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被梦中人缠上了-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雅仁礼一拍桌子,厉声道:“我看你是色令智昏,糊涂了吧!教过你什么都忘了?!此等非人之物,貌美而擅诱人,溺之即死!”
  李念终是有些怕他,在情人面前的口才一点不剩,只磕着头,反反复复求庄主成全。
  雅仁礼一剑挥向唐闲宵的时候,与他情绪相连的柳画梁都感觉到他冰冷之下的愤怒和怨恨。
  李念最终还是离开了,他走时雅仁礼沉默地在最高的楼上看着他,最后只拂袖道:“什么情情爱爱,痴人说梦。”
  柳画梁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金线藏在李念磕头的那块石板之下,这次他有了经验,很快将其切断,然而随之而来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那是怨毒而尖锐的,嫉妒和最深刻的诅咒,这些东西恶狠狠捶打着他的头脑,几乎将他击碎。柳画梁眼底已经开始充血了,他强撑着继续往前走。
  最后一个情景似乎有些不同,里面的人柳画梁并不认识,那人对着雅仁礼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竟想用我妻儿做研究禁术的材料,用来对付魔族?!”
  雅仁礼道:“魔族懂什么情爱,知什么妻儿,只你偷我雅家绝弈棋一项,就够我杀你数百回!说!他们在哪里!”
  那人勾起一抹冷笑,道:“雅仁礼,你说魔族不懂情爱,那你又懂什么?”
  眼前一黑,雅仁礼的剑已架在一个女子的脖子上,他冷笑道:“我竟不知古拓还有这本事,将绝弈棋植入自己孩子体内,控制他们的身形,难怪我这些年都找不到你们,了不得啊!了不得!”
  女子的眼中满是绝望:“雅仁礼,你会遭报应的!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要被你这样逼迫?!”
  雅仁礼叹了口气,道:“你是魔,我是人,我们本就是敌人。”
  手起剑落,雅仁礼带走了四个神志不清的孩子,正是那琴棋书画四子。
  他将这四个孩子关在后山,在洞中点燃了偷魂香,四子因体内的棋子而神志有碍,魂魄紊乱不定,雅仁礼便不存多少戒心,未料到其中一子竟逃跑了,并靠着残留的意识撞进了沈长月的阁楼。
  雅仁礼将其制服带回了星罗山,当时除魔大会之期将近,他在见过一次原无争之后,意识到魔王的身体处于鼎盛时期,魔气狂妄霸道至极,直接拿他做实验恐风险过大,只好临时改计,希望能多困他几年,敛一敛他的杀气再做打算。最后成功借着除魔大会抓住了原无争、制造了一整座山的魔僵,并且他自己借着死亡的名义遁走,成功入了被离魂保存着的古书的身体,从此潜心研究。
  唯一的不足便是古书未经历过多少世事,或者说,他清醒的时间太短,魂魄的容量不够,雅仁礼因此缺失了极大一部分的记忆,颇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回来。
  谁知魔族的身体终究和他无法匹配,几年之后便开始腐朽,雅仁礼便计划了屠魔大会,希望能借机将原无争的身体取出来,为自己所用。这次大会还让他意外得知了雅天歌的存在,他在狂喜之中操纵另外三子再启动转移阵,未料到变数陡生,也不知是哪里杀出个柳画梁,代替了雅天歌被散魂,并且转移阵被破坏,这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本已想好,直接入原无争的身体大概不太可行,但借人魔混血的雅天歌的身体为过渡,一来降低风险,二来适应魔气后,将来未必不能入那原无争的身。
  而无可选择之下,雅仁礼试了一次,发现自己果然入不了魔王的身体,咬牙切齿之余,只能加紧跟踪雅天歌。而雅天歌却也消失在山林之中,他派了许多眼线,竟找不到他,直到三年之后,雅天歌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雅仁礼经历几次损兵折将之后,用几乎狂喜的心情接纳了雅天歌或许能比原无争更强的事实,而且雅天歌因为柳画梁历经苦痛,更有潜力完全接纳自己的魂魄。雅仁礼便利用四童子的身份接近雅天歌,以哨声为号,操纵失魂落魄的雅天歌供其所用,几年间杀人无数,给雅天歌结下了无数仇家。
  柳画梁磨了磨牙,找了半天才发现金线在古书的手掌之下。他的手指已经不稳,试了好几次才将金线切断。每切一条,与之相关的情绪与记忆就纷纷灌入他的脑海,那些记忆似有千斤重,令他的脚步越来越艰难。柳画梁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将弦月的剑刃握在掌心,反复调整着力道,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当他踉跄着切向埋在俞池头颅下的金线时,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柳画梁感觉到无数情绪涌入他的心中,深不见底的寂寞,黑暗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将他挟裹其中,悲伤随着千仞惊涛席卷而来,全身都失去了知觉,千帆过尽后只剩凿骨吸髓的怨恨,怒放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是吹毛断发的刀刃,胸口流干了血液,他仿佛成了这怨恨本身,像是被山石堵住了出口,呼吸困难,原本的记忆几乎被这难以消解的仇恨冲散,他挣扎着,眼前一片模糊。
  吊着棺材的四根铁链震得哗啦啦作响,棺材红光四溢。
  雅天歌从混沌中勉强睁开眼睛,他感觉到四肢五感都回到了身体之中。他尝试着正常呼吸,那令人无法忍受疼痛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承受过度痛苦之后,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迟钝。
  雅天歌被极度的不安猛然攥紧了心脏,他清楚刚刚包围着自己的是什么,如果他安全了,只意味有人替他受了那东西。
  而这世上会救他于深渊的,只有一个人。
  雅天歌瞳孔骤缩,身上的魔力控制不住地溢出,杀气几乎化为实体,爆裂着企图破开捆着他的壁障。四周是雅仁礼设下的重重叠叠的重阵,一环连着一环,灵力和魔气交织,将他牢牢锁住。雅天歌咆哮着,如同一只野兽,魔气凝结在他周围,化为一把把尖锐的魔刃,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泛着红光刺猬,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低声唤着柳画梁的名字。
  仿佛那是一个咒语,能控制住他体内的恶魔。
  雅天歌越是激动,便越能填补他因为年纪差距和雅仁礼之间的魂魄容量差距。而随着时间推移,柳画梁直接死在里面的可能性就越大,那四根金线被切断后会连上断线之人,所有的情绪会报复性地放大无数倍,没有人能忍受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断线者会因此心魂俱裂而亡。
  只要柳画梁一死,那些与他相关的记忆便会和金线中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形成成千上百的金线将与之相连的雅天歌困住。陌生的记忆想要强入雅天歌体内虽不是不可能,但是毕竟还有风险。所以这数年来,雅仁礼让那几个童子接近雅天歌,企图将更多的回忆混杂在一起,但雅天歌独来独往,拒绝和他们同行,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谁料到临了竟给他送来这么大一个惊喜,有柳画梁的记忆在,雅天歌便绝对无法挣脱金线的束缚,那时再控制他的心神便更加容易。
  雅仁礼觉得这情景十分美妙,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最后的身体

  柳画梁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太过强烈,将他过往的仇怨统统勾了出来,他并不是圣人,从前种种只不过是压在心底,并非完全消失,现在那些被他隐藏地极深的东西仿佛被石块砸到的河底,泛起一层浑浊的浪花。脖子上的伤痕反复提醒着他的罪过,一次又一次,那恶魔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你这帮凶,怎么不去死啊?该死的人是你啊!”
  “柳画梁,你为什么还活在这世界上?”
  心脏仿佛被人掐在手中反复揉捏,掰碎,又重新按在一起。
  有一道窥视的光像是有生命般在他额前舞动,可他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光仿佛找到了空隙,朝他的眉心刺去,却‘砰’地撞上了什么东西,顿时两方都消解在烟雾之中。
  在挣扎中柳画梁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血色的黄昏,那里遍地尸骨,哭声哀哀,人鬼难辨,而即使是这样压抑而绝望画面也越来越暗,意识在渐渐离他远去。
  混沌中他看见了两匹白马,在那昏天暗地中悠悠然迈着碎步,他在一瞬间仿佛看见了碧绿的草原,他听见有人在笑,他知道那是谁,也知道他身边的人是谁。
  然而,自己大概注定是得不到这一切的,他闭上眼,轻声笑道:“雅庄主,‘士为知己者死’,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弦月拖出一道弧线,直直刺入那草原之中。
  眼前的情景如一张纸一般皱起来,所有的光都消失在黑暗里,他的胸口传来钝痛,朦胧中他想,我又要死了,可惜了雅天歌那小子找了我十年,这辈子大概注定是要负了他。
  雅天歌,这名字在他的心中徘徊,带着一丝细微的温柔,仿佛在黑暗中亮起的一盏灯。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与他见面时,他抖抖索索地装可怜,小心翼翼地说你可以向我索命。
  他想起檀雪城中雅天歌摇响了铃铛,满脸无辜地说,我不知道。想起落月湖里他的痴迷,想起他听见戏词时闪闪发光的眼睛,想起他发烧,握着自己的手不肯放,想起自己消失时他的眼神——
  “柳玉弦,你要是死了,我会找你百年,千年,万年,直到我死为止。”
  柳画梁觉得很冷,好像已经踏入黄泉一般,连泪都凝固在眼中。
  他忽然开始想念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拥过来的双手,架在他肩头的下巴,贴着他手掌的温度,他想念他金色的眼睛,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的眸子,他常常弯起的唇角,他飞扬在脸侧的发丝,他灼热的呼吸……
  这想法化为情绪在他周身迅速蔓延,竟然压倒了那郁结在胸口的怨恨。
  如果,柳画梁无法控制这样念头,反正也要死了,就自私地放任自己想一回吧——如果能和他一起死就好了,相伴而行,也免了他千万年找寻的痛苦。他忽然很确信这件事情,就像很久之前他确信自己的死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似乎,也没那么久。
  柳画梁像是中了邪一般在口中念出了他的名字。
  眼见着两头都安静了下来,雅仁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来时候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锁着雅天歌的石堆发出了轻微的碎裂声,“砰”,里面传来沉闷的撞击,隔着无数的阵法,雅仁礼感觉到汹涌的魔气。这魔气令他几乎要颤抖起来,那是不亚于原无争的魔气,愤怒疯狂、不顾一切!
  伏魔阵的四角震动,竟隐约有破阵之相,雅仁礼终于坐不住了,他怒喝一声,以手中的绝弈棋为引,古家另外三子身上的魔气几乎被他抽尽,连环阵法已经被发挥到极致,然而石堆里的撞击声不绝,里面传来的魔气似乎无穷无尽,压得雅仁礼喘不过气来。
  “咯嚓”他手中那颗小棋子裂了。
  白易安和众人赶来时,只看到满地阵法失控一般爆发闪烁,众人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诡异的阵法,谁也不敢走近,站在一片石堆中央的雅天歌握着孤峰万影,脸上的妖纹如血,美得惊心动魄。
  白易安叫道:“画梁呢?”
  雅天歌满眼血红,瞪着他看了片刻,突然道:“你的玉葫芦呢?召他出来!”
  白易安也顾不上许多,将小玉佩摸出来,正要砸,却又停下了,想着洞中情景,柳画梁怕是凶多吉少。
  “砸啊!”雅天歌控制不住身上的杀气,冲得白易安退了两步。
  白易安怒道:“他这个人一生最重约定,若是有约未尽,他怕是……死不安心。”
  雅天歌恶狠狠道:“死不安心才好,死不安心,才能化作鬼、化作恶魂缠着我!”雅天歌一掌打向白易安,白易安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时,手中的玉石被雅天歌抢走。
  雅天歌手指正要用力将它捏碎,忽然听见一个轻微的声音,那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他抬头一看,其中一个阵法中隐隐现出一个少女的模样,她朝雅天歌挥着手,急道:“过来!在这里!”
  雅天歌一脚踏入其中红光最盛的阵法,小棋子道:“四子崩裂,我维持不了多久,你快点!”
  雅天歌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掌,用力到白易安几乎要怀疑他会把自己的手砍下来。一线血丝转眼融入地面,阵法中顿时涌出无数怨魂,拖着他的脚将他扯入阵法之中。
  “怨灵阵……”白易安喃喃道,“这小子疯了……”
  “小蛮……”
  “柳玉弦……”
  柳画梁隐约中听见有人的回应。
  “柳玉弦!”
  是谁?
  “天歌……”
  “是我。”
  柳画梁在一片迷茫之中看见了他的脸,他的半边脸被魔力蜿蜒出诡异的图案,眼神却依旧清澈:“柳玉弦,别睡,不要睡,你答应过我,再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
  “我答应你,再不会留下你。”柳画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天歌?”
  “柳玉弦!我花了十年时间救你回来,你再敢死一次试试!”
  “……”
  “我待不了多久,你给我快点醒过来!醒过来啊柳玉弦!”
  声音渐渐远去了,柳画梁第一次觉得慌乱,他意识到自己若是陷入黑暗,他们便再无法相见了。
  他惊慌失措,竟猛然睁开了眼睛,周围的迷雾已经散去,幻象也消失了。柳画梁深深吸了口气,张开手掌唤弦月入阵,往周围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一劈——
  他的头顶裂开了一条缝,外面似乎也并不光亮,接着轰地一声,等睁开眼时,自己还躺在那棺材中间,周围莹蓝的火光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玉弦!”
  柳画梁有些呆愣地看着地面上不知从哪里蔓延而来的血河,雅天歌便站在其中,双脚都被淹没,他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腰上缠着密密麻麻的头发,随着他每走一步都在空中有生命般抖动,有的甚至扎入他的身体,在吸食他的精血,他朝自己伸出一只手,那手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还在往下淌血。
  雅天歌的眼神灼热极了,像是一团火一般燃烧着,烧得柳画梁几乎受不住,低下头去。
  “我听见你叫我了。”
  柳画梁不能问,不敢问他经历了什么才能从外面闯入那个被怨念包围的幻境。他握紧了雅天歌的手,弦月一晃,将他身上的发丝全都斩断,断了的发丝还在地上跳跃,然后渐渐缩回血池。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出来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雅仁礼一时方寸大乱,离魂黑气缭绕,似魔似鬼。
  柳画梁转头道:“雅庄主,我们都没死,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雅仁礼眼角抽动,面目都开始扭曲了:“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死?”
  “因为……”柳画梁顿了顿,“我死了,有人会伤心的。”
  看着雅仁礼疑惑而愤怒的表情,柳画梁笑道:“所以说你不懂,我的魂为他所养,灵力也是被他重新打开,我们分享过彼此的记忆,我们……”
  “我们的魂魄,只会互相牵绊,不会互相残杀。”
  “骗人!骗人!!!就算你逃出了移魂阵,又怎么可能躲得过那夺魂鞭?”
  “夺魂鞭?”柳画梁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悚然一惊,下意识去摸腰上的墨牌,却摸了个空,只剩半缕红线勉强吊着一块小小的碎片。
  “求之?求之?”
  雅仁礼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将手一横,剑光在雅天歌面前虚晃了一下,另一只手却如鬼魅般袭向雅天歌的咽喉。
  “什么爱!什么恨!魔族都该死!!!”
  雅天歌按住了他的手,眼见腐败的痕迹已经蔓延到了手腕,他狞笑道:“你想怎么死?”
  雅仁礼双目赤红,又往前挣了一下,雅天歌轻轻一拧,便将他整条手臂都拧了下来,断臂处的衣袖里溢出黑色的、浓稠的液体。
  雅天歌皱了皱眉,将断臂扔了出去,直白道:“真恶心。”
  雅仁礼继续冲上来,咬牙切齿道:“魔族的身体,自然恶心!”
  雅天歌手腕一翻,孤峰万影化为一道红光,急速朝雅仁礼刺去,那个千疮百孔的身体如何挡得住这击!红光穿透雅仁礼的身体,带得他连连倒退,最后被死死钉在了墙壁上。
  柳画梁走到雅仁礼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已经开始腐朽,侵蚀出一片灰黑,他认得这双眼睛,那夜他在床底下,曾经见过的。
  柳画梁道:“可是雅庄主,你在入这身体之前,就很恶心。”
  雅仁礼被钉在墙上却毫不顾忌地奋力往前挣扎,在孤峰万影上留下一道黑色的血迹:“这都是剿灭魔族的代价!”
  “代价?”柳画梁怒极反笑,“雅庄主,我问你,你当年杀翠姑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和魔族有何不同?李为离开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你与你大哥有何不同?你骗古拓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和俞池有何不同?!既然没有不同,为什么死的是他们?”
  “滚!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魔族本质恶劣,天生该死,那些相信魔族的人,活该陪他们一起死!”
  “‘活该’?你凭什么断言他们活该?为了这句活该,你就能滥杀无辜,害□□离子散、亲友相残,究竟是谁‘本质恶劣’?凭什么他们就‘天生该死’?只因为他们骗过你?那你骗过多少人,是不是因你一个,人族也该灭亡?”
  雅仁礼看向他,目光中满是恐惧却又向往:“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强大!人那么脆弱,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将人制成魔僵,让他们拥有魔族的身体和力量,柳画梁,你为什么还不懂?你没看见吗?就在你身边,他!”
  雅仁礼指着雅天歌道:“他一旦爆发,外面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魔族不灭,将来人族必亡!帮助他们的都是叛徒!他们必须死!!他们必须死!!!”
  “而你!”雅仁礼艰难地举起手指着柳画梁道,“终有一日会后悔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以为他能对你忠诚多久?能忍多久?这世上到处是恨他的人,总有一天他会站在你对面,对你说‘我们是敌人’!”
  “那又如何?”柳画梁用一种平静得不可思议的语调道:“雅庄主,历来强者生存,弱者灭亡,此是天道。”
  雅仁礼张大了嘴,愣了片刻,然后他突然大笑起来,他的伤口因为震颤越裂越大,他却毫不在意,他看着柳画梁,就像看着一个逗趣的戏子:“柳画梁,你敢不敢把这话对外面那些人说一次?”
  柳画梁看着他,没有说话。
  雅仁礼被一口血呛住,咳了几口,道:“只敢在洞中教训我的话,还是别那么冠冕堂皇吧,你也不过是个背后戚戚的小人而已!”
  “又是这表情!”雅仁礼握住了孤峰万影的剑柄,用力往后一推,竟是将剑插得更深些,黑色的血溅了一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好,你们都是圣人,慈悲为怀,什么都能忍,我不能。我既能灭魔族,为何不算强者?我要我们雅家子子孙孙无穷尽,我要人族永远繁荣昌盛,待到那时,你会后悔今日说出的话,因为我才是拯救一切的根源!”
  “而你,你这满嘴仁义道德的叛徒,会哭着跪求我的原谅!”
  柳画梁道:“雅庄主,若人族终有一天需要靠这样的方法才能生存下去,那么自会有如雅庄主你这般的力量来剿灭我们。人和魔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天地间一个狂妄自大的生物罢了。”
  柳画梁的脚下突然亮起,雅天歌将他一把拖出那阵法的范围,只见血红色的阵法越烧越浓,几乎变成了黑色,雅仁礼狂笑着,他的血肉在迅速地枯萎,最后化为一具毫无生气的朽尸。
  雅天歌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确实已经死透了。
  堵在门口的石堆终于被雅天歌一掌破开,众人推推挤挤地走进来,白易安一马当先,劈头就问:“不是让你安分点吗?又跑!还想再死十年?!”
  柳画梁有些心虚,把雅天歌抓来往面前一杵,道:“不会的,这不是有他吗!”
  白易安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怒骂道:“从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信任我?”
  柳画梁一本正经道:“你没他厉害啊。”
  白易安一巴掌就要上去了,又顾及庄主的身份,半途硬生生把手掌收回来。
  梅傲苍道:“那小童子呢?”
  “他已经不是小童子了。”柳画梁收敛了表情道,“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再不赶过去,恐怕大事不妙!”
  雅仁礼的魂魄在那句腐朽的躯壳中待得太久,之前还被强行转移过几次,魂魄已经经不起太多折腾,那么依着雅仁礼的个性……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柳画梁总有不好的预感:“他进入天歌的计划失败,那么他十有八九,会动用最后一个躯壳——”
  “原无争!”梅傲苍眉头微动,暗叫一声:“不好,那里只有空弦守着!”
  众人又匆匆往藏书阁赶,人未见,先听到一阵近乎癫狂的琴声。原本清澈的琴音如同清风团作暴雨,雨落成刀,琴声萧瑟肃杀,竟然蕴含着巨大的杀气,令人闻之心惊。
  一众人等赶到藏书阁时,原无争已经醒了。
  只是他的动作缓慢,连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还没走到门口已经“扑通”一声跪下。
  柳画梁正想上前,却见一道影子从身边掠过,转眼跪倒在“原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