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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他是正宫娘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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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既来之则安之(三)
白语冰本是个好饮的纨绔世子,听得赤霞真君要替凤皇酿酒,勾动肚内馋虫,不由得问道:
“宜贵妃娘娘,何为‘无缺’酒?”
“花好月圆便无缺。此乃本宫秘制的酒,能令圣前心情舒畅。圣前修复《山河社稷图》,下笔不能有任何滞碍,须得饮用此酒。此酒的酿制之法极为繁琐。本宫且开个方子给你,你先收集百鸟宫内的几味神草。那些不好找的灵草,摩空哥哥已去妖界寻了。本宫吗,哈哈,往人界走一遭。”
左右是闲来无事,白语冰一口答应。
最先寻的乃是一株蜜草,他向飞奴打听,此草有产蜜之能,植在宝月湖岸小径旁。
其叶碧绿,大如蒲扇。他摆弄一番,没瞧出它为何有蜜草之名,便要动手摘下一片叶来。
“你干什么?”蜜草倏地口吐人言,挥动叶子,虎虎生风,险些一巴掌掴中他的脸。
白语冰往旁一闪,倒也毫不意外。这些仙草神草吗,虽不如飞禽走兽修炼得快,修炼个千万年,却也能如化血鲮晶木一般说话,道行和天资再高些的,还能修得人形,譬如仙界的百花仙子,不再受扎根泥土限制。此草只能挥动叶子,想来没什么厉害。他如调戏良家妇女,面露淫|笑:
“你乖乖的,小爷混口饭吃,只取一片叶子,给那鸟祖宗酿什么酒,否则,将你连根拔了。”
蜜草没好气道:“你可知我是哪位天龙帝君赠给凤皇的礼物,竟敢如此乱来?你将我连根拔起,也酿不出酒。只有在霜露未晞时,我的叶子才会披霜露凝出蜜。你这小飞奴,连这个规矩也不懂,就想来采我的蜜?哼,仔细我向紫鸩真君参你一本,让你进幽谧院,吃不了兜着走!”
白语冰没干过这些琐碎的活计,听得新奇,要想采这蜜草的蜜,竟要等到明日天色未晓时,持琉璃瓶来叶边守候。对他这尚未适应神界日长的小海龙而言,那就是年底的事了,哪里等得。
他蹲地屁股一颠一颠,略一思索,悠然问道:“只要有霜露,你就能产蜜,是不是?”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司夜的寒号真君。我要的是无根水,便是天地寒热之气更替,自然形成的霜露。放眼整个神界,便是天龙族,也只有白龙的龙冰龙霜,才可以助我凝出蜜来。”
蜜草絮絮叨叨说到此处,白语冰已催动丹田,掌心化出了小团冰霰。
他与凤羽嘉洞房花烛、为保住屁股而磨嘴皮时,吃了可以补养真元的万年寒箭笋。
此笋确有奇效。若是修真界的大能服用,打坐吸收药力,少说增进百年功力。白语冰先天龙丹已毁,按凡人之法修炼,尚在炼气期,再怎么打坐,吸收的药力也微乎其微,可谓暴殄天物。即便如此,他掌心化出的冰霰,也比与蛊雕厮斗时多了些,此番采蜜使用,便算是给凤羽嘉的回报。
手一扬,若杨花飘絮,冰霰散荡开来,绕蜜草旋舞。
蜜草如他乡遇故知,喜得惊呼一声:“是龙雪,你是白龙么?”
白语冰“嗯”了一声,得意洋洋。他们做龙的,天性并非一昧顽劣。消耗自身真元,使生灵受自己的恩泽,那滋味也是快活无边。天性使然,冰灰色的双眸,不觉流露出稍许温柔之色。
蜜草这才以神识细细端量他,说话和气许多:“难怪是这般模样,但你的鬃毛怎么这么短?”
天白龙族犄角与鬃毛皆长,便是化作人形,也必定发长委地,无比雍容华贵。
“少见多怪,”白语冰往后捋一把胡乱散在袖边的鬓发,“小爷我是海白龙。”
一龙一草如此说了会话,白语冰回桃花宫取来一琉璃瓶,蜜草叶上已然凝出一小片霜蜜。
蜜草道是龙雪有助于它修行,白语冰若愿不时来施雪,它便多赠一些蜜给他吃。
“助你修行也不是不可以,取决于小爷的心情,对了,你这蜜吃了有什么好处?”
“好处是有的,可以让你想起一件开心事。只不过……你们这些非草木族的生灵心思复杂,开心之后往往会更伤心,伤心了,还要迁怒于我,怨我不是好草,对我又爱又恨。我也没法子。”
白语冰自己是最废的海白龙族,做惯绣花枕头,并不嫌蜜草的效力鸡肋:“那说的也是。千金难买爷开心。按我师父的说法,开心属于性命双修中的性,须靠自己修养,凭借外物哪能行呢。”
蜜草引以为然,自卖自夸道:“偶尔吃一些还是有好处的。你需要我时,便来找我罢。”
第二味神草乃是薜荔,植在望帝宫。这望帝宫与百鸟宫的大多数宫殿不同,更像是人族神仙的住处,以宫墙圈出一片地来。宫内引路的飞奴叮嘱道:“白小主,我们宫内两位娘娘,一个讨厌海,一个讨厌水,心地却不坏。你是海龙,前去请安时,娘娘说话可能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白语冰且听且行,便见一女子于庭内练功。这女子剑眉星眸,英气勃勃,与几个女飞奴正练功。身姿上下翻飞时,迅若流星,飞沙走石,她一连命中许多乱旋的靶子,喜得众飞奴连连喝彩。
引路的飞奴对白语冰道:“这便是我们的义妃娘娘,本是司复仇的神,道号精卫元君。”
白语冰来这些时日,也明白了一事,这些百鸟宫的嫔妃,来头是个顶个的大,没一个惹得起。
譬如这位精卫元君,她的事迹,年纪大些的海族生灵是无不知晓,只没想到她在此处安了身。
他自认不是好狠斗勇的龙,上前见礼,说了来意。精卫元君看也不看他,只道:
“薜荔是治子规哥哥心疾的药,一向由他照料,你去寻他便是。”
被精卫元君称作子规哥哥的,则是个形销骨立的男子。他与精卫元君一般,本是人族,心忧社稷民生,死后怨气化鸟,便不会自己筑巢。这望帝宫正是为他而造。白语冰见到他时,他倚坐在殿内窗旁,一手书卷,一手巾帕,眉宇间一股郁结之气,艰难道:“薜荔在后园中,你……”
话说到此处,巾帕在唇畔一按,便是一片嫣红血渍,双眸也随之浮出水光,端的是荏弱可怜。
白语冰:“……”这两位望帝宫的娘娘也是绝了,女子英武万状,男子若不胜衣。
见子规真君一说话便吐血,他连忙道:“娘娘你好生保重,由我自便。”
子规真君却似觉应与他寒暄几句:“听说……你是海龙……咳……你们海龙布雨……”
“我是布雪的龙,东海的龙才布雨,娘娘你先歇着,我回头再来与你说。”
子规真君含混地“嗯”了一声,身子一软,不知触动了什么心事,倚窗忽流下两行清泪。
“……”白语冰不敢再打搅,自去后院摘那薜荔。薜荔的草叶细长,其色漆黑。
这一回,他长了教训,先问薜荔,自己要如何采摘。
薜荔瑟瑟发抖,带着哭腔道:“你、你摘下我的叶尖,轻一些,不,你还是快一些罢……”
白语冰手还没伸过去,耳心已被薜荔哭得哐哐乱响。窝在他头顶的化血鲮晶木冷冷地道:
“吵死了,掐了你的叶尖,你只会长得更快,有什么好哭的!”
薜荔也不知化血鲮晶木是什么来路,登时唬得不敢啼哭,由着白语冰辣手摧草。
“刺儿,”白语冰这才发觉,化血鲮晶木似乎见识甚广,打趣道,“你从洪荒活到如今,年纪一大把,在草木族里,怎么着,也该是号令群草、称王称帝的身份了罢?你看这神界的草木,有没有你的老相好?尤其那种慷慨大方的老相好啊,你提前告知我,我也好带你去相见,是不是?”
化血鲮晶木道:“方才是谁说‘性命靠自己修,不凭借外物’?小滑头,少打我的主意。”
“我在这神界是鸟生地不熟,实在无趣,要不然,你变个小姑娘给我瞧瞧,解闷子也行啊!”
“滚!”
白语冰口中说着无趣,将百鸟宫要寻的神草调戏一遍,不时与化血鲮晶木斗嘴,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如此这般,睡了几回觉的工夫,按他算来约莫两三日,赤霞真君让他收集的神草已办齐。
闲暇时,他或打坐炼气,或向桃花宫的飞奴打听他的大哥鲲鹏郡王的下落,飞奴却并不知晓。
期间赤霞真君回了一趟桃花宫,夸白语冰办事利索,道是自己还要去人界撮合一对十世怨偶成婚,事成拿得一股子圆满的喜气才好酿酒。白语冰来了兴致,也想随赤霞真君往人界走一遭。
“下一次罢。本宫在人界有庙宇,往来无阻。你无官无职,去人界,还得在天枢院走一个下凡的流程。不然,你被常驻人界的日游神和夜游神逮住了,本宫也未必救得了你。不过吗,哈哈,你要是实在闷得慌,可去天龙族所在的龙变天开一开眼界。恰好还差一味望舒草,便在龙变天。”
白语冰听得精神一振,他大哥若不在神界羽族的腾胜天,想必就在天龙族的龙变天了。
赤霞真君取一枚桃花符节给他。这符节与碧梧符节一般有打开界门的咒法加持,却仅限于神界四梵天互通使用。只怕白语冰记不住咒诀或胡乱走动,赤霞真君特地更改咒诀,将界门设为往来于百鸟宫和龙变天一山之间。“圣前与天龙族一向亲善,你又是海龙族。有此符节在手,你只要不失礼数,寻常天龙不会与你为难。采了望舒草的果子便回来。下一次,本宫带你去人界好好游玩。”
第12章 生而为龙(一)
龙变天。千山浮空峙立,万云沸腾横流。烟霭勃郁氤氲,云蒸霞蔚不见一龙,却有龙吼声此起彼伏错落回响。处处漫着清冷灵气。若有若无似寒香,拂面润如雨丝,是天龙族特有的气息。
云遮雾绕的山前,倏地绽开一团霞光,粉灿若桃花,一白衣男子随之显现。
银发胡乱簪着孔雀翎,头顶窝着紫晶豆芽儿,他睁大冰灰色的双眸环视周遭。
与鸟语花香的羽族腾胜天相较,这神界的龙变天似乎更为恢弘气派。
真是个怡龙的地方。他从袖里抖出一张多啰叶制成的香笺,笺中绘有一株似荷的神草。
另有小字附注——望舒草,生于悬明山顶,望月而舒,其叶可化戾气,其果食之不妒。
他对笺念了一遍,兀自道:“凤皇真是一身毛病,不但喜怒无常、涅槃烧自己,修复什么《山河社稷图》,竟还要吃令他心情舒畅、不妒忌的酒,这德行也能当羽族圣祖?啧啧……”
按理说,凤皇公务繁忙,除了给他留了一身牙印,却也没下狠手使他受折辱,不值得他如此挂在嘴里计较。但说来也奇,这撩完就跑的花花大少,当真有几日不见,又令他忍不住要回味一二。
那皮囊是他喜的,谈吐也是有趣的,只可惜不是雌儿,不然,毛病再多也是可以容忍的。
他自胡思乱想,脚下忽然一抖。一抹如墨曲折的长影,猛地自他身侧雾中梭过。
继而狂风大作,云絮刹那四散,竟是一条绕山而栖的黑鬃大龙。
他方才恰踩住此龙的尾尖毛。这也怨不得他,此龙的尾尖毛也太长了些。
约是不爽,黑龙拍开一山云雾,回旋转头,锐利如戟的颀长犄角向他,发出一声暴躁的咆哮。
白语冰在仙界时便和黑龙要好。此时见了黑龙,此龙虽比海龙威风许多,却也令他倍感亲切。
想起赤霞真君说不失礼数,天龙就不会与他为难,他抱拳一礼:“在下白语冰,腾胜天百鸟宫一答应,奉宜贵妃赤霞真君之命,前来采摘望舒果,为凤皇酿酒。如若冒犯了上神,还请海涵。”
黑龙却置若罔闻,双目赤红,张鳞怒鬣,钢钩似的五爪抓住他,闪电般往山顶奔腾。
“上神,上神?”白语冰好歹是一龙,瞧得出此龙绝非热情好客要送他一程,登时挣扎起来。
说好的凤皇与天龙族亲善呢!蛊雕对他也没这般不客气,这怕不是一怒之下要摔死他?
“别喊了,”化血鲮晶木自他头顶舒开叶瓣,不耐烦地道,“这条龙沾染了尸犼的魔气。”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妈的,天龙如何还能沾染尸犼的魔气,什么是尸犼?”
化血鲮晶木道:“小滑头,你没听过一犼胜三龙吗?行尸修炼成旱魃,旱魃修炼成尸犼。它是龙族的克星,以龙脑为食。从前六界未分,哪里有尸犼出没,龙便不敢去下雨。如今尸犼在魔界扎根。这条龙似曾被尸犼死后化的焰火所伤,不过并无大碍,只是一时魔气发作,心智失常罢了。”
“……”他的肩臂已被钢钩似的黑龙爪剜透,化血鲮晶木却在关心黑龙有无大碍,真是亲刺儿。
“这黑泥鳅没大碍真是太好了!刺儿,依你看,我会不会有大碍呢?”
“大碍不至于,顶多丧命。比如,此龙误把自己当做犼,咬开你的头盖骨,饱餐一顿。”
白语冰听闻此言,不敢怠慢,卖力地大叫:“救命!疯狗咬龙啦!”
奈何黑龙叫得比他卖力许多,嗓子眼里咔出的嘶吼声,似闷雷滚滚连绵不绝。
转瞬间,他已被摔在峰顶的地上。这峰顶遍地岩石,唯有一池,池中正有一株似荷的望舒草。
望舒草已结出红碧如莲实的小果,他却没工夫去细看,就地打滚,从头顶摘下化血鲮晶木。
他要与这黑龙一战,化血鲮晶木却兴致缺缺,始终是紫晶豆芽的模样:“我不杀龙。”
“你爷爷的,我不是龙吗?刺儿,你之前还想扎穿我的心脉,怎么转眼又不杀龙了?”
白语冰口中抱怨,心里却也明白,化血鲮晶木有化血之能,一旦伤了对方,那伤便难以治愈。
对付清醒的生灵,或许还有威慑之用。这是一条疯龙,三十六计,走才是上计。
他又摘下簪发的孔雀翎,这么一迟疑,黑龙许是以为他要害自己,凌空喷出一股子黑风。
这一股黑风打着旋,散作钢刃般锐利的百条风丝儿,劈头盖脑,直往他周身要害扑来。
他匆忙躲闪,风丝贴着他入地,便把岩石打得乱飞乱溅。堪堪避过了,孔雀翎却也飞脱出去。
待他想起还有桃花符节,可以打开回百鸟宫的界门,黑龙已闪电般扑住他,龇开尖牙便咬。
见他不敌,化血鲮晶木也没闲着,根须抱住他的手指,神识一扫他掏在手中的桃花符节:
“小滑头,这符节有个保命的禁咒,不过……”
之前他对付蛊雕时,化血鲮晶木曾辨出,凤皇的碧梧符节有触发太阳真火的禁咒。
此时听闻赤霞真君的桃花符节也有禁咒,不待化血鲮晶木说完,他已把符节塞入黑龙尖牙内。
说时迟那时快,黑龙即将咬住他的脑袋,一团红沙忽在它的嘴里爆开。
黑龙呛得打个喷嚏,把符节喷出老远,且还喷了白语冰一脸夹杂着红沙的龙涎。
这龙涎有一股子清冷的寒香,白语冰却犯了恶心,只能伸手托住黑龙的下颔往旁狠拧。
而红沙这般爆开之后,也没见黑龙受伤,转瞬便自黑龙口内和白语冰的脸颊上消失无踪。
“……”白语冰一个恍惚,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恶心过了头,心中忽燃起一片微妙的爱意。
黑龙甩了甩脑袋,也不复愤怒,瞪着依然血红的双目,直勾勾看他:“……”
一人一龙对视一番,白语冰还没理出个头绪,黑龙复又咆哮,前爪将他紧按,威压如狂风卷残云,登时扩散开来。这威压虽不如凤皇,却是来自同族,且显出龙族帝王子嗣独有的尊贵和霸道。
白语冰被这般按倒在地,再也维持不住人形,也咆哮一声,化作白龙,狠叼住黑龙的咽喉,便拿前爪去刨它。然而就算神界布了壶天术,他二龙的身量也相差甚远,便是爪子和犄角也有差距。
黑龙长角五爪,他短角四爪,如虎猫相斗,论气势已落于下风。
好在黑龙对他的头盖骨不再感兴趣,覆在他甚显纤细的银躯上,卷面条似地勾起他的尾巴。
白语冰如五雷轰顶,慢说他是一条雄龙,便是雌雄如此,身量悬殊,那也是要出龙命的。
化血鲮晶木道:“小滑头,这桃花符节的禁咒,好似是,化恨为爱,谁沾了红尘谁便动情。”
“早不说!”他以头抢地,横竖是死,屁股开花,还不如头盖骨被咬开。
化血鲮晶木竟噗呲笑了一声,那也要它来得及说,何况是白语冰自己将桃花符节扔黑龙嘴里。
白语冰尾巴吃痛,只觉鳞片全要被钢刀刮开,心神恍惚,忽想起当年囚于昆仑宫的事。
西王母面容模糊笼罩在祥光里,鞭如雷电道道落下,沾了血的鳞散得到处都是:
“孽龙,你将那孩童藏去了何处?”
思绪再遥远些,便是年幼时,四海龙子齐聚习法。一帮世子、郡王和郡主以捉弄他为乐。
他后来的好友玄若定,彼时迫于这些龙子的淫威,尽管不愿,也很干过些对不住他的事。
“这么多龙子,他们为何只欺负你?”他的父王白沧只觉是他的过错,“我与你母后平日太惯着你,你才会如此不合群。我们海白龙灵力微弱,本来就应当恭敬一些,与其他龙族和睦相处。”
也不是不合群,道不同不相为谋吗,他是想交友的,友不在多,有一二足矣。
很长一段时日,他和玄若定私下往来,当着其他龙子的面,他允许玄若定抖着手伤他。
终于有一回,玄若定崩溃了,道是要受罪一起受。而他恰修炼得能操纵冰刃,风雹绕身,出其不意放翻众龙子,对玄若定道:“小屁股,叫我一声冰哥,从此呢,你就不必受罪,我护着你。”
那时玄若定哭得撕心裂肺,叫他冰哥叫得变了调,使他心头暗爽了一阵。
好景不长,没多久他龙丹尽废,待从昆仑宫出来,玄若定已然变得厉害,全是玄若定护他了。
若非有如此情谊,玄若定也不会带他逃婚,那么见不到化血鲮晶木,或许他如今还在妖界。
“……”白语冰也不知自己为何想起这些旧事,或许,是因为身上这条龙也是黑龙。
彼此相差悬殊,黑龙不得其门而入,撕咬住他的后颈。他眼前一暗,如跌落悬崖,忽沉至深渊。周遭一片漆黑,一男子披头散发,浑身微光朦胧,与他相对而立,之间隔了一道无形壁垒。
如电光一闪,他福至心灵骤然想起,这个地方他竟是来过的。
之前这有一棵宝树,五光十色,万花绽放,果叶盈枝,兼有藤蔓尖刺,将一条巨龙缠钉住。
这时,宝树不知所踪,巨龙亦不知所踪,只剩这披头散发的男子,形貌百般看不分明。
第13章 生而为龙(二)
男子形若鬼魅,面目不分,见了白语冰,唇边几缕发拂动,说道:“好久不见。”
白语冰隐约知晓,自己昏厥过去,元神沉至了此地,随口问道:“你是谁,你我见过么?”
男子似乎笑了一笑,披散的发忽如藤蔓往后绾起,露出棱角分明一张脸。
肤若雪练盛嫩玉,眉心微光流闪,乃是一银环印记。眉目冷华凛凛,气度峻拔无匹。
形状姣好的唇,似弓微微拉开一个弧度,答道:“我是宵行的识神。”
宵行二字如雷贯耳。白语冰万没料到,这片时,自己竟能见到凤皇的老姘头的识神。
他登时想起,之前来此地,缠在宝树上的巨龙,曾对他说过“我是你祖宗”之类的狂言。
原来,对方真的是他龙族的祖宗,已陨落的龙祖宵行?
宵行笑道:“可记得上一回你见过的巨龙?那就是我的真身。你与蛊雕相斗,是我代你出战,保住了你的命。你把手放在这心牢的壁垒上,我就可以再度出去,替你击败那条发疯的黑龙。”
白语冰正拿眼观瞧宵行的身躯。洪荒初期的龙是与众不同,化作人形也未彻底修得男儿身。
这人形生得肩宽腰细,胸膛饱满健壮,两腿之间却一片平坦,端的是雌雄莫辩。
他叹为观止,回过神才问:“咳,宵……宵行是罢,你说什么来着?”
宵行倒也好脾气:“我说,我是宵行的识神,也就是宵行前世的见闻所化。此地是你筑造的心牢。你放我出去。别说铲除那条发疯的黑龙,让六界生灵向你称臣,对我而言也是轻而易举。”
白语冰微觉奇怪,对方若是龙祖宵行的识神,怎会和他扯上干系,被他关在什么心牢里?
宵行道:“说来话长。两百年前,你接触了我转生的龙蛋,我的识神未散,误入你的识海。”
白语冰冥思苦想,两百年前,六界忽有一处互通。
他去西海龙宫送请帖,恰路过那一处,撞见西王母及一众仙兵仙将大开杀戒。
众仙杀的既有妖魔也有凡人,道是凡人已被妖魔气所染,须得送入轮回。
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西王母似在与妖魔抢夺寻觅一物,祭出的法宝伤及无辜,将好几个凡人的魂魄打得灰飞烟灭。彼时有一个孩童仓皇逃窜,被他趁乱救走。那时他龙丹尚在,识神侵入孩童的识海,便可探知孩童的身世。那是一个苦命的寻常孩童,只不过怀中藏有一枚古怪的龙蛋。
再往后,他就记不清了。他仿佛拿过龙蛋看了一看,再回到仙界,没多久就被西王母抓走。
西王母问他那孩童的下落,他是真不知晓。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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