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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至此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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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又救回了我。尘儿，你不亏欠我，却是我对你的亏欠永远都无法弥补……”灵孤怨想起了他亲手杀死了落尘的父母，又想起了他囚禁落尘在不见天日的幽魂宫，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落尘太多。
“我们就这样一直在这小岛上好吗？不要再去管那世间的事情了，好吗？”
而灵孤怨却沉默了，目光注视着海的另一边……
过了一阵子，灵孤怨温柔地对落尘说：“尘儿，给我弹琴听好吗？”
落尘笑着坐着琴边，拨弄着琴弦。
灵孤怨伴着琴声舞动起了落尘的赤羽剑，这一景宛如青鸾和火凤生前在南海菩提树下的场景……
灵孤怨在这座小岛上用各形各色的石子为落尘建造他们两个人的“宫殿”，就如同他曾经建造淑缘殿一样。房子子在一天天地变大，被花草围绕着，宛若仙境一般。
然而，望着眼前的落尘，灵孤怨越来越控制不住他内心的情感了。
一天夜晚，灵孤怨与落尘坐着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星辰。此情此景让落尘又想到了延陵煜城。落尘靠在灵孤怨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这感觉是如此熟悉，令她分辨不出旁边的人是延陵煜城还是灵孤怨。
灵孤怨望着落尘，默默地想：尘儿，无论将要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相信我是深深爱着你的。只有你相信了这份爱，我们才能长久地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一起拥有这个天下。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我一直期待着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灵孤怨有眺望着海的另一边，轻声自言自语地说着：“泊渊啊，你是低估我灵孤怨了。或许你低估的不是我，而是尘儿对我的爱。我终究会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赢家！”
听到灵孤怨自言自语说着，刚刚睡着了的落尘又醒了，她看着灵孤怨问：“你再说什么？什么赢家？”
灵孤怨笑着对落尘说：“尘儿，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就足够了，其它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天下苍生与你无关，蓬莱、万丈、瀛洲与你无关，世间所有的烦恼痛苦从今天开始都与你无关。今天，我就要让你永远地相信我对你的爱，让你知道你永远是我灵孤怨的尘儿……”说着，灵孤怨轻轻吻着落尘的额头，他的唇从落尘的额头慢慢向下移动，吻到了她的鼻尖，最后轻轻停在了她温润的唇上……
落尘愣愣地，她没有反抗，她体内的灵珠仿佛在激发着她全身的血液加速地流淌。落尘顺从地任凭灵孤怨在她的身上发泄着积累已久的情感，直到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湿润……
时间一点一点流淌着，直到灵孤怨如烈火般的情感慢慢地平息。落尘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表情，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灵孤怨。
灵孤怨满足地笑着，抚摸落尘的头，说着：“尘儿，现在你明白了吧？你真真正正地属于我了。从此以后，乖乖地作我的尘儿。”
落尘感觉到她体内的灵珠控制着她所有的情感，她能做的只有顺从、顺从、顺从……她觉得她已经不是曾经的落尘了，不再属于她自己。然而，无论她有多困惑，多无奈，她的眼中都流不出半滴眼泪了。落尘不再能够怜悯天下苍生，甚至都不能够怜悯她自己了。她只能顺从地爱着眼前的人，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从内而外的爱的囚徒。
从那一天开始，每到繁星布满苍穹的时候，灵孤怨都会将落尘揽入自己的怀中，感受她身体上每寸肌肤的气息。而落尘则松软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默默地经历着这一切。灵珠在不停地告诉她，她要深深爱着眼前的灵孤怨，要毫无怨言地把一切都给他，把身体给他，把爱给他，把整个灵魂都给他，乖乖地作他的尘儿。
泊渊等人知道了落尘已经令灵孤怨复活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寻找落尘，因为一切已成定居。他们回到了蓬莱，泊渊相信灵孤怨不然不会放弃一统天下的野心，因此他们苦想对策，却又觉得希望渺茫。
灵孤怨终究还是赶在太阳周期前复活了，他必然不会放弃这强大的能量。
“掌门，落尘是如何让灵孤怨复活的？”游墨问道。
“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那灵珠中肯定藏有令其复活的方法，因此落尘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复活。也就是说，那灵珠已经主宰了落尘的内心，落尘目前的情况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看来灵孤怨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我们最后对他的怜悯让他的阴谋得逞了。”泊渊语气沉重地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落尘还有赤羽剑就都在灵孤怨的掌控之中了？”游墨又问道。
“是啊，现在我们只能希望落尘还能把握自己的内心，至少分清善恶，即使不助天下苍生，也不要做出危害苍生的事情。”泊渊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不管怎样，都不是落尘的错，即使她被灵孤怨利用做了什么，那都不是她的本意。”游墨依然袒护着落尘。
泊渊点着头，叹着气，皱着眉。
夜半晨也低声说：“灵孤怨的这盘棋下得太大了……”
第38章 再起杀戮
四百四十四年，太武帝灭佛的圣旨传到了平城。平城留守监国的太子拓跋晃笃信佛法，面对如此残忍的旨意万般痛苦。他手持圣旨，不忍心亲手毁灭自己的信仰，然而又无力抗旨。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无奈，在他的心中，他已经把那圣旨撕得粉碎。然而，在现实中，他将撕毁的是自己的信仰，是万千佛家弟子的生命。
佛教是什么？拓拔晃知道，在烽火战乱的年月，对佛法的信仰让他坚守着内心的善念，而一些百姓也依靠着这信仰在乱世中坚持着顽强存活的决心，佛法给了他们希望。圣旨的内容极为残酷，要将僧人赶尽杀绝，要将庙宇寺院毁灭殆尽，要将佛教势力连根铲除。拓跋晃在心中苦苦地说：因果报应，如此惨绝人寰的恶行是要遭到报应的……
拓跋晃想到了昙曜法师，便把灭佛的圣旨告诉了他，希望他能逃生留条性命。拓拔晃对昙曜说：“法师虽然忠于信仰，然而留得青山在啊！先寻条生路，等待有朝一日重振佛法之时！”昙曜却表示，他要坚守自己的信仰，即使舍弃生命，也绝不放弃信仰苟活于这世间。
拓拔晃连连摇头，但无论他怎样劝说，昙曜都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动摇之意。拓跋晃只得叹着气，握着昙曜法师的手，眼含泪光地说：“法师珍重！”然后转身离去。
深夜已至，拓拔晃久久难以入睡。他忽然起身，对护卫说：“我要出去走走！”拓跋晃走在被夜色笼罩的平城，想着再过几日，这平城便会血光四起，他心中充满了苦痛。他就这样在从平城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一连几个时辰，直到天空中隐约透出了缕缕曙光。拓拔晃走到了延陵煜城的木屋，只见延陵煜城一人正坐在黎明的院落中，静静思索。
见拓拔晃脸色凝重地来到他的小院，延陵煜城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事情。拓拔晃坐在延陵煜城身边，告诉他当今皇上，也就是他的父皇，已经下旨，要杀尽僧侣，铲除佛教。
延陵煜城对此旨意大惊，他握着拳狠狠捶在了石桌上：“怎会有如此之事？这平城乃至整个北魏必将经历一次血洗与混乱。我本希望百姓能心存善念，如此世道，连信仰都要被扼杀的世道，又该如何让人心存善念？”
拓拔晃点着头说：“是啊！我作为当今太子，连自己的信仰都不能守护，是何等愧对天下！ 我再三劝阻父皇，然而在父皇眼中，他看到的只有他的皇权。我真不明白，父皇扼杀掉的究竟会是什么？正如我跟你说过的，我身为皇子，身不由己，宛若一颗棋子。”
延陵煜城问他他打算如何，拓拔晃告诉延陵煜城，他只能将圣旨推迟数日执行，让众佛教僧人有时间逃亡，希望这场浩劫之后，依然能为佛教保存下火种和复兴的希望，他请求延陵煜城助平城中的僧人逃亡避难，三日之后，他便会执行圣旨。
延陵煜城知道拓跋晃已经尽其所能在保存他心中的信仰，于是延陵煜城说：“拓拔兄放心，我会尽己所能，助众僧侣逃亡！”
延陵煜城想到即将到来的残忍的杀戮万般无奈，他极力帮助着那些僧人，然而他觉得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他太渺小了，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血腥的杀戮。他想，虽然长久以来道教与佛教并没有直接联系，但是如今，恐怕要借助蓬莱的力量了。
接下来的三日，延陵煜城在平城寻找着僧侣，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安置他们逃到平城外的一座人烟罕至的山上，而拓拔晃也暗中派人协助，让他们换上普通百姓的装束，隐藏僧侣身份以便逃亡。然而，在僧侣中，不乏如同昙曜法师之人，誓死守护佛法，不肯离开宗庙佛塔。
不仅如此，寺院中还有许多没有成年的小和尚，这些孩子都是曾经战乱和邪教侵袭之间遗留下的孤儿，后来被寺院的住持收养，便留在寺院中学习佛法。延陵煜城望着眼前这些光着头的小和尚，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些孩子大的不过十多岁，小的只有三四岁而已，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一个缘儿依旧让延陵煜城手忙脚乱了，怎么能再去照顾这样一群孩子？如果把孩子们送到百姓家里，那么那些人家也可能因为收留了佛教中人而受牵连。
这时延陵煜城想先把这群孩子藏在了平城外的一个山洞中暂时避难，然后动身去蓬莱寻求救助僧人的办法。拓跋晃安排一些人临时照顾这些孩子。
延陵煜城决定把缘儿托付给拓跋晃，然后再动身去蓬莱求助。
延陵煜城把缘儿带到了拓拔晃的殿中，说：“拓拔兄，这孩子麻烦帮我照顾几日，我要去蓬莱几天，想个能长久安置那些逃亡的僧人的办法，估计这灭佛之乱要持续很长时间啊！”
拓拔晃说：“没有问题，你放心去吧，这孩子我会好好替你照顾的。”
“干爹，你不能不要缘儿啊！”缘儿拉着延陵煜城的衣服不放。
“干爹没有不要缘儿，只是我要离开几天去办些事情，回来便会来接缘儿，好吗？”延陵煜城安抚着缘儿。
拓拔晃走到缘儿身边说：“你不要怕，你干爹几天就回来了。我这殿里好玩的东西多得很，就在这里玩几天如何？”
“干爹一定要回来接缘儿！”
“好的！一定会回来接缘儿的！”延陵煜城对缘儿笑着说。
……
延陵煜城赶到蓬莱，由于时间紧迫他只是简短地向泊渊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泊渊说道：“好，此事紧急，我自会派蓬莱弟子协助僧人逃亡，安顿他们。只是煜城，你将那些僧人安顿好之后，速回蓬莱，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显然泊渊想要告诉延陵煜城的是关于落尘让灵孤怨复活之事。
“什么事情？和落尘有关？”延陵煜城一下子就想到了落尘，急切地问。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目前助僧人逃亡之事更为紧急，你忙完赶快回来便是。落尘她现在应该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泊渊安慰着延陵煜城。
“好，那我下山安顿完僧人便会速回蓬莱。”
一日，昙曜法师也来到拓拔晃的殿中，将一些经文交给了拓拔晃，他说：“今日一别，不知是否还会有相见之日。我昙曜恳求太子代我保管这些经书，为佛教留下复兴的希望。待到有一天风平浪静的时候，就把这经书传给有缘之人。”
拓拔晃手捧着经书，眼含热泪：“昙曜法师放心，我必会守护这些经书，直到云开见日之时！”
三日时限已至，灭佛旨意开始执行。顷刻之间，举国上下，风声鹤唳。平城中，大批北魏的士兵手持刀剑，涌到了城中的没一个角落，搜查看每一户人家。他们凡见光头的僧人，便就地砍杀。他们还冲进寺院，摧毁佛寺佛塔，杀戮寺院内留守的僧人。
更为残忍的是，一些士兵将抓到的僧人聚集到一起，他们在平城城边挖了一个几米深的大坑，将这些僧人赶入这个大坑中，然后用一铲一铲的黄土将他们活埋。
随着黄土被填入坑中，绝望的僧人并没有哭嚎，而是在口中默默诵读着经文，然而他们的信仰再也解救不了他们了。直至黄土渐渐盖住了他们的嘴、鼻子、眼睛，诵读经文的声音化作了低沉的挣扎，一直到这个大坑被填平，仿佛还能感觉到这些僧人在黄土下痛苦地挣扎，带着他们的信仰挣扎……
此时的平城，已经是血肉横飞，不只是僧侣，即使是和佛教有丝毫牵连的平民百姓也难逃血洗之灾，凡是发觉家中私藏法器或是经文的百姓，上至耄耋老者，下至不懂事的孩童，都会被残忍杀害。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幸存的僧人为保全性命开始还俗，或者隐藏身份避于荒山僻野之中。
自灭佛的圣旨执行开始，拓拔晃便整日躲在殿中，愁容满面。他不敢走出去面对外面残忍的杀戮，甚至不该面对镜子中的自己。他看着昙曜法术留给他的经文，心中充满了痛楚。他对自己说：太子啊太子，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守着这本经文，听着外面惨叫声吗？
第39章 再遇落尘
也许是残忍的暴行激怒了上天，一连数月，滴雨未下，在骄阳烈日的炙烤下黄土干裂，庄稼颗粒无收，百姓又一次陷入了饥苦之中。延陵煜城望着干枯的庄稼，他在心中默默地想：落尘，你可知发生了什么？若你看到这个天下，你该会很痛心吧？
泊渊派蓬莱弟子出手相助残存的僧人，保存佛法。泊渊将一座山用道法封了起来，将幸存的僧侣转移到山上，等待灭佛的风波平息。
泊渊站在蓬莱山的山头，俯瞰山下，俯瞰这世间的罪恶。泊渊心中苦思：难道是上天真要灭这苍生？如今人心怨念如此之重，该如何恢复这世间的平静？天灾人祸，民不聊生，这世间宛若一潭浑水……
此时的落尘避居小岛，她并不知道太武灭佛的恶行，也不再关心世间之事。一日，落尘想起了混元六天心法，想要修炼。她静静坐下，闭上双目，沉浸于心法之中。
清风吹过这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小岛，只留下树叶沙沙的响声。在落尘身边，静静放置着那张古琴，琴弦虽然没有震动，却流淌出了无声的乐曲，与小岛上的花草虫兽产生了共鸣。碧蓝的海水环绕着小岛，海浪拍打着海岸，仿佛像落尘诉说在海的那一边正在发生的事情。
落尘陷入了深深了修炼，她的灵魂仿佛可以在这天地间游荡，感受世间的气息，仿佛看到了平城被血光笼罩，仿佛听到了凄惨的哭嚎声。她忽然感受到了延陵煜城在远远地牵挂着她，等待着她……
灵孤怨看到了正在修炼的落尘，虽然没有阻拦她修炼，但是却深深皱起了眉。
延陵煜城从蓬莱回到了平城，他到拓拔晃殿中接回了缘儿，缘儿看到延陵煜城便开心地跳到了他的身上。
一天清晨，延陵煜城在他的小木屋里照顾缘儿，缘儿问：“干爹，官兵为什么杀了那么多的和尚？娘曾告诉我，佛家弟子慈悲为怀，是好人。”
延陵煜城说：“缘儿，听干爹说，无论你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都要守护和坚持你心中的善念。那些杀人的人是因为忘记了他们心中的善念，才造成了这世间的杀戮。”
延陵煜城望着缘儿，缘儿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这个时候，延陵煜城感到他的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于是他转过身，看到了仿佛是落尘站在那里，正在对他微笑。但是，他眨了一下眼睛，落尘的身影便消失去了。
延陵煜城动身回蓬莱前，他带着缘儿到太子殿中看望拓拔晃。拓跋晃已经变得面容憔悴，不见往日的神采。灭佛的旨意让他整日愁苦不堪，他深深地责怪着自己不能守护心中的信仰。
拓拔晃把昙曜法师留给他的经文交给了延陵煜城，并对他说：“这是昙曜法师留下的，他为了信仰誓死不愿离开寺院去逃命，至今生死未卜。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将这些经文交给了我，让我好好保护这经文并交给有缘之人。我想交给你，我担心这经文藏在我这太子府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我最近的身体每况日下，恐怕……”
延陵煜城接过经文，说：“拓拔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这经文。兄长不要胡思乱想，好些调养身体，不必太过忧心自责，风波总会过去的！”
拓拔晃看着站着不远处专心吃着点心的缘儿，笑笑说：“但愿这孩子长大的时候，这世道会是太平！”
随后不久，太子拓拔晃便怀着无比的痛惜之情，带着他的信仰离开了这个世界。
延陵煜城带着缘儿回到了蓬莱山。延陵煜城牵着尘儿，站着蓬莱山的山顶。
缘儿说：“山下的景色好美？”
延陵煜城对缘儿说：“因为你站在蓬莱山的山顶，所以你看到了这世间不一样的美丽。你能看见什么，取决你你能让自己站在哪里。心存善念的人，能看到这个世间更多的美好；而心存恶念的人，只能让自己看到和感受到更多的丑恶。”
延陵煜城和缘儿一起到了泊渊的书房中，泊渊看到了延陵煜城，顿时欣喜地说：“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泊渊把目光停在了缘儿身上，问这个孩子是谁。
延陵煜城抚摸着缘儿的头说：“是缘儿，在平城时遇到的，她父母都不在了。”
说完，延陵煜城爱怜地看着缘儿。
延陵煜城接着说：“我到蓬莱，一方面是和掌门商量接下来该如何解救世人，另一个方面也是为了缘儿，让她在蓬莱平静地长大。”
泊渊掌门看着缘儿，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落尘的时候，落尘比缘儿大不了几岁，看到了缘儿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落尘。
泊渊对缘儿说：“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我这蓬莱山吧，你喜欢这里吗？”
缘儿点点头，开心地跑到院子里面玩耍，好像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好奇。
延陵煜城和泊渊坐在茶桌旁，泊渊便谈论起来落尘的事情。
延陵煜城得知灵孤怨复活以后，首先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天下，而是落尘。
“师父，那就是说现在落尘和灵孤怨在一起了？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担心落尘，但是灵孤怨应该不会伤害她的。”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落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到底是如何让灵孤怨复活的。”
“你当真要去找落尘？”
延陵煜城坚定地点着头，他又问泊渊可知落尘在哪里。
泊渊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正如多年以前延陵煜城独自去幽魂宫找落尘一样，此刻也无法阻拦他。于是，泊渊告诉了延陵煜城他们看到灵孤怨复活时红光发出的方向，并说：“我想，落尘应该和灵孤怨就在海的那一边。你若真想去找她，我们陪你一起去，我也想知道灵孤怨目前的状况。”
“好！”延陵煜城答应着。
泊渊、游墨、夜半晨和一些蓬莱弟子陪同延陵煜城寻找着那束红光的方向，最终他们来到了灵孤怨和落尘所在的小岛上。
延陵煜城看到了落尘正静坐在草地上，呆呆地望着远方，却没有见到灵孤怨的身影。
延陵煜城急切地要过去找落尘，泊渊轻声对他说了一句：“小心为好。”
落尘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慢慢地靠近她，但是她却没有回头。
延陵煜城轻声说：“落尘，是我，你好吗？跟我回去好吗？”
落尘知道了她背后的人是延陵煜城，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你怎么来了？我已经不是曾经的落尘了，不要再来找我了，忘了我，永远忘了我。”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吗？大家都很担心你。”
落尘慢慢回过了头，看到了延陵煜城，也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泊渊等人。
落尘面无表情地说：“你们都回去吧！想你们已经知道了，灵孤怨已经复活了，是我让他复活的。无论是对是错，无论你们要做什么，灵孤怨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你们何必再来找我，这个天下本就与我无关……”
落尘说着，又转过了头，望着远方。
延陵煜城慢慢走近落尘，把手轻轻放在落尘的肩上，而落尘却如同触电一般闪开了。
延陵煜城已经感觉到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落尘才会变成如此的冷漠。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吗？告诉我你是如何让灵孤怨复活的，他现在又在哪里？”
“如何？你们应该去问灵孤怨，他设计了这一切。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那些感情是真，哪些是假。我已经倾尽今生的眼泪，再无对苍生的怜悯，对众生的同情。你懂了吗？现在我只是灵孤怨的囚徒，不再是曾经的落尘了，你懂了吗？”
延陵煜城似懂非懂地看着落尘，感觉眼前的落尘即熟悉又陌生。
这个时候，一阵笑声传来，是灵孤怨从天而降。
“泊渊啊，我们又见面了。还要谢谢你为我搜集了魂魄，我今天才能如此地站在你们面前。”
众人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灵孤怨都愣住了。
泊渊说：“我泊渊低估你了？”
灵孤怨又一阵大笑，“你没有低估我，而是低估我的尘儿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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