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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怪来蹭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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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向上看去,首处为人面,一老者样貌,双眸微阖,银须染了月色星光仿佛如那静潭水一般,时间都在那之上静止了。
  苏弥站在静水之外,微微俯身:
  “匆忙前来,打扰您老了。”
  “谈何打扰,不过是我恰好居于此处,而你也来了此处,如此罢了。”
  烛龙说话之时,却也不见其张口闭口,只觉那声音是从他胸腹内而出,在山穴间震荡一番进入他人耳中。
  “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有事情相求。”苏弥再次颔首,烛龙虽是闭着眼睛,他却也没直视烛龙的面貌。
  “灵石开化,祥瑞降天,老身与天地同生,此等之事见到的也屈指可数。”烛龙未接苏弥之话,而是将头转向石屿的方向。
  明明对方是闭着眼睛,石屿却也觉得自己似是被上下打量了一番,但就如苏弥所说,烛龙虽是沉稳庄重,且身形巨大,但当真不会给人太大压迫之感。
  于是石屿倒也是直着身子,一双眸子定在了烛龙的面孔上,虽不是放肆的打量,却也是仔细地看了看。
  尤其是那一双紧闭的眸子,不知为何,石屿像是看到了那眼皮之下的眼睛一般,那双眼睛,如潭水如山如风,包容着世间的一切,却也留不住这世间景色,都只是过眼云烟。
  “你可有名?”烛龙也感受到了石屿的视线,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且伴着声音而来的,还有掠过潭水的风,裹在石屿身侧。
  “石屿。”
  “石屿……啊,”烛龙似是思索了片刻,而后说道,“石本无情,可偏偏将这祥瑞福泽都转为情用于情,老身活得这般久,倒也是见到了,幸哉幸哉。”
  “你若是练己修为,用己福泽祥瑞,老身许是有幸可以见到,继女娲灵石之后又一天地之石的存在了。”
  “因情起便为情生,若是没有这个起因,我许是也得不了开化时的祥瑞福泽。”
  石屿想到自己的前世,虽那时尚且未开化,可确实是因苏弥这一人,让他有了“看一看这世间”的念头,纵使之后听闻自己开化时有什么祥瑞之兆他却也没有太大感觉。
  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福泽因果,只是因为他想要苏弥。
  “老夫活得太久了,倒真是记不起情之所动为何感了,”烛龙的蛇身从树上松开,落于地上,他整个身子盘在树下,红色的蛇尾伸入水中,卷起一点涟漪,“这世间的情啊,久了也就都淡了忘了,能记起来的,实在不多了。”
  “亲人血脉之情呢?”石屿看到那一潭静水起了涟漪,不知怎么,心中也微微一颤,总觉得好像连自己都被搅动了一般。
  “血脉相通是世间最亲近之事,”烛龙的头靠在树干上,“但这终究也不是自身之血肉,疼了痒了,也不在自己身上,时间久了,又能有何感。”
  “这天地自然讲究血脉相承,人是这样,草木也是如此,这是生存之法,并不是情感所致。”
  “老身也为生灵,留下生之延续罢了,这天气明灭皆在我眼中,四季更迭伴我呼吸之间,真说那几分血脉之情,也都揉于泥土,只是还知道罢了。”
  苏弥感觉出烛龙似是有意回避自己,但却也说不出缘由,见烛龙对石屿有几分兴趣,便站在一旁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打量着四周。
  苏弥也说不上来为何,虽已久远,但这次来到这个洞穴,总觉得和之前来的那次气息有所不同,且隐隐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但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您真的对窫窳没有亲情之感么?”石屿听完烛龙的话,抿了抿嘴,开口问道。
  苏弥在一旁有些错愕,虽说他们来的目的确实是为了烛龙之泪,也是想稍加打听一下有关窫窳之事,但石屿如此直白的问出来,还是让苏弥有些惊讶。
  “窫窳是我的独子,性情木讷,死而复生后性情大变,给人界带去霍乱,我对他并无责备,倒也无太多感伤爱惜之情。”
  烛龙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动,像极了只是陈述太阳东升西落一般的事情。
  连苏弥都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想着这如此无感无情,又何来眼泪之说,这烛龙之泪也不知要怎么得。
  但石屿却直直地看向烛龙,对着烛龙那阖起的眸子,坚定地开口道:
  “那您又为何与我们周旋,想要掩盖已落过泪之事呢?”
  “我虽为石,却知情之所至才会落了泪。”
  “也知,唯情至深处,才愿舍了信守抛了种种只为愿所念之人可生。”
  “那您,这是为什么呢?”
  石屿的话如玉石落珠般砸在潭水之上,一时间三人皆无言寂静,过了许久,烛龙那低沉地声音震着水面而来,喑哑而低落:
  “我这木讷的儿子,还要我操多久的心啊。”
  说罢,一滴泪水从那紧闭的眼角滑落,闪着如星辰微光,落入水中。


第75章 烛龙(五)
  烛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那儿子啊,也不知何时才能让我放下心。”
  “我啊,自盘古开天辟地便立于这世间,掌管世间白昼黑夜,四季交替。说来你们这些小辈儿许是不信,老夫也曾腾云而起追春风,夜半邀月与星辰。”
  “世间皆言,天下之大; 方圆不可数,山海无穷尽,可真活的久了,也总有看尽的一日。”
  “渐渐的,我只知自己是那上古神; 与其说是掌管不如说是要为众生负责; 偌大世间; 自己想做的事竟是再找不出一件。”
  “我向来是不喜与其他人鬼妖神相言甚多的,更无须说至情爱等事,众神敬我,凡人供奉我,妖鬼惧我,日子久了我竟也只得端着这脾性; 不可乱了分毫。”
  “可世事弄人; 老夫的心本已苍老之时,竟偏偏遇了那么个小灵人; 这事怕是除了天帝和掌管生死簿的神吏们便无人知晓了,说起来怕是惹得非议,老夫便想一直瞒着,可偏偏我那木讷的儿子又走上了这么一条路,甚至比我更甚,本想责他,可想来若不是我这为父之过,他许是也可免了这灾祸。”
  烛龙将自己的尾巴从水中抬起,两只后爪也立于地面,萤火点点渐聚集于他身侧,微光之中,他身上的鳞片渐渐退去,身形也在不断缩小,最后化作人形直立于水中小汀之上。
  烛龙的人形,比石屿想象的看起来要年轻一些,虽也已双鬓发白,但也不过凡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到真说不上老态龙钟。那一双眸子依旧是微微闭合,也许真是这般,到不会给人凌厉之感。非要形容一下的话,那汀上之人,就仿佛只是凡人之中正在为家庭操劳,关心着孩子孝顺着老人的一家之长的模样。
  人形的烛龙,轻轻拢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小半截上臂,意外的那手臂上竟是纵横交错的赤红色血纹,仿佛一道道伤口,令人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我并非石木,也不是那无心无感,这血纹便是我的错却也我从未肯悔改之过。”
  “世人皆知,窫窳是我独子,是上古神的后人,可实则窫窳并非整神之身,而是半神半魔。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挚爱,是魔族之女。”
  “说起来也很好笑,我其实至今不知道他母亲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每次问起她时,她总是先摇头微笑,然后抬起头用那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只是让我唤她灵儿。”
  “初见灵儿便是在这潭水边。”说着,烛龙向右走了几步,用脚轻轻点了点地。“这里。”
  “她也应是在那时听过我的传说吧,特意跑到这极北之地来探索我的存在。其实她刚进洞口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但感觉身形不大又是个丝毫不懂得隐藏自己气息的魔族小家伙,想来也无危害,就也没太在意,毕竟每年都有几十个人鬼妖神或是冒冒失失,即便别有用心地闯进来,但他们一般在看到我之后就会鞠个躬,随后离开。”
  “毕竟能来到这里的,多多少少都会从书籍或是长辈传言间听闻过我的脾气和性格。”
  “但她没有。”烛龙顿了顿,背着手转过身去。
  “她站在这,很开心地跳着向我招手:’嘿!你就是烛龙先生吗!烛龙先生你能看到我吗!’”
  “我那时还不知道‘先生’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很是新鲜,大概是魔族尊称的说法吧,我那时候想。”
  “于是一时兴起,我便朝她点了点头。”
  “哇!烛龙先生回我话了!烛龙先生!你能变成人形吗!”
  “这次我没理她,甚至觉得这个魔族小姑娘有点不懂得人情礼仪,过于聒噪和熟络了些,心里想着要是她追着问的话,就给她吹口气,从洞里吹出去。”
  “但她又没有。”
  “许是见我完全没有反应,她脱去鞋袜,挽起裤腿,坐在潭边,将双脚伸入潭内,自顾自地踩着水玩。”
  “‘烛龙先生!你那么呆着不无聊吗!来和我一起玩吧!’就在我开始心想这姑娘怎么还不回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于是我愣了一下,然后就给她吹出去了。”
  “谁知不一会儿,越来越近的笑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嘻嘻嘻嘻!好有意思!烛龙先生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好不好!’”
  “我又愣了一下,没有理她,抬起头凝视向了远方。”
  “但大概是嫌她一次次的哀求有点烦,过了一会儿我就又给她吹出去了。然后在她欢笑着跑回来还没开口的时候又接着给她吹了出去,就这么循环往复着。”
  “直到她最后远远地开口喊到:’不玩啦烛龙先生!让我回潭边拿下衣服!我要回家啦!’”
  “但我没让她回潭边,这次我连着她的鞋袜一起给她吹出去了。”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直到我突然听到了这个耳熟的声音:’烛龙先生我又回来找你玩啦!’”
  “于是我下意识地一口气又给她吹出去了。”
  “我今天可是穿着新裙子呢!烛龙先生,你不能这么吹我的,衣服要脏的。”
  “于是我又一次让她走到了我的面前,不同的是,我这次仔细地看了看她。”
  “说她有多么美艳动人吧倒也没有,甚于连冰雪清灵也谈不上,只是从骨子里洋溢着一种与我这里完全不相符的气息。然而这次她却就又那么怯生生地站着,睁大了眼睛看着你,让你从内心不由自主地生出有些怜爱之感。”
  说到这,烛龙又停住了,转过身来。
  “我还记得,那两年间,她来到我这里的次数一共是307次。”
  “第一百二十次的时候,我受不住她的央求与她一起走出洞穴,看了这北极之地每三四日就有一次的落雪场景,那场雪落得真是比以往热闹了许多。”烛龙轻笑了一声,“茫茫白雪间,她用手捂着自己有些冻红的耳朵,我竟是没忍住为她加了一个小法术,让她身侧不至于倍觉寒冷。”
  “第二百零三次时,她闹着人间的花儿开了要我带她一起去看,胡闹般的在我这池水里扑腾,若不是知道她是魔族我简直会认为她是个过于好动的小妖,当然了,那次也没能坳过她,我便化做原型,让她乘我身上,飞去了人间山谷。这小丫头,竟真也不知客套避讳,就那么大大咧咧地乘于我这上古神身上。”
  “第二百八十二次时啊,她说想去过节。也不知她哪里有那么多好奇的事情。”
  “那夜花灯下,我问她,这些你从未来看过么?”
  “她咬着麦芽糖,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不啊,我又不是凡人,也好几百岁了呢,这些早就看过好多次啦。’”
  “‘不会无趣么?’我当时当真是疑惑的,我早已觉世间不过如此,也自认为看透了一切,成山千年,种树百年,风雨雪水四季尽然,人间见众生也不过匆匆而逝,看得多了,都一样。”
  “‘怎么会无趣?每一个时刻,哪怕是叶落之片刻,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的,多有趣啊。’她笑嘻嘻地咬着糖,眼睛里满是灯火跳跃,仿佛她口中的那些耀眼时间都在她的眼中一般。我竟是一时哑口无言。”
  “‘而且,能和烛龙先生一起看花灯,这样的事,比起其他,都要更不同些。’”
  “我依旧很奇怪,她为何总是总‘先生’这个词汇称呼我,我总觉这小女是不会以尊称喊人的,可是否另有歧义,我又有些羞于问起。”
  “但却隐隐觉得,那一日,灯火阑珊,她落发间有花,胭红似长空落日霞,那‘先生’二字从她唇齿间念出,竟有些不同的味道。”
  “我本觉她聒噪,又甚是不懂礼数,可有一日,她在我洞中玩耍,问我:‘烛龙先生,你知道我这是第几次来了吗?’”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三百零七次。那一刻,还未及她那一双眸子亮晶晶地带着喜色,我便知,有些事,是我愚钝了。我竟是未曾发觉,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她眼中带着喜色,却少有地低下头,像是有些迟疑着,要不要说什么。”
  “过了半晌,她走向我,稍稍踮起脚,歪着头问我,‘你可知,在魔族,先生二字为何意?’”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她面若微红,抿了抿嘴,随之轻声和歌——‘先于吾行,昼夜佑卿,并足远恒,与君共生。’”
  “‘先生呐,你可是,知道了?’她轻轻将头抵于我肩,言词动人久久不停歇。”
  ——————————————————————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烛龙抬起头,似是从回忆中稍稍醒了过来。
  “神与魔,也可在一起?”石屿只是有些好奇,毕竟以往看过的书籍或者电视,似乎神就是神,魔就是魔,二者若想在一起总是要有重重阻挠。
  “可在一起,”烛龙也知石屿疑惑,但稍稍停顿一下说,“但不可生子。自古便言神魔之子,天性难测,必生祸端。”
  “这世间,无绝对的正义,业无绝对的邪魔。神与魔只是互不干涉而已,且我尚为上古神,正邪亦心中明了,与一魔族小女在一起,也并无有何背德之过。”
  “但是我自私了,在最后一刻,我选择了逆天下之大不为,留下了我与她的孩子。”烛龙的声音低沉下去,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小臂。
  “我与她成婚,结为夫妻的日子着实是我这漫长时间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但命运作人,成婚不及五年,她便忽而病重,我访便世间用尽灵药,却也无法将她治愈。我自诩已看透世间,但偏偏她的病,我却无能为力,那时我才深知,这世间远比我看到得大的多。”
  “我后有听闻,若是神魔相合诞下一子,以此子为基,许可除去身上百病。于是我便瞒着她,在她腹中安置了灵体。”
  “当她发现时,灵体已成型,她虽是不愿,却也无他法,我本以为待这灵体出生,再吸附走她的病痛,我们便可永远在一起了。”
  “可我却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在那灵体生产的最后一刻,强行压制住自己,不让浊气伤了那灵体分毫。”
  “我想救她,她却摇摇头,对我说‘烛龙先生啊,这世间皆有因果,你虽可掌控白昼黑夜,更迭四季,但是你不可改天改命。正是这些不可改不可知的事,这世间才会一直令人期待下去啊。’”
  “‘灵儿此生已了无遗憾了,先生已许了我这世间所有期愿了。’”
  “弥留之际,她又轻轻唱了那几句词,‘先于吾行,昼夜佑卿,并足远恒,与君共生——先生呐,真是抱歉啊,我先走一步了,留下那个孩子与先生一同前行盼生吧……’”
  “先生啊,先生呐……”


第76章 烛龙(六)
  “而那个她留下的孩子便是窫窳; 我知天命所传之事必是有其因果的,我明知这孩子不可留,可是一想到这是我与灵儿血肉相连的佐证,无论如何也是下不了手将他杀死。”
  “我与灵儿之事虽从未刻意隐瞒,但毕竟我为上古神又在这偏僻之地,知晓的人并不多。但这个孩子却实实在在的是记录在生死册中的,天帝自然也是知晓的,于是未过多久便找上了我。”
  “他也知我的事; 虽是最后不逼迫我一定要杀死这个孩子,但他给了我一个咒术,和我说这孩子身上的魔族之力是无法除去的,但是可以压制。”
  “那咒术将这孩子身上魔族那部分的力量以我的血肉压制住,他便无法化做原型; 只可保持人形的样子; 法力也远远不及他人; 却可保他平安地活下去。”
  “可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事,他那部分魔族的血被封于我身上,只要他接近我,我便需耗尽力量来压制那蠢蠢欲动地想要回到他血脉中的魔力,更不要说肌肤接触,天帝一开始就与我说明; 我万不可与这孩子有何肌肤接触; 但凡相触,那魔族之力便回倒流进他的身体。”
  “这孩子许是失了一半的血脉; 性格也更木讷些,半分没有他母亲的样子。而我也因担心,随着他的长大,魔族之力越发强大,也不敢日日与他亲近相见。”
  “可是啊,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啊,我又怎会不念及于他,又怎会不想尽做父亲的责任呢。”
  “我还记得,百日宴那天啊,他远远地被仙子放入仙池中,那是他第一次睁开眼,那双眸子圆溜溜地像极了他母亲,而瞳孔颜色却与我相同。我心中满是爱怜与欢喜,这么个小家伙,竟承载了我二人之血脉,怎叫人不喜欢。”
  “我是个笨拙地父亲,他应是学习走路了,我却又因咒术无法触碰他,只得陪他一起趴跪在地上,看着他磕磕绊绊地自己站起来,他一要摔倒,赶紧施法咒护住他。”
  “他牙牙学语时,我一遍遍教他喊母妈,这孩子口笨,含含糊糊地总是喊不清,我也不急,就拿着灵儿的画像在他眼前,教了一遍又一遍。”
  “有一日,他翠着声音喊了一声‘母妈’可当真让我高兴坏了,这洞穴中那一声母妈回响了许久,那一刻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灵儿第一次与我说话的地方,池水涟漪点点,萤火映着花两簇,我总觉得仿佛看到灵儿踩着水与我说‘烛龙先生你能看到我吗!我们的孩子刚刚在喊我呢!’”
  “我这一把年纪,那一刻也不由得湿了眼眶。”
  “随着这个孩子长大,我能感觉到那魔力越来越强,即便是相距一里,我都会因压制住那魔力而耗去大量灵力。”
  “后来,这孩子站在我面前与我说一句话,我的口中都会含着被魔力反噬的血。”
  “那时天帝也找过我,与我说,不如就当做养了一个寻常凡人家的孩子吧,几十年的寿命,也够他看一看这世界了,时日尽了,他可派人除去这孩子。”
  “可我怎么忍心,虽不是时时带在身旁,可这孩子的成长我也都看在了眼中,我不过是耗去些灵力便可保这孩子周全平安,又有何不可。”
  “可偏偏,许是天命确实难违,我可改这孩子的血脉,却改不掉这孩子命中该有的劫数。”
  “这孩子,几百年前遇见了魔族之人,我也是那时才知道,灵儿为何从未与我说她的真名。”
  “灵儿本是魔族上一代的首领独女,却因巧合在水镜中见过我一次,偷偷跑来见我,后来时间久了她执意相伴于我。魔族首领气急了,要将她圈于魔族之地。可却最终被她逃了出来,临走前她只留下了一张字条——‘白昼长风春细夏明,黑夜落星秋和冬昃,吾此去除己名,只与天地共。’”
  “我就是昼夜四季的象征,灵儿自己抹去了的魔族的姓名,隐去气息,跋山涉水来见我。魔族的首领不愿与仙界起争执,便未再来寻女,但心中一直思念,后年岁渐大择了一个魔族的孩子带在身边,当做亲外孙教导。”
  “那个魔族的孩子也并非俗子,资质惊人,可似是心中一直有所不平,不愿自己被当做他人的替身被抚养。于是在上一代魔族首领去世,这个孩子成为新的魔族首领后,所做之事实在是有些骇人,但真论起来,也算是因果报应。”
  “也就是那个时候,窫窳恰巧去到凡间,许是天命因缘巧合,竟让他和那个孩子碰上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所知也并不详细,但终究,我那木讷的儿子竟是走上比我还要骇俗之路。为父者,又怎看不出他的欢喜与苦恼,可我这个父亲却未多言,不是不愿说而是不知如何说,我本以为是我那儿子木讷,那时我才发现,我许是比他还要更笨拙些。”
  “那魔族的孩子,也是个偏执之人。我那儿子,若想与他一起,怕是多坎坷。”
  “我知他要走的路太过于艰难了些,我虽知不对,可作为父亲的私心,终究不忍让他这一世过得太难。”
  “于是我将一直封印的魔族之力,解开了一部分,至少让他在魔族和人间时可自保也可护住心中人。”
  “但他半神半魔的气息,被贰负察觉了,我为上神私自解去部分封印已是大错,再多加庇佑怕是更为天下乱,于是便未出手。”
  “后得知,窫窳被贰负杀死了。但奇怪的是,我身上所封印的窫窳剩余的魔族之力却未消失,那时我便隐隐知道,这之后事怕是要难为了。”
  “果然不出多久,天帝来找过我一次,将窫窳的魔族之力皆从我血肉中剥离带去。我胳膊上现在有的血纹,便是那时落下的永久的痕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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