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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黎明纪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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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指不定我转个背就死了。”
  这话很有分量,于是加雷斯乖乖不吭声了。
  不过特里斯坦心里有数,虽然自己一再规避,但该来的总会来。毕竟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是最适合做脏事的人,而加雷斯的单纯和善良,也迟早会把他俩再次搅进浑水中去。
  TBC


第90章 (47)成长的树苗(下)
  高文没有再见到克鲁,这一整年来他似乎都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困扰着。
  雷尔是在春天进入火石堡的,他拒绝高文去送他。他独自跟随裴迪,默默地走进了火石堡的大门。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做决定是艰难的,可是接受决定带来的结果,却比想象的容易。
  几年前在黑暗中与高文的一吻,他仍然记忆犹新。嘴唇上似乎还留着当初青涩的味道,可此刻他不想记得这种味道,反而想将之忘却。
  高文收到雷尔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坐在窗前想了很久。然后他把信烧掉了,按时换上了去圣堂工作的长袍。
  华德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不稳定的情绪,其他人也没有。
  因为那种钝痛感被高文深深地藏住了,他以为这样的感觉会存在很多年,但后来他发现,人的记忆力真的没有那么强悍。
  他想到的更多是克鲁,只是克鲁不愿意见他。无论他去海城学校,还是去章鱼家,克鲁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了。
  高文捉摸不透克鲁在想些什么,即便他让别人传达,自己只是想说一句抱歉——为着一审对他的误会,和之后给他造成的自己和雷尔的误解。
  可是那些消息仿若石沉大海,甚至连石沉大海都不如,克鲁皆不回应。
  哪怕高文出动了莱马洛克,克鲁也仍然让别人替他出去,告诉高文——他现在不方便,等放假吧,等开学吧,等血祭吧,等节庆吧。
  可是等了又等,克鲁始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利维坦所带来的影响持续了大半年,而萨鲁也乐意看到这样消沉的克鲁。
  婕德顺利地怀孕了,待在家的克鲁,理所当然地成了萨鲁呼来喝去最方便的人选。有时候他都不使唤仆从,反而直接让克鲁为婕德端茶倒水。
  克鲁始终不抗拒。他甚至心里头乐意这么做——和雷尔一样,作出决定时天人交战很久,可是真迈出了那一步,之后的一切就自然多了。
  唯一让克鲁产生了恻隐的,是那一天婕德突然抓住了克鲁的胳膊。她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或许是即将成为母亲,向来冷漠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很多。
  她对克鲁说,“萨鲁做得不对,他不应该这样对你。你不要服侍我,这不符合你的身份。”
  克鲁摇摇头,告诉婕德,“这和身份没有关系。杰兰特是我当时仅有的朋友,您是他的姐姐,即便哥哥不说,我也愿意这么做。”
  克鲁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很平静。他好像是在说谎,可是那一刻却没有愧疚感。
  那些药剂是慢性的,一天一天加固他对腹中胎儿的控制。他可以让它活下来,也可以让它死去。
  他很想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他亮出自己打磨光滑的剑锋时,萨鲁和婕德又会是什么表情。但当下他只是平静地望着婕德,而婕德却因心中有愧,率先收回了目光。
  等到回到房间后,才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歉意从克鲁的心底涌起。海蛇家的好或许只有克鲁能看得到,那和杰兰特一样的黄绿色的眼睛,仿佛努力地把克鲁推回光明的境地。
  克鲁把脑袋压在门板上,眼睛盯着角落里的海星星标本。它已经碎掉了,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它碎了。他知道一定是萨鲁或艾琳娜翻自己房间时弄碎的,可他不舍得丢掉。
  他把海星星和一个会唱歌的盒子放在一起,全部搁置在房间的小角落。
  它们就像垃圾一样落了灰,克鲁每一天都看着它们,却没有勇气再把它们弄干净。
  高文是在毕业典礼前几天经过海城学校时,远远地看到克鲁的。当时克鲁正在和一名导师说着话,高文差一点没认出来。
  克鲁的改变很大,不仅仅是身高拔高了,整个人都出脱得更加成熟俊秀。那一个高挑的形象和多年前矮矮小小、捏着小挎包怯生生地走进会堂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令高文一时间有点恍神。
  他听说过克鲁在海城学校的转变,他的成绩突飞猛进,改变的不但是导师们的看法,还有同期们的眼光。
  他似乎正在朝着合格的辅助方向前进,只是这一刻高文有些害怕,如果克鲁变的优秀,甚至变得比自己还要优秀,那克鲁还会愿意继续接受辅助的身份吗?
  高文走了神,身边的同伴问他,“那不是你的辅助吗?你不上前打个招呼?”
  高文摇摇头说不必了,他知道他靠上前去得到的结果一定是克鲁找个借口离开。他已经尝试过太多次,克鲁的态度却一如既往。
  他没有必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自讨没趣,让彼此徒增尴尬。
  虽然所有人都以“你的辅助”来称呼克鲁,但实际上他们正式结合的仪式得等到克鲁毕业之后才能举行。而在此之前一切都不是定数,尤其在克鲁变得愈发优秀的当下。
  克鲁其实也看到了高文,只是他不懂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回头来想这两年走过的种种,归根结底都是他单方面地依赖着高文。高文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他压根就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当做没有罢了。从一开始成为辅助就是个意外,那即便现在告诉他意外终将逝去,他也有心理准备。
  但是,悲剧还是发生了。
  悲剧就发生在一切都开始好转的这一天,发生在所有海城学生都为学长学姐庆贺的晚宴,发生在克鲁憧憬着明年他也能站上主席台,脱掉褐色的长袍换上家族纹章的夜晚,发生在他已经燃起了新的希望,并以为这希望之火可以越烧越旺的当下。
  其实裂岩群岛已经有了风声,传言海鳄家族的政权已经不稳了。
  当初就是因为剑鲸认为时机还不到,所以全力支持海鳄这个没有出过真正领主的家族登上王位,让他们在领主的宝座上过一把瘾。
  可这段日子以来,领主更替的时日临近,海岛又风波频频。这是一个剑鲸冒头的好时机,而一个家族的冒头,必然要把坐在领主位置上的人踢下去。
  海鳄的失势是必然的,但过程却很安静。从他们对圣堂的直接管辖权开始,剑鲸一点一点地在剥离着他们的权力。鲨鱼家从海龟手里接替了司法,更是协助剑鲸晃动着海鳄的宝座。
  没有人敢断言下一任领主是谁,但从海鳄兄弟的收敛,从剑鲸、鲨鱼家孩子的愈发飞扬跋扈,大家都知道那浪又要滚来,势要把前一波海潮扑上沙滩。
  有人说这是促使海鳄兄弟犯下最大的错误的开始,也有人说他们本性顽劣,即便家族的势力没有动摇,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这么做。
  但当然,更多的说法是他们仇恨着海怪家——尤其在海怪同意了莱马洛克和剑鲸家孩子的婚约后,他们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海怪。
  海怪早有动作,早早就立了辅助。高文更是毫不隐藏自己的光芒,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极致。他恨不得把九人议会的眼睛挖出来,看着自己有多年少有为,意气风发——谁说海怪向来稳重内敛,这明晃晃的野心就摆在台面上,让海鳄看着又气又恨。
  当然,海鳄最恨的还是当初把他扶上来,现在却又要把他踹下去的剑鲸。只是他们的把柄被剑鲸们牢牢地握着,那些偷偷干掉海蛇长老的授权,那些悄悄贩卖海城药剂、与陆巫通商的密函,那些为掩盖族人做的丑事,挖下的一个又一个的乱葬坑——林林总总加起来,胜过了当初污蔑海鳗的罪名,也远远超越了扣在巴罗身上的恶行。
  他们甚至都没有提前意识到,这些脏事除了自己,剑鲸竟然都知道,都插手。只是文案上只有鳄鱼们的签字,而剑鲸干手净脚。
  律法讲究的是石锤,即便剑鲸的口碑再糟糕,石锤捶下,砸碎的也只有鳄鱼纹章的漆印。
  长辈的愁苦宣泄出来,就成了对自家孩子的抱怨。海鳄兄弟不争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他们没有养出裴迪、雷尔或高文这样的儿子,也没有希尔娜、尤文之类的背景。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因为需要他们的过渡,所以曾被过誉地捧上高阶。
  而现在,他们要回到原地了。
  这巨大的心理落差没人可以承受,尤其对于向来狂妄自大的海鳄兄弟。
  事情发生在宴会十二点之后,所有讲话都已经在十点钟结束,而之后便是彻夜的狂欢。
  克鲁也在人群当中,他被同期带着喝了不少的酒。但因为喝不习惯,很快就觉得晕晕沉沉,想早点回宿舍休息。
  何况戴比的手抄书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唯一盼着的就是今年七月快点到来。那将是他第一次离开学校前往陆巫的世界,而他最近日日夜夜,满脑子都是关于陆巫世界的猜测。
  他回宿舍的时间并不晚,大家都还在大厅里载歌载舞。但走廊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空空荡荡,只有他的袍子拖在地上的沙沙声。
  他被拦住时,甚至以为自己只是撞到了一个柱子。可是下一秒他却寒毛直竖,因为他摸到了嶙峋的皮甲,眼前晃了一晃,则见着了一条鳄鱼的尾巴。
  海鳄兄弟已经很久没有找他的麻烦了,他知道这其中有家族势力不稳的原因在,也有自己地位提高的缘由。
  可是他没有想到在一切都慢慢定论的今天,他们竟然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为他带来了他绝对想不到的灾难。
  拦在他面前的是哥哥戴尔,克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克鲁瞬间想用触手反抗,又想用咒语挣脱。但戴尔的力气超乎他的想象,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套上了那种监狱和管制所专用的链条。
  先前说过,这种链条是防止犯罪的海民变成兽态逃脱的,连鬼点子特别多的杰兰特都没有办法,只有等到链条解开,才能变回海蛇的原形。
  当下克鲁也是一样,他被戴上链条的刹那,腰部以下便突然地快速变化起来。骨骼扭曲,皮肤延展。那些关于章鱼的特性因为镣铐的吸收而被压制下去,转而露出了连他自己都陌生的完整的人形。
  他不知道海鳄兄弟从哪里找来这种镣铐,但想到关于他们家做的丑事的传言,家里头有一些拷问用具也很正常。
  克鲁的后背顷刻溢出一层冷汗。
  他的袍子变得更空了,本来就比较瘦弱的他没有八条触手撑着,整个袍子松垮垮地耷拉在他的身上。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想下一步,就脖子一紧,被推进了一间陌生的宿舍。
  TBC


第91章 (48)破碎的梦境
  克鲁被推进的宿舍,是走廊尽头最靠近楼梯口的一间。走廊有两头,而头尾宿舍都没有学生居住。按照海民的说法,那里因为容易招来游魂和亡灵,所以废弃不用。
  里面的床铺都被推到一个角,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克鲁直接被甩在地上,灰尘随着袍子落地而纷纷扬起。
  克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戴尔扇了一巴掌,揪着他的头发提起来。酒劲和扇刮让他满眼金星,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戴尔的脸,听到几句不甚清晰的唾骂。
  而后不等他回应,又是一耳光扫在脸上,这一回他听到戴尔说什么了。
  他说——“我说过,你就是为我俩准备的。”
  其实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克鲁已经傻了。
  或许在十四岁的时候,海鳄说出这句话还不能证明什么。但在十七岁的这一年,他明白其背后险恶的用意。
  他害怕了,他举起手摁着戴尔的胸口,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但你不要伤害我,我是高文的辅助,你也知道——”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戴尔给了他第三个巴掌。
  这一巴掌近似于一拳头的力道,打得克鲁左耳嗡地一声炸开,整个人又重新扑倒在地面。
  他的嘴角被打出了血,手一抹,那点点血迹触目惊心。紧接着他的头皮又是一阵剧痛,他被戴尔再次提了起来,狠狠地摁在同样落满了灰尘的桌面上。
  这时,他听到了房门打开又反锁的声音。
  他的内心一沉——果然两兄弟是不会单独行动的,杰洛斯紧随其后地进来了。
  克鲁想哭,可他怕得浑身发抖。在强壮的海鳄兄弟控制下,如果不能施法,他根本无力反抗。
  杰洛斯问哥哥,“从哪里开始?”
  也就是这句话以及戴尔接下来的动作,印证了克鲁的猜测。
  没错,戴尔掀起了克鲁的长袍。
  在长袍掀起的刹那,克鲁鲜少幻化出来的双腿一凉。那凉意从皮肤渗透,瞬间裹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眼泪唰地就出来了,他赶紧用手在背后胡乱地抓,抓住戴尔的胳膊,哭喊着求饶——“你不能这么做……我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做!你会被定罪的,你会、你会被分食,你会被在血石滩上吊死,你会……”
  “不会,”杰洛斯笑着靠上来,在克鲁的大腿上用力地掐了一把,道出了他们敢这么做的最关键的一点——“别忘了,我们的父亲还是领主,我们有优先选择辅助的权力。即便高文先开了口,但我们还是能抢过来。”
  说着又在克鲁的腿上狠捏了一把,疼得克鲁头皮发麻。
  可是这都不重要,他宁可海鳄兄弟把自己痛揍一顿。那些伤痕都是可以好起来的,他之前被利维坦咬掉的触手现在也已经慢慢地长出来了。他可以再让海鳄兄弟把它们割掉,他愿意用这种方法满足对方。
  于是他便这么说了,他说求求你,只要不这样,其他的怎么做都可以。
  他说放开我吧,千万不要伤害我,我什么都不会说,这永远都是秘密。
  他一边哭一边说,他的眼泪热热的流得满脸都是,可那些都不能打动海鳄。
  他们的胸口也憋着一股怒火,那怒火来自于家庭,来自于学校,来自于他们想不明白的失势,以及那莫名其妙就突然朝他们涌来的淡漠与疏离。
  “不,”在戴尔扯好链条,在手中搅了几搅后,说,“你说的方法都不如我现在想到的有趣。”
  后来发生了什么,克鲁的大脑好像断片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那是酒醉之后仅仅存在于脑海中的幻象。
  (此处有不影响文章剧情的删节)
  克鲁不知道自己晕了过去,还是一直醒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屋子里出去,又如何一路走出了海城学校。他的脸上好脏,他的身体好脏。
  他很痛,不仅仅是身体被凿穿的那一块,还有他的心脏。
  他恢复了半人半章鱼的模样,一路往海边走去。他跳进了水里,把身体泡在一波一波涌上来的浪花中。
  可他还是好痛。身体里面痛,身体外面也痛。
  海鳄两兄弟在他身上留下了各种青紫的痕迹,而还有一些鲜血淋漓的东西盖在他长长的袍子里。别人看不到,克鲁却在每一分每一秒中忍受煎熬。
  不由自主地,克鲁往大海深处走。
  他将触手浸没在海水里,然后再沉到腰际,再漫上胸口,最后整个人都钻进了海水中,顺着海水慢慢地游。
  或许这就是他试图毒害婕德带来的惩罚,又或许是干扰血祭必须承担的后果。可是如果连他也要受到惩罚,那萨鲁呢,那艾琳娜呢,那不知道伤害了多少人的戴尔和杰洛斯呢?谁又来给他们惩罚?
  克鲁想不通。
  在海里他哭不出来,或者说他哭了也感觉不到。海水能帮助他的伤口愈合,还能为他受到的□□打上掩护。
  此刻他需要这些,这是他除了死亡之外,唯一能找到的安慰。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上了岸,上到了北边的断崖岛。
  天都快亮了,蓝蓝的天际仿佛盖着一层抹不开的雾。
  有几个水母家的姑娘在海边嬉戏,不知道是到得太早,还是玩了彻夜,那欢快的笑声顺着海风飘荡,快乐得仿佛与克鲁隔着一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克鲁继续往前走着。
  他没有变回人腿,他再也不想变回人腿。他甚至想把上半身也变回章鱼的原形,那他就不会被人看到人脸的面容。
  可是每次变回原形他就会胀大好多倍,他会把衣服撑坏的。他的校袍就是这样被撑破的,当时他被萨鲁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于是他缝缝补补,从四年级就穿到了现在。
  他不是故意的,他觉得很抱歉。
  所以——“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我不会再犯了。”
  他的人生就是由这几个简单的词汇构成,可他得到了什么回报。
  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直到他茫然地来到海怪家的门前,而高文正巧出来把仍然在门前小池子玩耍的莱马洛克抱回去。
  高文喜欢早起了带莱马洛克到海边转转,稍微活动活动,再进屋吃早餐。是莱马洛克先看到了克鲁,远远地便冲着克鲁喊。
  高文眯起眼睛打量,确定对方真的是克鲁后,把莱马洛克交给仆从,自己则快步迎上。
  高文惊呆了,此刻的克鲁狼狈至极。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污泥,神情也仿若失了魂魄。
  克鲁也愣了,他没想过去找高文的,他这一年来就没怎么上过断崖岛,他以为自己对高文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何况,他也不想让高文看到现在的他,因为只消高文问一句“怎么了”,克鲁就会忍不住眼泪,更加狼狈地哭泣起来。
  克鲁一开始哭得很安静,只有眼泪不停地流,他的触手握住地蜷缩又展开。他不住地用手背抹着眼睛。可是眼泪那么多,好像永远也止不住。
  高文手足无措地杵了一会,然后小心地抱住了他。
  克鲁浑身打了个颤,却突然在高文的肩头放开了声音。
  他把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哭了出来,把所有的思念、愤恨、不甘心和不情愿都哭了出来。
  他好累,每一天都好似精疲力竭。他倒在高文的肩膀上,而他却觉着自己踩上了一团棉花。他不停地往下陷,不知道终点到底在哪。
  而一无所知的高文则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不住地在他耳边低语,“没事没事……我在这里,别怕,没人欺负你了。”
  不,克鲁在心里呐喊着,不是没有人欺负,而是已经欺负完了。
  克鲁的世界在这一天,彻底地崩毁了。
  也就是在那天,克鲁知道,他再也留不住心中最后一丝美好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此版本为不影响剧情的删节版,若要触发隐藏关卡,可在CP看到
  


第92章 (49)结疤的伤口
  在高文解开克鲁衣服的时候,他大致猜到了在克鲁身上发生了什么。克鲁的抗拒,哭泣,愤怒,歇斯底里,让高文不知所措又悲愤交加。
  可是克鲁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一个劲地在哭。那哭声像是一种压抑的咆哮,深深地堵在喉管,让整个胸腔都发胀发痛。
  高文不允许莱马洛克进来,也不允许仆从进来,他把克鲁带进了浴室,几乎是半强硬下,才逼着克鲁变回了人腿。
  他看到了大腿内侧已经凝固的血痕,还有一些让他不忍直视、不敢妄加猜测的伤口。
  这一些都是在章鱼形态下看不到的,而克鲁把他藏在兽态之中,宁可自己也失去记忆。
  高文不停地问克鲁,到底是谁这么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发生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可是克鲁从始至终沉默着,他把头压在浴缸的一边,过了很久,才像真的失忆那般,轻轻地道,“……你说什么?”
  克鲁的沉默如锈钝了的刀片,在高文的心头拉扯。
  高文把门窗关好,小心地帮他治疗着连他都不愿意承认的伤口。
  他为他清洗,上药,抹掉身上的血迹和不苟的污渍,再用长袍把他包裹好。
  这是高文第一次看到克鲁全身chi///luo的模样,可是那一刻他感受不到半分情yu。他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那连自己都颤抖的恨意在血管中横冲直撞。
  这是他的辅助,是他的人,是他未来的配偶,是他应该交付和攫取的第一次。可是现在所有的美好都被别人夺走了,而偏偏克鲁对夺走这一切的真凶,闭口不谈。
  克鲁逆来顺受地接纳着高文的帮助,在哭得筋疲力尽之后,他顺势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或许对于其他家族来说这是可以磨平的创伤,但对于保守的海怪家来说,发生了rou体关系,便意味着要签订婚约。
  海鳄兄弟定然是了解这一点的,所以用了最直接的手段,毁了高文与其辅助之间的信任与宽容。
  他们不恨章鱼家,但伤害克鲁,却能更好地达到报复海怪的目的。
  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但克鲁却无处伸冤。因为伸冤的结果便是曝光所有的罪恶,而他和高文将会浑身沾满污泥。
  这已经不仅仅是对克鲁的羞辱,还是对海怪家莫大的挑衅。
  那天晚上,高文不敢把克鲁带到自己的床上。他怕克鲁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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