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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总想宰我祭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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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有了。”苍碧猝然回首,险些撞上无名鼻尖,被近在咫尺的脸庞吓了一跳,下一刻,也不知是烛火的投映,还是因那双紧盯自己的黑瞳过于撼人,脸颊竟不由自主地发起烫来。
  他微微垂眸,朝后退了些许,心中默念了数遍“我心悦的是连云,怎么会对他有这心思”,再抬眼,只见无名脸上依旧是那副凶厉的模样,反倒让人镇定了些:“这两页,记载的就是贺相谋反的案子。”
  卷宗记载得十分详细,起因是京兆尹在探访贺府时,发现在皇帝登基时,大赦天下放出的数名罪人聚集在贺府,这些人当初的罪名都是做了对朝廷王室不利的行径。京兆尹暗中上报后,皇帝便令人着手调查,最终在贺相的书房中搜出了几封信件。
  信件也附在卷宗最末,共有四封,笔迹各不相同,署名也各异,被认定为是所通之敌寄来的信件,也作为了最终定罪的证据。
  “我爹绝不会做这种事,也从没有什么罪犯来过家中,那个京兆尹,又是那个京兆尹。”无名愤然一拳垂在木柜竖当上。
  木料摩擦的刺耳声响起,木柜向后仄去,苍碧大惊,赶忙手脚并用地去扶,幸而卷宗哗啦啦掉了一片,把柜子的分量减轻大半,险险总算稳住,没引起骚动,把落下的卷宗收回原位:“这京兆尹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苍碧拾起卷宗,又详细地看了一遍,头更痛了:“经手过这案子的几位官员,除了京兆尹与李太傅,其余的不是病死,就是犯了事,被问斩……”
  “不可能如此巧合,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是何人如此大胆,深更半夜在文渊阁中作梗?”
  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苍碧与无名同时转头,从排列整齐的木柜空隙处看去,一人身着官服,身后领着八人侍卫,沉稳走来。
  那人也正看向这边,与无名眼神交汇,不屑一笑,又看到苍碧,却只当不见,停在距离苍碧两人三个木柜的地方,一挥手:“去探探,是何人如此大胆,深夜闯入文渊阁,若是刺客,就地正法。”
  不待一行侍卫前来,苍碧率先步到走道上,一张绝美的脸,半边映着暖色的烛光,半边映着清冷如冰的月光,墨翠般的眼一一扫过来人:“本王来查些卷宗,怎还有不要命的来扰。”
  侍卫们一见是王爷,忙告罪下跪,李太傅却不紧不慢,挥开挡路的侍卫,向前两步,随意拱手行了一礼:“原来是王爷,不知深夜来这文渊阁,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案子要查?”
  “本王要查什么,还需向尔等报备?”苍碧一扬下颔,半分不示弱。
  “王爷,您自然是不用报备的,只是……”李太傅瞥了一眼无名,“闲杂人等擅闯文渊阁就不太妥当了,若只是身份不明也就算了,最多怪罪侍卫守卫不力,但要是心怀叵测的刺客潜入皇宫,危及陛下性命,那恐怕侍卫们,连带我这项上人头,都难保了。”
  “太傅说笑,此处除了本王与你,就是大内侍卫,何来闲杂人等。”苍碧脸上的愤怒已经掩藏不住,冷哼一声,“夜深了,本王乏了,何郎,回宫。”
  “慢着。”李太傅又上前一步,抬手拦在苍碧身前。


第44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二十
  无名见状,搭在剑柄上的手握紧,将长剑抽出数寸,灼灼盯着李太傅,一众侍卫也不示弱,竟当着王爷的面,也纷纷摆出准备应战的架势。
  “这是要反了!”苍碧怒甩宽袖,袖袍划破僵持的气氛,破空之声在静谧的阁中回响。
  “王爷恕罪。”李太傅按下身侧侍卫出鞘的长剑,指了指苍碧拿在手中的卷宗,“微臣只是提醒王爷,文渊阁中的卷宗,除了皇上,谁也不能带出阁外。”
  宫中确有这层规定,只是赵程嗣从小翻看一层书籍,仗着受皇帝宠爱,带出阁外从来未受过阻拦,苍碧压下怒火,皇帝已经劝解他莫再究诘此案,恐怕闹大了,自己也得不了利,甚至有可能影响后续的查案,转回身把卷宗放回原处,与李太傅擦肩而过,愤愤离开了文渊阁。
  “去盯着那草包王爷,别让他惹出事端来。”太傅李凌岳站在窗口,看向阁下离开的两人,“再去查这何郎的来历,既是人在此,怎么可能查不出身世,只要一有他是刺客的蛛丝马迹,立时斩杀,若是再查不出什么来,造也给我造出来。”
  晨曦破晓,永乐宫中,全然没有万物苏醒的勃然之意,只有一个顶着乌黑眼眶一夜未眠的王爷,和脸色黑得来讨债似的贴身侍卫。
  苍碧按照记忆,粗略写了一份贺相谋反的案件内容,在上面圈出各种疑点,拄着笔思索着,眼睑因困倦不自觉地合上,头往下一点,堪堪要触及刚落笔的新墨时,一只厚实的手掌垫了进来。
  无名挡着光洁的额头,见苍碧清醒了,将回忆了许久的旧旧事道来:“家中遭难那一年,我才八岁,许多细节记得都不甚清晰了,有一次我贪玩,闯进书房,正巧爹那时在拟一份弹劾的奏折,有贿赂之类的字眼,弹劾的对象则是李凌岳,那似乎就是在出事前不久的事。”
  “案子的主审就是李凌岳。”苍碧狠狠地在李凌岳的名字上划了一道黑杠,“定是他受贿的行迹败露,被贺相知晓,贺相欲请奏皇兄,他便先下毒手,害了贺府。这些所谓的证据,全是别人的字迹,随便谁在搜查时动些手脚就行。那些参与案件审查的人,难保都是李凌岳买通的,被他以各种方式杀人灭口。”
  只是即使不能证明贺相有罪,事到如今也无法证明贺相清白。
  “要是有当年那份奏折就好了,至少还能指向李凌岳有灭口的动机……”各种寻找证据的方法在脑中转过,苍碧一拍案面猝然起身,一夜未眠加之思绪过度,脑袋一瞬间就恍惚了,只来得及把最后的话吐出口,“京兆尹,本王论财论势都在李凌岳之上,还搞不定……他……”
  无名箭步上前,把软下来的人拥在怀里,横抱起苍碧,脚步稳健地将人送到床榻上,一如此前无数次重复过同样的事。
  “别想了。”无名坐在塌边,叹了一口气,指尖温柔地揉散苍碧纠结成一团的眉心,定定地看着终于安睡下的脸庞,许久后,蓦地俯下身,轻轻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苍碧这一觉睡到晚膳十分才醒,草草用完膳,又愁了大半天,最后一捶案面,决定翌日早朝直接去参李太傅一本,让皇帝好好查一查,治他个重罪,反正仗着王爷的权势,也无人敢问罪什么。
  然而苍碧显然高估了自己,他财不如李凌岳贪污所得,在朝中的势力更不如经营多年的太傅,除了空有的一个王爷地位,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显少上朝的小王爷,一脸肃穆站在群臣之首,引来朝臣们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王爷此番上朝的缘由。半刻钟后,所有人噤声,大殿之上落针可闻——九五之尊扬袖坐上龙椅,环视殿内。
  赵程胤见了亲弟,也面露诧异,旋即恢复镇定,一如往常听一众朝臣们禀报,说完一如往常国泰民安,阿谀奉承的套路后,来京述职的北方官员出列:“陛下,长河以北水灾未平,百姓往南迁徙至庸州,只是人数众多,一时间粮食供应不上。”
  “百姓生计是大事,亟不可待,拨款赈灾。”皇帝肃然道。
  “陛下,微臣愿承办赈灾一事。”李太傅上前,恭敬揖身。
  朝臣们纷纷附议,均认为李太傅对各处赈灾颇有经验,是最适合的人选,皇帝满意颔首:“那便由……”
  “慢着!”苍碧上前,“臣弟也愿承办此事。”
  话音一落,朝上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李太傅镇定自若:“王爷,您为民的心是好的,但赈灾可不是把钱财发放下去那么简单,个中用处都要一一算清,不止要落实到位,还得为国库着想,切不可浪费了分文。”
  赵程胤应道:“程嗣,太傅说得有理,赈灾不是小事,你若有心,不如此番随着太傅先行研习。”
  “研习?”苍碧展颜一笑,却冷得犹如腊月冰霜,回身直指李凌岳,“研习李太傅的受贿之道?研习李太傅如何为国库着想,更为自己私囊的中饱着想?”
  全朝哗然,赵程胤扶额,不想当众问罪自己的亲弟,也不能任他放肆:“程嗣,朝堂之上,休得胡言,若是身子不适,便回去歇着吧。”
  “皇兄,臣弟身子不适,大为不适。”苍碧敛起冷笑,嘴角因愤怒与激动微微抽动着,“李凌岳暗中受贿多年,不知侵吞国库、侵占百姓多少银两,却仍在朝堂之上为所欲为。皇兄,您可知去年蝗灾的赈灾款根本没有落实到百姓手中。”
  “陛下,臣上月还去受灾村落巡视过。”一名官员揖身上前,“百姓们虽说过得算不上富足,但借着朝廷拨下的粮款,至少衣食无忧,王爷恐是在外数日,听信了佞人谗言。”
  那些粮食衣物都是无名窃了贪官的钱财,购置后分发给村人的,但苍碧无法言说,这无非是给无名坐实了罪名,只得再言他:“皇兄,您知道的,臣弟在宫外之时,曾连夜造访过京兆尹府上。”
  苍碧确信皇帝不会因这件事当众怪罪他,也不忍问责,只能替自己担着。
  赵程胤果然道:“朕知晓此事,京兆尹并不参与赈灾款项的事,与此事有何干系?”
  “与赈灾无关,却与李太傅有关。”苍碧抬着下巴,蔑视一众与李凌岳同流合污的朝臣,“那日臣弟在京兆尹府中,发现了数目巨大的民银,都是搜刮民脂民膏所得,而他倚仗的,正是太傅李凌岳。”
  苍碧掷地有声,朝臣们顿时炸开了锅,李凌岳不以为意:“王爷,微臣为国鞠躬精粹,您无凭无据,给微臣安上这么个罪名,着实令人寒心。”
  “证据便是京兆尹府上的几箱民银。”苍碧再次朝皇帝揖身,“皇兄,您大可命人去搜查。且当日,臣弟亲耳听到京兆尹与其夫人,亲口道出贿赂李凌岳一事,臣弟愿与其当面对质。”
  苍碧环视殿中,却发现京兆尹并不在场。
  “王爷,您要对质的话,恐怕得去三十里外的乱葬岗上了。”李凌岳坦然自若。


第45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二十一
  苍碧还未回过神,便听李凌岳气定神闲地继续道来:“京兆尹横征暴敛,上任数十年来搜刮民脂民膏无数,查清罪证,赃款全数上交国库,昨日已于午门外满门斩首示众了。”
  “王爷,您是误会了,京兆尹经查实,确是贪赃枉法,但与太傅并无分毫干系。”
  “李太傅是两朝元老,从来为国为民,怎么可能会做这等事。”
  数名大臣纷纷应和,苍碧听在耳中,仿佛被一记记巴掌扇在脸上,愤恨交加,头痛欲裂,喘着气勉强稳住身形,千想万想都没料到李凌岳竟然狠到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一点有力的反驳都说不上来。
  “来人。”赵程胤看亲弟脸色不对,立时召了身侧太监,命人将苍碧搀了下去,心中也是乱做一团,摆手让满朝文武肃静,“李太傅,程嗣也是为了国,只是鲁莽了,莫要见怪。”
  “王爷一心为国,微臣自愧不如。”
  无名与侍卫一道,一直候在殿外,见苍碧被扶着出来脚步都虚了,二话不说把人从太监手里抢过,抱上准备好的骄子,护送回永乐宫。
  “师父,我一定要将那佞臣绳之以法。”苍碧曲腿坐在床榻上,耳中因愤怒,被鸣响充斥,脸色血色惨淡。
  无名沏了茶递上:“我知道。”
  苍碧无处撒气,将温茶一饮而尽,心绪稍稍平定了些:“待早朝后,我再去找皇兄理论。”
  然而他并没有去成,皇帝陛下连午膳都没用,一下朝便移驾永乐宫。
  赵程胤携着太医前来,堵住正要出门的苍碧:“程嗣,脸色这么差,这是要去哪里?”
  “正要去找皇兄。”苍碧将愤懑不满全然挂在脸上。
  “太医,给王爷诊一诊。”赵程胤将苍碧往床榻上拖。苍碧不依,一怒之下,甩开九五之尊的手:“无需诊治,程嗣只是被朝中的奸佞之徒给气的,糟粕除了,心境好了,脸色自然也会好。”
  “程嗣!”赵程胤低喝一声,随即发觉此举让亲弟失了面子,叹了一口浊气,将殿中人挥退,却在无名也要离开前制止,“何郎,你留下。”
  无名顿下脚步,戒备地站在皇帝身侧,手缓缓移到剑柄上,指尖扣下,握住剑柄。
  “何郎,过来。”苍碧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无名岿然而立,仿佛一尊被仇恨与某些不可言状的柔软纠缠得无法动弹的石像,许久后,终于收回手,在满室死寂中,转过身,站在了苍碧身后。
  下一刻,皇帝说的话却让苍碧与无名同时屏住了呼吸:“何郎,本命贺朗,取字朗朗乾坤,是贺相的独子,朕可有说错。”
  “皇兄,你在说什么?”苍碧视线慌乱地飘着,挤出无奈的笑,“何郎只是一介平民,怎么会和贺相有关系,况且当年贺相被满门抄斩,人数全是对上的,又怎么会留有遗子。”
  无名不言垂眸,按在剑柄上的手,由于过于用力,爆出清晰可见的青筋,仿佛一缕缕仇恨跃然其上。
  苍碧状似不经意地移了一步,半挡在无名身前,谨防他失控弑君,也丢了自己的性命。
  “那你为何会忽然调查贺相的旧案?”赵程胤语气低沉,似乎十分冷静。
  “程嗣此前不是说了,是听百姓……”
  “程嗣,我看着你长大,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会无法分辨?”赵程胤以我自称,显然在这一刻摒弃了高高在上的身份,只将自己当成一名兄长,“告诉我,他是不是贺相的独子,是不是他怂恿你盗窃京兆尹库房,又趁你失忆之危,哄骗你带他入宫,图谋不轨?”
  “不是。”苍碧颤着声退了一步,一手抬至腹部高度,若有若无地护在无名身前。
  无名却不领情地拨开他的手,站了出来,端立在皇帝身前,借着身高上的些许优势,微微俯视,扣剑柄蓄势待发:“是。”
  “何郎,退下!”苍碧怒喝,“本王与皇兄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足。”
  “杀我家满门,是不是你的旨意?”无名无视苍碧,只居高临下般冷声质问。
  “是。”赵程胤丝毫不示弱,甚至一点没有担忧性命的模样。
  “昏君!”
  无名猝然拔剑,剑尖直指皇帝颈项,赵程胤身处高位,自然文武都没落下,足间轻点地面,立刻朝后飞退数步,脱离长剑范围,停在殿门前。
  除了这两人,后面的苍碧也在同一时间动了,他一拉无名衣襟,旋身错到两人之间,双手探出,欲以血肉之躯阻拦利刃的前进。
  不过半息功夫,寻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长剑本该划破如玉的手掌,以千钧之势直接洞穿阻挡的躯体,然而剑尖却诡谲地转了向。
  无名手腕一翻,长剑打了个旋,以毫厘只差绕开苍碧的手掌,剑柄脱手,整把剑止不住向前的势头,哐当一身,落在苍碧身后侧。
  “程嗣!”赵程胤疾步向前,拉过亲弟,退后数步,握着惊魂未定的苍碧的手,从头到脚细细将人打量一番,确认毫发无损,才长长松了口气,拾起长剑,指向无名,“大胆,竟敢以刀剑指向王爷。”
  赵程胤要定罪的话还来不及出口,苍碧立时转过身,一把握住了他握剑的手:“皇兄,别杀他。”
  赵程胤生怕伤到亲弟,只能松手将长剑远远扔到一边,眉心越拧越紧,沉静半晌后,长叹一口气,一甩宽袖,走到华贵的椅前,颓然坐下,一身端了十数年的架子,全被任性的弟弟冲垮。
  “皇兄。”苍碧缓步上前,跪在赵程胤身前,“您不能杀贺朗,贺相一家枉死,留下他一人,现今不过来探寻真相,为父正名,你怎能杀他?”
  “且不论他未得逞的弑君,死在他剑下侍卫的数目,也足以够他死上几次。”皇帝扶额,眼神复杂地看着为了弑君此刻,屡次向他行大礼的亲弟。
  “贺朗赈灾有功,救了数个村子,近千百户百姓,就凭这一桩,也能抵过他的死罪。”苍碧自知无理,不过仗着皇帝对自己的宠爱,仍然放肆地说下去,“皇兄,贺相一案,乃是李太傅嫁祸,理应重做定论。”
  无名冷眼看着这一切,墨黑的眼底却隐隐有不忍的火焰呼之欲出。
  “我知道。”赵程胤不轻不重的三个字,震在苍碧与无名耳中。


第46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二十二
  “皇兄,你竟知道!那为何让李太傅为所欲为。”苍碧猛然抬头,逼视皇帝,“他陷害忠良,草菅人命,席卷国库,处死千万次不足惜!”
  “程嗣!”皇帝出言喝止,语调随即低了下去,手拄在扶手上,将旧事缓缓道来:“当时我才十六,靠着李凌岳一手扶持,处心积虑爬到现下的位置,至此手中以沾了多少鲜血,你可知晓?”
  当时的赵程嗣不过两岁,被太后捧在怀里牢牢庇护,免去了一切外界纷扰,长大后,也只知皇兄是万人敬仰的一代明君,而那些人走茶凉的兄长们,自是个中不及,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苍碧这一瞬仿佛不认识亲兄般,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皇兄,你不过正当谋取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会沾了血呢。”
  “若我不做这些,那龙椅上坐的,该是你的某位异母兄长,而我,而你……”赵程胤顿了顿,侧头遥指西方,“此刻该是永久地睡在皇陵之下,亦或身首异处堆在乱葬岗上,受鸟兽啃食,尸骨无存。”
  苍碧无法想象这些丑陋粗鄙的争夺,心中乱做一团,只听赵程胤继续道:“贺相一事爆出时,我的皇位方才坐稳,在暗藏刀光的皇权争斗中磨砺的肃杀之气,还未消减,只一听谋逆二字,就气血上头,任着李凌岳办了这桩案子。只是秋后,翻看卷宗时,才发现其中的端倪,再沉下心来一想贺相平日的作为,这才知晓其中有鬼,只是贺府一口没剩下,想再挽回什么,也来不及了。”
  “皇兄为何不办李凌岳?”苍碧不免动容,回首窥看了一眼无名,见他也是面色复杂,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隐忍着巨大愤怒,便代他也为自己,提了这一问。
  “李凌岳招数了得,每一桩都能做得滴水不漏,况且他对王室,是切切实实的衷,他在朝中数十载,程嗣,你也见着了,朝野之上大半都是太傅这一派的,剩下了了几人,也是明哲保身,早已坐大,我如何动得了他。”赵程胤吐露从未为人道过的身处高位却受人制的无奈与不甘。
  无名冷哼一声,不屑地哂笑起来:“我一家为你的懦弱与愚蠢陪葬?换来的,便是这继续肮脏不堪的朝廷,我叫你一声昏君,可有何错。”
  “无错。”赵程胤累极般重重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又将高位该有的端容挂上脸庞,“贺朗,你父亲为国为民,却因奸人残害,一家冤死,这一案,朕替你翻,替你一家正名。而你,需切记王爷对你的庇护与信任,今日起便心无旁骛,做好王爷的贴身侍卫,如有异心,亦或让王爷有个闪失,从重处置。”
  “谢皇兄!”磕头谢恩的却是苍碧,起身后,见无名还一脸无措地站在身边,忙把人拉过来,“师父,你听见没,我就说皇兄不是你说的是非不分之人,还不快谢恩。”
  “你,真要为我爹翻案正名?”无名将信将疑,在皇帝颔首,并书了一张重审贺相案的旨意后,才在苍碧的催促下,双膝下跪,直视皇帝,不情不愿道,“谢陛下。”
  心事放下了,苍碧总算睡上了好觉。数日后,听说贺相的案子重审有了结果,皇帝将在早朝上宣布,携着换上制式玄色侍卫服的无名,神清气爽地换上朝服,赶去上朝。
  朝堂之上,一如既往,官员们三五成群,围着探讨些国事家事,两侧最首的位置,分别是王爷赵程嗣与太傅李凌岳的。
  苍碧今日心情好得不得了,来得也早了些,见李凌岳还未出现,不禁猜测,这老东西是不是心知要被问罪,不敢来了。才这么想着,便见那道惹人厌的身影,从大殿门口气定神闲地踱了进来,扬着一如往常的得意笑容,沿路接受朝臣们的阿谀奉承,停在苍碧对面,笑道:“王爷,又有闲情来上朝了?”
  “听闻贺相案重审,当年嫁祸贺相的罪人已然查明,此等奸佞之人,我怎能不来看看他的终末。”苍碧扬首睨视李凌岳,“李太傅,今日你有什么赈灾敛财的计谋,可得多说几句,省的以后没了机会。”
  “为民为国,老臣自是从不吝言,但于朝堂无益,使陛下徒添烦忧的话,则是万万不敢多言的。”李凌岳佯作恭敬地揖身,“毕竟老臣没有王爷的命,怎能骄纵跋扈呢。”
  “你!”论定力,苍碧怎么比得过老谋深算的太傅,料想他也就风光这一时了,便不愿再与他计较,只冷哼一声,“看你能嚣张几时。”
  半刻钟后,九五之尊上朝,一如既往地禀告述职完毕后,开始了苍碧等待已久的重头戏,只听赵程胤轻咳一声,徐徐道来:“近日听闻朝中有传,十六年前贺相谋反一案有诸多疑议,既有传言,必不会是空穴来风,当年一案是李太傅所审,为避嫌,朕此次命大理寺重查此案,果然查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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