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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心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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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风尘仆仆,到达丹枫镇之时偏逢天公不作美,雷声轰鸣,闪电交加,顷刻下起了倾盆大雨。
    镇上人烟寥寥,路人撑伞疾行。
    他们把马匹栓好,在路边一处的茶棚处躲雨。
    少年们三三两两坐着,对山下的一切新鲜事物都很好奇,正小声说着话。
    穆长亭擦了擦脸上的水,脸色显得有些青白。
    他的伤口还未好利索,又这样疲惫奔走,饶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付息烽扶他坐下,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穆长亭冲他虚弱地笑一笑:“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
    正在这时,随着微微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两名女子踏了进来。
    拍了拍身上的水珠,纤细莹白的手指一转,青纸伞后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来。江南女子的温婉秀美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茶棚里一时寂静无声,林见失神地打翻了一杯热茶,慌得他咋咋呼呼地跳起来。
    同行的小丫环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嗤笑一声。
    小丫环转过身去,扶住女子的手臂,道:“少夫人,我们先进去坐坐,这是过云雨,下不了多久的。”
    那女子颔首,声音温柔:“好,我们取来的药材没有打湿吧?”
    小丫环笑道:“少夫人放心,奴婢好生看着呢。”
    她们一走动,众人才发现那女子的脚一拐一拐的,似是不小心崴到了。
    小丫欢皱眉道:“少夫人,还痛得紧吗?要不,奴婢待会儿去雇顶轿子?”
    女子微笑着摇摇头:“不必了,我还能走,这里离家也不远了。”
    茶棚里都坐满了,小丫环环视一周,走到沈宜面前,行了一礼,俏生生地说:“道长有礼,方便搭个桌吗?”
    沈宜抬头淡淡看她们一眼,左手微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小丫环欢喜地扶少妇坐下,女子对沈宜浅笑一下,柔声道:“多谢道长,叨扰了。”
    沈宜悠然饮茶,淡淡道:“无碍。”
    他抬眸看了姜远勤一眼,姜远勤会意,从包袱中取出一个青色药瓶放到她们面前,温声道:“两位施主,这是我们清心派独门自制的药酒,对治跌打损伤疗效很好。”
    两人受宠若惊,客气了一番这才收下。
    雨越下越大,女子忧愁地看了外头一会儿,犹豫片刻,对沈宜道:“看道长们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丹枫镇吗?”
    沈宜不语,姜远勤笑道:“是,我们途径此处,在这里歇歇脚。”
    女子点了点头,微笑道:“那不知你们可找到落脚的住处了?”
    姜远勤道:“未曾,刚到小镇就下起了雨,我们打算等雨势稍停,再行找客栈。”
    小丫头噗嗤一声笑了,插嘴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们这儿啊,地势偏远,鲜少有人经过,镇子上的人觉得生意不好做,好多都搬走啦。唯一的一间客栈前两个月刚刚倒闭了呢!”
    姜远勤皱了皱眉:“这……”
    女子柔声道:“道长们若不嫌弃,不妨到我家中暂住。我婆母最是尊敬道长,若能请到道长到我家作客,婆母定不甚欢喜。再加上近来镇子上不太平,好多人都无端丧命,有道长们在,我们也能安心一些。”
    沈宜不吭声,姜远勤自然不敢应下。
    茶棚一下静下来,林见忍不住急道:“悬月尊,您看……既然女施主如此热心,我们何不暂且到她家中住下,这镇上没有客栈,眼看要入冬了,夜里寒凉,总不能叫弟子们露宿山林罢?”
    他说得又急又快,跟吐豆子一样,沈宜皱了皱眉,道:“聒噪。”
    林见愣了愣,脸猛地涨红。
    穆长亭看他吃瘪乐得不得了,忍笑忍得辛苦。
    姜远勤温声道:“林师弟莫急,悬月尊自有决断。”
    沈宜静静看了女子片刻,道:“你方才说多人丧命,因何?”
    女子垂眸柔声道:“这就不知了,我也是听镇上的人说的。”
    姜远勤站起来对女子行了一礼:“多谢女施主,如此,我们一行人便多有叨扰了。”
    女子浅浅一笑,柔声道:“道长客气。”
    经过这个插曲,他们当日就住进了“范府”。
    那女子的丈夫是个病秧子,虽也长得秀气俊朗,但多少给人弱不禁风之感。
    听闻这范家祖上一直是在京经商的,只是家业传到他们这一代,子孙们不争气,没有经商的才能,这才落败至此,举家搬到了偏远的丹枫镇。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范家如今依旧算得上是镇子上大户人家。
    加上三位教习师长与沈宜,他们一行共十六人。
    范府许久没有招待过这么多客人,客房紧缺,只能安排他们两人住一间。不过这样的待遇,在他们看来已是很不错了。要知道在清心派,低阶弟子通常睡的都是通铺,听到能够分到两人一间,一群少年们都高兴极了。
    分房间的时候,林见目光落在人群中身姿欣长,面容冷俊的少年身上。
    上次被小畜生打扰了,这回倒是个机会,林见眯了眯眼,对姜远勤笑道:“姜师兄,这样罢,让悬月尊独住一间,我与我的弟子同住一间……”他说着,就要去扯邢玉笙的袖子,怎知手还未碰到邢玉笙,就被穆长亭笑着推开了。
    穆长亭卖乖道:“两位师长,我睡觉毛病很多,打呼噜踢人都是常事,只有他不嫌弃我,我想与他同住一间,不知可否?”
    邢玉笙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穆长亭,连林见脸色阴沉下来都无从关心。
    姜远勤多少知道点林见的毛病,于是颔首道:“可以。”又对林见道,“林师弟,你就与悬月尊同住一间罢,他向来不计较此等俗事。”
    林见还要争辩,姜远勤已转身,道:“走罢。”
    林见阴狠地瞪了穆长亭一眼,才狠狠甩袖走远。
    
    第6章 斗嘴
    
    进屋后,穆长亭一屁股坐到圆凳上,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了。
    邢玉笙将行囊放在桌上,在他旁边坐下,穆长亭又倒满了一杯推到他面前,态度十分随意,仿佛他们之间平时就是这样相处的。
    冰凉的指尖轻轻搭在温热的茶杯,慢慢的,也变得暖和起来。
    邢玉笙低垂着眼睫,指尖微微弯曲,将茶杯扣得更紧,心脏那个地方似乎也被这样的温度烫得极为熨帖。
    伸了个懒觉站起来,穆长亭一边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累死我了,今晚可算能睡个好觉了。哎,只有一张床,你睡床吧,我打个地铺。”
    说了半天没人响应,穆长亭忍不住回头道:“你有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
    见邢玉笙终于抬头看他了,穆长亭想了想,又笑着解释道:“你放心,我刚才骗他们的,我睡觉既不打呼也不踢人,通常一个姿势保持到天亮!不是我吹,在神乐宫他们抢着睡我旁边的!”
    最后一句话说得尤为脸皮厚,可穆长亭从头到尾面不改色。
    他的表情算得上是眉飞色舞,邢玉笙的嘴角忍不住跟着浅浅弯了弯,随即见穆长亭睁大眼睛望着他,像是在无声说:你也会笑?
    邢玉笙没有理他,低头默默喝水。
    穆长亭心情像是不错,哼着曲子在地上铺了一层竹席,又抱出两床被子丢到地上,挽起衣袖正准备铺床。
    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还嫌伤口不够痛吗?我来吧。”
    说罢,邢玉笙便先他一步蹲下来,不徐不疾地把被子抖开,仔仔细细地铺好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这么冷冷淡淡的?
    穆长亭咧嘴笑了笑,退后两步坐在床沿,双脚悠闲地晃来晃去。
    忽然想起什么,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臭汗味,忍不住皱鼻子:“哎呀臭死了,赶了三天路,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我还是去找管家大叔要盆热水吧,好歹擦擦身子,不然今晚一定睡不着。”
    “等下。”邢玉笙取了佩剑,跟着他走出门,表情认真,“我们一起去。”
    穆长亭刚想说不用,忽又想起如今已身在丹枫镇,这地方诡异得很,还是谨慎点不要单独行动得好。穆长亭笑了笑,从善如流:“好,走罢!”
    管家住在西苑,当时也只是跟他们指了个大概的位置,穆长亭也只能连蒙带猜地往西边走。要是能在路上碰见些丫环小厮就好了,可是他们一路走来,整个范府寂静无声,路上空荡荡,一个活人也不见。
    红灯笼随着夜风摇摇摆摆,他们两人走路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
    难得穆长亭一路上安安静静的,邢玉笙忍不住微微转头看了穆长亭一眼,只见他目视前方,得意地挑了跳眉,嘴角若有似无的轻轻勾起,轻声说:“你害怕了吗?”
    邢玉笙语气平淡:“我为什么要怕?”
    穆长亭意味深长地笑:“你不怕呀,那你老是偷看我做什么?”
    邢玉笙猛地一怔,随即冷哼一声,道:“我是在看你怕不怕。”
    穆长亭似真似假地说道:“我怕呀,你可要保护好我!”
    “顺杆爬”一向是穆长亭厚脸皮绝技之一,就连付息烽也经常被他弄得分外无语。
    怎知邢玉笙眸光动了动,脸色依旧冷淡,却又十分认真地“嗯”了一声。
    穆长亭没有调戏到人,顿觉无趣。
    不过,观邢玉笙的神色莫不是真当他害怕了吧?
    沉默地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穆长亭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我告诉你,我以前最爱闯鬼屋,最爱讲鬼故事!我讲的鬼故事,那叫一个精彩纷呈跌宕起伏,小时候付息烽还被吓得小半月睡觉要掌灯呢,要不要讲个给你听?”
    见他特意又续起方才的话头来,邢玉笙一下便明白过来了。
    邢玉笙抿了抿唇,摇了摇头,黑亮的双眸看着他,道:“不用。”
    穆长亭嘿嘿笑:“怎么样?怕了吧?”
    邢玉笙颔首,肯定地说:“怕。”
    穆长亭正要笑他,只听邢玉笙淡淡补充道:“不过,我是怕你把自己吓到了。”
    穆长亭:“……”
    这家伙要不说话冷冰冰,要不说话噎死人。
    转过回廊,穆长亭正想提议要不先回去吧,反正逛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人,花园小径处的拱月门后忽然传来女子细声细调的破碎呻吟。
    穆长亭愣了愣,反应过来,血气一涌,脸上火辣辣的发着烫。
    邢玉笙则是蹙了蹙眉,抬脚走向声音的来源之处,穆长亭见他如此,也瞬间警戒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邢玉笙身后。
    穆长亭屏息以待,眼看离拱月门越来越近,石壁后突然蹿出来一个人!
    那人衣衫不整,见了他们二人也愣了愣,慌乱地低头系衣服带子,赤裸的胸膛一闪而过一道极深的血色伤口。这不就是他们找了一晚上的管家大叔吗!
    穆长亭瞪大眼睛,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管家拱手朝他们拜了拜,脸色极不自然地低声说道:“两位小道长晚上好,怎么不在房间好好休息,这……这是有什么事吗?”
    穆长亭笑了笑:“也没什么,我想找您要盆热水擦洗一下。夜深了,不好去打扰主人家,只能厚着脸皮来找管家大叔帮帮忙啦。”
    管家摆摆手,连忙道:“小道长折煞我也,是我顾虑不周,这就叫厨房烧好水,给你们都一一送过去。”
    穆长亭行了一礼,笑道:“麻烦了,先谢过大叔。”顿了顿,穆长亭又好奇地指了指拱月门后的院子:“对了,这拱月门后面住是什么人啊?”
    管家低声道:“是我们少爷新纳的王姨娘,不过王姨娘喜静,两位小道长若是没事,以后还是不要往这边走动了。”
    穆长亭连忙道:“误会误会!我们原是要找管家大叔您的,只是不大识路,这才走岔了道,日后一定注意!”
    管家点点头,微笑道:“原来如此。天色不早了,两位小道长先回去吧,水烧好了我即刻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两人转身原路返回,管家就站在拱月门处眯着眼看着他们走远。
    穆长亭总觉得被他看得背后毛毛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热水很快就送到了,穆长亭脱掉上衣,喜滋滋地擦身体。
    邢玉笙坐在桌子前,正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沉思,听到哗哗的水声,他随意抬起眼眸一瞥,收回来顿了片刻,猛地抬头看向穆长亭。
    水珠沿着少年白皙的身体蜿蜒流下,倏地没入挺翘的臀部,随着他擦拭的动作,薄薄附在身上的肌肉也随着呼吸轻微晃动。
    背上纵横的鞭痕经过这几日的调养,颜色已浅淡许多,可正因为如此,在摇曳的烛火之下,更平添了许多令人遐想的色彩。
    邢玉笙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甚至清晰地听到了口水吞咽时“咕噜”的响声。
    他吓得一下站起来,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他心虚地窜出门去,背影慌乱。
    穆长亭听到动静,莫名其妙地回头时,只看到摇曳晃动的房门。
    还想问问他要不要也洗洗呢,跑什么跑?
    穆长亭撇撇嘴,取出一套干净的亵衣换上,他欢喜地往铺得绵软的地铺上一躺,舒服得真叹气,如果不是背上的伤口还在痛,真忍不住在上面滚上一滚。
    房门还敞开着,夜风吹得穆长亭一抖,正想爬起来去把门虚掩住,邢玉笙就回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邢玉笙不是很自然地把目光错开,闷声道:“你起来,睡床上去,我睡地铺。”
    穆长亭以为他跟自己客气:“没事呀,我就睡这里,挺舒服的。”
    邢玉笙皱了皱眉,道:“地上寒气重,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等会儿如果又发烧了,我们两个都不用睡了。”
    穆长亭的身体一向很好,并不认为自己有他说的那么娇弱,睡个地板就生病。
    于是他一动不动,甚至将被子也盖妥帖了,闭上眼睛,嘀咕道:“我才不会发烧,快睡吧,让你睡床还不乐意了,是不?我是看你比我年纪小的份上,尊老爱幼啊,懂不懂?”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两声脚步声。
    紧接着,被子猛地被掀开,冷风倒灌进来,穆长亭冻得一颤。你他妈的……
    正准备开口骂娘,忽然,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少年身上凉凉的,泛着梅花凛冽的淡淡幽香,俏似其人。
    身体凌空的感觉特别不真实,穆长亭睁大眼睛,这种被当成女人对待的感觉让他又羞怒又尴尬。
    可很快的,他被邢玉笙不算温柔地扔到了床上。
    穆长亭:“……”
    邢玉笙俯身,伸手拽过被子替他盖上,束起的墨色长发微微垂下,显得此刻他的脸上的神色格外温柔。
    呼吸相交,他看着穆长亭因为生气瞪得发亮的漂亮眼睛,好心情地弯了弯唇:“嗯,你教我的,尊‘老’爱幼。”
    伸手一挥,烛火霎时熄灭。
    他发现了,邢玉笙这人不仅学剑招快,就连学他怎么调戏人也学得快。
    ……真是教会了徒弟,没有师父!穆长亭在床上长叹一声。
    他也是一片好心,好歹也是在关心自己的伤势嘛。嗯,至于逞口舌之快……那算什么英雄?迟早要在比武场上把他次次打趴下!
    带着美好的想象,他终于在黑暗中迎来了睡意。
    月光温柔,勾勒出少年安静沉睡的脸庞,嘴角还含着浅浅的笑容。
    邢玉笙侧身躺着,曲起胳膊垫在脑袋下,静静看着呼吸渐渐绵长的穆长亭。
    过了好半晌,他缓缓伸出手,在空气中遥遥虚摸穆长亭高挺的鼻梁,带笑的嘴角。
    
    第7章 扑朔迷离
    
    翌日,沈宜吩咐他们都到街上去查探消息,吃过早饭之后,一群少年们热热闹闹地往范府门口走。
    还未走近,争吵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范家少爷与一名长相艳丽的女子在门前拉拉扯扯,女子不依不饶地尖声道:“你给我呀!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快点给我!”
    范家少爷脸上闪过痛色,一把将她推开,恨声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来,与其苟且活着,不如去死!”
    管家伸手扶了一把女子摇摇欲坠地身子,低声劝道:“王姨娘,先跟老奴回去吧,少爷正在气头上。”
    穆长亭恍然大悟,看着面色青白,一脸病色的范家少爷,忍不住露出同情。
    瞧瞧,这头上都绿得快冒烟了吧!范家少爷定是还不知道奸夫是管家,否则怎会容忍他好端端的站在自个儿跟前?
    王姨娘不理会管家,扑上去紧紧拽住范家少爷的衣袍,眼泪倏地流下来:“范郎,你救救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念在夫妻一场,你给我吧!”
    范家少爷气得眼眶发红,抽回袖子,大声斥道:“滚!不要碰我,我觉得你脏!”
    王姨娘怔怔退后两步,像是浑身的力气被人抽尽,一下跌坐在地,伏地痛哭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正在这时,范少夫人扶着一位双鬓斑白,目光浑浊的老人家缓缓走来,想必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婆母了。只是老夫人面相显凶,多少给人刻薄之感。
    范家少爷闭目站在中央,脸色悲痛,见了老夫人也不去拜见。
    倒是王姨娘脸色一变,在地上跪爬了两步,又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跑到两人面前,咬唇行了一礼,声音发抖:“给老太太、姐姐请安。妾身、妾身失礼了。”
    老夫人皱眉,范少夫人拍了拍王姨娘的手,柔声道:“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先回去歇息吧。”
    王姨娘连看不敢看老夫人,连忙道:“是,妾身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慌乱地往后院快步走去。
    范家少爷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扶住老夫人:“娘,外头风大,我们回去吧。”
    老夫人木讷地点点头,由着范家少爷扶着她走了。
    从头到尾,范家少爷都未将目光落在范少夫人身上。
    范少夫人走到沈宜面前,不好意思低下头:“都是我管理不力,后院里的事闹到这里来,让道长们见笑了。”
    姜远勤温和道:“少夫人客气,原是我们打扰了你们才对。”
    范少夫人浅浅笑了笑,柔声道:“道长们是要出门去吗?”
    姜远勤颔首道:“是,弟子们许久不曾下山,带他们到镇上逛逛。”
    范少夫人道:“那我让管家带你们去吧,镇上好玩热闹的地方他都知道。”
    他们是要出去查探消息的,自然不方便让人跟着。
    姜远勤婉拒了范少夫人的好意,一行人出了门,有个看起来年纪颇小,长相十分可爱喜人的少年凑上前去,对姜远勤道:“师长,少夫人看起来人真好!你看,她还让人给我们都准备了点心路上吃。”
    姜远勤笑了笑,还未应答,沈宜淡淡道:“不可妄断。”
    少年吐了吐舌头,嗷呜一口叼住了濡软香甜的豌豆糕,没心没肺地吃起来。
    姜远勤拍拍他的脑袋,笑得无奈:“贪吃鬼。”
    穆长亭羡慕地看着他们,要是当时拜入清心派的时候,是分到姜远勤那儿就好了。
    这样想着,对林见的所作所为又恶心了几分。
    穆长亭走到付息烽旁边,伸手在他袖子里摸,付息烽皱眉,拍开他手:“做什么?”
    穆长亭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我的鸡腿呢?蜜饯呢?”
    付息烽道:“没有。”语气生硬。
    穆长亭一下睁大眼睛,围着他左看看,右看看。
    过了半晌,他小声地、不甚肯定地问:“……生气啦?”
    付息烽一口气上不来,敢情你现在才知道我生气了?
    眼看付息烽脸色更黑了,穆长亭连忙笑道:“哎呀付大哥您老人有大量,小弟我哪里做得不好,给您赔礼道歉好不?”他竖起两根指头,“洗两天衣服?”
    付息烽淡淡瞥他一眼,沉默不语。
    穆长亭再竖起一根手指,痛心道:“三天!不能再多了!”
    付息烽一甩衣袖,扭头就走。
    姜远勤分配他们三人一个小组,到小镇上的各处打听消息。穆长亭自然不会放过付息烽,紧赶两步,哎哎叫着他别走,长臂一勾,将付息烽拉过来靠近自己,厚脸皮地笑:“别走嘛!想怎么样都随你!今儿个我们三个一组,好吗?”
    他拇指往后一指,说的是远远站在树下的邢玉笙。
    付息烽还是一脸严肃,淡淡道:“想怎么样都随我?”
    穆长亭点头如捣蒜,眼睛发亮。
    付息烽道:“要不你跟我一组,要不你就去跟他一块儿吧。”
    穆长亭听明白了,哭笑不得:“付息烽你几岁啦?玩分裂啊?如果跟你玩就要跟他决裂?小娃娃现在都不兴玩这套了。何必这么讨厌他呢,他也没怎么你啊……”
    付息烽点头道:“是,我最幼稚。”
    穆长亭讨好地笑道:“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啊,以前你连我都肯照顾,怎么就偏偏容不下他呢?”
    ……那能一样吗?
    付息烽看着他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郁闷得连脾气都没有了。
    穆长亭趁机扯着他往邢玉笙那边走。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问了不少路边的摊贩,收获却不多。经过一个名叫“天香酒楼”的地方,见里头人声鼎沸,就走了进去。
    小二见他们衣着光鲜,很是热情,引着他们到二楼包厢坐下。
    随便点了些小菜,付息烽打赏给他一颗碎银,道:“小二哥,跟你打听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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