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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座,你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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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惊到。
  常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转过身,将钟声如数敲完后,才又面向陈吟,缓缓开口道:“不知四位施主所来为何?”
  陈吟道:“自是来解尔等之怨。”
  常悟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施主不知这其中的难处。”
  陈吟轻笑了几声,道:“方丈只管将那高氏与那女子的姓名来历告知我即可。”
  常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低着头将那名字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高世京,宛珺。”
  陈吟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方丈是否能将宛珺的魂魄一并请到这寺中?”
  常悟点了点头。陈吟:“那便麻烦方丈在今晚将她请来这寺中。”
  随后陈吟便同临渊与两位仙君出了这天隐寺。出寺之后,陈吟问着临渊:“你方才可看见常悟脖间的勒痕?”
  临渊颔首,道:“应当是自尽所留。”
  陈吟负着手目视远方,“大概是常悟觉得有愧于那宛珺,便上吊自尽了。而寺中的僧人见自己的方丈自尽,魂魄不散,超度不成便只能全员搬走了。”
  临渊道:“嗯,可是你现下打算如何,可是要去取高氏性命?”
  陈吟笑道:“命是要的,但是如此败类,我可不想脏手,我另有他法。”
  临渊:“那要去何处?”
  陈吟弯着眼角,将肘搭在临渊肩膀上,吟吟笑道:“自是去老地方。”
  几刻后,他们四人来到了一家茶馆中。进去之前,陈吟问临渊:“可有带够银两?”临渊手心向上,一下化出数锭白银给陈吟看,陈吟连忙一把捂住,急道:“不可露富,不可露富,一会可别出手太大方了,省着些花。”
  陈吟拿了一锭银子,轻快地踏着步,迈进店内,走向柜台,将银锭摆在店家面前,笑道:“掌柜的,向你打听些事可好?”
  那掌柜悄然将银锭收入手心,满面谄笑,道:“公子要问什么?”
  陈吟道:“掌柜可知高世京?”
  掌柜:“高员外家的公子,那谁人不知啊。”
  陈吟满意地笑着,“那此人可有甚喜好,比如说可有甚常去之地?”
  掌柜环顾了四周,以手掩口,凑近沉吟,在他耳边轻声道:“高世子,常去一处青楼,名为醉春阁。”
  陈吟笑意愈深,将手伸向站在一旁的临渊,临渊也十分识趣地将一锭银子放入陈吟手心。陈吟拿过来时,看见手里又是一锭,满目指责地看着临渊,这呆子,不是告诉他要省着点花了吗!
  无奈之中,陈吟将银锭递给了掌柜,笑道:“多谢掌柜了。”说着便拉着临渊出了茶馆。那掌柜看着手里的另一锭银子,忙道:“不谢不谢,公子好走。”
  茶馆外,陈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临渊,“知道你钱多,可是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方啊。”
  临渊面色正经,道:“这次出行,未带碎银。再者,是你问我要的。”
  陈吟摆了摆手,迈步向前走去。临渊拉住他,道:“又要去何处?”
  陈吟笑眯眯地看向临渊,一脸深意,道:“你绝对没去过的好地方。”
  于是,傍晚时分,当他们四人来到醉春阁不远处的巷口,看着门前那些花花绿绿细声细语地招揽客人时,陈吟如愿看见了临渊十分不好的脸色。陈吟心中一阵捧腹,转身对青司木华说道:“两位仙君年岁还小些,便莫要进去了,在此处等我二人便可。”
  青司木华虽然一脸不解,但还是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然后陈吟揽着临渊的肩膀,坏笑着:“白二,这便走吧!”
  可是临渊皱着眉,没有迈步的打算。陈吟歪着嘴角,低头看着临渊稳固的脚步,调笑着:“不走啊?不走也好,那我一人进去,你只要放心我去就行。”
  临渊漠然地转头瞥了陈吟一眼,便迈步走了。
  陈吟被临渊逗笑,连声道:“你走得那样快,当心那些姑娘将你生吞活剥了。”果然,临渊缓缓地放慢了脚步。陈吟实在忍不住,一路哈哈笑着与临渊走到了醉春阁门口。
  那些姑娘见到陈吟与临渊二人样貌,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将二人往里拉。陈吟知晓临渊自来厌恶这样的女子,便将临渊挡在身后,又将念珠化为木扇,替他挡了几挡那些热情十足的莺莺燕燕。
  进去醉春阁,以陈吟与临渊的姿色,果然以极快的速度将老鸨引了过来。
  那老鸨一脸媚意,道:“咱们这什么样儿的姑娘都有,不论倾国倾城还是小家碧玉,老身敢说,只要公子能想出的,我这儿都有!”
  陈吟含笑点了点头,又瞥了临渊一眼,看着那呆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又忍不住笑道:“你们这儿最贵的姑娘是哪位?”
  那老鸨怔了一下,又显出几分难色,陪笑道:“真不巧,今个儿那姑娘病了,咱们这儿好看又会伺候人的姑娘多的是,公子不如随我去再挑一位?”
  陈吟见老鸨如此为难,心中就知自己定是找对了人。他轻笑一声,唇角勾出一分懒散,“可是本公子就要定她了。”说着,陈吟又在底下将手伸向了临渊,而临渊似是知道此次需要多拿出些酬劳那老鸨才会开口,便多给了陈吟两锭银子。
  那老鸨脸色更加难看,说:“实不相瞒,今晚高员外家的世子会来,雪莲在等高世子呢。”
  陈吟有些意外临渊的察言观色,有些欣赏地冲临渊挑了挑眉,又将银两转手交给老鸨,向她保证道:“若是世子来找妈妈麻烦,你便将他引去我那处,在下保证绝不会让妈妈难做。”
  那老鸨看着手里的银两,欣然道:“好好好,老身这便将雪莲送去公子房内。”
  陈吟满意地点着头,便拉着临渊上楼了。那老鸨看着陈吟与临渊好似要去一间房,便喊道:“那位公子要哪位姑娘啊?”
  陈吟站在楼梯上,笑着:“我们在一间房内。”
  老鸨瞬间会意,总是有客官会寻点不一样的刺激,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便立马识相地闭口去叫雪莲了。
  陈吟与临渊端正坐在房内等着人将雪莲送来,临渊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皱着眉,道:“你常来此等地方?”
  陈吟闻言便笑了,“何出此言?”
  临渊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有些恼意,“见你十分自如。”
  陈吟一手撑在桌上,托着腮,道:“初到惠安镇数月,总是听闻闲人在茶馆内谈论此事,听得多,便知道了”,陈吟又深深看了临渊几眼,勾着唇角,眯着眼睛调笑道:“不过,你这吃味的模样又是为何啊?”
  未及临渊作何答复,门外就响起那老鸨的声音,“公子,老身将雪莲给您送来了。”说着,房间的门打开,一位身穿鹅黄轻绡软衣的妙龄女子款款进来,走向陈吟,眼看就要搭上陈吟的肩膀。
  临渊抬手挥了挥袖,将雪莲挡在陈吟几步之外,而后又不动声色地端坐着。被莫名挡了一下的雪莲愣在原地,还在想着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吟颇有深意地看了临渊一眼,有些无奈地笑着对雪莲说:“姑娘,就在此陪着在下饮会茶吧。”
  雪莲有些不可思议,道:“可是……”陈吟抬手打断了雪莲的话,道:“不用多久,你的高世子自会找来的。”说着陈吟还拿着木扇十分闲散地扇了几扇,又将目光停留在了临渊身上。
  果然,不出半柱香,陈吟的房间被人一脚踹开,来人嚣张喝道:“我看是哪个短命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雪莲被这动作吓得从座上惊起,走到房内的角落,深怕自己受到牵连。
  而陈吟与临渊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位上。高世京见陈吟并不惧他,便走到桌前,怒声道:“就是你点名要雪莲的吗?”
  陈吟扇着木扇,一脚踩在身旁雪莲空出的座位上,懒散地抬眉扫了高世京一眼,那高世京应是养尊处优胡吃海塞惯了,一身的肥膘,长相也真是好不油腻,陈吟嗤笑道:“果然称得起‘人渣’二字。”
  高世京恼羞成怒,就要伸手去抓陈吟的衣领,不过还未及他蹭到陈吟的衣角,就被临渊一掌扇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门上。陈吟眸中含笑,看着临渊,意味深重地弯起了眉角。
  那高世京历来跋扈嚣张惯了,哪受过此等侮辱,便吆喝着身后的众多家仆上前为其泄恨。得到高世京的命令,他身后的众人拿着棍棒,嚎叫着冲陈吟所在涌了过去。
  陈吟仍安稳地坐在凳上,冷眼看着眼前,只抬手挥了挥木扇,将上来的家仆全部扇出了门外。站在一旁的雪莲惊吓之余,也连忙踉跄着逃出了屋外。
  陈吟又一道扇光将房门重重闭紧,缓步走到依然半躺着喊痛的高世京眼前,蹲下身,用木扇抵在他的下巴上,逼迫其抬脸。陈吟眼含嘲讽,讥笑道:“想不到威风八面的高世子也有今日啊。”
  高世京似是因为身上痛极,并没有还口,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陈吟。
  陈吟看着他一脸的狼狈落魄之象,嘲笑几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高世京,道:“高世子莫要这样看着在下,毕竟是世子动手在先,也不怪在下还手了”,陈吟悠闲地看着手中的木扇,“其实在下今日所来并无恶意,只是想问世子打听一个人。”
  高世京喘着粗气,捂着胸口,难受道:“何人?”
  陈吟收了木扇,眼中渐渐引上一层浓厚的戾气,嘴角的笑意却愈渐深了些,道:“不知,世子是否还记得先夫人,宛珺?”
  高世京的脸瞬间变色,眼神紧张慌乱起来。
  陈吟笑了几声,道:“看来世子想起来了。在下有幸,今日得以一见贵夫人尊容,却见她双目被剜,口舌不清。在下就想问一问世子,当年世子亲手将尊夫人残害之时,心中可有半分不忍!” 陈吟说着声音渐渐提了上去,眸中的杀意渐现。
  他当然没有见到宛珺,但是若不这样说,那高世京便不会觉得是宛珺回来向他索命了。
  觉察到陈吟怒气的临渊有些担忧地站起身,沉声道:“陈吟……”
  陈吟回头笑着向临渊点了点头,示意他还好。
  而这时,原本半躺着的高世京爬起身,满面恐色,试图想逃身。陈吟见此便又将他扇回,冷然道:“世子放心,我不会将你如何”,说着陈吟走近高世京,拎起他的衣襟,将其拖至屋内的窗边,“毕竟,血债血偿,最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是我”。说罢,陈吟便将高世京从窗口扔了下去。
  他是算得这醉春阁并不高,即使摔下去也不会致死,最多也就摔伤个筋骨之类,可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表白可爱的读者们,么么~~


第33章 贪红尘(三)
  陈吟听闻高世京的惨叫,还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地面上正在闷哼蠕动的某人,冷哼一声,又转过身对临渊说道:“走吧。”
  而后陈吟与临渊二人纵身从窗户一跃而下,陈吟又拎起趴在地上的高世京,一路拖着,去与青司木华会和。
  木华看见陈吟拖着的人,问道:“魔君,此人可是高氏?”
  陈吟看向脚边被他折腾地有些晕厥的某人,重重踢了他一脚,高世京才惨叫着清醒。陈吟见其睁开了眼睛,才冷笑一声,答道:“正是。”
  木华似是有些担忧道:“魔君想要处置此人?”
  陈吟勾唇笑道:“宛珺的债,自是需要她自己来讨回,本君只不过帮她一把罢了。”
  说罢,陈吟便扯着高世京与临渊三人一同腾风而上,回到了天隐寺。
  常悟见到他们四人归来,忙从正殿中出来,上前观看,正当他要开口时,看见了陈吟牵扯着的高世京,便惊着后退了几步,因此陈吟一行包括半晕的高世京都见到了那位女子。她似是感觉到了常悟的异常,因为看不见又不能说话,便扯了扯常悟的衣角,询问发生了何事。
  陈吟看着那女子,本该有眼珠之处现今已是两处黑洞,还有鲜血从眶中流出,挂在她有些失色的面颊上,显得格外可怖。陈吟又看她身量纤瘦,软腰柔肩,若她双眸还在,定当是花容月貌。
  高世京当初对宛珺下狠手时,必定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宛珺会再次站在他面前问罪于他,他以头抢地,高声惊哭道:“宛珺……,我知错了,我罪该万死……,你饶了我罢,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你便饶了我罢……”
  宛珺听出是高世京的声音,双肩战栗着惊恐地躲到了常悟身后,手里还紧紧握着常悟的衣角。常悟感知宛珺的害怕,连将其掩在怀中,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肩。
  陈吟冷眼瞥过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高世京,迈步从他身边越过,来到临渊面前,浅笑道:“白二?”
  临渊盯看着陈吟,觉得他似乎又要做些什么,“嗯。”
  陈吟舔了舔唇,眸中的笑意浓郁,凑到临渊耳边,低声道:“陪我作场戏罢?”
  临渊:“作甚?”
  陈吟靠近临渊的耳边,温热的鼻息散在临渊的耳颈间,“稍时,我会引灵力装作那女子对高世京说些话,待我给你使眼色时,你用抽的也好踹的也好,替我唬唬他,最好给他吓出个好歹来。”
  临渊只觉得自己与陈吟贴近之处麻痒得紧,只快快地应声“嗯”,也忘记去考量这举动是否有失君子风度。
  陈吟满意地冲临渊笑了笑,才走进了正殿,到常悟身后与他使了眼色,便倾身对宛珺道:“姑娘,请随在下来,在下必还你一个公道。”
  常悟拍了拍宛珺的手背,似是再告诉他此人可信,宛珺便犹豫着将手递给了陈吟,于是陈吟便牵着宛珺走出了正殿,在还在哭娘喊爹的高世京面前站好。那高世京看见宛珺走来,便想上前抱住宛珺的裙角求她原谅,结果被陈吟一脚踹了出去。
  陈吟一手牵扶着宛珺,一手负在身后引着灵力,顿时一道女声在这本就有些阴森的寺庙激荡开来。陈吟不知宛珺真声如何,只是故意将那声音显得飘灵诡异了些。
  宛珺不知陈吟的意图,听见声音时被惊吓到,手不自主的战栗了一下。陈吟稍稍用力抚慰道:“姑娘莫怕,相信在下便可。”
  那女声道:“高世京,你暴戾恣睢,对我所做的桩桩件件无一不丧尽天良,剜体之痛,我定当会如数奉还!”说完,陈吟向临渊眨了眨眼。
  临渊抬了抬手,四道天雷瞬间从天而降围着高世京轰然炸开。那高世京双手抱头惊叫,被这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给吓了个半死,全然顾不得去细想,其实宛珺并说不了话的事。那凄厉之声在荒芜的寺庙中来回响荡着,给这如墨的夜色添了几分森然。
  陈吟也是有些惊到了,他没有想到临渊会直接将天雷引来,陈吟嘴角一抹深意,这呆子,倒真是越来越合他心意了。
  高世京抱着头,待雷声消匿后,他悄悄看了一眼那位一身黛青十分厉害的公子,见他好像在看向别处,便踉跄着站起,向寺门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狂啸,像是失心了般。
  青司见高世京跑掉,忙问陈吟:“魔君,可要去将那人拦下?”
  陈吟不屑地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整了整衣衫,轻松道:“随他去,若真是死在这,倒是我的罪过了。”说着,陈吟踱到临渊面前,歪着头,不正经地笑着,“我说,白二啊。”
  临渊敛着眼帘,平静地看着陈吟。
  陈吟见临渊不说话,便自顾地笑了几声,指尖轻轻挠搔着临渊下巴,道:“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只可惜,陈吟说完就脸带笑意转身走去了正殿,并没有看见临渊倏然收紧的眸子,还有眼底涌动的情愫。
  陈吟与常悟宛珺一同走进正殿,在殿内顾盼寻找着可坐之处,可是这大殿内本就是原来以供僧人诵经做功课的地方,只有数个拜垫散在地上。陈吟觉得坐在地上拘束的很,便将香案上的尘土化走,一跃坐在了案上,一脚踩在上面,一脚落下,当真自在。
  常悟牵着宛珺,走到陈吟面前,即使看见陈吟的不敬之处也未曾在意,只道:“四位施主不像是此地人,甚至不像是凡间人,那么是如何知晓这其中恩怨的?”
  陈吟手里拎着念珠,笑着反问:“方丈不记得自己写过的手札了?”
  常悟了然点着头,又问:“那施主又是为何想要伸张正义?”
  陈吟听了有些好笑道:“伸张正义?方丈莫不是把在下当成了行侠仗义的江湖义士了?起初,我等来到此地也是被此庙实在过于浓重的怨气吸引,随后,在下阅完方丈的手札后,才知晓这其中的因缘。若是想要解了这怨意,须得将此来源了结,故此,才有了方才的事。”
  常悟听完,挂着佛珠的手立在胸前,向陈吟行礼道:“施主心肠慈悲,自有神佛保佑。”
  陈吟暗自笑了一声,他从不信这些神佛庇护之话,不过,当着这位方丈的面他可说不出甚大逆不道之言,那种话,也就只能在那呆子面前说说,惹逗他罢了。想起临渊,陈吟才发现临渊和青司木华还站在正殿之外。
  陈吟抬头看了看仍然保持原样没有动弹的临渊,调笑道:“白二,你不进来,可是打算今晚要守在那处不成?”
  反正这种撩完就走不管不问的事,陈吟干得多了,他自己不觉有什么,但是临渊每次都会暗自悸动许久。比如刚才临渊就因为陈吟撩拨他,又默默出神了良久。而青司木华见临渊始终没有进殿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要吩咐的,便也没有进去。
  临渊听见陈吟所说,便抬步走了进去,两位仙君也随之跟了进去。
  这时,站在常悟身边的宛珺轻轻拉扯着常悟的袖口,常悟缓视着她良久,就知晓了她要说什么。于是,常悟又向陈吟开口问道:“施主,宛珺想问,那位高世子会如何。”
  陈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刚刚迈步进来的临渊,他觉得这呆子像是有心事似的,“他?就见方才他那非疯即癫的模样,怕是也活不了几日的。”临渊进来只在远处看了看陈吟,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就与青司木华一同坐在地上的拜垫之上运气了。
  陈吟打量着一本正经危坐着的临渊,不自觉又笑了起来。奇怪了,自打从净居天出来以后,他看这呆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觉得舒心……
  陈吟心情颇好地又对常悟说道:“高世京一死,二位怨气可解,便可安心去了。”常悟只是揽着宛珺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些说不出的悲意。
  陈吟看了二人一眼,浅声道:“方丈年岁不高已为一寺方丈,想必是深谙佛道的”,他看着常悟,“可是,方丈似是忘了,世间有一种东西,即便是佛祖也无能为力。”
  常悟抬眼看着陈吟,陈吟又笑道:“自来佛渡众生,却渡不了情。”说罢,陈吟将目光转向了阖着双目,安稳坐着运气的临渊,眼中带着说不清的柔意,“方丈总该明白的,情若所生,则生者可死,死者可生。”说着,陈吟又将目光收回,笑道:“方丈之误,便是明明心有所属,却避之不理,不理却又挂念,挂念而又无从所宣,故而终是错过了。”
  常悟似是自嘲般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施主反倒要比贫僧通透许多。”
  陈吟歪唇笑道:“方丈谬赞了,在下不过,恰好经历过罢了。”陈吟嘴角依是笑着的,他低着头看着悠然搭在香案边的脚尖,有些出神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陈吟正双手叉于脑后,倚在佛像上闭目养神,突地听见寺外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他半睁着眼,皱眉细听着,那好像是位老妇的声音。
  “老身倒是要看看这破庙之内,到底是何物将我儿吓成那种模样,管他牛鬼蛇神,老身便统统让他去见阎王!法师,稍时你尽管作法降妖,别顾及银两,你若是真的降服了妖怪,老身便以黄金百两作为酬谢。”
  陈吟真是被这话给笑醒的,这叫什么,有其子必有其母,当真是一家子智障!
  陈吟嗤笑之余,将木扇在手心敲了三下,随即他的掌心中便出现了数百丈纸片人,陈吟向其吹了口气,那些纸片人立即活蹦乱跳地喊着“魔君”。陈吟用指尖拨落着那一个个小脑袋,调笑道:“可有想念本君?”小人儿们争先恐后地在陈吟掌中嬉笑:“有有有!”
  陈吟爽声哈哈笑着,本还想再玩闹几句的,只听得临渊的声音浅浅传来,还似是有些愠怒,“你若不快些,那老妇便要进来了。”
  临渊话落,陈吟掌中的数百个纸片人也包括陈吟自己,齐刷刷地看向了临渊所在,当真整齐。陈吟眼睛微微眯了眯,有些奇怪临渊的反应。而临渊依旧面不改色地与陈吟掌中之物眼神交锋,似是在计较什么。
  陈吟咂了咂嘴,又笑着对掌中的人儿说道:“去院中等本君命令。”说罢,那数百只纸人儿纷纷从陈吟掌中跳落,细碎地跑向院中,走之前还一个个不忘回头不解地看着临渊。
  陈吟待所有纸人儿出去,便以扇光将正殿的大门闭紧,向窗边走去。在经过临渊身边时,还笑着调侃道:“这大早上的,闹甚别扭啊。”临渊不语,依旧有些不高兴。
  陈吟本还想再怼怼临渊的,可是他听见了寺门被推开的声音。于是,陈吟便走到窗边,掩着一丝缝隙,冷眼瞧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为首的是位年及花甲的老妇,身着青灰华衣,一脸的丰腴刻薄之相。跟在她身后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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