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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开花节节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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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到你穿了山下成婚才穿的红衣裳,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狍子精别过头小声嘟囔道:“我才不穿红衣裳哩。”
  涂幽像是有些失落,顿了顿,说:“果然是梦。”
  狍子精背着那包裹,有几颗茅莓从缝隙里漏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涂幽看着他紧握着那包袱的手,低声问:“你背着包袱要去哪儿?”
  狍子精说:“我要走了。”
  涂幽脸色白了一分,他哑着嗓子问:“去哪儿?”
  狍子精说:“去南边。”
  涂幽问他:“去南边做什么?”
  狍子精顿了顿,哼了一声,扭过头说:“我才不告诉你,你走的时候不告诉我,我走的时候也不告诉你。”
  涂幽听了这话有些急眼了,他猛地走过去,将他拥进怀里,箍的紧紧的,说:“不许走,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想要我了吗?”
  狍子精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红,“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
  涂幽浑身一震,心里难受极了,他一点点擦去他的眼泪,说:“我没有不要你,我很…”
  “很…”
  从未和人说着这等话,他张了张嘴,脸上有些臊得慌,怎么也说不出“喜欢”二字。
  狍子精只觉得又生气又委屈,他用力推开涂幽,回头看了看那山洞,又看了看涂幽,绕过他便往前走。
  涂幽在后头有些慌乱,喊:“喂!傻狍子!”
  “涂小五!”
  然而任凭他在后头如何喊他,狍子精也不回头了。
  涂幽有些慌了,撵上去,跟在他屁股后头,放低了声音,说:“小五,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狍子精不说话,涂幽咬咬牙,憋了好久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不许走,你是我买回来的,你还欠我好多银元没还呢。”
  狍子精扭头,看了眼他,听见这话气的浑身发抖,他返回山洞里,从那大箱子里掏出好几个钱袋丢到他怀里,胸口起伏着,说:“这些够了吧。”
  “我攒完头一个钱袋的时候,你没有回来,攒了第二个,你还是没有回来,我攒了十五年,攒了这么多钱,总该够还你了吧。”
  涂幽看着怀里那沉甸甸的钱袋,也红了眼,他看着狍子精气急的脸,心里阵阵发痛,“我不想要钱…”
  这人怎么这么善变。
  一会儿要钱,一会儿不要钱。
  狍子精哭了,他看了看地上那钱袋,又看看他,泪眼婆娑,“呜…我攒了好久,你怎么能不要。”
  涂幽往前走了两步,吻在了他唇上,堵住了他小小的哭声。
  断断续续的哭声在唇齿间溢出来,涂幽舔了舔他的唇,反复吸/吮着,手臂收紧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说出口的话却气势全无,还有些紧张。
  他声音很轻,低低的,带着些无奈:“我不想要钱,我只想要你。”
  狍子精一下下地抽噎,话都要说不利索了,他推了两下没推开,被他抱着亲了好久。
  后来他没忍住,索性也亲了回去。
  “你…你真是…个讨厌鬼…”他断断续续地说,又狠狠在狐狸嘴上咬了一下。
  狐狸吃痛,却也没说什么,任由他咬着。
  待到狍子精在他唇边蹭了蹭,低下头不说话,他才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对不起,我没想丢下你一个人的。”
  狍子精鼻间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又酸又甜的茅莓味儿,那味道很淡,却格外叫人沉醉。
  他一屁股坐在玉台上,垂着头,小声问他:“那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涂幽顿了顿,看了看洞口,说:“我醒来发现自己跑到了天上,一个带着冕冠的男人偷偷将我带到一个偏僻的花园,说我是他的子嗣。”他嗤笑一声,道:“真是可笑,我自小便没有父亲。”
  “但那男人信誓旦旦,还说只有他能修好我伤了的魂根,我被他囚了起来,待到伤好的差不多,也有人发现了我,天上一片混乱,我便趁乱逃了下来。没想到人间的日子过的这样快,眨眼十五年就过去了。”
  狍子精抬头看了眼他,问:“他是你父亲吗?”
  涂幽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父亲,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然后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看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有你就够了。”
  说到这儿,他脸上有些发红,眼神专注地看着狍子精,抿了抿唇,问:“你还喜欢我吗?”
  狍子精愣了愣,然后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涂幽有些着急,又将他的脸转过来,问:“喜不喜欢嘛?”
  狍子精撇撇嘴,说:“不喜欢了。”
  “好吧。”涂幽垂头丧气,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给你买很多很多糖葫芦,你能不能重新喜欢我?”
  狍子精看着他,说:“我现在有钱了,不需要你给我买糖葫芦了。”
  涂幽呆了呆,看了看那地上的钱袋又看看他,摸了摸头,抓耳挠腮,“那怎么办?”
  狍子精不出声了,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怎么办?”
  涂幽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地说:“可我…可我…”
  狍子精歪着头,眼睛稍稍一瞥,便瞥到了他手背上一道深深的疤。
  他警觉起来,捏过来他的手一看,却发现那疤是从手臂开始延下来的,他撩开他的袖子往上面一看,便见上头大大小小的疤不下竟得有四五道,他倒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颤着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狐狸连忙将袖子拽下来,遮住那些疤,说:“不要看。”
  狍子精抬头一看,便见他脖颈处似是也有一道疤,从他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那疤从他脖子后面延出来一道小尾巴,他睁大了眼,又扒开他的衣服顺过去往后一看,却发现他整个后背,几乎都是被烧伤的痕迹。
  涂幽挣扎了一下,捂着脸低声说:“别看了,很丑的。”
  “你…”狍子精心里又气又疼,他手指摸着他后背的疤,问:“疼吗?”
  涂幽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疼的。”
  狍子精咬着嘴唇看着他说:“你又骗人。”
  涂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开玩笑般问:“是不是很难看?”
  狍子精点了点头,说:“很难看。”
  涂幽眼神不禁有些黯淡,他缩回手,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说:“那就别看…”
  “不行…”谁料那狍子精又将他衣服扒了下来,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不行…不行…”
  “你…你不给我看要去给谁看,你现在变丑了,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涂幽丧了气,不死心地又问了句:“真的很难看吗?”
  狍子精认真地点点头,涂幽整个人便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打起精神来,看了看狍子精说:“那镜花水月池里的水或许能将这些疤淡化,等到我变得好看一点儿,你再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狍子精不说话,过了好久,他猛地一下搂住了涂幽的脖子,凑过去将唇贴在了他唇上,唇齿之间呼出的热气,叫人脸颊发烫。
  涂幽躲闪不及被他扑倒在玉台上,整个人有些错愕,他听见狍子精闷声说:“那你不可以再走了。”
  涂幽摇摇头,连忙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狍子精将头埋在他肩窝里,有些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山上的茅莓再好,也没有他身上的味道好闻。
  涂幽紧紧抱着他,心跳一下快了不少,狍子精的腰身也比从前窄了不少,他有些心疼,问:“你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东西?”
  狍子精在他身上蹭了蹭,小声说:“有的,我采了好多茅莓呢。”
  涂幽摸了摸他的头,说:“改天带你下山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狍子精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说:“好,正好娟儿在镇上开了家店,我们可以去找她玩儿。”
  涂幽一愣,然后喟叹了一声,道:“也是,娟儿现在也该长成大姑娘了。”
  狍子精点点了点头,说:“她如今可漂亮了。”
  洞口的麻雀叽叽喳喳开始叫了起来,狍子精像是想到了什么,拽着涂幽走出山洞,冲着那只麻雀喊了一声,脸上得意洋洋:“喂,你看…我就说了他还活着。”
  那只麻雀打了个哈欠,像是刚醒,他扑棱着翅膀,低头瞅了一眼,果真见到狍子精身后又多了个白衣男人。
  他“啧啧”两声,问:“这便是你那好情人儿?”
  狍子精红了脸,道:“闭嘴!”
  他耳朵红了,又羞又气,拉着涂幽便又进了山洞,涂幽回头看了看那树上的鸟儿,又看了看他,问:“他是谁?”
  狍子精哼了一声,说:“一只很烦人的鸟儿。”
  涂幽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只觉得很好笑,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连树上的鸟都知道你喜欢我,你还不承认。”
  狍子精蹲在地上,将那包裹打开,拿了颗茅莓便扔在了他身上,直将他身上的白袍染得红痕点点。
  涂幽也不恼,好久没见他,他总觉得他做什么都可爱的不得了。


第34章 
  二人在山上呆了好几天,终是想起要下山看看,于是便说去就去了。
  山下烟火气重,当年被烧成一片焦土的小镇,这两年又开始热闹了起来。朝天园儿是彻底没落了,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那处宅子也被当年那一场火烧了个七七八八,后来倒是由那玉霜领头,又开了家新的戏园子,取名叫“谢恩园”,涂幽领着狍子精途径这谢恩园进去听了场戏,台上恰是唱的《玉堂春》,苏三起解那一折。同涂幽头一回领着他来听的那场戏一模一样。
  台上的青衣已换了新人,听人说玉霜的嗓子坏了,早便不唱戏了,又寻了个接替他的徒弟,这徒弟唱起戏来不全似玉霜,又处处带着玉霜的味道,听上去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狍子精一阵恍惚,听着听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涂幽问他:“你哭什么?”
  狍子精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涂幽捏了捏他的手,笑了笑说:“如今你是听得进去戏了。”
  狍子精没接话,待到一折乍休,他抬头往楼上一看,便见楼上也满满当当,挤了好多听戏的人,角落里有一人,捧了一把瓜子磕着,看起来十分眼熟,像是察觉到了狍子精的视线,他低了低头,同他的目光相对,然后朝他露了个笑便转身进屋了。
  狍子精扭头看了眼涂幽,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
  从戏园子里出来,外头的天已变成深灰色的了,街上人也少了不少,唯有戏园子门口还有些卖零食小吃的,涂幽买了不少吃的,叫狍子精抱了满怀,狍子精整个人都开心起来。
  路过那娟儿开的裁缝铺,外头已经关门了,里头却还亮着光,涂幽看了看天色,问:“她是不是睡了?”
  狍子精扒在窗户上往里看了看,说:“没有吧。”
  两人在外头嘀嘀咕咕,里头的娟儿掌着灯缝制衣裳,听见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烛光映衬下,两个黑影在窗户上映的格外清晰,她紧张起来,心道不会要遭贼了吧。
  她抄了把剪刀,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颤着声问:“外头是谁?大晚上在我家门口坐什么?”
  涂幽闻声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扬起声问:“你们这儿晚上不做生意啊?”
  娟儿愣了一愣,听着这声音很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待到看清楚来人,整个人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捂着嘴不说话了。
  娟儿的确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个子高了,身材也凹凸有致,从前两条可爱的麻花辫如今剪成了短发,看上去利索的很,涂幽险些没认出来。
  “这是…”娟儿看了看狍子精,又看了看涂幽,脸上有喜有悲,哭哭笑笑的,一下子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小女孩。
  涂幽看了眼她,指了指狍子精说:“我来给他做身新衣裳。”
  狍子精看了眼他,“咦”了一声,涂幽又补充道:“要红色的,娶媳妇儿穿的那种。”
  狍子精的脸一下红了。
  “你…”
  “我才不穿那红衣裳哩…”他小声道,声音却没有什么力道。
  娟儿捂着嘴呵呵傻笑,迎了他们进去,又为他们倒了茶,聊了好大一会儿天。
  涂幽忽然问起,“神婆呢?”
  提起神婆的事情,娟儿指了指店后头的门道:“屋里睡觉呢,自打那张道勋死后,神婆便突然老了好多,如今都不怎么记事了。”
  话音刚落,后头便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闻到了山里的味道。”
  几人均是一顿,娟儿连忙推开门往后头走,便见院子里神婆披着衣,拄着拐站在门外,听见开门的动静,她扭过头,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她咳了两声,空洞的眼睛,像是越过了娟儿,能看见紧随其后的涂幽和狍子精似的。
  “好久不见。”
  娟儿走近扶着她,问:“婆婆你怎么出来了,夜里凉。”
  神婆被娟儿掺进屋里坐在椅子上,她轻咳了两声,看向涂幽的方向,道:“原来你还活着。”
  涂幽看了眼她,问:“神婆也以为我死了吗?”
  :咳咳…神婆咳了两声,哑声道:“天子之煞聚成火,岂是寻常妖怪能抵挡的?若不是如此,我哥怎会……”
  涂幽面色沉静下来,问:“你哥?”
  神婆呵呵笑了两声,听上去十分诡异,“你不知道吧,当年我哥祭法灭了你们全族,阚罗封他为国命天师,然而阚罗临死前,却将他锁在巫坛上活活烧死了。”
  涂幽面色一变,神婆却疯疯癫癫地笑了,嘴里念叨着:“活该啊活该,谁叫祝羲他享富贵又贪权,还喜欢上那魔人阚罗。”
  “哈哈哈哈…阚罗…阚罗是没有心的,他怎么会喜欢别人呢。”
  神婆面上褶皱聚起,像是语气太激动又激起一阵咳嗽。涂幽往前走了两步,面上十分不好看,那神婆平复下来,看了他一眼,面色惨淡,嘶哑着声音道:“我时日无多了,你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涂幽看向她,目光霎时冷了下来,他攥紧了拳,问:“你也是当年那批人里其中一个?”
  神婆摇了摇头,“我被关在巫祠里,别说去残害你族人了,半步都走动不得。”
  涂幽张了张嘴,心里像燃起来一把火,直到狍子精捏了捏他的手,他才堪堪抑制住了身体里那股子冲动,咬着牙问道:“我娘,当初为何要吞那月亮?”
  神婆轻笑了一声:“我还未被关进巫祠里之时,同她有过一面之缘,她说她怀了仙人的孩子,问我如何成仙。成仙哪有那样容易,我当时正因私事心烦气乱,随口答,月上有无上光辉,尤为滋养灵力,你若是吃了那月亮,兴许便能成仙了。”
  她顿了顿,说:“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当真偷练了禁术吞了那月亮。”
  涂幽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是说,我娘的死,我们一族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其实起因不过是因为你一句话?”
  神婆的眉蹙起来,深深的一道,她摇了摇头,哑声道:“怎么会是因为我呢,要怪便怪那阚罗,你娘都答应剖腹取出那月亮,只求阚罗放过其他族人,谁知道阚罗出尔反尔,又将你全族都给杀了。”她停顿了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还有你,玉霜是个好孩子,在我哥手底下仍存着一片善心,若不是他,你如今怕是也被阚罗杀死了。”
  “还是因那阚罗冷落无情,若是他有那么一丝仁慈之心,你们一族也不至于落到这等地步。”
  涂幽脑子里嗡嗡嗡,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因果,他只知母亲犯了滔天大罪,只知那阚罗无情,竟不知这重重因果之后,竟是这么个荒唐原因。
  他咬了咬唇道:“你便毫无责任吗?你对着我娘说出这等话,看似给了她希望,却置她于死地,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那神婆顿了顿,固执的摇摇头,“不…这不怪我。”
  “你…”涂幽手指伸出来,捏在她脖颈上,几乎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
  娟儿听的似懂非懂,见状惊呼一声,却见涂幽身上散出淡淡的光,将他们两个笼了起来,神婆断断续续地说:“你…大可不必亲自动手,我…很快便要死了。”
  她抬手指了指那桌子上一个小箱子,道:“那桌上…有你娘留下的唯一一件儿东西,我留了下来,你要是愿意要…就拿去吧…”
  涂幽松了手,那神婆喘了几声,又咳了两下,最后顿了顿,呼吸平稳下来,喃喃道:“终于结束了,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话音刚落,她便缓缓闭上眼睛,再也没动静了。
  涂幽快走两步,走到那桌前,颤着手打开那小箱子,便见里头,有一个小小的长命锁。
  银色的,小小的,他如今已经戴不进去了。
  他闭上眼睛,紧抿着唇,再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外头夜色渐浓了,门大敞着,有风吹进来,灌进他袖子里,彻骨的凉。他摩挲着那把长命锁,努力拼凑出一个女人的模样,却如何也看不清她的模样。
  他浑身卸了劲儿,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着那锁兀自出神。
  次日,棺材店来了人,将神婆殓进了棺材,涂幽在那屋里坐了一整夜,手脚也凉了,只觉得浑身疲惫。眼见着那神婆被殓进棺材,他才起身,冲着娟儿低声说:“新衣服我过些时日来拿。”
  娟儿点了点头。那神婆好歹同她生活了好些年,乍一去了,她心里竟还不是个滋味,脸上也怏怏不乐,看上去十分疲惫。
  涂幽又扭头看了眼狍子精,挤出一个笑,问他:“走不走啊你,回家了。”
  狍子精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犹犹豫豫地说:“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还好。”涂幽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边一点霞光露了出来,没一会儿便染红了半边天,竟有些头重脚轻,像踩在云上的感觉。他晃了晃头,四处打量了下,直至看见狍子精担忧的脸,视线才变得清晰。
  他看着狍子精发着呆,狍子精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有些释然的笑。
  他低头将那长命锁系在了他腰带上,狍子精见状,小声说:“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
  涂幽摇了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蹭了蹭他额头,道:“我没有别的了,你要好好活着,才能穿上那身红衣裳做我媳妇。”
  狍子精红了脸,“红衣裳有什么好看的…”
  涂幽捂住了他的嘴,道:“我不管,我将锁给你了,你就得做我媳妇儿。”
  “我才不做你媳妇…”狍子精摸着腰上系的那锁,羞的推开他快跑了,涂幽哪里想到这小子拿了他的锁还要跑,撵上了他,调侃道:“你怎么拿了人家的锁就要跑,不做我媳妇那便将锁还给我吧。”
  狍子精看了他一眼,离得他远远的,说:“给了我便是我的了。”
  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地扭头便跑,像是生怕涂幽追上来似的。
  狍子本来跑得就挺快,涂幽撵着他跑了半个山头,终于在一处山坡上撵上了他,杂木林里的树叶落在了狍子精头上,涂幽拿下那片叶子,喘着气,手指抚摸着他的面颊,温温柔柔地吻住了他的嘴,狍子精又嗅到了一股子浓浓的茅莓味儿。他脸红心又跳,低声讨饶道:“我穿那红衣裳还不行嘛。”
  涂幽捏了捏他的脸,喊了声:“涂小五。”
  “嗯?”
  “涂小五。”
  “”干嘛…唔…”
  未待狍子精说什么话,涂幽便又吻住了他,低低的喘息声从他们相贴的唇瓣间溢出来,狍子精搂住了他的脖子,眼里泛了水光,他眨了眨眼,看着天边一片霞光,又主动凑过去亲了亲狐狸的嘴巴,竟觉得像是晨梦一场。【更多精彩好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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