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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怪来蹭饭-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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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至今的荣耀大陆。”
  “只是虽然外敌已清,但内战也一触即发。”
  “我曾经也有自己的信仰,所以那么多年间,虽是被屡屡打压,却也终究是跟着委员长。”
  “内战最初,我也是觉得自己是在为人民而战为中华而战,只有我们的做法,才能让中国在世界之东方挺直腰杆站起来。”
  “但渐渐的,我却深感无力。委员长多疑,同僚勾心斗角只顾自己的利益。”
  “最初的宏图,曾经信誓旦旦为国为民的誓言也都无一兑现。”
  “随着战线拉长,时间拖得又久,我们的弊端和薄弱点都暴露了出来,从最初势如破竹到最后节节败退。”
  “长江边最后一战,又是一黎明之前。我看了看窗外,江两岸灯火无一处,这一仗也太久了。”
  “离儿那一晚化作原型,将我驮在他的背上,我俩飞入高空,向下俯瞰着这片土地。”
  “我看到那京城故里暮夜有人家掌灯,江南青墙木桥已换新,田间麦穗陇陇,池水涟漪白鸟栖,恍若又是幼年光景。”
  “离儿问我:‘你想赢么?’”
  “我看了看繁星明灭,新月入梦,心中坦然,许久没那么轻松过了,我笑着说:‘还是输了吧,这么好的中华,是时候给更好的人了。’”
  “黎明初现,炮声轰鸣,长江滚滚,尽载中华儿郎。我们最终还是输了,一路败退。”
  “最后我们随着委员长,到了南边的海岛之上。”
  “在那里的几年,我和离儿择了一个山间的院落,本想不问世事就那么过下去。可即便到了那里,委员长也依旧猜忌重重,我虽是无争夺之心,却也不得不步步为营。”
  “最终,委员长还是派人将毒放入我的饭中。那一日,我知那饭中有毒,心里却毫无悲痛之感,反倒觉得,我终于可结束这一切。”
  “我佯装将那饭吃下,那一晚,我对离儿说:‘此后世上再无白修生,只有朱离的爱人。’”
  “后来,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对弈煮雪茶尚温,竹林日落风来晚,分酒对月诗且诉,执手剪烛相拥眠。”
  “我自是知道我与离儿的寿命不可能相同,离儿倒是也随着我的容貌在改变,到当真像是我俩人携手度老一般。”
  “可从有几年开始,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变老的速度越来越慢,我知道定是离儿做了什么,可我每每问起,他总是说不过是一些小法术。”
  “直到不久前,我发现,离儿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露出他原本的容貌,有几次他原型后恢复人身时身上羽翼总是变不回去。”
  “他虽是不说,我却知,他延缓我衰老绝不只是小法术那么简单。”
  “他每日都要静心修炼,以往我都是不会去打扰他的,可那日我站在门外偷偷向里看去。我看到离儿似乎是将自己的灵力不断输送到他每日佩戴的一块红玉之中。输送的过程中,他的手臂慢慢现出红色的羽毛,结束后他瘫卧在地上,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我心中心疼万分,却不敢上前,也不敢与他说透。”
  “可我心中,却是难过万分。我曾言要做他一人的英雄,现在却将他如此拖累。”
  “人常言,英雄暮年最是悲凉,我自以为已是万分幸运,可得那么一人相伴终老,这盛世我也是看得足够了,此生了无遗憾。”
  老人站起身,对着石屿俯身一拜:“小先生,你们若是离儿的故人,可否送我这老头子一程。”
  他的眼中,无憾也无期,只留坦然与满足:“我啊,现只愿离儿身体康健,福泽延绵,才不算负了他这数十年。”


第81章 离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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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屿站起身; 扶过老人,搀扶他坐下,看着老人的眼睛说:“白先生,您有您爱他的方式,他却也用着自己的执念在爱您,无论最后您怎样选择,都应该好好告诉他,而不是自以为成全了他就好。”
  “我敬您是战场上的英雄; 也敬您愿放下世俗只伴爱人在这数十载春秋,我更希望您直到最后一刻也能信守承诺,依旧是他心里的英雄。”
  “所以很抱歉,您的请求,我无能为力。”
  石屿看着老人苍老容颜; 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苏弥等了自己不知多少岁月; 这一世自己又为凡身也不过百年寿命。
  他心里清楚这一点,可从最初下定决心,他就未再恐惧过。短短百年又有何惧,他会用尽自己所拥有的时光倾尽相对,若到了暮年,也愿可有一日无悔告别。
  老人怔怔地看向石屿; 而后不由得深深地叹一口气; 转过头看着屋后丛丛竹林,闭上眼睛; 任穿林风吹起已花白的发。过了半晌,才沉着声音说:
  “是我自私了啊……”
  石屿也不再多语,进了屋内,留予老人清净一片。
  苏弥在走廊转角,看到石屿离开了,才也回了正厅室,捏了一撮烟叶子,混着屋内的焚香味道,深深吸了一口,皱了皱眉头。然后从自己的宽袍中,取出了一个香囊。
  将香囊打开,从中拿出一两张黄纸剪的小人,两个小人身上有着朱砂符咒印记。
  苏弥有些犹豫地放在手心摩挲片刻,最终又放回了香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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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离朱为西王母处理完一些事物,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忽而一美艳的女子踏云而来,落在朱离身前。女子头戴高羽冠,身后一条长长地豹尾,尾上缀以如手大的珍珠与金铃,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微微张开口便可看到一口白牙如老虎斑锐利。
  离朱稍稍后退一步,俯身行礼:
  “西王母。”
  “说了多少次了,只你我二人时不必行此大礼。”西王母的声音好似少女般清脆,那条豹尾巴因挂了金铃铛,此时甩起来伶仃作响。
  “离朱不过是走兽,礼数不敢忘。”离朱完全无视的西王母的不满,自顾自地又行了一礼。
  “你真是……”西王母看着眼前这个认死理的人,不由得甩了下袖子,径直走进离朱身后的屋子,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拿了苹果就吃了起来,口齿有些不清地说道,“那个苏弥是不是去你那了。”
  “上神只是路过我那里,小憩几日。”
  “行了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他以前的那块仙石这一世化作人身了,也跟着去了,”西王母换了个坐姿,把啃完苹果随便扔在了桌子上,“天帝那老头子和圣仙,要真想拿那块石头封窫窳早就干涉了,不会看着他俩大摇大摆地四处乱窜。”
  “西王母说的是,”离朱行了个礼,上前把苹果核收走,又拿了帕子递到西王母手上,“您即便在我这里,也还请多注意自身仪态。”
  “吼——”西王母不耐烦地发出了一声兽吼。
  离朱一时没躲闪开,竟是大半张脸都露出了红色的羽毛。
  西王母睁开眼睛,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离朱的手臂,结果被碰触到的那条手臂一下子就变回了离朱兽形时的翅膀。
  “你的灵力已退到这般境地了?”
  离朱抽回自己的翅膀,用另一条手臂从上而下抚过自己的翅膀,直至又变回手臂,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右眼上的镜片重新带好,才恭敬地说:
  “若有一日,离朱不能再侍奉您左右,望您再找一与尘世无牵的神兽伴您左右。”
  “你……你知不知你身为神兽,强行为人续命,不只是去你点灵力,让你变回走兽那么简单的事情,”西王母又急又气,尾巴上下甩着砸到地板上咚咚作响。
  “你此后便再不能为人,也无法登仙,永生永世都是只能是走兽,且你有神命在身,若是有人追责起来,你更是连个安生日子都不再有,生得痛苦,也无法寻死,你可能受得了。”
  “况且即便你费去所有灵力,那人也早晚是要死的。他无仙命,不可能升仙了,等他死了,下一世就忘了你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你了,你就只是丑兮兮的傻鸟,笨鸟!”
  西王母气得一双眼睛瞳孔骤紧。
  “我当时只是准你去报恩,没让你把自己的后路算送上去!”
  离朱蹲下,为西王母打理了下因为尾巴甩动而弄皱的裙摆,而后才站起身化作原型,又缩小了一些,站在西王母的肩头,一边用鸟喙为她弄好发间的金钗,一边说:
  “离朱本只是想了却尘世恩欠,只是不曾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自生便时刻恪守本分,从未妄为。”
  “他是我此生唯一执念,动了心乱了寸便舍不去了。”
  “罢了罢了……”西王母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摸了摸朱离的头,有些哽咽地说,“若知今日,那一日,我定是不放你去那凡间。”
  “是我负了您的期望。”
  “我只问你一句,他这些年,待你可好?你可曾后悔?”
  “他待我很好,我是我最为敬佩之人,也是极尽温柔之人,离朱,从未后悔。”
  西王母听完离朱的话,将他渡到自己的手指上,走出了宫室,伸直手臂探到了云端之边:“今日之后,你可不再来我这西王母宫,好好与他在人间吧,我自会再找一神兽与我作伴。”
  离朱飞离西王母的指尖,在空中变回原本的大小,面对西王母,啄掉了自己的三根尾羽,放到了西王母手心。
  “你……可再唤我一句,像我刚刚把你带回西王母宫时。”西王母摸着那三根尾羽,轻声说道。
  离朱闭起眼睛,双翅环在胸前:“这千百年来,多谢姐姐关照了。”
  “姐姐,离朱走了。”
  说罢,离朱便向人间飞去。
  西王母站在云端久久才回过神,一双眼虽是闭起,却也是落了一串泪。
  “我的傻离朱,姐姐自然知道那人待你如何好,可人间风雨,从此而后我可是再无法为你避去了啊。”
  “愿那人此生不负你,来世不扰你。可莫要再让你受苦了。”
  西王母掏出腰间的配玉牌,上面刻着“离朱”二字。
  她将离朱那三根尾羽别在了自己的羽冠中,闭上眼睛,伸手抚上哪玉牌,而后玉牌微微亮起光,待光淡去,玉牌上的字已是不见了。
  西王母站直了身子,走向自己的宫室,提了嗓子说:
  “神使离朱,兽性顽劣,吾已去其神牌,逐其入凡间,宫内一众,皆不可私自去探望,违者重罚。”
  “择良日,另奉一兽予吾。”
  飞在半空的离朱,乎觉胸口一痛,而后他胸口当初西王母为他画的祥纹渐渐消失。
  他回头看了看西王母宫室的地方,轻声说了句:
  “谢谢。”
  他知,这世上再无神使离朱,只有一爱上凡人的朱色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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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开始得简单到有些粗陋。
  离朱并非生而为神兽,最初不过是一只未开化心智的朱色小鸟而已。
  那一世的白修生也是一介武夫,从军中小卒一路踩着鲜血而升至将军,为那个朝代帝王拓展疆土。
  偶然一次打猎,白修生的弓箭射中了半大的还只是一只鸟的离朱,见朱离只是伤了右眼,又觉这么个红色的鸟儿看着稀罕,就带回家好吃好喝地养着了。
  后觉这鸟儿灵巧,就日日放在肩头,还专门为其打了一小块金框铁片,又系了绳子,遮住其受伤的右眼,练兵狩猎上战场都带着,说是图个喜庆。
  也不知是不是天命所定,自从白修生得了离朱,战无不胜,得了无数封赏,渐渐就成了朝中手中权力最大的将军。
  他是个将军,却也是臣子。树大招风,即便他从无二心,只想为君战沙场,却还是不得不卷入权力斗争。
  那时候不知是从谁那里开始传起,红色的鸟是大逆不道的象征,欲养此鸟者定会霍乱天下,更甚者会弑君篡权。
  这等话一听便是有人别有用心编造的谣言,可传的人多了,便也就令人半信半疑了。不只是朝堂之上,就连那寻常百姓间都将朱色鸟视为不详之兆。
  该来的终究也还是来了,新帝上位,大整朝堂。
  皇上一纸诏令,言,念及白修生战功赫赫护卫疆土,只要他愿以弓箭射杀朱色鸟,便嫌隙尽除。
  白修生接到诏书叹了口气后却又笑了一下,将离朱放在指尖,去了离朱右眼上那个他专门请人打造的金框片。
  将铁片扣了下去,留了一个框子套在了朱离的爪子上,摸了摸他的头:
  “行了,你个小雀也别跟着我受罪了,再找个好人家吧,或是干脆自己飞去吧,天地那么大,总有容身的地方。”
  说着就把离朱放了,可离朱却迟迟盘旋着不愿走。最后白修生举弓,朝着离朱的身侧射了一箭,将他吓走了。
  而后白修生,对着来送诏书的人,大笑妄言:
  “皇上不信我,任我是杀净了天下红色的鸟,也依旧是不信我。”
  “我是愿天下百姓安才浴血战场,不是为个皇帝小儿当座下夫的。”
  “来世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是不是尽是些无能之辈。”
  说罢,白修生就一剑刺入自己胸膛,血洒一地。
  而那时的离朱,虽还只是一只鸟,却也隐隐有了情感,在高中盘旋许久,那一日他的悲鸣响彻皇城。
  皇上派人射杀朱离,离朱一路飞到一座深山之中,栖于竹上,久久不眠。
  一日,一农夫看到离朱,想将他捕捉拿去请赏。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阵风吹过,伴着一声虎声低吼,那农夫吓得丢了弓弩,赶紧跑走了。
  离朱看到一个女子从空中踩云落竹枝。
  “呀,还真是只一身朱色的鸟,”那女子有些惊喜道,然后将朱离捧起,“小鸟儿,我的羽冠就差三支正朱色羽毛做翎了,借你尾羽用一下。”
  离朱那时并不信任任何人,于是挣扎着拍打着翅膀,挣扎间,他脚上的金框圈掉了下去,滚落悬崖,找不见了。
  “不给就不给嘛,怎么这么凶……”女子揉了揉自己的被朱离啄红的手。
  离朱扑腾着翅膀,站在悬崖边,竟是落了泪。
  那女子,也一时慌了神:
  “竟是只开化的灵鸟吗?”
  “你……你别哭啊……我是西王母,你想要什么样子的金圈,我再送你一个就是。”
  离朱眼泪吧嗒吧嗒落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带你回我宫里,你想要什么,你随便挑。”
  离朱扭着脖子,就蹲在悬崖边,丝毫不肯理会西王母。
  “那这样,”西王母也蹲在了离朱身旁,“你先随我回去,我那里灵药可多了,不出百年你就能化形,然后你再来找,也不会有人杀你,你看好不好。”
  离朱似是有些听懂了西王母的话,怔怔地看着她。犹豫了半晌,跳到了西王母的肩上。
  “真是只有灵性的小雀,”西王母开心地戳了下朱离的脑袋,“正好我缺个神兽,以后你就在我那里吧,天天在宫室可真是无趣,有你的话可能就不那么憋闷了。”
  “对了,以后你能开口说话了,就喊我姐姐吧,我一直想有个可爱的弟弟或者妹妹。”
  “以后姐姐保护你,别说那些凡人了,神仙都不敢伤你。”
  说罢,西王母抬起手指,在离朱的胸前画了几下,渐渐有一与西王母玉佩相似纹路的光在朱离胸口亮起。
  待光退去,西王母踏云而起:
  “走了,这样你就可随我去仙界了,你可要好好修炼,早点陪我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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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离朱便可开口说话。
  百年修为后可化做人形,却不喜着红色衣裳,喜墨色,右眼的伤早已在养好,却依旧终日带着一个金框单镜片。性情刻板,做事一丝不苟。西王母连日喊着,自己看错了鸟,怎么就捡了他回来。
  三百年后,离朱自请下凡,说是去了了俗世恩情,从此与那凡人两不相欠。
  西王母那时正是被离朱管得烦了,连连打发他去了人间。只是去之前,把一块日日放在床头的红玉给了朱离,说里面有自己的灵力,如若出危险是可为他续些时日,足够他回仙界。
  再入人间,早已是变了样。
  三百年前朱离与白修生征战四方,已是看过生灵涂炭,如今再见却依旧不由得心里一颤。
  他在巷中看到一对兄妹,他为神兽,修为又较深,可知一些将发生的事。
  他知这里晚上会起火,那两个孩子会葬身火海,他虽是知道,却知自身为神不可随意为凡人改命定生死。于是只是施了点法术,让女孩可得一日健康,又给了些钱,让他们过好这一日。
  他转头离开时,感受到了一个目光,只那一瞬他便知,白修生就在附近。
  那晚,果然大火。他知白修生还会再来,便站在月下等他。
  白修生这一世多了些书香气,可那眼神依旧他这几百年来从未忘记的样子。
  于是他上前,俯身说:
  “若先生信我,我可助先生一臂之力,结果好坏许是无定论,但我定尽己所能。”
  他为了方便些,将自己名字化为“朱离”这个更贴近凡人的名字。
  他想还了上一世欠他的悉心照拂和终了也未伤他之情。
  他更想看一看这一世白修生的忠骨铮铮,会成就怎样的天下。


第82章 离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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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离最初是想帮白修生得了这片土地; 一举登上高位,受万人敬仰。他一直觉得为将且有谋略者,心中皆有此念。
  他二人身处桂地,正是兵壮民心从的鼎盛时候,白修生那年生辰真是办的好不气派,达官显贵纷纷先来送礼庆贺。
  朱离那日觉白修生风光无限,可他身为宅子里的管事,只得站在一旁远远看着。他看着白修生仿佛众星环绕; 可身侧却没了自己的位置,不由得想起上一世,哪怕是那王宫谢宴,白修生都要把它一同带着。
  想到这里,朱离不由得有些自恼。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一只未开化的兽; 怎么能跟现下相比。且自己就是来帮白修生成大事的; 待事成他便可放下尘缘一心向仙了。
  于是朱离摸了摸金边框; 自己回了别院,想翻书看一看静下心,可还未及他从自恼中缓过来,半醉的白修生就那么晃进了他的院子。
  喝醉的白修生,少了往日的大将沉稳的样子,多了几分顽劣之感。真若是想来; 那时的白修生也不过二十多的年纪; 本应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却不得已早早圆滑世故在各种势力之间周旋。
  白修生拉着他; 近乎有些耍赖地说,他和别人不一样。
  那一刻,朱离心里一动,这百年来被他严严实实包裹起的情感,规规矩矩划下的分寸,似乎都有所动摇。
  朱离自觉他不应该如此,尘世不是他应过多留恋的地方,于是他说:
  “先生如果想要这天下,朱离可帮先生得到。”
  他觉得自己帮白修生成了大业,自己欠下的恩情就了了。
  可白修生,愣了愣,却认真地说,他不是想自己得了这天下,他觉会有大智者比他更适合给中华一个光耀的未来。
  朱离似是看到了山海河图在白修生的身后都化作春雨绵绵,温柔又细腻的融进神州大地。
  对啊,这才是他心中所念的白修生,勇而不莽,智而不阿,明明身披盔甲手握长剑内心却装着的不是鲜血与权力,而是这世间所有美好和期望。
  那晚,这样的白修生戏他,说是想听他唱《鸿雁捎书》当做庆生贺礼,朱离心中不知为何,毫无羞恼之意,明明以他的性情可以大大方方唱两句便是,或是恭敬地断了白修生这念头。
  可偏偏,朱离说不出拒绝的话,却也张不开口唱词,最后有些慌乱地,像是逃离般的择了个由头,就走了。
  现在想来,许是那一夜桂地的星辰雨露都是极尽风华温柔,几百年来的刻板不变的东西,在那夜,都悄悄发了芽。
  ——————————————————————
  后倭寇犯华越发猛烈,残酷的暴行简直令人发指。
  白修生所跟随的委员长,却迟迟犹豫着没有联合抗敌,还不肯放弃内战。
  白修生急了,带兵一路压至金陵城下,想逼迫其联合抗敌出兵讨伐。临走前,他专门留了大半的兵力给朱离,嘱托他,万一自己出了意外,不用去救,这些兵全部由朱离统帅,至少保全桂地百姓。
  朱离知白修生不得委员长信任,此去危险重重,那时他在人间也已呆了六年有余,西王母已经连传了好几次,让他早日回仙界,人间即将大乱,不是他一届神兽可左右的。
  且那时,朱离隐隐已觉,自己若是再不走,怕是与这凡间牵扯越来越深。他知道自己既已是西王母的神使,还是要刻尽本分的好。
  于是朱离在白修生走后,借着他可预知贼人会偷袭白修生宅邸,做了一个局,在那之前几日便择了个借口离开了宅邸,还遣散了宅邸上一些妇孺孩童,然后等事情发生后,故意让委员长的人将自己抓到。
  如此这般,只要白修生杀了自己,得到了信任,至少可继续手握兵权,保卫他心中的国土,而他借着西王母给他的红玉,诈死后也可回到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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