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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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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影不怒反笑:「哈哈,幕后黑手当然要最后才登场,这么早就被看了真面目可不妙。」
  这种放荡的语调令徐钦不自觉想起尉迟迥,那人安静下来时活脱脱是个美男子,但为什么一说话就会变得吊儿郎当?
  「尉迟迥呢?」
  「这么想他?」黑影打趣道,「不好意思,他进不来的,我可不会给你们增进感情的机会。」
  徐钦脸上冷了几分,也失了耐性和对方打哈哈,「你到底想怎样?」
  黑影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徐钦,加入我们吧,留在冥众所没有前途的。」
  尉迟迥曾说过,知道冥众所的人不多,即使是申请入境的妖物,大多也以为是北镇抚司负责的。不过话说回来冥众所也就那点人,和挂名没太分别,说是北镇抚司处理相关事宜也不为过。徐钦猜这人定必妖界的权贵,冷冷的神色却没有丝亳变化:「我不觉得用风铃把人弄死是有前途的事业。」
  黑影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黑扇在手中把玩,「那风铃与我们何干?只是一只弃子在逞强罢了。徐雁风之子怎能这么肤浅?这可是变革,是必然的发展结果,我们只是在加快进程罢了。」
  徐钦眯起眼,重点不在话上却错放在对方的动作上,心中冷笑着:装什么风流,不都是一团黑色?若是尉迟迥的话,一把白扇、一壸清茶、配上那双单凤眼不经意闪过的风情,才会是真正的风雅。
  怎么会又想起他?徐钦垂下眸,殊不知在那黑影眼里徐钦就是在挣扎,便继续劝诱:「徐雁风当年也是坚定的反对派,到后来,不也是承认了我们?」
  一个陌生人三番四次提及自己亲人,正常人也怒了,徐钦不出意料也怒了:「什么承认不承认,根本是想用义父的名义为你们作出脏事作遮羞布,我告诉你,没门!」
  黑影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徐钦,我们所作之事都是为了大义。」
  「让人服下妖食就是大义,那你们怎么不吃?」徐钦脸上的冷意快要结成冰渣子:「只是拿人命在做实验,少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黑影沉默了一会,才道:「都说那风铃早已与我们没有关系了,不过,看来我们终始是不能同谋了。很可惜,徐钦,我本来以为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由妖物养大的人类之子,不是更想看到人和妖共存的美好世界吗?」
  徐钦移开了视线,宁愿对着一堆白雾也不想看到黑影:「哼,什么美好世界,闻不到那浓浓的血腥味吗?你低下头一看可能会看到自己踩着不少尸体。」
  「算了,不要紧。徐钦,你终始会和徐雁风一样承认我们的。」那黑影大手一挥,化作墨色浓雾散去。
  徐钦哼了一声,心道:什么破门子的拉拢,明明就是来下马威。
  他慢慢闭上眼,调整一下呼吸,再睁开眼时已回到入睡前躺下的床。他把手举到自己眼前,珠子已变回黑色。
  阳光照进来令房间多了点生气,不像那片白茫茫死气沉沉,徐钦侧过头,没有看到尉迟迥,看来他是出去了。
  已是翌日早上,他居然对了那黑影一整晚。
  自己在床上昏睡了这么久,尉迟迥不会是不知道吧?怎么不强制叫自己起来?徐钦心中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小情绪,目无表情的脸孔也带上了点点冷意。他翻下床,随意洗擦一下,房门正好被推开,被徐钦定性为缺爱又不叫人起床的尉迟迥,正捧着两碗热腾腾的粥站在门外。
  宁百户把尉迟迥挤开,亮晶晶的双眼扫了徐钦一会,才心满意足的「咯」了一声。
  「行了,别挡路了,都说他没事你担心什么。」尉迟迥作势要伸腿踢它,宁百户急忙闪到一旁时,他便借机进了房,对徐钦道:「看到你手抽得一下一下的,就估着你快要醒了,就去盛了粥给你,来,趁热吃。」
  徐钦除了坐下来也不知作什么反应才好,到底是怎么的脑回路,才会在看到昏睡过去的人快要醒过来之际,休闲的去准备早饭?
  他不知道的是,若此事发生在钱继光身上,尉迟迥连粥也不会给,他自个儿回北镇抚司,哪还会留在尉迟府。
  「风铃的主人找你说了什么?」尉迟迥也不跟他废话,「你一躺下他就找你了,不过我见你气色如常,大概只是好奇,或者是拉拢你,这些你应付得来,所以我便由着他了。」
  宁百户把头伸到台边,光明正大的偷听:030
  徐钦心里的不高兴马上被尉迟迥这么一句话抚平,他若无其事的吃起粥来,耳垂却因为早前的误会而发烫。
  尉迟迥见徐钦吃得耳朵都红了,以为这粥很烫,但吃了一口也不觉得怎么,遂打趣道:「尉迟府最少的就是人,你不用吃的那么快,还有粥的。」
  徐钦闻言更羞愧了,人家明明是看好自己,但自己刚刚还在闹小脾气,简直是恬不知耻,这么想着,他几乎想将整块脸埋入那碗粥中。
  还是这个样子比较有活力,尉迟迥看着脸红红的样子,暗暗点头,嘴角也不自觉含笑。
  宁百户左看尉迟迥笑意盈盈,右看徐钦羞不敢抬头,忽然觉得自己掌握了不得了八卦:》///《


第13章 六角风铃(四)
  「用风铃来变革?倒不如去枫林楼把食材换了。」孟应明的脸色不太好看,对于眼皮子下发生这样的事,不论哪个当权者脸色也好不了哪里去,不过不妨他用语气中浓浓的讽刺,嘲弄那些人的行为。
  尉迟迥听了徐钦的梦中经历,便把他带到孟应明前汇报。徐钦隐去那黑影提及义父的事,改说对方企图拉拢自己,遍遍他是体质独质,尉迟迥和孟应明以已度人,觉得对方想拉拢徐钦也是正常事,因此二人听不出问题来,反而相信了徐钦的说辞。
  「绣衣从来没有听过这神医,若不是死了个员外郎我们更不会知晓。到底是情报不足还是他们太低调?」尉迟迥本以为只是一起单纯案件,谁知居然弄到这么大,单是「变革」二字,已足够令皇上以办事不力为由把他们斩了。
  「这事必须查个彻底,那人说出冥众所,范围就收窄了很多。尉迟千户,你修书一封给阳明山庄,叫他们交出知道冥众所存在的妖物名单出来。叶百户在外头玩了这么久也该回来,这事先交给他负责,你们先集中在员外郎一事,既然黑影多次和风铃一事撇清关系,那就假定他和神医是两个人。 」
  徐钦低下头没有说话,这事轮不到他插嘴,但听到「叶百户」三字,耳朵忍不住竖得高高的。
  昨天还在说有个绣衣在外头当法师,看来是这个叶百户没跑了。
  孟应明把话说出口后,又犹豫了一下,道:「……贺桐这几天在宫中不回来吧?」
  尉迟迥坦白道:「昨天是她教小钦钦批申请。」
  孟应明脸一抽,显然是想到了被叫作小明明的恐惧,「……算了,还是叫钱百户负责。」
  尉迟迥却道:「不,叶衡在外头混得多了,应该比钱百户知道更多小道消息,由他来查比较合适。你午后叫他来,那时贺桐应在宫中,昨天也是这样子。」
  孟应明想了想,点头道:「就这样了。」
  离开孟应明的房后,二人便回冥众所——昨天他们工作的那间破房间就是叫作冥众所,经过后厅时,却意外听见钱继光的声音,夹杂了几咯咯咯的鸡啼。尉迟迥探头一看,不但看到钱继光和宁百户的身影,更看到一班绣衣又在集体旷工聊八卦。
  「什么?你说徐总旗跟你结拜了做好兄弟?以后你带着他?」
  徐钦见尉迟迥注视着那堆人,正想问他继续回冥众所还是加入他们,钱继光一句唯恐天下不乱的话传入耳里。他说得很大声,保证在场所有人都听得。
  徐钦:……
  尉迟迥把头转到右边,瞪得老大的眼直勾勾盯紧着徐钦。
  「我没有!千户冤枉!」徐钦疯狂的把头摇得像个铃鼓,用速度证明自己的清白。
  尉迟迥看着徐钦着急的样子,忽然玩心大发,故意道:「怎么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我的鸡?」
  徐钦没想到尉迟迥居然回他一句,他偷偷瞄了瞄对方的神色,不单没有笑意反而却一脸认真,心中一慌,道:「不是,宁百户它……很好……是标下……高攀不起。」
  这是拒绝提亲的台词吗。尉迟迥好笑的想着,但嘴上还是不肯放过徐钦:「高攀不起?我说没有就没有。说,什么时候和宁百户把事办了,省得他们整天胡吹乱诌。」
  徐钦的脑海浮现了自己和宁百户站在关公像前的场面,他口中念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宁百户则「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和应,立马头皮发麻,哀求的小眼神盯着尉迟迥,散发着求放过的气息。
  尉迟迥看到徐钦这般示弱,心底蓦然有什么东西涌出来痒得很,他垂下眸,沉默的目光带上了丝丝侵略性,在徐钦身上游移着,像是捕猎者思索着在哪儿咬上一口会比较好。徐钦被这样子看着,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脸上发烫而不是心中发毛。
  「那我呢?你想跟我还是宁百户?」良久,尉迟迥才松口,目光变回原来的漫不经心,声调却变得比平常低沉。
  徐钦没有回答,眼底却涌出了寒意,看来他也是被逼得狠面具也维持不了,尉迟迥嘴角勾起了势在必得的微笑,不厌其烦的再把话题重覆一遍:「选我还是宁百户,嗯?」
  说罢,他还不嫌事大的伸出手,点了点徐钦微红的脸颊。
  唔,很滑很软,真想咬一口看看。
  和善的小青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徐钦扳起脸推开尉迟迥作恶的手指,冷声呛了一句:「两个都不选。」
  「怎么脾气这般倔强?生气了?」看到徐钦不跟他客套了,一股兴奋从尉迟迥脚底窜上来,语气也不自觉变得亲昵。
  徐钦是有意识的把自己弄作一个笑容可掬的青年,所以为了令他的真性情不会昙花一现,尉迟迥采用了催眠的法子:不停告诉徐钦他冷下来时只是在发脾气,没有人看穿他的面具……久而久之徐钦便不会总是压着自己了,反正其他人也只会当他性子倔强。
  不过,见徐钦脸色更沉,尉迟迥见好就收,毕竟第一次还是不要太猛了。他轻轻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换上一副笑中带着失落的神情,侧过头,望向远方,语气也充满着茫然:「我没有家人,原以为逗得你跟我结拜,那我就真的多一个弟弟了。想来,也是我高攀了。」
  徐钦以为尉迟迥真的要他和宁百户称兄道弟,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是想把宁百户换上自己,想到尉迟迥之前的各种,在他看来是在求交流的举动,心一紧,觉得自己又再一次的误会了尉迟迥,马上没脾气,脸红红的结巴道:「我… …愿意……当你的……兄弟……」
  尉迟迥恰到好处的振奋了一下,却挥手拒绝:「算了,是我强人所难。」好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只会懂得装笑和冷面迎人,而其他情绪却不懂着掩饰,眼下也完全不知已跳入圈套,尉迟迥偷偷瞄到徐钦焦急的样子,心中不禁偷笑,他自幼在北镇抚司长大,和孟应明更是哥俩好,怎会没有兄弟,硬要说的话所有绣衣都是他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何需拉着一个认识不深的小子结拜?徐钦呀徐钦,历代绣衣也没有像你这般呆板的。
  只是一个借口拉近关系,这么也看不穿。
  徐钦心里着急了,走到尉迟迥跟前,双手贴在尉迟迥脸上,强行把他的脸转向自己,一字一顿道:「我、跟、你、结、拜。」
  尉迟迥在徐钦伸手过来时,有这么一瞬间以为对方想攻击自己,但还是硬生生的僵直了身体,而不是出手把徐钦打飞,幸而他的决定没有错,不然他哪有现在的福利。迎着徐钦坚定的目光,尉迟迥的眼眸浮出了丝丝满足,「你真的愿意跟我把事办了?」
  徐钦用力的点头,声音也带了点激动,道:「是的,我现在就可以跟你把事办了!」他完全没有留意,他的音量早已不知不觉变大,大得……附近所有人都听到了。
  那班不务正业的绣衣想当然尔也听到了。
  在他们听到徐钦这句宣言前,宁百户早已用自己的鸡翅膀和逼真的表情,演绎了早上尉迟迥笑容含春和徐钦面带羞意共进早饭的情趣,绣衣们的暧昧笑还没来得及挂在脸上,徐钦一句「把事办了」就传到他们耳中。
  一双双绣衣的金睛火眼马上把目光投向声音来源,而那二人还是那副浑然不觉有观众在看的样子,尉迟迥甚至把手贴在徐钦的手上,把那双温暖的手固定在脸颊上,不让他缩回去,柔声道:「真的吗?徐钦,我真的好开心。」
  不知哪个绣衣忍不住喊了出来:「尉迟千户,亲他!」
  尉迟迥适时露出了「原来你们在」的表情,而徐钦看到绣衣一脸嘿嘿嘿的看着自己,觉得这次真是黄河水洗不清,想把手收回来遍遍被尉迟迥死死按着,最终只能原地爆炸,把自己炸成熟透的虾子。
  「还等什么?快把事办了!」一人开了口,其他人便开始起哄。
  「徐总旗都这么主动了,尉迟千户不能没有表示!」
  「对对对,尉迟千户都等了多少年了,当然了亲个够本了!」
  徐钦第一次面前这些,不知该如何反应,脸上红晕更深,只想匆匆逃离现场,使出吃奶般的力气把手从尉迟迥那抽回,抛下一句「我先去冥众所」就跑了。
  尉迟迥笑着目送徐钦狼狈不堪的背影,心中一软,不禁摇摇头,对其他绣衣道:「你们省着点,不要太过火。」
  「尉迟千户,现在心痛了?」一名绣衣打趣道,他们可不蠢,一眼就看出尉迟迥想把徐钦推出来,所以才顺势添了一把火,不过精明如他们,可不会问及背后原因。
  「怎么会?」尉迟迥挑眉道,他只是想有多几双眼睛看着徐钦,不单是监视,有时更是保障。他淡淡扫了钱继光一眼,吩咐道:「钱百户,镇抚使找你。」
  望着钱继光微微僵住了神情,尉迟迥不由得心情大好,哼,徐钦跟宁百户做兄弟,将自己放在哪里去?


第14章 六角风铃(五)
  钱继光在走回冥众所的路上,脸是气得胀鼓鼓的。
  无他,只是又被尉迟迥戏弄了一回。当他步入北镇抚使那房时,孟应明那副「我有找你吗不过来都来了就先别走了」的表情,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被人耍了。
  揶揄徐钦的又不只有他一个,为什么遍遍拿他开刀?
  一想到刚刚孟应明对他说的话,钱继光不由得脸红耳赤,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了结余生。
  他用力的摇摇头,把脑海中的一切摇走,线视集中在眼前的走廊,却突然听到尉迟迥讨好的声音从尽头的冥众所传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说的,别气了好不好?」
  钱继光:……一股浓浓的宠妻味扑面而来,尉迟千户离成为妻奴的日子不远了。
  徐钦天真的声音响起:「他们难道看不出我们是没有什么吗?」
  钱继光一挑眉,没想到徐钦还真看不出尉迟迥是最大的推手,若他真的有心压止,早在昨天他跑走时已把他拦下,尉迟迥根本是居心不良。
  尉迟迥无奈的声音继而响起:「这是无力阻止的事,让他们传吧,我年少轻狂曾经对抗他们,自此就多了只由皇上亲封的宁百户。他们知道分寸的,然而你愈是抗拒,他们愈觉得是来真的,徐钦,我可不想皇上赐婚。」
  钱继光:好你个尉迟千户,就看看你的牛皮有多大可以让你这样吹。
  徐钦沉静了一会才道:「……好吧。」
  钱继光侧起头,眼眸闪过沉思,尉迟迥到底想干什么?当年也是因为玩笑传到国师那才玩大了的,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然而徐钦是他熟人,国师断不会把这些捅到皇上那。用谣言来束缚徐钦,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徐钦,是因为徐钦想干些什么吗?
  钱继光看了看冥众所那道门,原来他是有事报告尉迟迥的,不过既然他要把徐钦带在身边,那找贺桐也行,甚至,找孟应明……也不是不可以的。他直接转身离开了,而冥众所内的尉迟迥和徐钦不知他来过,话题更是由刚刚的桃花事件转到风铃和黑影上。
  徐钦给尉迟迥倒了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问道:「阳明山庄是什么来着?」
  尉迟迥松松肩,不在意回道:「妖界那边管理出入人境的部门。我们这边的叫冥众所,他们那边的就叫阳明山庄,自以为风流得很,俗死了这名字。」
  徐钦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正想开口再问时,尉迟迥一口气喝了整杯茶,呯的一声放到桌上:「钱继光这臭子今天又旷工是不?胆子也太大了,申请不用批核吗!」
  见尉迟迥有点生气,徐钦马上回到坐位,一副「我很乖现在开始工作了」的样子。
  尉迟迥:……
  他算了算时辰,低下头,罢了,先把手头上要紧的弄了,钱继光就先这么放着。
  二人沉默的各自书写,一时间竟有一种和乐融融的氛围,直至徐钦小心翼翼的抬头,试探道:「尉迟千户,标下遇着些事不太明白,可否……」
  尉迟迥露出苦笑,打断了徐钦的话,「徐钦你用得着怕成这么吗?问吧,什么事?」
  徐钦心道你都不知道摔杯的恐怖,他义父有时一生气上来,杯子一摔,妖风大作,整间屋子就这么没了,你这么放杯,特别是你这种和妖物打交道的人,天知道有什么会弹出来,还不赶快躲开。当然这些徐钦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不客气的拿了三五份申请,放到尉迟迥桌上,道:「标下发现,这份文书的笔迹都是出自同一人的,且下方有个红印,似乎是阳明山庄。」
  尉迟迥赞许道:「不错,贺桐忘了跟你说,你居然自己发现了。去旁边找本异闻录来,别拿错,是要最新的那本,我跟你说说这是什么。」
  徐钦听话的去了书房找了异闻录出来,厚厚的一本却在门口附近,页纸虽然已经泛黄但卷角都不是平的,可见它是被人翻得多了才变成这个样子。尉迟迥向徐钦解释道:「有些妖物是没有神智的,这时阳明山庄的文人雅士就会替他们申请,通常这些都不是申请,而是通知我们有什么妖物会来。」
  徐钦好奇道: 「为什么有神智的反而要我们批核?」
  尉迟迥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没有神智的,多数是神兽,甚至是人界灾难的先兆。我们阻不了它们的到来。」
  他熟练的翻开异闻录,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头的文字让徐钦看:「去年二月辽州大旱,你看,早在一月的时候,『颙』已经来了。」
  「颙?」
  「山海经云,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颙,其鸣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尉迟迥见徐钦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便把话解释得简单点,「颙这东西远看猫头鹰,但却长着一副人脸,有四只眼睛和耳朵,便『颙颙颙颙』叫,因而名为颙,它出现即暗示有旱灾发生。」
  徐钦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子。
  「没听过是吧?那火烧柜有本山海经,去把它背了,不用到脱口而出的地步,但至少也要滚瓜烂熟。」尉迟迥指了那柜子,又把话题拉回那些申请上,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抄下来,而这些东西则交到国师手上。」
  「国师?」
  「对,是他。」尉迟迥仔细的扫了一扫那些申请,「就像那颙,即使它来了我们只知会有大旱,但日期不知,所以需要国师算算那里会发生灾难,好提早准备。哎,这次居然有朱厌,有战事了。」
  徐钦脑海浮现孙烈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些难以致信,「国师这么厉害?」
  尉迟迥看了徐钦一眼,「他在这方面是挻厉害的,不然也坐不住这个位置,不过,所谓天灾人祸,无论国师算得有多准,官员永远有法子折腾,所以即使准备功夫再好,也压不低灾难对百姓的伤害。」
  徐钦听了这话,满心不是滋味,「但……国师不是算得准吗?有官员信他?」一次天灾多少次人命葬在里头,那些人难道不管吗?
  「教你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尉迟迥安慰道:「这就是大梁的官场,学着点吧徐钦,可别卷进去,特别是我们这些与妖物打道的,在他们眼中连给提鞋也不配。」
  「我……不能理解。」
  「所以这就是国师挑选京官之子入冥众所的原因,要改变他们的固有思想非一朝一夕。」尉迟迥淡淡一笑,笑容中尽是沧桑,「别说他们,即使百姓也是这种态度,不然冥众所建在顺天府就好了,哪用在这儿?徐钦,近年的确多了像你这些对妖物有遍见的人出现,但说到要改变所有人的想法,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也许是明年,也许是千百年后,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把那些不肯干活的官员抓下来。」
  徐钦垂下眸,他现在听这些心里也不好受,那尉迟迥呢?他在这里多少年了,不单听过什至也见证着那班官员一次又一次的以清高之名,拒绝与妖「同流合污」?
  「现在国师的推算直达御前,只有内阁才知道真相,其他官员都以为是天象有异。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不?」尉迟迥拍了拍徐钦肩膊,「先把这些东西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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