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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杂货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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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濯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一言不发,反手就破了池暝设下的幻境。
池暝没说话。甜甜乐意,他能设百八十个幻境让他破着玩儿。和好之后,池暝的心情好得飞起,忍不住哼起小调来。
屋里气氛逐渐轻松,屋外月光明朗,照耀着院中的百愿枝。
一缕淡淡的金色光芒轻飘飘地飘过来,绕着百愿枝转了一圈,没入了它的躯干。
沉睡中的百愿枝被这力量冲击地整棵树一懵,茫茫然醒来,抖了抖枝叶,视线飘向二楼,茫然而不知所措。
大老板娘一边吃果子一边在干啥哦,为什么回馈回来的力量这么燥热的?
整棵树都要热烧起来啦!
……
长达三四个月的分别暂且画上了句号,池暝显然是比之前更黏糊沈清濯了。
不过他也确实如他承诺的那样,凡事都惦记着和沈清濯说一声。
他仍旧在特管局挂着闲职,特管局有需要是会喊他去帮忙。至于市区里的那个杂货铺分店,他偶尔也是会去看看的,但更多时候他都把店扔给东筠看。
唔,没错,就是之前搞事的那位小东君。
东筠之前是隐瞒了身份加入的特管局,分局的身份核查没有那么严格,让他钻了个空子,可后来捅了这么大个篓子,特管局是不太想留他的了——怕管不住。
可毕竟是春神名义上的弟弟,做得太绝也说不过去,好在这事儿还有池暝掺和着,他们匆匆讨论了一下,忙不迭地就将人调去了池暝手底下,美曰其名是派个人给池暝帮忙。
嗯,小东君如今是成为了池哥的看店小弟——池暝的杂货铺其实只是特管局为了给他安排一个合理又不显眼的身份才设立的,平时最多也就卖卖小玩意,偶尔当特管局的眼线,接点儿特殊的小生意,处理一些非正常现象。
小东君术法不及春神,一些小事情倒还能处理,大老板池哥只需要偶尔去看一看,有难以解决的才出手,其余时间里,甩手掌柜当得好不自在。
于是池哥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关于结婚这件事情。
然而结婚嘛,无论是宴请四海八方还是大摆流水席,都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横亘在他面前。
池暝:主要是没钱。
琢磨了几天之后,身无长物唯打架一事能拿得出手的池哥又找上了特管局的总部,敲也不敲地就推开了大组长的门——在池暝的眼里,特管局请他来帮忙就等于找他去打架也等于能收好多补贴费。
他,堂堂大黑龙,时隔万万年归来,竟然穷得很……还是多打打架攒老婆本吧。
听明了他的来意的大组长扶了扶金边半框眼镜,露出了一个礼貌又不失暴躁的微笑:“什么叫找多点架打?——和谐社会,池先生这样的想法似乎不太好。”
不过说起来,要帮忙的话……有件事说不准还真可以找池暝。
“最近各地频频出状况。”男人露出沉思的神色,伸手从桌面上一堆文件里翻了翻,翻出一叠纸,翻阅了两眼,递给了池暝,“有妖怪四处作乱,至今还没逮着。”
特管局里多数是人类,妖怪也是有几只的,只是这几只妖怪,就有些难以描述。
比如胆小到见了老鼠就要吓到爬树的老虎妖,比如一年从春眠眠到冬眠清醒时间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蛇妖怪……凡此种种,总之一言难尽。
没有特殊能力的人类,要掺和妖怪的事情,就只能依靠他们自己研发的各种高科技产品。可这些产品到底不如术法来的灵活,真要追踪妖怪的时候,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偏这回作乱的妖怪又狡猾得很,布下无数障眼法,屡次将特管局的人引入殊途,特管局的人替它收拾了无数烂摊子,却连它的影都摸不着,气得牙痒痒的,又无可奈何。
池暝将那叠资料随意翻了翻,看见某些信息的时候“嗯?”了声,散漫的神色微微收敛,修长的手指指着上面一张图:“这就是那作乱的妖怪?”
这图并不是照片,而是根据各方信息综合起来,通过猜测绘画复原出来的图。
是一只长相独特的大螃蟹。
橙色的壳,壳上带着白块儿,白块儿形状各异,倒有点像小云朵的形状。两颗豆眼小小的,黑漆漆的,却透着凶巴巴的气息。最怪异的是它的钳子,一般来说,这种个头的大螃蟹,钳子也该凶狠些,可它不,它就长着两个迷你小钳。
像是装错了钳子,误把幼蟹的钳子拆了装过来的。
池暝摸了摸下巴:“这什么东西,煮熟的螃蟹?——不对,这瞧着,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gintoki的营养液~啵啵唧!
☆、第39章 书中境与无方笔(1)
“是很似曾相识了。”沈清濯将画着大螃蟹的纸随手搁在一旁,若有所思。
百愿果成熟的这段日子,每天都有不少妖怪前赴后继地过来捣乱,池暝收拾了一批又一批,毫不客气地把它们都胖揍一顿过了过手瘾——沈清濯说了,现在和谐社会,不能主动挑事打架。
但是这些受了挑唆来搞事的,揍起来就没压力了。
这些妖怪们捣乱时明显都是神志不清,被揍了一顿之后才逐渐清醒,只只咿呀叫唤着,鼻青脸肿地瘫着,不敢多废话,飞快地就把“幕后黑手”给交代出来了。
果不其然,仍旧是那最近不见其妖先闻其名的螃蟹妖。
听它们的描述,这螃蟹妖显然不是什么年轻气盛的妖,少说都该是个千岁以上的大妖怪了,所以才能这么容易地控制到这群小妖怪来使坏。
若只是来杂货铺这捣乱,沈清濯还能猜测这螃蟹妖是在觊觎百愿果,毕竟这果子珍贵又特殊……但照特管局送来的讯息来看,最近各地惹出来的事都似乎和这螃蟹妖有关。
看来这螃蟹妖心思还不小,只是不知道它究竟要干什么,哄得这么多人丧失理智,疯疯癫癫了一阵,又全都陷入深度昏迷。
医院里的各种机器设备都探测不出问题,倒是特管局用了点特殊的手段特殊的道具,得出了类似“失魂”的结论。
这些人的魂魄去哪里了?被螃蟹妖带走了?
特管局苦寻螃蟹妖寻不着,也找不回那些人遗失的魂魄,各种压力之下,简直要愁秃头——人有三魂七魄,偶尔魂魄们离体那么一小段时间还无妨,若是长时间魂身分离,就算以后魂魄归身,人也会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地过完后半生。
池暝主动提出要帮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瞌睡时递来的枕头,更何况池暝身后还有个神秘又厉害的沈老板。
池暝正美滋滋地在心里数着特管局许诺的补贴费共有多少个零,能摆多少天的宴席,不提防沈清濯忽然碰了碰他的手臂:“这螃蟹……你还记得吗?”
“嗯?”池暝略有茫然地从金钱中回过身,疑惑地看过来:“记得什么?啊——螃蟹我吃过啊,味道还行。”
沈清濯在他结实的小臂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惹得他立刻假装求饶,才道:“以前你曾揍过一只螃蟹妖兽的……”
他说的“以前”,便是万万年前了。
这记忆太过遥远,而池暝揍过的妖兽数不胜数。他一时想不起来,皱了眉:“什么玩意儿……”
沈清濯见他实在想不起来,提醒道:“灵池边那对大钳子。”那会儿大黑龙打赢了架还不做数,非要乐滋滋地拔了人家的钳子,带回来杵在灵池边,美曰其名是做装饰。
池暝“啊”了一声,终于想起来了:“那只螃蟹啊!菜得很,八条长腿支棱棱的,一打就折。那钳子也是,尾巴甩它一下就掉了……那钳子还是你说它花纹有趣,我才特意给你留着的呢。”
沈清濯:“……”
咦。
这样的吗。
沈清濯将那张纸翻过来,再次端详:“这花纹是挺别致的。这颜色也很别致。”
“这螃蟹是被煮熟了吗?”池暝把脑袋凑过来一起看,“这么一想,这花纹还真是有点眼熟啊。和那只是同类?”
这都万万年过去了,当时那只螃蟹被池暝揍没了半条命,钳子都给拔了,又经历了天劫,不大可能活下来。这也许是和它同族类的螃蟹。
这话题就短暂的结束了,池暝既然接了这个任务,为了钱也是要好好完成的。他将下巴搁在沈清濯肩上,含糊道:“明天出去晃荡晃荡……甜甜一起吗?”
妖怪找妖怪,总比人类要容易的多。
沈清濯还没来得及回应他,杂货铺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一个女人怯怯地在门口张望了几眼,小心翼翼地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进来了。
她打扮得知性而成熟,可行为举止却像个小女孩一样,胆怯而充满稚气,一小步一小步犹豫着慢慢地挪过来。池暝看了她一眼,她就吓得一颤,脚步顿住,过了好一会,才又慢吞吞挪过来。
“我,我……”走得近了,才发现她还是个小结巴,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最后憋得自己都快要落泪。
沈清濯替她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温声道:“不要着急,慢慢说。”
也许他的声音太过温和,又或许是这茶香有让人冷静的力量,女人缓了缓神,终于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了:“我的朋友、朋友们,吃……被吃掉了。”
被吃掉了?
池暝和沈清濯对望一眼,彼此眼底都有一丝疑惑。沈清濯轻声问:“吃掉了是什么意思?”
女人看起来又着急又害怕,眼眶红红的,嘴一扁,就像个孩子似的嘤嘤嘤哭了起来,抽抽搭搭道:“就、就是被,被吃了!全都被、被吃了!我,我找不到,他、他们了……”
她这模样,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因朋友的离去而惶恐不安。池暝捏了捏沈清濯的手指,低声道:“感觉不太对。”
女人虽然看起来是傻了点幼稚了点,但她的一举一动,仔细观察,竟隐约有些……僵硬。她的结巴不像是因为自身疾病或是情绪,更像被人刻意营造出来的,一板一眼的结巴。
就像是一个软件,因为某个程序代码的缺失,而导致运行的不流畅,刻板而木讷。
沈清濯不动声色地引她继续说:“被什么吃了?”
“被,被……”女人卡住了,脸憋得通红,死活吐不出那个字来,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把手中那本从一进来就死死抱着的书放在了案几上。
沈清濯注意到她捏着书的手指上满是伤痕,像被薄薄的刀片划破的。她很用力地捏着这本厚厚的书,接触封面的指尖因过于用力,都泛了白。
“他、他们,都被它,吃……吃掉了!”
异常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女人一瞬间松了口气,竟显露出疲惫的神色来,神情既庆幸又解脱,还有着煎熬和痛苦,复杂宛如调色盘,“被、被吃掉了,再,再也出不来了……”
她骤然失去力气,捏着书的手一松,往下坠时险些带的书都落地。池暝眼疾手快接住,随意翻了几页。
书页边有些血迹,想来女人的手指就是被这薄薄的书页割伤的。
沈清濯低头,刚好瞧见翻开的那一页,是满片桃花林。
☆、第40章 书中境与无方笔(2)
厚厚的一本书,只有一页是有内容的,就是这一页桃花林。
满片的粉色几乎要灼伤人眼,那桃花像是要开到书外去了,层层叠叠高高矮矮的桃花树,每个枝头都缀满了花,有许多被挤落到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在书外都仿佛能闻见那股桃花特有的香气。
书被翻开的时候,女人的神情就有些呆愣了。沈清濯动作温和地覆着池暝的手,把书合上,纸张碰撞的轻微声响将女人惊醒,她恍然失神的眸子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点活力,渐渐回过神来。
“他们,他们都进去了……”女人喃喃,视线仍旧停留在合上的书册上,“他们让我、让我也去,那里很好,但是……但是我不想……”
她神经似的反复唠叨着“我不想”,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来,面带焦躁地在杂货铺里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一些断续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地重现,瑰丽的桃花林,浓烈到醉人的桃花香,蜿蜒不知到何处的河流……他们就站在那河流边,笑着朝她招手,喊她快来。
她的闺蜜也在那里,殷切地望着她,邀请她同行,那熟悉的声音在诱惑着她:“快来呀,这里很好的,没有烦恼,没有竞争,没有辱骂,你想要什么都会有。什么梦想、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快来呀,我们都等着你呢……”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美好的地方呢!
——都是假的!不可能的!
她惶恐又害怕地看着他们,他们身后是满片桃林,他们脚边是深不见底的河,他们脸上都带着甜美又快乐的笑容,仿佛就生活在极乐世界,没有任何烦恼和负担。
女人有些没法控制自己了,她的内心在疯狂地咆哮着不能过去,可她的脚步却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着他们而去。
——不可以啊!
“小洁!”一声充满抱怨的惊呼传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都来不及敲门,颠颠地跑进来,就拽住了女人的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让我好找!”
被叫做“小洁”的女人被拉得一个趔趄,茫然地转头看她,眼里全是不安和恐惧,她睁着眼看了许久,才慢慢吐出一个字来:“妈……”
中年妇女看见她那模样就来气,嘴里唠唠叨叨的:“让你不要和那些人走那么近,都是些什么人啊,成日做白日梦的……这下坏了吧,全傻了,唉……你也是的,今天都干什么了你,自己偷偷跑出来,让人一顿好找……”
中年妇女走到那小洁面前,半边身子挡着她,手背在后面狠狠地掐了一把女人,才和沈清濯他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家闺女脑子坏了,今天一个没看住,居然偷跑出来了……”
女人没有否认,只讷讷地又喊了一声“妈”。
“不让人省心的……以前就烦你烦得很,现在傻了就更烦了……居然还偷了钱买票进来,这票可贵着呢,你这坏得很……”中年妇女拉扯着女人,毫不客气地掐了几把女人的手臂。
她嘴里骂骂咧咧的,话里话外全是嫌弃和厌烦,全然不像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该有的举动。
女人神情木然地任她拉扯着,也忘记把那本书带上,踉踉跄跄地就走远了。
沈清濯对此不置一词,目送她们出了门,就收回了视线。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别人的家事,他并没有要插手或是置喙的意愿。
池暝心眼儿大,更不可能对这素不相识的母女有什么感想,他只把那本书捡起来翻得哗啦啦响:“这么厚的书,就一页图?”
“没画完,自然只有一页。”沈清濯轻声道,抬手摁住池暝不让他乱翻,“别乱翻,看看。”
就这短短片刻间,那桃花林似乎又发生变化了。
满片粉红中,有一条黑缎带,影影绰绰地冒了出来,原本密密麻麻的桃林,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分离出了一条河流。
“咦。”池暝挑了挑眉,手指一抬就想去摸那条河流,结果刚动,就被沈清濯轻轻一挡,没碰着。
沈清濯定定地凝视着这条神秘又怪异的河流,半晌才道:“别乱摸,没看着边上都是血么。”
这纸质不算很好,边缘也不算锋利,可就算如此,上边斑斑驳驳的,居然有不少血迹,大小不一,星星点点的。想来这血迹是很久的了,颜色都暗淡了,隐在桃花里,竟也不太显眼。
说实话,皮糙肉厚的大黑龙,还真没把这些小东西放在眼里。天劫他都熬过来了,这点儿小玩意儿哪里能伤得了他?
然而被甜甜关心了才是他关注的重点。池暝丝毫没有被管束的恼怒,反而美滋滋的,顺势把沈清濯的手握住,捏一捏,白皙的指尖微凉,“刚那女人说什么,‘他们都进去了’,进书里了?难不成这玩意儿还吃人?”
沈清濯没回答,被握住的指尖微晃,一团柔柔软软的小白芒飘出来,蹦蹦跳跳地在那页画上试探。
散发着朦胧光芒的小白团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纸面,想融进画里,但它一直没能成功,刚挤进去一半,就被一道看不见的隔阂弹开了。
它委屈巴巴地转了个圈,正想飘回沈清濯手边,结果被池暝面不改色地半路拦截了,信手一捏,就将这小白芒给吃掉了。
小白芒化作一缕清冷的气息,顺着脉络流转于池暝体内,池暝微微眯了眯眼,惬意得很。
“……”沈清濯失语了片刻,决定忽视这条馋嘴龙,若有所思道,“吃不吃人,进去瞧瞧便知。”
他站起身来,沉吟片刻,往楼上走去。池暝不松手,他便拖着一条大尾巴龙一起走,“我记得以前得过一支笔……”
杂货铺二楼有间储物室,收藏着沈清濯万万年来收集的各种小物件,这其中有一支笔,名唤无方。
它的主人是一位无名画师,那画师性子古怪,从来不按常理画画,画出来的东西怪诞又诡异,全是非人妖怪怪,或是深渊恶鬼,世人鄙夷他的画,也看不惯他的性格,常笑他学术无成,不伦不类,对他的画不屑一顾。
后来这无名画师或许是因为穷苦,饿死了或是冻死了,只留下来一支笔,一支他用了几十年的笔,埋没老屋中,蒙尘而不被人所知。
后来这支笔就被沈清濯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
这笔看着普通无华,很不起眼,可沈清濯刚将它取出来,池暝就感受到了它身上浓郁的灵气,活泼又活跃地奔涌出来,几乎要成实质。
“这……”
池暝眉梢一挑,正要说话,沈清濯却用笔在那画着桃花林的纸上轻轻一点,轻声“嘘”了一声,尔后便娴熟地挥毫起来。
笔未沾墨,沈清濯信手挥毫,那些活跃的灵力渐渐被他调动,缓慢地汇聚到了笔尖,渐渐凝出墨色。
——沈清濯在画一条小路。
在满片桃花林中,在河流边上,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石子小路来。
池暝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他的画笔逐渐脱离了画纸,开始在半空中挥毫,不多时,一条与画中如出一辙的石子小路就出现在两人脚下。
沈清濯轻舒口气,画完最后一枚圆润的石子,反手将笔一收,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和周六学校有事莫得更新了鸭_(:з」∠)_
曾经我是个有存稿的人,为什么现在如此咕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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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书中境与无方笔(3)
顺着这条画出来的路,两人携手进了画中。
石子小路随着他们前进一步就消散一点,最后彻底消失。一层朦胧的光芒笼罩着书册,随后,桃花林里便多出了两个人。
甫一入画,便觉桃花清香扑鼻,熏得人无酒也醉。
沈清濯侧目望向旁边的河流,河水平静无澜,缓慢流动,一丝水花也无,看似清澈,可实际深不见底。
他随手捡起掉在池暝肩头的一朵花,弹指将它弹落到水面上。
这一弹用了些力气,柔软的桃花坚硬如石子。可就算如此,它落入水中时也悄然无声,惊不起丝毫波澜,就被河水吞没。
沈清濯仔细瞧着水面。水面上只有他们俩人的倒影,那些岸边的桃花树,纵然是枝头都探到河面上方了,都没能留下丝毫倒影。
“古古怪怪的。”池暝嘀咕了一声。
这桃花林放眼望去瞧不见尽头,两人走了一阵,隐约瞧见了石块嶙峋的山洞。
那河流就没入了山洞中,而山洞里阴暗晦朔,是什么情形瞧不分明。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沈清濯喃喃,看着河流微微眯了眯眼。
池暝没听清也没听懂,疑惑地“啊”了声。
沈清濯没回应他,兀自思索。
这满片桃林,实在容易让人联想到《桃花源记》。只是武陵人是乘小舟缘溪行,后弃船过山洞……他们眼下这情形,难不成也要乘舟穿过去?
手腕轻抖,无方笔重现手中,沈清濯凝眸望了一瞬,提笔凌空挥毫,白蒙蒙的灵气化作实体,逐渐凝实出一条小舟的模样,飘飘荡荡地飘在水面上。
——是真的飘,舟底距离水面有半个拳头的距离,一层薄淡的白芒托住了小舟,不让它与河水接触。
沈清濯本想让它漂在河面上的,可这河水诡异得很,小舟一碰着水就不由自主地要往下沉,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往下吸引着它。
两人上了小舟,缓缓地飘进了狭窄的山洞里。
山洞里很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两人都不是普通人,灵识放出去,所视比白昼更要清晰。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洞,只有嶙峋石块,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气息。
这河流不知通往何方,这黑漆漆的山洞也不知何处是尽头。
池暝老老实实地坐在小舟上,坐着坐着就不耐烦了,凑过去在沈清濯耳边小声比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百年修得同船渡……”
千年修得共枕眠。
池暝没说完下半句,沈清濯下意识就在心里补充了下半句。
“嘿嘿。”池暝不知想了什么坏东西,咬了咬沈清濯微凉的耳垂,含糊道:“我们可修了万万年了,甜甜算一算得眠个几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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