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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杂货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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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池暝不知想了什么坏东西,咬了咬沈清濯微凉的耳垂,含糊道:“我们可修了万万年了,甜甜算一算得眠个几回啊!”
  “……”
  就知道他没个正经!
  池暝兀自沉思,边沉思边计算:“凤凰给寄来的那叠小册子,内容还真不少,不过还是不够啊……得再找些。”
  沈清濯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下意识问:“什么册子——”话音未落他就想起了凤凰之前曾寄过来的那些不正经东西,顿时脸一沉,狠狠掐了一把池某人,“你把那些东西藏哪里了?”
  “才不告诉你。”池不要脸笑眯眯,权当那一掐是在调情,“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说起来那些内容,他还一个都没实践过呢,小甜甜虽然不排斥他亲近,但是总是矜贵得不得了,鲜少同他胡闹,噫,不行不行,以后找机会还是要拉着小甜甜一起“好好学习”的。
  他打定了主意,心情愉悦,搂着沈清濯清瘦的腰,吹起了口哨。口哨声在石洞里回荡,渐渐地传远了,池暝顿了顿:“要出去了。”
  果不其然,又飘了一小会,便见亮光。
  小舟载着两人飘飘忽忽地穿过长长的山洞,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灿烂阳光尽数落下,不远处屋舍烟囱上炊烟袅袅,偶尔传来三两人声,吆喝着,有男有女。
  舍舟上岸,放眼望去,这回是真的和《桃花源记》里描述的差不多了,屋舍,农田,不少男男女女正忙碌着,男人在地里干活,女人在家里操劳,瞧着似乎是一派和谐景象。
  两人并未急着过去搭话,就站在一边,打量着面前的这一切。
  这些人穿着各异,在田地里干活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装裤,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巴,脏兮兮的,在屋舍里走进走出的女人穿着漂亮的长裙,只是裙摆都沾满了灰尘。
  不过他们都没有在意,脸上的笑容似乎充满着快乐。
  不知怎么的,瞧着就有一种既和谐又违和的微妙感。
  池暝看了一会,把他们的样貌都看得一清二楚,低声道:“这些似乎是……”
  “……是那些走丢的生魂们。”
  “咦,你看出来了?”池暝对魂魄一道不甚了解,他只是在特管局曾粗略翻过那些失魂昏迷之人的资料,那资料里夹带着照片,被他记住了。
  “你看那个女人。”沈清濯不答,下巴朝某个方向轻轻一抬,略作示意。
  一个长裙女人刚走出院子泼了盆脏水,转身是恰好露出面容来——这不就是方才来杂货铺还留下了那画着桃花林书册的女人么?
  女人也瞧见了他们,愣了愣,旋即大声喊:“哎!你们是谁啊?”
  她如今这神情模样和方才杂货铺里大不相同,杂货铺里的她结巴而呆板,这里的她生动活泼如常人,一手举着盆,一手叉着腰,疑惑地打量着两人。
  沈清濯抬手指了指河上飘着的小舟。
  女人恍然大悟,笑容热情了几分:“啊,是外边来的啊。你们可算是来对地方啦,我们这儿,很好的呢。”
  “是吗……”沈清濯佯装疑惑地四处望了眼,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不解,“这儿是……?”
  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屋里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小洁?小洁——人呢!帮忙把树头那坛子酒给刨出来!”
  “哎——”被称作小洁的女人应了声,叉在腰上的手举起来朝他们俩挥了挥,“来坐坐吗?”
  ……
  女人将盆搁在一边,摸出个小锄头刨树下的泥土,不多时就挖出来一坛酒。她利落地拍掉坛子边上的土,拿着站起身来招呼两人一同进屋去。
  屋里有两个男人正站在桌边,不知忙活着什么,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头也不抬地喊了声:“快快,把酒拿来!”
  女人应了声。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两个人正围着个酒坛子在折腾着什么。酒坛子里散发出浓浓的酒味,其中一人手里捏着团黑漆漆的东西,正使劲地往坛子里塞。
  但是那东西恰好比坛口大一点儿,男人塞了好半天,都没法把它塞进去。
  “嘶。”他塞得不耐烦了,随手把这黑漆漆的东西扔到桌上,哐当一声。
  那是一只两个拳头大的乌龟,脑袋缩进去,四肢和尾巴却神了出来,僵直着杵在那里,不知生死。扔到桌上时它被翻了个背,还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小陀螺似的。
  男人道:“这别是个铁壳王八吧?硬成这样。”
  另一个男人就笑了,沙哑着嗓音漫不经心道:“塞不进就把它四肢给剁了。”
  “有道理。”
  这话很快得到了应和,最开始拿着乌龟的男人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就要捡起乌龟剁它四肢。
  那乌龟大概是感觉到危险逼近,突然惊醒,僵直如石块的四肢猛地一蹬,就翻了个身。它的脑袋仍旧缩着,身子却极为灵活,甚至跑得飞快,趁两个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噔噔噔地爬到了桌沿边。
  一脚踩空,它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到了池暝脚边,然后又背着地,摊着,不动了。
  池暝盯了它一瞬,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嘤法联军的地雷~啵啵!

  ☆、第42章 书中境与无方笔(4)

  那两个男人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陌生人。他们“咦”了一声,没有露出太诧异的神色,反倒是心领神会一般:“两位是外边新来的?”
  池暝掂量了几下手里的乌龟,不答反问:“这在做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看了眼他手里僵着四肢的无头乌龟,笑了笑,声音沙哑:“这乌龟偷喝了我们一坛子酒,正捉了它想泡酒呢。你们要是要,就给你们玩儿。”
  池暝就毫不客气地把这满身酒气的乌龟往兜里一揣,连声道谢也没有。
  时间不早了,女人要忙着去做饭,和他们匆匆介绍了一句“我叫张小洁”,就拽着其中一个男人走开了,剩下那声音沙哑的男人还面带微笑地站在桌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
  沈清濯并不急着套话,礼貌地笑了笑,就要告辞——情况未明的时候,欲擒故纵是个好东西。
  见他们俩说走就走,男人的笑容略略收敛了几分,微微站直了身子,问:“你们不好奇这是什么地方吗?”
  沈清濯侧头望了他一眼,答道:“大概是我们不该来的地方。”
  男人又笑起来了,他长得有些阴柔,笑起来时声音却很沙哑,和他的样貌极为不符,透着股违和感。他神情闲适地走过两人,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来了,就没有不该来的说法。走吧,我给你们讲讲这里——毕竟这儿好久没有新人来了呢。”
  ……
  天色渐晚,夕阳西斜,余晖将天际染得一片火红。桃花清香沁入鼻端,浓腻得让人想打喷嚏。
  男人叫仲承,据说是已经在这住了十几年了,看着这里由一片荒芜,逐渐变得桃花漫野,看着“居民”越来越多。
  “多美好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仲承笑吟吟的,哑着嗓音道,“没有烦恼,没有争吵,和谐又安稳的生活,能实现你的任何梦想。”
  他随手一指田垄边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抱着画板,如痴如醉望着斜阳,眼底有着浑浊的痴迷。
  “你们看,他从小就梦想着要成为名动一方的画师,可惜……”可惜那个世界竞争太残酷,他如微小沙砾,毫不起眼,蹉跎了大半辈子,一事无成,穷困潦倒。
  “不过在这里,他可是有名的大画家呢。”仲承笑道,“他在这住了八年,最擅长画桃花林……你们一定看过他的画。”
  沈清濯想到那页桃花林,眸色深了深,不过仍旧是没说话。
  仲承并不在意他们说不说话,他自顾自地说下去,“还有小洁……就是方才带你们进屋的那个女人,还记得吧?她的梦想是嫁给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
  可惜邻家哥哥只把她当妹妹看,更不愿意娶她。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张小洁现在在这里,不一样和她的邻家哥哥甜蜜蜜吗?连做饭都要拉着一起去厨房。
  这儿就是一个实现美梦的地方。
  仲承讲了许多,才意犹未尽地停了话题,问:“怎么样,留下来吗。”
  他的语气很随意,明明是个问句,却说得势在必得——这样美好的地方,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能让人拒绝。当然,他们既然都已经踏入了这里,就算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沈清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在仲承的微笑里,他叹了口气:“不好吧……这里还要自己砍柴生火……连电都没有呢。”
  连普通农村的条件都要比这儿好多了。
  仲承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了:“什……什么?”
  沈清濯:“环境条件好差啊。”声调温柔又无辜,“还是走吧。”
  他拉着池暝,作势要走。
  仲承的笑容崩了,他冷了神色,声音嘶哑,像一条毒蛇在嘶嘶地吐着信子,“想走?怕是走不得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桃花香突然就浓郁了起来,几乎要化成实质,黏糊着将人包裹其中,腻得人心头发慌。
  仲承看着那两人面上同时出现一点空茫神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哑声问:“还走吗?”
  ——当然是“走不了”了。
  于是神色迷茫的两人顺从地被安排在了张小洁家隔壁的屋舍里,仲承笑吟吟地替他们掩上门,“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你们就不想走了……瞧你们是一对吧,我可真是善良啊,还让你们住一处呢。”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仲承和张小洁他们说笑的声音渐渐传远了,四周恢复寂静。
  半晌后,盖得紧紧的被窝下传来池暝小声的嘀咕:“有点闷,我能踢被子了吗?”
  “……踢吧。”
  于是厚重的被子被踢开,池暝搂着人坐起身来。
  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这里没有电,自然也没有灯,窗边又被拉起了窗帘,屋里便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池暝嫌弃道:“这幻境做得也太简陋了。”
  确实,这儿的景象在普通人眼里也许是万分真实,但在两人眼里简直是如小孩儿的拙劣把戏,那漏洞多得比渔网还要多,一手指头就能给戳破。
  不过破幻境容易,安全将这些生魂都带出去也不难,但这地方究竟是谁人所设,设来作何,才是他们现在想知道的事情。
  沈清濯微微蹙了眉,想起最近频频出现的螃蟹妖,从小东君一事开始就有它的参与,接连着又是百愿果又是生魂走丢的……最近林林总总发生的事,大概都有关联,一根瞧不见的线把它们都串连起来了。
  他推开池暝,下床走到窗边,轻轻地推开一条缝,一缕凉风吹了进来,也隐约带进来些许人说话的声音。
  池暝嘟嘟嚷嚷着也凑了过来:“回头非得把那只螃蟹给煮了。螃蟹之大,一锅搁不下,半只清蒸,半只上烤架……”
  他还没嘀咕完就被沈清濯轻“嘘”了一声,凉风中隐约传来一个陌生的温柔女声,“……陈哥呢?”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问他做什么?”这是张小洁的声音。
  这房子隔音不好,两间屋又隔着近,再加上沈清濯和池暝都不是普通人,虽然她们声音很小,还是能听清。
  张小洁和那温柔女声闲聊似的扯皮了几句,在对方再一次提起“陈哥”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她冷笑了一声,声音退去了笑意,显得有些尖锐,“你就是来惦记着陈哥的是吗?”
  那温柔女声顿了一顿。
  张小洁继续冷笑,“张小虞,你是故意来找我不痛快的吗?”
  被叫做张小虞的女人不说话了,片刻后,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暝听了一会就不耐烦了,和沈清濯咬耳朵:“这剧情我知道,八成是这俩姐妹看上同一个男人了。”
  沈清濯:“……你好懂。”
  饱览无数八点档狗血剧的池暝谦虚道:“还好还好,等下她们就该吵起来了……”
  话音未落,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乒乒乓乓一堆东西被拂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清脆的摔碎声,然后一个身影的惊慌失措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跑得踉踉跄跄,一股子血腥味顺着风飘散过来。
  在黑夜里也能视物的两人看着女人捂着小腹,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路上。似乎是体力不支,她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艰难地一步步挪动着,原本温柔的声音都变了调:“张小洁!你在干什么?!”
  回应她的是泠泠刀光,张小洁三两步走过来摁住她,手中小刀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可她神情要比这刀光更冷三分,声音尖锐:“让你惦记不该惦记的人,我把你眼珠子挖掉,没了眼珠子,我看你还怎么乱看……”
  张小虞发出尖叫,但白日里热闹喧闹的邻居们此时就尽数消失了一般,任她救命喊到声嘶,都没有人出来看她一眼。
  池暝“啧”了声,把手覆在沈清濯眼上,虚虚一掩,恰好隔绝了两个圆溜溜血团滚落地的场景,他道:“别看,脏了眼。”
  鲜血从女人空洞的眼窝子里哗啦啦地留下来,张小虞倒在地上,声音微弱,带血的小刀被随意扔到她身边。
  张小洁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竟是不再管她,施施然回屋里去了。
  虽然知道这些人只是一缕生魂,受到的伤害不会直接反应到现实生活中的身体,但这般凶残的场景,瞧着还是挺可怖的。
  这哪儿是美梦成真的地方啊,这怕是把心中恶念无限放大的地方。
  沈清濯掩上窗,挡去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推开池暝的时候碰着了他鼓鼓囊囊的口袋,他顿了顿,伸手将那只被遗忘的乌龟捏了出来。
  乌龟的姿势依旧古怪,脑袋藏得深深的,四肢和一条尾巴僵硬如石,沈清濯屈指叩了叩龟壳,毫无动静,想了想,在屋角找到一个盆,将它放进去后顺手掐了个诀。
  冰凉的水顿时充满了整个盆,乌龟四脚朝天浮在水面上,池暝一拨弄,就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池暝用一根手指拨弄着它,“老乌龟?歪?”
  拨弄了老半天,乌龟都没有反应,池暝戳住它的肚子,把它往下摁到水底,然后一松手,乌龟咕噜噜地又浮了起来,水波荡开,荡出一股酒气。
  池暝饶有兴趣:“哎呀,快生火,把它煮了,酒酿乌龟汤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卡卡的营养液x5,
谢谢小可爱嘤法联军的营养液x20,
抱紧紧~

  ☆、第43章 书中境与无方笔(5)

  喝醉了酒呼呼大睡的老乌龟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儿成了老朋友的腹中餐,它喝了整整一坛酒,正晕乎乎地睡得人事不知。
  池暝把它折腾了一通,见它宛若死掉一样一动不动的,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转而拽着沈清濯要出去走走。
  对此沈清濯并无异议,他们来这儿是想弄清楚幕后之人的意图的,缩在房间里也探不出什么来——然而他还是高估了池暝。
  池暝带他出来怕来春游的。
  明月夜,桃花林,只差一壶酒,就是花前月下的调。情好时光了。
  风吹过花树,落下许多花儿来,沈清濯手腕一抖,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他手中,再一抖,就撑了起来。
  池暝顺手把伞接过,无比自然地拂落他鬓边缀着的一朵小粉花,一边碎碎念:“这花味道太重了,不好不好。”
  沈清濯倒是随手折了枝花,捏在手里看着。
  他是灵植,对植物最是熟悉,不过这桃花显然不是好东西,上头没有一点灵气,反倒是一股邪气扑面而来。柔和的白芒覆上了花枝,沈清濯正想要再仔细探知,那股花香骤然浓烈起来。
  “路边的野花,不要捡啦。”池暝被这花香腻得鼻子一样,抽了抽鼻子,见他看得认真,一把抽过那花枝,扔得远远的。他虽然不如沈清濯那样对灵植敏感,但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这花不是好东西。
  沈清濯被他扔了花,倒也没生气,只若有所思:“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曾感受过。
  这桃花林极大,两人走得不慢,也走了一个多小时才隐约见着边缘,那是一片黑乎乎的……
  海。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海岸边那一列嶙峋不平的石块仿佛是一条极为清晰的分界线,分界线的一边是桃花开遍生机勃勃,另一边是海水晦暗死气沉沉。
  有风把几朵桃花吹落,飘到了海面上。那一抹粉色飘飘忽忽地落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色干枯,还没碰着水面便碎成了粉末,风一吹就再无踪迹。
  海水平静无澜,附身望去,倒影模糊。
  池暝神色微动,低声道了句:“无归海。”
  无归海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是幻境还是真实的?
  沈清濯被握着的手微微一动,心头一涩。他并没有去过无归海,这万万年来,他走过千山万水,从未见过这般死气沉沉的海,无归海这名字,还是池暝苏醒后恢复了记忆才告诉他的。
  想到池暝就是在这种阴冷而透着死气的地方埋骨了万万年,沈清濯的心情就不太好,神情微沉,看着池暝试探性地用灵力凝成细线,去触碰海面。
  “还真是真的?”池暝“咦”了声,灵力细线碰着了海水,那海水便骤然爆出一朵小水花,把细线迅速吞噬,不过瞬间就又恢复平静无澜的模样。
  池暝干脆再把神识密密麻麻地铺出去,无边海无边无际,就算他当时还在无归海的时候也摸不着它的边。
  不过这一探查,就发现不对劲,他居然摸到了边边,一层薄薄的透明屏障杵在那里,大概也是这幻境的边缘——好么,这果然不是真正的无归海。
  不过这熟悉的气息,就算不是真正的无归海,也肯定和无归海有关系。
  池暝隐约想起来一些事情,有点迟疑,一边努力回想一边道:“说起来,我上回去无归海,还看见了些奇怪的东西……”
  沈清濯听见“无归海”就心头一跳,忍不住就要想起一条大黑龙掉到冷冰冰的海水里,沉到黑漆漆的海底,那些死气侵蚀着见骨地伤口,想想都疼。
  他的情绪瞬间有点低落下来,池暝正巧侧头过来,正要和他说说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小甜甜笑容都没了,长睫微垂,在眼皮上落下一排写满不高兴的阴影。
  池暝立刻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捏了捏沈清濯的指尖:“怎么了?不高兴?”
  “……疼吗?”沈清濯却没有回答,反而没头没脑不前不后地这么问了一句。
  “嗯?”池暝疑惑地吐出一个单音词,本来还不解,看见沈清濯眼底隐约的心疼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沈清濯是在问他当年受的伤疼不疼。
  以前每次打架受伤回来,小花苞都要凝许多白芒给他疗伤。而每次疗伤,看见那些狰狞可怕的伤口,小花苞都要小声地问他疼不疼。
  小花苞的白芒落在伤口时暖乎乎的,化作一缕灵力流转在他体内的时候又暖又甜,每次疗伤,大黑龙的心情就很美妙,心里就像吃了小花苞一样的甜。
  于是他每次都厚着脸皮睁眼说瞎话:“疼,超疼,疼死了要……”然后撒泼打滚惹得小花苞心疼,骗得更多甜丝丝的白芒。
  尽管每次那些伤口于他而言就仿佛是挠痒痒不小心挠破了皮。
  虽然他觉得小花苞是该看出来他装模作样的,可每次小花苞都一声不吭,抿着唇,认认真真地替他疗伤,连微微翘起一点点的龙鳞也要安抚平整。
  万万年前那场天劫里受的伤,是他有史以来受过最重的伤了,疼当然是疼的,只是还不足以疼到他崩溃的地步,更何况现在都过去多久了,什么伤都好透了。
  依照惯例,他应该再装傻,哄沈清濯心疼一下,再调调情什么的,可不知怎么的,他看着沈清濯清透的眸,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半晌才故作漫不经心地笑了声:“不疼。”他见沈清濯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干脆再一次截断:“真不疼,甜甜要是真想心疼,不如……”
  他暧昧地眨了眨眼,其中意味不明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逐渐短小的我

  ☆、第44章 书中境与无方笔(6)

  刚冒出头来的一点严肃气氛就在池暝的插科打诨之下消散得一干二净。
  池暝将人逗得微微露笑了,才状若随意地说了句:“我好像在无归海见到天道那个老王八了。”
  沈清濯骤然抬眸看他。
  “太远了,没看太清。”池暝还在回忆,他苏醒后只回过一次无归海,为了彻底融合龙骨,找回以往所有记忆,那个过程不算轻松,他恢复后也没多想什么。
  所谓的看到“天道”,是那次梦魇将他带入记忆幻境中,才重新注意到的,可惜那个幻境太脆弱,他还来不及仔细审视,就破碎了。
  后来他也反复回忆过当时的场景,确实是隐约有那么点儿印象。池暝有点不确定:“长得跟个蝌蚪一样的火球,溜得很快,太远了,我没逮着。”
  当年天道一共降下三道天劫,洪水、雷电和火球,大黑龙一气儿把雷电和火球吞了,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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