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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总想喂胖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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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斗山真出门走了。微生揉揉肚子,把椅子拉近了一点,郑重地说:“天纵大师,我想请教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事关整个天下。”
天纵心想你吓唬谁呢还事关天下,但是微生表情严肃,身为丞相的那股子气势官威也出来了,显得有了那么几分可信度,天纵直了直腰,打算听他怎么说。
微生先讲了赵无涯在雪野天涯看到的辉光,然后是天地翻覆的灾变,来自于赵家老祖风鸢的亲口之言,深入雪野只为破境逃离的一干通天大修。
然后他说起了自己,黑海。
他对苍斗山都没有倾诉的秘密,隐藏在神识深处,起初他一入梦就会进入,后来他踏入玄鱼双境,就能够自主选择是进入还是不进入了。
绝大多数情况下他是不愿意进的。
黑海中无法接近的小岛,小岛上坐着一个永远是背对着他的人。海水深处数不清的尸骨,黑到深处泛着鲜血的红,在不可捉摸的远方总会传来飘渺的葬歌。天际尽头乳白的辉光,他曾看到它如一轮巨月缓缓升起吞食青天,将世界变成白夜天穹,然后一眨眼忽然不见。他进入玄鱼白境,看到抱着木雕神像的送葬领头人,风格迥异的尖塔建筑,三角屋檐下立着张开翅膀的光屁股小孩雕像。躺在华勋蔷薇中的少女,似神,又似他一个朋友,睁开眼来眼瞳全白。
黑色的海水将天地颠倒,一切陷入沉寂。
微生按照事情的时间顺序,一件件的说下去。天纵听得越来越认真,思绪紧张地运转起来,木玄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托着腮沉思。
“你跟这片天地,有密切的关系。这是肯定的,不然你不会看到这些异象。”木玄先开口,“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黑海是什么东西,但它可能不是什么‘东西’,可能就是灾变的具象化,包括出现在我们世界的白色的光。第二,我觉得,你看到的,你道侣,也可能会看到。”
微生下意识地想反驳,想想又咽了下去。
“道侣在某种程度上是心灵互感的,他们注定相遇又注定在一起,所以你们在梦境或是黑白之境肯定能看到一些共同的东西的,你可以回去问他。而且你想想,你的黑白之境有个很奇怪的人,那个女的,很像你一个朋友?”
微生犹豫一阵:“她叫秋薇歌,长得很漂亮。”
“而且,她是一个死人。”
“是……有什么不对吗?”
“在现实中她是活的,但是为什么你在黑白之境看到的她就成了一个死人呢?不要只把黑白之境当做修行路上的障碍,黑白之境是你扭曲的真实内心,或许你自己都察觉不出来。修行不光要呼应天地,也要正视己心,这才是黑白之境的真正意义。”
微生一琢磨,顿时毛骨悚然:“莫非秋薇歌是个死人?”
“这个我说不准啊。”木玄摇头,天纵忽然接口,“可能她是纯阴之体,或者她命中结局注定会死。又或者,她被什么至阴之物缠上了,那个东西以后可能会要她的命,你看到的,是她死亡的结局。”
微生心跳得极快:“那大师,你能算算她去了哪里吗?”
“这个我不敢算……”天纵话还没说完,木玄忽然说:“我帮你算。”
天纵大惊:“老木头你疯了?这可不是好玩的事!算这个可能就不止手打哆嗦那么简单了!”
木玄一皱眉:“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我自己亲自算,我写封信,让他们算。”
“你……你这样也太坑人了,怎么说还是折寿折福啊。”
木玄找来纸笔,慢慢把揉皱的纸摊平,头也不抬:“我哪有福寿,不早折光了么。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好结果,走之前帮帮忙也没什么。”
天纵欲言又止,木玄突然想起了忌讳,急忙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该死该死,又犯忌了。”
木玄写字一直在抖,他用了很大力气稳住,慢慢写满了一张纸,写完了折好,绑上飞剑扔了出去。
飞剑一头扎进无边黑暗,划过一道炫彩流光。
微生小心翼翼地问:“大师,要几日后才能知道结果?”
木玄背着手,扫了他一眼,沉默良久,说:“四五天吧。”
微生心稍稍定了定:“晚辈在此谢过前辈答疑解惑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数日后,木玄的答案派人送到了丞相府上。
纸上四个字:“极北之地”。
极北,那只有雪野天涯。
秋薇歌去雪野天涯?联想起赵无涯所说的,他心愈加不安,多问了送信人一句:“两位大师走了吗?”
“他们退房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两位大师走在银杏道上,天纵抛着色子:“哪是哪?”
木玄道:“一二为东,以此类推。”
“敷衍。”天纵嘟囔着,抛色子,一把抓住,摊开一看:“五,北。”再抛一下,还是五。
木玄面无表情:“你故意的。”
“非也,天也。”
“少拿老天爷当挡箭牌,老天爷降雷劈你。”
“哎呀,老天爷这么狠心嘛?”他顿顿,“去不去?”
“……你多买些衣服手套,我不想受冻。”
两位玄学大师就此悄无声息地在中州上消失了。
天纵和木玄进入雪野天涯后,见识了世界上最烈的风雪,最盛大的流星雨和最狂放的极光。漫天星辰下,木玄安静地去了,天纵将他葬入冰窟,炸了洞口。冰太透了,隔着十几米还能看到冰下的他。
“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天纵叹口气,接着上路。
他修为比木玄深厚,勉强撑到了天涯尽头。
如微生所说的那样,就像一轮无与伦比的巨月升起,吞食青天。乳白辉光下,遥远冰海上一座孤零零的冰岛,上面坐着一个人。
“秋薇歌!”他下意识地嚷了一声。
她回头看他,天纵一时恍惚,这女娃真漂亮,怎的想不开成了这样子?
“回来吧?你要死了。”
少女看着他,说:“我已经死了。”
第106章 结婚啦
苍斗山研究着怎么做好一只野鹌鹑。
风雪太大,把攒了一秋脂肪的胖胖鹌鹑都给饿瘦了。
清炖红烧全吃腻,想吃口新鲜的。苍斗山研究了半天,把做行商奶茶的料包拆了好几包,拣出坚果和水果干,塞了鹌鹑一肚子。包上荷叶,裹上泥巴,往碳炉里一扔,慢慢烘烤。
等苍斗山感觉差不多了,泥巴团子扒拉出来,敲开泥壳子,剥开荷叶一瞅还是黑乎乎的一坨,形状不明。
噢,火候过了。
还赔上了好几袋子奶茶。苍斗山郁闷地把失败品埋进土里,直到落雪将翻出来的黑土掩埋干净,他站起来抖抖衣摆,呵出一口白汽。
松软的雪踩实了咯吱咯吱地响,雪下得一天比一天厚,酷寒暂时止住了开阳与官军的战争,人穿得像个肉球,基本伸展不开。
“斗山。”微生走进庭院,他回头一看,本能地腰眼子一紧,痒得想挠挠。
果不其然,他又来问了:“你准备好没有?”
苍斗山别扭地撇过头,僵硬地说:“不知道。”
“老是拖干什么呢。”微生叹了口气,猛地出手捧起他脸蛋,揉了两把,“你明明都答应了啊。”
苍斗山抿着嘴,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大雪落在他棉衣的毛领子上,像落了一层雪粉。
微生心一动,低头凑近了他的唇,他下意识地想躲,他哪里肯放过,摁着他后脑勺下狠劲亲了下去。
苍斗山捶他背,没一点用。微生亲够了才放过他,热气吹上他滚烫的脸颊,笑嘻嘻地把手贴上:“你脸好烫哦。”
苍斗山拂开他手:“你这么急干什么啊。”
“马上就新年了啊,过新年,刚好办告天大礼。”微生说得一本正经。末了他还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句:“可惜两位大师走了,不然我是一定要请他们吃喜酒的。”
“你……”苍斗山又好气又好笑,微生一把抓起他的手,眉头一挑:“我帮你定做的衣服今天送来了。可好看了,走,带你去看看。”
“哎,哎!”苍斗山跟着他,匆忙穿过重重回廊,微生牵着他跑得太急,苍斗山有些跟不上,沾着雪的鞋底踏上光滑的地板,几次他差点滑倒。
微生所说的那件衣服架在卧室里,用人形木架子撑起来。满眼灼灼的红,宽袍大袖,衣边滚着暗金色的萱草花纹,时隐时现,有如飞鸟翅尖掠过湖面的倥偬一影,荡起粼粼波纹。苍斗山摸了摸,柔滑若无物,如风握在手心。
“喜欢吗?”微生眉开眼笑,绕到衣服后面,将另一个木架推出来,一模一样的衣服,一对的。他炫耀:“这丝绸是赵鸿熙送的,据说是鲛人织的丝绸,我请了宁长原最好的裁缝裁剪,绣纹也是宁长有名的绣娘的手艺。冬天冷,特意稍稍做大了一点,里面可以多穿点。怎么样?”
苍斗山说好吧,不好意思,不说好又怪怪的。低垂着眉笑。微生压低声音说:“我还有件好东西,你要不要看?”
“什么好东西?”
微生竖起食指:“你闭上眼。”
苍斗山想笑,大男人呢玩什么神秘兮兮的暧昧。可他还是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听到“呼”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抖开,轻飘飘落在了头上,垂下来,流苏拂在他手背上,小小的痒。
他睁开眼,果然是一片红。
盖头很厚,不透光,但是不重,轻若鸿羽。长长的流苏头缀着拇指大小的明珠,轻轻一晃,明珠荡起绚丽的光。
“斗山。”他握住他的手,郑重地说:“我想与你共度一生。”
“我……”苍斗山张了张嘴,心神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微生也紧张,比苍斗山还紧张,憋出了一背的汗,再说了一句:“我真的想跟你共度一生,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你想回壶仙居,以后我做皇帝了,把那块地圈起来,把壶仙居重新建起来,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吃啥就吃啥……”他越说越慌,把自己都说绕了,苍斗山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他莫名地有点想流泪,眼睛都湿了。幸好盖头遮着,他看不到,按了按眼角,说:“好啊。”
微生高兴得不能自己,舌头打结:“那我……不,要不你先试试喜服?觉得大了再改。”
“试衣服?那你先把盖头掀起来?”
微生心跳如鼓,他掀起盖头,好像已经提前过上了新婚夜。苍斗山面容羞涩微红,把他看呆了。
新娘子就是漂亮……他晕晕乎乎的,好像喝了三坛子醇酒,宛如身坠云中。傻笑着看苍斗山换上大红喜服,越想越美,越美越想,笑得嘴角抽筋,胸口也疼起来。
那回拜见天纵大师,笑得太疯,把自己笑伤了,平时弯个腰起个床都特别费劲,现在又想笑,肋骨下又一抽抽地疼起来。
苍斗山披上外衣,瞥到他呼吸状态不大对劲,关心地问:“怎么了?”
微生傻笑:“啊,胸口有点疼。”
苍斗山一扬眉:“要揉揉?”
“揉,揉。”
苍斗山手掌刚贴上去,微生忽然一把拉过来抱住,满足地在他脖子间蹭来蹭去:“我抱着你就不疼了,不用揉揉。”
“你……肉麻死了。”
微生拍了一下他屁股:“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说不吉利的字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真的要准备结成道侣了。
微生坚持要说结婚。
消息传开,全军轰动。老兵都知道丞相跟他书童,亦或是苍大家,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结成道侣,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对宁长原的百姓,开阳新兵来说,这事老新鲜了,两男人啊!竟然也可以结成道侣?
苍斗山已经不敢出门了,一半是羞,一半是怕。
胡了磕着瓜子:“掌柜的,你在怕什么呢?”
“我当然是怕那个……”
“哪个?”
“嗯……就是……”苍斗山感觉耳尖发起烫来,真是鬼迷心窍了,鬼迷心窍了!
胡了咂着瓜子壳上一点焦糖味:“是那个?”
苍斗山也没摸准胡了有没有领悟到他什么意思,先嗯嗯了再说。胡了磕着瓜子表情沧桑:“也就那样吧,就是痛了点。掌柜的你要嗑瓜子吗?”
“很痛吗?”苍斗山接了一把瓜子,声音很小。
胡了想了下:“掌柜的你便秘过吗,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不过方向是反着来的。”
苍斗山借嗑瓜子掩饰自己的紧张:“会不会比被捅了一刀还难受?”
“噢……这个不好类比啊。”
“那微生他知道吗?”
“……别的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他可能会去找无涯交流下。”
胡了猜的没错,微生的确找赵无涯商量请教了,请教了大半夜,赵无涯教着教着,猛地想起也欠自家人一个告天仪式呢,正好一块儿办了!两人一拍即合,胡了接到消息,沧桑的表情更沧桑了,还有些忧郁。
苍斗山有了点心理准备,镇定下来:“礼服还来得及准备吗?”
胡了冷漠地磕着瓜子:“要什么礼服,瞎□□穿。”
赵无涯当然不可能随着胡了的性子来,来不及也要赶,赵家人才济济,两套衣服不在话下,何况还是家主的命令。
一赶赶到新年前夜,礼服总算赶好了。胡了穿着很合身,很大气。虽然表情不是很高兴。
苍斗山笑道:“还摆着一副苦瓜脸做什么呢?笑一笑啊。”
胡了敷衍地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苍斗山无奈,捏他脸:“怎么啦?有心事?”
胡了抿抿嘴,不敢把情绪放在脸上了:“掌柜的,我怕了。”
苍斗山笑起来:“我不怕了,你又开始怕了。”
胡了笑笑,没再说什么。
新年之夜,大喜之日。
这天的风雪出奇地小了些,入夜后便完全停了。开阳军营全体加餐,喝酒吃肉。丞相府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微生起初只想请些赵家人和开阳营里的高级军官就够了,再加一个宁长王。不想消息一放出,不少商人巨富都通过赵鸿熙打探消息,询问有没有请帖,宁长原上一些小宗门亦是如此。这让微生意识到,婚宴是个趁机拉拢人心的好机会,索性大操大办,全城通知,够得上资格的商户宗门都收到了请帖。
微生和苍斗山两人均没有父母,原来繁杂的仪式至少能砍一半。砍一半就显得太仓促了。微生想来想去,干脆在川丰城买了一套院子,挂上壶仙居的牌匾,迎亲那天从壶仙居迎到旌龙丞相府,队伍浩浩荡荡,有气势些。
苍斗山该穿的穿了,该盖的盖了,心慌慌落不到实处,伸出手叫道:“胡了呢?”
“他上茅房了,喝了好多水。”洪茂才道。
“还有多久?”
“快了,二爸爸你着什么急呢。”
苍斗山老脸一红:“我没着急,我就问问。”
“嗯嗯,你就问问。”
房间里静了好久,他听到胡了推门进来了,嘴里嘟嘟囔囔。
然后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他听到远方有飞剑破空的咻鸣声,像雪夜疾驰咆哮的风,洪茂才跳起来:“来啦!”冲出去堵门叉着腰讨喜钱,笑闹声一下子涌过来。
胡了还在嗑瓜子,磕磕磕。
“别磕了,快进来了。”
胡了把瓜子壳一把撒床底下,擦了擦手。盖好,那边迎亲的人可算进来了,喧哗笑闹充斥了整个房间,闹哄哄的腾地一下就热起来了。苍斗山先是感觉微生握住了他的手,随即腰一紧,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噢噢噢噢!”一群人拍巴掌高呼,笑个不停。好像赵无涯也进来了,赵家的姑娘在唱《桃夭》,边唱边笑着打拍子。
热闹得像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在我存稿的时候恰好是第九十九章 ,连载时调整字数,拖到了现在。故事将近尾声了,感谢还在追更的小天使陪伴。
突然发现我该开新坑攒预收了——虽然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开始更新就是了(心碎)
第107章 如意圆满
“天地为证,永结同心……”
唱祭词的人是赵家的,几百字祭词,唱得连绵悠长,气息脉脉,老半天没唱完。苍斗山跪得膝盖发疼,眼睛也开始花起来,迷迷糊糊,红得眼睛疼。
唱词的人可算是唱完了,拖长了尾调喊:“新人请起——”
苍斗山站起来,微生暗中扶了他一把,他使劲眯眼睛,膝盖打颤。
苍斗山和微生比赵无涯和胡了多一道“合心”仪式,也就是用银针取两人指尖血混合,书写二人名字烧祭给上天。
此后便是道侣以道心起誓,永不背离,永生永世,携手不弃。若有背离,天地共诛。
苍斗山指头还疼着,茫然地起了誓。世界像是喀吧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一刹那,他仿佛站在黑色的海洋上,天的那头他看到了升了一小点的巨月,巨月下镶嵌着一座孤零零的岛,岛上坐着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他知道她是江以蓝,可是她回过头来,却发现她是秋薇歌,脸上挂着悲伤的微笑,凄美得像坠落枝头的桃花。
只是电光火石一刹那而已,他眨了眨眼,又回到了锣鼓喧天笑闹不已的世界,微生握着他的手握得那么用力,握得指骨都发痛了。苍斗山手心汗津津的。
有人高喊:“送入洞房——”
一下子炸了,轰轰烈烈。众人挤挤挨挨地将两对人送入洞房,有人筷子敲碗大喊开饭了开饭了,喝酒!提着酒罐子划拳吆五喝六的。
苍斗山茫然地被推进房里,思绪很乱。
微生还要出去招待客人,新房里他独坐,坐着没事,他小小地掀起盖头看了看四周,妈耶,一片红,看得眼睛疼。
想磕瓜子。
虽然苍斗山没生孩子的功能,床上还是照规矩撒了账,花生桂圆红枣帘子栗子葡萄干一应俱全。他剥了几个桂圆吃,都是桂圆干。花生炒过的,有股子甜味,红枣脆脆的,栗子也炒过,酥糯可口,就是有点霉气。
还是想磕瓜子。
他把盖头一半掀起来堆头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拉抽屉,翻柜子,看有什么东西。每个能装东西的都装了点东西,有书有钱有元宝,还有梳妆盒,珠宝盒之类的,有的他还眼熟,此前在文缙郡卖粮晚上结账的时候,他清点过。
物是人非事事休。
想磕瓜子!他有点焦躁。
但是找来找去,真的没有瓜子可磕,他郁闷地吃枣子干,脆脆甜甜的,勉强还行。把一床的枣子干吃完了,吃葡萄干,一边吃一边计数,葡萄干都吃完了。只好剥花生,一粒粒地搓了红衣,每粒扳成两半吃。
吃着吃着,感觉微生快来了,喧哗声渐近,赶紧抖抖身上沾着的红衣碎屑,把果壳一把火烧了,清风诀吹走气味,盖好盖头,坐得四平八稳。
一帮人闯进来了,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酒气;闹哄哄地说着口齿不清的醉话,微生牵着他起来,一帮人高呼:“翻床咯!”把褥子一掀,抖抖床单。
“咦?枣子呢?没撒上去?”
“葡萄干和桂圆也没了。”
“花生也没剩多少了!”
苍斗山脸火辣辣的,哪想到这床上的东西是给客人吃的……丢人了。
洪茂才抱着个篮子挤进来:“让让让,撒帐了!”
喜娘跟着洪茂才后面唱撒帐歌,每唱完一句就往床上撒一大把,密集得像砸冰雹一样:“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喜娘唱完歌,床单上五色吉果子铺了厚厚一层,进来的争先抢床上的果子,边抢边唱:“一翻金床得贵子啊!”
另一帮人和:“二翻珍球铺满床啊!”
三翻三元及弟,四翻子孙满堂。五翻五子登料,六翻黄金万两。七翻仙鹿献瑞,八翻吉福呈祥。九翻一禾九穗,十翻世代团圆。
等进来的人人手一把果子,磕巴磕巴心满意足地出去了。微生关上门,隔着盖头刮了一下他鼻子:“是不是你吃的?”
苍斗山哼哼:“我吃点怎么了!”
“你怎么说都有理。”微生笑着,用玉如意挑开盖头,苍斗山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眯了眯眼。
“眼睛疼吗?”
“不疼,揉揉就好。”
微生坐下来,看着苍斗山笑。苍斗山抿了抿嘴:“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
“……”
苍斗山还是觉得有点别扭:“有话就直说啊。”
微生想了想:“斗山,我们在一块住了多少年了?”
苍斗山也说不清:“应该快十年了吧?”
“应该没那么久。”微生握住他的手,“我有个事想跟你说……我瞒你很多年了,怕你觉得我是个怪物,现在有必要说出来了。”
看他这么庄重,苍斗山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你说。”
微生抿了抿嘴,说起了黑海。
一个早在天纵木玄面前说过的事,他花了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坦白。
苍斗山听得很认真。
微生还特意把木玄的猜测说了,紧张兮兮地问:“你有没有见过类似的?”
“有。”苍斗山道,“但是我看到的那个死人,她是我转世以前差点结成道侣的江以蓝。她的……”苍斗山卡了一下,“她的伤口跟我走之前一模一样。”
微生感到奇怪:“为什么你登得上那座岛,我上不上去?”
“这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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