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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雕老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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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免了几年相思之苦了吗?”
我问王先生:“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你现在都在我怀里了,为什么不会答应我?”王先生又问,“那首歌怎么样?”
那首歌我记得,当年电视上盛行点播台,只要花钱,什么唱歌的、跳舞的、还有动画片都能看。彼时是暑假,我正在家里做作业,电话就响了。那会流行座机,我跑去接,一听便知是王先生的声音:“徐学委,你看电视,那个。。。那个点播台。现在就看,我花重金给你点了首歌呢!”
王先生的语气让我眼前浮现出他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立刻撂下作业,去打开电视。王先生给我点的还是一首闽南语小情歌,叫《望春风》:
“午夜无伴守灯下,春风对面吹。”
“十七八岁未出嫁,遇着少年家。”
“果然标致面肉白,谁家人子弟?”
“想要问伊惊歹势,心内弹琵琶。”
“想要郎君做枉婿,意爱在心内。”
“等待何时君来采,青春花当开。”
“听见外面有人来,我开门该看觅。”
“月亮笑阮是憨大呆,被风骗不知。”
。。。。。。
王先生结结巴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徐行,徐行,怎么样?这歌怎么样?”他给我点歌,我还是很欢喜的,但我又怕他知晓我喜欢他而产生隔阂,忍着笑意,说:“你花了多少钱?我给你吧。”
“不需要!”王先生蛮横地挂了电话。每当我再提起,他总是不高兴,后来我提出给他买一个月早饭,这事才算完。
如今王先生又问我相同的问题。
我笑着说:“喜欢,很好听。”
王先生许是看出我犯困,亲了下我的额头:“徐老师,你喜欢的话我亲自给你唱一遍,哄你睡觉。”
“憨大呆。”
“对对对,老王是个憨大呆,你是小月亮。”
啧,屁话。
☆、望春风(26)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我庆幸王先生不在家里,要不然我睡这么长时间,他又该问东问西了。我靠着床头坐起来,拿起枕头边的手机一看,上面有六七个未接来电,全是我母亲张女士打过来的。
毕竟是我的母亲,我想了想,回拨了过去。
张女士很快就接了我的电话,她不像老徐那样上来就责备我,而是问:“饼饼,你的事情你爸都跟我说了。你告诉妈妈,是不是那个男的骗了你?”
“饼饼”是我的小名,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张女士怀我的时候总爱吃玉米面饼子,我就得了这么个小名,连王先生我都没有告诉过。老徐和张女士在我长大后就没有喊过,张女士忽然这样唤我,不免让我记起了小时候和老徐、张女士一起生活的日子,那年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说:“妈,没有,他没骗我。我们在一起过得挺好的。”
张女士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很久,长叹了一声:“徐行,你有没有考虑过妈妈的感受,你不结婚去找了个男人,这。。。这像什么话?妈妈好不容易生下你了,就是盼着你能有个好生活,现在到好,你都被举报停职了,能有个什么好?”
“再说了,你不结婚找个男人,他现在是哄着你。那么以后呢?没个孩子养老,你们两个老了怎么过?徐行,你从小到大都让妈妈放心,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能不能跟他分了。模样好的姑娘有的是,你怎么偏喜欢歪门邪道?”
她听我不回答,又说:“饼饼,这些年是我不好,没顾上你。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别让我担心你。那个男的有什么好。。。。。要不,要不我们去找个医院,吃吃药看看?要是你一辈子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
医院?
我现在好的很,我不去!
我就是喜欢王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很多人都把这当做一种病来看待。张女士还在电话里劝我,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没等她说完,就挂断了通话。
换一个角度想,老徐、张女士、潘女士那些人其实都是对的,他们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看待我和王先生,大家都如此,我和王先生不同,不就是异类吗?可惜我是个自私鬼,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爱一个人是错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有错了?
悖论。
我拿起了手机,删掉了老徐、张女士等等一系列人的联系方式。毕竟我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当初夸我是好孩子的长辈们可能正为了我头疼不已,可能在私下里商量如何将我拉回正道。他们劝我的话我反正也不会听,干脆不听了。
也许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忘记我这个变坏的孩子,像渐渐忘掉我的死去的表哥一样,只会在什么特殊的日子记起来说几句、叹几口气。
我做好这件事情,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洗了一把脸。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绝对不会是王先生,王先生有钥匙,用不着敲门。
我提高了声音,问:“谁呀?”
“徐叔叔!”
是王先生小外甥的声音。
我很清楚,这个点钟王先生不会回来,外甥年纪太小也不可能一个人来。
我又问:“是姐姐吗?”
门外的人没说话,但我已经确定来的就是王先生的姐姐。我想她应该是不喜欢我这样称呼她,于是又问:“是王女士吗?”
“是。”
我打开门,小外甥就找我扑了过来,他抱住了我的腿,回头瞧他的妈妈,笑道:“妈妈妈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徐叔叔可好看啦!”
姐姐轻哼了一声,看我的眼神颇为不屑。我很清楚她在想什么,无非是“小狐狸精”这四个字,无所谓了。
我将姐姐和小外甥迎进门,沏了一壶茶:“有事情就直说吧。”
姐姐抿了口茶,看着我:“你能跟王向前分了吗?”
我猜到王先生的家人没能劝动王先生与我分手,就又过来劝我。我答应过王先生不和他分,更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蠢,摇摇头:“不能。”
姐姐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并没有像潘女士那般同我吵闹,而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良久,她笑了一声:“你们家里也在为这件事焦头烂额吧?你想,你如果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分了,你家里也高兴,我家里也高兴,然后你们各自开始新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世界人有的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没什么好的,没准你以后还能见着更好的。”
“你们两个在一起也不会有孩子,等到老了谁照顾你们?”说着,她又看向我,“你现在停职了吧?就凭我弟弟开车赚那几个钱,够你们两个花吗?等到老了他开不动车了,拿什么养你?”
“徐行,前几天是我妈做得不对,不该去你单位上闹,我在这给你陪个不是。”姐姐唤了我一声,“你看着也是个知书达礼的,我说的这些道理你应该都懂。天底下条条大路通罗马,你怎么偏选了条烂水沟?你要是跟我不成器的弟弟分了,咱们两家都高兴,我妈和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你也好找个媳妇过正常人的日子,重新开始,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不好吗?”
“不好。”
我记得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写了句:“从来如此,便对吗?”男人和女人相恋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从来如此的规矩,我不敢说这个规矩完全正确,也不敢说这个规矩完全错误。毕竟“喜欢”这种情感是不受控制的,我把它视作最复杂也最单纯的天性,无论男女,人人都有被喜欢的资格。
好比羊圈里面都有那么几只想跳出栅栏的羊,子非鱼,你非我,从来如此不能说不对,也不能说对。
我希望王先生的家人和我的家人能尊重我们两个人的决定,然而他们不。他们只是将他们认为正确的想法一厢情愿地强加在我们的身上,口口声声为我们好,口口声声都是温柔的刀。
这让我很不舒服,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王先生的姐姐看我态度不好,拉起小外甥就向外走,连句客气话都不说了。倒是小外甥,他向我招招手:“徐叔叔再见!”
“大人说话你掺和什么?”王先生的姐姐拽了下小外甥的手,回头冲我说,“徐行,你可真自私。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
自私。
没错,她说得对,我就是个自私鬼。
王先生的姐姐和小外甥离开之后,我关上了防盗门。屋子里就又剩下了我一个人,那扇被我才关上的防盗门,似乎把屋里屋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我坐到沙发上,看见摆在桌上的未喝完的一壶茶水朝外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耳边不自觉地响起了王先生姐姐和张女士对我说的话。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难过,胸口出仿佛被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住了。
我去书房里找我的药,吃过之后,我就又躺回了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睡意全无,看着天花板发呆,一直看到晚上天黑了,王先生回来。
他进来见我醒着,问:“徐老师,你怎么也不开灯?”
我坐起来搂住了他的腰,不清楚要对他说什么,反正就是很想挨他近些。
王先生便笑:“徐老师,你今天怎么这样粘人了?跟只小奶猫似的。”
“难受。。。。。。”
王先生紧张得声音提高了些:“哪儿难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他一边说,一边就要抱我起来。
“不去。”我推开了王先生的手,“我没那么娇气,就是感冒了头疼。”
“头疼?这病我会治。”王先生又让我躺下,他一双手轻轻按着我的头,“你别动,好好领会我这堪称李时珍再世的推拿手法。”
王先生的确是我的糖,他总让我开心起来。
我问他:“领会好了用写感想给你吗?”
坐在我身侧的王先生低头瞧着我:“你唱歌给我听吧,小月亮。”
我知道王先生想要听的是那首差点成为我们定情之歌的《望春风》:“我不会闽南歌的。”
王先生用左手拿出了他的手机,循环播放起《望春风》:“你跟着瞎哼哼两句就行,徐老师,我想听。”
“我唱歌不好听。”
“哎呀都老父老夫的了你害什么臊,我就是喜欢你,想听你唱唱歌,瞎哼哼我也喜欢。”
我见他笑得傻气,情不自禁地也想笑。王先生可真是个憨大呆,我偏偏拿他没有办法。算啦,哼两句就哼两句吧。
我总是拿他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修改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用这么长时间,后面我会日更。这一段写的真是太难了,越写越知道自己的文丑。
☆、望春风(27)
顾淮之向后翻了几页,没有再看见徐行写的文字。他合上书,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它主要记录了徐行和王向前的日常,完善了一些信息,但是最关键的部分仍然是缺失。
什么事情导致了徐行的自杀?顾淮之从书上发现了些端倪,但都不足以成为他最终自杀的原因。徐行是不想死的,一次次尽力去克服这些负面情绪带来的影响。根据王向前所言,前一天晚上还和徐行通了电话,家中还留下了徐行“买一个菠萝”的便签。
正常情况应该是他像往常那样出门,到学校递交辞职报告,然后买一个菠萝就回家。
徐行出门之后遇到了什么?或者说是王向前离家去照顾潘女士的这段时间里,他遇到了什么?
顾淮之思来想去,没有选择带走这本书,把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这里是学校的图书馆,徐行是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故事,渴望被理解,才会将这么重要的物品放在公共场所供人阅览。
顾淮之开始寻找这间屋子里有没有防身的东西。刚刚场景转换太快,光轮3000不知去了哪里,他身上除了一盒火柴,就剩下一本别在腰带上的《马克思主义哲学》。
顾淮之记得那幅仿照《蒙克呐喊》的挂画中,阅览室潜藏着很多造型扭曲的怪物。倘若它们这时候冲出来,顾淮之赤手空拳,只能与它们辩证唯物主义,早早升天。
他在阅览室里仔细搜寻,找到了不知是哪个美术生偷偷带进来的便携式铅笔盒和速写本子。铅笔盒盛满了铅笔,抛去最常见的2B,还有几根没削过的2H。
从前顾淮之学美术的时候,周围同学都要起完形了,他还在旁边磨洋工,坐椅子上削一大盒铅笔,一削半个多小时。
老师哪里管得住他顾二,以至于他铅笔削得出神入化,插指缝里能s金刚狼。
顾淮之见到铅笔盒大喜过望,重操旧业,拿起里头的美工刀,削了几根2H出来。2H这种铅笔颜色浅,用到它的地方不是很多,唯一的特点就是硬,和一削没的碳笔形成鲜明对比。
想来物理驱邪也十分好用。
顾淮之带上铅笔盒,往袖口里塞上2H和美工刀后,又从门后找到了一把墩布。
简直不要太棒。
忽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咔咔咔”像是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同时还有金属摩擦地面发出的“嘶嘶”声。顾淮之看过不少恐怖电影,有很多厉鬼手拖凶器寻找主角的桥段。联想到之前的遭遇,他推测走廊里的这个“人”手里的凶器可能是一柄巨大的斧子。
顾淮之知道墩布和铅笔正面对上大斧头的结局只有一败涂地,他弯腰躲到门后,暗中观察走廊里的情况。透过一点缝隙,他看到一个高挑的女人迎面而来,她好像是有腿疾,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她宽大的黑色长风衣垂至脚踝,只露出一双白色高跟鞋的鞋尖。
声音和顾淮之躲在储物间里听到的一样,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潘女士。潘女士化身成的怪物在寻找徐行,她眼神疯狂,笑容扭曲,嘴里不停问:“徐老师?你在吗?”
她在镜中世界就是个陷入癫狂状态的疯子。
潘女士拖着沉甸甸的斧头,慢慢从顾淮之藏身的门前走过。当她背过身的刹那,顾淮之闪身从门后蹿出来。他趁潘女士没反应过来,抡起墩布,系着五颜六色布条的木杆瞬间怼到了潘女士的后脑。
潘女士腿脚不好,“砰”一声向前摔倒。她嘴里发出愤怒的叫声,枯瘦的右手抓紧了斧头,企图从地上站起来。不过顾淮之没给她再站起来的机会,他半跪着,右膝顶住了潘女士的手腕,让她没有办法举起沉重的斧头。他的一只手按在潘女士的背部,用全身的重量压着她,使她倒在地上。
忽听一阵“咯咯”响动,潘女士的头直接扭转了180度,一双满是愤怒与疯狂的眼睛瞪着顾淮之。她的脖子猛地拉长,张开的嘴巴咧至耳垂,对准了顾淮之颈动脉的位置咬了过去。
顾淮之手快,抄起边上的铅笔盒塞到潘女士嘴里。同时袖口的两根2H铅笔滑出,夹在指缝间,刺进了潘女士的眼睛。潘女士疼得厉害,她剧烈挣扎起来,骤然将顾淮之掀到旁边。
潘女士站了起来,她根据声音判断出顾淮之大概的位置,举起斧头用力劈了下去。顾淮之朝后一滚,下意识用墩布挡在脸前,长长的木杆顷刻间被砍成了两段。
她看不见顾淮之,在原地胡乱挥舞起斧头。顾淮之没着急起身,苟在旁边悄悄伸腿绊倒了潘女士。他逮住机会,重新按住了潘女士,并反手抢了她的斧头,劈向了她。
大概过了一分钟,顾淮之喘着粗气,确定化身成怪物的潘女士被物理超度到了天国,这才慢慢站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两条腿有点发软,毕竟是第一次做手砍怪物的活儿,经验不足,难免有点害怕和紧张。
顾淮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放下英勇就义的墩布,准备拾起潘女士的斧子继续向前。他弯腰去捡斧子时,闻到了一股难言的臭味。臭味的来源是躺在地上的潘女士。
方才他神经高度紧张,没注意到潘女士身上的这股离奇味道。现在放松下来,这股味道直冲鼻子,闻上去仿佛臭豆腐榴莲等等一系列臭味家族的合体,难以描述。
他好奇之下,解开了潘女士的外套。那藏在体面行头里的身体已经高度腐败。顾淮之原本猜想潘女士只是有腿疾,没想到她裹在衣服里的躯体早就烂透了。
他叹了口气,回想了起曾经的徐行面对潘女士刁难的的经历,心里百感交集。
顾淮之缓了缓心情,捡起潘女士的斧头,寻找向下的楼梯。他不清楚这栋楼里藏着多少怪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发现不对,就再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打伏击,增加经验。
☆、望春风(28)
顾淮之方才折腾出那么大的响动,可能已经引起了其它怪物们的注意。他双手握住潘女士的斧子,尽量不让它接触到地面发出声响。
他后背贴住墙,放轻脚步,缓慢地向楼梯处移动。周围很安静,视野里没有任何生物,这使得顾淮之的五感被放大。走廊里开着窗户,阴冷的风时不时透过薄薄纱窗吹到顾淮之脖颈,就像手指触碰到皮肤,酥麻的感觉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淮之距离楼梯口越来越近,他的神经紧绷起来,握紧了手里好不容易得来的武器,警惕着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在拐角处。就在此时,一阵笑声突兀响起,听着距离顾淮之非常得近。
他贴墙贴得更近了,一双眼睛向身旁寻找笑声的来源。但是走廊里空荡荡的,前后左右都没有出现异常。诡异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并距离顾淮之愈发地近,好像是从地上传出来的。顾淮之心里奇怪,低下头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脚下多出了许许多多的人影。
这些影子以顾淮之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仿佛在观赏某种奇特动物,发出“嗬嗬”的笑声。暮色之中,这些不怀好意的笑声和风一样无孔不入,顾淮之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胸口若压了块千钧巨石,闷疼得透不过气。
顾淮之大口喘息着,拎起斧头就跑。那些黑色的人影如藤蔓般爬在地上,死死追在他的身后。
顾淮之跑到楼梯的拐角,墙上挂着一面镜子。虽然走廊里只有顾淮之一个人但镜子里映出的除了顾淮之,还有很多面容模糊的人形。它们和那幅模仿《蒙克呐喊》挂画所描绘的怪物如出一辙。
最恐怖的地方就是这些怪物里面有一个人的脸和顾淮之一模一样,他站在顾淮之身后,脸上带着讥诮的笑,透过镜子盯着顾淮之。
他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你真可怜,徐行。”
顾淮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徐行,那么镜子里对应出的另一个人极有可能是徐行的内心世界。当一切坚持都被贬做笑谈,他在自己的眼中,或许也是个滑稽可笑的人。
顾淮之想也没想,抡起斧头劈向了诡异的镜子。镜子的碎块落在地上,那些令人汗毛倒竖的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透过镜子碎块具象化,一只只惨白的手从地面伸出,胡乱挥舞着。
顾淮之没敢多看,拔腿就跑。它们却不着急追上前,三三两两地围坐在地,指着顾淮之的背影,喉咙里继续发出“嗬嗬”的笑声。他只觉笑声刺耳,心里压抑得难受,莫名地想哭。
“妈的,什么鬼地方?”比起骇人的鬼怪,他更加害怕这种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恰似陷入了泥沼,一点点地窒息。
顾淮之又回忆起徐行写得那篇自传式的文章,依稀记得里面有一句“只要我和他一起,以后会慢慢变好。”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单从那篇文章来看的话,王向前没有离开徐行,徐行也想好好活下去,两个人都努力坚持着,但为什么最后徐行还是选择了自杀?
徐行死后,魂魄又去了哪里?
顾淮之思绪飞转,忽然间,他想起王向前提到过的祖传青铜镜。青铜镜子里面有个鬼仙,被尊称为徐娘娘。她和宣宣嘴里那位负责渔阳的阴差应该是同一个人。王向前说,青铜镜里面的徐娘娘可以帮别人实现愿望,他把镜子送给了徐行,没准徐行曾经对她许下过什么。
王向前的返魂香也是徐娘娘借给他的,顾淮之自己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也是因为一面青铜镜子。而且顾淮之遇到的这些妖魔鬼怪,提问的女学生、办公室无头老哥、来到学校的潘女士。。。。。。在徐行的文章里都可以找到他们。
他产生了一个胆大的想法,这个世界八成是徐行内心的具象化。如果徐娘娘真的毫不知情,怎么会借返魂香给王向前,又怎么会以夸张的方式虚构出这个地方?
或许,可以找镜子里映出的另一个“徐行”聊一聊。
顾淮之来到下一层,方下楼梯,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潘女士,和断成两截的墩布。
“鬼打墙???”
☆、望春风(29)
并不是单纯的鬼打墙。
顾淮之是顺着七楼靠右边的楼梯向下走的,此时却来到了走廊的左侧楼梯,相反的方向。
“乾坤大挪移也没有这么玩的。”顾淮之嘴上嘟哝一句,静下心来观察四周,希望找到看起来不一样的东西。他谨慎地向前,双手握紧了斧头,顿时觉得踏实了不少。
昏黄色的夕阳余晖平铺在地,印下一个又一个的窗户影。顾淮之这一次没有选择贴着墙根走,远远绕开已经凉透了的潘女士,眼角余光注意着周围影子的变化,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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