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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仙为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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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段子棋住的16号时,灰老鼠撞到了一只游荡着的鬼魂。
“段三儿?”他抬起头,张嘴说了人话。
鬼魂显然没有听过老鼠说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迟钝又小心的问道:“你是妖怪吗?”
“小爷当然是!”
商响回答得无不得意。却又觉得仰头说话太累,于是幻化回人身,与那鬼魂一边高矮。
鬼魂的样子很凄凉,脸颊和眼眶深深凹陷下去,宽大破旧的短马褂在身上晃晃荡荡,像是挂在竹竿上,瞧着就是一副痨病鬼的样子。
“你一只孤魂野鬼在这里飘什么飘,小心让人捉了去!”商响端着架子,在这只刚成形态不久的新鬼面前大耍威风。
“我想进去看看……”鬼魂声音飘忽,阴气森森,在黑夜里怪渗人的。
商响皱了皱鼻子:“想进就进,都成了鬼这门这墙还拦得住你?”
鬼魂摇着头,渐渐飘远了些:“我怕吓着他,子棋小时候很怕鬼的。”
商响没少听人说段三儿的种种恶行,早在心中刻画出一个面目可憎的形象。可如今真的见了,却发现这人跟自己想的似乎不大一样。
“我听人说你用死无全尸来换你弟弟得偿所愿,这事儿是真的吗?”
鬼魂缓慢的点了点头:“我是个烂人,阻了他的前程。子棋从小就聪明,能念书会识字……”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把段子棋从小到大的事情回忆了个遍。
商响不理解,记住这些有什么用呢?段子棋早就跟他断了往来。就算他得了病,成日的咯血,靠吃***止痛,也没有去看过一眼。
“我知道他恨我,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没读过书,什么都不懂,想让他过上好日子,只能给人当打手……”
没有月色的黑夜里,商响靠在墙根下,听一只鬼魂讲了半天话。
“反正都要死了,总得给他留点儿什么。我这样的人,合该是死无全尸的。”鬼魂轻轻说,阴森的调子里,始终透着一种温柔的感觉。
商响挑了最重的话吓唬他:“你不知道没有全尸的鬼是不能投胎的?他们只能在人间游荡,形体会一点点变淡,会慢慢忘记自己是谁,孤独的等待几百几千年,最后消失在混沌之中。”
鬼魂微微笑了,嘴角的上扬的弧度有种难以言说的腼腆:“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愿意,这是我欠他的,得还清了才能了。”
“你……”
商响还有许多话想问。然而,微弱的晨光一现,瘦得脱了相的鬼魂瞬间消失在眼前。
小老鼠立在原地,想起鬼魂最后说的那句话,有点怅然若失。
之后的好几天,商响都没再见到段三儿。
想要问的话,一直憋在了心里。
这天,撒了一夜欢儿的商响照例趁着天没亮前回了道观,推开门却看见了坐在梧桐树下的肖吟。
半跨进门槛的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目光与对方一纠缠,整个人就像被施了法,傻乎乎的定住了。
“嘿嘿,道长今天起得真早呀。”
总算在院门口站定,商响反手关上了掉漆的大门。
“这几天晚上都去了哪里?”
肖吟的神色冷淡,和平日里别无二致。商响只当他是随口一问,微微笑着回答说:“我新交了个朋友,想去找他说话。”
“朋友?”肖吟皱眉。
想到和段三儿只见过一回,商响又有些不确定了。歪头想了想:“大概……是朋友吧。”
院落安静了下来,商响站在原地等着肖吟移开视线。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对方依旧动也不动的盯着他,漂亮的嘴唇微微抿成了一条线,似乎有些生气。
第十章 不归宿
自从抓到商响夜不归宿那天起,肖吟就变得有些反常。日日叮嘱老鼠精,不可出去夜游。
商响那样喜欢他,不会不听他的话。可是鼠类本性喜夜,就算不出门,却也无法安然入眠。
自从破道观里住进了和尚和花妖,商响便越发没有了容身之所。自己的床被和尚占了,道长的床被花妖占了,能睡的地方就只剩床板下那个黑黢黢的老鼠洞。
商响原本是睡惯了洞穴的。可是,一想到纤尘不染的肖吟,他就不大愿意变回原形,钻到那种脏兮兮的地方了。
入冬之后,天气变得更加冷。商响裹着一件宽大的旧棉袄,爬到屋顶上看月亮。
天空清朗得没有一丝薄云,月亮似乎触手可及。老鼠精天生耳力极佳,尤其到了夜里,一点点风吹草动,对鼠类来说都不吝于一场狂风骤雨。
黑夜里的道观不是寂静无声的。商响没有刻意去听,可花妖细而柔软的吟哦,道长低沉的喘息,以及床板嘎吱摇动的声响,还是尽数落入了他的耳朵。
天气逐渐变得寒冷,花草变成的美丽精怪灵力大减,若是不与人类交合,吸取精气,恐怕要熬不过这寒冷的冬日。
花妖天性如此,实在无可指责。可是半夜里听到肖吟情动的声音,叫商响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心如止水。一想到那与冷香纠缠在一起的灼热吐息,商响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上,连呼吸都快要不能。心烦意乱的闭上眼,到底还是忍不住化出原形,仓皇着跳下屋檐,逃似的穿过桐影深重的院子溜出道观,全然把肖吟“不许夜游”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
不逃能怎么办呢?待着就是添堵,又不能把那两个人抓出来打一顿。
他们亲亲爱爱,还不准我半夜出门了,简直没有这个道理。
商响气呼呼的走在小巷里,不知不觉又走到了16号前。
段三儿的鬼影还跟上回一样,徘徊在门口不远不近的飘着,干瘪的脸颊因为吸收了夜里流窜的阴气稍微膨胀了点,但还是瘦的可怜,足见他临死前受过多少折磨。
“段三儿。”商响喊了一声。
鬼魂像是受了惊吓,微微震了震,看到说话的是商响,这才凝实了些。很是腼腆的笑了笑,低声说:“是你啊。”
商响瞧着此刻温温柔柔的段三儿,实在无法将他同传闻中那个凶神恶煞的赌场打手联系到一块儿。
“你前段时间去哪儿了,叫我一顿好找!?”商响趾高气昂。
鬼魂指了指16号门口一张被风刮下一个角的黄符说:“子棋在门前贴了符咒,我来不了……大概还是吓到他了吧,要不然好好地贴什么符呢。”
“哼。”商响很是不屑,“那是他心虚。”
鬼魂低下头,喃喃道:“总归还是我不好。”
“你为了他连轮回转世都不要,哪里不好了?”商响抖了抖因为入冬而变得柔软蓬松的皮毛,化成人形义愤填膺道,“倒是他,不知回报,还贴符咒吓唬你。”
鬼魂朝着屋子里边望了望,脸上满是憨厚直白的宠溺:“都是我愿意的,我不要他回报。”
商响睁着圆眼睛看着鬼魂,心中渐渐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对他这么好,是因为爱他吗?”终于,商响开了口,问出那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鬼魂眼中闪过一丝因为被看穿而感到无助的惊惶,像是瞬间失了灵识般,目光毫无焦距的望向商响。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一点点的找回了神智,缓慢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商响叹了口气。
似乎从鬼魂身上窥见了自己的命运。
漫长的夜色终究会结束,鬼魂照例消失在了第一缕晨光中。商响带着满腔的叹息,偷偷摸回了道观。
道长昨天翻云覆雨到那么晚,今天应该不会早起吧……
在外面呆了一夜的老鼠精心里存着这样的侥幸。
然而,当他低着头,鬼鬼祟祟的将门推开一条缝,刚想溜进去,却一头跌入了肖吟怀中。
“你……”商响惊得说不出话,因为道长温暖的胸膛就在眼前。
“又去哪里了?”肖吟语气中隐含怒意,可商响却被他胸腔里鼓动着的心跳声震得慌了心神。
太近了!
商响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却不想被道长伸出手臂箍住了腰。
“你还想跑?”肖吟怒意更深,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夜游吗?”
商响承受了莫名其妙的怒气,心中十分不忿,不经意的暴露出几分叛逆:“许你夜里颠鸾倒凤,就不许我晚上出去走走了。”
老鼠精气鼓鼓的抬起头,却瞧见肖吟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心跳立刻就乱了,然后浑浑噩噩的生出了一丝懊悔——
真是不长脑子,怎么就对道长发脾气了呢?
商响很无措,但话已经说出来了。
“进来吧。”肖吟似乎已经压下怒意,抱着小老鼠细细的腰肢,将他带进门中。
商响小心翼翼的抬眼,偷偷去看肖吟的表情。
“对不起,我、我不该夜里出去的。”老鼠精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站在肖吟面前,手指不停绞弄着衣摆。
“西北有妖物近日会来渝州,你不要乱跑。”
“哦。”商响忙不迭的点头,“我听你的,我不乱跑。”
肖吟看着连声保证的老鼠精,突然想伸手摸摸他软塌塌的头发。不过,只是这么想了,向来克己的道长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你饿吗?”商响见他消了怒气,连忙上赶着献殷勤,“我给你做饭吃吧。”
肖吟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得了应允的商响欣喜到恨不得将尾巴翘上天,立马钻进厨房开始准备。
肖吟百无聊赖,竟然拿了张凳子坐到厨房里的一小块空地上,看着商响忙忙碌碌。
商响见他进来,有点不大自在,忙说:“你先去房间里等等,我很快的。一会火烧起来,就该有柴灰了。”
肖吟端坐原地,连动都不动。
想起上回见到商响和白悟虚一起蹲在灶膛前的情形,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明原因的不悦。
他一向淡漠自持,几乎不会产生任何悲喜心绪,除了对洛回雪的执念外,没有什么能牵动这位前任仙君的心。
会觉得不悦,连肖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的玲珑仙骨在降仙台上脱了个干净,坠入轮回之后,虽然记忆仍在,却失去了作为上界仙君的那份通透敏锐。
第十一章 天命
晨光中,只有两个人的厨房十分静谧。肖吟不说话,商响默默烧着火。灶膛里火焰燃烧,劈啪作响。
肖吟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商响不由得抬眼看他。道士生得实在太过美貌,无时不刻不牵动着小老鼠的心思。
一个不留神儿,灶膛中的火焰顺着手里握着的一根稻草蹿了出来,在商响细小的指尖上撩了一个泡。他松手松得及时,水泡小小的一个,只是有些痛,一会儿冲冲凉水就好了。
瞧着小老鼠明明吃痛却又强自忍耐的样子,肖吟不禁觉得好笑:
“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关注叫商响受宠若惊,蓦地抬起头来,发现肖吟不疾不徐的走近了自己。
“烧到手了?”肖吟问。
“唔。”商响点了点头,将红肿的手指往身后藏了藏。
“我看看。”肖吟俯下身,伸手扯出小老鼠藏起来的爪子,盯着那红红的指尖,轻声道,“肿了。”
刚才还只是手指,现在被握住的整只手都像被火燎过似的发烫。商响稳了稳心神,急急的想要将手收回,却被道长扣住手腕注入一丝真气。
微微的凉意让商响觉得很舒服,再收回手时,小小的水泡早已消失不见。商响愣愣的看了会儿自己的指尖,又抬眸去瞧面无表情的道长。心头的惊讶很快就变成了瞠目结舌的表情。
道长竟然身怀法力?!
过了好久,后知后觉的小老鼠才反应过来。
肖吟并不做解释,神情一如既往的超然物外。从容不迫的看着老鼠精傻乎乎的表情,不由得唇畔含笑。
可嘴角刚一翘起,便叫钻进厨房的高大和尚打扰,尚未舒展的笑意在漂亮的脸上微微凝滞。
“小响,今天吃什么?”和尚神色自然,举止随意,显然是做惯了在厨房里讨吃的勾当。转脸瞧见肖吟,含笑一抬下巴,狭促说到,“哟,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昨晚上累坏了腰……”
肖吟皱起眉头,目光不自觉瞥过商响。
商响听了那话其实也不痛快,斜眼给了和尚一记眼刀,样子气鼓鼓的。神情不像对着肖吟时那样小心翼翼刻意讨好,看着伶俐可爱生动飞扬。
“睡醒就要吃,你是猪吗?出去等着,少在这儿给我添乱。”
说话的口气也是肖吟不曾见过的凶巴巴。
白悟虚嘿嘿笑直道:“凭什么不赶肖吟偏赶我?”
商响语塞。
心头有股无名火烧得五内俱焚,顾不得保持一贯的柔顺可爱。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都出去,等粥熬好就可以吃了。”
白悟虚眨眼窃笑,悠然自得的转向肖吟:“走吧,小响都赶人了。”
肖吟从容优雅的转身抬脚,毫不留恋的走出了满是烟火的厨房。
商响盯着轻轻划过门槛的一片灰色衣角,心中仿佛有种怅然若失。却又安慰自己——
本来嘛,厨房就不是道长应该呆的地方。
和尚调侃走了肖吟,自己却是一步不挪,绕着灶台转了好几圈,句句都在讨吃的。
商响被他烦的没办法,只好从碳灰里扒出一个烤地瓜给他。
地瓜是刚烤好的,腾腾冒着热气儿,和尚忙不迭的扒开皮,金黄的地瓜松软无比,香气扑鼻,光是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肖吟爱干净,从来不会吃这种从碳灰里扒出来的食物。商响烤了原本是想送给田镯,当做是上回那包茶叶的谢礼,没想到白白便宜了和尚。
白悟虚是真的饿了,也不怕烫嘴,几口就将地瓜啃了个精光。边打饱嗝边夸赞:“好吃!”
看着满心沉醉于烤地瓜中毫无架子的和尚,商响忍不住笑,问他:“你修为那么高,难道还没辟谷?每天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这话不是商响胡说,自从和尚住进来之后,米缸见底的速度都变快了。
和尚笑道:“想吃就吃,避什么谷呀。”
这话商响倒是深以为然,点头如捣蒜的表示赞同。
没过多久,锅里的粥也好了,商响拍了两瓣蒜,用红油拌了根黄瓜做配菜,屁颠儿屁颠儿的送到了肖吟房中。
然而,肖吟不在,只有一夜承欢的花妖慵懒的躺在床上。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商响脑子里过了好几个弯儿,旖旎香艳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屋子里欢好过后的的味道非常淡薄,却也足以让毫无经验的老鼠精脸红心跳,难以自处。
“他不在屋里。”花妖光裸着上身,缓缓从床上坐起来,风情万种的冲着小老鼠笑了一笑。
商响气鼓鼓的,明明吃了哑巴亏,却还强忍着装作不在意:“哦,不在就不在吧。”
这话说得相当生硬,任谁都能听出他的言不由衷。
花妖少年歪着头,含笑望着商响,一句话便将他那点儿自以为隐秘的小心思挑得分明:“你在生气?因为肖吟同我欢好?”
商响羞愤欲绝,气急败坏的翻了个白眼,故作凶恶的说道:“哼,我才不稀罕呢。”
这下,不但言不由衷,更是欲盖弥彰。
花妖悠悠然穿好衣服,雪白的衣领衬得下巴愈发的尖。
“他若是不愿,我也会去找旁人,花妖本性便是要吸人精气的。”少年唇畔始终含着一抹引人痴迷的笑意,伸出纤细漂亮的手指,拉住商响沾着烟火柴灰的袖口,含笑说着,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清越动听。
商响撅着嘴,别过头,不去看那张三界罕有的美丽面孔。
心头气闷:跟我解释这些做什么,小爷自己不知道么?你们这些漂亮精怪,都是不肯好好修炼的。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花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冰雪美丽的双眼,注视着傻愣愣的老鼠精:
“我的罪孽太深,此生难逃天命,遵从本性,至少能求得一时快活。”
花妖叹息般的说着。
商响听不懂,刚想说花妖故作高深,却听身后有人道:“我便偏要为你改命,天又能奈我何?”
商响扭头去看,道长身长玉立的站在身后,执着的目光尽数落在花妖脸上,就像自己不根本存在一般。
老鼠精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多余。说不清是伤心还是生气,一口浊气堵在喉头,咽不下呼不出。最后只能默默的退出屋子,咬碎了一口铁齿铜牙。
从未有过宏远志向的商响只懂得平凡日子里的鸡零狗碎,天命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遥远得如同霄壤。
第十二章 狼王
他不是肖吟的什么人,也做不出争风吃醋的事。心里虽然不好受,却也只好忍了。
“喂。”田梳盯着心事重重的老鼠精看了好半天,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受欺负了?”
商响揉着头,瞪大眼睛抱怨道:“你就不能温柔点?”
与伶牙俐齿的老鼠精插科打诨惯了的老板娘总算有机会能在嘴上一逞德行。翘着二郎腿挨着商响坐下,一把揽住了他瘦削的肩,拿出江湖儿女的豪爽气概道:“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姐姐,姐姐替你出气!”
商响被她软玉温香的一搂,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拿过搭在肩头的纤纤玉手,装模作样的摸了两把:“田梳姐姐,您这是相中我了?”
被占了便宜的梳子精立刻飞来一记眼刀,捏着小老鼠的脸调笑道:“就你这毛没长全的样子,怕是不能叫姐姐舒服。”
说着作势伸手要往商响跨间捞。
商响连忙从凳子上蹦起来,避过田梳的魔爪,又好气又好笑的作揖求饶:“好姐姐您就饶了我吧……”
田梳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站起来继续缠住商响勾肩搭背:“是那花妖欺负你了?”
欺负?那倒也没有,只是每次见到那少年,就会没来由的觉得低他一等。
商响很是气闷。
想当年,他在鼎山也是叱咤山林横行霸道的人物,哪会觉得不如人。可是自从遇到了肖吟,就觉得自己处处都不够好。尤其是和花妖一比,更是显得不够漂亮,又不够高雅。
“他哪儿敢欺负我啊。”商响虽然嘴硬,心里总归是差点儿底气。
田梳不屑的一撇嘴:“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道士也没什么好的。”
“他很好!”商响想也不想的反驳。那样子不像老鼠,倒像只护主的狗崽子。
田梳早看出这只傻耗子是榆木脑袋一根筋,不真到了血肉模糊万劫不复那一步,绝收不了心。
劝了也是没用,劝了也是白费口舌。田梳眨了眨眼,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西北狼王来渝州了。”
提到狼王,梳子精脸上登时翻起了几许淡淡的红云,眉梢眼角毫不掩饰对这位妖界传奇的恋慕。
商响笑着打趣:“姐姐生得如此美貌,定能叫那狼王神魂颠倒。”
要换了平时,田梳必定就风情万种的接了这话,然后往更下流的方向继续。可这回却是一脸羞涩的给了商响一记粉拳:“死耗子,乱说什么呢!”
那嗔怪的样子一点儿不像是只活了千年、见过大风大浪的妖精,倒像个竭力隐藏萌动春心的人类少女。
“小镯子!快来看,你姐姐害羞了!”
商响瞧着有趣,扯开嗓子呼唤田镯。
茶馆里还有其他茶客,听到这一声,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双颊微红的田梳。
熟悉的茶客都知道她泼辣不羁的性子,含笑揶揄道:“谁还能让老板娘害羞啊。”
田梳向来嘴上不饶人,立马回嘴:“总归不是你,瞎操什么心。”
说完狠狠剜了多嘴多舌的老鼠精一眼,骂道:“就你话多!”然后大步进了后堂。
商响盯着田梳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笑着笑着就又想起了肖吟。
那人像是刻在了魂魄里,一动心一动念,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花妖所说的天命吧。
商响有些怅然。
不过,不管肖吟喜不喜欢他,总归是在他命里的,是缘是孽都在他命里。
这么一想,才总算是找回了点微弱的高兴。
渝州的冬天没有冰天雪地北风肆虐的凛冽严寒,而是潮湿的、润物无声的冷,凉气儿不知不觉透进骨头缝里,叫人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商响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袄里,乏得不行,一劲儿打着呵欠。早早地收了摊儿,担着挑子拐入小巷时,忽然被人抱住了腰。
那胳膊的主人明显是个身量未成的小孩儿,爪子也是双小小的肥爪。
“放学不回家小心被你娘骂。”
商响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小聂在胡闹。
小聂松开手,笑嘻嘻的绕到商响前面:“我娘还没回家呢,骂不着我。”
商响也笑,从担子里掏出几颗糖果递给小孩。
小聂接过糖,扒了糖纸伸手踮脚要往商响嘴里塞:“响哥,你也吃。”
声音脆生生的,眼睛里满是小孩子的单纯善良。商响张口吃了糖,伸手揉了揉小聂毛茸茸的脑袋。
小聂母子是两年前搬过来的。九娘当年毕竟是个红姐儿,手头有些钱,刚来渝州不久,便买下了道观隔壁的小院子。
那会儿小聂还不满八岁,正是贪玩儿好耍狗都嫌的年纪。有一次翻墙偷跑进道观,被商响抓了个正着。
“求你了,千万别告诉我娘,她可凶了。”
小聂抱着商响的大腿一个劲儿讨饶。
他长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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