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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对门大妖谈恋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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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美丽的狐兽与一头绿色的巨龙扭打到近前!
狐兽已经全身伤痕,肩胛上深可见骨的爪痕汩汩留着鲜血。然而他的姿态依旧凛然,厮杀时毫不手软。
静默看了许久的陆镜十倏然扭头看向楼澈,艰涩道:“你……”你那个时候,竟受过这么重的伤吗?
我竟全然不知。
第43章 与你并肩
楼澈一低眸; 目光平静地扫过巨大的九尾狐。他道:“算不了伤。”那种程度怎么根本不值得在意。
底下的九尾白狐一口咬断了巨龙的喉咙,骨头断裂的声音镇住了追着他的其他异国妖怪们; 一片奇异形状的妖魔纷纷止步; 眼睁睁看着巨龙喉咙断开,鲜血喷洒,染红了白狐雪白的皮毛。
楼澈松开口; 巨龙软塌塌摔在地上。他转身面对异国的妖怪,露出了尖牙与利齿。
坐镇一方的大妖就算是付出全部的修为和甚至性命,也绝不可能在外敌前退缩。
术士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凶悍的妖怪,本以为来了支援,却没想到这帮“支援”还带来一个杀神!他们应付一个阮之清就够吃力了; 居然还要面对这么强大的妖怪!
阮之清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横剑上前。
剩下的四个异国术士很快就只剩下一个了; 阮之清抽出最后一柄剑; 她的灵力已经清空了,想清理最后的祸患,只有使用禁术。
剩下的那个术士跪在地上,手中摇着铃铛; 大声念着咒语。
阮之清左手握住剑刃,手掌用力划过剑刃; 虽然痛彻心扉; 然而不动声色,任由汩汩鲜血浸红了剑刃。
君子剑,心血铸; 剑出天下安!
咒语戛然而止,异国术士的头颅从脖颈上滚落,眼睛始终睁大,连自己是如何丧命的都没看清楚。
因为使用了禁术,阮之清看起来半点都不像是将死之人,她本就美丽的容貌越发容色动人,目如星光,流光长剑横于身前,厉声道:
“诸天星宿,山河神灵,今阮之清于页江边,以此身证道!”
爆发的灵力点燃了阵法,那些精雕细刻的纹路炸裂出无数光芒,瞬间扩展至百米直径,凡是触及到光芒的异国小妖在一瞬间飞灰湮灭。
楼澈面前只剩下实力不凡的西方巨龙和吸血鬼。
禁术的效用即将消失,阮之清掩唇咳了几声,一手鲜红,失去灵力支撑的十二把长剑全部从半空中坠落,摔在阮之清身边,零落插在地上。
她在地上摸索了片刻,抓起一柄长剑起身,一头年轻的吸血鬼不知天高地厚,一头撞上来想吸取新鲜的人血补充能量,被阮之清一剑削去头颅。
正与楼澈血战的年长吸血鬼惨嚎一声,疯狂甩开楼澈,拍打翅膀冲向阮之清:“我诅咒你!你将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楼澈转身撕开吸血鬼,然而迟了,他一尾扫过,卷起无力的阮之清安放在一边,那团诅咒黑光却落在了他身上。
楼澈一惊,运转妖力查看,幸而没察觉出什么问题,于是变为人形,上前查看阮之清的状况。他从未见过阮之清,但很感谢她出手帮忙清扫那群入侵的小妖怪。
“你还好吗?”楼澈一身血浸红的白衣,站在阮之清面前,依旧是眉目冷冷的姿态。
阮之清一笑,摇摇头。她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十二柄长剑,目中似有星河倒转,从容且璀璨。
楼澈俯身捡起那些剑,忽然察觉那人的呼吸停了,他蓦然一抬头,阮之清倚在树下,已然合上了眼睛。
一树红枫摇摇而坠,铺成满地鲜红,落在她衣摆上,仿佛开了一朵朵花。
楼澈握着手里的长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阮之清的袖子里钻出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急切地拽着阮之清的衣角,然而这个人不会再给它回应了。
方才混战,她竟还护住了一只人言都不能的小妖。
楼澈俯身摸了摸小兔子,低声道:“没关系,回家去吧。”
小兔子惊惶四顾片刻,蹦跳着走了。
楼澈上前,无论如何,这个人类为他护住了领地里的妖怪,他不能就放着对方的肉身在此被其他妖怪野兽糟践。
“别碰她。”越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楼澈转身蹙眉。
越简显然是匆匆赶来的,浩荡劫难,连越简这样跳脱世间存在的仙君都没能避开,只是一袭黑衣染了血也看不出来。他上前横抱起阮之清,那个平日言笑晏晏的姑娘依偎在他怀里,没有声息。
越简低头在她面容上轻轻蹭了蹭,抱着她背对楼澈离开了。
看着过往的一切,阮之清忽然低声道:“这一次,我终于不是等你来送我了。”她望着越简,眉眼带笑。
越简轻轻嗯了一声。
……
陆镜十怔怔看着面前的一切,低声道,“这是两百年前?”两百年前正值混乱,他隐去了妖怪的身份,以医生的身份奔走在各个地界。
楼澈道:“也是我第一次见她。”他不爱阮之清,但他不能不敬佩这个人。
阮之清慢悠悠晃着扇子,那姿态实在太悠然,看的仿佛并非自己的前尘往事,而是台上即将唱罢的一折戏。
越简专注看着她,连错目都不舍得。
“那时候家国破碎,人与妖都不得安宁,裴先生当时也在战场上吧?”阮之清以扇遮面,转向了裴夙。
裴夙与她目光相触,笑着点头,“当时在斐城。”
叶谨白抿着唇角微微笑了,“那我当时见的,应当就是先生了。”
他的那一世陆渝,就是为了把血清送去斐城,杀场上枪林弹雨中惊鸿一瞥,只见到裴夙侧脸,眉目俊美,一眼难忘。
不过初见还真的不是在斐城的战场。
……
前尘镜前的晶石再次投射出冷锐的光芒,在镜面上反射出另一个时间点。
巨大的九尾狐在领地中央仰首长啸,领地中雄浑的兽鸣声接连应和。楼澈接到属下们的消息后确定各个战场已经稳定下来,于是纵身往北边去了。
他要去取一味极少有的药。
九尾狐闪身进入深山,随着他越来越往上,植被越来越少,大雪覆盖了山顶,九尾狐轻巧地落在雪地上。
这座山上生出了雪精,只消一点点就能愈合伤口的好东西。
他缩小身体钻进了一个雪洞后,前尘镜的投射突然暗了,整个画面甚至微微模糊摇晃起来。
陆镜十蓦然一惊,“你怎么了?”
楼澈眼波都没动一下,道:“和看守雪精的雪妖打起来了,伤的有点重。”他说了有点重,那最轻也是重伤。
九尾狐从洞中叼出一块剔透晶石时,半身的鲜血刺疼了陆镜十的眼睛。
陆镜十转了下头,狼狈遮去眸中泪光——那块雪精居然是这么来的!那块救了不知多少人性命的雪精被楼澈交到他手上时,他居然、居然只说了句“谢谢”。
画面再一转,楼澈一身干净的雪衣站在陆镜十面前,递给他一个玉匣子。
陆镜十打开匣子,脸上露出狂喜,“居然真的有,谢谢!”这么大的一块雪精能救不知多少人命!他当时不过随口一提,这样的东西连他哥都没能拿到,楼澈居然会送给他!
楼澈摇头,“举手之劳。”他专注看着陆镜十,从这个人的笑容里获取某种隐秘的满足。
但是这种满足叫什么呢?我为什么……如此热切地期待他的笑容?楼澈一时茫然。
……
阮之清道:“楼澈喜欢的,自始自终都只有陆先生。”她侧脸看着陆镜十笑了笑,绝丽容颜一如当初,虽有经年不曾见,却风姿不减。
楼澈疑惑地看了阮之清一眼,“喜欢?”
阮之清微笑:“你先闭嘴。”
楼澈有点不高兴,拉着陆镜十走到一边去了。
陆镜十摸了摸楼澈的头,楼澈脸上还是冷冰冰一片,却微微低下头,任由陆镜十上手。
叶谨白没忍住小声笑了,裴夙低声道,“怎么了?”
叶谨白和他说悄悄话,“先生,你看楼先生像不像被顺毛的大型犬?”
裴夙轻轻笑了,“狐狸不就是犬科。”
楼澈突然道:“你们当我听不见吗?”
裴夙微笑:“听见又如何?”还不许谨白说你一句了?
楼澈看了看陆镜十,犹豫了下扭头不理会裴夙了。
叶谨白低声笑了下,心道楼先生这回可能要被先生欺压一段时间了。
……
前尘镜的投影再次转变了,陆渝已经逃出去。
他来到约定的地方,取走了匣子中的血清,登上了前往斐城的火车。他这样年轻的孩子,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挤在人群中分毫不起眼。
裴夙突然笑了,“原来初见是在这里。”
画面中,陆渝跑得很快,忽然撞进一人的怀抱。被那人轻轻一推,扶正了。
陆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撞到……”他一抬头,看进了裴夙深邃的黑色眼睛。
裴夙一笑,“不妨事,慢些走。”
围观的陆镜十啧啧道:“这么多人,叶哥你好准啊。”太神了,裴夙身为大妖,到底是怎么被撞上的?
他已经完全放松了,并不是因为阮之清那句“楼澈自始自终都爱他”,而是想明白了,即便最后结局不那么好,他也释然。
只不过他一释然,就忍不住嘴贱。
叶谨白睫毛微颤,唇角却露出一点笑意。
画面中的裴夙和陆渝分道而行,裴夙握住叶谨白的手。
“所幸我这一次没有错过。”
错过了陆渝,但没有错过叶谨白。
终是得到这个人。
第44章 红线扯断
第一世是初见; 楼澈代阮之清受了诅咒。
而第二世,阮之清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楼澈; 然而楼澈不为所动; 面对这样炽热的喜欢,无动于衷。
陆镜十终于忍不住了,苦笑道:“楼澈你真是……铁石心肠。”
阮之清摇着扇子说风凉话; “他倒不是铁石心肠,对着我不开窍罢了。”她又不是楼澈的姻缘,开窍才麻烦。
看到后面,陆镜十真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阮之清这两世,竟没有一次善终; 第一世天妒红颜,第二世竟又是早夭。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 阮之清的名字都没有留下; 然而这个人做的一切,到底是没有被彻底遗忘。她从这岁月的长河里走出来了,没有被淹没。
阮之清的两世加起来竟连五十年的光阴都没有,叶谨白作为陆渝的那一世; 只活到二十七岁就死在诅咒中,连魂魄都被禁锢了一百七十多年; 错过了轮回转世。
终于到第三世; 阮之清顺利转世,而叶谨白却还困在诅咒里。
陆镜十看得心急如焚道:“叶哥,你怎么还没从诅咒里出来?”
叶谨白道; “阮小姐救我出来的,先别急,她还没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阮之清却不耐烦看这些,这一世大多是她和楼澈间的纠缠,她不希望越简“重温”一遍。于是抬手将一道灵力注入晶石,那晶石被灵力拨的一转,前尘镜就投射出了这一世的情景。
画面中的阮之清在一次高烧后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了左手那根欲断不断的红线,右手将其在指尖一绕,果决扯断!
陆镜十忍不住跟在后面啊了一声——扯红线他看着都疼!那玩意儿平时看不见,但要是硬扯,绝对是痛彻心扉。
而画面到此蓦然一黑。
阮之清收回了晶石。她道:“我与楼澈之间红线已断,再无可能。”
楼澈默默点头,他和阮之清之间算得清清楚楚。
阮之清转过身来,“陆先生可能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突然就那么‘喜欢’楼澈。”
陆镜十点头——真是太奇怪了,第二世的阮之清就好像着了魔一样,从第一眼起疯狂喜欢楼澈。
“因为楼澈帮我挡了诅咒,我注定是要还他的。”哪来什么爱不爱,她注定要把楼澈失去的补回来而已。
“楼澈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他真的无辜,也绝不是陆先生你想的那样铁石心肠。我这一世得以窥见天机,索性把这件事给了结干净。”
阮之清面向众人,将自己调查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她和楼澈之间的红线也算是天道牵的了,但只是楼澈并没有回应她的红线,线的那头是空的,阮之清也不是真的爱楼澈,所以线这头是虚的,因此阮之清才能将其直接扯断,真正的红线是不能凭外力损坏的。
楼澈中了诅咒,注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而阮之清摸索了两世,也渐渐明白对楼澈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了,是陆镜十。
楼澈实力非凡,吸血鬼的那个诅咒在他身上的作用被消弱了,并不能真的让陆镜十去死。但诅咒蒙蔽了楼澈的感知,假如他再这么无知无觉下去,很可能会错失陆镜十,那这个诅咒在某种程度上就实现了。
天道瞎七八糟牵的红线就是希望阮之清能把楼澈暖回来,但是并没用。阮之清摇着扇子,内心如是想。
叶谨白道:“我在斜阳街,其实也是等阮小姐。”春时之鸟的一束花,让他和阮小姐重逢,所有的巧合都是环环相扣的。
如果没有他,阮之清很难借助晶石在前尘镜上投射,因为那个时代太过动乱,掐的那个时间点又是大妖混战,那个时间点里灵力是散乱的,必须要有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人帮助她稳定时间。
而在前世,叶谨白欠阮之清两条命。这一世,他不过稍稍偿还。
一环扣一环,如果忽略阮之清手上的那根红线,天道这一局做得不错,但加上那根红线,就是一步烂棋。
这四个人明明两两之间情投意合,却非要被拆成苦恋不得的四个。
这一局里,最无辜的是越简和陆镜十,偏偏这两人不管不顾,一头撞进来。
阮之清握住越简的手,想起这个人曾做过的傻事,心口一疼。她戴着的耳坠子并非什么珊瑚珠,而是血珠。
第二世,她的魂魄险些要散了,越简耗费百年修为,用一碗心血强行养回了她的魂魄。这颗红珠就是凝固的心血,被阮之清串成耳坠子,日日戴着。
她虽然受红线影响,目光追逐着楼澈,然而在无意识间小心呵护了和越简有关的一切——被越简捡走又还回的扇子,那碗心血凝成的红珠,全部被她视若珍宝,一世又一世地找回,不曾遗失。
她轻轻捻着耳畔血珠,越简瞥见这个动作,耳边渐渐泛起血色。
陆镜十结结巴巴道:“所、所以说……”
阮之清气定神闲,“我不喜欢楼澈,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此心所系之人,此刻就站在她身边。
陆镜十难以相信,这场纠缠了几世的混乱关系,就这么,理清了?
阮之清道:“但问题是,楼澈的诅咒还没消除。”
陆镜十道:“我不介意……我都可以……”
这孩子欣喜过头,已然语无伦次了。叶谨白实在看不过去,扯了扯他,示意他注意裴夙难看的脸色。
自家弟弟上赶着要把自己送给别人,裴夙怎么可能高兴?
陆镜十这才注意到裴夙的脸色,默默闭上嘴。他哥一向不喜欢楼澈,他急着往上凑,肯定惹他哥生气了。
“叶哥,叶哥,”他戳着叶谨白的腰,小声道,“你快去哄我哥,他要凶我,救命啊。”
裴夙冷冷道:“你当我听不见?”
陆镜十:怂。
叶谨白忍笑,与裴夙相扣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
裴夙的脸色很快柔和下来,无奈道:“你就护着他。”
叶谨白道:“我这样上赶着喜欢先生,先生也觉得轻薄吗?”他微微仰起脸,笑了。
怎么会呢?
裴夙摇头,自认是说不过小男朋友,于是笑道:“叶先生,是我错了,且饶我一回。”他在叶谨白耳畔吐气,“不过,谨白要是对我轻薄,我是不在意的……谨白想怎么对我,都是可以的。”
他轻轻笑了声,气音像是挠了叶谨白的心尖一下。
这句话是传音,自然只有叶谨白一人听到了。
叶谨白连忙挪开步子,离裴夙远点,若说撩人,裴先生个中顶尖,惹不起。
眼见裴夙被叶谨白哄得没脾气,陆镜十赶紧小步溜达到楼澈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阮之清仿佛看不见他们秀恩爱,扇子抵唇,沉思道:“我们现在得想办法把楼澈身上的诅咒给撤了。”
楼澈道:“这么个东西真的在影响我?”他的妖力完全没有收到阻碍,运转分毫不凝涩,并没有察觉到诅咒的威力。
阮之清略过楼澈,直接与陆镜十商量。反正只要陆镜十答应了,楼澈也不会拧着陆镜十。
裴夙道:“说起吸血鬼,阅都那边倒是住着一只。”阅都是芳洲的一个市,离沛市不远。
阮之清几人还没商量出头绪,叶谨白道:“那我们先去看看?”
同为吸血鬼,也许对方能有点头绪。
陆镜十拍板:“明天就走!”
几人折腾了一天,叶谨白先前不觉得,一回说回家,疲惫就涌上来了。
他在路上就沉沉睡了,裴夙将人抱进怀里。
前尘镜勾起了他的回忆,那一世的陆渝,未得善终。他曾在灵堂前吊唁,棺中只放了衣物,连尸体都没有,也只立了衣冠冢,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人去祭奠了。
他与阮之清都被遗忘在这岁月中了。
他与陆渝其实并没有什么接触,只有三次。第一次就是在火车站,千万人里撞进他怀中,而他居然没有躲开。
第二次是在斐城,这个年轻的陆家继承人递给他一朵花还有一支抢,娇嫩的花与冰冷的枪,一如这个年轻人的笑容和手段。
第三次是送别,陆渝从初见的少年长成了青年,然而这一别就再没见过,随后就听闻了死讯。他恰巧离得不远,便赶去悼念。
陆家是当地大族,然而这个天师大家里唯一的孩子,也死在战火里了。
灵堂中哭声一片,唯有青烟袅袅不为所扰,沉静温柔一如那个少年,裴夙在灵堂前,缓缓向这个孩子鞠了一躬。
“先生。”
怀中的叶谨白喃喃唤了一声。
裴夙一笑,握住他的手,俯身一吻,“我在。”这一次,哪里也不去了,就在你身边。
次日
叶谨白和裴夙收拾好,出了门。
阮之清要和他们一起去,正在覆舟的门口欺负越简。
是的,欺负越简。
越简往左走,她便往左靠,越简往右,她又立刻右挪一步。
那小扇子一扇一扇,耳坠子微微摇晃。阮之清微微勾着唇角,就是堵着越简不让他进去。
叶谨白默默看着,半晌,道:“阮小姐……像个……女流氓。”
裴夙瞥了一眼,淡然道:“她本来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女流氓已上线,裴·大魔王·夙已上线。
裴先生和叶白白的故事已经如此了,我不会再改,他们要在那个世界里携手一生,哪怕这本书被所有人都忘在脑后。
第45章 你清醒一点
阅都的那只吸血鬼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中国妖怪了; 给自己取了个中国名字叫霍郭,谐音火锅。这位霍郭同志金发碧眼; 一米九几; 笑起来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
以上,是阮小姐对这位吸血鬼的概述,最后下了定论:“就是那种看起来特别好骗的。”
听完阮小姐的话; 叶谨白叹了口气,恐怕真的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这个年轻的吸血鬼非常迷恋中国的火锅,为了火锅定居中国,最后改了国籍,是只非常任性的吸血鬼。
裴夙敲响了霍郭的门。
霍郭打开门; 看着外面站着的六个人,看着跟他差不多高的裴夙几人; 瞬间大喊:“我是好人!不会打架的!”他的中文字正腔圆; 完全没有别扭的咬音。
裴夙挑眉道:“你是人类?那看来是我的记录出错了?”他取出吸血鬼的妖籍档案。
霍郭凑上去看了下,确定这是真的后,立刻把他们请进去,拿了饮料; 紧张地坐在沙发上,“裴先生; 我真的没有打扰治安; 我非常守规矩,我……”
裴夙打断他,“不必紧张; ”他笑了下,“是请你帮个忙。”
吸血鬼猛地松了口气,他在裴夙的地界待了几年了,很懂得这个地界上的规矩,老实道:“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中文是真的很顺。
裴夙轻描淡写说了来意,吸血鬼越听脸色越凝重。
“这种诅咒……”霍郭皱起眉,“挺麻烦,那个下咒的吸血鬼死了对吗?确定死透了?”
楼澈点头,他连对方的魂魄都捏碎了。
霍郭摇头:“那就更麻烦了,对方死了,想破解血咒得找到下咒的人。而且这是个跟着血缘一起传承的血咒,如果你有了孩子还没有破解血咒,那这个诅咒就会传承到你孩子身上,代代流传。”
楼澈面色不动,道:“我不会有孩子。”
阮之清心道:陆先生又不能生,哪来的孩子。
霍郭却想歪了,同情地瞄了眼楼澈下半身,自以为触摸到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真相,连连点头道:“我懂我都懂。”
幸好楼澈不懂他懂什么,不然霍郭可能要去和那个同族吸血鬼见面。
眼看对话就要被脱缰的野马拽着往某个少儿不宜的方向奔去,叶谨白连忙把话题拽回来:“那现在该怎么办?”
霍郭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了,你这个咒必须要找到和那只吸血鬼的血亲,让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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