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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魂罐(铁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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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厢房的破木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听到来人咦了一声,走了进来,我从门后冲出用胳膊狠狠搂住来人的脑袋,手里的猎刀同时横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是我!”来人立刻把双手举起,赶忙喊道:“老鱼,是我,是我……”

  是伊山羊,他晃了晃手中的野鸡跟猎枪,用他羊叫一般的京片子闷声闷气的说道:“老鱼你丫疯了?小太爷辛辛苦苦起个大清早去给你搞早饭,你丫就是这么报答小太爷的?”

  我听到他这么说,夺过他手里的枪,才把刀收回来,抬起脚将他踹到在地。他哎哟一声趴在地上,手中的猎物散落在地上,他翻过身骂道:“妈个比的,小太爷闯荡江湖这么些年,没死妖魔鬼怪手里,倒是差点让你丫给报销了。”

  我没答话,用手里的猎枪指着他的脑袋,警惕的看着他。

  他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自己被我踹了一脚的腰,呲牙裂嘴的喊疼。

  “你他妈到底是谁?”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那种嘶哑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陌生的人嘴里,里面掺杂的冰冷与怀疑更是让我感到一阵陌生。

  “报告鱼爷!本人伊风清,性别男。民族汉,祖籍北京城,年龄29岁,至今未婚,职业是四九城顽主,人送绰号山羊小太爷!”他怪模怪样的给我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又把一张贱兮兮的脸朝我跟前凑了一下,补了一句,“还是铁鱼那孙子的生死至交拜把子兄弟!”

  “我是你拜把子大爷!”看着他一脸熟悉的贱样,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枪管顶住他的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昨晚那赶尸的呢?”

  “什么怎么回事儿?什么赶尸的?”他忽闪忽闪自己淡金色的山羊眼,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青天白日你说什么鬼话?是不是发烧了?”

  要不是我的后脑勺还隐隐作痛,我几乎都要相信他是无辜的了,昨晚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我用枪管指着他咬牙骂道:“别他妈当老子是傻逼,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嘿嘿朝我笑了一下,颌下的山羊胡子随着他的笑声抖了几下。“嘿,我还怕昨晚劲儿大了再把你打傻了,看来现在没事儿。”然后他弯下腰捡起他打回来的那几只野鸡,满不在乎的给了我个后脑勺,“行了行了,别装了,那枪里又没子弹!”

  他这个明显不把我当回事儿的举动彻底把我惹火了,我把枪扔到一边,走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来,将猎刀重新驾到他的脖子上。BUCK狗腿猎刀吹毛断发,上面的碳元素发出冰冷的暗光,映的他的脸色有点发青。

  “说!”我不禁手上加了劲儿,锋利的刀锋激起了他脖子上一层的鸡皮疙瘩。

  “哎哎哎,鱼爷鱼爷,我说我说,别老他妈舞刀弄枪的,有话好好说成吗?”伊山羊撇着嘴骂道。

  “说!”我哑着嗓子吼道,嗓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觉得很干涩。

  “那你先把这玩意儿拿开。”他指指我架在他脖子上的猎刀,“这样你让我怎么说啊?”

  我把猎刀从他脖子上收回来,他摸了摸被刀锋划破的地方,撇着嘴骂:“你他妈真能对革命战友下得去手!”

  “少废话!”我扬了扬手中的刀。

  “昨晚你中了瘴气,跟那儿乱蹦乱跳的,吵得小太爷睡不着,小太爷就把你打晕了塞睡袋里,喂了点儿药!”然后他就摊摊手,“就这样。”

  “就这样?”我彻底火了,“别他妈放屁!说实话!”

  “是实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山里的瘴气毒人。”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东西,递给我,“你看看,这是啥?”

  我接过来一看,是几粒槟榔。我扬手把槟榔丢他脸上,骂道:“让你他妈说实话,你拿这个给我看个鸟?”

  “槟榔可胜瘴毒,要是没有它,鱼爷您可没现在这力气跟小太爷这儿犯神经。”

  槟榔子可胜瘴毒?这倒是没错。我狐疑的看着他想,难道昨晚我看到的赶尸队真是我中了瘴气产生的幻象?幻象怎么可能会那么真实?那铃声跟铜锣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甚至那尸体的跳动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对!要是中瘴毒,我们俩应该一块中了,怎么就我一人中了?

  他看到我有些狐疑的表情,赶忙说道:“你是想问,为啥我没中毒是吧?”然后他张开嘴巴,噗的吐到手里一块东西,继续说道:“得亏了昨天上山前小太爷买的槟榔子儿,要是没这个,咱俩昨晚一准儿一块跳山崖了。”

  他说到这里我才半信半疑的放松下来,因为昨天我们的确在山下的农户家里买了半斤槟榔子,这东西我吃不惯,吃到嘴里嗓子喇的难受,味道也很怪。伊山羊却很喜欢吃这个,说是天然口香糖;吃了之后说不定能泡到几个苗族妹子,要是亲嘴儿正好用得上,嚼半天之后还哈气给我闻闻,问我香不香。

  南方的丛林里面,最可怕的不是毒蛇猛兽,山野鬼怪,而是各种各样的瘴气。南方多瘴,瘴气是山林恶浊之气,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加上各类毒蛇毒虫痰涎,粪便。经过雨淋日晒形成的。在《诸病源候论》里面记载了不下二十种瘴气,各有不同的症状,使人致幻的倒是也有几种。桃花瘴,蚺蛇瘴等几种都是可以使人致幻的。此刻时值春中,山上倒是有几棵刚坐了果子的桃树。

  我看着他若有深意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个槟榔子丢到嘴巴里,嚼的嘴角冒沫,忽然想起昨天他撅着嘴巴朝我哈气问我香不香的场景来了,感觉一阵干呕。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给我吃的这“药”?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看到我干呕,讨好似的跑过来给我捶了捶后背,“刚你还说是看到赶尸的了?”他报复似的在我后背胃的位置捶的山响,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快碎了。“我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儿,你还记得咱们初来的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么?”我难受的把他推开,再让他这么捶下去,我还没呕死就被他捶死了。

  “初来湘西的时候,你还跟小太爷说起这湘西苗乡的几大异事儿,赶尸,巫医,还有蛊。特别是赶尸,你引经据典的跟小太爷吹了老半天,怕什么来什么,这回你遇到这事儿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他说着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了口水感觉好点了。

  “你这是瘴毒又发作了?嚼点这个,保准百毒不侵。”他又抓了一把槟榔递给我,我看到那黑乎乎的槟榔,胃里又是一阵泛酸。

  “我昨晚看到你爬起来又蹦又跳的,开始吓了我一跳,以为你鬼附身了,要不就是发癔症了,后来我琢磨了一下才知道是中了瘴气了,这时节,山里的瘴气厉害得很。我拉也拉不住你,只好就……”他以手做刀,做了个劈的姿势,然后他就一脸蛋疼的凑过来,摸摸我的后脑勺,“打疼了吧?”

  “去你大爷的!”我虽不很相信,但也被他的贱样气乐了,“不疼让我抽你试试。”

  “没事儿了吧?”他笑嘻嘻的看着我,朝我伸出手来,“把刀给小太爷使使呗?”

  我又警觉的看着他,问:“干啥使?”

  “杀鸡。”他劈手从我手中夺过猎刀,跑到一边去摆弄那几只野鸡。

  我看着他在一旁忙活着侍弄野味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说的这个狗屁理由我若信了那才叫有鬼了,想用几粒槟榔来糊弄过去,他未免太天真了些,但是看他说得笃定,觉得他应该是想隐瞒些什么,倒不是真的要对我不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既然不想跟我分享,我也不便强求。只是他这种行为使我恼火。

  想到此处,看着他在那生火烤野鸡的忙活倒是显得有些愧疚认错的意思。在随后的行程中,倒也再也没发生什么意外。虽然有些疙瘩,但当时就想暂且放下吧,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

  没料想一放下就是三四年。当时的一些质疑后来也都慢慢的忘了,毕竟伊山羊后来对我也的确是很够意思。时过境迁,这事儿就一直再也没提。

  但是今天这日记上写的,明显跟当年这件事有一定的关联。

  我忽然有种被当猴耍了的感觉。我把日记合上,冷冷的看着还在抽烟的伊山羊,他看到我这样盯他,他有些尴尬的朝我赧然一笑,赶忙端起酒杯站起来跟我正色道:“当年的事,的确是瞒了你,不过当时事关隐秘,小太爷也是不得已,现在给你赔个不是,此间事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隐约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如果今天他拿来的这个罐子跟日记里说的是同一个。那牵扯的就应该不小了,可能跟他父亲的失踪有关系。这本日记既然是他从院里搞到的,还有可能会牵扯到一些院里的事儿,甚至很有可能牵扯到更高一层的机密。

  这本日记应该在他手中的时间不短了,起码要在我们去湘西之前就在他手里了,甚至还要早。

  “老鱼,小太爷决计没有害你的意思。”他放下酒杯,习惯性的攆了一下颌下的胡须,沉吟道:“事情到了这般田地,我也就不隐瞒了。”

  他抹了抹嘴巴,继续说道,“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拿到了这本日记,发现老爷子他们当年所做的事不是那么简单。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告诉你。实在是这件事牵扯到的机密是咱们这种人想也不敢想的,当年的事,根本就没有像他们跟我说的那么简单!知道的越多,便越不知道是福是祸。”他顿了一下,忽然脸上有些凄然,“我怀疑老爷子压根儿就没有死。”

  我眯着眼看他,没有接话。

  “当年去湘西,的确我是为了找出当年的真相。而那天你遇到的只是一个意外。这个计划里面原本没有你。” 他看我没有接话就继续说道:“你当年的确不是中了什么瘴气!你所见到的赶尸,也不是劳什子幻象,就连在那个庙里留宿都是我安排的,本来想让你安静的睡一晚上,我再去找那个赶尸匠!所以,在晚饭的时候,我就在你的水里下了药!”

  他不好意思的揪了揪胡子,有些愧疚的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没什么反应,才又继续说道:“当你醒了出去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安定片对你不管用呢,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下错药了。要不然您肯定挨不了那么一下子。”

  我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虽然事隔多年,但听到他这么说,我想起来他嚼槟榔嚼的那一嘴沫子胃里就不舒服。

  “鱼爷,息怒息怒。”他看到我要发作,赶忙站起来朝我一躬到底,“倒不是啥蹊跷药,就是息斯敏,吃了也没啥副作用。你也知道的,小桃儿打小就爱过敏,这些药我都是常备的,临行前我收拾行李,不知怎么的就划拉上了一瓶那个,所以才出了岔子。后来因为没奏效,我就把你整晕了,又给你喂了几片儿安定,还用槟榔捣碎了泡了点儿汤给你灌了几口。”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见他提到到小桃,我原本不想理他,但还是问了一句:“小桃儿现在还好么?”

  他说的小桃儿是他的亲妹子,叫夏晓芊,小名叫小桃。他兄妹俩伊山羊随了父姓,妹妹随了母姓。小桃儿比他小了六七岁,现在正在国外读大学,是个很纯真的女孩子。

  “她挺好的……”他见到我说话,有些黯然道,“要是有时间,你也给她打个电话。那孩子心思太重,跟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从不多说,总觉得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也怪我平时太忙,顾不上理她。我觉得她倒是跟你比我更亲近一些,我怕她憋坏了。”

  “你算什么好大哥?你什么时候真的去设身处地的为她想过?”我摆摆手叹了一口气,心里柔软了一些。“少拿她出来说事儿。”

  他见到我这个态度,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知道事情还有缓和,气氛也没有先前那么尴尬了。

  “狐死正首丘,咱们国人,都有种落叶归乡的情节,苗人更胜,虽说现在都是流行火化了,但还是有几个苗乡坚持保留着土葬的习俗,政府先前还管管,后来实在是管不了,也懒得管了。也亏得这样,才没绝了这个行当。”

  “这行干的人本来少,到了现在还干这个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我先是联系了当地的一些朋友,让他们帮我找找这近二三十年还干过这行的老匠人,这个倒是很好找,随便在苗乡打听一下老人们就能知道。你还记得,咱们那次在一个苗寨里见到的那个白苗哑巴老太太么?”他目光闪烁的看着我。“那就是一个赶尸老司的家。那哑老太太就是老司的婆姨。”

  当年倒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因为湘西古墓众多,文化跟汉族也有差异,有一段时间那种少数民族的玩意儿很受市场欢迎,那次之所以我跟他去湘西,原本的目的就是收一些苗人的器物。敲小鼓原本就是漫无目的的瞎逛,各个村寨基本都要去,后来我们在一个白苗的村寨里面借宿,当时那家苗人就是只有一个哑巴老太,因为看她生活孤苦可怜,我们走的时候还给她留下了些财物。现在听他这么说,我才知道那也是他刻意安排好的。

  “当时我在寨子里打听,有人告诉我说四五天以前老匠人被人请去走脚了。因为山外说是出了一起车祸,一个拖拉机翻到沟里,死了六个人。因为山里通不了车,所以人家就去请他去把尸体起回来,我当时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该回来了,就想上山碰碰运气,原本小太爷是想自己去的,谁知道啊,你非要与我同行。”

  他说这个倒是不假,当时的情况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他说我们分头到各个村寨转转,然后再回来集合。这样节省时间,我却因为跟这边语言不大通,怕一个人闷,才执意要与他一起走。

  “我心里有个鬼。”他突然眼圈儿有点发红,有些凄然的仰头看着包厢里冷森森的灯管,“二十几年了,小太爷心里一直有个鬼,可又我捉不到它,我很想让你帮我,可是谁也帮不了我,我不想让这个鬼也把你拉进这个没有底的泥潭,有我自己就够了。”

  我默然了,我懂他的心思。

  “后来,很幸运,咱们遇到了赶尸匠。”他自觉有些失态,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给你吃错了药。当我看到你从庙里出来的时候,我当时就懵了,所以才又想法儿把你引回去,后来不得已就……”然后他做了个跟当年一样的动作,以手为刀,往空气里劈了一下。

  “没想到赶尸匠跟他婆娘一样也他妈是个哑巴!”他有些激动的说道,“他倒是还有个徒弟跟着他,可他妈却是个傻子,什么也问不出,只不过……小太爷敢肯定的是,他当年一定是见过老爷子,并且日记里所说的另一个罐子也肯定跟他有关系。”

  “他们看到有生人在庙里,只是稍作停留,就继续走了。小太爷一直追到山下,他们再也没看我一眼,看到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小太爷就回去了,顺手打了几只野鸡,算是给你补补,配个不是,让你吃饱了可别再跟我过不去。”。

  “原本就没指望让你信。”他倒也干脆。“只是找个借口让你知道我有苦衷罢了,小太爷有说不出的苦。”

  “你应该跟我说清楚的。”我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该瞒我。”

  他的确有说不出的苦,这个我知道。

  “老鱼。”他有些哽咽的看着我,“别怪我,对不起!”

  “其实,我一直没有怪你打晕我。”我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而是怪你瞒着我,你早该跟我说清楚。”

  我将杯中倒满,跟他碰了一下,一杯泯恩仇。

  这样把事情说开了以后,觉得心里终于清亮了许多,在我们两人心里系了多年的疙瘩终于算是解开了,关系反倒是觉得更近了一些。

  “谢谢。”他那淡金色的瞳孔蒙了一层亮晶晶的水花。

  “别来这套,老子还没说原谅你。”我抬手,一掌砍在他脑后,“以后你要是再因为这些破事儿骗我,不用别人,我亲自操刀砍了你。”

  “鱼爷饶命,小太爷以后不敢了。”他摸着后脑勺破涕为笑,又夸张的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我笑着坐回到原位,又问他:“那次以后,你又去调查过么?”

  “去了,其实后来从湘西回来以后,立马就又回找了一趟。”他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你猜那个赶尸老司怎么了?”

  “死了!”我随口就答了一句。

  “我操!”他忽的站了起来,质疑的指着我说,“你丫怎么知道的?”

  我自顾自的抽烟,也不理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是死了,你可知道他怎么死的?”

  “被你害死的!”我毫不留情的回了他一句。

  他突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连他原本油光铮亮的大背头此时好像也失去了光彩,黏黏糊糊的贴在他的脑门儿上。

  “的确是我害死的。”他有气无力的说,“不仅仅他,还有日记里那个里耶文化局的李同志,也失踪了。这些年,我查到哪里,哪里的线索就断了,要找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仿佛我身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我不敢查了。”说道这里他居然呜呜的哭了出来,声音依然很难听,就像是一只被羊群遗弃在荒野上的老羊,孤独并且恐慌。

  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这个不怪你,既然是背后有人操控此时,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抗衡的,起码他们是不怕出人命的。恐怕是也跟院里也脱不了干系!”

  “我原本都要放弃了。”他使劲儿擤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然后继续说道,“直到有人给我送来了那个罐子。那罐子你也见了,太他妈吓人了。”

  “笃笃笃。”突然包厢外面有人敲门。伊山羊赶忙拿纸巾擦了擦脸,坐好,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来,还强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进来。”我好笑的看了一眼眼圈犹自通红的伊山羊,朝门外喊道。

  门打开半边儿,小兔钻进来半个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说:“什么太吓人了呀?你们在说我吗?”

  “可不是么。”我一指眼圈红红的伊山羊,跟她说,“你看,你一敲门都把你这个伊叔给吓哭了!”

  然后她哧溜钻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伊山羊身边,歪过头看他,看着伊山羊像是真哭了,不由得紧张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委屈道,“我,我有那么吓人么?”

  “去你大爷的老鱼,跟我大侄女这儿败坏我。”他指着我大骂了一句,然后又一脸慈祥的看着小兔,“叔刚才不小心把辣椒弄眼里了,没事儿。”

  小兔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又赶忙从包厢门后的消毒柜里拿了湿巾,递给伊山羊,“伊叔,你快擦擦。”

  伊山羊赶忙接过来,擦了擦眼睛。又讨好似的朝兔子眨了一眨,兔子一看他朝自己眨眼睛,吓得她啊的叫了一声。“铁师父,你快送伊叔去医院吧,他的眼睛被辣椒辣黄了……”

  我在一边笑得都快岔气儿了。看来刚才兔子没注意这人的眼睛异于常人,这才刚刚发现。

  伊山羊一脸尴尬的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劝,赶忙给我使眼色。

  “兔子,没事儿,他眼睛没被辣瞎了,他是心被辣瞎了。”我憋着笑跟兔子说道,“你别哭了,他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眼睛都变色了……”她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哭了,指着伊山羊的眼睛说。“好人的眼睛哪有这色儿的啊?”

  “对对对,他不是好人。”我在一边都快笑抽了,伊山羊糗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老鱼,你丫不厚道啊,你要是存心恶心恶心小太爷,就只管放马过来,你逗一孩子干嘛啊?看哭的怪可怜的。”伊山羊,拍了拍还在抽泣的小兔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叔没事儿,叔这叫火眼金睛,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练出来的。天生异相,叔可就指着这双眼睛吃饭呐,什么妖魔鬼怪的,叔一眼就看穿了。”

  小兔听到他这么说,才半信半疑的抬起头,问道:“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叔可不会骗人。”伊山羊拍着胸脯说道,他完全忘记了当年是怎么用一把槟榔骗我的事儿了。

  小兔看到他这么保证,然后抽泣着从兜里掏出来方才那个金镏子,交给伊山羊,怯生生的说道:“伊叔,这个还你。太贵重了,我姐不让我要。”

  我看到那个戒指上面多了几个细小的牙印儿,看来是被兔子偷偷的咬过检验真假了,可能是一验货是真的,就不敢自己决定了,去问了问他姐姐,就是老板娘。她姐自然不会让她乱收别人东西,就让她来还,正好听到我们说话,又不知道内情,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这样一来小丫头倒是显得更纯真善良了一些。

  “给你的呢就收着,又不是给你姐的。”伊山羊安慰道,“又不是多么好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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