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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总想喂胖我-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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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开放,花未开香已传,清幽幽的。
  今天吃什么好呢?
  “中午用柳叶饼下酒怎么样?”
  “你又祸害柳树。”
  “没事,河堤上的柳树多了去了,不值钱。”
  柳叶饼选刚采下来的蜷曲嫩叶,洗净沥水,和上面粉和花椒芽,擀成薄薄的小饼,平底锅刷油翻煎,煎至金黄,沥尽油水。煎好的柳叶饼薄香脆,还带点柳叶的清苦和花椒芽的微麻,风味鲜爽。
  另外割一刀春韭,折一节玉白的嫩笋子。微生照顾苍斗山的口味,一盘炒着放了腊肉,娇嫩透白的笋子在腊肉的熏染下油头粉面起来,另一盘不放腊肉,绿白相间,清清爽爽。一口酒一筷子韭菜加笋子,吃得满是春天的味道。
  朝天阙还在征寻日部和地卷的消息,闹得整个中州满是风风雨雨。
  苍斗山吃了中饭,坐在门槛翻看心卷。阳光正好,凉风习习,与世无忧。
  胡了靠在他身边嗑瓜子,时不时瞄上一眼,觉得眼睛疼了就扭头吐瓜子壳,待会儿再看。
  看着看着,苍斗山也支持不住,眼睛疼得发红。合上书感叹:“这也太难看了吧。”
  胡了嗑瓜子:“二掌柜,这书是从哪来的?”
  苍斗山想了想:“羲和录据我师傅讲,是羲和女神为平衡世间阴阳所创造的神器,记载了世间一切大道,凡人想借神器窥视大道,眼睛疼是最轻的惩罚了。”
  “那羲和女神她去哪了?”
  “嗯……这个说不清楚,或许是死了,也可能到别的地方了。甚至羲和女神可能根本不存在,就拿白云钵来说,毫无用处的神器,羲和女神为什么要做它?到现在也没人弄清楚。”
  “所以洛星川说的,也不怎么靠谱咯?”
  “靠谱才是见鬼呢,这个世界为什么会翻覆?就因为它是扁平的吗?太多解释不清了,连本源问题都没弄明白,还妄想去阻止翻覆,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他非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方向努力……我也不好打击他信心啊。”
  “就这么等死也太……”
  苍斗山不说话了。
  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他看看日头,太阳正一寸寸地往天中爬,空气也愈发灼热起来。他抬了抬屁股,哎呦,腰有些痛,真是见鬼了。
  他站起来,感慨了一句:“突然想吃蜂蜜花生了怎么回事。”
  胡了把一荷包的瓜子都磕完了:“蜂蜜花生起码要等到秋天才吃得到。”
  “就念念,又不指望能真的吃到。”
  恰在此时,丞相府外传来小贩悠长的叫卖声:“蜂蜜花生……”
  胡了怔了一下,又好奇又好笑:“这老天故意的吧?”
  “管它是不是故意的,去买一包看看。”苍斗山兴致一起,听声辨位,直接翻过墙去,冲墙下的小贩道:“大爷,你家的花生新鲜吗?”
  小贩抬头,笑道:“不新鲜了,是去年的。”
  苍斗山愣住了。
  小贩是米左,他看上去比上一次更加衰老,皱纹更深。
  “你怎么在这里?”
  米左笑着说:“卖花生啊。”
  苍斗山定了定神:“你卖的花生都不新鲜了。”
  “我说着好玩的。”米左掀开篮子上盖着的碎花布,随便剥开一包花生,满满一包油亮的沾着芝麻的花生,“要买吗?五文钱一包。”
  “买呀。”苍斗山如数给了钱,拿过花生的时候,忽然问:“你知道地卷和日部吗?”
  “地卷在我这,日部在天门城城主手里。”米左说得很干脆。
  “什么?”苍斗山一下子听愣了。
  “我说得够明白了。”米左笑笑,盖好碎花布就要走,胡了跳上墙头,“大爷,我也要一包。”
  “不是,你等等,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天门城城主。”米左把另一包花生递给胡了,“论神器的使用,他比你还强。”
  苍斗山张了张嘴,急切地说:“那洛星川的计划,他想借助神器偷窥至高大道,然后飞升到全新境界,再操纵神器翻覆天地,那个计划到底有多大的可行性?”
  “这我可不知道。你得去问天门城主,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对神器了解最深的人。”米左收了钱,花白眉毛挑起:“羲和录记载了世间一切大道,答案自然也在里面。”
  米左走开了,苍斗山正欲再问几个问题,米左却走着走着就消失了,好像溶化进了空气。
  苍斗山这时突然想起来,米左这一生不知得罪了多少强者,却能一直好好的活着,这其中或许就有地卷的功劳?
  不管怎样,米左显然是有意出现。
  他听了洛星川对中州的宣告,也知道洛星川的计划;但是他没有曝露自己的行踪。
  有神器傍身,世上几乎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的形迹,那他又在忧虑什么?
  莫非他对洛星川的计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胡了拆开油纸,拈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嚼得嘎嘣清脆:“挺新鲜的啊,真有股海盐味。”
  “海盐味?”苍斗山吃了一粒,抿了抿,没感到味道有什么不同,疑惑:“什么是海盐味?”
  胡了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我在荒川的时候,参加过甘霖盛会。就在天门城,那里大多都是鲛人,做出来的食物都有股海盐味。”还是雨石告诉他的,“那里好吃的东西可多了,还能用傍晚海霞做饮料,特别好喝。”
  “天门城?”苍斗山一惊,“怎么进去的?”
  “人家有自己的开城时间,五百年开门一次,平时不见踪影,而且也不会有人提起。”胡了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二掌柜的,你想去么?”
  “去不成?”
  “我不知道。”
  苍斗山沉吟片刻,跳下墙头去找微生商量去了。
  胡了继续趴在墙头吃花生,细细品咂滋味。墙头上的风似乎很大,吹得他额前碎发乱飘。
  苍斗山想去荒川找天门城。
  微生第一时间表示反对,荒川是大靖五营的地盘,苍斗山此去无疑是深入虎穴,况且在茫茫荒川去找一个根本无法寻找其踪迹的地方,实在是异想天开。
  但是苍斗山说什么都要去。
  米左的指引是一方面,但是听胡了对天门城的描述,他直觉天门城的基础种种神异,应该都建立在对神器日部的使用上,不然无法解释那些神异之处。
  微生劝不动他,又气又无奈:“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找上人家的门?不找到人家的门你怎么进去?”
  苍斗山道:“不是还有一个洛星川么。”
  洛星川是通天,而且能调动月部,月部又与日部本为一体。
  他向洛星川写了书信,讲明了情况,略去米左不谈,只告诉他日部的下落有线索了——洛星川的速度很快,当天下午便赶过来说:“要去荒川?”
  “天门城。”赵无涯听闻苍斗山要去荒川寻找天门城,便把那份残缺的阵图拿了出来,苍斗山转手给了洛星川看,:“这是天门城的大地阵法,请阙主看看,这份阵图有什么神异之处。”
  洛星川看着阵图,眉头紧锁。
  半晌,他说:“隐藏。”
  “嗯?”
  “一切意义上的隐藏,外形上的,甚至可以影响灵魂。”洛星川抬头,“有点用处,你哪来的?”
  苍斗山不动声色:“一个朋友。”
  洛星川不再追问,道:“这个阵法如果还在运转,以我的力量是没法完全破解的,还是只能靠神器之间的互相呼应来感知天门城的位置,只能麻烦你随我去荒川了。”
  苍斗山微微颔首:“本在行程之内。”
  计划已定。微生再无法劝动苍斗山,这时胡了提出也要跟着去,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赵无涯不理解:“你不是去过一回了吗?怎么还要去?”
  胡了道:“他们不熟路,有我这个人可以帮上忙。”
  赵无涯暴跳如雷:“你去能帮上什么忙?他们一个通天一个化道,你一个合一的能帮上什么忙?”
  胡了抿着嘴不说话了,赵无涯发了会脾气,慢慢安静下来,琢磨着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俯下身,胡了也不看他,低着头,嘴抿得紧紧的,赵无涯一下子就心虚起来:“怎么啦你?”
  胡了仍没有说话。
  “哎,是我语气冲了点。不过外面这么乱,你待在家我不更放心一点吗,你跑那么远,还是荒川那个鬼地方……哎,哎。你别哭啊,哭什么呢?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把你当金丝雀养了,你想去哪就去哪行吧,别哭,别哭,乖。”
  “滚。”胡了一巴掌拍开他手,眼睛红红的,赵无涯马上顺毛摸:“嗯嗯嗯,你没哭。我眼瞎看错了,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我不管你,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好不好?”
  胡了抿着嘴,赵无涯抱着哄他揉他脑袋:“想去就去,我不管了。你去了,路上多注意安全,这会荒川上还冷着,多带点衣服啊。”


第111章 极光
  荒川上积雪未销,寒风彻骨。
  连想磨磨刀都不成了。
  洪皋走出军帐,被寒气逼得想退回帐里窝着。咬牙挺住,在雪地里练刀,腾挪转让,练了没一会儿,闷一身热汗,身子热起来了,耳尖冻得发痛。
  他哈出一口气,扑棱棱地落下一阵霜雨。
  侍卫官走出来:“大人?”
  “我出来随便走走。”洪皋摆手,示意不必紧跟,独自下了雪坡。
  虽然荒川还下着雪,但是频率已经少了很多,阵势也小了。多亏这次冬天,大周没入侵大靖,双方都窝在营地里休养生息。
  能不能熬过这次冬天,全看双方背后的国力如何。至少大靖这边情况不妙,内地开春,各方各面的形势都不容乐观,很难说大周会不会落井下石。
  而且国内乱局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开阳叛军挑起,叫他很头疼。
  要是有一天,他们真夺了天下,瑶光该何去何从?五军营该何去何从?
  他胡思乱想着,越走越远。平整的雪地徒留他一人的足迹,风又冷又干,他的思维又转到军营里了。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漫山遍野的大雪,要化掉起码要半个月,到时候泥泞满地,都不好操练……他一抬头,看到雪坡上站着一只灰色雪鸡,胖咕咕的,蓬松的羽毛沾了雪,像嵌在雪坡里的一块石头,黑豆眼直直地看着他。
  看上去很美味。
  洪皋咽了咽口水,屏气凝神一动不动,与它对视。一人一鸡互相瞪了许久,最后雪鸡似乎是放弃了警惕,低头爪子刨雪,找出秋天埋下的食物,一粒粒琢着吃。洪皋瞄了眼:玉米粒,稻谷豆子,好啊!这家伙也敢贪污军粮!必须绳之以法!
  他猛地扑上去,雪鸡“咕叽咕叽”地惊叫着飞起。洪皋以为自己握住了,不想这只鸡看上去又肥又大,哪想到它是虚胖,膨起来的都是鸟毛,他还没抓紧,雪鸡已经溜走了,“咕叽咕叽”大叫着贴在雪地上半跑半飞地逃跑。
  “站住!”洪皋大吼,一跃而起,雪鸡拼命拍打着翅膀,小短腿溜得飞快。
  “今天不把你逮住炖汤,老子就不姓洪!”洪皋恶狠狠地发誓,跟鸡拼体力耐力,他有信心把这只贪污军粮的鸡累死。
  “咕叽咕叽咕叽!”雪鸡惨烈地叫着,拼命飞奔,洪皋一心一意追赶雪鸡,就等它慢慢体力不支活活累死。
  雪鸡逃到一山脚下的时候,往上一窜,几下就飞到山崖上去了。飞到山崖上去也没用。洪皋踏空而起,雪鸡惊恐地乱窜,飞上一处坡台,没头没脑地往山洞钻去。
  胡了正捧着热乎乎的行商奶茶暖手,忽地一只雪鸡从天而降,打翻奶茶一头钻进他怀里瑟瑟发抖。
  哪来的鸡?他懵了。
  正伸手放在火堆上烤火的苍斗山也愣住了,再抬眼洪皋已经爬了进来,大吼:“今天不把你抓你抓住老子不姓洪!”爬进来就愣住了。
  雪鸡一头钻进胡了怀里:“咕!”
  苍斗山回过神来,浅笑:“洪将军好啊。”
  洪皋站起来,半晌憋了句:“你……你过得还挺不错啊。”
  “哪里,不比将军位高权重。”
  气氛再度尴尬。
  洪皋琢磨着这不像事啊,还是早点退出去比较好,僵笑着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嗯。”苍斗山点头。
  洪皋走下雪坡,越琢磨越觉得不对。
  苍斗山他来这里干嘛?不怕他们把他抓起来?
  对了,我来不是为了抓鸡吗?
  鸡!
  雪洞里胡了拎着鸡翅膀研究着要把这只虚胖的雪鸡怎么办,雪鸡惊恐地咕咕咕。洪皋又爬上来,“那个,那只鸡能不能给我?”
  胡了摸了一把雪鸡肚肚,给他:“给你。”
  洪皋伸手去接,雪鸡突然奋力一挣,踩着洪皋的头飞了下去,眨眼就不见了。
  ……
  洪皋很快反应过来,跳下去去找,这回彻地没了踪影。
  “靠!”他恨恨地骂了一声,到手的雪鸡跑了,想想就不开心。
  他郁闷地往回走,与洛星川擦肩而过。
  洛星川这次出行,将自身气息掩盖得严严实实,走到大街上只会被认为是个普通人。
  擦肩而过老远了,洪皋忽然反应过来,回头看了洛星川一眼。
  他觉得他很奇怪。
  像是个敌人,气息深不可测。
  他回过头来,想了半天,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洛星川已经不见了。
  洪皋鸡没抓到,怀了一肚子心事回到军营,想着那个擦肩而过的人,想苍斗山他们这个节骨眼来荒川,是为了什么呢?
  有阴谋?他忍不住胡乱猜测,来刺探情报?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太对,辛露,哦,应该是微生,不太可能舍得让自己道侣冒着风险来刺探情报。
  他想了很多,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传令下去让军营周边加强戒备,增加巡逻次数,防止大周那边趁虚而入。
  雪洞这边,洛星川说:“这片没有。”
  “还有哪些地方没查过?”苍斗山问胡了。
  “还有一个,离这里还有几百里远。”
  “那片我可能扫到了,应该没有。”
  神器的震动在冥冥之中早已传遍了荒川,假如藏在天门城里的日部有所反应,洛星川早该察觉到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天门城的掩藏阵法太过强大的缘故,洛星川没有责怪苍斗山和胡了的意思,道:“或许天门城不一定只在荒川上显露痕迹,明日我们离开荒川,去别的地方试试。”
  苍斗山没有意见,胡了默默烤手,吃着上次从米左那里买来的蜂蜜花生。
  荒川的白昼依然短暂。
  夜晚迎来的是更加严酷的极寒。
  洛星川去修炼了,苍斗山靠在岩壁上,微弱的火影在他脸上跳动,渲染出暖黄的色调。
  胡了悄无声息地站起来,走出洞外。
  今夜无雪,星空浩瀚。澄净得像上好的天目窑变盏。
  他想起了雪野天涯,那里有最壮丽的极光,极光好像天女腰间的绸缎,站在最高的山仿佛触手可及。咆哮的暴风中他看到了被囚禁中的年轻人,光笼折叠他的身躯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他心口滚烫,像是燃着烈火,烈火的温度渐渐传遍全身,像是血液顺着血管燃烧。
  快开始了。他知道,他早在自己的黑白之境旁观过,既是挥之不去的恶梦,也是不能不经历的现实。
  跟上次不同,上次是濒死状态的逆向反弹,这次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
  这回应该不会再乱吃什么东西了,他的意识渐趋昏沉,像沉进蓝到深黑的冰湖。
  苍斗山忽然惊醒了。
  腿猛地一蹬,就醒来了。醒来火堆还没彻底熄灭,点点星火还在垂死挣扎。
  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重新点起了火,脚在靴子里冻得几乎失去知觉,他哆哆嗦嗦地脱了靴子袜子,脚伸到火堆边烤,烤着烤着觉得山洞里弥漫着一股脚臭味,索性让靴子袜子也浮到火堆上方烤起来,嗯,味更大了。
  但是舒服啊。他看看四周,没看到胡了,大概起夜去了,心想待会他回来了叫他一起烤脚,反正脚都臭。
  等了会,胡了还没回来,苍斗山脚都烘软了,再烤要熟了,胡了怎么还不回来?是便秘了?
  他接着烤了会,觉得胡了可能是出事了。快速穿上袜子靴子,暖烘烘的真舒服啊。站起来跺了跺脚,走出雪洞,寒风凛冽。
  “胡了?”他的声音顺着风传出去了很远。
  他下了雪坡,飞出了几十里,张开意识知界,雪原上只有胖獾和雪狐的踪迹,没有胡了。
  “胡了!回来烤脚啦!外面这么冷!”
  无人应答。
  拉个屎不至于跑这么远都没见人影,他不由得开始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有人得知了赵无涯道侣的事,所以趁他不备掳走了?可是洛星川应该能察觉到啊。
  “洛星川!洛阙主!”
  洛星川没现身,意念传音:“何事?”
  “胡了他去哪了?”
  “他自己出去了,至于去哪……”他顿了一下,通天强者的神识扫过荒川大地,他微微诧异:“看不到?”
  一时间,风声减弱,天地无声。
  万籁俱寂。
  苍斗山耳边乍然响起隐隐约约的吼声,不像人声。
  是心卷在提醒他。
  那他在哪?苍斗山茫然地看看四周,还是没有。
  没有。
  一轮圆月清冷冷地挂在雪白的山尖上,像大地生出了一枚圆润的果实。山峰挑着这枚果实,看着有股奇异的美感。
  一条黑影破坏了这种美感,直直切进圆月中,圆月边缘抛洒出灿烂的炽烈火星,像工匠重锤落下,将烧红的热铁砸出一大泼星星,坠进雪山。
  怒龙咆哮。
  大片的雪从山顶上滑下来,巨龙从虚空中探出龙爪,踏在山峰上,半边山都塌了下去。
  一并塌下来的还有浮在虚空中的城市。
  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气泡,被巨龙硬生生挤出了虚空,与世界剧烈碰撞,边缘切出迸射的电光和极光似的辉光瀑布,仿佛冰尘挥洒。星月失色,雪原一时灿烂若白昼,光影浮动。
  巨龙踏在山峰上,张开嘴似乎要吃了那枚气泡。看呆了的洛星川这回反应过来,大吼:“启用神器!快!”他一手翻出月部,双掌按上书页,几乎灌注了自身全部力量。
  月部震动起来,圆月安稳地挂在山枝,仿佛永不坠落。光润的果实表面回荡起奇异的波纹,像风卷流云。
  苍斗山呼唤心卷,奇怪的是心卷这回连个泡都不冒,沉在灵海深处,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你倒是动一动啊!”苍斗山急了。
  心卷压根不听他的。
  苍斗山除了干着急,没别的法子了。洛星川长啸一声,抬手月部喷薄出淡白月光,向巨龙撒去。
  这一击耗费了洛星川绝大部分力量,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然而巨龙暴躁地一扬翅膀,月光好似轻羽轻易被吹散。
  洛星川好似中了雷劈,呆住不动了。
  天门城中爆出一束光,与月部呼应,月部突然脱离洛星川,直直往天门城飞去,天门城那边亦飞去一个光团,与月部合二为一。
  天卷合体,短促地爆发出一阵强光,横扫八方,奇异的震动立刻传遍了整个中州。
  中州上某个村庄,米左刚卖完一天的货物,疲倦地在墙根下和衣而眠,在睡梦中轻轻颤了下眼睑。


第112章 墙头茶铺
  天卷落下。
  好像只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
  巨龙终于消停了,巨大的头颅垂下,好似星辰崩碎,黑色的身躯一寸寸化成飞灰,随风而去。
  洛星川赶着去接天卷,苍斗山飞向圆月山尖,巨龙身躯消散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彻地不见了。他意识知界一扫,发现了一个人。
  胡了。
  怎么会是他?
  苍斗山来不及思考,飞下去救人。胡了还是光着身子的,看着就觉得冷透了。
  他匆忙从芥指取出厚衣服,有多少套多少,把人包起来,洛星川那边正捧着完整的心卷欣喜不已的时候,一道水蓝的光芒刺过来,杀意凛冽。
  洛星川抬手击碎光芒,沉声道:“阁下来者何人?”
  “天门城城主。”他的声音好似来自四面八方,忽远忽近,骤然出手,光华灿烂,“不属于你的,留下!”
  洛星川天卷到手,岂肯轻易让人。冷哼一声,当即施展出本宗绝学予以回击,种种招数如狂风暴雨倾泻,伺机寻找城主踪迹,百招斗下,洛星川抓住了一丝马脚,一拳击碎虚空,将天门城城主拽了出来,随即手持天卷对着城主脑门一阵狂砸。
  城主恼怒至极,猛地出手掐住他手腕用力一扭,张口咬住天卷,头一甩要咬走天卷,洛星川也被逼急了不要老脸,直接用头去撞,咚的一声锤得好响。
  堂堂两位通天,在半空中毫无形象地咬起了架,两人功夫都不弱,天卷本身又坚韧不坏,两人抢来抢去,打得头破血流。
  地上的苍斗山抱着昏迷不醒的胡了,拍他脸蛋:“醒醒。”
  拍了好半天胡了才醒,眼神空茫。
  苍斗山想问问,可到底还是没能问出口。
  许久,胡了说:“我杀人了吗?”
  “没有,没人死。”
  胡了呆了一会,忽地呜呜哭起来,把苍斗山吓了一跳:“你哭什么?又没死人,你……”他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眼泪,“天气冷,别哭了。眼泪都冻冰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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