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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仙为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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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狐狸憨愣又羞怯,不愿意耍这些手段。
艳而有骨。
商响不禁对小狐狸生出敬佩。
秦遇常依言放开了,齐袖微微一笑,双目流情却又不动意。
最勾引的眼神。
瓷白手腕上留下一圈指印,刺眼的红,被一节垂下来的镶了软布边的白袖子遮住。
齐袖端起茶杯,秦遇常喝过的。伶人仰起洁白的脖颈,碧色的茶汤顺着喉头流入他的身体。
“唱得渴了,润润嗓,少帅不要见怪。”齐袖告罪。
被茶汤滋润过的嗓子更加柔软清亮,娇弱的伶人站起来,一步一步上了竹架子搭成的简陋戏台。
“吴师哥,唱思凡。”
同小狐狸惊艳亮嗓的秋江一样,思凡也是《玉簪记》里的一出。
分明是妖怪,在戏台上却扮着小道姑。
齐袖的陈妙常演得最妙,他把她当自己演,开口便活了。
这是在记恨秦遇常说他唱得不好。
“他把眼儿瞧着咱,
咱把眼儿觑着他。
他与咱,咱共他,
两下里多牵挂。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
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
则见那活人受罪,
哪曾见死鬼带枷?
……”
润亮的嗓子,满宫满调,眼神身段皆俱味道。
他唱得好,齐袖自己知道。不能再好了,他都成戏里的人了。
唱罢,满座儿的叫好声。就连蹲在角落喝大碗老鹰茶的下力汉子都脖粗筋赤没完没了拼命使拙劲喝彩。
他们哪里懂戏,只晓得齐袖这回足铆。
齐袖望向秦遇常,盈盈的目光。不是正经戏台,小狐狸没穿戏服,寻常的打扮,却还是带些旦角的气质,很妩媚。因为性别,这妩媚又显得隐晦。
秦遇常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他,二楼的罗玉斋也是。
很正式的谢幕,草台班子哪有什么幕帘,可齐袖装作有,认真的同台下的座儿们交代。
然后,他才走下来,走到秦遇常面前,步伐宽迈坚定,不可言说的豪气。
“少帅,这出如何,可能入您的耳?”
抬手,秦遇常佻薄的抚摸着小戏子的脸。指尖划过寡淡的眼角眉梢:“唱得很好。”
不知什么时候,罗玉斋悄然离席。木质楼梯迈出一双鸦青布鞋,黑色的暗纹缎袍上,泛着如同幼儿肌肤一样滑腻柔软的光。
手里的帕子还是往常那条,鹅黄色的,紫蓝色的绣线交织成两簇浑圆满开的绣球花。很寻常的绣工,不见得多好,可罗玉斋贴身带着,时时把玩。
商响见了他,又望向齐袖。
然而齐袖垂着眼皮,谁也不看。
“罗兄。”秦遇常坐在条凳上,没规矩的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香烟,很轻慢的客套着。
罗玉斋笑了笑,同拿着腰间别着柯尔特的军人虚以委蛇。
“小山可还好。”
“很好,来渝州的路上受了累,如今歇好了,隔几日要去凰鸣茶园贴演,届时还请罗兄捧场。”
香烟灰蓝色的烟雾模糊了秦遇常的脸,同时也模糊了齐袖的视线。
然而,罗玉斋是否注意到他已经不重要了。在呛人又慵懒的烟味中,秦遇常狎昵的揽着齐袖的腰,带他出了茶馆。
接下来的几日,齐袖没有再来过。哑了嗓子的吴师哥没法登台,只能单薄的拉着胡琴。客人少了,田梳抱怨,可也担心着憨傻的小齐袖。
后来,茶客们就开始传,小戏子得了秦少帅宠爱,饭同食,寝同榻,迎送都是净街戒严。
有人问:“那原来得宠的陈小山呢?”
“陈小山啊。”那人将尾音拖长,“失宠了,又开始抛头露脸的唱戏了。”
凡人的心总在变,不过是一个戏子得宠了又失宠的故事。
可商响却揪着一颗心。
小狐狸走之前望向罗玉斋那一眼,实在太难忘。
第三十三章 缘
六月十四,是陈小山在凰鸣茶园登场的日子。
商响心头存着说不定能见到齐袖的侥幸,托狼王搞了张戏票。
陈小山名气大,如今渝州又涌来大批下江人。里边有不少都是他过去的戏迷。
凰鸣茶园跟码头上的小茶馆不一样,高档、堂皇,来往的都是有钱有身份的,自然重视格调。
商响穿了件月白绸衫,额前的软发用摩丝梳上去,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疏淡的眉,再往下,细密的睫毛覆着一双漆黑眼珠。
不像平时稀里糊涂的穿,好好收拾过后的老鼠精没有半点儿货郎小贩的样子,十足十是个养尊处优的年轻少爷。
肖吟帮他整了整领子,指尖轻轻划过淡淡的眉,嘱咐他:“茶园人多,早些回来。”
而后,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仔细亲过。
唇被亲红了,闪着润泽的光,像朵掉落凡尘的海棠花。
商响羞赧的推开他:“好了,现在小狐狸的事情要紧,等我办完了再回来跟你亲热。”
肖吟不依,噙笑:“这算什么亲热,响响还不知道什么是亲热呢。”
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取笑也是情趣,抬了细白的手锤他胸口,商响啐他不要脸。却被拉过手腕,吻了手指。
戏在傍晚开场,宾客如云。
从北方来渝的下江人,多是本就捧陈小山的票友。渝州当地来的,大都听闻陈小山的名头,买戏票长见识,为看人的多为看戏的少。
大家都冲着陈小山,只有商响为了齐袖。
陈小山还住秦公馆里,并未像传闻中那样失了宠。及至他出台时,秦少帅还越上台口,专为陈老板打帘儿,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捧他。
齐袖是跟着秦遇常来的,坐在二楼的小包间里。人没瘦,穿得也登样,秦遇常好像没待他不好。
罗玉斋也来了,盯着台上的贵妃,目光日痴如醉。
浓墨重彩的扮相,陈小山美极了,还未开嗓,单凭亮相身段就足以叫人叹服。
这个人,是天生的属于戏台的。
当然,戏外的陈小山依旧吸引人,可远不如他在台上那样光芒万丈。举手投足,仿佛千年来最明亮的月色蟾光统统汇于贵妃的珠钗之上。
空气中好似弥漫着贵妃杯中的曲香,戏台下的座儿们,仿佛也饮下满杯满盏的琼浆玉露。
醉了。
原本来看戏的看上了人,来看人的迷上了戏。
这就是陈小山的本事,能叫听戏的也人戏不分。
其实,也不是他们不分。而是若没了唱戏的人,这出戏便成不了这样。
所以他们才捧他,真金白银,诚心实意的捧。
头天开演,陈小山连唱四出儿,出出都是是硬戏,谢幕时掌声雷动,几个北方口音的戏迷变着法儿的叫好。
寻了秦遇常去后台的间隙,商响一溜烟儿似的避过四个卫兵,溜进了齐袖的小包厢里。
“响哥。”
小狐狸见着他,又惊又喜,甜甜软软的笑了,拉住他的手直晃。
“你怎么来了!”
不客气的拍了一下小狐狸的脑门,商响陡然生出豪气干云:“你被凡人莫名其妙的抓走了,能不找吗,要是不明不白的被练了丹,都没人给你报仇。毕竟相识一场,你响哥向来很讲义气的。”
齐袖说:“响哥你对我真好。”
“看你也不像受了罪的样子,说说吧,你跟那个少帅是怎么回事。上回从秦公馆回来你就不对劲。”
垂下眼帘,齐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也许是羞赧。
可怜巴巴的望着商响。
“我跟他呀……”无可奈何的,齐袖讲了他和秦少帅的恩怨纠葛。
刚能化形那会儿,小狐狸跟着一只雪狐亲戚去了东北,西南狐狸从没见过连天大雪,仗着皮毛厚实,使劲儿在雪地里撒欢儿。
走着走着,他迷了路,在冰天雪地的茫茫荒原里,迷途的狐狸邂逅了重伤的少年。
少年身上都是伤,鞭子抽的,白皮肤上没有一处好。
他躺在雪地了动也不能动,可盯着小狐狸的眼睛锐利得像一只凶狠的鹰。
“你是妖怪。”少年一眼就看穿了,他从小就能辨别这些。
小狐狸不理他,反正又不认识,就放着他自生自灭吧。
可是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好心肠的狐狸还是放心不下,倒转回去,在雪地上留下两行弯曲的脚印。
来到少年身边时,狐狸开口说了人话:
“你还好吗?”
少年冷冷的看他,牙关紧咬。
“哎。”叹了口气,狐狸对凡人的倔强有点无奈,“你闭上眼睛。”
少年不动。
“快闭上,我要变成人形,一会儿吓到你。”
“我才不怕。”嘴唇和雪地一样苍白的少年艰难开口,说的却是胆大包天的话。
哼。
就你胆子大。
狐狸头一次当着凡人的面化形,对妖怪来说,这是绝对的禁忌。
人类少年被狐狸拖到一个小土坑里。到了夜里,寒意加倍的肆虐。狐狸变回原形,用他漂亮厚实的皮毛隔绝了侵袭而来的风雪。
少年熬过一夜,靠着狐狸的温度,他在天寒地冻中捡回了一条命。
可他仍旧倔强桀骜,他威胁狐狸,恶狠狠的:“下次等我再见到你,我就娶你当老婆!”
狐狸才不理他,抖动着蓬松的大尾巴,消失在了苍莽雪原之上。
从东北到西南,隔着这么远的路呢,哪儿会再见面。
可是小狐狸想错了,纵然山高路远,能不能见,是命里早就写好的……
“他爹娶了九个姨太太,冷落她娘,还打他,他离家出走,差点冻死,是我救了他。”
齐袖说。
原来秦遇常抓狐狸不是要炼丹,是要娶老婆呀。
商响嘿嘿笑,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不对啊。
“那陈小山是怎么回事儿?”他看秦遇常对那戏子稀罕得很。
齐袖笑笑:“小山是他弟弟,小时候叫人贩子拐走了,卖到戏班,受了不少罪。他关心他,是应该的。”
恍然大悟般,商响点头,怪不得,怪不得。秦遇常看着陈小山的眼神儿不带欲。
“现在一个是你救过的,一个是救过你的,怎么选?”
商响坏心眼的看好戏。
“我选不了,你看,玉斋的心思都在小山身上。”齐袖眨眨眼,声音软软,“我希望他能高兴,他跟谁在一块会高兴,我就盼他跟谁在一块。至于那人是不是我,又有什么要紧?”
心头一窒,曾经,商响也这么想过。
可真看到肖吟同花妖一起,却还是伤心。
老天从不厚待痴心人。
吸了口气,商响强作笑颜,他问齐袖:“那就是要给秦遇常做老婆咯?”
苦笑着摇头,小狐狸说:“小时候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
第三十四章 月
“你不当真,人家可是当真啊。”商响驳他,微微笑着。
“我是当真。”
秦遇常不知何时去而复返,他气息敛得极好,商响和齐袖都没发觉。
因而听到这句时,两人都惊了一下。
商响反应过来,倒也落落大方,站起身来对秦遇常行了一礼:“秦少帅,又见面了。”
哼了一声,秦遇常不咸不淡的扫过商响:“响哥总是不请自来。”
还在记恨他们夜闯公馆的事,这人可真记仇。
商响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显露,反而说:“临初妖怪嘛,就是喜欢鬼鬼祟祟,少帅不要见怪。”
这番话惹得秦遇常直笑:“响哥果然有趣。”
商响也笑,没头没尾的问:“真的当真?”
秦遇常会意:“当真。”
他笃定,叫商响放心。
即使没有两情相悦的结果,齐袖总归还是有人喜欢着的。
而且,刚刚撇过小狐狸眉眼间的神色,总觉得秦少帅也并非没有盼头。
信了戏文的小狐狸未必真懂得什么是情爱,戏里唱妖为报恩以身相许,他爱的是那旖旎深情。
商响又笑了,这回是冲着拿眼角偷看秦遇常的小狐狸。
偷瞄的眼风被捉住了,齐袖难安的抖动着睫毛,脑子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
风度翩翩温柔风流的罗玉斋救过他,可这个凶巴巴的少帅待他好。
是真的好,他感觉得到。
商响自觉不该打扰两人相处,找了个事由退出来,懒懒散散往楼下走。
戏唱完了,客也散了个七七八八,接下来的时光,那些老爷们要去台基喝花酒。
还记着肖吟的嘱咐,商响匆匆往回赶,还没走几步,便看见一身灰袍站在不远处的路口。
与灯红酒绿的摩登天地格格不入。
可他又英俊,又灵秀,站在那里人人都看他。
那张面孔,不是这糜乱的世界该有的。
他误闯进来,可又一点的不畏惧,眼风丝毫不漏,只当见到那个穿着月白绸衫的小少年,美极了的双眼才发出晃人心神的亮。
“你怎么来了?”商响迎上去,他知道,肖吟从来都不喜欢热闹。
手被握住了,在明晃晃的路灯底下,在这么多来往的人眼前,肖吟不避讳的同他亲近:“我来接你。”
手臂隔着衣料挨着,传过来的热气蒸得人脸红。想叫他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却又不想,看着就看着吧。
穿过五光十色的闹市,上了一百四十八级梯坎,与数不过来的行人擦身而过。他们终于又回到了背街静谧的小巷。
街角的面摊还支着,黄豆大的灯火很晦暗。
拐进了巷子里,小巷里的石板历经多年踩踏变得异常光滑,朦胧的反射出模糊的月色。
商响抬头看,月亮很大,并不圆满。
可世间哪儿来那么多圆满呢?
明堂堂的月色下,肖吟的脸很美,就算是月宫中的神仙也定然不如他。
商响发痴,又为美色所迷,踮了踮脚,嘴唇落到了肖吟的下巴。
停了下来,肖吟松开他的手,又马上搂住他的腰。月色投下睫毛和鼻梁的阴影,像是一种隐晦的,私密的引诱。
即使在这样的时候,肖吟仍像神祗,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可偏偏小老鼠胆大包天,他笑,又将身体贴得更近:“肖吟,你想亲嘴吗?”
故意的,调皮捣蛋的小老鼠看着道士愣住的脸吃吃笑。
他真好玩,稍微逗一逗就傻了。
可是,最后傻了的却是他。他没想到,臭道士竟真的不管不顾,在随时都可能碰到邻居的巷子口亲了他。
不是第一次同肖吟亲嘴,可是商响却从没觉得这样心慌过,赶紧推开他。
不像往常的虚张声势,真用了力道。然后又嘟囔:“你还真亲呢。”
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肖吟又牵回了他的手:“你自己问我想不想的。”
驳不出别的话,手掌又被轻轻摩挲。
明亮的月色下,两人默默的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道观。
这段路有些奇怪,有时候太长,心血耗尽都走不完。有时候又太短,手拉着手,什么都不说就到了。
推开陈旧的木门时,静谧的空气中发出嘎吱一声响。
院子里的梧桐上,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筑了一个漂亮的巢。
小雀发出待哺的叫喊,有些吵闹,却让孤零零的梧桐树不再那样寂寞。
夜风吹过树脚的百合花,它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过了。每年四月结出花骨朵,就是拗着性子不肯盛放,到了七月再原模原样掉落土中。
啊,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商响此刻才终于有了些许光阴流逝的实感。常年在这样一方小天地中,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时光仿佛虚设,停在原处。
可是实实在在的,从他下山那天算,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了。
鼎山上的梨花开了又谢,结过十一年酸涩不好吃的梨。那些荒唐不要命的傻事仿佛发生在昨天,记忆清晰所以依旧心酸难过。
侧过头,道长的眼角已经被光阴留下些微的痕迹。商响知道,凡人都逃不过这个。
肖吟会老会死,会比自己先进地府。可是他说过要等他的,商响定下决心,必不让他等太久。
他也怕的,他怕肖吟等久了,会忘了自己。
人与妖都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有了一点又想要更多。尾巴断了,把来生的寿数给肖吟,心里其实也在隐隐期盼着有两厢情愿的一天。
他知道自己执拗,凡事都想求一个结果。
没了来生做人的机会,换来了这样好的肖吟,也算是求到了结果。
况且,肖吟还许诺过,要在地府等他。
来生的事,商响不愿多想。要是真能在地府相见,不管做牛做马做老鼠,他也还想跟肖吟在一起。
笑嘻嘻的揽住肖吟的脖子,商响小声叫他:
“道长。”
甜而软糯的声儿,像是含了一口槐花蜜,叫人忍不住也想尝一尝。
关了门,肖吟要亲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
浸了密的嘴唇被含住了,舌尖也被没命的吸着。肖吟很躁动,商响也是。
情欲忽然变得癫狂又错倒,突如其来毫无预兆,谁也没同谁商量好。
被肖吟抬起下巴的时候,温柔多情的月色落入商响眼中。
他想,都是月亮害的,太美了,迷惑人心。
【作者有话说:此处是不是该有车?这车发是不发?容我想想,下一章再说。要是有车下一章作者的话里发上车方式!!!!】
第三十五章 乱
商响说:“去房里。”
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话语混合着滚烫的气息,灼伤了喉咙。
沙哑又压抑,带着陌生的、叫人心痒难耐的撩拨。
目色暗了,深渊一样黑沉,肖吟盯着商响沾着清冷月光的唇,蓦地将他抱起。
手臂环过瘦削的肩,穿过膝盖下硌人的细小骨骼,响响在他怀里,羞涩又无辜。
门是用脚开的,经年日久的旧木门,堪堪受住急不可耐的一脚重击。
屋中昏暗,四方墙壁隔绝出浓沉的黑。只有窗户格子透出一点冷淡月色,很禁欲。
“要点灯吗?我想看着你。”贴着响响的耳朵,肖吟轻声问。
热得烫人,那气息,像是被沸水煮过,还翻滚着。烫得商响直眯眼,鼻腔里应声:“嗯。”
他同意了。
肖吟的笑意藏在黑暗里。下一瞬,他点亮了灯。
满室昏黄。
灯油燃烧的味道仿佛熏灸着整个烟火人间,将红尘中所有艳色,都集于那一点冰冷蓝光中。
肖吟凝望着商响的脸,像在那场让他忘记了前尘的梦里,商响望他一样。
“响响。”毫无意义的呢喃,只是想叫一叫他,想把他的名字填进空乏的心。
衣襟被揪住了,白皙的指头绕着万缕情丝。
红艳的嘴唇颤颤的递过来,是初通人事的惊怯。
可响响却在笑,问他:
“道长,接着呢?”
软成春水的声音,轻轻拂过了面颊。
接着?
小东西色胆包天。
“响响不懂吗?”肖吟笑他,倒不是看轻,是情人之间的笑话。
商响不做声,背脊颤着,指头划过衣襟,利 落扯下了道袍的带子:〃你教我啊。〃
指尖拂过领口袒露的那一点皮肤,微微的凉,
叫肖吟战栗。
揪过手腕,忍不住把人扯到怀里,亲他的发 旋,也亲他的耳尖。
绸衫上的扣子一个一个被解开,掉落地上,
暖昧不堪的褶皱像水波一样泛起。
接着是里衣,然后裤头又被扯下。
狼狈香艳的裸裎,白晃晃的肉体在油灯下闪 着圣洁柔软的暖光。
那是一具属于少年的身体,纤细,句称。肩 胛突出的扇骨’像一对的蝶翅,轻颤着’振翅欲 飞。
〃会了吗? M被迷惑了心神,肖吟心头藏着火。
〃会了。〃依着样,细小的指头褪去了肖吟的衣 裳。
裤带拉扯开,软软的坠落。可还穿着鞋袜,
留着羞耻的滑稽。
布鞋如同鸦雀羽毛一样黑。肖吟蹲下身,轻 轻的脱下。脚掌上套着的棉袜很干净,带着官角
味。
握住雪白瘦弱的脚踝,肖吟低下头,虔诚亲 吻浮着青色血管的脚面。
慌乱褪下的衣衫满室凌乱,只有那双布鞋周 周正正放在床边。
脚踝被吻过,舌尖扫过踝骨。白生生的小腿 也被捉住,唇齿急急缓缓,时间久久长长。
亲吻留下的水渍像一汪月色,撩人又妖烧。
?■是这样吗?〃商响颤着声音,细腰弯下,〃原 来是这样的。M
肖吟抬头,嘴唇近在咫尺,被商响含住,细 细的舔。
唇舌分不开的,一边亲吻,一边搂着起身。
商响一丝不挂的,躺在肖吟身下。
〃只有这样吗?还有呢?”喘息着,在分开的片 刻间,商响不要命的再问。
〃哼。’'肖吟轻笑,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鼠 知道厉害。
叼他嫣红的乳晕,牙齿轻轻碾着,舌尖也跟 着作乱。
商响顿时不敢了,晈着嘴唇忍耐。他怕松了 牙关,淫乱的声音就要漏出来。
可是,胸口又酥又麻,说不清的感觉,很陌 生,又隐约着渴望,叫人忍不住闭眼。
不用力的晈了一口,小小的惩戒,激得响响 …阵抖。
洁白的肌肤上染上了一点薄红色,暍了酒似 的,很醉人。
凑到肩窝,一边细细嗅着,一边亲吻。两人 都真实的动了情。
胯下发硬发紧,商响无意识的拱着腰。
汹涌的情欲对小老鼠来说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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