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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无间兮养白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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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青云轻挑眉毛,问:“什么好?”

    醉和尚很惊险地单手举起长棍,身子左晃右晃,愣是没倒。

    他先指着步青云,大笑道:“佳公子,卓王孙。踏破布鞋行脚僧。”

    说着,把长棍向上微微一提,竟像是指着隐身的白龙,又道:“贫僧三生有幸,得见天地至灵。好,好啊。”

    步青云与白龙俱是目光一凛。

 68。醉和尚

    第六十八章

    醉和尚的修为并不高,步青云与白龙都看得出他灵力微薄,然而其周身灵气之清澈,世所罕见,完全能够媲美苦修一世的得道高僧,甚至不与邬波离相差太多。

    然而他是一个破戒的酒肉和尚,按道理,其灵气本该黯淡斑驳才是。

    灵力愈是清澈,愈是趋于自然,这也是只顾着和彼此说话的步青云与白龙没能提早察觉到他的原因之一。

    与之相对的,这醉和尚居然能看见已经隐去身形的白龙。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位破戒僧,虽修为低浅,但于佛法上,却已是大彻大悟,按佛家的话来说,已是到了自觉罗汉的境界,所以能够看穿隐匿法术,窥见白龙。

    可是一个已经参悟禅意的和尚,为什么要破戒喝酒吃肉呢?不可能是因为嘴瘾难除,连酒肉都放不下,怎么可能自觉罗汉。那么不是如此,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个醉和尚,真是好生矛盾。

    步青云谨慎地思索着对面那醉和尚的奇诡之处,白龙却已经好奇地与他说起来话来,白龙依旧趴在步青云肩头,没有除去隐匿身形的术法,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能看见我?”

    醉和尚醉醺醺的笑了笑,答道:“小僧慧觉。你在那,我在这,怎么会看不见?”

    白龙偏过脑袋对着步青云就是一个白眼,他就没遇见一个会好好说人话的和尚。

    步青云眼角藏笑,转脸又是一副正经模样,对对岸的醉和尚行了僧人见面的礼,才道:“喝酒吃肉,非出家人所当为。”

    醉和尚懒洋洋地靠着他的长棍,张口就答:“世人皆醉,小比丘怎堪独醒。”

    步青云皱眉:“若要同醉,何必出家?”

    醉和尚大笑:“醒而无用,何苦要醒?”

    步青云摇头:“众生皆苦,梵行僧却要醉生梦死?”

    醉和尚也摇头:“苦海无涯,出家人也!该回头是岸。”

    步青云被他的诡辩气得都笑了,无奈道:“回头是岸,你大可还俗。”

    醉和尚摸摸肚子,打了个酒嗝,叹气答:“俗尘多事,我还是出家。”

    这简直是一无赖,听得步青云都想打人。

    白龙看他俩对对子似的来来去去,见证步青云这个说话鬼打墙的人被另一个人给鬼打墙的全过程,连对面的醉鬼都显得顺眼起来,看步青云真有些生气,想了想,插话道:“那和尚,你当初为何出家?”

    醉和尚像是回想起了十分后悔的往事,丧着脸道:“少时富家子,不该爱读书,经律读下肚,头发剃个空。”

    他说话像是说书,白龙觉得怪好玩,但听他提到剃发,顿时想起先前起的疑惑,猛地转过脑袋看着步青云,问:“你怎么没剃发?”

    “我出家的年头,还没有一定要剃度的规矩”,不愿欺骗白龙,也不愿细说,步青云简单解释。

    白龙意欲追问,对岸的醉和尚却听了一耳朵去,嘴里啧啧称奇,悄悄自言自语:“啧,千年王八万年龟。”

    别说步青云,连白龙都听出了这话不是什么好话,皱眉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见过活过千年的王八,更没有活过万年的龟。”

    “这是夸大师活得长”,醉和尚脸不红心不跳地扯道。

    步青云不以为然,不和他计较。

    “夸?”白龙眯起了眼睛,“那你是愿意当活过千年的王八,还是活过万年的龟?”

    醉和尚听出白龙语气不善,也不敢再撩拨,装老实道:“当然是夸,试问谁不愿意活上一万年呢。”

    白龙到底没把他当回事,听了他这话,也不管他是不是狡辩,转过脑袋给了步青云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看人家!人家都愿意活一万年”。

    步青云被白龙逗乐,伸手点了点白龙的脑袋,忽然对对面的醉和尚沉声道:“你我萍水相逢,我不解!内情,不该妄自揣度,然则你我究竟为同修,若我讳言,实有不查之过。”

    说到这里,步青云顿了顿,才继续说:“一团乱麻,能叫人束手无策,是因为没找着线头。有时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同样是要找着出错的第一步,再从头来过。一团乱麻,价鄙货贱,大可随手丢弃。人生苦短,大好年华,难道就放任自流、自怨自艾么?”

    醉和尚漠然不语,像是没听见,也像是不想听。

    步青云不再管他,轻施一礼,转身就走。

    一人一龙转过弯,再不见背影,此地依旧是朗月清风,溪水潺潺。

    一个浑身落拓的醉和尚,一动不动地伫立良久。

    月上枝头,醉和尚忽而迈出一步,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山道重重跪下,虔诚一拜,随后纵身跃起,提起长棍,急急而去。

    “那个醉和尚能看穿你的来历,怎么你不能看穿他?”

    半路把步青云带回了云上,白龙一副审问的模样,虽然他是不指望步青云会老老实实回答。

    没想到步青云却坦诚道:“他确实是天资卓绝,练得一双慧眼,若是一心苦修,必能得证果位。我看重此刻,对于过往未来,无太多兴趣,于此门并不精通。我封了大半灵力,就算想看,也看不穿的。”

    一问刚平,一问又生,白龙皱眉道:“你为何要封住自己的灵力?”

    步青云正要开口,白龙却抢白道:“你不会又要跟我说什么苦修,什么不可依赖灵力,诸如此类的话吧?”

    “好聪明”,步青云煞有其事地夸他。

    白龙冷冷地看着步青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从遇见你开始,我见到的和尚,都只有一处极为相似。”

    步青云配合问道:“是哪一处?”

    白龙咬着牙说:“欠揍!”

    步青云忍笑,忍着忍着忽然嘶了一声,他表情未变,白龙!

    却十分担忧,问:“怎么了?”

    “无事”,步青云笑着说,“不小心咬了舌头。”

    居然忍笑忍得咬到了舌头,白龙没好气道:“活该,谁让你总是嘲笑本大人。”

    步青云佯装惊诧:“天地良心,在下绝无嘲笑白龙大人的故意。”

    “对”,白龙摸清了他的套路,白眼道,“你不是故意,你是无心。”

    步青云居然点头:“正是如此。”

    白龙一声龙啸,小小的龙身霎时变为原貌,步青云还没白龙的脑袋高。

    眼前的白龙,瞳似黑日,齿若刀兵,修长龙身如沿着山势修建的白玉城墙般蜿蜒而去,在雪白的月光下,真是威风凛凛,仙骨神威。

    这才是天地至灵的模样。

    步青云眉目间无半丝惧怕,满目的赞叹喜爱,意切情真。

    白龙仔细瞧了瞧他,不好意思地用脑袋把步青云推倒在云上,龙身缠绕卷起,像院墙似的围着步青云圈起来,把脑袋搭在步青云身边,尾巴尖放在步青云的腿上。

    白龙不看步青云,宣布说:“睡了。”

    顿了顿,补充道:“天亮我再带你下去。以后,我都跟着你。”

    凡人已经很容易死掉了,步青云偏偏不要好好活着,既然步青云不能管好他的小命,那就只能交给白龙大人来管。

    “这、”

    步青云一个字还没说完,白龙的尾巴尖往他胸前一压,把意欲起身的他给压了回去,白龙还闭上眼睛装睡:“本大人睡着了。不许说话。”

    差点被压断气的步青云动弹不得,心中无奈忧虑,但总归没再起身。

    白龙得意又愉快,认为这次是自己赢了步青云。

    月落日升,晨光熹微,一人一龙在云间浅眠,他们本就不陌生的灵气经过一晚上的互相试探,像是并行的两道山泉,偶有奔流的水滴跳了道,落入另一道山泉中,交融得不留痕迹。

 69。自古以来

    第六十九章

    那日之后,白龙跟着步青云他们行了数十日,一路行经山野,也穿过村镇,这片大陆水系发达,流域宽广,因此绕山而下的那条大江一直不曾离开过视线,时而分为河流,时而汇为大江,奔流不息。

    白龙第一次这么近地看见了凡人日常生活,他们种田要浇水,洗衣做饭要用水,渴了要喝水,连造房子都要取水和泥,不禁感叹水对凡人是多么重要。

    可是想想凡人们用河水井水洗衣洗菜,这些水最后都浩浩荡荡奔向了大海,又不禁冷了脸,心里别扭了好多天,也不去海里捉鱼了,什么都不想吃。

    等他想起来自己这些天没有吃鱼,也忘了给步青云摘苹果的时候,这几日翻山越岭都没吃东西的步青云还活得好好的。

    邬波离也没事。

    毕竟是自己这个饲主出了纰漏,白龙再疑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去问步青云,抓了邬波离问过才知道,原来他和步青云早就不用一日三餐了。

    “大人早就不必如凡人般进食,邬波离虽比不上大人,也能抵饿十天半月。大人说过,吃施主们施舍的斋饭,一是给功德,领受善男信女的诚心,二是自省,铭记仍是芸芸众生之一”,邬波离如此解释道。

    得知步青云根本不用吃饭,白龙把那点儿不好意思抛去了九霄云外,转头去找步青云算账。

    “你干嘛不告诉我你不用吃东西。”

    步青云一愣,老实说:“你不曾问起。”

    话刚说完,步青云想起那些苹果,失笑道:“原来你给我摘那些苹果,是怕我饿着了么?”

    虽然早已自认是步青云的饲主,被他这么明白地说出来,白龙却不自觉红了耳朵根,强词道:“我是怕你死掉。”

    “我没那么容易死掉的”,步青云宽慰他。

    得知步青云不用吃饭也能活着,白龙到底是大大的放心,因此也不是真的着恼,很快就抛却了这事,趴在步青云肩头,又对步青云抱怨起百川东到海的事来。

    龙脸上看不出神情,步青云平日里都是那副温和模样,他们说着走着,看着十分平淡安宁,就算这么不避讳地“死”来“死”去,都令邬波离感到再融洽不!过,仿佛他们一人一龙天生就在一起似的。

    邬波离十分诧异。

    在邬波离还记得的所有有关大人的记忆中,他从未见过大人如此自在安然的模样。

    这让邬波离既欣慰,又不甘心。

    大人明明是师父的师父,师父待大人无比虔诚小心,大人在天竺时,却总是思索着,忧愁着,甚至悲伤着,仿佛时刻有一座山压在他的肩头。

    后来大人离开天竺,只身前往中原,远离佛国净土,大人肩上的山也不曾放下,却能够这样静心自在。

    邬波离以为,这都是有白龙陪伴的缘故。

    因此,尽管不甘心,邬波离仍然十分感念白龙,对白龙的礼遇更上一层楼。

    白龙忧愁着他那被凡人污染的大海鱼塘,压根没注意邬波离的情绪波动,步青云倒是注意到了,只是他不说话。

    此时正是四季中最炎热的时节,白龙寒暑不侵,可是一不喜欢耀眼的日头二不喜欢蝉鸣蛙叫,然而不论步青云怎么劝说,他都不肯回天上或者海里,步青云只得用竹子编了一个背篓,让白龙可以猫进去休息。

    未免白龙呆在竹篓里心烦,步青云时不时低声与白龙叙说世情,漫无边际的,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白龙喜爱听他说话,无论步青云说什么都没关系。要不是身后紧紧跟着一个邬波离,步青云迟早要被人当作自言自语的疯子。

    步青云说麦田怎么灌水,说农妇如何把碎布料一层层粘成鞋样,再用密密的针脚纳成鞋底,说蝉何时脱壳,说蝶怎样破茧。

    也说当今天下一统,皇上熬死了太上皇好不容易继位,顶上还有个大权在握的太后,朝中又有成群结党的文官,于是费尽心机娶了摄政王的独女。太后信佛,摄政王修道,文官崇儒,因此如今是三教并重,儒释道都行。

    白龙边听,边与竹篓外的人世对照,越听越觉得凡人不容易。

    他想起步青云说过,众生皆苦。

    他们匆匆穿过了一座大修道观的山城,遭了不少白眼,没走几日,踏入一处小镇。

    镇中人颇为友善,路过一间茶馆时,茶馆主人招呼他们歇脚,领着他们坐在阴凉的屋檐下,取了两只豁!了口的茶碗,倒了两碗茶与他们喝。

    屋檐下搭着半张破竹席,与茶碗一样,虽然破旧,却还干净,显然茶馆主人有行善的习惯,小小义举,却如夏日里凉风习习,令步青云与邬波离心生喜悦。

    步青云与邬波离好生谢过,坐于檐下,仔细喝着粗茶。

    白龙隐匿着身形,自然没他的份,他从来没喝过凡间茶饮,也不觉如何,只是攀到了步青云肩上,见步青云喝得仔细,难免心生好奇,顺着步青云的手臂小心探下脑袋,伸出舌头,在茶碗里舔了一口。

    “苦的!”

    明明自己要喝,尝了不喜欢,又拿尾巴甩步青云,步青云也不着恼,耐心道:“这是用陈茶冲的粗茶,苦味较重,若是清明雨后的新茶,苦后回甘,滋味会好上许多。”

    那不还是会苦,白龙哼哼两声,绕回步青云的肩膀,趴着不说话。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上了场,从昨日未说完的段落讲起,继续说故事。

    于是檐下三人没头没尾地听着,邬波离是天竺人,没有听过,自然好奇,白龙不用说,只有步青云在中原游荡日久,曾经听过这个故事。

    听了片刻,白龙就生出疑惑来,问步青云:“为何那‘白蛇娘娘’报恩,要变做个‘美丽女子’?男子不是更能干活么?”

    步青云不曾想过这种问题,一问之下也有几分愣神,按照故事回答道:“因为她后来要嫁给那个牧童转世的书生。”

    白龙不懂:“男子不能嫁么?”

    步青云又是一愣,才道:“一男一女方能结为夫妻,两个男子是不成的。”

    “哦”,白龙点点脑袋,随口追问,“为什么?”

    为什么?

    步青云想了想,“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白龙原本要丢开手,却又想起狼和狗来,再问:“自古以来皆是如此的东西,就不能变么?自古可没有狗,只有狼。”

    步青云辩道:“那是走兽,与人不可同日而语。”

    “那自古还没有皇帝呢”,白龙又想起一处从远古到今日的不同之处。

    步青云一顿,竟然点了点头,“你这样说,也有你的道理。”

    !

    小白龙又赢一城,十分得意,在步青云肩上踩了踩爪子。

    听他俩越扯越远,最后大人居然还同意了楼迦大人的谬论,邬波离实在忍不住,小声道:“出家人自当修身养性,百姓家六根不净,不能脱离本欲,男—欢女—爱才是常事,一男一女方可造人,哪里有两个男子成婚的道理?”

    白龙不懂何为造人,只是刚赢了步青云就被邬波离反驳,自然十分不爽,强词夺理道:“造人做什么,已经这么多人了,要把我的海水脏到底才够么?”

    邬波离心性耿直,虽然听出楼迦大人不高兴,还是鼓起勇气反驳道:“生老病死,天然因果。有死就有生,有生才有死,就连飞禽走兽也是如此,这是顺应天道。天地山川,皆有佛性,皆有慈悲,故而有水土养育凡人,海不是楼迦大人您一人的海,天也不是楼迦大人您一人的天。若是因为人需用水就不允许世族繁衍,楼迦大人您未免过于任性了。”

    第一次被区区凡人当面如此指责,白龙怒不可遏,猛然往邬波离身前一窜,龇着牙正要一声怒啸,被步青云捏着嘴巴捉回了怀里,劝道:“出城再说罢?这茶馆可经不起你发怒。”

    白龙没仔细听步青云在说什么,光是步青云拦着他不许他对邬波离生气,就足以让他惊呆了。

    千百年来,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上天入地,还不曾有过被指责的时候,更不曾存在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话不能说。

    s:

    这么想着,白龙忽然就委屈起来,连带着对步青云气得咬牙,不想看他也不要听他说话,一脑袋钻到步青云的外衣里去,尾巴故意重重地甩在步青云腰腹,然后就趴在步青云的外衣里,一动不动了。

    邬波离急得要跪下来,被步青云三言两语打发去化缘。

    步青云站起来,抬脚往城外走,难得用了术法,不让人们注意到自己,边走边轻抚着怀中发脾气的白龙,走着走着觉得怀里多了什么,探手进去一摸,居然抓出了几颗龙眼大的珍珠。

    他停步一想,这可不得了。

    步青云就在路边树下一坐,不顾白龙挣扎,小心把白龙从外衣里捉出来,尽管满心担忧,还是笑着问道:“小白龙,你是哭鼻子了么?”

 70。落泪成珠

    第七十章

    那阵突如其来的委屈,来的快,去的也快,本来白龙都觉得没什么了,却被步青云捉出来笑话,白龙顿时瞪起眼睛看向步青云,气冲冲道:“你才哭鼻子了呢。”

    白龙的眼睛像是刚下过雨的漆黑夜幕,撞上步青云不仅不带半分嘲笑、反而温柔似海的眼神,全然是猝不及防,白龙只觉得像是从云里瞬间落入了海中,分不清是什么心绪,总之是心如擂鼓,忘了呼吸。

    “是我错了”,出家人打了诳语,“你莫要生气。”

    白龙回过神来,他其实也说不清步青云到底有错没错,惹自己生气的是邬波离,步青云只是拦着自己,不让自己暴露于人前,按理说来,步青云是没错的,可步青云这样一道歉,白龙心里舒服许多,像是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你错在哪了?”白龙故意问。

    步青云却又站了起来,他转向山林小径中,说起和白龙所问不相干的事情:“我们往山里走吧,人少。”

    白龙心喜,却冷声道:“你的徒孙呢?”

    “他从大路走”,步青云解释说,“我们明日汇合。”

    行吧。

    白龙勉强地哼了一声。

    西南水域发达,支脉繁杂,尤其是在山区中,人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庄大多依山傍水而建,因此往深山里走了半日,远离了小城,又走近了一处村落。

    说是村落,其实是风族聚居的小山寨,远远就能看见身穿蓝染布衣正在劳作的人们,近处,一些脖子上戴着闪闪银饰的孩童在河里玩耍,几个在砸石子打水漂,几个在岸上用小石头玩“抓骨儿”。

    白龙看得入迷,不许步青云走,“这是怎么玩的?”

    风族民风彪悍,不爱与外人交道,且极为爱护子嗣,要是被人发现他们两个大男人一直盯着小娃儿看,免不了是一场纠纷,于是步青云并不停步,保证道:“我会。咱们往前走,我教你。”

    他们沿河而行,步青云一路上给白龙讲起了风族的族规风俗。

    风族远古时是一支随风迁徙、四处漂泊的民族,故而以“风”为族名,他们的图腾是一条御风而行的龙,在风族的传说中,他们的一位祖先,因为喜爱在天地间逐风流浪,不知不觉走遍了整个大陆,最终在一片美丽的湖泊中化身为龙,这条龙神永远都保佑着随风!流浪的子子孙孙。

    因此,每一支风族人都选择了拥有美丽湖泊的地方停驻,结成山寨,不再流浪。

    每年十月,他们都要举办盛大的丰收节日,不分男女老少,都要晨起去湖泊中沐浴,白天尽情游戏玩乐,晚上在湖边燃起高高的火堆,开办晚会,一起享用丰收的果实,将牲礼献给祖先龙神。

    尽管又是一个假冒了自己的故事,但风族祖先的传说确实有几分迷人,白龙并不在意,只是好奇:“你说方才那个寨子里住着的就是风族人,可是我们一路上只见了那大江分流的小河小溪,让他们留在这里的美丽湖泊在哪儿呢?”

    步青云笑而不语,带着白龙走尽眼前的山路,转过山坳,眼前豁然开朗。

    “在这。”

    白龙直起龙身,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美景。

    三座青山环绕,将合流的江河围出了一片宽广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绿意盎然的山色,湖边有芦苇青青,岸旁水鸟悠闲游过,好一派湖光山色。

    几日没进水,白龙再也按捺不住,弃了步青云,腾空而起,飞向湖泊,一头扎进了湖里。

    步青云不紧不慢地随后跟来,坐在湖边横倒的老树上,看白龙戏水。

    白龙将自己变长了些,约莫廊柱粗细,正像是凡间庆祝举舞的游龙大小,肆意在湖水中玩闹。

    不论多么劣等的玉石,浸过水,沾了水色,总是要漂亮上许多,更不要说原本就比玉石更好看的龙身,白龙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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