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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法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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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挺聪明的，知道往外面跑，如果你们和海蒂一起站在中间，我们也救不了你们。”熟悉的低沉语声忽然从背后响起，罗汀猛然回头，他身后不远处坐着的赫然是被海蒂捅死的那个向导毕肯维。
“你没死！？”
“差一点。”毕肯维没好气地说，“比不上你们的运气！”
“我只是觉得在这种地方，和原住民站在一起，肯定比和海蒂站在一起安全得多。”
罗汀的回答令人无言以对，诺亚也不由为这个理由折服。
蒂雅忽然从门外风尘仆仆地进来：“你们怎么样，能走了吗？”
“孩子们找到了吗！”毕肯维脱口而出，艰难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
“刚刚攻入海盗的大本营，可惜让海蒂跑掉了，我已经让他们带人去找孩子们了，你不放心就一起过去找找。”
毕肯维颓然坐倒：“我有什么资格不放心，要不是我，也不用连累这么多族人一起在海盗手中受苦受伤，甚至赔上性命。”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孩子们找回来就好。”蒂雅平平淡淡地安慰了两句，立刻转向罗汀和诺亚，“你们呢，可以走动了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们。”
蒂雅带着他们一路穿行，原来他们此刻已经攻下了海盗的大本营，正在逐一排查搜索。
“刚才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罗汀忍不住提问。
“内城告破之前，奶奶把孩子们托付给毕肯维，让他带孩子们先走。他不肯丢下奶奶，走晚一步就被海蒂围个正着，连累许多孩子们与族人。”蒂雅此刻讲得平淡，其中苦痛与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好在现在我们胜利在望，就是可惜让海蒂给跑了，下次就不知道何时才能抓到她了。”
“不管她在所罗门塔如何逃，她始终是要和她的星舰联系的，监测好所罗门塔的空网，相信不会一无所获。”诺亚十分冷静地提议，蒂雅赞赏他的意见，十分认同。
谈话间不知不觉又走到个熟悉的地方，罗汀一愣，这不是前几日他们碰到玛莎的地方吗？他们跟随蒂雅的脚步来到岩山后，玛莎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窝小小的长毛兽。
第29章 赶尽杀绝
小窝被一条雪白的毛绒毯子盖住一半，露出头来的长毛兽的幼崽无敌可爱，看不出长大之后的万分之一凶猛剽悍，诺亚一见到这窝毛团子，一双手又蠢蠢欲动。但是蒂雅抱着胳膊一脸严肃地站在小窝前，他只好熄了这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以太大人神陨之时，所罗门塔的所有长毛兽都随他一起灭绝，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一窝幼崽？”
诺亚一愣：“为什么问我们？”
蒂雅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的族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按照时间推算，最后见到以太大人的应该就是你们，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你们。”
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蒂雅。
“毕竟这是所罗门塔的事情，我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由你来决断。”罗汀将毛毯掀开，小窝中一共有六只幼崽，“这是玛莎所生。”
蒂雅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算了，不管是谁也死了……”
“你就没有想过，他们父亲就是青林？”诺亚凉凉地说，“兽人族受天赋限制，只有百分之一的兽人能化为人形，其余的一辈子都只能当一头野兽，他们基本和以太大神官一同殒灭，青林和玛莎却作为半兽人活了下来，他们虽然一生都不能变身，但他们血脉中的兽人血统不绝，是可能诞下纯血兽体的。”
蒂雅的手一颤，然后轻轻捏住了纯白的毛毯，小窝里的幼崽似乎是醒了，一只一只叽叽喳喳地来舔她的手。她怜惜地抚摸着这些柔弱可爱的幼崽，把毛毯盖过它们的头顶，幼崽们顺从地团了回去，继续在温暖的小窝里休憩。
然后蒂雅把毛毯一卷，紧紧克住开口。所有的幼崽都被包裹其中，片刻之后就因为窒息开始垂死挣扎。诺亚吃了一惊要去阻止，蒂雅身子一让，避开了诺亚的手。
“你干什么！？”
“我不能让他们活下来。”
诺亚大怒：“所罗门塔这么大，绝不止玛莎和青林两个半兽人，甚至可能有其他兽人是漏网之鱼，你觉得你可以赶尽杀绝吗？”
“我知道它们是杀不完的，但我见到一次就要杀一次！所罗门塔只要有耶罗族和耶罗族的朋友就够了，柯西是个兽人，她虽然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但他们毕竟是同族血脉。这些小东西长大之后，要让柯西如何面对？我不能重复莫森叔叔犯下的错误，也不会让柯西失去我们这些亲人。”
蒂雅冷静得吓人，她一边说，手也慢慢稳定下来，毛毯中的幼崽挣扎得愈发剧烈，但诺亚知道，这是徒劳的，它们还太小了，还不足以反抗这种致命的敌视和杀意。
幼崽们的挣扎一点一点微弱下去，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罗汀看着也有一些难受：“如果有一天柯西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或者你的族人们知道了柯西的身世，你打算怎么办？”
“你们知道柯西现在在哪儿吧。”
“她就在白塔上，以太大神官说过有意选她做继承人，也说过会保护她，我们也亲眼见过她沉睡在白塔顶层，所以我想你们不必担心她的安全，她在白塔应该比外面安全得多。”
“那就好，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清理剩余的海盗，等一切风平浪静，我再去白塔喊她起来。”蒂雅轻轻舒了口气，随手将毛毯丢在小窝中，再也不去看它们，“谁要欺负柯西就是和我过不去，她是什么人都好，我希望她永远单纯快乐，虽然看起来中间会有很多意外波折，但我会保护她一直到最后！”
蒂雅这话掷地有声，说完也不待他们反应就走了，连诺亚都被她镇住了，他和罗汀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罗汀叹了口气，开始在小窝旁边挖坑，沙土干燥松软，轻易就能挖出一个浅坑。
诺亚没忍心打开毛毯，只好连带毛毯一起放进浅坑中，一抔土一抔土地把浅坑填平，沙土因为气候炎热的关系摸起来也格外温暖，新土翻后的颜色比周围都深了一些，诺亚轻轻拍了拍这个略微鼓起的小土包，算作跟它们告别。
罗汀想要安慰他，诺亚却笑了笑说：“我不是可怜它们，它们就算今天不死，玛莎也没有能力保护它们，我只是有点可怜柯西……都是她从小最亲近的人，都说是为了她好，却从没有把选择权甚至哪怕是知情权分给她一丝一毫。”
他越说越有一些同病相怜的唏嘘，于是很快收声，罗汀摸了摸他的发尾，反而还要被他呛：“你手上这么脏，碰我头发干什么！？”
“……你以为你头发就很干净吗？”
诺亚把脸一板，张牙舞爪地扑上去要把黑手往他脸上蹭，两个人滚成一团，倒在地上不动了。
“好累啊，感觉挖矿的日子都没有现在辛苦。”
“你挖过什么了？不都是我挖的吗？”罗汀伸出手臂，去比诺亚的肤色，“你看看你的手臂，像是矿工的肤色吗？你这也好意思说自己挖过矿？”
诺亚深恨，咬牙切齿道：“我白怎么了？还不许我晒不黑吗？每天是谁在帮你背矿递水？你有没有良心？”
“哈？你是说那个自己带着水和矿跟着我走还要跟丢，结果自己把矿一扔把水喝完了害我们最后没交上矿的那个背矿递水吗？”
诺亚把耳朵一捂：“我不管我不听我不听！总之等我们离开所罗门塔，你欠了我的都要还回来！”
罗汀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万一我们这能出去，只怕我会越欠越多，毕竟我身无长物，还连小学生水平都不如。”
诺亚一呆，想起个问题：“对啊你连小学生文化都不懂，要怎么通过帝国皇家学院的入学考试？”
“什么？还要考试！？”罗汀扶额，“那……那可以开个后门吗？”
这话立刻换来诺亚一顿暴捶：“你说什么？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给你开后门！？我是不要面子的吗？”
第30章 十分倒霉
毒蝎三角的名字虽然听起来恐怖，实际上也是一片绿洲，只不过沙地占了95％，只有5％的植被覆盖率。这5％隐藏在漫漫黄沙和举步维艰的毒蝎陷阱之中，但只要你无惧艰险穿越重重阻碍，你就会被这里的美景所倾倒。
密林深处有一方小小的湖泊，湖泊中是从地底暗流涌出的汩汩活水，打着旋儿吐出轻快的泡泡，在炎热的天地之间透出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然而此刻青林是没有什么心思赏景的，他还一心沉浸在被蒂雅背叛的痛苦之中。他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因为他之前在这里埋下过酒，现在好来借酒浇愁。
酒是好酒，清香甘冽，只不过没有对酌的人，青林举着坛子拼命倒，撒得自己一头一脸都是。林中忽然传来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青林警觉地直起身子：“谁？”
他谨慎地一点点向发出声音的草丛探查过去，那里似乎伏着个人，还受了不轻的伤，手臂也被蝎子咬了，手腕肿起好大一圈青紫。
青林看她总觉得有点眼熟，金色的头发尤其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把受伤的人翻了过来，果然是海蒂，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到了海蒂的脖子上。
“你杀了我，就再也别想见到你想见的人。”
海蒂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说出来的话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青林，青林眼睛都红了，手上发力死死克住了海蒂。海蒂被他扼得喘不过气来，却丝毫也不慌张，她料定青林不会杀她。
“你说，玛莎和柯西被你关在哪里？”
青林果然对她毫无办法，只能勉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可惜海蒂对他的愤怒似乎一无所觉，她冷笑一声头一歪就晕了过去，青林气得踹了她一脚。
然而气归气，青林还是得救她，这里缺医少药，如果放任海蒂这么昏死着，可能都挨不到明天早上。青林拿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宝贝酒水给她冲洗了伤口，又匀出了一点压箱底的伤药，才算简单包扎完成。
海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青林靠在湖畔的岩石上，海蒂一动他就敏锐地醒了过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把玛莎和柯西关到哪里去了？看你这么狼狈的样子，该不会是被我们打败了吧？你失去了对海盗基地的控制权还能控制玛莎和柯西？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打败我的是耶罗族，不是你们。”海蒂嗤嗤笑着，一字一句都是诛心，“没有你。”
青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就算没有我，只要把你打败就行了。”
“你们一家真是有意思，妈妈是兽人，你和你老婆是半兽人，捡来的妹妹也是个纯种兽人，明明是耶罗族第一等的家族，兽人数量反而比耶罗族人还多。”
“你说什么？柯西是兽人！？”
海蒂看青林的震惊不似作伪，也有些好笑：“奇怪，这事儿连蒂雅都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青林沉默片刻，似乎备受打击：“是，我不知道，可能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
“你不要转移话题，玛莎和柯西到底在哪里？”
“玛莎好得很，她本来就是和我合作，为我传递情报。只要我活着，你总是能见到她的，要是我死了，哈……”海蒂笑声中的意味不言自明，她老神在在的，一点也不像受制于人，“倒是柯西，你怎么来问我？我很久没见过她了，一个兽人，我还能杀了她不成？”
“玛莎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不用挑拨离间，等局势平静一些，我会出去看看的。”
“你还真是对玛莎肚子里的孩子毫不关心，我原来以为那不是你的孩子，想不到你也是个半兽人，这么说还真是你的亲生血脉？”
“谁跟你说这是我的孩子？”
海蒂兴致勃勃地看向青林的头顶，奇道：“哈？你们两个都是半兽人，生出了兽人宝宝你告诉我那不是你的孩子？”
青林脸一黑，再也不想理她，一个人坐回湖边喝闷酒。海蒂收起面上的表情，确定了安全距离之后，才冷漠地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她被食人植伤得不轻，又在毒蝎三角挣扎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从毒蝎群的围攻中脱身，结果又遇到死对头，真可谓倒霉至极。
天色渐晚，青林在湖边点起一堆篝火。漫天繁星压头，一壶清酒入喉，可惜身边无爱人也无友人，只有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青林叹了口气，起身打算去把最后一坛酒也起出来。
忽然身后一道细微的破风之声，青林敏锐地回身一格，长刀瞬间出鞘。然而偷袭的飞刀没有他想象的飞得远，飞刀的轨迹是迅速坠落的，它钉住了地上一只巨大的毒蝎。青林的长刀格了个空，但是来不及收回的气劲掀得海蒂往旁边一滚，肩膀狠狠磕在石头上。
海蒂“呸”地吐出血沫，没好气地说：“坏人偶尔想做个好事，下场真是特别惨。”
青林愣了一下，讪讪地收回长刀。他把被钉住的大蝎子从沙地里拔起来，斩头斩尾，架到火堆上烤。
“你可以不用这么做，我不会因此对你改变态度，这些毒蝎也杀不了我。”
巨大的毒蝎在火堆上被烤得噼啪作响，不多会就留下油脂，冒出诱人的香味。这味道引得方圆几里地的毒蝎都聚拢来，但它们却像是忌惮什么似的，只远远地围成一圈，不敢靠近。
“哼，我只不过是饿了，你不用自作多情。”
青林默默地将蝎子烤好，仍用海蒂的小刀插好，递到她的面前：“那就好。”
毒蝎虽然可怖，但是烤过之后焦香扑鼻，虽然没有盐巴，但是高蛋白质自带的甜甜肉香味仍然令人食指大动，海蒂只犹豫了片刻，就屈从内心接过了烤蝎子。
美食稍稍安慰了一下海蒂生无可恋的焦躁，她从初出茅庐至今，还没有经历过这种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她大概也不会想到，人一旦倒霉起来，是没有止境的。
第31章 草蛇灰线
海蒂的安稳日子才过了一个晚上就被终结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玛莎那张温柔可人的脸。不过这张脸上没有笑容的时候，就显出几分愁苦，海蒂对着这张脸在心里暗暗爆了个粗口，她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人质会莫名其妙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知道自己又要倒霉了。
果然只听玛莎开口：“你太傻了，怎么能相信这个鬼话连篇的女人，她抓我，从头到尾不就是为了威胁你吗？她为了找黑晶矿，用孩子们威胁毕肯维大叔，我这些日子一直和孩子们关在一起……”
她说到这里，难过地低下头去，眼里隐隐泛起泪光。海蒂脑中一炸，立刻就知道不好，果然青林的长刀快过她的分辨，清光虹影一刀迎头斩下！
海蒂拖着受伤的身躯就地一滚，狼狈万分地躲闪掉这一刀。
“你脑子有坑啊？她说什么你都信！？”
青林面不改色：“和你比起来，我当然更相信她。既然柯西不在你手上，她现在也脱离了你的掌控，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
他一边说一边砍，刀刀追着海蒂，海蒂的魔爪立刻转向玛莎，玛莎也不慌乱，只管往青林的方向躲。海蒂一边示弱一边闪躲，她身上似乎也没带什么武器，看起来左支右拙很是辛苦。
“你有本事别后悔今天说的话！”
“我就算后悔你也听不到了！”
青林的长刀如同鬼魅，黑色的刀身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微微光泽，海蒂一直凭借闪避逃离刀势，青林始终不给她逃脱的机会，然而他没有想到海蒂突然将拳头往刀下一送，他还没反应过来，刀势已经斩下了海蒂的半截小臂，海蒂一声不吭扭头就跑。
青林看到地上血淋淋的断臂呆了一下，没料到竟然真能伤到海蒂，等回过神来再想去追已经来不及了。他与海蒂数次交手过，对她的实力深有了解，没想到这次她竟然栽得这么惨。
玛莎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柔声道：“不要紧的，下次我们一定能杀了她。”
“嗯……”青林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到这里来的时候跟我说过，这里是大巡查的必经路线，每三个月所罗门塔就要大巡查一次，短则半个月，长得四十天，我们每经过这里一次，就埋下一坛酒，到现在应该……啊！你喝了多少酒？”玛莎并不回答他，反而开始回忆往昔，她说到动情处忽然看到湖边散乱的酒坛，不由惊呼。
“心情不好，都喝光了……”
玛莎的神色有些委屈：“明明说好等我们老了之后一起喝的……”
“对不起，我以为不会有那一天了。”青林沉默地低下头，“失散之后，你一直没有回来，我以为你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再也不回来了。”
玛莎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道：“我要是只是想生下他的孩子，何必非要来所罗门塔，哪里不能生呢？这都只是报恩，我爱的人、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始终是你。”
“孩子……怎么样了？”
“我一共生了六只，每一只都很健康，生下来的时候还光秃秃的，没几天就长成毛绒绒的，不知道有多可爱。”玛莎的声音温柔似水，饱含幸福与怜惜，“我知道你被他们赶走之后就猜你一定会来这里，我就来这里找你，宝宝们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办完了事情，我就带你去看看它们。”
青林一愣，自嘲道：“还有什么事情？不管有什么事情，他们都不会希望我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吧。”
“当然有，我们要去救柯西。”
“你知道柯西在哪里？”
“柯西一直都在白塔，蒂雅不告诉你而已。以太大人选定了柯西当他的继承人，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惜事与愿违，以太大人提前神陨，只好把镇压白塔的重担交到柯西身上，可是柯西这么小这么柔弱，她怎么可能负担得起？我们如果不去救她，她很快就会衰弱而死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知道迷宫的路线，所以常常去白塔那头，虽然不敢靠得太近，但偶尔也能听到一些消息。”玛莎说这话也有些羞赧，“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知道柯西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们感情很深，我不想让你留下任何遗憾。”
青林感动地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着她的发丝：“玛莎，我爱你，我们一起去救出柯西，然后离耶罗族远远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好，我也爱你。”玛莎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声音闷闷的。
青林沉浸于感动之中，丝毫也没有察觉玛莎的不对劲。
“这件事我们悄悄地去做，我相信蒂雅和我们一样是想救柯西的，但是他们耶罗族人现在对兽人族仇深刻骨，如果他们知道柯西是兽人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要在柯西的身份暴露之前把她从白塔带走。”
青林神色一黯，魔鬼绿洲中耶罗族人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仍然历历在目，玛莎这一刀正好戳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不想也不愿柯西跟他经历一样的痛苦。
“但是现在外面局势复杂，海蒂失踪，海盗们想必方寸大乱，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时机，蒂雅也不会浪费这个好机会，我们贸然出去，不知道会不会碰上他们……”
玛莎柔声细语地，为他出谋划策：“地下迷宫虽然被海蒂毁掉不少，但我还知道其他通路，我们从地下走，他们现在忙于收拾海盗基地的残局，肯定没空管我们。”
“你心思细密，考虑周全，我都听你的。”青林收好长刀，已经开始准备上路，他看着玛莎，心里柔情万分。从他们相识以来，他对玛莎就是全身心的信任，玛莎对他说过的话，玛莎陪他走过的路，点点滴滴无不铭刻在心。
玛莎也在凝望青林，笑容一如既往，既温婉又羞涩，是青林最喜欢的样子。
第32章 拯救柯西
所罗门塔地下世界的复杂程度，远超青林的想象。很难想象哪一个人类有这种能力，在密布的矿藏之间开辟出崎岖的地下道路，躲避开所有有可能被无心挖掘的意外，他对整个所罗门塔的地形地貌可以说了解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追溯所罗门塔的历史，不难发现这个人就是以太，他活了太久太久，而现在，连他都死了。没有人知道失去了庇佑的所罗门塔，未来会奔向何处。
玛莎对道路十分熟悉，带着他往来穿梭，各个补给点竟然还有最新更换的补给品。
看到他吃惊的神情，玛莎不由笑了出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太大人建造的地下网络太大，耶罗族人手不足，没有办法全数维护，几百年来不知道荒弃了多少道路，后人也慢慢失去了完整的路线图，这些路线自然成为侵入所罗门塔的新势力主们最好的选择。”
“我以为自己对所罗门塔已经了如指掌，原来只是坐井观天。”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们都不过是凡人而已，无愧于心就好。”
面对玛莎柔情款款的安慰，青林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石门后忽然传来几声有规律的敲击声，青林脸色一变：“谁！？”
“玛莎，是你吗？”
听到这声音，玛莎也很是意外，但她很快过去开了门，门后露出一张白白胖胖的笑脸，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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