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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杂货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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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了一瞬,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好在这淤泥仅到小腿肚子,他踉跄了一下,艰难地站稳了,才发现外面是一片黑乎乎,什么旅馆什么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眼望不见边际的……
农田。
林怂怂傻眼了。
紧接着一声低沉的龙吟,一抹黑影从身边闪过,下一瞬他被整个抓了起来。
……
“沈老板是妖植么?倒是很受植物们的喜欢。”
窗外的稻苗对沈清濯全无恶意,在沈清濯面前乖乖地摇晃着饱满的稻穗。
它们没开灵智,只是被强行催生起来的。沈清濯看了它们片刻,才缓缓转过身来,将视线投向说话的人。
东筠抱臂站在门口,笑吟吟地把他望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沈老板,出来走走吗?”
他侧身,让出半边门来,也将外面的情形展示在沈清濯眼前。
漫无边际的稻苗海,近乎比人高的稻苗们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树林。
沈清濯神色不变,缓步走出房门,与东筠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轻声问:“好玩吗?”
东筠倏然收敛了神色,沉默着跟在沈清濯身后,一起走进了漫无边际的稻苗林。
稻苗是种在稀泥里的,但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走在泥水里如履平地,连鞋袜都不沾湿一点。周围只有雨落稻苗上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永不停歇。
沉默了许久,东筠道:“沈老板,你想听个故事吗?”不等沈清濯拒绝或是同意,他自顾自就讲开了,“故事的主角是一对兄弟……”
一个哥哥太优秀以至于衬托得弟弟太无能的故事。
“哥哥总是那样厉害,受众人追捧。”东筠低声道,“他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的很完美……他都那么优秀了,可也不愿意替弟弟想一想,让弟弟也能做些事情。”
萤火虫的米粒之光,难以与皓月争辉。
哥哥是那皓月,弟弟就是那只小小的萤火虫,竭尽全力地散发着光芒,也抵不过被遮掩的命运。人们往往只能注意到更灼目的存在,像弟弟那样卑微暗淡的光芒,只有在皓月消失时,才能被注意到。
沈清濯安静地听他讲完,没有回话。
雨落得越发大了,脚下的路也越来越狰狞,周围的稻苗摇动得更欢,沈清濯仍旧如闲庭信步,一道无形的屏障替他隔开了风雨。
东筠本以为他就算不和他一起谴责哥哥,也会发表几句言论,可谁知等了许久,都听不见一句回应,他皱了皱眉:“沈老板?”
“唔。”沈清濯漫声应了句,终于停下来脚步,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东筠不明所以,见他不走,便也停下来,任他打量,只问:“沈老板觉得这当兄长的,做得对吗?”
沈清濯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觉得不对?”
东筠道:“这兄长未免自私!就算弟弟不如他优秀,他也不该这样埋没弟弟。这样不公平。”
沈清濯神色微敛,轻叹道:“你认为你这是被故意埋没了?可就以你如今的水平,不埋没你,你要造成多大的灾害?你这样胡闹,今年春天被你弄得一团糟乱,那些农人的心血就不被埋没了?”
东筠被他一连串反问问得神情有些狼狈,若沈清濯直接责骂他,他还能有理由有气势去反驳,可……
可沈清濯却这样温和地问他,那眼神甚至像在看一个没有长大的、正想尽办法闹腾着吸引大人注意的小孩子。
透着叹息和无奈,还带着些怜悯和宽容。
东筠忽然觉得自己的所有黑暗的、不齿的心思都被看了个透,他倔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不知何时,他周身的屏障自己撤掉了,雨水落了他满身,将他头发打湿,刘海一束束地贴在额头,水珠一滴滴滑落脸庞。
狼狈不堪。
沈清濯抬手,白芒凝聚,照亮两人周身方寸之地。他道:“春雨诀。”
他的语调太过于自然,眼底一片沉黑沉稳而宁静,东筠下意识就听了他的话,手腕一翻,掐了个复杂的手诀。
漫天飞雨似乎小了些。
沈清濯将轻飘飘地白芒推到他手诀上,渐渐的,一团团浅绿的光芒从东筠指间散发出来,将白芒吸收后,色泽越发清新而充满生气。
浅绿光芒四散开来,像无数萤火虫,逐渐飞向天际。
雨势渐缓,滴滴答答的声音变轻了,渐渐地就停歇了。乌云散去,被遮掩了许久的明月终于露了出来,散落下柔和的月光。
这是今年自入春以来,宁城的第一个晴夜。
东筠的眼神有些呆滞,沈清濯缓声问:“东君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下更周日 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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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
☆、第31章 小东君(5)
东筠张了张嘴,似乎正要回答,一串儿尖叫“啊啊啊”由远及近,被龙爪子抓着高空降落的林怂怂三魂出窍七魄升天地被放下来,腿一软,差点儿扑进泥里。
“沈、沈老板,龙、龙……”他晃了一会,头晕目眩中一把抓住了东筠的手臂,“沈老板!那是你家那条龙吗!”
东筠被他那么一抓,瞬间清醒,他还有着方才的记忆,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沈清濯,“沈老板糊涂了吗,我不就是东筠么。”
林小丛回过神来,感觉气氛诡异,不敢说话,只悄悄松开扒拉着东筠的手,小心翼翼地躲回沈老板身后,时不时偷瞄一眼已经恢复人身的池暝。
妈耶,刚才那是真的龙吗!
是之前他亲自录入身份信息的那条小龙崽吗!
沈清濯暂时没空搭理林小丛,他紧接着又重复问了一遍:“真正的东君在哪?”
再次得到东筠面不改色的否认后,池暝啧了声:“不老实……你这样太温和了,不行不行,就得打一顿才……”
话音未落,就见沈清濯陡然抬手,在东筠眼前一晃,白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东筠的脑海,模模糊糊地投影出一个不甚清晰的画面。
隐约像是一片农田,田中央架着个简陋的木架子——和早上见着的为祭春神做准备的场景很像。
沈清濯若有所思地收回手,池暝将没说完的半截话吞下肚,开始面不改色地瞎吹:“啊我们沈老板最厉害了……”
沈清濯:“……”
他没好气地瞥了眼池暝,“别胡说了,走吧,天亮了解决这件事。”
东筠悄无声息地晕过去了,被林小丛下意识地扶住。池暝丢给他一个“继续扶着”的眼神,跟在沈清濯身边,小声说话:“甜甜,我刚夸你你不高兴吗?”
沈清濯:“……”
“你生气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太看低你啦?”池暝的叨逼叨技能重新点满,在沈清濯耳边小声念叨着,“老乌龟说我太自大了,做事从来不考虑你的想法,我琢磨着好像是有点……”
沈清濯:“……”
“甜甜。”池暝忽然唤了声,握住他的手腕拉了一拉。
沈清濯被他拉得身子略略后仰,把后头跟着的林小丛吓了一跳——林小丛现在满脑子都是稻谷和龙,还要想办法拖着个人,在泥地里艰难地跋涉着,没留意他们的动静,险些儿撞上去。
好在池暝很快将沈清濯往自己身边一带,避免了相撞的惨剧。同时布下了个黑蒙蒙的屏障,将他们俩与林小丛两人隔了开来。
“甜甜。”池暝作深情款款状,一双金瞳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以前都是我不好,我都知错了,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沈清濯只想无奈扶额顺便把这条龙摁泥地里洗洗脑子:“你少和老乌龟学……你倒是说说你错哪了?”
他本以为池暝又要插科打诨混过去了,可谁知池暝认真想了想,居然还正了正神色,严肃道:“我不应该什么都不和你说,不该什么事情都撇开你,不该……”
池暝卡了卡壳,停顿了一瞬后补充,“不该这么晚才找你。”
他的手松了松,从沈清濯手腕上略略下滑,顺势握住了那双想念已久的手。
沈清濯一时失语,偏头望去,池暝眼底是难得的认真,那灼目的金色让他心头仿佛被烫了一下,有点酸涩,他张了张口:“我……”
“沈老板!啊啊啊啊啊!你在哪里啊!天啊!!快救我!我害怕!!!”
池暝:“………………”
沈清濯:“………………”
池暝:“我把这聒噪鬼宰了埋在这里可以吗?”
沈清濯:“……不可以。”
这话题注定是要暂时中断了,林小丛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沈清濯又无奈又好笑地撤了屏障,“在这里,过来。”
林小丛泪汪汪地赶紧挪过来:“沈老板,刚刚是鬼挡墙了吗?我刚刚看不见你们了……”
“不是。”沈清濯没多解释,凝聚起几团白芒飘在四周,权做灯笼照亮道路。
倒是池暝眯了眯眼,不太痛快:“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怎么会进特管局?”
林小丛卑微垂泪垂死挣扎:“特管局工资高……”
一行人艰难地走了小半个钟……其实只有林小丛独自一人艰难,沈清濯两人有术法傍身,在稀泥里如履平地,东筠昏迷不醒无知无觉,唯林小丛一人咬着牙冒着冷汗拖着人,步步维艰。
好不容易走出泥地,回到小旅馆,四周那诡异的景象尽数消失,就连身上那沾染上的泥水也都不见了。
林小丛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下来,手上就没了力气,噗咚一声,东筠脑壳着地,发出一声闷响。
林小丛:“……”
林小丛一个激灵,赶紧蹦过去看他脑袋,所幸东筠脑袋坚硬,除了摸着鼓起来一个包,并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他心虚地将东筠搬去床上躺着,一番折腾后精疲力尽地躺在一旁,很快也沉睡过去。
……
翌日一大早,敲锣打鼓声就响了起来,还夹杂着宁城的方言,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小旅馆就在路边,房间隔音效果不好,林小丛迷迷瞪瞪地被吵醒,打了个呵欠,脑子还一团浆糊,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一张帅哥脸。
东筠只比他早醒了几分钟,不知沈清濯动了什么手脚,他看起来全然没有昨夜的记忆。
小床很窄,他一侧头,几乎就怼到了林小丛脸上。他倒是很镇定:“你为什么在这?”
热乎乎的气喷在林小丛脸上,林小丛身体反应快过大脑,下意识就往后一躲——噗咚一声,他龇牙咧嘴地捂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彻底醒神了。
——昨儿才把东筠摔了一遭,转头自己的屁股就遭了秧,报应啊报应。
林小丛咧了咧嘴,很想和他讨论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想到沈老板的叮嘱,他忍了忍,把话咽了回去,若无其事道:“这是我的房间呀,你昨晚梦游了。”
半夜回来时,又惧又怂的林小丛下意识就将人拖到了自己房间,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没力气再将人给拖一遍了。
两个大男人好像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林小丛心很宽地将人拖到床上,两人就这样将就着睡了一晚。
东筠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他潜意识里觉得很不对劲,感觉错过了很重要的讯息,但仔细想来又察觉不出有什么破绽——难不成他昨晚真梦游了?
他来不及继续套林小丛的话,门就被叩响。
林小丛乐颠颠地去开门,将沈老板和池哥迎了进来。
看见池暝他就忍不住想起昨晚见着的龙,小心脏被龙爪子挠得痒痒的……等一会一定要悄摸摸地问一问沈老板!
沈清濯是来喊他们一起去看宁城人祭春神的,春雨已经绵延三月不绝,再拖下对宁城和其他一样受害的村镇都不好。
祭春神是宁城流传许久的习俗,据说在开春播种之前,在田里架上架子,供奉上春神的雕像,祭祀三天,春神就能保佑这片土地播种顺利。
他们今年本来已经祭过一次的,奈何春雨不绝,田间屡生怪象,一直没法正常播种。
宁城人曾将这些事情上报过相关部门,奈何相关部门的人来采过一次样本,只说可能是变种,也没给出解决方式就走了,一走就几个月都没有消息。
宁城人没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春神身上,希望春神显灵,能保佑春雨快停,一切都快些恢复正常。
春雨细微,下了一会,渐渐停了。
宁城人兴高采烈地将木雕的春神被放在了田中央的架子上,在它面前摆上香火和供食。
那春神雕刻的很简陋,隐约能看出那是个穿着绿衣裳的老头子。矮矮胖胖的老头子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手上捧着大把大把的稻穗,看着……还挺傻乐的。
宁城人一个接一个地来给春神上香,各自祷告几句,不多时,香烟袅袅,就模糊了春神的身影。
不知是否林小丛的错觉,他觉得那个绿油油的春神,在灰蒙蒙的香烟中,好像动了动——不,它就是动了动!
它脸上和蔼的笑容没有了,手上的稻穗被扔掉了,矮矮胖胖的老头怒气冲冲地一叉腰,抬脚就踹倒了香炉。
因是木雕的身体,它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滑稽,但这并不妨碍林小丛从它身上感受到极大的愤怒。
周围的人动作渐渐迟缓下来,好像被凝固住了。
无形的结界被张起,沈清濯缓声道:“东君醒了。”
东筠的神色微微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周没码字了,没存稿了1551,下次更新4。17周三!
……
感谢小可爱九翛的营养液x1,啵啵!
☆、第32章 小东君(6)
木雕春神挪动着笨拙的身体,艰难而缓慢地蹦跶过来,走得近了,林小丛听见它嘴里在不住地骂骂叨叨。
这木雕做得实在是太简陋了,那绿衣春神的嘴巴雕刻的也不是很好,于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显得很含糊。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声音听起来竟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和它老头子的外表全然不符。
林小丛怂怂地往沈老板身后缩了缩,收获了池哥一个飞刀子眼神,但他觉得就算是被池哥揍也好过直面这古怪的木雕。
好在木雕春神的目标并不是他。木雕磕磕绊绊蹦到几人面前了,就怒气冲冲地面朝东筠:“你个小兔崽子,一个不留神作死呢!快把老子放出来!”
东筠紧绷着脸,全然没有之前轻松的神色,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我不!”
木雕春神把手里最后一把稻穗砸在他脸上,气得身上绿衣都更绿了几分,叽叽咕咕骂个不停,虽听得不太清晰,但大致能分别出这内容是没个重复的。
东筠不为所动,“你现在只是块话都说不清楚的烂木头,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人一木雕对骂得正热烈,林小丛忍不住了,偷偷戳了戳沈老板:“沈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清濯偏头望他一眼,笑了笑,轻声道:“你知道春神的别名是什么吗?”
“啊?”林小丛愣了愣,苦思冥想了半天,留下了孤陋寡闻的泪水,“我,我不知道……”
“司春之神,名东君。”
林小丛下意识看向东筠,他紧抿着唇,面色不虞,显然是被木雕春神的话气得不轻。林小丛挠了挠头,“东筠……那、那东筠是春神?可是这个木雕春神又是什么啊?”
池暝嗤笑一声,“他算什么春神,连春雨都无法掌控的春神,就该被揍死完事。”
林小丛越发迷茫,而旁边东筠听见了池暝的话,像是被踩到了痛脚,脸色大变,一双眼盯着木雕春神,竟隐约显露出疯狂和决绝的意味来:“如果你消失了,我不就是唯一一个了吗……”
——如果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位“春神”,这些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看轻他!
天边不知何时滚来浓浓乌云,四周骤然暗淡,沉闷的春雷轰隆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湿润的春风吹过,很快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雨势越来越大,甚至要比夏天的暴雨更要来势汹汹,田里的水飞快地上涨,很快就没过了众人的小腿,之前仿佛被定身术定着了的人们被雨砸地东倒西歪,有几个几乎要摔到在泥地里。
沈清濯召出来小云朵,接住倒下的人们,将他们托住飘到实地上放下,避免他们被波及受伤。
东筠已经和木雕春神打上了,说是打,其实只是东筠的单方面殴打,木雕春神行动不便,被他抓着一顿胖揍,整块木雕在泥地里滚了一圈,脏兮兮的。
木雕的脸被东筠一拳走过去,嘴角崩了个小口子,木雕春神倒抽一口凉气,骂人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咳咳咳!你这小崽子!你完蛋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等我出来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兄长!”
林小丛看得目瞪口呆:“沈老板,这……这真的没事吗?”
沈清濯不答话,双手抬起,十指翻飞,速度之快几成残影。复杂的法诀在他指间若隐若现,莹莹白光衬着他肤色越发白皙,色泽温润如上等暖玉。
池暝在方才东筠动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去打架了,但他见沈清濯动了手,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分外乖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只暗中警惕着周围。
木雕内里不知何时被偷偷凿空了一块,拳头大的空间里被落了阵法,锁住了某位暴躁的司春之神。
这阵法设置地颇为巧妙,沈清濯的白芒融入了木雕中,借白芒之力仔细窥探。
那阵法粗粗一看并不算很难,但精妙在它是几个小阵法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解阵的过程中有稍微的错误,就会彻底结成死阵,将阵里的生命立时毁灭。
这阵法沈清濯曾见过,在不知多久多久之前……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面容冷漠的东筠,这阵法,可不是东筠能拿得出来的东西啊。
是谁助了他一臂之力?
东筠在启阵,阵法在不断紧缩,压制着木雕里真正的春神东君,东君仿佛被无数锁链捆住勒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小小的身影逐渐淡薄,如轻烟一缕,随时就要消散。
若是阵法完全启动,也能置里面的东君于死地。
沈清濯敛了笑容,神色微微凝重,与东筠抢夺时间。
池暝不懂阵法,在木雕上帮不上忙,撸了撸袖子正打算去揍一顿东筠,沈清濯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头也不回地道:“别动他。阵法会乱。”
池暝缩回手,不做声了,干脆站在一边看沈清濯破阵。他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打架现场”束手无为,倒是让沈清濯动起了手。
这感觉还有点儿新鲜。
沈清濯专心一件事情的时候,眼里几乎容不下旁事,比如现在,他眼底映着的就全是细碎发亮的光芒,微微抿着唇,神情专注,叫人很想……扰乱一下他。
池暝蠢蠢欲动。
然而还没等他动,东筠就察觉了有人在坏自己好事,冰冷而疯狂的目光转过来,就锁在了沈清濯身上:“沈老板这是要和我过不去?”
沈清濯手上动作一瞬不停,温和又好脾气地“嗯”了一声:“肆意妄为不太好吧,小东君。”
为了区分真正的春神东君和这位冒牌春神东筠,沈清濯特意以“小”来区分,然而正是这个“小”字,将东筠彻底惹炸了。他冷漠地轻呵了一声,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随手将木雕往泥水里一扔,就带着疯狂的狠意朝沈清濯扑来。
池暝“啧”了声,暗道他终于是可以动手了,这可是这家伙自己撞上来挨揍的——砰!
东筠仿佛成了块轻飘飘的破布,被沈清濯一脚踹出七八米远,毫无回手之力,一头栽进了泥水里,扑腾了几下,没挣扎出来。
池暝:“……”
林小丛:“……”
沈清濯慢条斯理地收回踹人的腿,手上动作不停,将最后一个阵解开,半截身子埋在泥水里的木雕散发出白茫茫的光芒,紧接着漂浮起来,逐渐变大,像个气球似的鼓了起来。
不过旁边两人都没心思关注这块木雕,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沈清濯身上。
林小丛惊了——他滴个娘哎,沈老板看起来清清瘦瘦温润如玉的,怎么动起脚来这么恐怖的?!他神色顿时敬畏起来,悄悄地退远了几步。
池暝也惊了——哇,这还是他那风一吹就折的小花苞吗,怕不是金刚附体了?看东筠这扑腾都没力气扑腾的模样,这一脚踹的,可没留情啊!
阵法既解,沈清濯便收了手,温和地站在原地,唇边甚至还挂着温和的笑容,全然看不出他刚刚轻松一脚就将个高大健壮的青年踹飞了出去。
池暝摸了摸下巴,目光灼灼:“甜甜凶人的样子真好看。”
沈清濯:“……”
他轻咳一声,微微撇开了视线。方才那一脚实在是随性所为,依照他的性子,本不该这么直接残暴的,可是池暝站在他身边,又屡屡流露出想动手的意思……
不知怎的,他就起了性子,见东筠扑过来,没多想就踹了出去。
等人被踹飞出去了,他才猛然惊觉,原来他是起了这样的心思——他想让池暝瞧瞧,他早已不是当年那样脆弱无能的小花苞了。
……他也有能力与人比肩,而不是被一昧地护在身后,无所作为。
砰的一声响,是那木雕撑不住四分五裂断成许多块的声音。
沈清濯心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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