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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心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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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玉笙偷偷向穆长亭做了一个手势,穆长亭会意,连忙对妖魅说道:“你与范家纠缠了一生,也被仇恨拖累了一生,可曾想过,这样真的值得吗?永无边际的痛苦与恨意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妖魅讽刺道:“小娃娃,你未尝过情与爱,不知背叛、舍弃能伤一人至何深的地步,我心中的怨恨,痛楚,你又能了解几分?”顿了顿,她又勾唇一笑,“待到你的同伴,有朝一日也受我所受之苦,尝尽人间薄情与寡义,你便知道我今日所做一切是否值得。魂飞魄散又如何!不入轮回又何足道哉!生而为人,生而为异类,才是真正的不幸!”
    邢玉笙牙关咬得死紧,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不,我与你不同!”
    妖魅笑道:“哦?有何不同?迟早也会是一样。”她阴狠的目光如同毒蛇一样缠绕在穆长亭身上,“且让我帮帮你!”
    话音未落,她猛地出手,不过只在瞬息之间利爪就伸到了穆长亭身前。
    穆长亭的反应已是极快,挥剑朝她的手砍去,手起刀落,砍到的却是一团空气!
    穆长亭背后猛地渗出一层冷汗,感觉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女人的身影忽然在穆长亭身后,邢玉笙眼睛猛地睁大,伸手拽住穆长亭的手腕,想要将他往自己身边拖!说时迟那时快,血红的指甲一下扣紧穆长亭白皙脆弱的脖颈,穆长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微弱而仓促的喘息,就被整个人拖到了妖魅身前!
    邢玉笙脊背崩得紧紧的,像是一根随时就会断掉的弦。
    穆长亭的额头不断滴下冷汗,可饶是如此,他还能笑起来:“妖女姐姐,你说翻脸就翻脸是何意?”
    妖魅牢牢盯着邢玉笙,笑着贴在穆长亭的耳边,低柔道:“你长得这样好看,说实在话,姐姐我真舍不得杀你。可是,人若从不曾失去什么,又怎能知道,他自己其实跟我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怨恨、仇视与毁灭的欲望!”
    
    第10章 似真似假
    
    妖魅的指甲太过锐利,不多时,穆长亭修长脆弱的脖颈已有鲜血缓缓流下。
    就像白玫瑰娇软柔嫩的花瓣被骤然溅红了一般,那颜色太过刺眼。
    邢玉笙调转目光,断开传音阵法,嘴角勾起一个近乎冷漠的弧度:“我父母早就过世了,你以为在这世上还有谁是我真正在乎的吗?你要杀便杀吧,他于我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存在。”
    妖魅将信将疑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穆长亭痛得眉头一皱,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
    邢玉笙冷漠依旧,眸光深处甚至泛出星星点点讥讽的笑意:“你若真的想帮我,倒不如将林见交与我,此人一直待我甚‘好’,我还未好好报答他的恩情。”那个“好”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颇有想将他碎尸万段的恨意在里头。
    妖魅听出他语气的变化,忍不住奇道:“据我所知,林见乃是你的教习师长,对你有教导知遇之恩。虽则他的品行算不上是个好的,但你之前不是一直坚持自己与我不同?如今若是想要报仇,免不得成为一个欺师灭祖之人,你可想好了?”
    林见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邢玉笙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狠狠戳在他身上。
    “林师长自然与别个不同,自打拜入清心派,投身在他门下,他便一直欺我辱我,待我连猪狗都不如。纵然背个欺师灭祖的罪名我也认了!”邢玉笙冷冷道,“这个道貌岸然恬不知耻之徒硬抢了我父母的佩剑不说,甚至屡屡用此作为威胁筹码,像猥亵女人一样待我。更甚者,在知晓我家祖传秘术之后,就觊觎上其中的邢家禁法。日日逼我修炼,以供他在我身上吸取源源不断的灵力。”
    妖魅冷冷笑道:“此人当真恶心至极,那你还等什么?”下巴冲林见的方向扬了扬,她诱惑一般低语道,“拿起你的剑,杀了他!”
    穆长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暗忖,原来付息烽之前看见他从林贱人房间出来,捧着的那些剑法书籍不是林贱人真心给他修炼的,反而另有目的。一直被当做修炼的容器,却因父母的佩剑被夺取,不得反抗,也不敢反抗,内心该是多么的怨愤、痛苦。一时之间,穆长亭倒不知道此刻是希望邢玉笙杀了林见,还是放过他……
    邢玉笙猛地拔出长剑,一步步朝林见走去。
    他的双眸亮若星辰,寒意像是倒影在水面的影子,透过眼睛折射出强烈的杀意。
    林见整个人都贴到墙壁上,鬼叫着挥手:“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他尝试着爬起来,可脚下打滑,爬起来又重重跌坐在地。他之前被妖魅吸光了所有的精气与灵力,此刻全身无力,因为极度的惧怕,甚至有些意识不清。他没有认出眼前少年是谁,只是下意识觉得害怕。
    那是跟妖魅伸手欲挖他心脏时,一样的害怕。
    林见转而向其他方向奋力爬行,恐惧令他全身颤抖不止,仿佛死神手举尖刀在身后如影相随。妖魅愉悦得轻笑起来,穆长亭只觉得寒意爬遍了整个脊背,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邢玉笙,一个仿佛来自修罗地狱的魔鬼。
    邢玉笙挥剑轻刺,剑芒大盛,在空中划出莹亮的痕迹。
    只听林见大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双脚脚筋竟被生生挑断!
    紧接着,手筋、双眼、乃至身上的皮肤皆被割裂出一道道伤痕,有些甚至深可见骨,石室里很静,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像在耳边响起,静得仿佛只能听到林见嘶哑绝望的痛苦喊叫。
    到了最后,他的身上几乎再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凌迟也不过如此。
    爬行的轨迹在地上拖延出深深的血痕,空气里泛滥的浓郁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王姨娘尖叫着捂住耳朵,颠三倒四地哭泣道:“不是我要吃的!不是我要吃你们的!不要来找我!”
    林见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嘴唇不住颤抖,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长剑高悬在上空,诡谲的剑芒时时长时缩,正对着林见心脏的位置。
    灵力在邢玉笙指尖汹涌流动,只要他轻轻一划,剑尖坠落,他所憎恨的人就可以马上丢掉性命。
    穆长亭拼着被妖魅刺破喉咙的危险,艰难地吐字:“……邢、邢玉笙,你要在这里结果了他,清心派可就回不去了!他是败类死不足惜,可你尚年轻,一辈子背着弑杀师长的罪名,在世间将如何自处?”
    邢玉笙闻言,动作顿了顿,猛地抬头与他沉静清亮的双眼对视。
    “你闭嘴!”妖魅恼怒地掐紧他的脖子,对邢玉笙催促道,“快杀了他!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反悔已经晚了!”
    邢玉笙轻轻牵起嘴角,淡淡道:“你以为清心派对我来说,是什么稀罕的地方吗?”
    他这句话像是在对妖魅,又像是在低声回应穆长亭。话音刚落,手指轻动,长剑急坠而下,猛地贯穿林见的胸膛!
    穆长亭不忍地闭上眼睛,林见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身边熟悉的人死去,哪怕这个人再可恶,但直面死亡的震撼还是让穆长亭心里的情绪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
    妖魅大笑起来:“快哉!快哉!杀得好!”
    就在这时,邢玉笙忽然将长剑抬起,直指穆长亭,冷冷道:“接下来轮到他了。”
    妖魅兴致勃勃地问:“怎么?你连他也想杀?”
    邢玉笙淡淡道:“他亲眼看见我杀了林见,这个秘密不能宣扬出去,留他不得。”
    妖魅反问道:“难道你还想回清心派?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稀罕,现在反而害怕被人知道你杀人的秘密了?”
    邢玉笙微微勾唇一笑:“因为我忽然改变主意了,你不觉得将第一修仙剑派搅得腥风血雨,要比惦念你这里的一亩三分地要好玩得多吗?”
    妖魅听罢,果然拍手叫好,笑道:“好,待我帮你解决了他。”说着,她一下收紧了手指的力道,穆长亭甚至被她掐得整个人提了起来,脸色被窒得青紫,好像马上要背过气去一样。
    “且慢!”邢玉笙单手负在身后,尚在滴血的剑尖极细微的抖动了一下。
    妖魅轻瞥他一眼:“舍不得了?”
    邢玉笙淡淡道:“我只是想自己动手。你说得没错,生而为异类,一生都会遭人白眼,被命运玩弄在指间。既然世人待我冷漠无情,我又为何要对他们心存希冀?倒不如跟随自己心意,快意潇洒过一生。”
    邢玉笙顿了顿,又道:“如此说来,倒要多谢你,原来报仇的感觉是这样痛快!”
    手指在背后重新结出一个传音阵法,只是这次的流向是往穆长亭而去。
    邢玉笙对妖魅道:“不介意让我拿同门师兄弟的血再祭祭我的宝剑吧?”
    妖魅分外喜欢看到他这副似魔非魔的模样,一心认为自己干了一回好事,若是早知命运如此,早早顺从,不去贪念人间温暖,就不会跟自己一样受伤了。
    妖魅笑着放开穆长亭,将他往前一推,柔声道:“当然不介意,给你。”
    穆长亭此刻还有些愣神,若不是刚才邢玉笙通过传音阵法在他脑海中说话,叫他配合行动,他甚至以为邢玉笙已被妖魅所惑,彻底背叛门派了。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邢玉笙,实在是……实在是他的表情无一不真,恨意也无一不真,就连慢慢折磨林见至死的残忍手法也叫人想起来胆寒。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静静交汇,穆长亭抿紧嘴唇,脸色有些苍白。
    邢玉笙清冷的声音响起:“比武场上,我们各有胜负,你猜猜,今日会是谁赢?”
    穆长亭像是有些害怕一般退后一步,然而借着退后的动作,一直贴身带着的灵符从衣袖中哗哗掉落在手掌心。
    与此同时,邢玉笙猛地飞身而至,眼看剑尖快要逼到穆长亭面门!
    两人却忽然极有默契地调转方向,倏地往妖魅所在方向掠去!
    灵符刷刷转动,随着剑气的指引,犹如锁链一般紧紧缠绕在妖魅身上!
    妖魅未料到邢玉笙阵前反水,发愣片刻的功夫,居然就被他们偷袭成功!妖魅勃然大怒,想要挣破“符灵锁”,锁链却被越缠越紧。
    这是修仙界最为常用的把戏,简单实用,广为流传,只是通常需要施咒的两人具有极高的默契度,哪一方出的晚了,这个符咒都不会成功。
    穆长亭见一击即中,高兴得笑出来,连忙对邢玉笙道:“哎哟!居然成功了!赶紧溜!我们灵力有限,这玩意儿撑不了多久!”
    邢玉笙又恢复了冷淡疏离的模样,点了点头,默默跟着穆长亭沿原路跑回去。
    妖魅在身后咆哮:“你居然敢骗我!居然敢骗我!”
    充满怒气的声音响彻这个暗室长廊。
    穆长亭抹了一把脖颈上的血,一边顾着逃命,一边嘀咕道:“差点被她插破我的喉咙,真变态!”
    “……”无人应答。
    邢玉笙刚才那么会演,现在的沉默简直让人觉得诡异了。
    穆长亭转头看他,正好对上邢玉笙转过来的视线,两人都愣了愣。
    穆长亭刚想说话,妖魅桀桀鬼笑的声音瞬间在耳边炸响,近得让人头皮一麻。
    “臭小子,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了!”
    
    第11章 花开花落
    
    他们灵力虽然低微,但“符灵锁”不至于这么没用吧?
    穆长亭猛地回头,只见身后黑漆漆,空荡荡,吊起来的一颗心还未落地,就见邢玉笙好像被谁绊了一脚似的,整个人扑倒在地!
    穆长亭一把扑过去拽住他,这才看清楚,妖魅的手竟紧紧抓住了邢玉笙的脚脖子!想要将他再拖回石室!“符灵锁”没有失灵,妖魅的身体确实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但手却是可以活动的!
    穆长亭想通这点,当机立断地放开邢玉笙,轻盈地在石壁上左右跳跃,借助墙壁的力量飞跃而起,纵身扑向邢玉笙,大叫一声,长剑用力挥下!
    他这一下用足了十足的力气,甚至运转了体内残存的灵力,只见剑芒大盛,妖魅的一只手被他当场斩下!长廊尽头随即传来凄厉的叫声!
    穆长亭急促的喘息,疲惫地爬起来,再去将邢玉笙扶起来。
    邢玉笙一直一声不吭,可是穆长亭还是从他隐忍的喘息猜测他受了伤。靠灵力燃在掌心的火苗在方才的连番动作中熄灭了,穆长亭尝试着翻转了几次掌心,火苗都无法燃起来,邢玉笙低声道:“别耽搁时间了,走吧,我没事。”
    穆长亭皱眉道:“你给我看看伤口,我的脖子都被她的阴气烧黑了,你的脚不可能没事。快点!”
    邢玉笙拗不过他,掌心翻出火苗,穆长亭捞起他的裤脚一看,忍不住苦笑:“看来她真的气得不轻,这一下极狠,你看你半个腿都黑得不能看了。”
    穆长亭苦恼道:“那你……还能走嘛?”
    邢玉笙咬牙道:“能。”
    阴气灼烧可不是开玩笑的,重则被阴气侵蚀,七窍流血而死,轻则就如穆长亭一般,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肤越来越疼,且是火辣辣的疼,像放在火架上烤一般。
    将心比心,邢玉笙有多痛,穆长亭大约能想象到。
    以邢玉笙别扭冷淡的性格,也别指望他直呼他哪里痛得受不了,现下就算他走不了路他也会硬撑着走下去。穆长亭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了个身,蹲下道:“上来,我背你走。”
    邢玉笙抿唇不语,穆长亭才懒得让他耗下去,手臂一捞,直接将他背到自己身上。
    邢玉笙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其实还是挺重的,穆长亭被他压得晃了两三步才稳住。
    邢玉笙原来还挣扎着想下地,被穆长亭笑着说了一句:“你是姑娘家吗?背你一下难道就要以身相许了?”
    邢玉笙听了,忽然就不动了,甚至紧了紧握在他肩头的手。
    穆长亭背着他,只是先头几步走得不太稳,后来习惯了背上的重量后,他运足一口气,之后已是健步如飞。
    眼看着快要走到掉下来的洞口,前面却影影绰绰却似站着一个人。
    穆长亭吓得一颗心快要崩到嗓子眼,连忙轻声呼道:“快看看,前面那个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瞧着像是那个女人……”
    邢玉笙声音猛地冷下来:“是她。”
    穆长亭戒备地停下来,不再靠近,女人阴柔的声音却兀自回荡在长廊里:“过来呀!我可在这里等了你们好久了!”
    邢玉笙跳下来,一手扶在墙壁稳住身体,一手按在剑身上。
    妖魅面露痛苦,被砍断的手此刻又重新生长出来,只听她恨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要欺我!骗我!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们!”
    她猛地闪身到两人身前,身影快似闪电,他们想要挥剑格挡已是来不及,妖魅的双手一探,瞬间插入两人的胸膛,直取心脏而去!
    穆长亭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她捏在掌心,痛苦霎时涌遍全身!
    就在穆长亭以为今日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的时候,妖魅的手却忽然停止了动作,穆长亭睁眼瞧去,只见她的双眼猛地瞪大,一脸不可置信地往下看去。
    只见她的身体被千万条看不清的白色银丝刺破,整个身体被金光笼罩,似乎被烧灼得受不了,就连表情都扭曲了。
    ……那是沈宜的拂尘!
    穆长亭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气,两个教习师长赶来将他们两个从妖魅手中救走。
    姜远勤匆匆安排弟子照顾他们,就去为沈宜掠阵了。
    从乾坤千机袋中翻出一个八卦黄铜镜高高举起,他们与沈宜拼成一个三角之势。
    八卦黄铜镜能够将灵力聚集得更为集中,妖魅痛得跪下去,五脏六腑被灼烧的痛苦让她受不了的剧烈挣扎。
    她多年吸食凡人精气,将自身阴气养得异常强大,本就不好对付。
    饶是沈宜扛了一阵,脸上也滴下汗来,只见他表情肃然,低声喝道:“还不动手!”
    范家少爷从弟子中走出来,手中竟然拎着一个用朱砂写满咒语的长剑。
    这个一直懦弱退缩的书生,此刻却像披荆斩棘而来的勇士,终于走到了他心爱的姑娘面前,他温柔地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温声低语:“顺娘,这么多年是我对不住你,辜负了你。我一直知道你恨我,没关系,我愿意用生生世世还债。”
    他轻轻伸手抱住她,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些许痛苦。
    长剑毫无征兆地从背后猛地贯穿妖魅的腹部,再径直刺穿了他的身体!
    姜远勤愣了愣,想去拉他已是来不及……
    范家少爷呼吸一顿,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液,疼痛让他怀中的女人疯狂挣扎起来,他却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牢牢抱住她,柔声道:“很快,很快,就不疼了,乖。”
    “还记得我们在桃花树下私定终身吗?”
    “桃花纷扬,那年你就站在桃树下,红着脸笑着对我说,桃花真好看。我心里想的却是,希望能岁岁年年陪你看尽天下桃花。我还要在我们院子中央种下桃树,等我们有儿有女了,我就告诉他们,你们娘亲最喜欢的花是桃花……”
    妖魅忽然闭上眼睛,泪如雨下:“院子里的桃树早就枯萎了吧?”
    范家少爷怔了怔,浅浅笑起来:“你没发现么?我重新种了一棵啊,来年,来年一定会抽枝发芽,茁壮成大的……”
    妖魅顿了顿,咬牙道:“我恨你!”
    范家少爷闭上眼睛,像是要沉入睡眠中一样:“嗯,我知道。”
    妖魅放声大哭:“我恨你啊,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范家少爷的声音渐渐变小:“永远……恨我吧……”
    桃花树下,年少的女子回头,甜甜一笑:“范郎,我要最上面那一朵!”
    妖魅嘴角温柔的翘起,低声呢喃:“范郎……我闻到……桃花的香味了……”
    手脱力一般缓缓垂下,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恍如当年深情相依。
    穆长亭醒来的时候,暮霭沉沉,余晖烧红了层层流云。
    微风从半开的窗户轻轻飘进来,一切安详静谧得仿佛从未经过任何腥风血雨。
    付息烽推门进来,就看见穆长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顶发呆。他手上的托盘上,摆放着一碗白粥,一碟清炒的苦瓜。
    将吃的放在桌上,他施施然走过去,伸手在穆长亭眼前一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被吓傻了?”
    穆长亭稍稍回神,叹道:“我只是在想,范少夫人对她丈夫到底是爱是恨呢?若真的恨他,为何死在他怀中的时候,她的表情那么温柔……还是爱恨皆有吧。”
    付息烽坐在桌边,招呼他过去吃饭,取笑道:“你想这么多作甚?反正你这辈子是没机会明白了。”
    穆长亭奇道:“为何?”
    付息烽哼了一声:“悟性太低。”
    穆长亭被他一打岔,满腔愁绪提不上来,反而一扫而空。
    穆长亭爬起来一边穿鞋,一边对他笑道:“行行行,你悟性高,你悟性高得每回有小姑娘偷偷爱慕你,你都对人家横眉冷眼的。”
    付息烽道:“你懂什么。”
    穆长亭走到桌边坐下,从善如流地投降道:“我不懂,反正‘付大哥’都是对的,小弟我甘拜下风。”他偏头想了想,又笑起来,眉眼弯得似月牙儿,表情带着对未来温柔的期盼,“哎,不过要是日后我也遇上志同道合的道侣,我定会待她很好很好,她要天上的星星?摘星星!要天上的月亮?摘月亮!”
    付息烽摆放碗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冷冷一笑,把筷子粗鲁地塞到他手里,道:“白日做梦,吃你的吧!”
    穆长亭嘿嘿笑着,埋头苦干起来。
    吃了两口,他就抗议起来:“怎么没有肉!负伤的人就这么个待遇么!”
    付息烽低头喝了一口茶,讥讽道:“你是肉虫子转世投胎的吗?辟……”
    穆长亭连忙喊停:“嗳!你千万别再跟我说辟谷的事儿,再说翻脸。”
    付息烽:“……”
    空了一天一夜的肚子终于被喂得饱饱的,穆长亭终于有心思凑到镜子面前摸着脖颈察看。伤口都开始结痂了,阴气已祛,颜色是正常的鲜红。
    穆长亭高兴不少,忽然想起一人,问道:“邢玉笙没事吧?他的脚可比我伤得重。”
    付息烽皱了皱眉,道:“你少操心了,姜师长在照顾他。”顿了顿,他又道,“对了,林见死了,死状可怖,你知道吗?”
    穆长亭心头一紧,因背对着付息烽,他无法看清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穆长亭知道付息烽谨慎精明,忍不住用笑声掩饰紧张:“你快别提了,我想起来都要吐了,女人疯起来真可怕,竟然生生隔了他一千多刀。”
    付息烽沉吟道:“她为何这么恨林见?”
    谎话说出第一句,穆长亭要往下编就简单了:“哪里是恨他,不过是我说话激怒了她,她故意折磨林见,想要吓我们。”
    付息烽点了点头,没有再问,穆长亭就赶忙将话题扯开了。
    他心里盘算着这事儿迟早要交代,死了一个教习师长可不是随随便便遮掩一下就能圆过去的。也不知道邢玉笙那傻子到底是怎么交代的,万一我们口供对不上就糟糕了……
    穆长亭忧心忡忡,把所有谎话的细节都在脑内完善了。
    果然,到了晚上,沈宜知道他醒了,便喊他过去问话。
    穆长亭在跟付息烽说的那些基础上再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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