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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无间兮养白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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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里天干气躁,步青云一路上随手就捡够了干燥树枝,在山溪中洗净了鱼,选了一处相对较为空旷不会引发山火的地方生了火,开始烤鱼。

    白龙惬意地靠着溪边曲柳,闻着烤鱼香咽口水。

    要是步青云一直在就好了,一直给自己烤鱼,白龙馋得胡思乱想,怎么让步青云一直在呢,猫会生小猫崽,狗会生小狗崽,步青云又不会生小步青云……

    “好了。”

    白龙睁开眼,见大海鱼被烤得肉色金黄外焦里嫩,满心欢喜,也不计较步青云捏自己鼻子,两手抓住树枝大口吃起来,时不时还溜出一两声满意的嗯唔声。

    被这小白龙馋猫一般的模样逗得想笑,步青云用水灭了火,提前挖好埋骨的小土坑,洗了手坐在一边,耐心等待白龙吃完。

    恰此时,一个身影在山道上忽然出现,似乎往这边走来。

    尽管已经隐去身形,除了步青云谁都看不见,白龙还是心生警惕!

    连自己和步青云都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察觉到有人隐匿,那么此人确实是凭空出现在山道上,能够这样做的,灵力不低,应该是凡间修真者中较为厉害的人物了。而不论修佛还是修道,都必定会对此处残存的烤鱼香气有一番计较。

    虽然白龙一心想将步青云拉离佛学,但是是一万个不愿意步青云因为替自己烤鱼而被人责难。

    他边这样想着,边快速吃掉鱼尾巴上最后一点肉,用术法把鱼骨和树枝都埋进坑里,边担忧地看向步青云。

    叫白龙奇怪的是,步青云却并没有看向不速之客,他自然地垂着视线,看着溪中流水,脸上是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的步青云,很平常地坐在石头上,却叫白龙莫名心慌。

    他看上去不可亲,不可侵,不像是人。

    白龙着了魔似的望着他,一时都忘了还有个需要警惕的来人。

    那不速之客确实是朝这边来的,他直直朝步青云走来,一双眼睛也只看着步青云。说是看,不如说是盯,如果说他的视线能引火,那步青云约莫已经烧成了灰。

    那人走到离步青云十步之外,停了下来。

    白龙这才看向来人,霎时睁圆了眼睛。

    此人身穿浅金色的僧衣,赤着双足,左手握着一根竹禅杖,右手绕着一串旧佛珠。他整个人像是泛着微光,那是灵力高强的外显之兆,步青云应该也可以做到,只是没这么做。

    这些都不足以令白龙惊讶。

    令白龙惊讶的是,来人与步青云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有两只步青云?

    可是他们给白龙感觉完全不同,白龙先前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如果说步青云是温和的,是风平浪静的大海,来人就是激烈的,是狂风暴雨的汪洋。

    他是谁?

    白龙化为了龙形,安静地落在步青云的肩头。

    那人站!

    许久,似乎是确定步青云不会主动开口,才冷笑一声,故意叫道:“破戒僧。”

    这是在挑衅了。

    步青云一声叹息,十分疲累的模样,甚至都不与他争论,只问:“你来做什么?”

    挑衅被忽视,来人羞恼起来,耳根薄红,语气也生了急躁:“我不能来?”

    白龙虽不知他究竟是谁,看了这一度交锋,莫名感觉到,此人也许与步青云长相相似,但似乎要年轻许多,还像个面对长辈沉不住气的年轻人,不像步青云那般活了太久的模样。

    等等……

    长相相似、年轻许多……?

    s:

    白龙的爪子无意识地抓紧了步青云的肩膀。

    步青云肩头一痛,不知小白龙干嘛抓自己,但眼前还有个麻烦要处理。

    “我不过是问一句”,步青云的话音中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疲累,好像和来人说话都令他难以承受似的,略微一顿,到底是皱眉相对道,“更何况,天高地广,我一个四处漂泊的僧人,能管谁来,管谁不来?”

    听他这么一说,来人怒气确是蹭蹭直冒,缠着佛珠的那只手甚至几不可查地微微发抖,咬着牙说:“你自己要走的!”

    还不等步青云说什么,来人积累许久的怒气爆发了出来,同时又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他呼吸越来越沉,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会将怒气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最后却到底是克制住了,双手紧握,用力压住了嗓子,只道:“我真讨厌你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年你要走就走,现在你想来就来?凭什么?别说是邬波离那傻子说服了你,我不信。”

    “你不信我”,步青云轻声重复了一遍,站了起来,语气平淡地评价,“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步青云不咸不淡的话像是滴下油锅的水,来人登时又攒满了怒气,连眼睛都现出了红血丝。

    要不是敌身不明,同为常被步青云一句话气到的白龙,甚至觉得来人有一丁点可怜。

 66。如民依王

    第六十六章

    凉风拂过,夏日天长,夜色降得晚,到此时,也是黄昏将近,暮色四合了。

    步青云看了看天色,忽道:“你不回去听暮鼓么。”

    晨钟暮鼓。破晓前击钟,以鼓应之。黄昏后击鼓,以钟应之。醒神警俗,区分日夜。晨钟提醒僧人莫要虚度一日光阴,暮鼓催促僧人反省一日间的修行。

    听出步青云的送客之意,来人立刻针锋相对:“始作俑者怎么不回去听?”

    步青云连眉毛都没动一根,“始作俑者?我当年一时兴趣,并未强加于人。”

    白龙旁观在侧,听他二人话里有话的交锋来去,虽不解内情,也听出他们以往交情匪浅,似乎生了嫌隙。而且,步青云句句撇的干净,甚至显得有些冷面无情。

    那人似是被步青云冷语刺伤,白龙清清楚楚看见他眼神一痛,一转眼那人却又笑了起来,对步青云嘲讽道:“什么都与你不相干,什么都不是你的错。我佛慈悲,好一个超然物外的步青云。”

    步青云笑了:“我本俗人。你念着慈悲,怎么对我穷追不饶?”

    听了这话,来人诡异地平静了下来,也轻笑一声,说:“你们中原有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句话,不知对也不对?”

    “或许对,或许不对”,步青云似乎没听出他话音所指,亦是平静相对,“因人而异吧。”

    白龙的尾巴无意识地绕住了步青云的脖子,像是怕他忽然消失。

    来人瞳中血丝未褪,复又直直望着步青云,眼神却跟走神似的空茫,语气极为坦诚,不知是在对自个儿剖白,还是对步青云说道:“我曾仰望您,信奉您,一心跟随您,如子归父,如民依王。如今,我恐惧你,厌恶你,还放不下你。你是我心中挂碍,你令我不得解脱。师父,因缘和合。我一言一行,在你眼中桩桩件件都有错,你当真毫无过错?”

    他说着,步青云闭上了眼。

    来人语罢,见步青云闭目不言,竟一撩衣摆,盘腿打坐,竹杖打横稳稳置于膝头,也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朗朗夜空下,溪水潺潺,虫!鸣声声,无人言语,颇有万籁俱寂之感。

    等到白龙怀疑他二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步青云忽然开口,吓了白龙一跳。

    “我有错”,步青云睁眼看向来人,二人目光相对,不闪不避,“所以我愿随邬波离回去。你给我下菩提布萨贴,不就是要我认错?我的确有错,我认我的错,但不会认你想让我认的错。”

    “你我参悟的佛学不同,这不是错,我从不曾将我所思所想强加于你,你为何总要强求我承认你?你过分执着于我,心不自主,生了妄念,自寻烦恼,才不得解脱。症结不在于我,而在你自己。这些话,离开天竺前,我就同你说过,回到天竺后,我还会这么说。可你若不听不闻,我再说,又有何用?”

    来人却反问道:“你也执着,我也执着。为何我的执着就是错,你不动不摇,就不是错?你也说慈悲,你对世人慈悲,你说你我皆凡人,那你的世人里,怎么没有我?”

    步青云反问:“你不是证得果位,意欲成佛?”

    来人咬牙反驳:“我是为了弘扬佛法!”

    步青云虽低头不言,却是满面不赞同的神色。

    来人忿忿不平,却也没再言语,双掌合十,匆匆一礼,白龙只见一刹流光摇曳,那盘腿坐着的人消失不见,没了行踪。

    白龙左看右看,步青云却已经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往回走。

    白龙圈着步青云的脖子,在微凉的初夏晚风中抬起脑袋蹭了蹭步青云温热的肌肤,忍不住问:“他是谁?”

    步青云难得老实地给了答案:“邬波离的师父。”

    白龙爪子一紧,雪白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就是邬波离的师父?叫什么悉多的那个?

    “他叫你师父?”

    “我曾收他为徒。”

    这么说来,步青云上回好像是提过这事,白龙还是不怎么高兴,思绪却散了开去,问:“那邬波离不是该叫你‘太师父’?”

    步青云笑起来,没有回答,却评价道:“听上去像个老怪物。”

    白龙听出他不怎么想谈起这事,又在跟自己兜圈子,而且白龙也不!爱听步青云说自己是怪物,这让白龙想起步青云说自己不该活那么久的胡话,于是故意直起龙身,与步青云的视线齐平,对着步青云的眼睛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你真是好烦。”

    又是一阵低沉笑声,白龙看着步青云眉目带笑的模样,感受着从他结实的胸膛传来的低震,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移不开视线,眨了眨黑亮亮的眼睛,这才又想起,急声问道:“他为什么和你长得那么像!”

    “哦?”步青云步伐稳健,不紧不慢,“是长得像,不是一模一样?”

    白龙拿尾巴抽他,板起面孔:“不许兜圈子!快说!”

    步青云又笑,笑得白龙好烦他,可又觉得这样笑着的步青云,比方才面无表情的步青云,要好得多。

    被白龙尾巴抽着,步青云好容易忍住了笑,才答道:“巧合罢了。”

    小白龙的眼神顿时凶了起来。

    “真的”,步青云柔和了语气,认真地说,“他一心认为我是他的前世。可我未死时,他已经出世,我怎么会是他的前世呢?人么,有五官有四肢有躯干,任谁都是一双手一双腿,脸上眼耳口鼻,体内五脏六腑,总有长相相似的人。”

    白龙甩了甩尾巴,步青云这番话,他倒不是不同意。

    在云上见了一茬一茬的人生老病死,白龙确实不觉得人的长相有多么特殊。

    一般人很难分出一头狮子与另一头狮子的脸有多大的差别,白龙的眼睛虽然明察秋毫,不会看不出人的长相差异,甚至于比凡人更能轻易认出两张脸的差别。然而他到底是条龙,不与人同种,尽管他知道步青云长得万里挑一的英俊,他也觉得步青云好看,但那似乎更多是因为喜爱而生的偏好。

    于是白龙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你比他好看。”

    这下,步青云是真的忍不住、而不是故意逗白龙地笑了出来,然后抬手轻抚白龙温凉如玉的尾巴,夸道:“你也好看。”

    小白龙一副“那是自然”的神气模样,可爱极了。

    一人一龙往来时路行去,虽然已是暗夜,但他们都看得清,山庙后门已近在眼前。

 67。不疯不傻

    第六十七章

    白龙吃了烤鱼、旁听了一场不大明白的对谈,跟着步青云回了山庙柴房,到底是嫌弃柴房狭小阴暗,瞄到庙中僧人早已端来放在地上的斋饭,甩甩尾巴飞走了。

    尽管只有一根蜡烛,白龙视力卓绝,还是看清了那所谓的斋饭,一个漆黑的木盘里放着两碗粥,大半碗的水,碗底混了些许煮烂的米粒和豆粒。

    这也能吃?

    白龙本着负责任的饲主心态,去给步青云摘苹果。

    回到庙中,院子里一地的白月光,像是满地白霜,看上去干干净净,很讨白龙的喜欢。白龙解开了隐匿身形的术法,愉快地卷着两颗苹果飞到柴房门前,听到步青云和邬波离的说话声。

    偷听是不好的,白龙知道凡间的这个道理,他应该走远,或者敲门提醒自己来了。

    他们在说邬波离的师父。

    白龙心想,我又不是凡人。

    于是大大方方趴在门上偷听。

    “您见到了师父?”这是邬波离激动的声音,又是快要唱起来的样子,“方才我就猜测,您是不是见到了师父。您知道,这几日您一直不大愿意提及师父,今夜您忽然提起,邬波离就在心内猜想师父是不是忍不住来见您了,果然如此!师父他还好吗、”

    这邬波离对他师父倒是情真意切,说到最后,竟是哽咽起来,以至于无法再说出话来,白龙单是在门外听着,都觉得相思成灾。

    步青云宽慰道:“他已修得法身,灵力高强,世间难有人能够伤他。你如此忠心不二,他也必定猜得到你是为了他才来寻我。你着实不必过于忧虑。”

    被大人温言安慰着,邬波离却严肃了起来,摇头道:“大人,您觉得师父修得法身,灵力高强,就坚不可摧了么?”

    白龙悄悄顺着门缝里望去,见步青云面露讶然,一时无话。

    邬波离的脑袋对着步青云的方向,他背对着白龙,但应当是与步青云视线相对,然后白龙听到邬波离郑重其事道:“您知道的,师父他,很想念您。”

    听了这话,步青云并不惊讶,他先是不动声色,随后,嘴角勾出了一丝苦笑,像是不太认同邬波离所说的想念,纠正似的说:“他执着于我。”

    邬波离语气疑惑:“这二者,不同么?”

    步青云微微垂目,皱眉叹息道:“虽有不同,但,也有相同吧。”

    邬波离的回答道出了白龙的心声:“我不明白。”

    步青云回!对上他的视线,皱紧的眉头散开来,坦诚道:“我也并不完全明白。邬波离,你不记得关于我的许多事情,有些是我让你忘的,有些是你师父让你忘的,我回到中原后一直在想,我渐渐觉得,也许我和他都错了。”

    “大人?!”邬波离听上去很惊讶。

    步青云却岔开了话题,不过好歹是明着转的:“对不住,我还未厘清要如何对你说明白,过些日子吧。”

    白龙皱起了眉,他不喜欢自己听到的,他所认识的步青云,不像是个会随意夺去他人记忆的人,步青云不应该是这样。

    但邬波离并不是白龙,他顺从地道了声“是”。

    这令步青云眼神中更添歉意,白龙仿佛听到他在叹息。

    好吧,至少他看上去后悔了,白龙这样偏心地对自己给步青云辩护,心里却还是留了一个疙瘩。

    步青云转而说起邬波离的师父来,他问邬波离:“你觉得,对你师父,我做错了吗?”

    邬波离没有答言,他原本与步青云一样在蒲团上打坐,听了步青云的话,他改坐为跪,甚至倾身伏在了地上。

    “邬波离,回答我”,步青云却还是要他的答案。

    依然是一阵沉默。

    许久后,邬波离才闷声道:“您抛弃了师父。就像父亲抛弃了他的儿子。他视您如父,爱您如己。您一心要离开。您说他已修成法身,坚不可摧,可您也早就修成了法身,坚不可摧,可您会伤心,师父也会伤心。”

    “爱我如己”,步青云慢慢地重复这四个字,“可我不是他。我不是过去的他,更不是未来的他。他要我与他有同一颗心、长同样的脑子,这怎么可能呢?若我留下,与他无休止地争执,他一定要说服我,我无法被说服,师徒一场,最终相看两厌,何必,何苦?我不该走吗?”

    邬波离还是趴在地上,摇了摇头:“请恕邬波离直言。邬波离修行粗浅,说不出您与师父究竟谁对谁错,可有一点邬波离清楚,那就是在踏入佛门时,您与师父都对邬波离教导过,我们学佛苦修,为的是出世,而不是避世。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三世十方处处有佛,其数如恒河沙数,永不背弃世人。”

    “您与师父因果未断,互相挂碍,就算走到天涯海角,这也是无法更改的,走,又有何用呢?您见到师父了,您觉得,您一走了之,他是放下了,还是更放不下了?”

    运用有限的凡间经验分析,白龙越听越觉得,步青云这是被人给讹上了。

    学!怎么了?和尚就了不起啊?

    儿子不孝,老子还能把儿子逐出家门呢,这认了个徒弟,敢情还得一辈子跟着?

    他也不听了,一脑袋顶开柴房门,把苹果往步青云怀里一扔:“给你的。”

    然后把眼睛往地上一扫,跟刚看见似的邬波离,想着也不能欺负步青云的徒孙,于是威风地往步青云肩上一停,拖着嗓子对步青云没好气地说:“出来,本大人有话要问你。”

    “你在柴房里待着,不准偷听”,白龙对邬波离冷声补充。

    邬波离没觉察出什么,只为大人被龙神大人亲赖而高兴,恭敬地应了声是。

    步青云怀揣着两颗苹果,不明所以地跟着白龙出了破庙,走在山道上,背后突然被白龙狠狠抽了一尾巴,疼得直吸气,还被白龙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道:“步青云,你是不是傻?”

    “白龙大人”,步青云一头雾水,但这也不妨碍步青云调侃小白龙,“这从何说起啊?”

    白龙气哼哼的,嘴里还拽起了文,“凡人拜天地君亲师”,他重重的强调了那个“师”字,不搭理步青云“那是儒家”的小声反驳,继续道:“反正,凡人把师父当成祖宗拜的,恭敬得不得了,怎么到你这里,收徒弟还收出债来了?”

    难怪要出来说,步青云拨开路边垂下的树枝,笑着说:“‘不准偷听’,嗯?”

    还笑,还笑,白龙着急得都顾不上心虚,恨不得把尾巴拍他脑袋上。

    见小白龙龇了龇牙要生气,步青云这才收敛了神情,一副正经模样:“你在云朵上望了这么多年,真没见过不孝的子孙、忘恩的徒弟?”

    白龙不愿意承认,想了想,抓住步青云的话柄,狡黠地反问道:“你这是承认你徒弟忘恩负义啦?”

    “他没有。他只是过于执着,才会行差踏错。”

    没想到步青云还护短,白龙不高兴道:“错就是错,凡人做什么事都能扯出一堆理由,很稀罕么?我见过帝王坑杀千士,那也有一大篇的理由。有理由,错就不是错了?有理由……不对,你前些天说的,‘该由你终结’,还有什么‘活得太久’了,是什么意思?”

    炯炯龙目一眨不眨地看向步青云,步青云却不说话,只是向前走着。

    他不说话,沉默却说明了一切,白龙难以置信道:“他想杀你?他想杀你,你还自己走回去?”

    人已经那么容易死掉了,步青云居然还主动去送死!这简直不可理喻!

    “你疯了?!”

    步青云却伸手将他捉在了怀里,这时才否认道:“他没有要杀我。”

    白龙挣开他的手,一定要直着身子与他对视,眯着眼睛质疑:“我说的是‘他想杀你’。”

    “我又不是他,怎么知晓他在想什么?”步青云一脸坦然地说。

    白龙不依不饶:“你说过,你与他们相处日久,他们言行,你大概猜得到。你没有猜测到,他想要杀你?”

    步青云神色平静:“他和我都修得法身,若是杀我,必堕无间地狱,不得再结佛缘。你见过他,他不疯不傻,怎么会这么做?”

    这听上去倒是很有道理。

    s:

    邬波离他师父不仅不疯不傻,看样子还是个聪明人。

    但谁说聪明人不会是疯子?眼前不就有一个?

    白龙从没见过步青云这么不惜命的凡人。

    受够了车轱辘,白龙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他疯没疯。他疯没疯我不知道,你倒是挺疯。”

    步青云哈哈大笑。

    这一笑,惊动了人。

    他们行在山道上,右边是树林,左边是溪水,隔溪相望是另一道山峰的山道,山道旁的林子里,传来哐当一声。随后是一个喑哑的男子嗓音,可惜地叹气。

    白龙在声响传来是就隐去了身形,步青云望着对面,见一个男人从树上跳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往山道上走,嘴里还说着:“什么人扰贫僧清梦?”

    溪流夹在两道山峰之间,夜里自然风大,随风飘来了浓郁的酒香,似乎还夹杂着些微的肉香……贫僧?

    步青云本欲离去,此时却站定在原地,等着那人走出来。

    月光朗朗,从林子里还真钻出一个秃头和尚。

    那人声形比步青云壮硕许多,颈中挂着一串粒粒有茶碗大小的佛珠,手里撑着一根长棍,大概是喝醉了,晃晃悠悠地走出来,步青云都怕他一头栽下溪里去。

    醉和尚勉强睁开眼睛,拄着长棍,颤颤巍巍地往步青云这边一望,笑了,“好,好啊。”

    步青云轻挑眉毛,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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