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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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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白踮着脚,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榆丘面前摆放着的小小的一碟桃花糕。榆丘犹豫再三,拿起一小块,想了想,又掰下一半放回碟子里,这才一脸慷慨的把剩下的一半递给阿白。
  阿白开开心心地捧在手里,一口塞了满嘴。嚼吧了两下,“呸——”地一声全吐了。
  榆丘一掌糊在阿白光秃秃的脑袋上。五十年才有一次的桃花糕就被这么浪费了,榆丘心疼地又扬起手臂向着阿白的屁股呼过去。
  阿白受到了味觉与肢体的双重暴击,放声大哭。正瞅见昊寅过来,一个飞扑过去,趴在昊寅的怀里用小胖手一抽一嗒地挤眼泪。
  榆丘:“师尊。”
  “阿白莫闹。”昊寅把阿白放下,又转向榆丘,道:“此番生辰,你可有所求?”
  “没有。”
  “那你便随我去一趟蓬莱。”
  “去蓬莱为何?”
  “毕方鸟该是长大了,你若有本事,便收了他。”
  渤海之东有五山,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昊寅此番要去的便是大地的东极——蓬莱。
  东海汪洋,洪波万丈,却在最深处有一片漆黑的水域,黑水万年风平浪静,曰冥海。蓬莱便在这冥海之中,高下周旋三万里,顶平九千里,犹如一只巨大的的海龟趴在海面上。蓬莱一直为仙家圣地。山上金玉琉璃,珠树华食皆不胜收。世人造访蓬莱多为食之可长生不老的神芝仙草,而昊寅此番来访却是为了蓬莱山上世间罕有的珍禽异兽——毕方鸟。昊寅的凤凰鸟也是来自此处。
  凤火驾着一行人停在了东海岸的一块礁石上,从蓬莱出来的神兽都不能再进入蓬莱,须要乘上青鸟才能越过洪波万丈的东海。
  “天尊,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好。”昊寅一边应着一边递过去一团肉:“阿白跟你一起留在这里。”
  “不要。”凤火立刻还了回去。
  “很快回来,你照顾好阿白。”说完拉了榆丘一跃跳上青鸟,腾空飞去。
  阿白张开嘴巴还来不及哭,凤火当即喷出一口火:“你敢哭,今天我就吃烤肉!”
  不知道飞了多久,还是看不到那片黑色的圆形水域。
  昊寅懒懒地坐在青鸟背上,一个瞌睡不小心撞到了榆丘身上。榆丘一路上都阴沉着脸,身体坐得端端正正,明显的不开心全都写在写在脸上。他这傻徒弟又是闹什么别扭了?昊寅摸了摸撞得还有点儿疼的脑袋,这会儿又觉得好笑起来,还真是块木头,浑身都硬邦邦的,太不可爱了。
  “木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
  “没有就算了。”昊寅低笑着转过头去,问过了他不说,那就算了,省得麻烦。
  昊寅正要再次睡着,却听到榆丘闷闷的开口:“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昊寅醒了。顿了顿没说话。最后转过头去,一脸认真却严肃:“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最后问你一遍,木头,你说什么!”
  榆丘再傻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师尊生气了,几百年,他唯一一次看到师尊这种表情就在不久之前,师尊一掌劈断了梧桐。
  昊寅直直地看着榆丘的眼睛。榆丘却把眼睛垂了下来,他不敢看,也不敢说。
  “我不要你?好!好。。。。。。好。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徒弟!”昊寅在听到刚才榆丘那句“不要他”的话的时候,几乎能当场呕出一口血来。他用仙灵之力护养了七百多年的木头,他剜了多少心头血只为了换他一颗心的木头,他放在心尖儿上的木头,问他说是不是不要他!昊寅仰头大笑,太可笑了!
  木头啊木头,你多幸运!没有心的人果然不会痛也不会难过。
  昊寅笑了几声,觉得没意思,转过身去再不看榆丘。榆丘没错,昊寅明白,可就是心里又闷又酸地不痛快。榆丘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懂不了,这才最叫昊寅生气。可昊寅自己又明白多少呢?他看清楚了自己心里生出的违背天地纲常的情愫,照样落荒而逃,一个人躲到了八丘岭。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没有心的木头?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徒弟?
  昊寅生出一股无力的疲倦之意,转过身来,看到榆丘满目的慌乱和霎时间的惊喜,他其实根本没资格生气。昊寅抬手放在了榆丘的头顶,低低的喊了一声:“木头。。。。。。”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昊寅抬手放在了榆丘的头顶,低低的喊了一声:“木头。。。。。。”
  昊寅一直以为他的木头该是吃醋了,他这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没有情何来醋?独自去了八丘岭,带回了阿白,还要为他去寻自己的座驾,榆丘大概是没有了安全感而已。昊寅摸着榆丘的脑袋,认真的说:“木头,你记住,师尊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榆丘突然一把抱住了昊寅。两条坚硬的手臂箍得昊寅有点疼,却也分明感受到了榆丘隐隐地发抖。
  榆丘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把头埋在昊寅的肩窝里,他已经好久没用这种姿势抱住昊寅了。榆丘很害怕,当昊寅转过身去的时候,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一瞬间,所有一切都失去了,而这千百年来,他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有一个师尊。许久,榆丘才闷闷地开口:“我记住了。。。记住了。”
  昊寅微微叹气,一下一下地抚着榆丘的后背。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做错了,为何非要为木头种一颗心呢?他的木头永远是干净的,单纯的,离不开他也不会离开他,其实也挺好。他变得越来越执着于想让木头有心有情,早就不是最初的为了好玩儿,觉得有趣。昊寅知道却不肯承认,他想让榆丘有心!他想让木头有情!
  “木头,松开。”昊寅轻轻挣了挣。
  榆丘这才松开了双臂,抬起头,发现周围的景致都不一样了。青鸟一声嘶鸣,远远可以看到海水的颜色由浅入深,在中心处聚成一团浓重的黑色。这大概就是冥海了吧。榆丘向着冥海的方向喊了一声:“师尊。”
  昊寅一眼望去,冥海还是如从前一般,凌空拉起几道黑色的水柱,似是喝住四方来者。不过虎住庸人的障眼法罢了。
  榆丘沉了沉气,木灵之力在手心聚成一柄木剑,抬手一指,剑化作一道幽蓝的光柱直指着黑色水柱刺去,只是一瞬,黑水像是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将蓝火全部纳入其中,转瞬而逝。榆丘皱了皱眉,刚想挥出第二剑,昊寅抬了抬手:“没用的,假象而已。”说着,左手凌空画出一道金色符咒,右手作剑指状点向冥海中央方向,低低念了一符:“赦!”
  黑水应声降落。水光中隐隐化出一弯弧形,这便是蓬莱入口了。
  “走吧。”
  蓬莱岛上最多的便是仙芝灵草,放在凡间皆是延年益寿的珍贵药材,在蓬莱却是俯仰皆拾。对昊寅这般修为的仙家来说其实没多大用,摘去放在浮盈山上他都嫌难养活懒得搭理。
  不过这次榆丘要进百兽山,昊寅倒是特意留意了几株活血提神的灵草,弯腰摘了,一股脑儿全塞进了榆丘怀里:“我不能陪你前去,拿好了,或许有用。”
  榆丘点头应下了。
  “百兽山中多珍兽,若是你运气好甚至还能碰上修为极高的上古神兽,你自己多小心。”昊寅自然信得过自己徒弟的本事,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状如牛,全身长满倒刺,叫声如犬吠的是穷奇,穷奇暴躁凶猛但冲动异常,可以利用;状如豹,五尾一角,声如击石者为狰,狰都偏懒,取来无用;黄身赤喙为肥遗,肥遗丑陋,定遭凤火嫌弃;九尾狡诈,你要格外留心。。。。。。”
  榆丘望了望郁郁葱葱的山林,对着昊寅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他早在书阁里看过也记下了,但是只要师尊愿意说,他就愿意听。
  说着说着,昊寅突然就嫌烦了:“算了算了,不说了,你快去快回。”说着,跳上了青鸟准备补个觉。
  榆丘:。。。。。。
  榆丘进了山,开始降慢速度。四周窸窸窣窣各种声音响动。榆丘只是听着,然后继续往深处走。这种小打小闹的兽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知道,越厉害的畜生,往往住在最深处,那里,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榆丘虽然呆,但是不傻。神兽之所以为神兽不仅仅因为他们凶猛异常难以驯化,更是因为他一生只认一个主。畜生往往比人更忠烈,就好比后土的重名鸟,昊寅的凤火。所以他知道这次进蓬莱,他绝不会也不能空手而归!
  师尊说毕方鸟可以用。榆丘虽然听了,但榆丘想要的并不是毕方鸟。
  他要的,是朱雀。
  凤火虽被叫做凤凰鸟,可凤火并不是凤凰,真正的神兽凤凰为蓝色福鸟,鲜有戾气,多养于琉璃宫殿,并不适合飞行作骑。而凤火通体赤红,属火,正是四灵之一——朱雀。
  三天,榆丘碰到了各色野物,榆丘并没有蠢到遇到什么就跟什么硬碰硬大干一场。更多的,能避就避,毕竟他最终的目标是朱雀。可尽管如此,榆丘还是已经一身伤,师尊给他的草药也所剩无几,颇为狼狈。
  好在榆丘运气不算太差。
  第三天,晨曦微亮,榆丘便听到了一声异响,不多时,一只青色大鸟从茂密的丛林显出身形来。
  朱雀分五种。朱为赤色,凤火便是火凤凰。此外还有青、白、黄、紫几色玄鸟。
  而此时站在榆丘面前的,正是青色鸾鸟。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昊寅在百兽林外百无聊赖地等到了第五天黄昏,才隐隐觉得山林中传来不同以往的声响,且愈来愈近。
  不多时,一阵劲风从山林里破开,霎时间草木皆动,一只青色大鸟从百兽林里飞跃而出,低鸣一声,不徐不缓地收起墨绿色光洁的羽毛,缓步停落在距离昊寅百米开外的草地上,眼里有几分明显的打量,不靠近,却也不畏惧。
  昊寅一眼便看到了伏在鸟背上不知声息的榆丘。
  昊寅也不着急上去探察木头的伤势,从来神兽臣服于强者,既然这大兽愿意将榆丘背出来就意味着榆丘已经将它驯服,中间如何驯服其实已经不重要。唯一令昊寅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听话的木头千百年来第一次自己做了主意——不是毕方鸟,是更加珍奇的上古幼兽青色鸾鸟!
  昊寅顿了片刻,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不想去猜测榆丘的心思,青色鸾鸟,世上能有几只,出了这百兽林的更是能有几只?昊寅固然替榆丘高兴,却也突生一股脱控的无力。他的木头会一直是他的木头吗?他突然也那么自信了。
  木头是没有心,但榆丘从来不笨,有思就会有想,有想就会有无穷变数,不可知,不可控,令人生厌,最叫人心慌。
  片刻,昊寅上前。
  鸾鸟警惕地低鸣一声,却没有后退,反倒是两只凤眼一下睁得溜圆,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昊寅好笑:不愧是只上古畜。牲,又烈又野!
  昊寅没再继续上前,微微笑了笑,方才严肃起来,朝着鸾鸟的方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极具威慑的力量:“我是你背上那人的师尊。我知你听得懂我说话。你既然是天地灵兽,也该修为到可化出人形了。”
  鸾鸟默了片刻,抖了抖翅膀,弓下鸟背将榆丘稳稳的放下来,伴随着一道清亮的绿光,大鸟的身形淡去,清光里幻出一个人影来,最后立在榆丘之前,站在一个刚好能护住新主的位置,几乎同时,昊寅听到了陌生低沉的声音:“我不信你。”
  天过黄昏,蓬莱没有凡间那般如墨如漆的夜半,更别说皓月星辰,从来都是一片微亮的光景,橘黄的天空里云一层一层由浅入深。
  就是在这样一片温润的布景里,昊寅看清楚了鸾鸟的人像,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昊寅不由得心里一阵叹息:这般妖孽的样子,回去凤火的日子怕是安宁不得了。
  “你不必信我,往后天大地大,你只信你身后那一人。”昊寅一边说,一边向着他那傻徒弟一步一步走过去,根本不管鸾鸟越来越戒备的攻势,“我不需要你信我,我只要你怕我。我比你强太多。”说到这里,昊寅冲着鸾鸟笑了笑,却更叫人生寒。他得替他的傻徒弟磨掉几分这畜。牲的野性,别看凤火如今骄纵,当年也是被昊寅一次一次才打乖的。
  昊寅一靠近榆丘,不及鸾鸟反应,反手一挥,一道透明的屏罩将他和榆丘二人罩在其中。鸾鸟一瞬间羞怒,变回大鸟不断地用蛮力冲撞着屏罩,不过显然毫无作用。
  昊寅也不去管他。弯腰探察木头的伤势,好在没有特别严重,多为皮肉之苦。不过这左一道又一道的割痕看在昊寅眼里还是格外碍眼,有几道甚至削去皮肉隐隐露出骨头来。
  昊寅皱着眉也不说话,掌心向着榆丘伤口之处一路细密地抚过去,一道淡紫色的气息渗入榆丘的体肤,慢慢消逝,皮肉渐渐愈合,榆丘的脸上却还是惨惨淡淡的样子。
  处理完一些可见的伤口,昊寅这才在榆丘的身侧坐了下来,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好一会儿,昊寅才把手放了上去,轻轻地摸了摸榆丘瘦削硬朗的脸。榆丘脸上还有干涸了的淡淡的血迹。昊寅抬手擦了擦,没擦掉,又擦了擦,都快把榆丘的脸搓红了,结着的血迹还是留在榆丘脸上。昊寅向外猛地挥出去一掌,还在不断撞击屏罩的鸾鸟迎面撞上,远远地被弹飞了出去。昊寅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天渐渐亮起来。霞光照在蓬莱之地竟如同一个七彩幻境。
  又一夜过去。
  昊寅就这么在榆丘身边守了一夜,不露悲喜,不知所想。
  鸾鸟也在屏罩之外撞了一夜,越撞越凶,却也渐显疲乏之态,到底也是跟榆丘大战一场之后。昊寅倒是看得心情愉快。
  榆丘过了一夜渐渐醒了过来。
  第一眼便看到了昊寅。在一片灿烂的晨光里,师尊的脸暗成一片阴影,榆丘却还是看出师尊脸上淡淡的笑意,师尊一直那么好看。榆丘也不觉得哪里还痛,愣愣地喊了一声:“师尊。”
  “嗯。”昊寅低声应着,拨弄了一下榆丘飘落的几缕头发,缓缓道:“你可真没用呢。”
  “师尊。。。。。。”
  “起来吧,去看看你的大鸾鸟。”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昊寅带着榆丘离开六天,再回到东海之滨,阿白却丢了。
  那天留下凤火和阿白一大一小站在东海岸大眼瞪小眼,最后大概是阿白的秃头碍了凤火的眼,凤火甩甩袖子自顾自走到了一边去。阿白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摇晃着圆滚滚的屁股跟了上去。
  凤火坐在礁石上,迎着海风,十分享受这种风吹发动、飘然若仙的感觉。
  阿白也远远地坐下来,探头探脑地时不时望一望凤火,圆屁股一挪一挪,自以为很不明显地靠过去,再靠过去,最后终于如愿坐在了凤火旁边。
  凤火看着阿白两只肥手托着圆润的下巴咯咯咯笑得像个傻子,极其嫌弃地让开几步,阿白紧紧的跟上去。再让开,再跟上。如此三次,凤火恨不得团吧团吧给他扔海里头去。
  天渐渐暗下来,橘色晚霞铺了半个海面,粼粼波光像是倒置的星辰,一阵一阵荡来湿嗒嗒的风声。
  阿白这会儿倒是安静了,工工正正地坐在凤火半米远的左侧,托着脑袋望着海面,他开始有点儿想念天尊和木头了。
  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一阵悠远的歌。
  凤火早就听到了,闭上眼懒得搭理,这点儿倒是随了昊寅。
  阿白就不同了。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果然是歌声,高兴地恨不能一蹦三尺高。他实在太无聊了,凤火压根就不带他玩儿。阿白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循着歌声一蹦一蹦地找了过去。凤火半睁开眼睛斜睨了阿白一眼,估摸着阿白也走不太远,又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阿白循着歌声过去,越来越近,出现一片浅滩,海岸交接成一线的地上卧着一块巨大的裸石。一个人坐在上面,向着海面。那歌就是她在唱。
  突然歌声就停了。
  那个人猛地转过身来,背着光看不清脸,声音如泣:“尾生,是你来了吗?”
  小阿白个子矮,隐在石堆后面根本看不到。
  那石头上的女子又急急地喊了一声,悲伤而又欣喜:“尾生,我知道是你来了,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尾生——”
  阿白从石堆后面走出来:“天尊叫我阿白。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唱歌?”
  那女子一下子像是失去力气,颓然的跪伏在裸石上,转过脸去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望向海面。
  海面久久的平静,又黑又远,连风都是冷的。
  忽然,那女子又唱起了歌,仿若更加凄凉。
  那一夜,阿白就这么趴在石堆上,听这个女子唱了一夜的歌。
  “。。。。。。霖气乱神息,碧落已穷兮,
  萤火挽魂息,轮回往兮,
  游纹叹冥息,卧月伏眠兮,
  听灵息,遣河灯去杳兮——
  。。。。。。
  谁道旧息不思量,
  谁记初兮今难忘,
  谁吐幽息漫虚茫,
  谁恨情兮空断肠,
  谁破寒息一寸荒,
  谁解默兮落疏狂——
  。。。。。。”
  反反复复,却是同一首歌。千载一梦付黄粱,封尘望,陌上桑。第二天天亮,阿白醒来,揉了揉眼睛,只看到金光灿灿的海面和空无一物的裸石,而那女子却再不知去向。
  阿白溜溜达达的回去找凤火。
  “我回来啦!”
  凤火还是在老位置,不过这会儿不是坐着,是躺着。听到声音半睁开眼看了看一夜未归的阿白,全胳膊儿全腿儿的,肉乎乎一坨,精神的不得了!凤火本来有一点的担心这会儿一干二净。鼻孔哼出一声气音,又闭上了眼睛。
  阿白也不在乎,哼哼唧唧地自个儿玩水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夜色渐深,歌声又一次幽幽远远地传过来,仿若呼唤。
  阿白又寻着歌声而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又回来。如此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凤火早就不去管他。任他来去,凤火只管睡觉。
  可第五天天过正午,阿白都没有回来。
  阿白溜溜达达的回去找凤火。
  “我回来啦!”
  凤火还是在老位置,不过这会儿不是坐着,是躺着。听到声音半睁开眼看了看一夜未归的阿白,全胳膊儿全腿儿的,肉乎乎一坨,精神的不得了!凤火本来有一点的担心这会儿一干二净。鼻孔哼出一声气音,又闭上了眼睛。
  阿白也不在乎,哼哼唧唧地自个儿玩水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夜色渐深,歌声又一次幽幽远远地传过来,仿若呼唤。
  阿白又寻着歌声而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又回来。如此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凤火早就不去管他。任他来去,凤火只管睡觉。
  可第五天天过正午,阿白都没有回来。
  注:歌自《息兮》。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阿白丢了。
  昊寅回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笑了笑,只当阿白淘气,不知野到哪处去了。可在看到凤火一直低拉着脑袋少有的不安,昊寅笑不出来了:“阿白呢?”
  凤火一向骄纵惯了,这时也知了轻重。阿白何用,榆丘可以不知道,他却不能装作不明白,阿白丢不得。凤火沉了沉气,详尽地说了原由:“……两天前阿白就没有再回来,那歌声也再没有出现过。我把这附近找遍了,还是不知阿白去了何处,一定是那唱歌的妖女带走了阿白,可不知为何,从气息上,那妖女根本就是一介凡人。是凤火失职,请天尊惩罚!”
  昊寅沉默地听凤火说完,没有插话也没有提问,只是在听到凤火说甘受责罚的时候沉沉地吐出一句话:“阿白不是职责。”
  说罢便转身走开。
  凤火眼底一下黯淡了几分。
  榆丘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只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昊寅。只见昊寅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更是越来越沉。榆丘固然也担心阿白的安危,只是这时看在榆丘眼里的师尊对阿白的过分用心让榆丘心里闷闷的不太痛快。
  榆丘几步追了上去,定在昊寅背后一步的地方。
  “师尊。”
  昊寅并没有回应,只是久久地望着海面,却是意外的平静。良久,昊寅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榆丘,那样疲惫又无可奈何的目光。榆丘不知该说点什么,该做点什么,这样的目光是榆丘从没见过,只能又喊了一声师尊。
  昊寅笑了笑。终于应了:“恩。”
  那笑看在榆丘眼里格外不舒服。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真正的开心不应该是这样的笑。
  榆丘皱着眉,却抬起手放在了昊寅的额前,微微用力地按了按,仿佛要把那一团愁容统统都揉开,贴近昊寅的耳边哑声说道:“我们去找阿白,我去把他找回来。”
  昊寅愣了愣,榆丘的手就这么按在自己的额头,海风般微凉,木头的眼睛那么专注又认真地看着他,昊寅差点以为木头是有心的。只是很快,昊寅便自嘲地笑了,抬手抚下了榆丘的手,疲惫又难堪,大概是魔障了吧。
  “好。”
  可是茫茫大海,哪里去找,该怎么找?榆丘犯了难。
  榆丘正准备找凤火问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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