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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风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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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卫心道:既然留着我的性命,那现在就是由我做主了!他抓着身后的树身,想要抱着肚子站起来,挣扎了好一阵,却没能托着沉重的肚子起来。
  阿立还不停问他:“神母你要去哪里?回去吗?我们要回去吗?”
  阿卫一把甩开他的手,心中满满都是怒气,却只能哑声怒道:“你身体里流着望朔族的血,还要回去做白林的奴隶?”
  阿立一下愣住了,呆呆地跪在一旁,看着阿卫揉腹皱眉,又小声轻道:“那、那神母要去搬救兵,把神子救回来吗?”
  阿卫喘着气,揉着隐隐作痛的肚腹,无力道:“我不是你的神母了。你我二人都救不了白莽,我也不要去救他。”
  “可是、可是……”阿立一脸焦灼地盯着阿卫的肚子,又道,“那、那神母是想保全腹中的神子,日后再来复仇?”
  阿卫却只道:“我不是你的神母了。”便抱着肚子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却忽然弯腰捂腹,低低地哼了一声。
  阿立立即跑上来扶住他,要扶着阿卫坐下。阿卫推开他的手,试图睁大眼睛瞪他,可看到阿立畏惧的模样,他又心中一软。两人僵持了一阵,阿卫的肚子又在隐隐作痛着。他托着腰靠在树上,强忍着腹中闷痛,又道:“回去,你还是奴隶;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用再听别人的打骂。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阿立畏惧地看了他一眼,又慢慢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不回去,我能去哪里……外面的人,说不定、说不定比族里更坏啊!神母怀着神子,不回族里又能去哪里啊?只有族人才会帮助神母的!”
  阿卫知道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也不愿和他多言,推开阿立要往林子里走去。阿立又追上去,跟在他后头不停叫着:“神母,你要去哪里?神母,我们回去吧。”
  阿卫也全然不理会他,走了好远一段也不见出路,而阿立一直在后头紧紧地跟着。阿卫见甩不开他,自己大着肚子恐怕也走不了很远,他这才理会阿立,让他扶着自己去寻找出路。
  阿立自幼在山林长大,很容易分辩方向和去路。阿卫想到这里,担心他会忤逆自己的意思偷偷带着自己回去,便道:“敌人若是把白莽抓住了,我们轻易回去只是把神子送入虎口。如今只有先躲过敌人的追踪,让神子平安降生,日后才有复仇的机会。”
  阿立听了很是高兴,见他确实在为神子和白莽着想,又道:“那、那我们去哪里?”
  阿卫只道:“离白林族,越远越好。”
  阿立想了想,道:“那、那我们去白林族的盟友处?”
  阿卫急道:“不可!这些人虽是盟友,但背地里不知对白莽怀着什么心思。如今白莽落难,万一他们与敌军串通一气,我们同样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不被任何人发现,才能让神子安然无恙。一旦有一个人知道了,就有可能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你明白吗?”
  阿立便哦哦地应着,只是听阿卫的吩咐,也听不懂其中的关系。
  阿立搀扶着阿卫走了一段,阿卫又说肚子疼得厉害,要坐下来歇一歇。他又忽然想到什么,扯开自己的衣服瞧了瞧,发现那咒术果然被水流冲去了些许,但仍然保留了大半力量。
  阿卫想着:若是保到足月生产,难不成要当着阿立的面掐死这孩子吗?只要有人知道自己能够生产的事情,那日后难免还会落入为人囚禁、替人产子的怪圈中。但如今刚刚逃出生天,在此地产子定是不妥。因此阿卫打算再逃得远一些再把咒术擦去。
  两人走走停停,只怕后头有追兵赶上,从清晨走到中午,阿卫已然累得气喘吁吁,腹中也隐隐有些发坠。阿立知道神母的身体不允许这样奔劳,走上一段便让阿卫歇一阵,这会儿已经离开河谷一带,进入茂密的森林之中。两人又跨过两条溪流,在将近黑夜之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村庄里,求了一顿饭食,又在稻草屋里住了一宿,第二日清晨起来,又沿着山路匆匆奔走。
  一连走了三天,周围的树木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黄沙,人烟却慢慢多了起来。两人见多了人迹,也渐渐没有继续赶路的力气,而阿卫的肚子也早已撑不住了。
  几天赶路下来,他肚上的符咒印记已经越来越淡,肚子也越来越大,看着已有足月待产的大小。从昨晚开始,阿卫便觉腹中阵阵坠痛,早上起来的时候,阿立将他扶起,阿卫便觉肚皮忽地一颤,紧接着似有何物卡入骨盆之中。他这时倒不觉得疼痛,依旧跟着阿立上路,等赶到镇子里时,阿卫便觉腰酸得不行,肚子一阵阵地扯着疼,时刻想要挺腹叉腿,腿肚子不时地抽着筋。
  阿立还想带着他穿过这个村庄,可是阿卫已经喘得厉害,撑着腰抓着阿立的肩膀,一哼一哼地挺着肚子。阿立见神母就要临产,赶紧左右张望,扶着阿卫,在误打误撞之下居然碰到一处废弃的、屋顶半塌的旧屋,确切地说,已经破成一个四面透风的棚子了,里头还有几个流浪人躺着,看见阿卫二人也没有动作。
  阿立立即把阿卫放下来,让他躺在稻草堆上。阿卫唔哼了几声,忽然抓住阿立的手挺着肚子叫了出来,吓得几个流浪汉转过头来,瞧了一眼又转身回去。阿卫又咬牙喘气,双手抱在巨大的肚腹上喘声连连,之后又不住闷哼起来。如此痛痛歇歇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渐转黑,阿卫仍然在捧腹□□,胎儿却始终没有出来的意思。

  7。

  旁边有一家烧饼小摊,阿立过去替人家揉面团,才换了两张烧饼回来。喂给阿卫来吃,阿卫却如何也咽不下,只是深深地陷在草堆里,被硕大的肚子压着叫着。
  清晨的时候,下了一场微雨,阿立蹲在角落里,接了些雨水,小心倒进阿卫的嘴里。阿卫睁开眼睛,下意识抓紧了肚腹的衣裳,哑声问着:“什么时候了……”
  阿立告诉他,一会儿就天亮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旁边那家烧饼摊又摆了出来。阿立把昨晚的烧饼撕成小块喂给阿卫吃了,自己又跑到那摊子上揉面团。阿卫微眯着眼睛,看着天边那颗明亮的北辰星,感觉自己的生活又陷入了另一种绝望之中,如果肚子里的东西不出来,他就没有办法解脱。
  接着两天,阿卫都在这个棚子里躺着,忍受着不时来袭的阵痛,可肚子里的东西就是不见出来。他每天看着北辰星起,北辰星落,腹中无止尽的疼痛几乎磨去了他半条性命,整个人已变得形销骨立,在昏睡和腹痛之间不停徘徊,一次又一次挺起肚子哑声□□着。阿立还在隔壁帮工,给阿卫送来吃食,阿卫却两眼发直,眼窝深陷,挺着巨大高隆的肚子,在稻草堆里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期。
  这天晚上,阿卫的肚子开始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阵痛。他咬着自己的袖子,大力架开了双腿,用力一声嘶哑嗯哼,阵痛了快三天的肚子高高地挺起。而阿立也不住地抚着阿卫的肚子,感觉那里硬得跟块石头一样。阿卫又重重地倒回去,额上的冷汗啪嗒啪嗒地滚下去,身下的秸秆也被汗压湿了。阿卫粗重地喘息着,喉咙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诡异,他嗬嗬地喘着,感觉肚子的收缩也慢慢弱了下去,他的心跳都在减弱着。
  阿立去求了一些清水来给阿卫喂下。阿卫喝下水后只张着嘴喘着,肚腹依旧高隆得可怕。阿立担心他喘不过气来,就把阿卫拖着扶起,阿卫的身子刚刚动了动,忽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轻微的“噗哧”声。阿卫撑着力气往下看了一眼,视线被高挺的肚腹阻碍着,可是他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自己身下涌出来。
  阿卫坐起身后,呼吸顺畅了许多,他扶着肚子竭力地喘着,像是喘不够一般。但这次肚子很快发硬起来,阿卫却没力气来抵抗了,他只能靠在阿立肩上,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双手用力按住自己发硬的肚子,又忽然抓着腹侧一阵阵地起伏着肚皮。
  阿卫痛得快哭出来,双手在肚皮上胡乱地抓挠着,有时又绷紧了身体拼命挺起硕大下垂的肚子,呼哧呼哧地快速喘着,又忽地憋住气息,紧紧地、用力地发出“嗯……”的一声,双脚踩在稻草堆里不停地踢着蹬着。肚皮眼看着越坠越下,双腿也越张越大,到后来已经大开着闭不上了,而阿卫只知道挺着肚子嗯嗯地叫个不停,脸色跟死人一样雪白。
  阿立看着他的肚子已经变了形状,再不是原来那个圆球的模样,而是垂着坠着,硬生生被人压扁了似的。阿卫还不停地挺着腹,手指攥紧了秸秆,另一边搭着阿立的肩膀,张开了腿大力地嚎叫着。阿立也帮忙托着他的大腿根部,让阿卫的手按着自己的肩。
  阿卫闭着眼睛皱着眉“嗯哼、嗯哼”了几下,猛地把肚子一沉,顿时从屁股里挤出来个硬梆梆的东西,紧跟着一股热流也冲了出来。阿卫痛得不行,立即张着嘴不停“哎、哎”地大叫着,害怕得想要缩起腿来,可又被屁股里的东西夹得不能动弹。他浑身颤个不停,双腿都软了,要不是阿立托着他的腿,恐怕又要坐回去了。
  阿卫感觉那东西只紧紧地堵在自己身下,不上不下的。他使劲跨开了腿,呼呼喘了几口,一手托着沉甸甸的肚子,一手抠进砖里,闭紧眼睛涨粗了脖子,“嗯……”地一声用力,挤得肥大的肚子猛地一阵收缩,随即那堵在屁股里的东西黏糊糊地往下溜了点,把阿卫的裤裆顶得凸了起来。
  阿卫痛得浑身发抖,还把两腿使劲朝外跨着,屁股里还是夹得厉害,两腿内侧就快要贴到那湿答答的东西上了。阿卫便抓着阿立的肩膀,惨白着脸急促叫着:“腿!掰开、掰开!”
  阿立点头应着,托着阿卫大腿内侧又往外掰开了些许,这下阿卫只觉自己的腿筋快被扯断了,可屁股里的东西还死死地夹在那里。阿卫呼呼地喘了几口,圆滚滚的肚子还挺得老高,喘气的时候肚皮都贴到阿立脸上。阿立觉着这肚子上头湿答答的,又硬得跟块石头似的,一点不似平日的柔软。
  阿卫把抠着砖的手也收了回来,两手托着肚子,两眼盯着肚皮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阿立把他扶住了,听阿卫拼了命地喘着,那脸上的汗水还接二连三地滴在自己头顶上。他一抬头,就见阿卫抬起头伸长了脖子,听他长长地痛哼着。
  “嗯……!!”
  阿立低下头去,正见他瘦得只剩骨头和青筋的双手跟两把耙子似的耙住两边腹侧,扯得那肚皮上头皱出道道痕迹。同时阿卫的双腿也在一挣一挣着,整个人似要直立着往上顶起。就在阿立以为他要站起来的时候,阿卫忽然猛地往下一蹲,确切地说是整个上身往下一沉,接着他身下响起一阵短暂的水流声,而阿卫就张大了嘴“哈吃、哈吃”地大喘起来。
  阿立赶紧往下一望,就见阿卫的裤裆里被完全顶了起来,好像是一个圆圆的东西顶了出来,同时,阿卫裤子也洇湿了一大片,还有看似水滴的液体往下滴着。
  阿立要扒下阿卫的裤子,阿卫却扯着不肯给他脱,揉着肚子嗯哼了几声,往后伸手抓进那砖缝里,闭着眼睛“呃呃”叫了几声,把大腿往两边跨开了,低着头把气喘足了,“嗯!”地一声把肚子一紧,大半个家伙冲着水声给推了出来,一下就把阿卫的裤裆给顶开了。
  阿立急忙扯下阿卫的裤子,就见他腿间夹着一个脸憋得通红,身体被泡得发白的小东西,大半的身子都已经出来了,只有屁股和腿还在里头。阿立小心托住小东西的脑袋和身子,这时阿卫猛然挺起肚子,一股推力立刻把小东西给挤了出来,连带着一个肉乎乎的肉团连在小东西圆滚滚的小肚子上,还有一团东西,正湿答答地黏在他的小屁股上。
  阿卫眼睁睁地看着,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他在等待,也在害怕。忽然,两人听见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接着一阵同样微弱的哭声传来。阿卫霎时把头一歪,松了身子失去了意识。
  等他睁开眼睛,一个软软的小布包正依偎在他身旁。阿卫低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小的婴儿闭着眼睛,小鼻尖微微颤着,小嘴上嘟着一颗唇珠,安安静静地睡在他身边。阿卫忽然痛苦地闭起眼,脑中出现了三子的模样,出生便会咧嘴笑的大子,总是入梦陪伴的二子,还有一哭就浑身发红的三子。阿卫想着想着,眼角慢慢溢出了泪水。
  这时阿立过来,看见阿卫流泪,急忙道:“阿卫阿卫,哭不得的。你看神、孩、孩子,多可爱啊。”
  阿卫硬要他改了称呼,以免引起他人怀疑。阿卫依旧默默流泪,不言不语。阿立又道:“你看孩子,真的、真的很可爱!你看。”说着,他揭开婴儿的布包,翻过他的小屁股。
  阿卫顿时睁大了眼睛,就见婴儿的屁股上端有一截小小的白色的尾巴。阿立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婴儿立即颤了颤小身子,小小的尾巴甚至轻轻动了动。这便是他身份的象征了。就如阿卫的三个神子一般,刚刚破壳而出之时各自有一条蛇尾,随着他们日渐长大,神力渐渐稳定,尾巴也会变得可以自行控制。
  阿卫没有丝毫惊喜,反而双眸发颤,鼻尖发冷,一把咬住手背低下头去,压着声音,颤着肩膀,低声痛哭起来。阿立见他这样伤心,心里可是急坏了,一边把神子包好,一边又来安慰阿卫。阿卫悲泣之时,忽觉腹中一阵闷痛,他伸手捂腹,又是大吃一惊,看见自己的肚腹依旧高高隆起,只比之前小下些许。
  阿立便道:“这个孩子急着出来,就先出来了。其他的等它自己想出来,就再生下来。族里的兄弟们,不一定是同一日出生的。”
  阿卫不由呆住了,难道他还要带着腹中这个继续逃命吗?但他现下刚刚产下一子,气血都是虚弱的,根本想不出主意。阿立又说那烧饼摊的老板是个好人,听见这边孩子哭了,就立刻过来,把孩子带去剪了脐带,洗了身子让他抱回来。
  阿卫也没有去细听。这时屋外忽然走进一人,正是阿立所说的烧饼摊老板。那老板端了两碗白粥几个烧饼给阿卫和阿立,又端了羊奶来要给刚刚出生的婴儿。他操着一口流利的白语,对阿立说了一阵。阿立很是惊喜,又听那老板说阿卫刚刚生产,躺在这种地方要不得,便请阿卫到他家中去清一清污秽。

  8。

  阿卫担心对方有何诡计,便拒绝了,但阿立说他家就在这旁边,不过十步距离。阿卫将信将疑,被阿立强行扶了去,好生清洗了一番。老板又拿来自己的两件旧衣裳给两人换上。
  阿卫刚刚生产,躺在榻上有气无力,肚腹大得仍似即将临盆一般。这时那老板进来,将孩子抱给阿立。阿卫就要撑起身来,他却立即上前来将阿卫按下,压低了声音十分严肃道:“我知道二位是贵人,您那孩子也不是一般的孩子。”
  阿卫听阿立解释一番,忽然神情一变,心口扑通直跳。那老板又分辩道:“我们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只是看到您家孩子,身上有些不同常人的地方。其实,我们原也是白林族人,只是后来过不惯山林生活,便移居来此。这是我的内人,也是族中人。”
  那老板看了旁边的妇人一眼,两人就要跪下。
  阿卫急急叫道:“别跪……别跪……”
  二人仍是跪下,恭恭敬敬地道:“不知神母逃难到此处,可是族中出了大事?”
  阿卫便对阿立道:“告诉他们,族中出了一些变故,但他们已非族内人,便不要再多问了。”
  阿立如实说了。
  那夫妻二人便不好多问,又问阿卫有何打算。阿卫只摇了摇头。两人见了,便要阿卫住下,养好身子再走。阿卫只怕会拖累他们,再次拒绝了,但他如今肚腹高隆,气血两空,确实没有力气再逃命了,便被二人强行留下照顾。
  阿卫住了两日,发觉这对夫妻对神子异常珍爱,时常抱在怀中目露怜爱。阿卫仔细问了,便知两夫妻尚未有子,如今年纪都大了,子嗣也再无希望。阿卫抿了抿唇,夜里看着由于早产而尚未睁眼的幼子,心中暗暗下了主意。
  又住了两日之后,阿卫觉得着实不妥,便要离去。临行前,他竟要将神子留与两夫妻,遭到阿立坚决反对。但阿卫对他说,逃亡路上,神子尚且幼小,很可能有性命之忧,暂且寄养在此处,日后再来寻也无不可。两夫妻见阿卫大腹便便,心中又对神子着实喜爱,想来神母逃亡此处,族中定然出了大变故,神子恐怕也不会再回去了。两夫妻又给了阿卫许多盘缠,让他安心上路,保证定会好生对待神子。
  阿卫只点头,并无其他言语,临走前看了神子一眼,便离去了。两夫妻见阿卫离去,又看到怀中刚刚睁开眼睛的神子,他们忽然想到:神子连名字都还未取。
  离开的路上,阿立也在抱怨,为何不将神子的名字取好。阿卫也不说话,眼中微微润湿,双唇却抿得紧紧。他走了一阵,又觉辛苦,刚刚生产过的肚腹似乎还在时刻不停地长大。阿卫想到神子这样瘦弱,在腹中定然很不安生,因此胎动也少。但他看看自己的肚子,又大又沉,丝毫不像仅是双生子的大小。阿立还猜测着,按着神子的个头,里头起码还装着三个。阿卫也不说话,看着自己的肚子忧心忡忡。
  两人刚刚出了镇子,便听身后传来犬吠之声,两人转过头去,就见一队银甲士兵牵着四五只猎狗在沿街搜查。阿卫转身过去时,那猎狗忽然冲着这边大叫起来,士兵转身过来,看见阿卫二人,立即追上前来。
  阿卫阿立拔腿就跑,可这时出了村子,周围黄沙漫漫草木稀疏,根本无处可躲。可阿卫却像发了疯似的跑着。
  不回去……就是死也不要被抓回去!
  但双腿跑不过四足,被士兵放出的猎狗在身后一路狂吠而来,并且越来越近。阿卫肚腹沉隆,根本跑不了几步。眼见着一只猎狗追近,就要咬住阿卫的衣角。幸是阿立眼疾手快,一脚踹飞了那狗,他自己则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又立即爬起身来追上阿卫。这时两三只猎狗扑来,顿时将阿立扑倒在地,撕咬着阿立的衣裳。
  阿卫回过头来,就听阿立大叫道:“跑啊!快跑啊!”阿卫大汗淋漓,双腿也几乎失去力气,眼见后头的猎狗和士兵追上前来。他看了阿立一眼,又转身跑去。跑了不曾多远,他便听身后的犬吠声越来越近,阿卫心跳如鼓,双耳嗡鸣,确实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但是他还是抱着肚子拼命向前跑去,前头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偶有几块乱石,而前方一个土坡正在慢慢地升高。
  阿卫却在发狂似的想着,只要爬过那个坡,就可以得救了!他费尽心思从赤羽手中逃脱,又在白莽的屋檐下受尽折磨,他再也不会回去,再也不会回到那种身不由己、任人摆布的生活里。
  跑,只有跑!只要不停地跑下去、逃下去,他才能真正得到他的自由,掌控他自己的命运!
  这时脚边忽然一绊,阿卫止不住脚步,身体猛然向前一冲,顿时扑倒在地。而身后的猎狗立即追上前来,将阿卫团团围住。阿卫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见自己被一圈猎狗围住,立即抱住肚腹,慌不择路地向后爬去。他已然双腿发沉,膝盖更在不自觉地颤抖着。他看见猎狗渐渐逼近,心中越发害怕,随手抓起一块碎石朝着其中一只猎狗扔去。
  这群猎狗训练有素,见目标对自己发动攻击,便一只只狂吠起来,却不靠近阿卫,只把他围在圈内。阿卫心惊胆战,手里抓着石块时刻准备扔向猎狗,但他渐渐发现,猎狗对他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将他围住。阿卫便大着胆子爬起来,抬眼望了望就在眼前的土坡,忽然把手里的石块朝着两只猎犬的头上打去。趁着两狗被砸中的间隙,阿卫发足狂奔,手脚并用,一口气冲上了大半山坡。那猎狗却不依不饶,其中两只如箭矢般冲上土坡咬住阿卫的衣服和鞋子。
  阿卫本就手脚发软,全凭一股毅力,这下他被咬住,心下一慌,肚腹又十分沉重,让他一时重心不稳,直直向后仰去。两狗一人一齐滚下山坡。
  阿卫滚下坡时,连滚了几个圈,正要停下之际,后脑勺却狠狠砸在一块碎石之上。他顿时脑中一震,头皮传来一阵钝痛,接着手脚一阵发麻,躺在地上,眼珠乱转,只知张嘴喘息。他慢慢抬起手来,在自己脑后摸了一把,湿湿热热的。阿卫抬起手来,想要看一眼,却觉日光格外刺眼,刺得他的眼睛忍不住地阖上。
  不知过了多久,阿卫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试图睁开眼睛,眼皮却在不停发颤。他试了几次,又闭上眼睛,身上无比疲倦,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之中。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微凉的日光正照在他的脸上。外头正传来车轱辘滚动的声响,还有规律的马蹄声和偶尔的人语声。这时,阿卫感到身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颠簸,头后部蓦然一阵剧痛。阿卫依稀记得,自己那天从坡上滚下来,摔着了头。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猛然抱紧了自己的肚子,发现自己的肚子依旧稳稳地挺着。阿卫正要松开一口气来,就觉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他忽然睁大眼睛,视线慢慢移动,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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