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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洲]银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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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柏舟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也从车台上摸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你的任务不是到此为止了么,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回去?”
  路况越来越复杂,往前又开了一百米后,道路彻底拥堵。泽风拓打开车门走下车去前面探情况,云柏舟百无聊奈地坐在车里,目光扫过车上的播放器,云柏舟打开了播放器,熟悉的曲调传来,是叶晨晨宣布息影时的唱的《故人归》。“衣宽渐减闻君来,含笑举箸说鱼脍。”顾逸之的词向来凉薄,又谱上的古拙的调子,听起来虽不让人觉得腻歪,又不失凌冽。世人皆认为这首曲子是叶晨晨唱给云宽绰的,在那日泽风拓前往净水的早晨,云柏舟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故人归》,叶晨晨坐在他对面给面包抹果酱,对云柏舟说:“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曲子的词是她选的,是她要我唱的?”
  云柏舟点头,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这曲子的来历,只是泽迦隐去了她认识叶晨晨的事情,她直说云宽绰喜欢顾逸之的词,最喜欢这首,可泽迦觉得这词太悲凉了,每次读都感觉寒意满身。可当云宽绰被云芷兰带走后,泽迦把云宽绰写的这首词挂在床头,每日每夜都会念一遍。
  “原来你都知道啊。”叶晨晨把面包递给云柏舟。
  “我不知道我的母亲认识您。”云柏舟说。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前去探路的泽风拓回到了车上。播放器里早换了三首歌,云柏舟见泽风拓回来,把播放器的声音调小了些。
  “三车追尾,一时半会走不掉了。”外面冷风欺骨,泽风拓把空调温度调高,一边对云柏舟说。
  “现在能回答我问题了?”云柏舟抱着膀子,把头对准了泽风拓,泽风拓下车前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任务到此为止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回沧落?”眼镜片后的湛蓝色双眸越来越澄澈,云柏舟直视着泽风拓,等泽风拓给他解释。
  叶晨晨、云翊和小周都问过泽风拓类似的问题,泽风拓给他们的答案如出一辙。泽风拓对上了云柏舟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半天,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良久后还是泽风拓先败下阵来,泽风拓轻轻笑了笑:“因为我爱你啊。”
  云柏舟勾了下唇,对泽风拓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你不肯说?”
  泽风拓一愣:“我是说真的。”
  云柏舟笑,伸出了三个手指。
  泽风拓不太明白云柏舟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云柏舟推了下眼镜:“我们就做了三次而已。”最后两个字云柏舟加重了力道,泽风拓听出的云柏舟的意思。
  泽风拓皱眉:“三次难道还不够?”
  “可我……还没爱上你。”云柏舟转过头不去看泽风拓。他能够爱上谁呢?从被云芷兰接回云家他就注定了只能娶云芷兰替他安排的女人。
  泽风拓一手按在了云柏舟的肩膀上,不在意地说:“无所谓,我爱你就可以了。”
  “喂!别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云柏舟挣开了泽风拓的手,背对着泽风拓说。


第37章 墨隽
  高速路堵了近两个小时后,泽风拓开着黑色跑车好不容易才拐入了沧落的主要路段,进入这条路段后车流量明显增大,但是却比高架上的路况要好上许多,毕竟这条路的最前方是帝国中心——重华宫。这座从元始帝时代就建成的宫殿历经几千年战火数次重修依然屹立于沧落最中心。
  以重华宫为中心,各世乐政要宅邸围绕在四周,重华宫五百米外的一栋白色宅院恢宏壮丽,这是世乐帝国唯一的继承家族云家的宅邸。
  黑色跑车沿着沧落城的中轴线一路向前,快抵达白色宅院前,泽风拓往左手边打了个方向盘,拐上了中轴线岔出的另一条辅道上。
  白色宅院前站着的一排佣人满脸愕然,他们是按照云芷兰的嘱咐来接云柏舟的,然而黑色跑车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时候打了一个弯,随后加速把宅院前迎接云柏舟的佣人们抛到了后面。
  “这……柏舟少爷不进来么?”有个年轻的女佣人小声地问身边另一位佣人。
  站在这一排人最前方的中年男人皱了下眉,吩咐身后的佣人们都赶紧回到宅院里去,他直接去向这栋宅院的主人汇报。
  云芷兰悠然地端着红茶站在落地窗前,刚才的那一幕她也看见了,这位头发花白的贵妇人只是弯了下嘴角,冬日薄薄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却好像将她嘴角边的笑容渐渐冷了下去。
  “齐曼啊,你觉得他会恨我么?”云芷兰转头问站在她身后的齐曼。
  齐曼的目光落在宅院门前岔道上留下的车轮划痕上,良久后她向云芷兰欠了欠身:“齐曼先回少帅府邸了,齐曼告退。”
  云芷兰点头应允,齐曼是负责照顾云柏舟的人,云柏舟既然回了自己的家,齐曼留在这里也没任何用处。
  齐曼快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步子,她转过身看着站在阳光下的云芷兰,思量了一小会儿,对云芷兰说:“老夫人,齐曼觉得少帅对您还留着一份敬重。”说完,齐曼关上了门。
  云芷兰捧着茶杯的手缓缓地握紧,忽然冷笑一声:“只剩下一份了,我要的是全部。”
  墨隽揣着手歪在院门边,平日里他很少会像云柏舟那样穿着军服,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翻领大衣,里面是黑色的西装,却没系领带,额前的刘海耷拉着,显得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
  黑色跑车的引擎声很远传来,墨隽伸出手掏了掏耳朵,泽风拓喜欢开快车这毛病到底谁教的,而且墨隽肯定泽风拓已经改装了他的车。
  车快要停下来的时候,歪在门边懒散的人突然敏捷地跳到了一旁,躲过了泽风拓的这计杀招。
  墨隽一把拉开了跑车车门,伸手抓住了泽风拓的衣服,如果不是泽风拓还系着安全带,恐怕泽风拓早被墨隽给摔下车了。“在主城区开快车,还在情报局的人面前开,你就不怕我喊交通警察么!”墨隽咆哮,他一点也受不了泽风拓。
  泽风拓低头看了一眼被墨隽抓着的衣领,抬头对着墨隽挑了挑眉:“把车借出去的车主也要负连带责任吧?”
  墨隽一愣,接着把泽风拓摔回了驾驶座:“你就没学过好好开车?”
  “有啊,”泽风拓掏出一本驾驶证在墨隽面前晃了晃,“这本驾驶证任何车都可以开。”
  眼前晃着一本墨绿色的驾驶证,上面的泽风拓还是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墨隽估摸泽风拓应该是一满18岁就去考了一本“万事通”驾照。墨隽悻悻地撇嘴,泽风拓这是□□裸的挑衅!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经走下车,云柏舟无视了身边争吵的两人,推了下眼镜框走进了大门内。等墨隽和泽风拓发现云柏舟不在的时候,云柏舟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泽风拓把车钥匙抛回给了墨隽,转身钻进了云柏舟的办公室,把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搬到了云柏舟的对面,挨着云柏舟坐了下来。
  佣人们立刻端上了准备好的茶点,刚准备给自家主人倒茶,就被泽风拓抢了过来,泽风拓给云柏舟倒了杯茶送过去,墨隽则坐在云柏舟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捧着。
  云柏舟喝了口茶:“齐曼人不在这里?”
  提到齐曼,墨隽人忽然愣了一下,懒散的人眼底的犹疑一闪而过:“老太太以为你会直接回去,把她唤过去了。”
  “你好像知道我会回这里。”云柏舟眼角余光在泽风拓身上落了一瞥。这是对墨隽的试探。
  墨隽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云柏舟回沧落的日期只有他自己、泽风拓、叶晨晨和云翊知道,苍玡和小周并不知道。云柏舟只和云芷兰说要回来,就连云芷兰都认为云柏舟是要直接回她那里,连齐曼都去了云芷兰那边,而墨隽却不早不晚地出现在了云柏舟自己的院子里,这也未免太巧了。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去老太太那里。”墨隽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容。
  “说下去。”看墨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云柏舟知道墨隽还有话说。
  “你发的那个视频我看了。”墨隽抿了口茶说。
  “结果如何?”说这句的是泽风拓。
  墨隽歪头看着泽风拓,嘴里嚼着核桃,过了许久又转过脑袋,勾头去看云柏舟点开的电脑。电脑显示屏上正播放着苍凛军工厂爆炸的视频,墨隽忽然伸手点在了视频的某一点上,另一只手按下了停止键:“就这里。”
  云柏舟看着墨隽指着的一点没说话,泽风拓凑头过去。墨隽指着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这妖娆曼妙的身姿云柏舟和泽风拓都熟悉。
  “是她?”云柏舟低呼。
  墨隽点头:“是她,没想到吧,她跟了你们一路。”
  “她想炸死我们?”泽风拓问。
  “这个她你是指那位,还是这位?”墨隽眼睛往上抬了抬,手指又在黑影上点了几下。
  云柏舟说:“她只是个打手,真正做主的是上面那位。”


第38章 苍凛
  最高法庭。
  天还没亮,最高法庭内灯火通明,四面白色墙壁上口衔天平展翅翱翔的极乐鸟被灯光照得清晰耀眼,它们黑曜石般得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最高法庭中央的证人席。
  刚从温暖的被窝里挣扎着爬起来的法官们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整理着桌子上刚呈上来的文件。
  最高法官是一位秃了顶的瘦削老头,打完最后一个哈气,瘦削的老头突然直起了佝偻的背,衰老的目光变得活力十足,他不停地翻看着面前刚送过来的一叠卷宗,稀疏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到最后一页,精明能干的最高法官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书记官说:“按照少帅提请的时间开庭,齐冀将军现在首都么?”
  书记官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然后回道:“齐冀将军现在在云公馆。”
  最高法官深敛的眉梢跳了一下,脸上愕然神色转瞬即逝:“看来我得写一份报告给重华宫了。”
  书记官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太阳升至了半空中,阳光肆无忌惮地从最高法庭的两面的落地窗上穿透进来,落在旁听席上数十名帝国政要身上。穿着深蓝色军服的帝国少帅拿着一块雪白的绢丝手帕优雅地擦着眼镜,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擦拭的镜片上,人显得温雅而淡漠。云柏舟的旁边坐着一年前刚上任的年轻的情报局局长,墨隽打了个大大地哈气,上眼皮都快与下眼皮重合在了一起。泽风拓作为云柏舟的随从坐在旁听席的最后一排,他按照云柏舟的要求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西装,坐在漏了一缕阳光的角落里,目光则落在坐在对面目眦欲裂的苍凛身上。
  早上九点,最高法庭准时开庭。
  云柏舟把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整理了下西装,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站起了身,向着最高法庭中央的证人桌前走去。
  云柏舟在证人桌前站定,向最高法官鞠躬行礼。最高法官端坐在上,神情严肃。等云柏舟直起身,最高法官目视云柏舟:“您呈上的证据我们已经全部看过,您指出除夕夜的那场暗杀是有计划的,并且是在一个月以前就计划好的。”最高法官低头看了一眼让书记官整理的文件,接着说,“证据上显示这场暗杀针对的人并不是财务大臣,而是您?”
  最高法官话音刚落,旁听席上的帝国政要们发出一片哗然之声。在这场暗杀发生后,调查局就通过杀手的方位推演出了子弹通过的路径,并且证明了杀手的目标的确是舞池中的人。暗杀发生的时候,云柏舟所在的位置是杀手站立的二楼走廊之下,杀手无法狙杀云柏舟。调查局在第三天就公布了调查结果,现在最高法官说云柏舟提交的证据上说这场暗杀是针对云柏舟的,如果云柏舟的证据是真的,那么调查局的结果就是错的。
  调查局负责人安彤现在满头的冷汗,他可以确定他们出具的报告千真万确,但是帝国少帅既然拿出了证据而且呈报给了最高法庭,帝国少帅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信誉来开这种玩笑。
  最高法官敲了敲法槌,示意众人安静。“传唤调查局的负责人。”最高法官声音落在了阒静的法院内。
  安彤额间的冷汗已经被他用手帕擦干,他走上证人桌前,向最高法官鞠躬。最高法官问道:“调查局对此有无解释?”
  安彤定了定神,说道:“法官阁下,调查局的报告昨日已提交予最高法院,调查局保证报告所列证据全为事实。”
  最高法官点点头,等安彤走回旁听席后,云柏舟走上证人席继续说:“法官阁下,我并非是说调查局证据有错。杀手要杀的人的确是财务大臣,但杀手是要引导我去追查这件案子。”
  最高法官看着云柏舟,并没有打断云柏舟的意思。世乐的律法里,凡是涉及到帝国继承人或由帝国继承人提请开庭的案件都需要最高法官亲自审理,而且在这件案子上,云柏舟并未指出被告,最高法庭只得按照他的提请报告上写明的人员名单,要求名单上的人员参与庭审。
  云柏舟昂首而立,不卑不亢,正如在帝国政要中的传言一般,这位帝国第七顺位继承人比前六位继承人要强上许多,也难怪云老太太会把云柏舟作为唯一的云家继承人全新栽培。“暗杀财务大臣所用的子弹是一枚3厘米左右的细长子弹,这枚子弹在沧落甚至在整个祖洲上都不常见。杀手要杀的是财务大臣,用何种子弹都行,却偏偏用了这种引人注目的子弹。这就说明杀手是在留下暗示,暗示去我去查这枚子弹的来源。”
  “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最高法官隐隐感觉接下来云柏舟每说的一句话都会掀起滔天巨浪。
  云柏舟仰头望着最高法官身后墙壁上衔着天平的白色极乐鸟,极乐鸟双翅平展,与它口中衔的天秤成一条平行线。传说中极乐鸟不仅是世乐的神鸟,而且能够分辨是非对错,它在审判之时会平展双翅,若有一方是凶手它便会将对向凶手那方的翅膀下垂。在守护世乐的神祗消失之后,这位曾经帮助神祗的神鸟仍旧替它的主人守护着世乐。云柏舟微微勾了下嘴角,不知道今天守护世乐的神鸟会不会准确地做下审判。
  “杀手背后的指使者如果让我去,我又不可拒绝,就只能顺着他给我设下的局走向他的陷阱里。”云柏舟缓缓将目光转向坐在旁听席上闭着眼的苍老男人,云暮归比云柏舟上次见的时候又苍老了几分。
  旁听席上再次炸起一片喧哗,最高法官的法槌连连砸下却是徒劳无功。让云柏舟去追查这件案子的是云暮归,也就是说云暮归即为云柏舟所说的幕后支使者。但是那位财务大臣这些在坐的政要们都清楚他是云暮归的人,云暮归不惜断掉一条胳膊也要把云柏舟置于死地么?
  众人的目光随着云柏舟一齐转向了坐在旁听席上的云暮归,云暮归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只是闭着眼。众人的喧哗声越来越响,几乎都要掀翻最高法庭的屋顶。云柏舟笑微微地看着云暮归,日暮穷途这四个字用在现在的云暮归身上当真适合。
  泽风拓打了个哈气,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他已经料到。果然,在他哈气打了一半的时候,坐在云暮归身边穿着墨绿色军装的中年男人站起了身。苍凛从旁听席上走出,来到云柏舟身边,忽然跪在地上,大声地道:“是我,是我建议云帅让少帅去调查这件案子,也是我派人杀了财务大臣。”
  喧闹的最高法庭忽然静了下来,只有歪在最后排的泽风拓把打了一半的哈气打完。云暮归把苍凛推了出去,那云芷兰会把谁推出去呢?


第39章 风暴
  仿佛所有的人声都被一柄利刃削断,只有最高法官手中的法槌发出孤零零地声响,却无法将旁听席上所有人的视线给唤回。
  他们的目光全部落在跪在云柏舟脚边的苍老将军身上,墨绿色的军装在素白的最高法庭上显得那么的刺眼。口衔天平,横展双翅的极乐鸟漆黑的瞳仁紧紧地定在苍凛身上,好似真的认定了苍凛是凶手一般。
  “这可真是不得了了,四家姓的人直接参与继承人争斗,不就是把家族作为筹码全部给押进去了么?”大概过了半分钟后,低低的议论声又再次传来,接着更多的议论声接二连三地响起,逐渐地淹没了法槌的敲击声。
  苍家,四家姓之首,苍凛跪在云柏舟面前,承认自己是整件事的指使者。然而,并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位跟随在云暮归的身边连实权都没有的人居然会设下这个圈套,并且诱杀帝国少帅,这对苍凛,对沧落苍氏并无任何好处。
  质疑声越来越大,人们纷纷将目光又转向坐在旁听席上闭着眼睛的云暮归。任凭声响再大,云暮归始终都不睁开眼去看一下一直忠心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帝国内的争斗坐在旁听席上的诸人见过太多太多,对云暮归的置身事外,诸人也只是替苍凛叹息了一声,接着又将目光对向了这场庭审的主导者——云柏舟。
  旁听者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议论,他们齐齐看着云柏舟,等着云柏舟替他们问出他们想要问的话。
  刚才的议论声云柏舟全部听在了耳中,所以他知道坐在旁听席上的帝国政要们急切地想要知道什么情况。可云柏舟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人,接着转过身将目光对向了坐在旁听席最前面的老妇人身上。云芷兰带着白绸手套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她笑微微地看着昂首站在最高法庭中央的孙子,见云柏舟看向自己,云芷兰对着云柏舟点了点头。
  云柏舟亦颔首回礼,他向云芷兰那边走了过去,在众人的目光下向云芷兰行了个军礼,而后对云芷兰说:“云老夫人觉得幕后真正的指使者是苍将军么?”
  最高法庭上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旁听席上的帝国政要们讶然地瞪大了双眼,他们没想到云柏舟居然会在最高法庭上去询问云老太太的意思。有人猜测云柏舟是在间接地试探云老太太对云暮归的态度,也有人猜测云柏舟此问明是问真凶,实则是在询问云老太太是否会将他推向继承人的宝座。云暮归的生死权决定在云老太太的手中。
  云芷兰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她显然也没料到云柏舟会当着帝国政要的面询问自己的意思。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加重了力道,云芷兰嘴角边的笑意渐浓,在齐曼的搀扶下,云芷兰缓缓站直了身子,目光直视云柏舟,她道:“柏舟,这里是最高法庭,讲的是证据,问我这个快入棺材的老太婆,你是问错人了。”
  “是吗?”云柏舟反问,继而点头道,“祖母说得是。”
  旁听席上的诸人一时摸不清头脑,不知云柏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云柏舟又开始继续陈述自己提交最高法庭的证据。
  “苍凛将军的确是指使杀手刺杀财政大臣的人,他与财政大臣也的确结仇。”云柏舟看了一眼仍旧合着双眼的云暮归,心中冷笑,不知云暮归还能撑到几时。
  最高法官之前就看过云柏舟呈上的证据,证据里直接指出苍凛与财政大臣结仇是因为睢阳军工厂走私所得分配不公,财政大臣曾扬言要与苍凛鱼死网破。
  “苍凛在睢阳有一间军工厂,专门向北疆走私军火,财政大臣也是这间军工厂的合伙人之一。但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财政大臣威胁苍凛,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分配钱款,他就将军工厂的账本全部交给最高法庭。可倒霉的财政大臣偏偏没想到,不论他提出何种要求,他的名字早就刻在了冥皇的名单上。”传说中冥皇是祖洲上掌管亡者世界的神祗,与地母、风神、水神、火神和漠神同为创世之神,然而冥皇念及亡灵无所归,遂建冥境之岸,接引亡者之魂。云柏舟言下之意即是指财政大臣本就是一枚弃子,苍凛早存了杀财政大臣之心。
  哗然声再起,苍凛向北疆走私军火已是大罪,未想到苍凛居然会心狠到如此程度,连合伙的财政大臣也不放过。当即有人啧啧感叹,也有人道幸好苍凛非是睢阳苍氏主家之人,不然整个苍氏都会被苍凛颠覆。
  跪在地上的人始终没有抬起头,也不知是惧怕,还是无颜再面对帝国的政要们。云柏舟半眯着眼看着坐在旁听席上已经睁开了眼的云暮归,弯起嘴角对着云暮归笑了笑。
  接下来他要说的,必然会将云暮归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最高法官又翻看了一下调查局提醒的证据,他额间的皱纹拧在了一起:“您的意思是指苍凛将军故意制造财政大臣的死亡,以此为契机诱导你去查这件案子,从而杀掉您?”
  “他并不想杀我。”云柏舟推了下眼镜,朗声道,“我何时说过苍凛将军要杀我?”
  云柏舟的目光在旁听席上扫了一圈,最后又转回了云芷兰身上。云柏舟看着云芷兰说:“他是要我去查这座军工厂,想借我的手去查一个人,或者说,他想趁机挑拨我与那个人的关系。”
  “您说的那个人是谁?”最高法官问。
  云柏舟回问:“法官阁下说的‘谁’是指何人?”
  “苍凛要你查的人。”最高法官说。
  云柏舟没有立刻回答最高法官,他把手揣进口袋里,口袋里装着一枚冰冷的影月军徽,原本这将作为证物一并呈交给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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