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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凉茶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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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璟接过安神香,喉咙里发出一串哑哑的笑声,“慕大管家,这话我可不敢在陛下面前说,不如你提笔写了我呈上去?”
  慕辛又倒回躺椅上,闭起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就捡好听的说呗,如果你这狗嘴能说出什么好听的。”
  李璟哑火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桂花酿
  他本有意,当个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倘若万一死了,这天下还是天下,犯不着拖谁下水。但人在四面楚歌的时候很难拒绝向自己伸来的手,纵使心有愧疚,公孙樾仍是将李璟困在了身边。自我安慰李璟是在东宫陪他长大的,就算说不是他这一党的也不可能有人信。但又清楚的明白,万一他一朝失策,这一点私心能害的李家满门忠烈。忠烈,便是一块石碑,一个牌匾,过得久了日晒雨淋,青苔能爬满它,蠹虫能蛀穿它,万万不如子孙满堂来的福泽绵长。
  秋末的时候李璟又带来了慕家新酿的桂花酒,还搬了两盆子兰草放在廊下,兰花娇贵的很,他拿着的宣纸上写满了要注意的事情。公孙樾放下笔,看着他们忙进忙出,李璟就在他耳边念叨,说慕府不长心的小厮把兔子埋在落叶里,害的慕辛找了许久,或者是近日里尔思又给哪个头牌填了新词,天下太平的很,慧寂前些日子还收了小徒弟,怎么就这么快呢,我家那两个兔崽子都会念诗了。
  可不是,这么快,想当年还愤愤不平觉得先帝耽误了尔思,现如今却觉得还好如此,慕府那个小宅子,便如同京城成千上万的宅子一样,无非是他在那里看了几场风雪,吃了几顿便饭。可这个堪堪远去的“无非是”,竟长成了一颗初心,公孙樾想,他坐在那个位置,本是想护这山河靖平,百姓安康,却整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言语之间都是刀光剑影,自己都走了那么远,便万万不敢再期望什么初心不变。
  哪知初心当真未变,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人,还是那些人,他不再去看,心里也觉得妥帖。李璟讲了一炷香的功夫,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这香的功效。公孙樾觉得他啰嗦,拿写废的宣纸揉成了团,砸在他身上赶他走。李璟笑着往外跑,一时间像是又回到少年时光。但等李璟出了宫,这偌大的屋子又只剩下他一人,安神香,殿里多的堆不下,这一两盒又有什么用。想归想,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公孙樾看着李璟带进来的酒,觉得慕辛当真十分小气,这么小一壶,就算他每日只倒个杯底,也喝不了一整年。于是只仰面灌了一口,余下的砸在寝殿之内,秋语跟了他很多年,拦住了前来收拾的婢女,他闻着酒香做了一整夜的梦,第二日醒来笃定自己大醉了一场。
  十一月末,终于有人在朝堂之上提出了削藩,康平帝只是未点头也没否定,各路人心惶惶,后宫忽然传出囚禁世子的消息。徽王揭竿而起,打着清君侧的名声北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公孙延得到消息的当日就自尽了,徽王痛失爱子,矛头直指殿上那位。一时之间京城都紧张起来,打仗的消息传来,人人自危。
  李璟说:“殿下像是想给你这里派两个禁卫。”
  慕采棠在院内帮李妈生炉子,专心致志地摇着手里的扇子,头都没抬一下,“这不是胡闹么,他身边人都不够还要往外分。”
  李璟短促地笑了一声,“可能就是因为他身边人都不够罢。”
  “公孙延是你们杀的?”慕辛端着菜走出来。
  “怎么可能,”慕采棠说,“他下不去手。”
  “对”李璟接到,“陛下早年和我抱怨先帝,说他妇人之仁,但其实……半斤八两罢了。”
  慕采棠深以为然地点头,“如果不是徽王派人来杀的,那就是他自杀的,公孙延这个人其实有点骨气,他死了,他爹的旗号就正了一大半。他不死,等他爹打进来,输赢与他而言也只是好死和赖着活的区别了。徽王也不缺这一个儿子,更何况不是身边养大的。”
  众人沉默了一下,慕辛说,李小六呢,喊他过来吃饭。
  入了冬,李璟每次来慕府,吃的都是火锅。锅底是专门从得月客栈里买来的,李妈说西市新开了一个张公酒坊,生意好的不得了,非要买回来和慕公子酿的一较高下。慕辛还没喝脸先黑了一半,慕采棠揶揄着说:“确实不错。”
  李璟打了一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圆场,说人家毕竟祖上传下来的,慕大管家这是自学成才,段数还是要高一些的。
  慕辛整张脸终于黑下来了,慕采棠笑着喊了一声“谨言。”慕辛看着杯中的佳酿,踌躇着到底喝是不喝,却仍抽空回了李璟一句,我这也是跟别人学的。
  李璟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要说李璟这个表字,李将军老早就觉得这个儿子若是有一日闯了祸,也一定是从口中出来的,于是也不管搭不搭,取了“谨言”二字。
  慕采棠初听这个消息笑的打翻了果盘,橘子滚了一地,李小六捡一个吃一个,当晚又闹了肚子。
  李璟说:“我想喊他一起来吃顿饭。”
  慕采棠说:“难。”
  李璟说:“整日在那个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慕采棠说:“你这么说秋语会打你的。”
  李璟叹气,说:“前些日子,他把秋语纳进了后宫。”
  慕辛咋舌,说:“窝边草。”
  李璟无奈道:“她自己要求的。”
  慕采棠问:“那夏晴呢?”
  年岁到了,想出宫嫁人,公孙樾给她备了份嫁妆。东宫跟出来的,也就这两个一直在身边服侍,新来的宫女整日小心翼翼,出了错他不忍心责骂,日子只能囫囵吞枣地过。唯有王公公还陪在身边,但王公公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眼看着,也没几年光景。
  从小念书,便知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月亮缺了会再圆,只是故人渐远,而新人成不了旧。
  慕采棠说:“一半是他自找的。”
  慕辛说:“你生什么气。”
  慕采棠放下碗筷气呼呼地看着李璟,李璟大惊,“我又怎么了我。”
  “没怎么,看着你心烦而已。”
  李家二少爷长了胆子,夜闯太和殿。守夜的宫女忙着进去通报,公孙樾看着眼前一人高的折子,挥了挥手,说朕睡了,让人把他送出宫。
  灯火通明,睡什么睡。
  过了一会,宫女又进来,李公子说他在门外候着,等陛下起床。
  公孙樾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罢。”
  李璟说:“尔思得了重病,想看你一眼。”
  公孙樾一惊,抬起头,笔尖在纸上停驻,渗下一块墨迹,“那你赶紧找太医啊,我会看病吗?!”
  李璟跪着,头埋得低低的,“他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公孙樾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看着李璟那一副心虚样,实在提不起怒火。
  “嗯哼?生的什么病?朕让御医明早去看看,开几副药,让尔思记得喝。”
  李璟一抖,又战战兢兢地开口:“呃……慕辛也病危,想见陛下一面。”
  公孙樾:“……”
  李璟豁出去了,说:“臣……臣也病危!”
  公孙樾把毛笔扔到他身上,李璟被甩了一脸墨点,他听见公孙樾起身,想着这顿打是在所难免了,没想到皇上只是绕过了他。
  “还跪着作甚么,不是要见我么,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稀奇玩意。”
  康平帝来访,衣锦夜行,身后跟着李璟这个狗腿子。李璟进了院门,把花椒树下睡着的李小六踢醒,“慕辛不是让你看着火吗,你怎么又睡着了。快去告诉你家主子,樾公子来了,他也不用装了,樾公子明察秋毫,我们都被识破了!”
  李小六“踢踏踢踏”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喊,慕辛,慕辛,那个谁来讨打了!
  公孙樾忍着笑看他,“那个谁?”
  李璟耸肩,“这孩子脑子不太好使,就记得那日尔思说,我要是办砸了,他要慕辛亲自动手教训我一顿。”
  公孙樾轻笑,“长出息了。”
  李璟说:“打我就是长出息对吧,要不是我在,你可早就把他得罪惨了。”
  “他姐姐没回来陪他一起住?”
  “我要是他姐姐我也不回来,陈府再不济,饭菜也比这里精致许多。”
  “那你还总往这跑。”
  李璟摇头晃脑,“这里酒好喝,人好看。”
  慕采棠倚在门边,披着一件白裘——还是他入冬时派人送来的,说:“是我骗的你。”
  公孙樾一摊手,“好吧,扯平了。”
  慕辛在廊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二人,手中拎着他从火房里刚热好的酒,公孙樾看见他,微微一点头,眉眼弯下去,笑着问,这又是什么的?
  “李璟从酒坊买来的。”
  公孙樾“哦”了一声,似是有些失望。
  慕辛说:“上次给你的……”
  公孙樾忙道:“喝完了,不醉人,还很安神。”
  慕辛看了他一眼,将酒放在桌子上,又查看了一下炉子里的火,转身就要离开。
  公孙樾说:“慕公子,你去哪里?”
  慕辛略微一退,避开公孙樾情急之下伸来的手,皱起眉头,“我去再给你拿两壶,他一直给你留着没动。”说着,抬起下巴向慕采棠的方向点了点。
  公孙樾有些讪讪地收回胳膊,也觉得自己失了态,
  李璟冲着慕辛的背影叫道:“你上次跟我说没了。”
  慕采棠掩着嘴咳嗽了一声,瞪着李璟。李璟“嘿嘿”地冲他笑,又喊:“慕辛,一会过来一起吃。”
  慕辛转身,眉间还没有舒展开,“你们三人叙旧,我凑什么热闹。”
  公孙樾温言道:“慕公子这么说太客气了,我远来是……”
  李璟插嘴说:“他脾气大的很,你不来他一会发火了就冲着我跟尔思,你来了多一个人倒霉,大家都好过。”
  公孙樾终于匀了一个眼神给李璟,“闭嘴,谨言。”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桂花酿
  虽然众人有猜到这么多年徽王一直养精蓄锐,但谁也没料到他竟然绕过了前线的李家军,就这么一路打进了京城。军情报来的时候,公孙樾坐在太和殿之中。子夜时分,又冷又静,他听着远远的脚步声,那声音跨过一道又一道宫门,月光在后面投下影子,呼吸间都是血的味道。公孙樾垂目坐着,想这江山到底不算易主,心中也就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来报信的士兵一身鲜血摔进殿中,宫女惊叫起来,又被公孙樾扔下去的砚台吓闭了嘴。
  “陛下……禁军哗变,请……”
  跪在地上的人被血呛着了,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公孙樾自嘲地想,我果然还是和父皇一模一样,妇人之仁,养虎为患。
  “禁军哗变,你不应该更着他们一起反吗?怎么跑来这里报信了。”公孙樾轻描淡写地问,“二哥不该这么急,他想当黄雀,最起码要等国舅与王叔打完再说。”
  那人怔住,一脸惨白地看向殿上。
  “你看我作甚,这朝堂之上,除了姜老将军,哪个手握兵权的没有私心?老将军……在给朕守城门呢。”
  “陛下!”
  “朕哪里都不去,谁先打进来,朕传位给谁。有人想浑水摸鱼,朕便等着,他们不把朕的百姓当人看,朕自然不能如他们所愿。”
  “逃?往哪里逃?只要还有人替朕在外面流血,朕就不能走出这太和殿!”
  “你回去吧,告诉高统领,他若真有胆子,就来太和殿弑君,若没有,就地自戕吧。一只禁军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总想着捡便宜,那也得有命才能捡的到。”
  公孙樾说完,挥了挥手,门口的侍卫将那人拖下去。那士兵挣扎着不肯走,声音嘶哑地喊道:“陛下!顺和三十二年春,您微服私访,在得月酒楼前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奴隶,又还了他的卖身契,您记得么?那人是卑职失散多年的亲弟,卑职打听了许久,才从一位大娘那里得知您是位贵人,家弟在慕府门口守了几个月,得见您一面,本想……无意知道您贵为天子,自惭形秽不敢上前报恩。陛下!您出了宫,躲过今晚,李将军已经得了信,明早定是能赶回来!”
  公孙樾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即使能赶回来,这场仗也是朕的罪过。你们兄弟……若真想报恩,就去慕府,护慕公子一家上下,”说到这里,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一下,“也没有老小,莫忘了慕辛和那两个下人,保他们无恙,便是对朕报恩了。”
  那人一顿,推开拉住他的侍卫,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卑职定不辱使命。”起身跑进了夜色里。
  太和殿又回归寂静,公孙樾看着桌上的玉玺,说:“你们若是有人觉得朕必死无疑,现在去投靠了二哥或者王叔都行。”
  殿下无一人应答。
  “朕不想你们和高宏一般,缩手缩脚。朕今夜给你们机会,你们走出这宫门朕不治你们的罪。不过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选的人败了,不要来求朕饶你们一命。”
  四周仍旧静的骇人。
  公孙樾叹了一口气,“……你看,今日怕是所有人都打算破釜沉舟了,那么最后鹿死谁手当真是看天命所……”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然身子一软,王公公扶住公孙樾,低声道:“来人!送陛下出宫,少将军在外等着在。”
  太和殿内一下子热闹起来,烛火被飘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欲灭,一个长相与公孙樾有三分相似的小太监过来穿上了黄袍,笑着对王公公说:“公公坑小的,就是今晚不死,改日陛下醒了,小的一样得治罪。”王公公摸了摸小太监的头,“陛下待你们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小太监正襟危坐,翻着案台的折子,一张脸藏在阴影里,有那么几分难辨真假。“小的知道,不然小的怎么会坐在这里。”
  众人将公孙樾五花大绑,小心翼翼地从后殿抬了出去。李璟见着了人才松下一口气,慧寂和尚蹲在一边,伸手探了探公孙樾的鼻息。
  李璟推他,“你个小和尚,他没死呢!”
  慧寂和尚道:“贫僧知道,贫僧只是想看看陛下什么时候会醒。”
  李璟打了个哆嗦,“醒了怕是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慧寂和尚说:“借施主吉言,不过依贫僧之见,施主还是闭嘴比较好。”
  白马寺中十分安静,隐约能听到僧语伴着木鱼声。
  慧寂将他二人安置在旧楼,这旧楼是白马寺初建成之时的大殿,现在用来藏经文,鲜有人至。特别是后来扩建,又将原先的寺庙门拆除,在台阶下面重修了一面影壁,入了夜月光下显得鬼影憧憧,便有传言这里有妖,被佛经镇着。去年年初整寺翻修,也是独独漏了这里。
  “所以……屋内怕是长了蛛网蠹虫,要委屈陛下了。”
  李璟说:“我没有想到你这个小和尚如此重情重义。”
  慧寂和尚还了一个俗家礼,轻声道:“李施主过誉了,贫僧不过是为着天下人的私心而已。”
  李璟没在意慧寂说了什么,把公孙樾放在坐垫上,一脸纠结地看着他身上的绳子。
  “和尚,解还是不解?”
  慧寂和尚说:“无解。”
  李璟:“……”
  什么时候还打禅语。李璟翻了个白眼,碍于寄人篱下,不好意思发作。他把公孙樾翻了个面,对着他的后颈思索了一会,自言自语道:“醒过来了,往外跑,得再打晕,那就是我的犯上之罪了,不往外跑,万一攻进来了,他肯定不会让众人送死,还是得打晕。算了,就让王公公把罪名坐的再实一些吧。”
  然后抬手又敲了下去。
  慧寂和尚扭头望向门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杨忠倒在离慕府一条街的槐树下,他选的这个位置视野开阔,若是有人对住在慕府里面的人心怀不轨,他定能看得见,但他此时就像个普通的受了伤的士兵,往城门跑去的人看着他了,偶尔还会投来同情的目光。京城今夜有宵禁,百姓都知道这场仗对他们而言是神仙打架,哪怕真变了天,明早也不会遭遇什么屠城的变故,干脆家家户门紧闭,生怕遭了池鱼之灾。
  结果没到一个时辰,慕府出来一个瘦高的男子,黑发散落在身后,月光一照,面色白的像玉一般。那男子走到他面前,微微眯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屏住呼吸,猜测这位可能是慕家少爷,便挣扎着跪了下去。
  “你一直盯着我们做什么。”慕辛问。
  少爷果然是少爷,杨忠在心里赞叹,也没去多想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便把殿上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并再三重申,自己不会暴露,只是暗中保护。
  慕辛哪听得这么多废话,看他一身血迹,没来头地烦躁起来。过了一会,叫来李小六,让他把这人搬进去冲干净。
  “搁外面真怕你活不过今晚。”
  杨忠诚惶诚恐,进了府才知道刚刚那位只是管家,慕采棠替他找了些药,把伤口处理了,又让李婶给他下了碗热汤面。杨忠不住地说着不敢劳烦公子。却只得了慕辛一个白眼,慕采棠忧心地问他,陛下还在宫里?
  “不会,卑职知道禁军有反心后就立刻通知了少将军,少将军肯定不会让陛下死守太和殿。”
  慕辛说:“你不用担心,他已经离开皇宫了。”
  慕采棠说:“自然,依他的性子肯定不会走,估计是被绑走的。”
  杨忠大惊,没想到李将军的儿子也是一个英雄,居然敢对皇上下手。
  “你先睡吧,就算要清算党羽,也得等天明了,今夜我家里应该是安然无虞的。”慕采棠柔声对他说,然后带着慕辛出去了。
  慕采棠站在葡萄架下,抱起一直熟睡的兔子,兔子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他看着杨忠屋内未熄的火光,轻声开口,说:“慕辛,这葡萄几月熟?”
  慕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七月就能吃了。”
  “我还有几天好活?”
  慕辛说:“你理那颠三倒四的道士做什么。”
  “不啊,”慕采棠笑道:“太后当年算的八九不离十,陛下命中有劫,但想来应该不是因我而起。我活不过弱冠,满打满算,也应该还有一两年光景,应该不会死这么早吧,既然现在不是我的时辰,我去找着他们了,命拴在一条绳子上,靠这半真不假的卜文,能不能救他们一命?”
  慕辛说:“你疯了罢,也知道这是没凭没据的。”
  慕采棠又说:“那一年我落水,李璟在岸上喊人,我一个无父无母无家世无背景的,他们听见了躲着也不会下来救我。陛下跳进来,他也不懂水性,想来为了逼他们救人。我欠他的。”
  慕辛说:“这是他还你的,你不必介意。”
  慕采棠没理会,继续说:“先帝不让我走仕途,他在东宫气的砸了一套茶具,说有朝一日必定让我人前风光。结果他甫登基,朝堂不稳,恨不得和慕府划下楚河汉界。生怕我被人利用了去,还怕……他若是有个万一,我会被人当做党羽清理掉。”
  慕辛不再说话,直直地盯着慕采棠手中的兔子。
  慕采棠又准备开口,被慕辛打断,慕辛说:“你一定要去找他对吗?”
  慕采棠点头,长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就是种……”
  “我愿意的,”慕采棠说,慕辛咽回后半句话,视线无所适从,不知该看哪里。“怎么感觉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我去找他们,你留在这里看家。放心,我本就不想早起上朝什么的,这次救驾有功了,让陛下赏我些金银,以后我们躺着都有银子花。”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桂花酿
  李璟在白马寺看见慕采棠的时候,脸色和见了鬼差不多,慕采棠穿着禁军的软甲,腰上绑着一把剑,十分开心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快回去。”
  慕采棠把头盔扔给李璟,“我来救驾,谁也不许挡我的发财路。”
  李璟哭笑不得,“我的祖宗,你知道这剑怎么用吗?别来捣乱。”
  慕采棠眸子一亮,“看来我猜对了,他果然被你们弄到这里来了。”
  李璟咋舌,发现自己被套了话。
  寺庙里静悄悄的,遥遥地可以听见城外的兵戈之声,慕采棠学李璟坐在台阶上,看着面前堵住视线的影壁,台阶旁边有一棵巨大的桃树,还没开春,但已经长出了新芽。
  慕采棠说:“你把他打晕了。”
  李璟说:“莫瞎说,王公公动的手。”
  慕采棠说:“起来该生气了。”
  李璟说:“人不死就行,天子之怒……那个啥,反正我也习惯了。”
  慕采棠阴测测地回:“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李璟:“啊?什么玩意?”
  慕采棠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说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璟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会念书有什么用,你现在出去,看是能劝降徽王还是他二哥。”
  慕采棠摇摇头,一抱拳,“此处还需仰仗李少侠。”
  他们二人在台阶上坐了半宿,风吹得透骨的冷,却一丝睡意都没有,只盼着天早些亮,李家的救兵早些赶到。
  结果等来的还是包围了寺院的火光。李璟带着公孙樾身边那一众暗卫,守在前院,让慕采棠去后面躲着,慧寂和尚早就将偏门都落了锁。住持惊醒后被人警告,白马寺已经拉上了船,只得闭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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