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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夫找上门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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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御景边说着边走过去,颤抖着伸出手,试图抓住东方宇,可惜眼前只是一道虚无的幻影。他那难以抑制的哀痛,确实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仿佛有人狠狠攫住了心脏。
“别这么叫,陛下,臣受不起!”
东方宇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脸上的憎恶毫不掩饰,就好像他跟前的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过街老鼠。勾着嘴角笑得讽刺,他的眼里只有冷漠和愤恨,再无一丝情义。
“既然陛下求死心切,臣就谨遵圣命。陛下有句话倒说对了,你欠臣的又何止一条命。陛下新婚燕尔,洞房花烛之时,先帝却下旨将臣一族满门抄斩。百条人命一夜间化为虚无,臣以为陛下会顾念旧情。到头来,却是臣妄想了,斩草除根,赶尽杀绝,好一个贤明君主,好一个相知相守!”
猛地厉吼一声,东方宇发出凄厉的冷笑,举起剑指向穆御景,眼里是道不尽说不明的满腔恨意,“这剑一旦出鞘,需饮足人血才肯罢休。当年你刺我一剑,加上东方家百条人命,如今我便以百剑相还。你我之间,恩怨永不休!”
看着穆御景和东方宇对峙,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薛亦泊想上前阻拦,抛出符纸准备制住东方宇,却被身后的曦月拦住。收回符纸,薛亦泊回头看着曦月,语气格外凝重,“神剑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后患无穷!”
“难怪我看它眼熟,原来是遗落的那把神剑,只是它怎么会……我看东方宇并非真的想杀他,我们再看看情况。这两人纠缠了几世的恩怨,说不定今晚会有圆满的结局。”收回探究的目光,曦月凑过来,在薛亦泊耳旁小声说道。
此时,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更重,紧张而压抑,在场的人包括薛亦泊在内,都紧盯着屋里势如水火的两位,保持全神戒备的状态,以防形势有变,能立即上前制住剑灵。
谁曾想,何全的一声惊恐叫唤,打破了周围的安静无声。
“我的个天,哪来的飞虫!师父,姜伟不是死了吗?我去,怎么越来越多了!”
站在门口最外面的何全,本来也是静悄悄地看戏,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嗡嗡声。结果一回头,果然是熟悉的玩意儿,成群结队的黑色飞虫朝他们这里袭来,那叫一个气势凶猛,吓得他失声惊叫。
一听到何全杀猪般的叫声,薛航、何安跟着转身,把头够到走廊里猛瞧,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一大片,也吓得不轻,赶紧把何全拽进来,手疾眼快地关上了房门。
看着门外虎视眈眈的成群飞虫,薛亦泊脸色一沉,微微眯起眼,倏地转过身,直视着对面的东方宇,眼神凌厉地质问道:“带走你的人是谁?神剑在你手中,他为何放你回来?”
无视薛亦泊的逼问,东方宇阴寒的视线定在穆御景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
他蓦地收回神剑,垂眸细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这才轻飘飘地瞥了眼薛亦泊,语带警告:“这是我跟他的恩怨,旁人再过问,休怪刀剑无眼!”
“看来是不肯说了!”
声音冷到极点,面沉如水,薛亦泊伫立原地,掌心银丝缠绕,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猛地回头抛给薛航几张黑色符纸,薛亦泊厉声喝道:“蛊虫怕火,身上带毒液,小心别被咬到!”
几乎同时,薛亦泊和东方宇出手,电光火石间,红芒出鞘,神剑朝着薛亦泊直劈下来,赤红色的剑气带着浓重杀戮气息。几步外的薛亦泊迅速被这股凶煞之气包围,笼罩在剑光之下。
凝神默念,很快薛亦泊的周围涌起一道银白色屏障,将强烈刺眼的红色剑芒阻挡在外。没有犹豫,他立刻放出手中银丝,细长的银丝像是一条有生命力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了东方宇手中的剑刃。
力道加重,拖曳住神剑,薛亦泊紧盯着东方宇,一瞬间的锐利直迫眉睫。
察觉到薛亦泊想抢夺神剑的意图,东方宇自然也不肯罢休,一声大喝,对着薛亦泊狠狠一挥,立时就有巨大的红光从剑身处扩散,直冲向薛亦泊,伴着令人胆寒的杀意,比刚才的剑气要强劲得多。
果然,血色的剑芒气势汹涌,顿时冲破了薛亦泊布下的屏障,将他周身的白雾斩得粉碎。红光直直逼近,他的眼前尽是红色光影。形势危急,薛亦泊往后退了半步,甩出三张灵符,试图抵挡住凶煞剑气的攻击。
房间里,曦月被薛航护在身后,着急盯着与东方宇激斗的薛亦泊,几次想上前帮忙都被薛航拦住。眼看那道强劲的红光要逼近薛亦泊眉眼,曦月使出灵力甩开薛奕的阻拦,冲上去准备帮忙。
然而,危机时刻,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离薛亦泊最近的穆御景突然冲了上去,挡在薛亦泊身前。强劲的剑气尽数没入穆御景体内,发出耀眼的红光后瞬时消散。
被凶煞的剑气侵蚀,穆御景身体一晃,嘴角溢出血线。痴痴望着对面惊愕的东方宇,他凄然一笑,口吐鲜血,颓然倒地。
“我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额,有个事难以启齿,但还是得说哈。额,这两天出野外,没有时间码字(存稿不足的尴尬)所以想停两天。不过放心,星期五中午一定准时更新。真的很抱歉啊,还请见谅见谅!(抱拳抱拳)
☆、死亡阴影(上)
“南星,你有没有受伤?”曦月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直到肯定薛亦泊没受伤,这才安心。只是看到穆御景倒在地上,面如死灰,曦月皱眉,想查看对方伤势,却被薛亦泊止住。
冲着曦月摇头,将人拉到身边,薛亦泊压低声音道:“此剑有杀神诛仙之能,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被凶煞之气所伤,已是无力回天。”
顺着曦月的视线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薛亦泊神情沉重,眉头也跟着皱起来,想起和穆御景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不免令人唏嘘。
作为大明星的穆御景,跟着经纪人登门拜访,即使饱受梦魇之苦,神态间仍难掩高傲自负。谁曾想,性情坚毅的他,会落到如此下场,竟为了虚无缥缈的前世孽债,甘愿死在东方宇的剑下。
而在穆御景倒下的那一刻,东方宇当场怔住,眼底的震惊无处可藏。迅速收剑,他连连后退,上表情异常复杂,一会儿满是怒气,眼神凶狠怨毒,一会儿又只剩绝望和悲凉,笑得凄惨,透出决绝的意味。
“你以为这样做,我们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就算你在我面前死一百次,也难消心头之恨。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你欠我的,永世都还不尽。就算你入百世轮回,我还是会找你讨债。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
死死盯着穆御景,东方宇全身剧烈地颤抖,几乎咆哮着说出这些话,每个字都仿佛是寒冰利刃,怨愤的气息直冲向穆御景,所到之处剜心刮骨,杀意肆虐。
即使这般怨恨,可真正看着他浑身是血倒在面前,东方宇却无半分的畅快。极力隐忍着情绪,他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尽是深沉刻骨的痛,还有无法忽视的满腔恨意。
东方宇忽地上前,蹲下来,逼视着穆御景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抽筋剥皮!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这样我便放心了……”
弥留之际最后看了眼东方宇,穆御景的眼神里有留恋有悔意还有满足,像是想到了昔日的温情时光,他微微带着笑,表情释然又憧憬。缓缓伸出手,目光涣散,他深深望着前方,用尽力气想抓住些什么,嘴里喃喃着:“我愿……愿意……”
听到这句,东方宇瞳孔一缩,脸色有了翻江倒海的变化。他跌坐在地,仿佛一瞬间被压垮,眼里全是血红,除了不知所措的痛楚,还有那说不清的挣扎和矛盾。
曾几何时,在那阴冷的宫殿里,他鼓足勇气问对方:“阿景,若天下大定,你可愿跟我走?离开朝堂,过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日子。”
那时,对方只笑了笑,并未回答。
可如今听到这声“我愿意”,却已物是人非,心境大不同。如若当初没有那一剑,没有满族灭门,或许会是另番模样。
或许那时,他会带着遗憾和回忆,远走他乡,去过属于他的平静日子。而不是带着满腔仇恨,困在剑中,忍受千年凶煞焚火之苦,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这千年岁月里,除了报仇,除了怨恨,他一无所有。
眼睁睁看着穆御景闭上眼断了气,东方宇颤抖着,犹豫着,最终缓缓靠近。
所有过往所有爱恨在眼前一一闪现,那些压抑的,隐藏的复杂情感顿时翻涌起来。“阿……阿景……”嘴唇翕动,东方宇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呼喊,声音非常的痛苦,无尽的绝望顺着空气一寸寸地浸入,蔓延至整个房间。
正在此时,那阵古怪的笛声再次响起,这回的旋律不像上次那般舒缓清新,反而莫名的悲怆沉重,加上病房里压抑的气氛,更显得忧伤凄苦。
在如泣如诉的笛声中,本来意志消沉的东方宇,突然变得狂躁,仰天怒吼,周身弥漫着浓厚的凶煞之气。
手上神剑发出耀眼的赤红色光芒,血雾环绕,东方宇抬头望着薛亦泊等人,眼里闪着妖异的凶光,浸染着暴虐的煞气,随时要挥剑斩杀的气势。
见状,薛亦泊和曦月两人顿时警惕起来。
将曦月护在身后,薛亦泊沉声提醒道:“听我的话,保护好自己。东方宇失了神智,这笛声太过古怪。待会儿动起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靠近!”
“我想帮你……好,我不用灵力。你只管对付他就是,别为我分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被薛亦泊推到角落,看着对方塞给他的灵符,曦月表情暗淡下来,语气很失落。不过很快他收敛沮丧的心情,仰头望着薛亦泊,重重地点头,冲着对方笑了笑,以示安抚。
房间的另一边,薛航带着何安、何全奋力抵挡门外的蛊虫。这些细弱蚊蝇的蛊虫跟疯了似的,一批批往前冲,门上的玻璃被撞出了几道裂纹。
眼看就要冲破防线飞进来,何安跟何全忙后退几步,一边掏出颜色各异的符纸,嘴里一边惊恐地叫唤:“卧槽,要冲进来了怎么办?这可是毒虫,被咬到会死人的!师父,师父,您那还有没有符纸,来几个救急啊!”
“你们俩有点出息,别他么废话,赶紧过来帮忙!”挡在最前头的薛航,甩出最后一张黑色符纸,凝神念口诀,符纸燃烧的火焰稍稍将蛊虫逼退了些。回头狠狠剜了眼身后这俩怂货,薛航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起来。
而陷入疯狂的东方宇,向薛亦泊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招招凶狠,杀意尽显。
神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强光,血红剑气朝着薛亦泊直冲而来,他后退两步,向上空抛出几张灵符,随后凝神运转起体内灵力,将这股力量注入灵符中。
刹那间,灵符在空中漂浮起来,将薛亦泊团团围住,释放出白色光芒,形成一道密实的屏障。气势汹汹的剑光冲了过来,与屏障上的白光撞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这两股力量互不相让,难分高下。
东方宇大喝一声,剑身顿时红芒大作,比之前强劲数倍的剑气猛地冲来,狠狠撞击着薛亦泊面前的白色光幕。随着滋滋声响,白色光幕被长剑劈开了道口子,很快成了碎片,光芒逐渐减弱直至消散在空中。
凶煞剑气乘胜追击,直逼薛亦泊眉心。
看到薛亦泊陷入危险,曦月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了过来,挡在对方身前,眼神异常凌厉,“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他!”
语气罕见的强硬,曦月紧绷着脸,将薛亦泊猛地推开,用灵力挡住面前的强光。赤红色剑气与他的掌心撞在一起,发出剧烈波动。剑身涌出的凶煞之气,化作无数星光将曦月整个人包围起来。
灵力汇聚掌心,曦月凝神对抗强劲的剑气,随着周身溢出的仙气越发浓郁,红色剑芒顿时受阻,难以突破,有渐渐被逼退之势。
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现,赤红色剑气被吞噬殆尽,整个房间里的凶煞之气也跟着消散。东方宇连连后退,发出闷哼,手中长剑震落在地,眼中血色消退,已然恢复清明。
而走廊外一直响起的哀怨笛声,也戛然而止。
“师父,救命,救命啊!”抓着何安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何全嘴里不停鬼哭狼嚎,“虫飞进来了,快烧死它们!”
看两人落荒而逃的架势,原来是门外的蛊虫撞破玻璃,成群结队地飞了进来,追着几人进攻。只是薛航尚有符纸在手,还能勉强应付,神色镇定得多,倒不像何安、何全满脸惊恐,抱头鼠窜。
“南星,你快帮他们,我应付的来。”冲着薛亦泊温和一笑,曦月稳住身体,强压下喉头的腥甜,退到了一边。
用银丝制住了东方宇,看着满屋的蛊虫,薛亦泊眉头一皱,将俩徒弟抓到身后,又将曦月拉过来,建起一道屏障将蛊虫阻挡在外,又用燃烧的符纸对付它们。
眼看着蛊虫丧失攻击力,纷纷掉落在地,可不远处那凄凉的旋律再次响起,众人心中一惊,全神戒备起来。
“师父小心!”何安发出怒喊,瞬时吸引众人视线。
等薛亦泊和曦月一回头,却见何安挡在薛亦泊身后,而东方宇手中的长剑已刺进了他的心口处,血花一瞬间从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双眼。
东方宇抽回长剑,呆呆望着地上穆御景的尸体,嘴里发出癫狂的吼叫,神情悲愤而哀怨。
红色身影渐渐模糊,轮廓变得虚幻,身上的凶煞之气微弱不堪,他颤抖着伸出手,一步步爬向穆御景,眼里竟露出了些许眷恋。
可惜,他无法触碰到眼前的人。在距离穆御景咫尺之距,东方宇的魂体开始溃散,化为缕缕红光融于夜色,终成了虚无。
被神剑刺中,何安的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薛亦泊迅速接住,试图运功止住冒血的伤口,但却毫无效果,殷红的血液不断溢出,像是要把他全身的血流干才罢休。
脸色苍白如纸,瞳孔涣散,何安紧紧抓着薛亦泊的手,吃力地笑了起来,“师父,您没事就好……我……”话未说完,他的手无力垂落下去,渐渐合上了眼睛,嘴边还挂着满足的笑。
“别睡啊!哥,醒醒,你给我撑住,不准睡,听到没有……”
☆、死亡阴影(下)
虽然找回了神剑,但东方宇魂飞魄散,穆御景和何安无辜丧命,代价着实惨重,加上幕后的人尚未找到,从医院回来后,众人情绪低沉。
整个薛家气氛压抑而凝重,笼罩着一层死亡阴影。
将何安放置在房间的床上,谁都没有说话。薛亦泊默默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下满是血污的外套和牛仔裤。
平日里活泼好动的人,这会儿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面如死灰,全然没了生气。
薛航站在旁边,不忍地别过头去。见何全跪在床边,紧抓着何安的手不肯松开,埋头闷声地哭,薛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师父还有话说。”
闻言,何全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垂着脑袋退出了房间。
瞧见何全强忍泪水,耸拉着肩膀的颓丧模样,曦月心里也不好受,跟着何全出来,却见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蜷缩着身体,显得很无助。
在何全身旁坐下,曦月侧过头,拍着对方肩膀,温声道:“想哭就哭吧,不必忍着!”这种时候,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会安心点。曦月静静地坐着,等何全主动开口。
“十岁那年,家里发了洪水,老爸老妈舍不得地里的庄稼,被洪水冲跑了,再也没回来。之后我和老哥住在亲戚家,有天他让我们在火车站等他,说是去买吃的,结果直到夜里都没出现。后来,我们就住进了福利院,院里的孩子总欺负我,老哥每次都替我出头。”
何全哽咽着,揉了揉泛红的眼眶,仰头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深吸了口气,哑声叙道:“十二岁生日那天,我们偷跑出来玩,无意中看到了薛家招收弟子的公告。不止福利院,连我们的学校,也都是薛家出资建的。整个惠山,没有人不知道薛家的存在。”
“那时候,我和老哥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离开福利院就行。最后,我们俩居然都被选上了,跟做了个美梦一样。其实,到现在我都想不通,师父为什么要收我们作弟子。我和老哥不聪明,也没悟性,还总喜欢偷懒,跟着师父十几年都没学到本事。”
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何全茫然地抬起了头,冲着曦月自嘲地笑了起来:“师父肯定很后悔,收了我们两个不中用的徒弟!”
听着何全讲述他和何安的遭遇,曦月默默看着对方,表情很重,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了。他从何全的话语里,眼神里,深刻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悲痛和脆弱。
不管如何坚强,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这种痛到骨子里的哀伤都是无法言喻的,而心里的那道伤口,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愈合。
揽过何全的肩膀,曦月拥着他,像个温和慈爱的长辈,轻轻拍打着背,宽慰道:“我想,南星有你和何安两个徒弟,他心里定然是欢喜的。你们跟着他,历经凶险磨难,一起走到今天,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他是把你们当亲人的。何安是为了救南星,才会……”
说到这,曦月犹豫着,脸上满是酸涩和憾然,眼眶也跟着泛红。微微蹙眉,曦月偏过头,看了眼胳膊上的暗红血迹,眼神一顿,瞬时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
房间里,薛亦泊仔细地替何安换上干净的衣服,全程沉默不语。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沉重,眼睛里有着隐藏的哀痛,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整个人紧紧困住。
“他虽比不上何全有天赋,但肯吃苦肯用功,也最听我的话。两个徒弟中,何全性子欢脱,机敏聪慧,何安善良敦厚,心思实诚。对于何全,我一向寄予厚望,盼着他有朝一日能独当一面,定心定性。”
替何安整理好衣领,薛亦泊缓缓起身,望着床上呼吸全无的徒弟,沉静漆黑的眼眸中分明含着极浓的悲苦。藏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他的声音听起来伴着阵阵晦涩。
“对于何安,我不指望他学艺精深,只希望他能一世安乐。没想到,最不看重的徒弟却为我丧了命。我把他们俩带回薛家,自以为有生之年能护的周全,原来竟是不自量力了。”
看出薛亦泊脸上的愧疚,薛航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点什么,又顿时止住了。对于何安的事,他心里也很难受。毕竟何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在身边打打闹闹这么些年,感情自然深厚。
好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他心里的悲痛和自责也不比薛亦泊少。烦躁地叹了叹气,薛航的语气很沉闷,说到后来又隐隐有了希望,瞬间打起精神来。
“估计等会儿有鬼差来引魂,我跟薛奕说一声,先别急着带走何安。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能救活他。想当初,薛奕的老情人都死了五年,不还是有法子救。要不这样,我去下面一趟,找薛奕商量看看。”
沉吟着,冷静听完薛奕的提议后,薛亦泊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悲哀,语气疲倦道:“何安的情况不一样,魂魄尚在体内,肉身并未腐坏,阴间的冰棺和尸玉对他无用。”
“若是以你的修为再加上曦月的灵力,是不是有可能?”精光一闪,薛航没想太多,直接问出了口。等说完了才发现不妥,尤其看到薛亦泊脸色沉郁,他忙住口没再说下去。
想到薛亦泊跟他提过,曦月离开无妄岛有灵力衰竭的危险,救活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搞不好得耗费全身灵力。以曦月的情况,就算把何安救活,估计自己也撑不了几天。
一边是教导多年的徒弟,一边又是心尖上的人,救了一个,另一个就活不了。
换谁面对这种两难局面,都无从抉择。他确实不该说那些话,平白给薛亦泊施加压力。现在最痛苦的人,恐怕就是薛亦泊了。
把何全送回了房间,曦月本打算去看看薛亦泊,走到半路的时候,发现他的黑色卫衣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脚步立刻停住,曦月捂着渗血的胳膊,抬头望了望薛亦泊所在的房间,表情一黯,眼里闪过矛盾,最终转身默默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曦月坐在床边,蹙眉忍着痛楚,吃力地脱下了身上的卫衣。果然,只见胳膊处几道狭长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如同红色的涓涓细流,顺着胳膊往下淌,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醒目。
凝神调息,掌心覆在伤口处,曦月缓缓输出灵力,试图压制溢出的缕缕凶煞之气。脸色逐渐苍白,额头开始冒出细汗,他紧咬着下唇,运掌的左手隐隐颤抖,看得出很勉强。
掌心处的白色气流越发浓稠,胳膊上几道伤口都在慢慢结痂,似乎有愈合之势。曦月继续运转灵力,但呼吸渐渐不稳,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然而,那伤口处刚结的痂却迅速脱落,又开始向外渗血,肉里隐隐可见赤红色的凶煞之气盘旋不散。颓然松开手掌,他身体一晃,赶紧用手撑着床沿,不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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