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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雕老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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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淮之瞧年轻人有些眼熟,但忙着逃命,也没工夫细看。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爬起来就往外蹽:“有鬼追我,我不跑等着当场去世吗!”
  年轻人“哦”了一声,慢慢地往后张望:“还有这么新鲜的事?”
  原本跑出去的顾淮之又折回来,他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这么个沙雕,都快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心去看鬼。他听那诡异声音越来越近,一下子把年轻人从地上拉起来,“别看了,快跑,狗命要紧。”
  年轻人被顾淮之拽在身后,活像个被恶霸调戏了的小娘子:“嘤嘤嘤,你拽得我好痛哦。”
  顾淮之:“???”
  年轻人笑了笑,声音如林间山泉,清清泠泠:“哎,顾淮之,你不认得我啦?”
  顾淮之右眼皮一跳,隐隐觉得大事不妙:“你怎么知道我?”
  “我们之前见过的。”年轻人轻轻说,“淮扬的淮,之乎者也的之。那一夜,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我送给了你我名片,我们说好下次再见的。呵,什么男人,你还拿了我的手机号。怎么一睁眼就把我忘了?我姓赵。”
  顾淮之脑子里“嗡”地一声,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抓着赵素衣胳膊的手凉得似要失去知觉。
  赵素衣,勾错他魂的那个王八蛋!
  今天见鬼,估计和这个王八蛋脱不了关系。
  赵素衣看着他,眉眼间是温柔的笑意:“别紧张,我是来帮你的。刚刚我看见了,追着你跑的那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似乎有话想对你说,没准你和她聊一会,她这个封建迷信的接班人就愿意和你共建社会主义了。”
  顾淮之停下来喘口气:“神他妈共建社会主义,我都不认识她,怎么跟她奔小康?”
  “一回生两回熟,聊一聊就认识了。你看我们现在,不也聊得挺好的吗?”
  顾淮之:“。。。。。。”
  “还有,话不要说死,没准她还是你的熟人。”赵素衣转身一指后面,“你听,她过来了。别动,信我,我不会害你。”
  赵素衣语气很认真。
  “咔咔”地声音突然停止。
  “她就在你背后,你要不要回头看看,她真的很漂亮。”
  顾淮之半信半疑地转过身,却没有看到什么诡异黑影。地上仅有一只雕刻白玫瑰花纹的手串。
  “这是个小姑娘,”赵素衣弯腰将手串捡起,偏头看向微微发愣的顾淮之,“有些老物件和人待得久了,会通人性,继而变成‘灵’。‘灵’介于妖鬼之间,大部分因善念而生,通常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相反在某些时候,还会替主人抵挡灾祸。她不是恶鬼,也不想害你,只是有话想跟你说,你要不要听?”
  严格来说,这只白玫瑰手串并不算顾淮之的东西。它真正的主人,是顾淮之去世多年的母亲。
  顾淮之低头看着赵素衣掌心里的白玫瑰,一颗颗羊脂玉珠散发出浅淡温润的光。
  他沉默片刻,说:“好。”
  赵素衣笑了笑,重新将白玫瑰放在了地上,对顾淮之说:“有打火机吗,借我用用。”
  顾淮之平时有两大爱好,一是喝酒,二是抽烟,打火机这种东西基本随身带着。
  赵素衣单手接了顾淮之的打火机,它在他五指间转了圈,上头的金属盖子“铿”一声开了,冒出簇尖尖的火苗来。
  火苗忽地变成了柔软的天蓝色。
  放在地上的玉手串不见了,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站在那里,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玫瑰花香。
  蓝色的火焰映照女孩秀气的脸容,她抬眼望着顾淮之,慢慢向他伸出了手,似乎想拉住他。她的手很白,手指修长,袖口绣有白玫瑰的花纹。
  她眼睛里闪动着月光,正视顾淮之,小声地唤他:“哥哥。”
  顾淮之缓过神,大着胆子将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须臾之间,他通过她,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白玫瑰的故事。
  也是他父母的故事。
  顾淮之的父亲顾卿,年轻时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三天两头就换一个女朋友。这最近又瞧上了某大学的校花,私下打听到那校花喜欢读诗,于是买了不少诗集苦读,打算在她面前一展文采。
  顾卿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苦读诗集这事一传到他那些朋友耳朵里,大觉新鲜,纷纷跑来看热闹。
  那天傍晚,顾卿和往常一样来找校花。这时候啊,他听到一阵轻灵灵地笑声。笑声飞过人群,飞到他的耳朵里。他向声音的来源看去,看见了个姑娘。姑娘正与同学聊天,笑得眉眼弯弯,清丽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活泼地像春天的风。她红色的裙子在他眼前飘呀飘,和晚霞一样漂亮。
  顾卿目光黏在那姑娘身上,立马扔了手里的《徐志摩诗集》,扭头对他那窝狐朋狗友说:“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位水莲花一样的姑娘。”
  众人哄笑:“文化人文化人!顾少这话说得一股酸臭气,那水莲花是你心心念念的校花吗?”
  顾卿摇摇头:“不是。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想认识她。”
  众人又笑了起来:“哎呦,人都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顾少这回鱼还没打着,就先开始晒网换目标了。”
  顾卿掐灭手里的烟屁股,瞪了他那些小兄弟们一眼:“滚你妈蛋,我认真的。”
  顾卿的确是认真的,他遇见那个姑娘之后,就开始把自己打扮得一本正经,也不去跟小兄弟们泡吧鬼混了,天天在某大学门口蹲点,风雨无阻。
  他一见钟情的姑娘姓谢,单名一个桥字。
  顾卿同那些情犊初开的小男生一样开始追求谢桥。他知道怎么样哄女孩子开心,也知道送什么样的礼物才会讨女孩子喜欢。没多久,两个人便在一起了。
  后来,顾卿连他那辆拉风的小轿车也不开了,不知道从哪倒腾出辆自行车,蹬着带谢桥出去玩。他喜欢她靠在身后的感觉,有时候会故意往坑坑洼洼的路上骑,谢桥坐不稳就会伸手抱住他,他一路上都美滋滋的。
  谢桥也清楚顾卿的小心思,她生气了,就会拧他的耳朵:“有话直说,不用这么转弯抹角的。”
  顾卿笑嘻嘻地说:“我怎么敢?我想让你抱抱我,最好亲我两口。但我一开口,你肯定嫌我不要脸。”
  谢桥:“你的确不要脸。”
  顾卿振振有词:“为了让我们之间纯洁的革命友情再近一步,我这张帅脸不要也罢。”
  “狡辩,我不理你了。”
  “哎,别呀。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我一想到以后咱们结婚了,我能天天听到你的声音,我就高兴。”
  “整日瞎臭美。”
  谢桥大学毕业,生活稳定之后,顾卿才向她求婚。那天傍晚,顾卿骑着自行车,带着谢桥,来到了芙蓉江边。
  芙蓉江从祁州市中心流过,将整座城市一分为二。夕阳下的江水翻起彤红的浪花,有轮船从东往西,汽笛声远。江畔春草青青,有风在吹它们的叶子,缱绻如丝。
  顾卿和谢桥坐在岸边,她靠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安安静静,都没有说话。良久,顾卿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红色的正方形盒子。
  顾卿打开盒子,里面装了只羊脂籽玉做成的手串,玉珠上刻画着白玫瑰的花纹。他想了想,说:“玉是老玉,上面的花纹是我后来找人刻的。师傅问我要刻什么,我不知道要刻什么,于是就回答,我要送给喜欢的姑娘,尽量不要太俗气的东西。”
  “师傅就说,那刻白玫瑰好了,天真、纯洁、矢志不渝的爱,也配这玉的颜色。”顾卿顿了顿,又说,“有个叫顾卿的混蛋想问问你,愿不愿做他的太太?”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是。”
  谢桥笑:“这玉很好看,你倒是拿来给我戴上啊。”
  顾卿大喜,手忙脚乱地拿出了羊脂玉的手串,戴在了谢桥手上,郑重地说:“你好,顾太太。”
  谢桥被他这幼稚举动逗笑了:“你好啊,顾先生。”
  “顾先生”被哄得心花怒放,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钢笔,又从红盒子里抽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把它们一起递给谢桥。
  他神情有些拘谨:“我自己从张小报上抄来的词,原想着万一你不愿意当我太太,我就不拿出来的。现在你从上头签个名字呗?”
  谢桥把纸打开,瞧了一眼上头的文字,“噗嗤”一声笑了。她接了笔,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给顾卿看。
  那张纸上写着: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顾卿、谢桥。”
  “此证。”
  夕照云霞,江流有声。剔透玉珠在她手腕上散发出莹润温暖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民国结婚证

  ☆、白玫瑰(4)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淮之是知道的。
  顾卿和谢桥结婚之后,有了两个孩子。大的叫顾浣衫,小的叫顾淮之,兄弟两个相差了五岁。
  此后,顾卿再忙,也会挤出时间来陪家人出去玩。有时候他们一家四口会去公园放风筝,有时候会去芙蓉江边散步。顾卿常常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颠倒黑白地描述他和谢桥的故事,譬如他如何英俊风流,谢桥如何对他一见钟情。
  说至过分处,谢桥便会问他:“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往我跟前凑,还抄了好些酸掉牙的诗,一共一百三十六张,这些我都留着呢。是你吗,顾先生?”
  顾卿态度一软,嘿嘿地笑:“好吧,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转头又跟两个孩子讲:“你们不知道,当年爸爸遇见妈妈的时候,她穿了条漂亮的长裙子,就跟盛开的水莲花一样。我当时就在想,哎呀,她真好看,我要娶她做老婆。”
  顾淮之拍手大笑:“爸爸不要脸,爸爸不要脸!”
  顾卿皱眉:“你怎么不跟你哥哥学学好?”
  顾浣衫慢慢地说:“爸爸不要脸。”
  谢桥在一旁笑:“爸爸不要脸。”
  顾卿闻言,昂首挺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行吧,我就是不要脸,就要娶她做老婆。”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顾淮之七岁那年。
  那年谢桥生了病,整个人都快速消瘦下去。顾卿慌了神,将两个孩子丢给长辈,开始带着谢桥四处求医问药。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国内国外走遍了,花掉不少钱。但谢桥的病情还是没有起色,反倒更加严重了。
  最后,谢桥说:“顾卿,我们回家吧。”
  顾卿知道这句话的重量,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窟窿,身子细细地颤抖着。他的头低了下去,乞求一般地颤声道:“不行。”
  谢桥握了他的手,笑了笑:“淮之要过生日啦。回家吧,顾卿。”她语气很轻,却带着一丝倔强决然。
  良久,顾卿红着眼圈望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胡乱点着头:“好,回。。。回家。”
  顾卿和谢桥到家时,是个周六。顾淮之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作业也不写了,把笔一扔,光着脚就往外头跑。他看见谢桥,欢欢喜喜地跑过去,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兴高采烈地唤了声:“妈妈!”
  当时的谢桥已经很瘦了,因为重病,整个人也没有力气,顾淮之这一扑,险些将她扑倒了。谢桥踉跄一下,站稳之后,弯腰抱住了自己的小儿子,对他笑笑:“妈妈回来了,给你过生日。”
  “以后还走吗?”
  “不走啦。”
  顾淮之回头对顾浣衫兴冲冲地讲:“哥,妈妈说她不走啦。”
  顾浣衫听见这话,脸色一僵。再看父亲顾卿的脸色,就猜到了七八分。他低下头,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但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含糊地应了声:“好。”
  这之后,谢桥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每天都像是偷来的。有时半夜病症发作,难受得五脏六腑仿佛抽成一团,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着,无声地呼喊着疼。
  她疼得狠了,也不敢出声,怕吵到身边的顾卿,只是悄悄咬住了被子,极力忍受着。顾卿发觉不对劲,忙起身去瞧,焦急地喊她的名字:“谢桥,谢桥!”
  谢桥偷偷将眼泪擦干净了,起身抱住慌张的顾卿。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没事,睡吧。”
  顾卿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怎么可能睡觉?他嘴上答应,但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谢桥难受的模样。
  他害怕得不敢睡。
  大概一个过了多月,某天傍晚,谢桥忽然对顾卿说:“我想和你去芙蓉江边走一走,就你和我。不要开车,你骑辆自行车带我。”
  顾卿听了,立马找出当年他骑过的那辆自行车。对于他而言,这辆车子算半个媒人,即使旧了难看了,也没舍得扔。
  夕阳下,顾淮蹬着又老又破的自行车,带着谢桥朝芙蓉江的方向走。天上泛起玫瑰色的晚霞和当年一样好看,他喜欢的姑娘也和当年一样靠在他的背后,而他却不敢再往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骑了。
  江畔草色依旧,有风在吹。江中轮船行驶,有汽笛声由远及近,呜呜地拨开层层的水浪。
  他们坐在岸边,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水里荡漾起了星辉,谢桥慢慢将戴在手上的白玫瑰摘下来。月光中,她紧紧握着顾卿的手,笨拙地把白玫瑰套在了他的左腕上,轻轻地,轻轻地说:“当年你送我的,我回给你。做顾先生的太太,真的是一件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情”
  白玫瑰,天真、纯洁、至死不渝的爱。
  她回给他。
  “顾先生,”谢桥又倚靠在顾卿的身侧,“你说,人有没有下辈子?”
  顾卿的眼泪抑制不住地上涌,他声音哽咽,磕磕绊绊地回答:“有,肯定。。。肯定会有的。”
  “那就好。”谢桥梦呓般地喃喃念着,“我记得誓词上有句‘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这辈子是我食言,没能好好和你在一块,我将我下辈子也许给你。下辈子我还要穿着那条红裙子,到学校门口去。”
  她微微一笑:“然后啊,我对你一见钟情。三天两头在你眼前晃悠,给你写一百三十六张情书,请你看电影。。。。。。这辈子是你追我,下辈子换我来追你,我们还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好。。。。。。”顾卿颤抖着伸出小手指,“咱们来拉个勾,不见不散。”
  “幼稚鬼。”谢桥嘟哝一句,缓缓伸出手跟顾卿拉个勾。随后,她又记起什么,用最后的力气摸了摸顾卿手上的玉串,满目温柔,“我不在啦,你来替我守着这个家吧,一家人家好好在一起。”
  “我并不怕死,只是放不下的人太多,不甘心罢了。其中有我的丈夫,有我的两个孩子,浣衫年龄大些,也懂事,我倒不如何担心。只是淮之。。。。。。我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在一起。”
  这些是她的愿望。
  它全都听见了。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子夜时分,白玉手串幻化出的女孩子立在微弱的蓝色火苗旁边。她靠近了顾淮之,伸手抱住了他。因为个矮的缘故,只能抱到顾淮之的腿。
  她垂下眼睫,低声道:“哥哥。。。。。。”
  顾淮之觉得眼圈酸涩,他摸摸她的柔软头发,缓缓说:“谢谢你了。”
  女孩子忽然抬起头,乌亮的眼眸望向顾淮之。她对他温柔一笑,随即化成一道白色光芒,缠在顾淮之左腕,瞬间变回手串的模样。
  赵素衣熄了打火机,把它还给顾淮之:“你打算明天回家吗?”
  顾淮之偏过头,嘟哝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家?”
  “她告诉我的。”赵素衣一指顾淮之手上的白玫瑰,“古玉通灵。这个小姑娘因你母亲的愿望而生,她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才会乖乖回去。”
  顾淮之看赵素衣一副甩袖子要走的大爷模样,忙喊:“站住!”
  赵素衣嘴角微向上扬,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斯文败类。他摇头晃脑地开口:“怎么,今夜月黑风高,你要邀请我与你同睡吗?”
  顾淮之没时间跟他嬉皮笑脸:“我怎么回事?我死没死?”
  赵素衣出现在这里,代表当日车祸是真,被锁魂是真,在黄泉遇见赵素衣更是真。
  顾淮之只想知道,如今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哦,你说这个啊。”赵素衣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顾淮之的肩膀,“之前是死了,不过我给你塞回去了,现在怎么说。。。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会比正常人容易招惹一些东西。”
  “你进入过黄泉,眼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赵素衣轻叹一声,“有句话说得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未进入黄泉之前,这扇窗户是对那个未知世界关闭的。可是你进入了黄泉,这就代表这扇窗户被打开了。”
  “简单来说,你能感应到妖魔鬼怪啦。”
  “我想你也听过,有人死而复生,之后便获得了沟通鬼神的能力。那些人跟你情况差不多,算是特派在人间的公务员,专门传递人间与天地两界的消息。”
  “如此一来,你就算黄泉安排在人间的特派公务员了。等两个月后你上岗证批下来,还会有五险一金,节假日去天上旅游度假,永不失业,算是金饭碗。”
  赵素衣拍拍顾淮之肩膀:“顺便提一句,你和我签合同了。就今天,兴华路上的那家书店。”
  顾淮之心情有些微妙,敢情自己无辜横死一回,稀里糊涂地成了黄泉里的打工仔。还签了合同,彻彻底底上了贼船。
  顾淮之问:“天天见鬼,我这算高危职业吗?”
  “你放心,该上的保险都会上。一旦发生意外,所有赔偿将由人间货币的形式支付给家人。一金会存到天地银行,等死了之后就能提现。”
  赵素衣说完,却低下了头。他喉结微动,镜片后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我没交代清楚,导致阿宣锁错了人,打乱了你原本的人生。放心,有我在,你这辈子还会大富大贵、平平安安。。。作为补偿,我把她还给你。”
  顾淮之不明所以:“什么?她?”
  赵素衣指了指他手腕上的羊脂玉串:“你被车撞到的时候,小玫瑰替你挡了一下,灵都撞碎了。她本该消失在那场车祸里,但我觉得她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你肯定舍不得。我就费了点事,把她救了救。”
  那场车祸之中,白玫瑰的确是碎了,漂亮的玉珠子散了一地。她那么小的女孩子,会在车撞来的瞬间,挡在他身前。
  仅仅是为了一个愿望。
  顾淮之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温润的玉珠,又看向赵素衣:“多谢你了。”
  仔细想一想,黄泉公务员什么的,五险一金,上天旅游,永不失业的金饭碗,似乎还挺不错。
  赵素衣瞧了眼顾淮之,有意跟他套近乎:“你困不困,不困咱出去整点夜宵,我请客。”
  顾淮之被折腾半宿,哪还有心思睡觉。他想了想:“我知道有家烧烤还不错。”
  仲夏时节,烧烤与啤酒最是相配。两人一拍即合,到街上吃烧烤去了。
  烧烤店距离出租屋不远,乘公交也就两站路。可惜大半夜没有公交,他们寻摸良久,也只找到一辆小单车。
  顾淮之:“要不走着吧,也不远。”
  赵素衣看了看车筐:“好说,我坐筐里,我看大街上好些小姑娘都坐这里头。”
  “那能一样吗?”顾淮之敲了敲车筐,“小姑娘一米六,你一米八几。小姑娘九十斤,你多少斤?”
  “我是个神仙,很轻的。”赵素衣往那浅浅的车筐里一坐,对顾淮之笑,“再说了,谁能开车撞到我?我当场认他做我爸爸。哎哟,这筐有点挤,硌得慌,位置也低。。。淮之,快来开车。”
  顾淮之无奈,只得骑车。赵素衣的确挺轻,顾淮之驮他跟没驮东西一样,只不过赵素衣个子高,太挡视线,车子像骑在钢丝绳上。
  他们晃晃悠悠地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沙雕朋友在评论区活跃得像个水军

  ☆、白玫瑰(5)

  
  两人还没走出几米,赵素衣就打开了话匣,从天南扯到地北,一张嘴叭叭个没完。顾淮之头回遇见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我觉得赵老板适合去说相声。”
  “相声?也成。”赵素衣一打响指,“我呀,得先给自己起一个牛逼的艺名,就叫赵德纲。您委屈些做我的搭档,就叫顾谦吧。”
  “我会抽烟喝酒,上小学那会流行非主流,也跟风当过葬爱皇族。“顾淮之说,”可惜我现在改邪归正,不烫头了。要是我那时候遇见你,没准就去天桥底下C位出道,赚它一个亿。”
  “哎,我也上过学的。”赵素衣认真回想片刻,“当年我闲得无聊,编个身份去学校念书。老师嫌我总上课聊天,就把我的座位调了一个遍,从前到后,从左到右。可惜我招人待见,跟谁都聊得来。”
  “我就跟老师说,老师别费劲了,我外号‘小宋江’,跟班里五十多号同学都是兄弟。有个词叫眼神交流,我觉得这是胡说八道,比如哑巴跟我瞪眼,我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人与人之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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