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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总想宰我祭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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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不想亲自喝,我可以喂你。”路珏平嘴角一勾,笑得狡黠,指了指自己的嘴,指尖又触碰苍碧暗淡的唇,“嘴对嘴喂。”
  “不了不了。”苍碧大惊失色,眼看路珏平的身子已然倾了下来,哪还记得什么亲吻回乡大计,夺过药碗,一饮而尽,脸上悲惨、凄楚、厌恶、隐忍同时炸开,话都说不完整,“好……苦……”
  “少爷。”外头三七又敲响门扉,得允后,推门进来,喘着粗气,满头大汗,显然是疾跑了一大段路,把手里一个纸包递过来,“您让我买的东西。”
  路珏平方才吩咐的不过简短一句:“去买糖来,快。”
  只一个快字,三七便跑得竭尽全力,送完糖,一句话都没再多说,退出了房间。
  “来,吃一颗就不觉得苦了。”路珏平把糖球送到苍碧嘴边,苍碧也不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口含进嘴里,甜意在口腔中蔓延,将浓重的药味驱散。
  只听路珏平郑重其事道,“如云,这里不比青殷楼,更不比我家,委屈你了,先待一段日子,等你病好了再南下,寻找你的家乡好吗?”
  家乡,只怕不是往南就能回去的地方。
  苍碧垂眸摇头:“这儿挺好的,不走了罢。”
  “好,你说不走,那就不走了。”满溢幸福的笑容浮上纨绔公子的脸庞,那是与温柔乡中黄金屋里截然不同的真心,“今日起,这儿就是我们的家!”


第63章 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 十五
  天候渐渐回暖,盛春的惬意又辗转回来,只是败了的花却复开不出,留着被打残的花梗,在怡人春风中摇荡。苍碧的身子好了不少,坐在院中摇椅上晃晃悠悠,看没被摧残殆尽的粉嫩小花,难得过上了这几世来最惬意的日子,美中不足的是路珏平怎么也不同意让他断了那比地狱里的滚油还难喝的药。
  苍碧砸吧着嘴,如玉指尖捻过一颗糖球塞到嘴里,拨弄着一朵调皮地伸到面前的粉花,路珏平坐在他身边,侧头窥看佳人,两个人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
  “这是红豆的花。”路珏平忽然道,“好看吗?”
  “红豆?就是拿来煮米粥的红小豆?”苍碧顺手摘了朵下来,转着在眼前端详,“红豆在我家乡,叫做鬼眼,像地狱里蛰伏的小鬼的红眼,盯上了谁,就是那人命尽的时刻。”
  “别乱说话,什么鬼眼神眼。”路珏平似乎颇为忌讳,“这叫相思子,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是相爱之人常用来寄于相思之情,我院中也种着相思子,当时只觉得这东西矫情得很,不过就是贪恋几分美色,说什么无法忘怀,现下想来,那时还真是轻狂。”
  苍碧明知无法回应,只默默听着,心中也微微揪了起来,连云知道我在想他吗?
  “你的相思可寄于了我?”路珏平问。
  “我……”
  苍碧抱歉的话还未说出口,路珏平就抢过话头:“想不想去外头走走?听说城北有家豆腐摊,远近闻名,油香豆腐吹弹可破,入口……”
  “去去去!”苍碧顿时就精神了,差点一跃而起,飞扑出去。
  刚过正午,露天的豆腐摊承着无限春光,摆在河岸边,熙熙攘攘,生意好得不得了,竟连一个空位置都没留下。
  路家的生意范围只限于洛城,在这儿除了满口袋的银子,其他的便一点优势都没有了,路大公子本来想着仗着钱多,干脆把人都赶了,让自家小娘子清闲的吃一顿,便吩咐随行的三七:“给老板五百两,今日这店我包下了。”
  “少爷……”三七支支吾吾,“买了房子,又……又有其他的花销,夫人给的钱虽不少,也不是花不完的……”他没再说下去,把求助的眼光扔给苍碧。
  苍碧心领神会,把路珏平拉到摊后,河边的层层石阶上:“别浪费银子了,我看这儿挺好的,要不就坐在这吧。”
  “这石阶多凉。”路珏平皱眉,“太寒掺了。”
  苍碧临机一动:“太阳都晒了大半天了,不凉,再说杨柳衬着,比坐在木板凳上有意境多了,你看,那不是还坐了对小夫妻么。”
  苍碧指过去,不远处一男一女背对着他们,正嘻嘻哈哈地笑闹着,男子的身形魁梧,姑娘娇小可人,谈笑间前俯后仰,转过头来,竟是结香。
  “是晋安和结香。”因面貌与故人相似,苍碧对这两人很有亲切感,推了推路珏平,“你去买豆腐吧,我在那等你。”
  路珏平撇撇嘴,几分拈酸,把差使摞给三七,在他耳边嘱咐了一句,抄起苍碧的手塞进臂弯里,走向晋安。
  “晋安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怎么有闲情逛到南城来了。”路珏平微微抬首,一脸“美人是我的,没你的份”。
  晋安起身有礼一揖,只是放在这具身形上,不免几分笨拙,几分好笑:“路兄,你们果然在此,听府上人说,你们辗转来了南城,我顺道生意路过,就停留了数日,只是找了这些天也没找着你们,今日终于见到了。”
  “找我们?还是来找如云?”路珏平挑衅扬眉。
  “自然是来找如云的。”结香抢过话头,“你又没如云好看,找你做什么。”
  苍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脱口而出:“言之有理。”
  这一笑,比春风更怡人,把路珏平所有醋意和不满都吹到九霄云外,畅然道:“如云是美,那又如何,是我的人,怎轮的上你来记挂。”
  “就记挂他,怎么着。”结香像只雀跃的小兔子,跃上来,环住苍碧手弯,把晋安那份油香豆腐递到他跟前,“如云哥,来,吃豆腐。”
  苍碧双眼一亮,就势张嘴——咬到了结实的皮肉。
  路珏平一脸淡定,扫了结香一眼,似乎很享受纤巧的舌与齿触在自己手臂上:“结香姑娘还是留着自己吃罢,我们也买了。”
  三七适时地捧着两盘豆腐,赶了过来,把经少爷要求,特制的油香豆腐递到苍碧面前:“如云少爷,豆腐。”
  “你的手难吃死了……”苍碧拍开路珏平手臂,嫌弃地呸了几声,抢过豆腐,滋溜一口吸了大半块,这些日子的不适与不快立时一扫而空,“好吃。”
  三七环视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苍碧一颦一笑,都不似人间般的绝美,满足的表情露出来,简直让周围飘飞的柳絮都停滞,虽说是男子,一身白衣如雪,长发如瀑的模样,除了眉眼稍有几分少年的俊逸,整张脸庞称得上柔美秀丽,说是哪家的小姐,绝对无人不信,这一路行来,苍碧招揽的男子眼光显然比女子多了不下数倍,女子更多的则是看自家少爷。
  而眼下,在场三人都专注地看着苍碧,路珏平痴痴的,是情郎见佳人的神情,而晋安与结香,两人不约而同,竟露出像孩子见了珍惜玩意的痴迷,好像苍碧是天上云、是水中月,却不是心中人。


第64章 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 十六
  被围观的正主却全然不知,苍碧只专注于嫩白豆腐,拖着一左一右两人,坐在石阶上,问结香:“你和晋公子成亲了?”
  “唔……”结香的嘴角耷拉了下来,“没,晋夫人不让我进门。”
  晋安摸了摸结香的小脑袋:“放心,我会说服娘的,她不过一时没想通,肯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我知道。”结香侧头蹭了蹭晋安的脖颈,像只小动物般温存。
  苍碧想起逍遥界住在隔壁的两人,心中不禁感慨,逍遥界名为逍遥,也的确是自由自在,从没有这些纷扰掺杂其中,想来生而为人,不如意事常八|九,谁也逃不过,好在这辈子总算过的还是惬意日子,不像前两世那么凄惨糟心。
  四人闲谈着,转眼日头就落了西,苍碧不知不觉把路珏平手里那份豆腐也下了肚,晋安想见美人的目的达到了,心也定了,像个嫁了女儿的父亲一般,再三让路珏平好好待苍碧,在去各处送货归来的小厮们的催促下,上了前往下一座城的马车。
  苍碧今日心情不错,随着徐徐春风,一时不想回宅子,在路珏平的引路下,去了城中一间知名的酒楼,点了几个小菜,坐在清闲的雅座中,听一楼台子上的说书人声情并茂。
  “话说那狐妖美得不可方物,但凡是男子见了,都要为之倾倒,一日她扮作凡人,带着两个同样化作人形的小妖,外出踏青,刚下了妖山,就在山脚下遇见个奄奄一息的人。那人一身破烂,背着个散了架的书箱,乃是个失足滚下山坡的穷酸书生……”
  妖狐救了书生,书生迷恋上佳人,得知妖狐真身后,也死心塌地追随,将人娶进了家门。
  苍碧听得津津有味,跟着那故事里的白狐,露出满足的微笑,沉醉其中,而路珏平则浅酌小酒,定定地看着注视说书人的美人。
  却听那说书人忽的一敲木板,“啪”一声惊响,温馨甜蜜的气氛路回峰转:“老道途经此处,手中罗盘急转,那是妖物蛰伏人间的指示……”
  那天煞的道士闯入书生家中,硬生生拉扯着妖狐,就要正|法,妖狐徒有一张美貌,妖术却修炼得不怎么样,根本不是老道的对手,道士桃木剑扬起,掐着手诀将打散妖魄的道法注入其中。
  “那泛着血红光华的桃木剑倏地落下!”
  说书人勾人心弦地一顿,苍碧的心也随之被吊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捏成拳,等待着转机出现能化险为夷。
  “书生大喝一声,推开妖狐,竟生生迎下那一剑,凡人肉身登时血溅三尺,精魄闪着幽光从印堂飞散。”
  书生死了,魂飞魄散,道士误杀凡人,施救不及,神志一乱,被癫狂的妖狐斩杀当场,所有的温存都成过眼云烟,只剩下妖狐,收拾起书生冰冷的躯体,心灰意冷回了妖山。
  “什么鬼故事。”苍碧把筷子一摔,愤愤道,“人家妖狐又不行恶,那道士来凑什么热闹。”
  路珏平安抚地亲拍他握成拳的手背,顺着说:“就是,那道士定是自己找不着媳妇,妒忌人家好日子,才来横插一脚。”
  苍碧的不满不止于此:“还有那书生,逞什么英雄,他这样死了,那妖狐该有多伤心,还不如,还不如死的是自己……”也不知他是听得太入胜,还是把自己代入成了谁,竟扑簌簌地流下两滴眼泪。
  路珏平一愣,慌忙扯过袖子替他抹眼泪:“怎么还哭了,不就是个故事么。”
  “三七。”他朝着雅座屏风一唤,守在外头的三七就进来悉听吩咐。
  “让那说书的说几个开心的故事,银子不成问题。”路珏平挥手催促三七快去。
  “不用了。”苍碧早没了听故事的心情,“我只是觉得,不值当。”
  “不值当?”路珏平问。
  苍碧沉默半晌,三七手脚利索,已把少爷的要求传达了下去,说书人一拍木板,立时说起了豆蔻年华,你侬我侬,伴着些许逗人的温情故事。
  楼下笑声连连,苍碧眨了眨眼,等泪意停了,才说道:“妖狐要的幸福,书生在其中,书生保住了他的性命,自己却不在了,那妖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当初死的就是他,一了百了。”
  “那若妖狐死了,书生该怎么活?”路珏平笑问,眼梢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苍碧想了想,几分寂寥:“考取功名,迎娶新娘,仕途辉煌,该是怎么过都是好日子罢,总好过死于非命。”
  路珏平不言,牵起苍碧的手,也不管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携着人出了酒楼,在春风吹拂的河道边缓缓往家中走,三七识趣地在听不到两人交谈的距离远远缀着。
  许久后,路珏平打破平静,摇头道:“妖狐死了,书生也一样,活不下去的。”
  晚归的买花姑娘匆匆奔过街巷,见了一对佳人,自是不想错过生意,迎上去,掀开花篮素净的盖布:“公子,你娘子真好看,给她买朵花吧。”
  花篮里静静躺着各色鲜花,路珏平挑了一朵素白的玉帘,轻巧插在苍碧发髻,大方地给了姑娘一把碎银,姑娘连连道谢,把整篮花都塞到路珏平手里,迈着雀跃的步子往家里跑去。
  柳絮纷纷扬扬,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下着暖雪,苍碧一时怔忡,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在他耳际插过一朵玉帘花,究竟是谁,又是在何处?
  “怎么了?”路珏平以指轻抚苍碧脸颊,调笑道,“终于愿意接纳我了?”
  “对不起。”苍碧歉然摇头,“路公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受之有愧。”
  路珏平不以为意,转过苍碧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轻轻地把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娇小身躯拥在怀里,赶在苍碧挣扎的前一刻道:“你不愿接纳我,我绝不逾距,只是,能不能应允我小小的私欲,只是牵手与拥抱。”
  路珏平的肩膀宽厚结实,怀抱硬朗却不磕人,昂贵的衣料常年被熏制,泛着好闻的淡淡香味,苍碧并不讨厌,闷声点了点头。
  “太好了。”路珏平如蒙大赦,执起苍碧的手,小心翼翼地裹在怀里。
  雪白的宽袖滑下,露出一小段如玉的肌肤,也露出手腕上玄色的异形镯子,苍碧一眼瞥见,忽然鬼使神差地问:“路公子,你有没有一把匕首,通体雪白,像玉一样?”


第65章 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 十七
  “匕首?”路珏平侧首,满脸不解,状似疑惑微拧的眉掩饰了一瞬间浮上脸颊的僵硬。
  苍碧松开手,比划着:“大概这么长,柄上有个小小的罗盘,很特别,从刀刃到柄都是白玉做的,你有吗?”
  “按你这么说,这匕首还挺值钱的,我爹倒是收藏了各种古董,不过没见过这种匕首。你若是想要,明日我就让三七四处去搜罗一下,收一把回来。”路珏平道。
  苍碧三次命丧白玉匕首之下,除了最初的连云,后两人都是小黑所说的亲吻对象,现下想起自然就把矛头指向了路珏平,上下打探着:“真的没有吗?”
  路珏平随着他的眼光看自己,笑道:“你该不会觉得我身上藏了把匕首?”
  路家世代不习武,路珏平身上从不带刀兵,悬着挂着的也就是折扇、玉佩,他挑眉,颇为无赖地执着苍碧的手,游移在自己心口:“你要不信,可以搜搜,详详细细,一丝不苟的……”
  “不用了。”苍碧不痛不痒地一掌拍下,“我就随口问问。”
  匕首的来处无从得知,也不知下落,趁着路珏平熟睡的间隙,苍碧再三询问小黑,每次都被顾左右而言他,也偷偷翻找过路珏平的随身行李,确实没有这么把匕首,渐渐地,他也只能当是自己多心了。
  春季的温暖被夏日的炎热替代,又被初秋的金风扫回怡人。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南城水乡的乞巧节是除却过年最热闹的节日了。
  天刚蒙蒙亮,集市上摊贩就零零星星摆了出来,等午膳过后,路珏平带着苍碧来到街上时,大小铺子已经排到了家门口,延伸向长街两头,望不到终点。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苍碧问。
  “七月七日,乞巧节,是天上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的日子。”路珏平也不奇怪苍碧的一无所知,领着人上了街,“新奇好玩的多着呢,说不定连豆腐都有不同的花样。”
  “真的?”苍碧美目一睁,整张脸在秋日的映照下白得恍若覆了层纱。
  可惜一路过去,豆腐还是那几个花样,路珏平似乎喜欢摆弄白豆腐,总抢在摊贩老板下手前,抢过配料自己调味。
  虽说没吃到有新意的豆腐,不过琳琅满目的小玩意还是把这小小的失落全然替代。苍碧从不知道人间竟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面团捏的小人栩栩如生,甜腻的糖吹出的小动物令人爱不释手,整面架子上的面具有狰狞可怖的也有娇媚万千,纸伞、发饰、红妆,每一样都比寻常所见的多了几分颜色。
  苍碧拣了个白狐面具戴上,给路珏平看,路珏平畅然大笑,挑了个黑漆漆的无角龙头带上,惹得苍碧不禁失笑:“跟小黑一模一样。”
  “小黑?”路珏平不解。
  “嗯……”苍碧失言,赶忙随口补救,“是我给花圃里的黑地龙取的名字。”
  路珏平一扬折扇,全然不计较,把发饰铺子上的东西一件件往苍碧头上比划,只要苍碧一笑,就让铺子老板把手上的东西包起来,差点把大半家铺子都盘下来,苍碧连连说够了,这才作罢。一连走了几家铺子,都是如此,饶是两人一身轻松,可苦了后面毫无怨言跟着的三七,两手连捧带提,再也拿不下了。
  “不买了不买了,这些东西我一辈子都戴不完,让三七把东西送回家吧。”再买下去,三七的老腰估计都要直不起来了,苍碧劝路珏平让这苦命的小厮早些去休息。
  苍碧说什么,路珏平都是听的,挥挥手就解放了三七,两人信步闲逛,一路走到集市尽头的码头,上了一艘正要起航的画舫。
  画舫悠悠扬扬,往平静的河道上缓缓驶去,划出两道悠扬水痕,长长拖在后头。
  秋光照在水波上,潋滟反射出温暖的光华,将金风玉露盖上一层朦胧的白绡,重叠缱绻之后,一道比雪更纯净的身影,仿佛带了摄人心魄的撩勾,只一扬宽袖,掬一掌绿水,便将行人的目光全攫了过去,只是细细一看,那美人的脸色不免白得苍然了些,带着几分病态,如此一笑一颦,更让人一颗心起伏,全跟着那勾着的眉眼唇角去了。
  苍碧把水向高处一送,水花落下,蒙在远处天高云廖的青空之前,恍如梦境,直让他看得有些恍惚。
  “别沾着水了,小心凉。”路珏平端了盘豆腐出来,坐在苍碧身侧,把瓷勺递过去,享受地给美人喂食。
  几月来的相处,早消磨了苍碧对路珏平的芥蒂,半眯着眼吞下嫩豆腐,砸了砸嘴,相熟过了头,胆子也大了几分,调笑道:“你是没那门心思了?看来最近我的美貌损了不少呀。”
  他本以为路珏平会秉持这段日子的君子姿态,想不到猝不及防,路珏平摇着折扇靠过来,鼻尖几乎贴在他的脸颊上,温热的鼻息扑在脖颈上:“怎么没有,日日夜夜都念着,梦里都是你娇羞颔首,倚在我怀里的模样。”
  苍碧缩起脖子,推搡着撤开,知自己是说过了,一时只能装傻,只听路珏平郑重地问:“你,愿了吗?”
  避开路珏平的眼,苍碧斟酌再三,坦然道:“对不起,我心里有别人了。”
  “我知道。”路珏平也不自讨没趣,退开些,保持两人平时的距离,别开眼看向浮动的水波,沉默半晌,才下定决心般倏地回头,“那人是谁?晋安吗?”
  金灿灿的秋日缓缓移至远方的河面,一半掩映进层叠的屋宇中,清风徐来,水面曳动,在落日的余晖中,粼粼闪烁,恍如梦境。
  苍碧转过头,对上路珏平专注的眼,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纯黑眼眸,比墨更深邃,比夜更沉寂,与他记忆中所见的第一双眼如出一辙。
  苍碧的所有记忆是从连云阁中开始的,甫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连云如墨如漆的眼瞳,冷得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看似平静无波,内里却蕴含着什么呼之欲出。
  “你是谁?”苍碧问。
  “我是连云。”连云回得扼要。
  “我又是谁?”苍碧又问。
  连云缄口不言,就在苍碧以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沉声道:“苍碧,你叫苍碧。”
  镜中人肤白红唇,着一身雪白的广袖长袍,衣摆层层叠叠,逶迤身后,与之同色的长发像从天而降的丝缎,披散肩头,几乎与白衣融合。
  “苍碧?”苍碧呢喃着自己的名字,不知怎的就是知晓那不是本名,而是连云临时起意取的名字,“我又不蓝有不绿,为何叫苍碧?难道不是如雪如云更适合?”
  “怎么?”连云不知何时踱进房内,把一盘油香豆腐摆在桌案上,眉心微皱,使那张本就肃穆的脸看起来有些骇人,“不喜欢?”
  “喜欢喜欢。”那表情实在令人惊惶,苍碧赶忙出言补救,“天上地下最好的名就是连云给的了!”
  “连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苍碧舀着豆腐往嘴里送,问个不停,脑海里空白一片,心里实在不踏实。
  连云面色沉沉,许久后才道:“不记得也好,你便安心住在这。”
  “没个由头,我怎么安心住,好歹你得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呀。”连云面部轮廓像刀刻般刚毅,鼻翼挺拔,眼眶深邃,薄唇没半点弧度,微微抿着,带着几分禁欲的隐忍,看得苍碧心中一跳,“我在你房里醒的,我们是不是……”
  “不是。”连云矢口打断,“你是我的伙计。”
  逍遥界中,百年相随,再多的冷眼苍碧也看习惯了,老板冰川般的脸庞,除了平静就是碎冰般的拧眉愠怒,着实不讨人喜,但他却就这么沦陷了。
  “连云……”苍碧往后一扬,躺在船板上,指着远方怡然飘过的成片橙云,嘴角勾着满足的笑,缓缓道,“我心里的人,叫连云。”


第66章 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 十八
  画舫翩然而行,风吹柳扬,两旁街道上陈列的花灯渐次亮起,有男女手捧莲灯,放入河岸,承载着对安康的祈愿、家事兴和的希望、以及心上人的念想,一脱手,粉色的莲灯就顺着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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