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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蜃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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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荼究竟跟掌门去做什么了?为什么如今岱舆地动已经过去了,他还没回来?衍凉不断的想着,又多了几分急躁。终于他坐不住了,起身收拾起震荡时屋中歪倒掉落的物品。
先是执荼的卧室,而后是正厅,歪斜倒地的柜子架子都扶起来,摔碎的瓶瓶罐罐也一一念诀修复好,再摆回原地。就这么拖拖拉拉的折腾了又不知多久,衍凉终于又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出去。
刚出院门,果然看到披着一件黑色外衣的执荼站在那里。衍凉终于放了心,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几步迎了上去。
“执荼,你没事吧?你跟掌门去哪了?”衍凉随意开口问着,走到执荼身边。这几年来,他的个子长了不少,甚至比执荼都高出了一些。
“没事,只是去办了些小事……”执荼的声音又轻又空,让衍凉听了生出几分担忧。
“真没事吗?”说话间,两人已慢慢进了小院,衍凉皱皱眉借着院中的灯光低头,去想看向执荼的脸。可还未等看清,执荼的手便搭上了他的臂膀,接着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到了他的身上。
“扶我一下……”又是极为虚弱的一声,衍凉心中一紧,直接将执荼整个抱了起来:“执荼,你怎么了!”
此刻他终于看清了执荼的脸,那平日里便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一丝血色也无,甚至隐隐的现出灰白。
执荼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可张口却是一阵喘、、息,泛青的指尖紧紧地扣住了衍凉的胳膊。衍凉又惊又急,再不多问抱着人快步跑入卧房中,将执荼放到床榻上。先将几粒丸药喂他服下,而后用手抵住他的后心,毫无保留的输送起灵力来。
可衍凉的灵力刚一进入执荼的体内,便感觉到执荼的灵脉内尽是阴冷之气,起先他的灵力还能输进去一点,可没过多久那阴冷之气就好像被激怒了一般,将衍凉的灵力尽数驱离。甚至霸道的侵入了衍凉的灵脉内,顷刻间便冲得他一阵剧痛。
衍凉的眉头皱的更紧,执荼体内之灵,绝非正道所有,而是极为凶狠的阴邪之力……
正当他忍过灵脉上的疼痛,想要再次输送灵力时,却被执荼拉住了手:“不,不必了……”
衍凉自然不肯放心,仍一手扶抱着执荼的身体,一手抵在他后心上,可这一次他的灵力还未等进入,执荼的身体便猛然一颤,而后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执荼要紧牙关,他不再敢给执荼输灵力,想要去传信找人来,执荼却只是摇头。他第一次感觉到彻底的无能与无助,喜欢的人在他怀中奄奄一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又是一阵喘、、息,这次执荼连吐的力气都没了,任凭那黑紫的血水顺着煞白的唇缝淌出,滴到衍凉的手上。
房中一时无语,只余执荼深深浅浅地喘息,恐惧、焦急、无措……种种情绪交迫下,反而直接撕碎了衍凉的遮掩,将他心底那份爱恋生生挖了出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紧紧地抱住执荼,不断地唤他的名字。
一夜将尽,执荼的喘、、息渐渐不再那么沉重,情况开始有了回转。他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痛,混沌与清醒交替着,却令他倍受折磨。
他近乎再享受着每一次的混沌,那濒死一般的感觉却让他无端地轻松。可转瞬又迎来刹那的清醒,就是那几息的时间就让所有的事都涌入他的思绪中。一时让他想到自己的身体,他知道邪力已经几乎完全占据了他的灵脉,怕是再无退路。一时又让他的注意全部落回到现实中,他能感觉到衍凉有力的抱着他,能听到他一声声地在唤他的名字。他甚至比平时还要敏感地察觉到,衍凉对他似乎生出了非师非友的感情。而后又是一阵混沌,将他重新拖入黑暗中。
天终于全明了,执荼也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直到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醒来了。
“你……你醒了!”衍凉一夜未眠,时刻关注着执荼的反应,故而在他睁眼的那一瞬,便欣喜的叫了出来,声音却分外嘶哑。
执荼点点头,他抬眼看看近在咫尺的衍凉,又看看透进窗棂来的阳光,恍若一场噩梦终于醒来。
“放心,我没事。”他拍了拍衍凉抱着他的手,原以为自己回将昨夜那些混乱的所思所想都忘掉,却不想醒来的那一刻却发现记得分外清晰。
“都这样了还能说是没事?”衍凉尽量压住自己的声音,生怕扰得执荼不适,但还是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让执荼用病的借口掩饰过去:“执荼,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不好,昨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吐血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又是面试又是论文……事太多了(◢д◣)
下一段还没想好……透露一下~苦瓜即将迎来他人生第一次失败的表白
第19章 (十八)藏情
执荼微微抬头,看着衍凉,终究还是错开了:“这件事,你以后会知道的。”
“为什么!”衍凉几乎脱口而出,他抓住执荼的手,可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声音终是又软了下来:“你可以不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但你总该让我知道,我到底该怎么照顾你……”
“我不会有事的,”执荼费力的笑了下,像是在安慰一般:“我还想看看,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弟子,在这条仙路上究竟能走多远呢。”
衍凉怔怔地望着执荼的这个笑,心中却起了哀凉:“为什么是你看着我呢,为什么你不能与我一起走呢。”
恍然间,他似乎生出了莫大的勇气,将心中所有倾吐而出:“你想让我走那正道,告诉我正道艰苦,可我确实一点也不怕的,不是因为我仰慕正道,也不是因为我痴迷成仙……只是因为你想要我这么做罢了。”
执荼心中一动,那些在混沌与清醒间的猜想,终于成真的。他知道绝不能再这样下去,强迫着自己冷下一张脸来,再次拍拍衍凉的手淡淡地说:“放开吧,我没事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衍凉的话已到了嘴边,他知道此刻只要他将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下去,那么他与执荼之间仍旧可以迷迷糊糊地相处下去。只是兴许是因为少年人无法按捺的冲动,又或是因为他真的将这件事藏在心中太久太久,昨夜执荼的模样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他从未像此刻一样害怕执荼出事,也从未像此刻一样再也忍不住将那句话说出了口:“执荼,我喜欢你,我知道这是大逆不道,但我……四年了,我真的再也忍不了了。”
“你说要看我走正道,登仙路,可我更希望你能与我一起,不要说正道艰难,就是舍了仙途断了灵根做一凡人,我也是甘愿的。”
话终于说完了,衍凉依旧抱着执荼,两人之间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四年了,衍凉自认四年来将那份感情深深地藏在心底,可执荼又怎可能一点也不曾察觉。便是最初他再不通人情,不知□□,可与衍凉日日相对,他眼中时时而现的温柔与依恋,他终究非石非木,多少还是能察觉到的。
他能感觉到环抱着自己的衍凉,此刻正在微微颤抖,眼下他最应该做的就是一口回绝,而后将人赶下山去,从此能不见则不见,时候一场大约就能将这份不该生出的情冲淡些。便是无法冲淡……只要两人之间再无联系,那也是无碍的。
可执荼不知怎的,却说不出口了,他看着衍凉一点点长大,知道他此时此刻拼着一切将这些话说出口,皆是因那颗赤子之心。他的心,他的情没有一丝作假,就这样真真切切地整个剖出,摆到自己的面前来。
他真的拒绝的了吗?他真的没有一丝动心吗?
“放开吧,我没事了,你也该去休息了。”执荼慢慢转过头去,将同样的话再次说出口,便是真的不忍,便是真的心动又能如何,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事,反倒不如从一开始便斩断。
衍凉的心渐渐凉了,他想要再分辩些什么,但他又太过了解执荼,拒绝就是拒绝,再无挽回的可能。
他的手臂僵硬着,慢慢将执荼放开,一言不发的整理着榻上的被褥,将执荼安置好。
至少,至少执荼还未赶他下东崖……他们还是可以日日相见的。衍凉不断对自己说着,却始终不敢再看他一眼,直到最后离开房间前,才哑着声音说了句:“执,师公好好休息……”
执荼靠在软枕之上,看着衍凉走出房门,他忽的觉得刚刚生出了几分力气,又全部消散了个干净。他知道衍凉并不会轻易忘掉这份情,可就这么点破后,他自己也再难向过去那样,装作无知无觉。
可……从前衍凉能将那份情藏于心间,眼下他说出来了也再不用藏了,如今却轮到他将情藏起来,既要骗过衍凉,也要骗过他自己。
这一日的时光就这么在两人的沉默中过去,直到入了夜,执荼未出过房门,衍凉也再未进来。月光再次照进室内,执荼终于撑不住,放松了身体仰躺在床上,思绪却将他紧紧密密地缠绕着,是他就是合了眼也无法安眠。
他不知躺了多久,却侧了侧身,对着地上泛白的月光出了神。大约又到了夜半时刻,窗外映出了一道小小的影,却是一只乌雀轻灵的穿过窗纸,挥动着翅膀落到了床边的月光中。
执荼愣愣地看着那只乌雀,而后稍一抬手,那乌雀便化作一缕黑烟飘至他的面前,在虚空中凝成了墨色的字体,短短三行,却让执荼再次失神……
衍凉倚着一排书柜,坐在书房之中。他白天从执荼房里出来时,心中难受的几乎要疯掉,冲到因地动而一片狼藉的东崖顶吹了好些时候的风,可心中还是无法平静。
他该怎么办,执荼之后会怎么做,他们之间还会像之前那样吗?这些事他统统都不知道,脑中越想越乱,可等到他好容易强迫自己去做些什么转移一下注意时。他首先是去修炼,而修炼的缘故还是因为执荼,他想让自己更强些,至少假若执荼再出事,他不至于像昨夜那般无能。
可当他回到小院,一头扎进书房中时,却发现自己空对着书本,却什么都看不下去。
就这样从白天到夜晚,他甚至连一盏灯都不曾点,只一昧的呆坐在书架前。他甚至有些自嘲的想,幸而他现在看不进去什么,若真的看进去了修炼起来,只怕也只会偏出那正道去,入了痴魔关里。
却是这时,书房的门却忽然开了,衍凉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是黑衣掩白的执荼,披着那一身的月光,站在门前。
“执荼……”衍凉无意识的直起了身子,那一刻他只当自己已然入了痴妄中,眼前生出了幻影。可他心中却真切的明白,这是真的执荼,他正向自己走来。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衍凉也站了起来,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却再不敢开口多说一句话。
眼前的执荼却好似没了白里的冷淡,反而像寻常时候一样……或许比寻常时候里更加柔和:“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衍凉依旧不敢开口,依旧不敢相信,他闭紧了嘴巴,点了几下头。
“早些休息吧,这晚睡的毛病也该改一改了。”执荼忽地想起,四年前的执荼来岱舆的那一夜,他也是这般夜半而未眠。
衍凉又回应一般地点了几下头,而后听执荼继续说道:“明日……我就要走了,往后也该再找个人看着你才能放心。”
“走……走了?”衍凉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瞪大了眼睛,颤声道:“可是因为我……不,你不用走,此事本就是我的错……我下山,我去找掌门让他把我逐出岱舆……”
他原本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至少执荼还未赶他下东崖,可如今……他不走,执荼竟要走!衍凉整个人都乱了,他知道那些话一说出口,便再无法挽回。可却想不到执荼会避他至此,宁可自己离开,也不愿再见他:“我明日……不,我现在就走,你放心,我绝不会再纠缠……”
第20章 (十九)离谈
“不,不是。”执荼知他误会了,看着衍凉那般苦痛的神色,心口也被揪得难受。他摇摇头,最终还是触上了衍凉的指尖:“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师父周厄。”
衍凉的手指微微一颤,执荼的手如他的人一般,带着稍稍的凉意,他却再忍不住紧紧攥在了手心中:“为,为什么?”
他与执荼对视着,脚下无意识的又向前走了几步,离执荼更近了。
“是……是因我身体的事,师父他应该又找到了什么法子,所以想要带我去试一试。”冷冷地的月光此刻似乎也带了几分温度,映照得执荼的面容分外柔和。
“那会好吗?”衍凉一听到执荼身体的事,便暂且将其他抛到一边,关切地问。
执荼迎着对方的目光,微微垂眸,几息之后才点了一下头:“应该会好的。”
“真的!”衍凉握着执荼的手因着那激动的情绪更紧了:“那你,可知要去多久?”
“兴许一两年,兴许三五载,”执荼摇摇头,言语间故意带上轻松的语气:“也许更久也是说不准的,但总归有一天会回来就是了。”
“总归会回来……只要会回来就好。”衍凉好似没有听到那些不确定的年岁一般,只是望着执荼,喃喃道。
执荼听到他的低语,心中乍然被刺了一下,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白日之事……”
“白日之事你就当我是迷了心胡说的!你只安心跟师祖出去治病疗伤就是,千万不要将此放在心上!”还未等执荼说完,衍凉便打断了他的话,强迫着自己转过脸去,挣扎着还是松开了握着执荼的手。
“你说了便是说了,我也没法不放在心上。”执荼的声音又变得轻了,如风如烟一般,飘渺却笼住了衍凉的心神。
“执荼……”衍凉念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摸不准执荼此刻究竟是如何想的,可要他再次开口否定那次表白,他却实在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你那时说的不是胡话,”执荼叹了口气,而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是真的。”
衍凉猛地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执荼,声音中带了颤抖:“是,我不是胡说,我喜欢你,爱慕你,没有一句是假话,没有一分是假情。”
他缓缓地抬手,先是触上执荼的手臂,而后慢慢地试探着将他整个人都抱住了。而执荼从始至终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挣扎避开。
两人都没有再说些什么,衍凉只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惊喜,执荼在他的怀中……这是不是代表,执荼其实对他也是有意的?
“你说,你为了我才去走那正道仙路?”小心翼翼地把握着自己的情绪,既不想泄露太多,又不舍无法给出回应。他有他想做的事,在这场远行之前给衍凉也是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希望。
“是,”衍凉毫不犹豫的应着,解释道:“从前跟着老头子的时候,我虽总猜疑他是神仙,但那时只不过是心生崇拜敬仰,并没有其他。直到遇到了你……”
执荼没有再让他说下去,而是稍稍推开衍凉的怀抱,使两人都能看清对方的面容。
“我,”难得的,执荼说话间也带了几分艰涩:“我虽知你情真,但如今却无法回应些什么。”
“一来,我这些年专心修道,并未尝涉情、、事,二来先前我只把你当作小辈看待,故而有些难以接受。”
“我从未奢求过你能接受,本来想着将此事藏死在心底,却不想还是说了出来。”衍凉慢慢松开执荼,开口说道:“白天是我太冲动了,我只是怕你出事,想知道到底怎样才能帮到你。”
“你想什么我都明白的,”执荼看看窗外月已上中天,心知时候将至,反而不再迟疑:“情之一事到底还需让我再想想,如此跟随师父远行,倒也不失为机缘恰至。”
“我这一去不知归时,你若其中再生他意,就当今日种种从未发生过,心中无需为难。若待我归来之时仍一心不改……”
“我定一心不改!”衍凉听出执荼话中的转机,毫不犹豫的说着:“便是等再多的年岁,我也绝对不会有他意!”
“你的路还长,不需这样……”执荼轻叹,得到衍凉这话,却不知该欣喜还是担忧:“不过既然如此,你若真的对我一心不改,想要帮我,那便继续修炼那西升功法。”
“好,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去做。”衍凉用力点着头,他能听出执荼绝非是对他无情的,只此一点便让他狂喜不已,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执荼稍一挥手,书房中的灯盏便尽数被点燃了,烛火交映照亮了房中的一列列书柜,也照亮了两人的面容。
“来吧,”执荼走到一边的桌前坐下,冲他招招手:“趁着时间还够,我们先来将后面的那部分理顺清楚。”
衍凉这四年修习西升功法时,衍凉怕他贪多反而嚼不烂,所以想来是练到哪一处才许他看到哪一处。自己事先将后面的弄通,待到准衍凉看时,再细细的讲给他听。
可眼下却不能再这样了,虽说以后让衍凉自己慢慢参悟也是可以的,但执荼对着衍凉的事却惯是多思多想,生怕他出了闪失,故而决定在走前将自己所悟通的地方,都讲给他听。
执荼叫他,衍凉自然听话的走过去,既然执荼说了修习《西升经》可以帮到他,衍凉便认定了如此,自然更加全心全意的去修炼。
他本想像以往那样坐到桌子的对面,但脚下一顿,还是走到了执荼那一侧,坐到了执荼的身边。
虽说是各自坐着一把椅子,可同看一册书时,却还是离得极近。执荼张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将那书册打开,挑着他担心衍凉会出错的地方,一点一点的讲了。
衍凉就那么听着,看着执荼的影落在书册上,与墨色的字一起,记在他的心间。
烛火渐低,衍凉抬手将灯芯又挑起,等到目光再落回到书册上时,执荼的声音却停了。
“以我之力,也就只能理解至此了。”执荼不再继续翻动书页,反而将它重新合上,而后推到衍凉的面前:“剩下的,大概只能靠你自己了。”
衍凉一愣,珍重的将那书册接了过来。一阵空落感传来,经文讲完了,执荼也该走了。
两人坐在桌前,衍凉手下按着书册,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看着执荼。他们就这样坐了许久,直到烛光的光亮渐渐被窗中透过的天光所压暗。
“时候到了,我该走了。”执荼熄灭了烛火,却没有起身。
衍凉依旧注视着他,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拦,知道这对执荼而言是一件好事,但他却不知怎地,昨晚的错乱与狂喜过去后,他却又生出不安来,总觉得不想让执荼走这一趟。
可片刻之后,他又开始暗骂自己自私,分明就是不愿让执荼离开却要为自己寻那些个借口。
“现在就要走了吗,我送你吧。”衍凉主动说起话来,将那些心思都压下去。
执荼摇摇头:“不必了,昨晚就当已经送过了吧。”
衍凉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被执荼止住了:“这样就行了,我也是……”
我也是不想走的。执荼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只是在衍凉的目光中,他却觉得每一步都难以迈出。
终于,他还是走到了门口,再转过身不出所料的衍凉还在望着他。
“你也很累了吧?”冷不丁的,执荼说了这么一句话。
衍凉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几日他先是被地动震伤,又连续两夜未睡,实际已是确实是极累了,只是被大起大落的心绪遮掩了过去。
“累了,就睡一会吧。”一阵柔风吹来,微凉的扑在面上,便如执荼的手抚过他的的眉眼。
衍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风过之后,却没能再睁开。
执荼看着他伏到了桌上沉沉睡去,心中却并未轻松分毫。
他对衍凉说自己总归会回来,可他真的还能回来吗?
太久了,他默然接受了这样的命运这样的安排已经太久了,正道邪路,是生是死他本是不在乎的。可现在,他却希望一切都能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远行三五载,归来就能像过去一样。
执荼推开了门,决然的走了出去。既然一切都已无法改变,即便他注定要踏入深渊,至少……他还是将衍凉推到了那条正途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执荼不会离开太久的~大概一两章
第21章 (二十)威胁
红日初升,正是一日之始,朗朗读书之时。
岱舆大殿之下,一处略小些的殿宇中,意气风发的青年弟子手执书卷,朗声齐读经文。一衣着工整的中年男人,满意的看着殿中的衍字辈弟子,待他们读完一段,他便捋着胡子再挑出下一段。
“我也知这《南华经》你们自入门起,已不知读了多少遍,但旧文时时新读,总归会另有感悟……”
中年男人怀省不厌其烦的说着,一手拿着书卷,一手背在身后,一面唠叨一面在殿中打着转。
这诵文早课也算是所有衍字辈弟子日日都需上的,可偏偏有几个不安分的趁着那怀省闭目,沉醉于众弟子的的读经声中时,相互使着眼色,一齐溜了出去。
“你叫我们出来干嘛?”第一个蹿出殿的衍桐显然还心有余悸,跑出去老远,竖着耳朵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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