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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_水无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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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抬头看到老太,一边哭着一边埋怨:“娘,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快带我哥走!快走!”再看一眼青年男子,目光焦点,面无表情,一道伤疤从眼睛划到嘴角,隔一阵“嘿嘿”笑一下,让人心里发慎。
张婶上前道:“人来了就好。张姨,我们不仅不会为难你们,还会为你儿治病,等你儿子病好了,自然会带我们抓住那恶徒!”
老太看着张婶,眼睛隐隐存了希望。
一旁的王家大爷,再也忍无可忍,上前道:“治病?说什么治病,想我那孩子,回来的时候只是痴痴傻傻,结果你们说是治病,什么方法都用,灌药、扎针、画符、招魂,看他还是不会说话,甚至、甚至拿着鞭子抽他,逼着他喊‘疼’,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有孩子的人啊!你们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儿吗?”
张婶道:“王叔,好歹你和张姨的儿子是回来了,可是我的孩子呢?多少次,我在梦中,听见我家秦霜哭着让我带他走,让我带他回家,可是,我连他究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去哪里找!你就当是同情我这个寡妇,你让开,就算是个傻子我也有办法让他说话!”
话一说完,这胖妇人就要往前冲。白浩再也忍无可忍,飞身跃起,挡在少年前,道:“放了他们,人,我自会帮你们找到。”
张婶道:“你凭什么说你能找到?”
宋东阳踱步而出,折扇一开:“你这胖大婶也是有意思,看不到我白兄武功了得,一个顶三吗?况且帮你找是人情,找不找得到是造化,简直是不知好歹!”
宋东阳语间夹珠带炮,气得张婶满脸通红:“哪里来的小混混,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你们这些外村人,不要管我们的事。”
宋东阳扇两下扇子,挑一下眉:“不管,好啊!你又不是没问过王叔的儿子,问出来什么了?你真以为凭你们几个乡村野夫就能救出儿子吗?到时候还不是梦里跟你哭。白兄,看来这些人并不需要我们帮忙,还是走吧!”话音落了,冲白浩使了个眼色。
“走?”白浩一脸迟疑,望着宋东阳。
宋东阳合上扇子,低头叹一句,蠢材!拉起白浩就要走。
“可是……”白浩为难的看着凳子上的孩子,还有旁边的老太和青年。
“闭嘴!”宋东阳难得言简意赅。
“等一下。”张婶喊一句。
宋东阳嘴角轻弯,停下脚步,却并不转身,张婶再道一句:“我信你们。”
他这才转过身来,道:“那你们还不赶紧放人?”

进了王家,宋东阳才四仰八叉的摊在椅子上,安心吃一个口茶,茶水不净,嘴里涩涩发苦:“我说白兄,对付乡野村民千万不能讲道理,越讲越没理,再说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毛他们,就你这品行,一帮老弱病残的,你能跟人家动手?挨揍还差不多。”
“那要怎么办?”白浩看着宋东阳,似笑非笑。
“骂他们啊!先劈头盖脸的骂晕他们,我跟你说,这人啊,无论是谁,只要被骂,一定会乱了章法,到时候你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宋东阳说得眉飞色舞,好不得意。
“为所欲为……”
“也……也不是,我说笑呢!”宋东阳被人抓了漏洞,到有些难为情起来。
“老人家,这村里的少年是如何被抓走的?”白浩向王叔询问。
“我们村是有名的秀才村,村里的年轻人多,也爱读书,常常都是自己呆在家里一宿一宿!所以好多都是第二天才发现人不在的。可是至于怎么被抓走?如何被抓走?就不得而知了。”
“人失踪之前可有什么征兆?”
“征兆……对了,是有一点。”王叔回忆,“那一阵被抓走的人多,常有人听到笛声,音色潺潺,确实是好听,我有一回也听过,所以印象比较深。”
“方才那个青年住得远吗?我们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您帮我们引荐一下?”
老人道:“不远不远,出门就是,我们这就过去。”

出王家了向东没走几步,便看到刚才的小男孩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小男孩看一眼来人,就直直的奔了过来,一把拉起白浩的手,就往屋子里拽。
“拉你作什么?刚刚救他的可是我。”宋东阳酸溜溜的看一眼小男孩。
一进屋子,老太太早就备好了水,抱歉道:“实在对不住,家里没茶了,不好招待各位。”
“没事,大娘,我们想看看您儿子。”白浩道。
“他就在北屋,咱们一块过去。”老人边走边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想染让你们把那凶徒抓起来,看看到底谁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把我们村子害成这样。”
推开门,只见方才的青年直直的躺在床上,也不说话也不动。
白浩上前,为青年诊脉,细看青年眉眼间,好像有些熟悉:“东阳,你看他是不是和你有些像?”
“哪里像?”宋东阳撇一眼,再问:“人怎么样?”
“脉象正常。”说完,翻开青年的眼皮,道,“也不像是中毒。”
“既非受伤,也未中毒,难道真是中邪?”
“不可能,就算酆都,人鬼殊途也有一抹亡魂相连,除非……”白浩道。
“我试试吧!”宋东阳说完,从脖子上拿出短笛,放于口中,轻轻吹一下,青年却忽然坐了起来。
宋东阳放下笛子,道:“看来,是魔道中人。”
“这笛子……”白浩问。
“是林昕给我的,这是链接人魔之境的钥匙,阴如是就是用这个短笛跟魔道人联系,修炼魔功。”
白浩道:“你再吹一下试试。”
宋东阳放于口中,再吹一下。
青年起身下床,走到桌案边,居然拿起案上的砚台磨起墨来,磨好之后,从笔架上选了一只小笔,对着空气道:“我最爱看你写字,笔锋圆润细腻,今天再为我写一副可好?”
“看来还是个雅致的凶徒。”宋东阳道。
“未必。”
话音刚落,青年忽然捂着头,大喊大叫起来:“不要打我!你们不要打我!我不跟你们争就是你了,我不争就是了!”
老太太吓得赶紧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啜泣道:“我的儿,没人打你,没有,你回家了,回家了!”
宋东阳走近,一掌劈在青年的后颈上,由他安安静静的昏过去。

走在路上,白浩沉默不语。
宋东阳两步上前,道:“在想什么?”
“寻常百姓只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真遇上什么事?能有什么办法?官府漠然、力量悬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世道,硬生生的逼着人成了狼。 ”
宋东道:“乱世百态,更不能愁眉苦脸,不是还有我们吗?坚持自己便是。好了,放松心情思绪才能清明。”远处水声潺潺,宋东阳问,“王叔,村子里的人都是喝这河里的水?”
老大爷道:“是啊,水养人,人养水,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喝这河里的水。以前啊,这水清的透亮,自从村子里的人少了,连水都变浊了。”
“由清变浊?”宋东阳看一眼白浩。
“变就是‘异动’。这水的源头在哪里?”白浩问。
“山顶上面有个山洞,水就是自洞中流出。”老人道。
宋东阳考虑一下,说:“走吧,去看看。”





第19章 羌笛
出了村子,沿着路上了山顶。跟着水流的方向,白浩和宋东阳一直逆流而上,穿过密林,水流声越来越大。走了约个把时辰,在一处山崖下,终于看到了老人说的山洞。从外望去,洞内一片漆黑,洞外水流越发浑浊,冒着白气。
白浩附身,将手伸进水里,道:“水有温度,我想进洞里看看。”
“你想去水下?”
白浩道:“村子不大,入村的路只有一条,就是那河道口。村里丢了人,上山下山里里外外村民应该是都找遍了。这凶徒还能往哪里藏?所以,我想应该是别有洞天。”
“走吧!”宋东阳说完就开始宽衣解带。
白浩皱眉:“你干什么?”
“下河不得脱衣服。”
白浩瞪他一眼,翻身跳入河中。
屏息前行,迎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向内,宋东阳跟在白浩身后,稍感吃力,再游一阵,气力不足,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眼前情景越发模糊,一口气吐出,渐渐失去意识。朦胧间,一双柔软的嘴唇贴在面上,头脑瞬间变得清亮,他瞪大眼看着白浩。
宋东阳把手放在白浩脑后,白浩微微皱眉,一脚把他踹开,自己向水面游去,听到河边隐约有人说话,稍稍换一口气,停了下来。
隔了片刻,宋东阳这才探出头来,刚准备游出水池,就被白浩一手捂住了嘴,向暗处拉了去。
“怎么了?”宋东阳扒开白浩的手,道。
“这山洞里里外外由深水潭相连,这是山洞的另一面,未出水面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人声。不知深浅,这样,我们先呆一阵,等人散去,再上岸。”白浩道。
“好。”宋东阳答应的痛快,这池子越往里越温暖,而且,难得能和白浩凑得这样近,肌肤摩擦,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白浩看宋东阳脸上的表情甚是丰富,想到方才水中为救人时度出的一口气,立即尴尬的松了手。
宋东阳贼兮兮的道一句:“白兄害羞了?”
白浩一脸认真:“嘘,别说话,人好像走了。”
听得岸边声音渐渐散去,两人才从洞中钻了出来,悄声游到了岸边,缓口气,腾出精力望一眼四周,三面环山,水潭周围种满了秋葵海棠,朵朵娇艳。
“这地方温暖宜人,花期比外面晚了足足两个月。”寻着唯一一条小路,二人小心翼翼走出院子,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处亭台楼阁,依山而建。朱顶白墙,壁画撩人,趁着满山的青葱,格外清新秀丽。
再走近几步,才看清画上的内容,两位英俊男子,一人抚琴,一人吹笛。
白浩道:“这画是……”
“哪里?”
“洛河村祠堂的墙壁上,只是感觉又有些许不同。”
“哪里不同?”宋东阳问。
“抚琴和吹笛的人变了,确切说来,不是变,是交换。”
“抚琴人吹笛,吹笛人抚琴?”
“有人来了。”白浩听到响动,匆忙说一声,拉着宋东阳快步隐在墙角。
不远处迎面走来两个人,一名小厮一个红衣少年,红衣少年道:“那些人都点清楚了?过一会还要选个好的给尊主。”
“早就点清楚了,温床软梦,我要是他们,打死都不走。”
“你别忘了上次那个,要不是尊主及时处理,不知道还要闹出多大的乱子?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得再去看一下。”红衣少年说完,转身往回走。
宋东阳、白浩悄悄尾随,转两个弯,入了园子,就看到一众青年公子赋诗作画,笑容自得。红衣少年翻身立于屋顶,细数一遍,这才放下心来离去。
欢声笑语间,几个婀娜舞娘抱一把琵琶散入园中,琵琶声起,彩色绸缎漫天飞起,舞娘翩翩起舞,搔首弄姿。至兴起,几个青年公子随着舞娘一起进入舞池,贴身起舞。
“啧啧,这读书人乱起来,可真够下作的。”
宋东阳扭头看一眼,白浩已经面如死灰,道一句:“食色性也。”话锋一转,计从中来,“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
“什么意思?”宋东阳谨慎的问。
白浩指了指远处一间向外冒着热气的房间,几名男子梳理衣装,双面潮红,正从内而出。
宋东阳警惕道:“你要我深入敌军?我不去,谁知道那尊主是个什么变态东西?”
“我看不一定,养一众读书公子,还让他们饮酒作乐,该是风雅之人。”白浩认真分析,“细细想来,和你还是很相配的。”
宋东阳一狠心:“好,我去也行,这些人既然是你允诺要救,这人情就是你欠我的。”
“行,来日你若有求于我,必不反悔。”
“记住你说的话。”说罢,宋东阳便闪身入了房间,不一会打扮妥当,扇着扇子,进了园子。
白衣款款,乌黑长发只在耳后简单束一个髻,风采卓卓,剑眉星目,比起那些普通的读书公子自然是多了几分英气,混在众人中也很是显眼。
小厮入园,径直走到宋东阳身旁,微微抬头,道:“公子,请!”
宋东阳仔细一看,正是白浩,吃惊道:“白兄……你动作够快的!”
“公子,走吧,尊主已经等你许久了。”
领着宋东阳出了院子,看红衣少年一句开始不耐烦,催促他们:“今天怎么这么慢?”扭头看一眼宋东阳,“这人倒是不错,就是看着脸疏,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
宋东阳低头不语,小厮自顾自的说道:“估计是刚来,一会尊主要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千万别多言。”
宋东阳微微点点头,二人跟着红衣少年,沿着长廊,又拐了几道弯,终于在一间房门口停下,道:“禀尊主,人已带到。”
门一打开,红衣少年道:“进去吧。”
宋东阳看一眼白浩,缓缓走进房间,门“砰”得一声关上,白浩看着宋东阳一下消失,却突然后悔起来。

窗门紧闭,殿内有些昏暗,殿上立着一把宽大的椅子,一人半倚着,靠在椅子上,有些看不清长相。
“你来了?”椅上之人懒洋洋的问一句。
“我来了。”
听宋东阳答完,这人好像突然来了兴致,立即坐正了身子,道“你……你再说一遍。”声音听上去微微颤抖。
“我来了。”
“叫我羌笛,说,我来了,羌笛!”
微微思量,宋东阳道:“我来了,羌笛。”
羌笛起身,落到宋东阳身边,伸出手来,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洛晨,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待羌笛松开手,宋东阳才看清这人,蓝衣轻纱外褂,墨黑色长发从两鬓落下,高挺鼻梁,细长双眸,稍显魅惑,认真的样子,却又透露着深情。
这人伸手拉起宋东阳,急急向内殿走去,内殿窗明几净,阳光甚好。走到案前,他指着案上的琴,道:“我寻遍大江南北,才给你找来这把好琴,你先试试看,我知道,与你原先那把是差了许多,可是配上我的‘逐情’,应该也不错。”
羌笛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根短笛,道:“自你走后,这笛子我再也没有吹过了。知音难觅,没有你,吹来又有什么意思?”
宋东阳静默不语,只是默默随着眼前的人摆弄着这些自己并不熟悉的乐器。
“你弹一下,试试看。”羌笛道。
“我……”
羌笛认真看着宋东阳,恳求道:“就弹一下。”
宋东阳轻轻波动一下琴弦,纯净的音色在指间流淌,羌笛听得,眼眶微微泛红,把笛子放在唇上,音节断断续续,隔了数年,笛声已不在悦耳,羌笛却留下了眼泪。
想念,深到骨子里的想念,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
宋东阳抬手,轻轻拂开笛子,道:“我不是他。”
羌笛把短笛放在宋东阳手中:“我知道,可是,你像他。”
“像却不是。”
羌笛探一口气:“曾经,也有人这样说过。”
宋东阳忽然想起洛家村的青年,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不是洛晨,甚至还要毁了那张像洛晨的脸,可是,若没有这张脸,我留他作什么?”停顿一下,继续道,“所以,我放了他,放他回家。”
“洛晨是谁?你们为何会分开?”
“洛晨……”羌笛转眼,看着案上的琴道,“他是我的知音、我的好友。”
“好友?”宋东阳问。
“他也是我的爱人,是我愿意舍弃生命去保护的人,可是他却不爱我,他宁愿跳下万丈深渊,也不愿意与我在一起。算了,原本就是我自私。”羌笛字字悔恨。
“洛家村是他的家?”
“洛家村是他的故乡,他跳崖之后,我找不到他的尸体,只能在这里等他,可是等了许久,久到我都忘记了时间,尤其是最近两年,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他了。”
“他还活着?”
“他不会死,他……只是不愿见我而已。”羌笛稍稍停顿,又道,“你能不能帮我再弹一声琴。”
宋东阳不语,默默站在案前,抬手拂一下琴,听到一声撞击,抬头一看,羌笛已经倒地不起。
宋东阳匆忙上前,扶起羌笛,问:“你怎么了?”
羌笛一把推开宋东阳道:“走!快走!”
宋东阳细看这人双眸,已经渐渐泛起蓝色:“入魔?”
魔在生命尽头,留存一点人性,若扯开这最后一层皮,泯灭了生命,便只能从此入魔。
羌笛怒吼:“走啊!”伸手一掌劈开面前桌案,琴硬生生断成了两半。
“砰”的一声,一人破窗而入,白浩上前,把宋东阳拦在身后。
妖风四起,功力在羌笛掌中慢慢凝聚,泛着蓝光,一掌劈来,白浩奋力接下,稍稍吃力,后退两步,问宋东阳:“魔道入魔,此人非杀不可!”
指间放于身前,道:“定身、定心、定念!”一个巨大的网从指尖迸发,罩在羌笛身上,白浩再念,“ 日月佐形,逐水而清!”以咒起功,封印魔性。
羌笛停顿片刻,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掌间微微蓝光,他突然大喝一声:“自在由我,不争而争,问我何名?谓之为魔!”白浩大惊,网破咒碎。
“尊主!”红衣少年仓皇出现,看一眼羌笛,把手中的剑扔个白浩,再问:“‘逐情’呢,快吹!”
宋东阳拿起手中短笛,吹一声,嘶哑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羌笛却突然安静下来,闭上双眼。白浩拔剑,剑泛白光,他暗暗吃惊,这是除魔剑。
刺出之时,却被宋东阳拦下,宋东阳问:“他能否不死?”
白浩沉声道:“不能!”宋东阳放手,看着白浩的剑没入羌笛的胸口。
羌笛双眸的蓝光已渐渐退去,理智骤回,已是满头白发,他伸手呓语,嘴里一声一声喊着“洛晨”。
宋东阳把他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我在。”任血顺着“逐情”,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宋东阳继续道,“你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备了除魔剑。”
羌笛在唇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是魔道右使天尊羌笛。魔道入魔,人性不存,无爱、无情、无心,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等了他几十年,也等够了。”
“几十年?”宋东阳惊叹。
洛晨看看自己的白发,笑笑道:“该有五十二年了,是该放手了。”
“魔中人,会在油尽灯枯之时,以成魔的方式延续生命,我以为只是一个传言。”
羌笛摇摇头:“并非传言。”他把短笛塞在宋东阳手中,呢喃道,“拿着‘逐情’,去找洛晨,帮我交给他。”
“好,还有什么话我一并带去?”
羌笛眼帘低垂,道:“过之变之,不可尽言。你就说……就说……这洛河村的水确实香甜。”
“就这一句?”
羌笛笑笑:“就这样一句,够了。告诉我,你……你的名字。”
“宋东阳。”
“宋东阳,好,我记住了。”羌笛的手轻轻滑落,闭上眼睛的时候,唇边依旧带着笑。
宋东阳紧紧攥着短笛,心情怅然,堵着胸口实在难受。
琴声响起,曲调婉转,低沉哀伤,可哀伤至极,低到不能再低时,居然带着些许力量,宋东阳抬眼,看着弹琴的白浩,忽然间就明白了许多,那是他第一次听白浩弹琴。

红衣少年把羌笛葬在水潭边的海棠树下,放一把土,却没有立碑,惆怅的看一眼园子的方向,对白浩道:“这剑看你拿得趁手,我把剑送给你吧,你帮我把他们送回。”
“我……”
“一言为定。”白浩还未开口,宋东阳抢先答道。
“若不是你,尊主也不会这么早入魔,都是你这张脸害得!”红衣少年眼眶微红,啜泣道,“尊主说,他若入魔,但求一死,所以才早早准备了剑。幸亏这事不是我亲手所为,要不然……要不然……”
“洛晨真的没有死吗?”宋东阳问红衣少年。
“尊主说,洛晨就是死,也一定会回洛河村的。”
宋东阳不语,看一眼海棠树的花,秋葵海棠依旧在枝上艳丽,在风中,却多了几分萧瑟。





第20章 青城
红衣少年领着众人,沿山后一条小路走了约半个时辰,便出了山谷。临别时,少年塞给宋东阳一个白色瓷瓶,道:“那些提前出谷的人都被尊主下了咒,所以神志不清,这是解药,服下三日就好。”
宋东阳道一句多谢,和白浩一起将众人带回洛河村。
二人化了叶无心的尸首后并无多留,就乘船出村,扬鞭回程,一切仿佛都暂时告一段落。
歇息时候,白浩将装了骨灰的瓷瓶塞在宋东阳手中,道:“若是见了叶兄,帮我交给他。”
“为什么不自己给?”宋东阳问。
白浩看着瓷瓶:“关于叶家,我始终有愧。”
落日余晖,洒在二人身上,泛着红不红黄不黄的光,微微晃眼。宋东阳看着眼前人,周身仿若度了一层金色般闪闪发光,就是这份正直,实在让人讨厌,可也是这种讨厌,在自己不解、嘲笑、甚至是质疑的时候,却一不小心化在了心底。
隔了许久,宋东阳才道:“好。”

青城依旧是山美水美。离开的这些日子,宋东阳对一切都份外想念。
一入城便彻底放肆起来,调笑了卖糖葫芦的胖大娘,又抓紧时间去天香楼海吃一统。白浩不言不语,跟着宋东阳东逛一下西逛一下,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白家別苑里,白书望正看着手中弟子传回的信件,信件上详细写明了宋境的病况,前日脉搏渐弱,近日不知道为什么,似有缓和迹象。
白子明立在一旁,已候了多时。
白书望合上信件,道:“少掌门回城多久了。”
白子明答:“午时入门,已四个时辰有余。”
“四个时辰都不知道回家?”
白子明不语。
“胭红阁查得怎样?”白书望道。
“禀掌门,胭红阁生意确实杂了些,三教九流,商贩江湖,别人接不来、不敢接的买卖,胭红阁统统吃得下,可除了这些,也并无可疑之处。”
“不可能。”白书望笃定道,“宋东阳是胡闹惯了,可是浩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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