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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翎银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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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哑巴大美人嫁给千年老光棍
  夭寿啦!那个千年老光棍心狠手辣杀妖如麻的战鬼娶亲啦!
  文案废,小甜饼一枚,不长。
  作品标签:玄幻奇幻,东方玄幻,甜宠,年上,先婚后,替身情缘。

楔子
  三界秘闻!
 夭寿啦!那个九百多岁的战鬼大将军八月初八要娶亲啦!

第一章 
  有战鬼一族,形状可怖,杀妖如麻,双瞳似血且天生力大无穷。传言其因触犯天规而世代受锥心之刑,后因平反魔族有功,天帝特赦其行于西海,一应事务皆由战鬼一族司之。
  听起来,这是个望上一眼都会惹上大祸的。
  而女床山有鸟焉,其状如凤凰而羽翼斑斓,音色清脆,是为祥瑞之兆,为神灵之精,名曰鸢鸟。
  听起来嘛。。。。。。是个可望不可及的仙门贵族。
  就是这么两个在三界众生眼中看起来完全不相干的八杆子都找不着的物种,被天帝给赐婚了。
  三界大惊,有和神鸢家走得较近的,便想上门打探一二——可不得打探吗?神鸢是脑袋被撞坏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要和战鬼结亲?战鬼可是他们这些妖灵隔着几千里听见名字都得绕着道走的人啊!
  况且西海是什么地界?一毛不拔、毒瘴丛生、妖魔鬼怪肆掠之地。
  不管三界是如何大跌眼镜不得其解,神鸢弈家却完全不知,说到底,他们也是被这一纸赐婚吓得六神无主。
  弈白氏已经哭红了一双眼,抱着自家小儿子哀哀切切:“都怪娘不好,要不是带你们出去拜佛,也不会被大雨困在寺里,这么一来,就更不会入了那战鬼的眼了!”
  战鬼的来信称——七月十四日,于青岭山寺庙对令公子惊鸿一瞥下顿生爱慕之情,特来求娶。
  这么一算,那不就是弈白夫人那天带他们去上香才生出来的事端吗?谁知道会偏偏那么倒霉,遇上了个杀神。
  被她抱着哭的弈鸣却完全没有这个印象——那天因为下雨,他才迫不得已乖乖待在老和尚的庙里没有出去,即没有出门,又怎么会得了战鬼的青眼呢?实在是想不通。
  难不成是这个老流氓从哪里偷看他?
  但他这会儿也被娘亲哭慌了,一张小脸煞白,去寻父亲的目光:“爹!我不想嫁给战鬼!”
  弈九天愁眉不展,手指敲着桌面:“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去求天帝收回婚约试试,但得罪了战鬼又是什么下场?”
  弈鸣不自觉地打了个抖,想起战鬼那些杀妖不眨眼的传闻,更加绝望了:“可是我才三百岁!”他带上哭腔说道:“那战鬼都是个九百多岁的老东西了,光棍这么些年,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住嘴!”弈九天难得地吼了他一句:“这话在家里说就算算,出门去可不能这么放肆!”
  “我不!爹你仔细想想,那战鬼是个好相处的吗?都说他们长得奇丑无比,一对红眼儿还有血盆大口!我才不想去!死也不去!”
  弈九天看着小儿子蓄起眼泪的眼,也是心疼。蓦地,他想到了什么,赶紧让夫人把那纸婚约拿来看,浅金色的琉璃纸上清清楚楚写着,战鬼虞渊求娶神鸢弈家公子,婚期定于八月初八。
  “他只说了弈家。。。。。。却没说是弈家哪一个。”弈九天沉吟着,和夫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就有了主意。
  这不,另一个洞府里还有个“弈家公子”嘛,只不过是个哑巴,不过哑巴又有什么打紧?反正样貌上过得去就行了,总之这婚书上没写清楚,就算送错了,到时候生米成熟饭,还能退回来不成?
  弈九天心里有了算盘,脸上挂起一抹笑对弈鸣说:“行了,别哭了,爹不会把你嫁去西海的。”
  世人皆知神鸢貌美可与九天玄月争辉,弈鸣刚出生那日更是百鸟盘旋于天空久久不散,是为弈家最出色的一代。但他们却不知,神鸢弈家除了弈鸣之外,还有一位公子。
  这几日来天气都不算好,阴雨绵绵,浇得洞府外那些花草蔫蔫的。他们这些神鸟都不怎么喜欢下雨,因为雨水会沾湿美丽的羽翼,所以在弈家的其他几个洞府都布有隔雨阵,唯独弈澜这处没有。
  因为他喜欢下雨。
  小雀虹看见弈澜这副什么都不稀奇的样子,就替他生气,将托盘重重往石桌上一放,就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凭什么要把您嫁过去?平时什么好都想不到您这处,有了个烫手山芋就要您来接?”
  “弈鸣是他儿子?您就不是了?我看要是大夫人还在。。。。。。算了,不说这些。”
  “但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公子,要不我们跑吧?不待在这里了,三界这么大,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吗?”
  “公子?公子!”
  弈澜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听小雀虹抱怨完,有些出神地想到那日弈九天来找他的场景。自从母亲逝世他另娶续弦过后,弈九天许久没有来看过他了,弈澜只听说他得了个极聪慧的小儿子,出生那日天边神光足足亮了两个时辰才落下去,弈鸣落地的时候,还不会展翅,但光听那声音就知道,神鸢族的这个小公子,以后必将能成大器。
  不像自己,身为神鸢,却坏了嗓子。
  弈九天语重心长地给他说:“你是哥哥,总也不忍心让鸣儿嫁去西海那边吧?”
  真是好笑。弈澜在心里反问,为什么不忍心?
  “如果你同意替鸣儿接下这桩婚事。。。。。。那你母亲的坟冢,我会重新挪进弈家的主墓里。”
  弈澜看了他片刻,将弈九天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然后他便缓缓笑了,眼里的冰冷荡然无存,素白的手指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写——父亲这是哪里的话?我自是舍不得弟弟,所以也愿意的。他顿了顿,直直地看着弈九天,又写:只不过,父亲说话可不能言而无信。虽然我是个哑的,但保不准也会泄露些什么东西。
  弈九天知道,这便是在威胁自己了。
  “我当然说话算话。”他沉声道。
  弈澜放下手,轻轻点头,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自此,一桩交易,就算是谈成了。
  唯独小雀虹还在替他不平,喋喋不休地说道:“公子!您怎么也没个反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弈澜回过神,无奈地笑了笑,清冷的面庞上绽出一抹柔和,虽口不能言,但一双眸子却好看得紧,里面像是藏着清光落樱,像是会说话般。小雀虹看得呆了呆,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哎呀!您知不知道战鬼到底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弈澜微微挑眉,用目光询问他。
  于是小雀虹就将自己听来的那些传闻说了个遍,其中着重描写了战鬼的外貌是如何恐怖,一对儿红眼珠子专治小孩夜啼,最后加上自己的猜测:“那战鬼虞渊今年可都九百多岁啦!这么老还没成婚的您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啊,我不也四百多岁了。弈澜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模样。况且九百多岁有什么要紧的,对他们这些仙灵来说,寿命不过是个数字罢了。
  小雀虹一拍大腿,说到激动处,背后腾一下蹦出来一对赤色翅膀:“我怀疑啊!他可能不能人道!”
  弈澜看着小雀虹那张包子脸,竟然说出这么一个词语,嘴里的茶水险些全都喷出去。他哭笑不得,在桌上写道:他要是真不能人道,那我还放心些。
  八月初一,在小雀虹口中不能人道的战鬼虞渊终于来信了,说是派人前来给新娘子剪裁婚衣,又将之前没来得及送的聘礼一并送过来了。
  而虞渊本人嘛,则是“万分抱歉,东海有异动,恐是魔族作乱,虞某脱不开身,便令舍妹前来,改日定当亲自登门赔罪”。
  小雀虹更气了,翅膀乱扇,在洞府里飞来飞去的骂:“什么啊!还有没有结婚的诚意啊?定亲都不来!我看干脆拜堂的时候也让他妹代替他算了!”
  弈澜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有些心虚,看虞渊这副措辞,应该是挺在意这桩婚事的,要是嫁过去后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哑巴冒牌货悄悄换了太子,那该多生气?
  他喝了一口清酒,静静坐着,不多时,洞府传来一阵喧闹,是弈九天领着战鬼的人进来了。
  平日里冷清的洞府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弈澜有些不习惯。
  弈九天见他这么个木讷的样子,想上去敲打他一下,还没动作呢,就被一个浑身穿着火红的少女挤到一边去了。
  “思思见过嫂子!”虞思思满脸堆笑地站在弈澜面前,看着他两眼发亮,红瞳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弈九天接过话头,道:“弈澜他前几日感了风寒,嗓子没好,说不了话。”
  弈澜便轻轻颔首,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
  “啊。。。。。。没关系!”虞思思的性格和她的衣服一样都是风风火火的,听见弈澜不舒服,立马热切地捉住他的双手说:“西海别的没有,珍奇药草最多了!等嫂子你过去,保准给你治好!”
  这话说得孩子气,加上她纯真坦诚的神色,弈澜不免被逗笑,由着她握住自己的手上下晃。
  虞思思被笑得晃了神,目光羡艳地看着弈澜的脸,对比一下自己粗糙的皮肤,心里抹泪。她之前听说自家大哥终于开了窍要成婚,高兴得简直要晕过去,后来听他讲这嫂嫂是多么貌美,其实她心里是不相信的——战鬼是什么人?令妖闻之色变屁滚尿流之人啊,这嫂嫂该多眼瞎心盲才答应的婚事?
  但今日一见,虞思思拉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睛不瞎,眼型狭长波光潋滟,长睫扇动藏着一股清冷锐利的神色。心好像也不盲,一举一动都是得体大方翩若惊鸿的公子范儿。
  弈澜任她拉着瞧,等虞思思咋呼了一会儿,总算想起自己的紧要事情来:“对了!我还得给您裁量婚服呢!”
  有她张罗,弈九天自然而然地退出洞府去——可不能再待了!十几个战鬼往那儿一杵,气势迫人,腰间挂一把长刀,虽然不如传闻里那样凶神恶煞面如恶鬼,但还是激得他浑身的毛都要立起来了。
  虞思思成功完成任务后,率着众战鬼往回走,想起大哥交代自己的,见着人以后,要给他回个信儿。
  可虞思思不会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抓耳挠腮地在信纸上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最后嘬了个哨,信纸摇身一变成一只短箭,嗖地飞不见了。
  东海,莽荒之地。
  短箭被拦截,落在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手上,他负长剑于背后,一截韧腰上还挎着一柄通体漆黑森冷的弯刀。
  虞渊缓缓将信纸打开,上面十四个鬼画符的大字写着——
  貌美、腿长,腰肢细。大哥你真是血赚!!!!


第二章 
  八月初八这天,云霞夺目,天朗气清,送亲的队伍从女床山出发,浩浩荡荡地前往西海。
  一连在路上行了三日,换了两批灵兽,人马俱疲,行程过半,终于等到了战鬼的人。
  那阵势,浩浩荡荡排开,所有战鬼皆身穿黑衣,为首一人高高坐在马上,黑衣乌发,笑得灿烂无邪,看见送亲的轿子便先一步下了马,俯身恭敬朝弈澜道:“嫂嫂辛苦了!”
  哪怕她面上带笑,周身不带一点杀气,但队仗里那种常年累月积攒下来肃杀之气还是让这小雀虹缩头缩脑差点现出原形。
  “嫂嫂见谅,大哥本来是能从东海赶回来的,但路上出了点纰漏被那些造反的妖魔绊住了脚步,所以才让我先来接您的。”
  怪不得整个队仗里唯独不见应该身着喜服的虞渊。弈澜不知怎么松了口气,跟着下马,看见送亲的队伍将他送到以后,是半点不敢多留,几乎是软着腿马不停蹄地离开,不过片刻,这边就只剩下了孤伶伶的弈澜和发着抖的小雀虹。
  虞思思心里奇怪——不是说神鸢弈家最是宠爱独子吗?怎么走得这么毫不留恋连句交代的话都没有?
  但她是个心如斗大的,豪放地一挥手,领着弈澜走进战鬼的队仗里。
  “再行七里地,就到西海了。”虞思思说道。
  弈澜颔首,翻身上马,半束起来的发扫荡出一个弧度。身上穿的大红喜服掐出一截细韧腰线,只见他坐于马上,背脊挺直,垂眸间神态似冷淡无情,虞思思又看呆了去,掐了自己一记才回过神。
  今天也是被嫂嫂美貌迷晕的一天。
  于是这就整顿队伍,启程回西海。
  未曾想,就是这短短七里地出了岔子。
  先是一阵平地而起的妖风,遮天蔽日。虞思思立马设下结界不让众人被干扰,等风骤停,外面的景象却变了——不知何时走进了一大片林子里,周遭没有半点光线,漆黑鬼魅,引人发颤。
  虞思思咬牙切齿:“大胆魔族,竟然又来招惹是非!”
  她这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着,弈澜凝神看向深不见底的林子中,按住暴怒的虞思思,抬手在半空中写字,他每划过一道,空中就现出发着光的浅金划痕:不要着急,是幻术。
  小雀虹一张包子脸已经吓得惨白,他想往自家公子身边贴,又觉得不妥。厚重的戾气自林中散出来,被这么一激,小雀虹背后啪一下就腾出一对肉乎乎的粉色翅膀。本来队仗里气氛正紧张,他这么一个动静,当下所有目光都集中到这里了。
  虞思思噗嗤一下笑出来,指着小雀虹道:“哈哈哈哈哈,怎么这里还有一个鸟人?”
  小雀虹的脸由苍白转为猪肝红,他愤愤不敢言,被这么多戏虐的目光盯得想哭,但很快虞思思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了,因为林子里有动静了。
  笑闹归笑闹,她也知道这个鸟人是弈澜带来的人,于是一扬手抓住他的后颈将他扔给了身旁近侍:“保护好他。”
  小雀虹还没来得及看清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飞了。
  确切的说,是战鬼的整个队伍都被这股力量撞散了。
  混乱中,虞思思只来得及抓住弈澜的手腕,那截手腕虽然瘦弱,但很有力量地反握住她的,像是在安抚,大红喜袍翻飞,遮住了她的眼。
  众多妖魔自戾气中叫嚣着跑出来,数量惊人,显然是早有预谋。
  从最开始的惊惧中回过神,虞思思很快发现,这些妖魔看着有气势,但并不成气候,构不成什么实质上的威胁,顶多就是难料理了一点。她挥着长戟带弈澜从妖魔中突围,本以为多带了一个人会有些吃力,没想到弈澜的身法很巧妙,他虽然没有武器,但术法修练得好,在一众喊打喊杀面貌狰狞的战鬼中硬是打出了赏心悦目的风格。
  虞思思。。。。。。又一次被自家大嫂帅了一脸。
  奇怪的是,他们数次都要破开妖魔的包围,但这些东西好像怎么都杀不尽似的,一重又一重。
  忽然间,一阵黑色旋风贴着地刮过来,瞬间卷住了弈澜的腰!
  风力过猛,虞思思被掀到一旁去,尘土漫天,一片萧瑟肃杀之气迅速朝四周蔓延。
  “将军来了!”
  弈澜手上刚凝成一个诀,不知道使去哪儿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落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他侧头去看,视线对上大红色滚金边的喜袍。
  “夫人,我来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低沉、浑厚,带着点倨傲和威严,在天地间悠悠回响。话音未落,一道疾风朝妖魔群中射去,大半妖魔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化为湮粉。
  弈澜的心跳骤停,莫名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又不知从何忆起。
  所有战鬼似被鼓舞,气势大震。
  弈澜靠在他怀里,使不上劲,他担心小雀虹,四下扭头看着寻找他的身影。
  还没等找到小雀虹的踪迹,一只手就强硬地掰过他的脸。
  弈澜仰头,猝不及防和一双深红色的眼瞳对视——他脸上的线条出乎意料的柔和,高直鼻梁,薄薄的唇,唇角带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双眉浓黑,微微蹙起。最为招人的是一双狭长凤目,红瞳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他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喜服,但身材明显要比常人高大许多,衣袖被风吹得鼓起,黑色长发整齐束着,有几缕自额前垂下,有种摄人心魄的英俊。
  只一眼,弈澜便已经脸红耳热,心中倒海翻江——
  天杀的小雀虹,从哪里听来的关于战鬼外貌的传言?除了红瞳能对得上,其余的都是胡说八道!迟早要将他的那只喙封起来不可!
  虞渊看见他别过眼去,睫毛颤动,脸上血痕宛然,不知是被什么划到的。他抬手从那伤口上轻抚,手下的皮肤热得发烫:“伤到了?”
  弈澜轻轻摇头,惯常冷漠的神色有些维持不住。他有些慌乱地想从虞渊的怀里退出去,但腰上横的那只手臂似有千斤重,让他挣脱不得。
  虞渊的手指从他发红的眼角划过,指腹的粗粝和脸颊的柔软有鲜明的对比,他成功将弈澜的脸染上同喜服一般的颜色,又深深看了他几眼,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道:“我来晚了,夫人受惊了。”
  夫。。。。。。夫人。。。。。。。
  ——他为什么还没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是不是天太黑了?
  “莫怕。”虞渊又道。
  弈澜只能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然后摇头,想了想又在他手心里写:我不怕。
  手指软凉,他低头的时候发梢轻轻擦过掌心,虞渊收拢手掌,正好将他的手包住:“伤寒可是还没好?”
  他只愣了一瞬,就轻轻点头。
  想来是虞思思告诉他自己是因为伤寒才说不了话的。
  但当着虞渊的面撒谎,还是颇有压力。好在虞渊没有问得更深,顺势牵住他的手道:“那就启程回西海吧。”
  战局已定,队伍重新整顿好,虞渊的目光自所有低头不语的战鬼身上一一扫过,蓦地,看见队伍中有个不怎么和谐的身影,他同其他人一样跪着,背上一对翅膀瑟缩着发抖,虞渊眼微眯,“哪里混进来的小鸟人?”
  小雀虹身体一僵,泪流满面,你们战鬼才是鸟人,你们战鬼祖宗十八代都是鸟人!
  见虞渊似乎要朝小雀虹动手,他连忙扑上去拦住他,就差把他整只手臂抱在怀里了,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了,虽然口不能言,但弈澜着急地在他掌心写:“不是什么。。。鸟人,他是我养在身边的灵雀,刚开灵智两百年,不要伤他。”
  一笔一画写完,心中不安地抬头看他。
  虞渊皱眉,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怎么手这么凉?”
  嗯?弈澜被问得懵了一瞬,顺着他的话答:风吹着冷。。。。。。
  软软的指腹从掌心里划过,他写字的速度不慢,划过那些因常年握剑而长出的茧时,莫名让人心魂一颤。
  他说冷,那就不必在此地停留了。虞渊带着他往回走,身后众人迅速收拾残局,大部队重新浩浩荡荡往西海出发。
  半个时辰后,行过水路,到达西海中央的矗立的恢弘宫殿之中。
  水脉连绵起伏,望不见首尾,又过了一道屏障后,才看清宫殿的全貌——周围无草木,由怪石黑土浇筑而成,宫殿上方盘旋着桀桀怪叫的九头鸟,周身围绕着赤青色火焰,很是威风。
  “夫人,到了。”
  弈澜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瞥见两人交握的手,又莫名觉得安心。
  吉时早就过了,但大家的情绪还是很高,虞渊牵着弈澜走进大殿之中,红烛燃尽,但还是按照礼数拜了堂,虞思思带头起哄,最后当然是被虞渊一个眼神震慑下去。
  闹了一通,等进了偏殿才得半刻清净。这安静却让人开始忐忑,弈澜更不敢看他了,有种利刃悬于脖颈之上的危机感。
  虞渊还没认出来吗?战鬼的眼神是不是都不太好?
  虞渊道:“抬头。”
  弈澜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着,额上一凉,好像落下个什么东西。虞渊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额饰,红色玛瑙做成镂空鸢形,贴于光洁的额头上,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
  “不错。”虞渊的声音里添上一丝笑意:“夫人带上这个,好看。”
  他一口一个夫人,叫得弈澜浑身僵硬怪不自在,只能牵过他的手,在上面写自己的名字,澜字笔画复杂,因此写得格外慢。虞渊静静等他写完方才垂下手,摩擦着掌心残留的触感:“我知道。”
  他知道?弈澜有些奇怪,转念一想,大概是虞思思给他说过吧。
  一时无话,四下寂静。
  “洗漱吧,该休息了。”还是虞渊率先转身,不然俩人不知道要这么站着多久。
  弈澜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虞渊已经拿了本书躺在床沿外侧了,他同样散着发,喜袍换成了一件领口大敞的中衣,露出健硕胸肌。床头悬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灯火通明的。走近了,只来得及看见书名末尾几个字,好像是什么。。。。。。饲养手册?没看全,虞渊便合上书。
  “为何不过来?”见弈澜站着不动,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虞渊挥手给夜明珠蒙上一层红纱,光暗下去,他将呆站的人拖到自己怀中抱着,顺势帮他擦起了头发。
  弈澜僵着一动不动,手指有些紧张地抠住床边的雕花。
  “近日来魔族的封印似有松动,我从东海往回赶,被反扑的妖魔耽误了一点时间。”虞渊一边用灵力给他烘头发,一边说道:“你们在路上遇到的,应该和绊住我的妖魔是同一批,我会去查清楚的,莫怕。”
  他一个晚上对他两次“莫怕”,是真将他当成了神鸢家金枝玉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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