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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怪来蹭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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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我在城中闲转,转过一个转角,远远地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抱着一个比他更小些的浑身是伤的女孩,跪在路旁的破窝棚下,有人路过就恳求着施舍些口粮,可那人心惶惶的日子里,寻常人家谁又能有富裕粮食,而富贵人家又能有几个愿看看人间疾苦。”
“看着那小男孩我不由得想到自己,我像他那般年纪时,正是家里百般呵护的时候,我摸了摸身上,倒是带了些铜钱,想着至少让这俩孩子多活过几日。”
“可就在我踏出一步时,忽然一个青年走到那孩子身旁,俯身抱过那个小女孩,我下意识地就退回到墙后。”
“青年一身绸缎金绣线的长袍,看着就非富即贵,可他却丝毫不担心那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脏了他的衣服,我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小孩的破烂的衣服遮不住的双腿上的伤痕,那伤痕竟是一瞬间就痊愈了。”
“就连那两个孩子也惊讶无比,而后他把那个小女孩放在地上,又从口袋掏了一枚大洋,交到男孩的手里,远远地我听不大清他说了些什么,但我看着那窝棚残破,青石铺的路早已坑洼不平,前夜落过的雨混着落叶残碎积攒在水洼里。”
“空气里尽是枪火和世俗生活纠缠的气息,那个青年站起身,掸了掸衣袖,薄唇明眸,眼里不带一丝烟火气,就那么站在这破败泥泞之地。”
“一时间,什么长安烽火不夜天,什么花柳巷美人肩人人争唱玉琳琅,都不存在了,好像这世间在他身侧都干净了起来。”
“他遇风入画,恍然为世间不可得。”
“我晃神间,他似是朝我这里望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墙后躲了一下。”
“说不出为何,我总觉,哪怕是我这一寸目光,都会玷污了他的存在。”
“待片刻之后,我再探出身子看向那个巷子,那青年已然是不在了。只有那个小男孩,拉着已经可以行走的小女孩,拿着大洋欢欢喜喜地跑着笑着去买吃食了。”
“那日我回去后,恍惚了许久,越是细想,我竟是连那青年指尖指甲有几厘都回忆得清清楚楚。”
“那一晚,我久久未能入睡,鬼使神差地又从我的宅邸出去了,往白日那条街晃过去。”
“接近时,我心里隐隐有些不祥之感,愈发接近我竟是闻到了烟火味道,而后只见有些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喊着‘走水了’。”
“似乎只是片刻,大火便将那只是用茅草搭的破窝棚烧得不见轮廓了。”
“周围人一盆盆水浇上去,火虽是很快就灭了,但白日间那两个孩子却相拥着躺在那,再也醒不过来了。”
“周围人,唏嘘了几声,说着,明日找城外托尸的老汉把这俩孩子带出去埋了,便也散了。”
“我依旧站在那面墙后,远远地看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想着,许是那一日,我彻底败落了,大抵也就是这样的下场吧。”
“待人群散净了,我抬头望向那交错屋檐之外的月光,那时我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看看那盛世中华该有多好,不再是这般疮痍炎凉。空有兵权,空守一城,我却知,我连两个不过半大的孩子都救不得。”
“这样的孩子,这样的人,在如今的中华,太多了。不是几枚大洋,几次施粥就能就过来的,我想看到的是各居其位各享其乐的天下。”
“我握紧了双手,我想,我不可再蹉跎在此,我要救人,救天下人。”
“就在我打算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浅浅的脚步声,我转回身,竟又看到那青年。”
“他还是白日间的衣裳,背手走至那两个孩子的尸骨处,俯下身,轻轻拂过那两个孩子的脸颊。”
“夜晚很静,这一次我听到他的轻语,他说:‘做个好梦吧’。”
“这世间声音我也停了不少,政界的尔虞我诈,战场的嘶哑悲吼,年幼时母亲的细语,烟花女子的婉转娇媚,却都不如那人的一句轻言摄人心魄。”
“待他起身,我竟也忘了躲闪,就那么直直撞上了嵯峨月下他的目光。”
“他看到我,不惊不躲也无做谦卑之态。那双眸子依旧似是无世间半分杂尘。”
“我不由得脱口问出:‘你知道今夜会起火?’”
“他稍稍抬头,月光打在他右眼的金丝框镜片上,我看不出他的神态,过了半晌,他说:‘为何这么问。’”
“白日你便在此处,还给了那孩子一枚大洋。你可是知道今晚之事,才有意为之?”
“‘先生这是说我可知天事呢,还是说我别有用心在现在这关头城内纵火呢?’他稍稍摸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一时间被反问的哑口无言,那时我是不信什么神怪之类的,但却又硬是说不出疑他之话。于是只得有些呆愣地站在那里。”
“我们二人对峙了许久,他踏着洒落石板地的粼粼月光向我走来。”
“他站在我一步之外,微微俯身:‘若先生信我,我可助先生一臂之力,结果好坏许是无定论,但在下朱离定尽己所能。’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朱离是他在人界的化名,他本为离朱。”
“若是换作他人,此时我许是要掏枪审问了,那个年头,你永远不知接近你的人抱着何等用心。”
“可偏偏,见他如此,我不忍疑他分毫。我总觉,他是遗落在这世间至纯之人。即便他那一副,分毫不可近的模样,我却似是能摸到他心底的柔软。”
“那晚,他随我回宅邸,住入别院,对外我称他是我的新管家。”
“之后不出半月,在他谋划下,我带兵出城,破湘潭大军,一路南下,直入桂地,自成一支,驻守统领中华之南。”
第79章 离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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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战火年代; 但说到底日子还是要过的。那时候桂地一带,虽是比不了中原江南那般富足新潮,但却在战乱之中难得的留着些风雅气息。”
“在桂地那几年,倒是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我这人,除去带兵布阵,平日里许是幼时受家中熏陶就喜欢听个戏文,写点字画,偶有饮酒。可我那军中; 竟是些粗人,真说能谈几句知己话的还真是没有。”
“那时候,离儿虽是日日在我宅子里,倒也不大主动找我说话,但我那宅邸各项事宜; 他倒真像个管家先生般; 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有时实在是无趣了; 逗弄他几句,他好像也从未有过恼怒之色,总是那副样子。”
“虽说不上歌舞升平,但我统帅桂地那几年,百姓也还算过得安稳,加上本就是雨水充沛之地; 稻米蔬果也够了。”
“我并非是想自圈一处当个土皇帝; 但那几年,内有各方势力暗涌; 外又是各路虎视眈眈,投靠我的人很多,暗地里想除去我的更多。”
“偏居一隅,也不得不时刻谨言慎行。”
“无事的时候啊,我就坐在那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树,会偶尔想起,小时候父亲教我的那句诗文的后半段,讲的是什么来着。”
“那么想着想着,也就日落了。”
“恍然回头,不见父亲讲书母亲婉笑,屋里空落落的。我总是不自觉地晃去别院,远远的看到橘色灯火初亮,有那么个人坐在椅上,翻着书,我这心里倒是踏实了很多。”
“这世上纵然有万千人,可你不敢信,不敢言,当真是孤单极了。还好有那么个人,纵然无言,可却让我无比柔软与踏实。”
“那么一日日的,虽是无言,可我却是知自己是离不了这人的,至少在那几年我是当真不愿他走的。”
“在桂地的第三年,又逢我生辰,当时有些脸面的人都来我府上说着为我庆生,但我又何尝不知那些笑面下各怀心思。”
“那晚,敬酒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我确实是喝多了。许是太久不敢如此醉过,那晚客人走后我竟觉难得畅快。”
“我又晃去了别院,我看到离儿还是那般坐在院中,我借着酒劲闯了进去,醉醺醺地坐在了他对面。”
“离儿看到我这般,脸上似乎依旧没什么恼意,只是放下书,恭敬地说了一声:‘先生醉了,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醒酒汤。’”
“可我拉住了他,平日里不敢说不敢做的,借着酒劲也就放肆了,我有些无赖的抓着他袖子:‘今日我生辰,你怎么不为我祝生。’”
“‘已是有那么多尊贵的宾客为先生祝生,我不过是一个下人。’”
“‘你不一样,你和那些人不一样。’那时我醉得说话都有些不利落,大约也正是醉成那个样子,平日里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话语,就都说出来了吧。”
“离儿倒也没回绝我,站起身,俯身打礼,‘朱离祝先生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那你的贺礼呢?’现在想来,我都觉得羞人,自己怎么像个幼稚的孩童般,耍赖一样地纠缠着他。”
“‘那先生想要什么?’离儿站直了身子,一双眸子对我对视。那晚月光正好,像极了第一次月光下与他相见,几年过去,我知离儿睿智独立,可我依旧总觉他是这乱世中内心最柔软的人,或者说最能让我内心柔软的人。”
“还未等我想出我究竟想要什么,离儿背手而立,看着我说:‘先生如果想要这天下,朱离也可帮先生得到。’”
“离儿的话,让我酒醒了几分。虽是旁人听起来,这好似不过是表忠心的一句话,可我却隐隐能感觉出,这句话离儿说出口并不是戏言,他或许真的有力量帮我站在这中华之顶。”
“我又何尝没想过,踏遍神州一统天下的光辉,年幼时那英雄之梦,午夜梦回时依旧会想起。可真的打了几年的仗,才知国事难,人心乱,哪有什么无上荣耀,眼前是疆土辽阔,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多少人想把你拉下去。”
“况且,我虽是自问无愧于中华之血脉,可也并非是多么正直之人,尔虞我诈中干过什么脏事我心里还是清楚的。若有一日,这天下太平了,百姓安稳了,那么好的盛世,还是应该给更心无所愧之人。”
“于是我摇了摇头:‘我只求若有一日太平了,能功成身退,后人不记恨我足矣。我可为中华之复兴打出一条血路,但真要有一日百姓可过上好日子,我这战场上的血还是不要污了那盛世才好。’”
“离儿似是愣了一下,而后稍稍附身,说:‘我敬先生是真英雄。’”
“我看着离儿那一副正经样子,趁着醉酒余劲儿笑着说:‘我的愿望,你都可实现么?’”
“‘我定竭尽所能。’”
“‘那……’我摸了摸下巴,‘你可否穿戏服为我唱一段鸿雁捎书?’”
“我自是知道,那段戏是王宝钏唱贺薛宝钗生辰,心意托思,祝君凯旋,妻盼郎归的桥段,我并非有戏辱离儿的意思,可却是想着,离儿若是为我一人而唱,心中就不由得一阵躁动。”
“离儿稍稍偏过头,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觉他似乎并未真的生气,过了一会,离儿低下头摸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转过身说,‘先生还是醉着,我去拿醒酒汤。’”
“他虽是那么说着便走了,但他低头片刻,我却见他三年来,哪怕是大敌临城都不曾有的一丝慌乱神态,已是满足万分。”
“只那一瞬,我便想着,这人我定要守住他的安宁。”
“我坐在树下,看他去了厨房又回,手上多了一碗汤,向我我走来。风过穿堂,恍若一瞬回到儿时家中院落与父亲对话的那个下午。”
“那般场景,我竟是懂了父亲当时的话,心有所念重于国,只愿护得天下一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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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年,有倭寇犯我中华,可那南京政府却迟迟不动,犯我国土者岂应肯与之和谈。”
“于是我带了一队精兵,直逼南京,要求政府出兵对敌。但因桂地也出现动荡,需有人驻守,离儿自请留在桂地,我以为不过是半月功夫,便就留他一人在那里了。”
“可南京政府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竟是在那呆了一月有余。结果有一日,从桂地传来急报,说是倭寇奸人到我的宅邸,我留下的兵力虽是奋力抵抗,却也不抵奸人,府上血流成河,最后一把大火烧过去,连尸首都没有。”
“我顾不得问城内如何,其他留在桂地的军队此时如何,我那时心里最怕的是我再也见不了离儿。”
“我急急发了电报回去询问,可那边人却说,我府上管家前两日便已不见踪影。”
“那时,我心里第一反应竟也不是怀疑离儿里应外合,而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活着。”
“不出三日,南京政府同意见我,但我却在那里看到了被绑起来的离儿。”
“‘白先生可认识这人?’”
“我愣了愣,看到离儿被绑在椅子上,神色依旧是那般不惊不乱,只是他向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散乱开来,镜片也碎了一块,衣服也满是灰尘。”
“‘这是我的管家,您这样把人绑来,似是有些不妥吧。’”
“‘白先生不惜带兵来此一月只为逼我出兵对敌,自己府上管家却里应外合,让桂地沦陷,这怕是更不妥吧。’”
“‘还是说,白先生也是有意为之,有意放那贼人入桂……’”
“‘是我,’就在我还未开口辩解周旋,离儿居然开口了,‘是我里应外合,并非白先生所为。’”
“‘呵,倒是个忠心的管家,自身难保倒还帮你家先生开脱。’”
“‘朱离不过收人钱财为人办事,但这些年白先生也待我不薄,我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临了不想白先生因我背上骂名而已。’”
“‘白先生你的管家这可是认了罪过,你若是真是为了中华大业,你杀了他,我便信你,明日就联合抗敌。’”
“说完,他将一把枪放到我手里。”
“我看着离儿的眼睛,他依旧是毫无所惧的样子,但当我的枪对准他的时候,我却见他合上眼,开口说:‘朱离祝先生身体康健,福寿延绵,大业可成,功成身退。’”
“我那时虽不知离儿为何如此,但我依旧记得那日他给了两个孩子一日美梦,也记得他向我走来,记得他一瞬慌乱,记得那日日夜夜间别院的一抹清净,恍若乱世唯一净土。”
“最终我将枪口对准自己胸腔说,‘既是我的人出了乱子,我有愧于桂地百姓,我今日以死谢罪,至于我的管家,也不过是奸人的一枚弃子,此后想必不会再有用处,看在他尚且随我平定桂地之功,望委员长放他一条生路。我的兵令,也只有他知放在何处,待他平安后,我想他自会感念委员长宽放,将兵令交与您。’”
“‘说完我便开枪,不过我也并非莽夫,那种情况下,我知道只有如此才能保下离儿。开枪时,我将枪口挪了两寸,避开心脏。’”
“委员长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让我死在他的地方,自然是要救我的,只是等我活过来,估计兵权就要交出去了,但只要是能抗敌,这兵权在谁手上倒也无差。”
“我昏倒前,看到了离儿好像是挣脱开,一脸慌乱地向我扑来,说真的那时我想着,行了,疼这一下,值了。”
“反正待我醒来,已是在医院了,离儿就在我旁边,比那天更狼狈了几分,他轻轻合着眼,不知几日没谁了,眼窝黑的不行,衣服也都是褶子。”
“我动了动手,抓了下他的袖子,他一下子就醒了。”
“‘我渴了。’”
“我见他,急急地去倒水,心里不由得一阵柔软。”
“‘外面可是已经打起来了?’我抿了口水,也不知自己已昏睡几天。”
“‘三日前已全面开战了,这里也已基本撤空了,即便你今日未醒,晚上也要转移了。’”
“‘兵权呢?’”
“‘还未交。’”
“‘那便交了吧,我这身子一时半会也不能上战场,无非谋划谋划罢了。’我知道,这兵权不交,后面离儿怕是还会被发难。”
“我看着外面兵荒马乱,但总觉身侧坐着这么一个人,就安稳万分。”
“过了半晌,离儿开口问我:‘你就不疑我?’”
“‘我的人,我不疑。’我看着他那严肃的样子,反而忍不住笑着调侃他两句。”
“‘你为何从不问我。’”
“‘问你什么?’我侧头看他,‘问你为何那日能让那孩子的腿瞬间康复?问你为何可知将要发生之事?还是问你为何做了这么个局,哪怕自己死也得让委员长信我?’”
“我醒来见他在我身侧,我便知道他定不曾背叛我,否则他完全可以以兵权相胁,离开这里。这么想想,我怎会不知他那日为何那般做。”
“见他哑口无言,我便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这战火里,我不敢许你何,但若有一日,天下平了,除去那些,我更想问问你心意是何。’”
“他没有应我,偏过头,却未抽回手。”
“那一日啊,兵荒马乱战火纷飞,我却觉身前一马平川身后山花烂漫,而此以后,我甘愿为他一人的英雄。”
第80章 离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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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打了很多年; 我族同胞鲜血已布满神州大地,可最艰难的时候,咬着牙也就过去了,我们终于为那些死去的英烈报了仇,让他们的尸骨安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之下。”
“大战前几月我把离儿安置在了已收复的地方,让他帮我择一处住处,我独自接下了奔赴最后战场的任务,我所驻守的军区正是高度封锁的地方; 连粮食和水都好几日才能来一次。”
“最后一场大战前,又是恰逢我的生辰。那一年,战火早已让我脚下的土地伤痕累累,我也早已没睡过什么软塌温炉,生辰那日没了前些年络绎不绝的宾客; 我反倒是安心自乐; 只是身边没有离儿多少有些空落。”
“那晚; 我坐在一个破院子里,久违地没有盯着布军沙盘,抬头看了看满空繁星。”
“就在我想着,这一场大战后该何去何从时,忽然我的上空出现了一团似火的东西,我下意识地想掏枪拉警戒; 但那东西还未等我反应; 就直冲我而来,落在我眼前。”
“我一时间惊讶地发不出声音; 竟是一只有三人高的外表像鸟的生物。”
“那生物落地后,身上的羽毛渐渐退去,最后竟是身着红缎长袍的离儿站在我的眼前。”
“‘朱离祝先生身体康健,福寿延绵。’我还未开口,离儿恭敬地俯身打礼。”
“我自然是震惊的,可我心中那些以前不解的地方却也是有了解释,虽说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世上竟是真有神怪这些,但又想了想,离儿这般的人,定然不是凡夫俗物。”
“于是我也并未追问,只是笑道:‘明日日出时分,我便要上战场了,你今日是来送别的么?’”
“‘先生可还记得当年之言?’离儿背手而站,脸上虽还是那般严苛不苟的样子,可却隐隐带了些柔软之意。”
“我看着他,上前一步,轻抚他的侧脸:‘我自然记得,战乱年代谈情爱太奢侈,好男儿自是要踏遍四方驱逐外敌,可我这些年,我想着的并非中华光耀一人荣光,我想的是有朝一日可与你日有闲散花鸟泛舟,夜有西窗烛共剪。’”
“‘你可是愿意?’”
“‘若先生不惧我这粗兽之身,朱离愿伴先生此生。’”
“我能感觉到他的颤抖,却也知他的坚定,何德何能,让我可得此人。”
“我拥他入怀,四下无声,天地间只剩我二人,那一刻的我,如钢盔加身无所畏惧,却也如接到冬日落雪柔软万分。”
“半晌,他轻轻将我推开,稍稍偏过头:‘我今日是来为先生庆生的。’”
“‘你若是喊我一句修生,便已是最好的礼物。’我笑着看向他。”
“他似是纠结了好久,最后踏了几步,走到树下,稍稍提气,以戏腔唤了一句:‘修生——’”
“‘……贺郎君生日华诞,生日华诞……挥血指寄裙衫千语万言,滴滴血点点泪容含思念,行行字句句话祝福慰安……睡梦中常随你边关征战……胸中有你薛郎在,世间万物都是甜……鸿雁捎书你若得见,只盼你息干戈卸雕鞍,平了贼快回还,你逛山川呀走花市,我的薛郎啊,可定要带着你的王宝钏,带着你的王宝钏…………’”
“那年我醉酒,正是桂地好时候,我戏他为我唱《鸿雁传书》我以为他会恼,可他却为我热一碗汤。时过境迁,我困于战地,他化羽而来对我说尽世间最妙言语,与我诉心肠把曲唱。”
“我听过大上海当家花旦唱的戏,隔花巷听过夜间香粉女人靡靡之音,或刚烈或柔媚我都听过看过,可唯有这么个人就穿着一身红绣衣,唱戏时身段也算不得板正,我仿佛听尽了天下事看遍了人间媚。”
“走山川逛花市啊,我要带着他都一一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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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仗自然是胜了的,那一日,我中华神州终于完完全全重归我国人怀抱,这是我们的国,是我们华夏血脉亘古绵延至今的荣耀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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