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雨燕与黑犬-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最新的那部彩色电影里,饰演杰克的面瘫年轻演员在五彩缤纷的云彩背景前自由自在地飞着。这部电影也把他和瑞秋拍成了最好的朋友,结伴从少管所出逃。当然了,大部分桥段都与实情相去甚远。
  杰克本人才不会飞呢。
  飞行会暴露路线和目的地。因为飞行是一个有目的和方向的动作,就像天上的鸟也有飞行的轨迹,方向都是可以预测的。只要有杆枪,就能把飞翔的人打下来。
  杰克选择自由下落,利用乱窜的风在凛冽的云端穿梭,飞跃的轨迹就像身边冒出的闪电一样时快时慢、在不同方向岔开。混沌的天空、轰鸣的雷声和厚重的乌云都是他变幻莫测的得力武器。他一旦随风而驰,就算是受过训练的狙击手也不可能逮到他。他在天空中肆意翻滚,上跃下倾,像卷进暴风雨中的糖纸似地,来去无踪。
  最后,他砸穿一面破损的屋顶,掉进了一个废弃的游泳池里,里面尽是雨水,漂着莲花和泳圈。
  他仰躺在水面上,晕乎乎的,全身都痛,仿佛刚和旋风打了十场拳击赛。他已经十年没有跳得这么狠了。他流了鼻血,但是鼻子没断,除了耳朵里的嗡鸣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池水反的光一蹦一跳地穿过高处的房顶,天花板原本被画成了万里无云的晴空,如今那穹顶开了个口子,露出了背后刚才杰克召唤的黑色暴雨云。温暖的水在他身周啪嗒啪嗒地起落。他枕着浮动的泳圈,感觉这枕头如丝绒一般柔软,却闻着一股青苔味儿。细柔的雨丝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杰克闭上眼任由雨落。他让雨滋润自己干裂的嘴唇,滑下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应该哭出来,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现在,让雨哭一下就好。
  …TBC…


第三章 
  他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睡过去了。他刚要站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漂到了泳池的浅水区。藻绿色的水刚没过他的腰,他在水里拖着腿往花岗岩台阶走,好不容易走出了水池。
  厚重的青苔布满了黑乎乎的水池边缘,池外,黄色的蒲公英填满了地砖的裂缝,一团繁茂的藤蔓在腐坏的沙滩椅上舒展枝条,向上纠缠着年久不用的阳伞。
  他肯定是掉进东坡的老阶地了。
  根据这废弃场所华丽的设计风格,杰克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汉佛德阶地。这里以前是重要人士的度假区,在暴君的执政期即将终结时,整个阶地都被疏散了,因为艾米丽亚点燃了暴君的燃料储备库,干掉了近乎一半的火卫,也搭上了自己的命。现在,汉佛德上方的阶地只留存了一片摇摇欲坠的废墟。当初的第一轮爆炸之后,连续几天,都有焦黑的残肢和燃烧的汽油从上方倾盆而下,这里的酒店和高级会所无一幸免。
  从那以后,也没人打算回汉佛德阶地居住,就算大卫在健康部的同事宣布这个阶地已经适宜居住了也没用。
  人们不愿回归也情有可原。直到今天,这片空气里仍残留着艾米丽亚的夺命法术的气息,淡淡的,却仍让人战栗,脚底下炭黑人骨的焦味也在四周弥漫。
  杰克推开一道布满杂草的门,踉踉跄跄地走到破烂不堪的阳台。外面火红的夕阳渲染了渐渐散去的暴雨云,山上到处都是内阁的金色飞机,而下方,密密麻麻的黑色防卫部直升机在各阶地的上空巡逻,探照灯来回扫过街道。哨岗一直在播放内阁总长坎布尔录的讲话,感谢人民配合这次防卫部的演习。杰克放眼望去,发现街道空空如也,只有最底层阶地上酒吧的霓虹灯光,照亮了它们破旧的飞机降落板。
  老地方还是熟悉的景象。
  可现在的他却孤身一人,也不再好战。他觉得自己老了,被过去的十年磨光了棱角。
  杰克弯下腰,藏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的阴影之后。
  下面距离这里几英里的地方有一条河。他只要跳下去,就可以和共和国丢弃的垃圾一起漂到海里。他会跟着污水,带着千万张为男同和拉子声讨权益的传单,被冲到世人遗忘的角落。
  就算筋疲力尽了,杰克还是不想这么做。他把脸靠在粗糙的铁杆上,逼自己想办法,不去回忆,不去后悔,只专心思考。
  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了,但是他也不会放过杀死比多尔和在瑞秋身上插杆子的皮特。现在那些鼠目寸光的内阁大员们都不算什么了,他觉得皮特更加可恨。愤怒不断在杰克的胸膛里堆积,他继续保持这种愤怒,让它温暖自己僵冷的骨头。
  他会按照对瑞秋的承诺,把象牙铳挖出来,用五刑之火烧穿皮特的胸膛。但是杰克发现,自己不仅需要铲子和替换的衣服,还需要钱,很多钱。一个念头,如艾米丽亚临终前的微笑似地点醒了他——汉佛德阶地还留着许多被人遗忘的金银财宝。
  …TBC…


第四章 (上)
  梅耶崖位于汉佛德阶地以东五英里处,海拔较汉佛德高五千英尺,虽仍未达到内阁圣殿所在的天寒地冻的高地,但已经可以感受到上方刺骨的风刮来的寒气。
  暴君当年建的植物花园还留在华美的温室之中,风光依旧。棕榈树、羊齿草和高大的蓬荫植被仍散发着水雾,染得玻璃窗一片模糊。
  杰克嗅着肉桂的甜味和沃土的清香,回忆起了比多尔与他唇齿相贴时交换的呼吸,和与他肌肤相亲时汗水的气味。一时间,他又想起当时在疗养院里朝他笑的警卫,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瑞秋吸人精气时活下来。他真希望他没死。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让杰克挺不安的,现在可不是关心别人的时候,现在他自身难保,还是不要沉浸在对未来的过度展望中了。
  他不再去想那个警卫颇有深意的眼光和惑人的微笑。这时,一只鸟拖着纤长美丽的蓝尾巴蹬开栖息的枝条,飞过他的头顶,朝一群举着箱式相机拍照的女学生鸣叫起来。
  杰克低下头,压下黑色的复古帽躲开相机的快门。他快步走过穿着黄色制服的女孩子,假装自己在闲逛,仿佛一个来自中层阶地,衣着光鲜的游客,厌烦了自家草坪的景色,特意坐着缆车来到这里,为这玻璃穹顶之下所谓的野外风光惊叹不已。
  但就算被水泥砌成的花圃和花网包围,这里的景色依然生机盎然。百花绽开丰满芬芳的瓣,雄蕊滴着淫靡的汁液穿刺而出,漫布的藤萝肆意交缠,让杰克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因这糜烂的香气而蠢蠢欲动。至少这些花还有自由啊,想怎么交配就怎么交配。
  身边一对打扮古板的男女正对着植物园地图皱眉,杰克想象着如果跟他们这么一通感慨的话,会引起什么反应。
  “这个花圃应该有幽灵兰才对啊。”穿着朴素的小个子女人抱怨着。
  “那种花长什么样?”男子看了看手中精简的地图,又看了看面前大片绿得眼花缭乱的叶丛和头顶果实累累的芒果树,毫无头绪。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要来看的嘛……”女子脱掉一只灰色手套,塞进口袋里。“可能是那边的白花吧……”
  “就在你身后,”杰克说。“漂在泻湖水面的白花就是了。”
  “这样呀。”女子与杰克对望一眼,脸红了,杰克也观察着她有没有认出他来。安全警示不断滚动播放着,画面上是他一身沧桑,站在金光大盛的普柏度疗养中心的样子,但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没认出他来。他剃了胡子,理了头发,换了一身衣裳,脚踩一双名贵的鞋,再也不是防卫部想抓去审问的邋遢流浪汉了。现在的他看起来比面前这两位还要时髦,很吸引人的目光。
  “你一直在看我,”杰克对女子说。
  她红着脸转身跑向了泻湖展区。
  “在那边!”女子对她的男伴喊道,声音有些大。“哦,在那边啊!”男子生气地瞪了一眼杰克,跟上那女子。他俩都不着痕迹地无视杰克,这也正合他意。
  他悄悄离开小径,走入芒果树周围密密麻麻的羊齿草和叶丛。他踩在松软下陷的土壤上,毫无声息地快步朝古老展示厅阴暗的内部走去。他在芒果树垂下的枝叶间行走,时而弯腰时而低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皮肤碰到植物。树叶和树上的汁液会出其不意地释放一些化学物质,那些物质都像毒漆树一样能侵蚀皮肤。
  杰克在认识艾米丽亚之前对花和树一无所知,她的出生地可是奢靡的高崖,那里初入社会的少女都会布置芬芳的温室,做园艺的时候都会戴着丝绸手套。在她姨妈因为看到她和一个女佣接吻而把她丢进卡尼加德少管所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认出每一种致命的水果、植根、叶子和种子了。他和瑞秋,就是在少管所与她相遇的。
  他们逃出去之前,杰克给艾米丽亚演示了如何准确咬断一个人的气管,艾米丽亚则教过他杉木叶、毛地黄和苹果籽都有哪些毒。但最后是瑞秋塑造了她的灵能,从他和艾米丽亚蠢蠢欲动的灵魂里释放出了闪电与火的能量。
  这并不是说法术是可以随意分享和传授的,大众通常都对法术抱有这样的误解,觉得法术是有规则和顺序的,可以像学语法一样轻松掌握。其实,法术一直深藏在人们黑暗又动荡的潜意识里,每一个法师都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灵能去理解、接受和释放法术,灵能就像梦一样,通常只对做梦者本人展现意义和力量。
  但是瑞秋和艾米丽亚的梦是相连的:火与影。对于杰克来说,他的法术与高空中的云相关,于是他通过违规吸烟时腾起的烟雾找到了自己的灵能。他连续好几周因为吸烟而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就是不愿意放弃。
  艾米丽亚觉得他这样太可怜了,所以就教他如何自己操控力量的方法,她在他眼前播下花种,用她的火焰让它们生机勃勃地开放,但依杰克的性子,可一点儿不想对着其他巫师的灵能依葫芦画瓢,就算白送他也不要。学到最后,他也就能在云里弄出几朵歪歪扭扭的花而已,虽然不才,但好歹能逗瑞秋和艾米丽亚开心。
  现在回想起那几个月,他的记忆变得既陌生又模糊。他已经记不起艾米丽亚和瑞秋当时年轻的脸庞了。
  他只能在模糊不清的记忆里隐约看到她们毫无生气的脸,她们的死相犹如木桩底下冒出的丝丝干燥而腐朽的气味,扭曲了他的回忆。
  杰克在树叶中潜行,走过兰花丛,抵达对面的围墙,在盛放的咖啡灌木后找到了那扇不起眼的门。他撬开破烂的门锁,门一下就开了。他推开门,进入一个阴冷潮湿的水泥维修通道,上面的几十条水管里不断发出的汨汨水声,和两壁除湿器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满是化肥和除菌剂的味道。杰克蹑手蹑脚地在狭窄的通道中行走,默默忍受着这个毛骨悚然的环境,这也没办法,地面上华而不实的大花园需要这些保养品,来维持大自然无拘无束生机勃勃的假象。
  他小时候经常嘲笑在这种通道里默默无闻、埋头苦干的劳力,但现在,他不禁对这些就算无人称颂,也仍日复一日干着枯燥工作、维持着外头光鲜表象的工人肃然起敬。
  他之前不屑与他们为伍,但现在他发现,他这种想法只是体现出自己的狭隘,而非他们的低微。
  他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废弃的出口,一出去便来到一个窄小又荒凉的后院。院里冰寒刺骨,到处都是一丛丛低矮的杂草,一坨坨腐化的肥料在对面墙脚堆成了一排黑色的小山堆。杰克眼前立着一个花岗石雕像断裂的底座,底座上铺着地衣和霜。一个穿着黑色厚外套的褐发男子缩着身子,坐在不远处的一张孤零零的石凳上,双臂交叉在胸口处,手夹在腋下。他抬起头看他,他的鼻子被冻得通红,眼睛也因为寒风而细细地眯着。
  所以他真没死。
  杰克松了一口气,心头涌起一丝暖意。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蠢了,自己看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开心,杰克心里有些不安。
  年轻的警卫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机关枪的枪管随着他的动作划过石凳的角落。
  “杰克·斯威夫特,”年轻的警卫喊着他的名字,大步靠近,背带上的机关枪跟着他悠闲又有节奏的脚步左右晃动。他在离杰克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是嘛?”杰克发现这院子里没有其他人,那堆肥料上铺满了霜,看来也是很久没人动过了。但是,当年也有不少皇家的刺客活了下来,这些混蛋能耐不小,任何犄角旮旯都能藏身,还是谨慎为妙。“阁下何出此言?”
  “你是来挖乔恩·比多尔为艾米丽亚·卡利造的象牙铳的。”警卫笑着说,尽管露出缺了一角的牙齿,这笑容仍堪称完美。
  …TBC…


第四章 (下)
  杰克观察着警卫那张被风刮得干巴巴的脸,他太年轻了,脸上没有任何掩盖本性的善意或冷酷,不过他这种皮特刻意为荣誉警卫定制的形象——宽阔的臂膀,黑亮的眼睛,倒是相当英俊。
  看着警卫随风扬起的头发,杰克不由得好奇这个人知不知道他这样看起来有多像比多尔,与他笑看风起云涌时的表情有多么相似。
  “你觉得枪在这里?”杰克问着,希望对方只是碰巧猜中了而已。
  “现在不在了,”警卫回答,“不过我之前就是从这块地挖出来的。”
  他指向雕像的底座,原来上面的雕像是用来纪念暴君最喜欢的手下的——那是一只黑色的母獒犬,那只狗为暴君哺育了不少凶恶的卫犬,直到皮特潜入她的犬舍把她给宰了。说来也奇怪,他们当时看到皮特残忍的笑,听他吹嘘自己轻松肢解了一只被拴着的动物时,竟然无一人感到异样。
  “九年前,坝开洪水爆发,我们几个骨刺崖的孩子撤到了这边的高地,”警卫继续说,仍然看着被地衣覆盖的花岗石底座。
  杰克点头。他对那场洪水有点印象,他当时天天都在喝酒,洪水来时,他正好就在一家变装酒吧里狂饮,哀悼比多尔短暂的生命。
  “肯定是大雨把枪冲出了地表……我很兴奋,不相信那就是传说中的象牙铳……但我感觉是真的。我一直留着它,倒不是觉得能用上,就是希望能给我带来好运。我一直不能完全相信那把枪就是真品,但我还是心存希望……结果今天你真的来了。”
  杰克再次点头。当时他和瑞秋把象牙铳埋在深坑里,藏在无数索命法咒之下,那点雨根本不可能把枪从这么深的土里冲出来。
  “所以你就拿走了?”杰克问。他假作悠闲地观察四周的墙,观察身后暗处有没有瞄准镜的反光,或致命法术的闪动。但是他什么也没发现。整个院子就和当年他和瑞秋来这里藏枪的那个早晨一样冷清,埋了枪之后,他们还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制服了暴君那只狗愤怒的亡灵。
  警卫耸耸肩,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得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过了一会儿,警卫接着说。“是象牙铳选择了我。”
  “对,有可能,”杰克回答。还有可能是皮特终于找到了个能干的帮手,能解决那流着口水的獒犬亡灵,把象牙铳从她只剩下骨架的牙齿间拔了出来。
  杰克慢慢地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和一支烟,警卫紧张地看着他点燃香烟,呼出一团淡蓝色的气。
  “这个烟,真的是你灵能的一部分,对吧?”警卫直勾勾地盯着那股弯曲的烟,看着它沉下来,形成一个环,圈住杰克满是疤痕的右手。“电影里说的都是真的。”
  “确实是,”杰克表示同意。他把烟勾成一个个环,搓搓手指变出了一簇闪电。
  警卫盯着杰克的手不放,一脸期待,好像在等杰克变戏法,想看他把烟变成鸽子,或者一束灰色的玫瑰。
  杰克又呼出一股烟。他心想,如果这个警卫真的把枪拿走了,那他现在杀了对方,就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象牙铳了。杰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褐色的头发和健壮的身躯,觉得他耳朵有些大,笑起来也太漫不经心。
  “那象牙铳的成色如何?”杰克往另一边走,跨步来到纪念像遗留的底座前。他踩了踩土,觉得地面很硬,底下那个火爆的亡灵看起来像是终于长眠。他摸着底座,对着碎石吹出一缕细长的蓝烟时,枪和狗都没有反应。
  “看起来和老照片里一样。”警卫看着杰克,但他的眼神并不像那种随时准备动手的刺客一样充满算计。
  “不过就是……”警卫皱了皱眉,似乎终于开始考量说话的轻重了,“闻起来特别臭。”
  杰克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吧,电影不会把这种东西拍出来的。”比多尔造枪时用的是婴儿的骸骨和牙齿,那种腐臭味是无法去掉的,整支枪闻起来就是一股烂肉的味道。
  艾米丽亚总是戴着手套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臭味沾到手上。
  “既然都拿了,你现在还来这里干嘛?”杰克问。
  警卫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视线转向雕像粗粝的遗迹,石头狗爪的周围环绕着花岗岩雕刻的花朵。
  “我本来就一直想见你……我知道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是我觉得疗养院那边出事以后,你可能需要帮手。我也许就能帮到你。”
  “是嘛?那你还真是心胸宽广啊,看到我做了那样的事情,居然还想帮我?”杰克把香烟撵在雕像上,看着警卫,发现这家伙真是年轻气盛,充满激情,跟之前他干掉的许许多多年轻人一模一样。
  “你被陷害了。当时他们看到我倒在地上,以为我死了,护士向上头报告你来了,还呼叫军队过来杀你。他们把杀死瑞秋·基斯的罪名栽到你头上了。”
  警卫的语气很肯定。杰克觉得他这么说也没错,尽管他可能并不知道,是瑞秋自己利用他刺杀自己的。
  “可能真的是我干的哦。”杰克说了一句。
  “不可能。”警卫将眼前的一缕头发往后捋。“整个防卫部都知道她和泰伯部长合不来。”
  皮特是防卫部部长泰伯,瑞秋是防卫部秘书基斯,这种称呼实在太诡异了。
  “他们总是像火苗碰着煤油似地一点就着,”杰克解释道。
  “大家都这么说。雷丁阶地枪杀事件发生后,大家都知道基斯秘书铁了心想以出卖公众信任的罪名起诉部长,还想让他为那次枪杀案负责。”警卫面露忧虑,皱着眉低头看向自己暴露在外的手,瞅着通红干裂的骨节。
  杰克对雷丁大屠杀不太熟悉,只记得是一群罢工的矿工在他们经常见面的酒吧后被枪杀了。
  他当时就猜到他们是被政府秘密处决的,但是当时以他的状况,也不过是觉得有点愤懑和无力。连暗影杀手都比他在乎谋杀和腐败,那还真他妈奇了。
  “瑞秋真的采取行动了?”杰克问。
  “她当时非常生气。”警卫的脸上闪过一丝崇敬之意,接着黯淡下来。“但之后她就突然人间蒸发了,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她病了,但是我们都知道真相……我们心里清楚得很。有些警卫还挺高兴的,但说到底……我们就是怕,害怕自己最终会变得跟秘书一样的下场……”
  如果他还是当年那个一腔热血,参与革命的十五岁叛逆少年,他一定会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但现在的他变了,因为他看到了太多人因莽撞冲动而酿下悲剧。多数时候,就因为某些混蛋想逞英雄,他们的朋友、爱人和家人受尽折磨,甚至失去生命。多数时候,干出这种混事的就是他杰克。
  “好吧,但你们都不是法师,打算怎么对付人称‘黄金枪’的混蛋皮特?”杰克回问道,“再说了,防卫部一半的武力都在给他撑腰。”
  “确实。”警卫点点头,但不知为何反而变得有些志气满满。“但是当时打败暴君的人也不是黄金枪皮特,而是你,杰克·斯威夫特。我如果能伴你左右,尽心尽力为你效劳,一定万般荣幸。”
  “我可不是电影里拍出来的角色,”杰克说,“差远了。”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但是你……”警卫偏了偏脑袋,歪头看了杰克一眼,又看了看干枯的杂草堆上闪闪发光的霜。“我一直在想……那些传闻……”
  警卫忽然不说话了,杰克仔细品味了一下他这含糊的话语和犹疑的语气。他一听就知道这个青年为何吞吞吐吐了,也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但是对方听了传闻后信了多少,他就不确定了。皮特这种人不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位年轻人,应该早就把他据为己有,把他脸皮都操厚了,怎么还会玩纯情。所以这家伙是受命接近他才表现得如此慌张笨拙吗?但这么做有意义吗?杰克又不喜欢害羞的类型。
  警卫不敢再看杰克的脸了,只是抬起手蹭了蹭眉毛,面带沮丧,像第一次被炒鱿鱼的孩子似的。
  “我平常不会这样的,”他嘟囔道,“毕竟你是……”
  “我知道我是谁。”杰克打断他,“你也报上名号来吧。”
  警卫唰地一下抬起头,脸上一副胜利在望的表情。
  “我叫芬奇,欧文·芬奇。在防卫部一队工作。”他没有敬礼,但是杰克看得出他真的很想做这个动作,忍得辛苦。“我是骨刺崖的人,跟你一样。只是洪水过后我主动加入了防卫部。”
  “主动?”据杰克所知,骨刺崖的男孩子可不会这样,不过他当时的朋友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