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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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君禾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同理也是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　”
　　“正是。　”
　　……
　　凌霄一行人没有在宝剑村久呆，看着那些村民服下牛乳，渐渐关了铁铺子，着手各个生计便要离开。
　　走之前村民们为了表示感谢，又给他们一行人送了份礼。
　　土生的一双板斧被村长家的儿子融水打造成了根一丈长的沧浪棍，棍身盘龙卧虎，看着极为大气。
　　就是握在五大三粗的土生手里极为秀气。
　　凌霄不欲再带上什么身外之物，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清水又多了个精巧的鸟儿形状的扇穗子，富贵指导那些人做了柄寻龙尺。
　　君禾在离开宝剑村两日之后日渐好转，又变回前几日的精灵形态，凌霄的心情也跟着好转许多。
　　东行路过一悬崖下，凌霄坐在马上，一手托着啃果子吃的小兰草精，忽而听得一声呼喊。
　　抬头往上看，　　一个大活人正往他们的头上落下。
　　来自凌霄怀里的呼喊声————
　　君禾（哭唧唧）“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总是我……是我……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发几分钟，明天还是8点06分更新。


第16章　君禾变回人形了！
　　凌霄来不及多想，　　手掌包着君禾塞进怀里。
　　凭着轻功跃马而上，叫跟在他后面的土生清水两个人看的晃神。
　　“啊……　”
　　凌霄铁臂一揽，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人便落进他的臂弯。
　　身轻如燕地带着人安全落到地上，无暇顾及救下的是什么人。
　　倒是那被稳稳接住的人把他刚硬的侧脸看了个心花怒放。
　　富贵他们几个骑在马上围过来，凌霄早已把人放开，众人看见个身着桃色裙衫的女子，模样与一般姑娘无异。
　　这位看凌霄看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姑娘说成天大的恩情，非要给他磕头谢罪。
　　凌霄规矩地扶了她一把　，劝她还是赶紧回家去，这里山势陡峻，容不得马虎行走。
　　利索地上了马，这女子双手攥着条编织口袋拦住凌霄，无缘无故，自报家门。
　　跟在凌霄后头的清水打趣了他一声。
　　这叫红衣的姑娘分明就是看上你了，凌盟主是真不懂还是不舍得拒绝人家。
　　红衣悄悄看了一眼清水，他眼中的眼神太过轻佻，之后便垂下头，一言不发地站定在凌霄的马前拦着他。
　　凌霄眼神黯淡几分，又很快对她道：“　你家的方向与我们顺路，捎你一程无妨。　”
　　闻言，红衣便像朵花似的绽出笑容来，然而下一刻便听见凌霄喊了富贵过来。
　　神算子驾着马走几步停在红衣身前，等着她上马，这时候也不说他自个儿身上煞气重了。
　　凌霄避嫌的很，更何况他已大概明白自己心有所属，更不能在清水这个“娘家人”面前留下口舌。
　　毕竟，凌盟主在赶路的这半个月里，算是领略了清水这个风流公子，静如处子，动如泼妇的凶悍模样。
　　那姑娘望着凌霄一人骑马在前面领路的背影，已明白她芳心错付，垂搭着脸坐在富贵身后与他同行。
　　红衣口中的“锦绣庄园”　　很快便到了，原本只是去采染料的功夫，却耽误了许久不回家，红衣的爹娘正站在庄园门口等她。
　　看见自己的女儿被一群男人带着回来，急忙跑到凌霄他们跟前来。
　　红衣从富贵的马上下来，向他们二老说明来龙去脉，这一对老父母便真诚地留他们在家中吃顿饭食以表感谢。
　　正赶上晌午，马背上的清水老远便闻见了肉香，瞧着凌霄脸上露出拒绝的迹象，连忙向后一肘弯，正好捣在土生的肚子上。
　　土生正要怒冲冲的朝他发作，清水又后靠在他胸前。
　　“你要是再不喊两声，今天就又要在林子里吃野果子了，可不要怪本公子没有提醒你。　”
　　土生茫然，清水下一刻便听见凌霄要说离开。
　　“多谢”两个字刚说完，这边反应过来的土生立刻咋呼道：“　好啊好啊！　俺正好饿了，谢谢大爷大娘！　”
　　凌霄到嘴边的话被噎在喉咙之间，土生说完其他两人又跟着附和，无奈下了马，进了人家家里蹭饭。
　　一饭六菜，吃的比客栈的饭菜还好，土生吃了个爽，清水忙着啃他的鸡肉，富贵不知做什么，抱着饭碗坐到门外吃去。
　　红衣坐在凌霄对面，夹菜间打个照面，饭吃完后又站起身来请，凌霄跟她走。
　　清水贵公子似的叠起双腿翘着，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精彩表情目送凌霄出门。
　　君禾已经在凌霄怀中闷了许多，跟着红衣往一间木屋中走时，微微掀开前襟探了探小兰草精的状况。
　　小东西大眼紧闭正在睡觉，头顶上的“枝丫”弯成半圆的弧度，凌霄看他睡得正香，便把手收回去。
　　木屋里面全是做好的衣裳，红衣挑了件轻绸制成的宽大外袍递给凌霄请他收下，就当做是救命之恩的报答。
　　凌霄干脆利略地拒绝了她的好意，毫不拖泥带水。
　　红衣抱着外袍与他扯个没完，凌霄的余光瞥见一抹竹色，又把脸转过去细瞧。
　　是条竹色轻纱材质的长衫，不光颜色、　尺码大小看着也和君禾身上那件外衫相似。
　　身旁的红衣见凌霄对那件长衫深感兴趣，又说那是给姑娘家穿的，说完才后知后觉到些什么。
　　二话不说摘了轻纱叠整齐装进个包袱，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凌霄一句想把这衣服送给谁穿。
　　这会凌霄倒是痛快收下了，一手拿着报复，眼角似乎带着些笑意的答了一句“妹妹”。
　　……
　　五月，树上渐渐有了蝉鸣，他们野人一般地不停在林中穿梭，吃食全凭老天爷安排，为了打到野味，土生把抓鱼的叉子、逮兔子和山鸡的木弓箭都做出来。
　　他们又赶了一整月的路，君禾除了肚子变得圆滚滚、能飞到凌霄肩上的对着他“唧唧”叫之外，并没有便会人形的迹象。
　　凌霄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记不得也，耐着心性让小东西日日夜夜呆在自己怀抱里卖萌耍宝。
　　这日，　　一行人正追着两只兔子穷追猛打，一只被凌霄拎着后腿抓住，另一只跑向林子里。
　　土生上下喘着粗气，张弓搭箭便对准了另一只未跑远的小兔子。
　　木箭射到草丛中，不见兔子再往前跑，却在同时听见人的惨叫。
　　凌霄连忙带着他们一伙儿跑过去。
　　青天白日的，土生刚才射中的箭竟然扎在了一个背对着他们趴在草窝里的人的屁股上！
　　他们听着这人哎呦呦的痛叫着，凌霄胸前又突然动作起来。
　　前襟被从里面撑开，紧接着窝在里面的小兰草精飞出来，须臾间，变回人形的君禾便站在了凌霄面前！
　　小彩蛋：
　　君禾（气呼呼叉腰）“谁是妹妹？！　”
　　凌霄：　“没有妹妹，没有妹妹，咱们得感情戏还没有安排到啊老婆……”
　　君禾：　“哼，（。‘ω）　那你先从仙人掌身上起来吧”


第17章　“若听见敲门声，切记不要开门”
　　凌霄喜悦于君禾终于变回人形，其他几个人呢。
　　清水侧脸看着小兰草精脑后的鼠尾辫，依旧挂在尾巴处的玉珠。
　　土生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弯腰拔了那扎在人家屁股上的木箭。
　　富贵打量面前这人。
　　一身白衣，外套了个罩衫如同赤红色渔网。
　　在土生的箭拔出去之后又发出更加惨烈的叫声。
　　众人回过神，连忙去看地上的男子。
　　土生这才憨憨地扔了手里的弓箭，上前把他从草窝里拉出来。
　　原本要打中的白兔被他抱在了怀里。
　　这男子一头银发，面目却是正当年轻，发型与清水一般飘逸潇洒，侧腰还别着把烟青色油纸伞。
　　富贵额头抽跳，对着这面貌出众的男子掐指一算。
　　抱着兔子的男子皱着俊美看着土生他们几个谴责。
　　“你们都是什么人？连只小兔子也不放过，真是没有人性。　”
　　土生一听这话便气不过了，伸手便从他怀中拽住了兔子腿，吊着小东西故意在这人面前晃悠。
　　“俺们都要饿死了，不吃它吃啥去？瞎扯淡。　”
　　“我……　”
　　“贵人可是打东方来？　”
　　土生两个人正要争执，放下手的富贵插话道。
　　几个人转头看向富贵，那只说了一个字的男子指指自己。
　　又说了一个字，　“我？　”
　　凌霄一只手牵住了君禾，带着他站到富贵后面。
　　神算子在“锦绣庄园”吃饭时，看到天象便算到他们不久便要遇到一位“非凡”的贵人。
　　“正是，并且，我还知道，你不是凡人。　”　富贵开门见山的对他讲道。
　　土生眼睛睁的像铜铃似的低头看他。
　　“这你都看的出来？　”
　　富贵等着这人回答自己，没有理会土生。
　　“　你，你是什么来头？还能看出我不是凡人？莫不是……　”
　　话说到一半，这高出富贵许多的男子又扑通跪在他面前，一把抱住神算子，大哭痛哭起来。
　　“　你是哪个会法术的小神仙，帮帮我、帮帮我吧！　　带我回天界，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不知多久了呜呜呜……　”
　　富贵的马上多了神仙，一个不知道做了什么，丢了身上所有仙法神力的神仙。
　　逍遥说他原本只是好奇，来人间游走一遭，没想意外丢了仙法。
　　不知道这广阔天地之东南西北，晃晃悠悠一直游走到那片林子里，直至遇见他们才算终于得了救。
　　从前在天上听台上老君讲过　，东极长行之巅是离天界最近的山峰，逍遥欲向长行，就是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凌霄看了地图，长行之路亦是东方，他们两者路途相同。
　　富贵向凌霄说明一点，遇见逍遥，都是天意如此，他们一行六人往东走这一程，算是命中注定。
　　越往东走，阴雨更加连绵。
　　三日后，六人进入一名叫“归城”　之地。
　　归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面靠山，富贵打进了城门便觉得背后阴风习习，荒凉的很。
　　入住在城内中心处一家客栈，气派的三层楼内只有一个伙计忙里忙外，客栈老板早上拎着烟袋出去，傍晚回来了，烟叶子刚好抽完。
　　仅剩三间客房，他们各自两人一间。
　　“新来的”　的逍遥被分去和富贵一间，他想要尽快同这个“半仙儿”找到恢复神力的办法。
　　客栈老板是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翁，面上看着沟壑纵横，与人相处极为和善。
　　饭毕后，凌霄与他简短交谈一番书卷事，这老人家便把他当做同好，开心之余便免去了他们六人一半的房钱。
　　夜里，客栈唯一的小伙计上楼添水，在凌霄他们房间时好心提了个醒。
　　“小的见客官英武不凡，但还是要劝您们二位，夜里若是听见敲门声，切记不要开门。　”
　　凌霄坐在床边给君禾绑着袖口，闻言转头看他。
　　“这是为何？”
　　伙计添完了水，难为情的笑了笑。
　　“咱们归城雨大，一下就是一整月，阴气重，半夜……容易鬼敲门……”
　　说到这里又担心凌霄他们害怕似得，停下来安慰着。
　　“不过咱还没真见到过那些劳什子，所以客官也不必害怕，您就只当伙计我多了个嘴吧。”
　　“多谢你的好心，我们会注意的。”
　　“好嘞，那二位好好休息，有事尽管吩咐。”
　　伙计给他们带上门，又去其他客房添水。
　　凌霄未把方才得提醒放在心上，但也告诉君禾半夜不要出门。
　　小兰草精这会儿粘人的很，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多月没能说话的关系。
　　如今坐在床上看外人走了，小嘴巴叽叽咕咕个不停　，并且挤着眼睛要他的凌霄哥哥抱一抱。
　　然而单纯的君禾哪知道，他的哥哥此时正艰难的用定力克制自己的一切冲动……
　　两更过半，楼外月牙泛白，躺在床上窝在凌霄身子里侧的君禾恍恍惚惚醒了神，双耳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悠扬好似天外的歌声又传进耳朵里，凄惨的歌调不停。
　　小兰草精脊背发毛，一股冰凉的冷意从脚底直窜后脑勺。


第18章　“在哥哥怀里睡了一个月”
　　瘦弱的脊背抵在温热的胸膛前，君禾小声喊人。
　　“哥哥…哥哥……”
　　凌霄这一个月来，身心处于时刻紧绷的状态。
　　如今给他能说能笑的君禾，还有张柔软的床，沉沉地睡过去竟然无心醒过来。
　　“哥哥？呜……”
　　那凄惨悠扬的歌声不止，小兰草精害怕的直往凌霄怀里钻。
　　男人这才感受到怀里的动静，　　朗眸并未睁开。
　　放在身侧的手臂下意识的搂住扭动的君禾，把人牢牢箍在怀里。
　　桌上的细蜡噼里啪啦的开烛花，　　君禾在凌霄怀内渐渐安定下来，来自远方的歌声慢慢消失不见了。
　　翌日，休息了一整夜的凌霄精神充沛地醒来。
　　一睁眼，瞧见睡在里侧的小小一只兰草精，完完全全的缩在他的怀抱里。
　　他自己的手臂越矩落在了小兰草精的腰上。
　　轻轻从君禾的身上抽回手，目光聚集在他安稳的睡颜。
　　君禾的长睫毛微微卷曲，排在薄眼皮上。
　　与一双柳叶儿弯的黛眉放在一起，显得它们的主人异常乖巧。
　　凌霄在年少时拜访过眉山甄派学习暗器，那一掌门上下皆是貌美的女弟子。
　　不过他并未用心注意过任何一个姑娘，如今看着俊秀出众又乖巧的君禾倒是看的入迷。
　　凌盟主正认真欣赏着君禾带着些绯色的唇角，人家的主人已经悄然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凌霄又瞧见那好似浸了一汪梅子清酒的美眸。
　　看着凌霄哥哥不说话，小兰草精先开了口。
　　“哥哥，君禾昨夜喊你，你都没有睁眼看我。”
　　刚睡醒的嗓子透着哑意，小兰草精一脸嗔怪，倒是比撒娇还让人心软。
　　凌霄后知后觉自己失态，腰腹发力，坐直了身子。
　　“昨夜、　昨夜许是我睡的太沉，没有听见，君禾原谅我一次。”　他认真地与君禾对视。
　　小兰草精又吃吃的笑开了眉眼，额间的碎发还没有“睡醒”　，软趴趴贴在脑门上。
　　“君禾没有怪哥哥呀。”
　　“幸亏哥哥没醒，要不然也会害怕的。”
　　“嗯？”　凌霄沉沉地问他。
　　小兰草精撅起嘴来艰难思考着，之后躺在床上转了个身，小脸埋进枕头里。
　　声音从枕间闷闷传出来。
　　“不告诉哥哥，这是个秘密，有君禾来保护哥哥就好了……”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半句咕咕哝哝的闷在了君禾的喉咙间，凌霄并未听见。
　　目光落在小兰草精的后颈上，又想起件事来，翻身下床，从客房里的储物柜里拿出个崭新的包袱。
　　那件竹青色轻纱长衫穿在了君禾身上。
　　宽束的袖子叫凌霄看着有些误事，他扯下两条细长布条分别绑在君禾的袖口上，　　敞开口的袖子变成了剑袖。
　　穿上新衣服的君禾张开双臂在凌霄面前转了两圈，又笑嘻嘻地拉住他一根袖子。
　　邀功一般道：　“和哥哥一样啦！”
　　凌霄看着他哑哑的笑了笑，拉着小兰草精坐在桌子前。
　　倒了一盏茶推到他手边，温柔的问。
　　“君禾知道这一个月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兰草精乖巧地摇了摇头，又说。
　　“在哥哥怀里睡了一个月。”
　　凌霄低头藏住了笑，抬起头来给他补充。
　　“不仅睡了一个月，还吃了一个月。”
　　“欸？　”　君禾眼睛圆圆地看他，又傻笑着，　“君禾忘啦，君禾不记得。”
　　凌霄还要问他觉不觉得身上哪里难受，外面敲门声响起，吓得君禾一激灵。
　　站起身来坐到他凌霄哥哥腿上去，两只手十分上道的抱住人家的脖子。
　　外面传来熟悉的人声。
　　“君禾，快出来，我知道你早醒了，带你上街去不去？　”
　　说话的人正是能够和小兰草精心灵感应的清水。
　　“啊！　”
　　兰草精又忽地从凌霄身上跳下来，哒哒跑两步去开门。
　　清水神采奕奕一脸风流相，站在门口摇着折扇。
　　“这边的街市上要什么有什么，要不要去见识见识？　”　　清水说完又把脸转向坐在桌边的凌霄。
　　“要！　”　君禾激动地跳到门外。
　　清水轻笑着转过身，也不等凌霄回答。
　　跟着清水的兰草精欢欢喜喜的下了楼，却把他凌霄哥哥忘在了客房里。
　　被“冷落”的凌霄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到底还是个孩子。”
　　摊开随行的杂谈看书去。
　　半晌过去，客房外又传来声响，凌霄直觉是君禾回来。
　　果然，下一刻，双手捂成一团的兰草精冒冒失失地闯进门来。
　　凌霄坐在原处，看着君禾直跑到他身前，满面春风。
　　两只捂成一团在他眼前晃一晃，甜甜地问。
　　“哥哥猜猜看，里面是什么？”


第19章　百鬼夜行时
　　凌霄面上挂着轻笑，注视着朝他晃手的小兰草精。
　　“我猜不出来，君禾手里面有什么？”
　　洋洋得意的君禾笑嘻嘻的分开两只捂作一团的手。
　　一藏蓝、一暗红颜色的线绳手环躺在他的手心里。
　　小兰草精捏着藏蓝色、坠了两枚精巧银铃的手环递到凌霄眼前。
　　雀跃道：“　这是君禾送给你的，谢谢哥哥给君禾喂水摘果子。　”
　　凌霄看着兰草精一双眼睛里仿佛嵌了数不清的星辰，心尖跟着颤抖两下。
　　这样纯情的君禾，太招人喜爱了。
　　君禾哪知道凌霄心里这些弯弯绕，一心拿着东西就要往人手腕上套。
　　小银铃互相撞动，声响清脆，凌霄低头，看着君禾的发心，他正专心的摆弄那小东西。
　　刚要开口问他手环哪里来的，门外又走进来个清水。
　　戏谑地打量了凌霄一眼，随后自顾走到桌前坐下，单手倒茶。
　　“　这小妖精仗着他长得好看，跟人家白白要来两条小玩意儿，我还以为这其中一条会送给我这个好心带他出去的同伴儿，谁知道……　”
　　他扫过依旧专心系手环的君禾一眼，轻飘飘道：“　算了算了，儿大不由娘，胳膊肘往外拐我也没办法喽。　”
　　清水不是真的责怪君禾，只不过嘴上不饶人，非要凌霄意识到，他如今和君禾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手环系好了，小兰草精又撇起两道眉，向凌霄解释。
　　“清水骗人，明明是君禾看到这两个手环好看，那个伯伯要送给我的。　”
　　闻言，喝完茶的清水又捏着茶杯把玩。
　　“是啊是啊，你趴在人家的摊子前跟一尊雕像似的，长得又如此幼稚，人家也得好意思轰你走啊……　”
　　君禾从鼻腔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扭脸看向自己辩解不过的清水。
　　凌霄只觉得好笑，看着有些气哼哼的小兰草精又拍拍他的肩膀。
　　“　以后不要如此了，那伯伯很不容易，你若是还想要买什么东西，记得跟我说，或者，跟我要银子。　”
　　“唔，知道了哥哥。　”　小兰草精又犯错一般垂下头，声音怏怏的。
　　凌霄低笑，原本想摸摸小东西的发心，又在意房间内还有清水，便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君禾予以回复，抬起头来，又变回之前那个粘人的性子。
　　“哥哥，你要和我一起上街吗？外头有好多好多新鲜玩意儿。　”
　　一旁的“娘家人”看着小兰草精又要开始缠人的模样便觉得好气又好笑。
　　小东西初尝爱情的滋味儿，把自个儿完完全全搁在人家身上，好拿捏的很。
　　但只恐怕君禾还不知道，自己对人家的感情叫做什么。
　　而这个被依附的凌盟主，清水不敢妄下定论。
　　只觉得面前这幅光景似曾相识，再往前头回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他便不愿继续细想了。
　　微微变了脸色地站起来，往外走还不忘逗一逗人。
　　故意丢下君禾一句“小白眼狼”，大摇大摆的出门去。
　　过了晌午，君禾再不叫唤着要出门，去和那当空的烈日打照面，被凌霄带着在房内学了半日的字。
　　一首前人的七言绝句足足困惑了小兰草精大半日，才好不容易磕磕绊绊会写会背，君禾一张小脸都要皱成麻团了。
　　凌霄把这归结为君禾认识的字太少，以后还需要多多练习，吓得君禾十分活泼地“逃”出门外，找土生他们玩去。
　　早晨时分，清水和君禾在街上买了副薄木片刻的花牌来。
　　小兰草精见都没见过那东西，作为花牌老手的清水扬言要带他平步青云直登顶峰。
　　结果却是从头教君禾认牌便教了一个多时辰。
　　清水有些担心他放出去的大话了，毕竟大伙儿都在场，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脸开始疼起来。
　　花牌要三人围成一局，凌霄自小便受到教诲，这类游戏在凌家是要敬而远之的。
　　他坐在君禾身旁见他玩了一局没什么大问题，夸了人两句便回他们房间看书去。
　　留下凑热闹的土生富贵，和他们打牌的三人坐在清水房间内玩乐。
　　游戏自饭毕一直喧嚣到一更，逍遥放下手里没用上的薄木头片。
　　摸着肚子皱眉道：“　这时辰，外面街上应当有夜食吧？　”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决定一起出门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