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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胎明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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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珩敛袖,在舒久对面坐下。
舒久一愣,“佛宗?”
墨珩道:“我学了些。”
舒久便将黑子递了去。
“若不猜先,理当黑子先行。”
墨珩也不谦让,拿了黑子往角上一摆。
倒是寻常的下法,看来确实是学了一些。
所谓“盖棺定论”便是待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予以评论。比如,在棋局开始之前便判别棋者水准,便是早了些。
开头,倒还说得过去,不过越往后下,越下越臭,开局摆的局,在后头都让他自个儿给坏了。棋越下越臭也就罢了,脸色还越来越臭。大抵是不喜欢输棋。
让个一二子其实也无妨,只是……让都不好让啊……
舒久绞尽脑汁,最终自暴自弃一子下去败了自个儿的局,和棋!
墨珩一乐,“再来一局?”
舒久:“……不来了。”
墨璟回来,便见着爹正埋头收拾棋枰,娘虽然也在旁边坐着,不过看样子,是有些累了,不大精神。
“爹,下棋啦?”
“嗯。”墨珩点头,虽说是个和棋,但好歹没输,“玄参如何了?”
“受了些惊吓,没好透,同他商量了去凡间跑一趟的事儿,他虽然应了,但虎姨虎王未必同意。”玄参交代了一声,又转头去看舒久,“娘,箫雨生呢?”
舒久揉了揉太阳穴,都不省心啊,“睡下了,估计得好一会儿才醒。这回去凡间,要带玄参同行?”
这都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不情愿了。
见舒久写明白的不情愿,墨珩却是笑了一笑,这模样,倒是少见。上回,还是三百多年前,他要请常青来看看他,彼时,他也不情愿。不过,那时,与其说是不情愿,那神色,倒更像是……求他改改主意。
眼下,确实不同了,这是明明白白在使性子了。
墨珩想到这一层,忽得有些释然,“怎么?不愿意带玄参么?”
舒久皱眉,嗯了一声,“要照顾雨生和墨璟,再带个玄参就顾不过来了。”
墨珩没料到他竟然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笑了一声,“舒久,玄参与墨璟可入凡历练,你在他们身侧,只为指点,你不必事事躬亲,给自己找麻烦。”顿了顿,稍稍措辞了片刻,续道:“何况,玄参墨璟尚有妖力元力傍身,自保无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这是在说他没修为自保,反而要旁人挂心的意思?舒久哼了一声,很是不怿。
墨珩虽猜着了舒久所想,但他确实是这个意思,自然也不曾想着宽解一二。
舒久又哼了一声。
墨珩:“……”
墨璟看了看爹,又转头看了看娘,缩了缩脖子,道:“玄参还不一定去的。”
第52章 初入凡间
最终,玄参还是叫虎王给送进了内山,说要让小崽子跟着佛宗一块历练,但见虎王脸上抓痕俨然,想必说服虎姨也是狠狠下了一番功夫。
舒久、墨璟、玄参、萧雨生四人,并着佛宗一分灵识化成的煤球似的胖鸟一行出了凤凰外山,到了就近的一个镇子。想必是此处贴近凤凰外山,有佛宗庇佑,这镇子竟然分外和平繁荣,热热闹闹三教九流齐全。
墨璟玄参没见过世面,见啥都要买着玩儿买着吃的,萧雨生倒是好哄,给个会飞的木头鸽子就老老实实拿着玩儿了,就是得一直牵着,不然会乱跑。不过逛了半天,舒久就累得不行,萌生了回凤凰内山的念头。
墨珩也许久不曾看凡间景致,也是稀罕得紧。他上次下凡历劫,凡间还没这么热闹,也没这么多人,更没有这么多稀罕古怪的玩意儿,也看得津津有味。好在他体谅舒久,不会到处乱飞。
墨珩神气活现得站在舒久肩上,道:“墨瑱说他在叶山养桃花儿呢,咱们去看看桃花。”
舒久看了看天候,道:“此时是秋天,桃花得春天才开,这会儿不是时候。”
墨珩自觉有些尴尬,但好在舒久疲于应付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没有管照,这才放心了些,“便纵看不着桃花,也得去看看墨瑱。”
“是是是,佛宗说的在理。”舒久答得很快,也很敷衍。
一行打打闹闹逛了一下午,真真花钱如流水,舒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不好多话,只在庆幸这银子是佛宗的,不是他自个儿的。
好在,还抠出了点儿碎银够住客栈。舒久觉囊中羞涩,便想着只定一件房,结果墨璟非要跟玄参住一间,闹不过他只得要了两间比邻的上房。舒久带着箫雨生住,墨璟带着玄参住。
箫雨生逛一下午也确实累了,进了屋就嚷嚷着要睡觉,舒久硬拖着他洗了脸洗了脚,还嘟嘟囔囔的。好在洗了之后就睡了。
舒久趁机将所剩的银两拿出来清点,幽幽叹了口气,“本有三两金的,现在好了,就只剩二两三钱银并十三个铜板。本还想着明日去买辆马车两匹马的,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难不成就一直走着吗?”
墨珩心道,其实若是不想走,可以拿法宝当坐骑。随即又想起这忽儿带着玄参跟墨璟下凡历练,除非必要,其他的时候,按照凡间的法子来也无伤大雅,“芥子里头有些东西应该是能卖了换钱的,只是我芥子里东西太多,我也说不准能拿出啥来。”
舒久冲着桌上摊着的碎银发愁,“佛宗的芥子里头放的东西想必都是法宝之类,得是留着保命的,不能卖。”
佛宗道:“芥子里头除了法宝,还有别人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法宝不能卖,其他的应该可以。”一面说着一面带着舒久启了芥子。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
佛宗的这个芥子,竟还真是个巨舟的模样,只是四周都是空茫茫的白色。舒久觉着该有天高海阔,风起浪涌才好。岂料他只是这么想了一想,那空茫茫的白色竟真的翻腾成了湛蓝的汪洋,耳边甚至响起了海鸟的叫声和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
天黑了?舒久试着想了一想,蔚蓝的天空转瞬被从四周拢来的暮色遮蔽,天高云淡,星垂阔海。
下雨了?电闪雷鸣招之即来,滚滚密云遮天蔽日,狂风肆掠,吹得海面浪起如山浪跌若谷,大雨倾盆如注,砸得脸疼,船也跟着摇摆不定。
“玩儿够了没有?”
舒久这才收了心思,风雨海浪一一平复,归于空茫的白色。舒久有些不好意思地瞧了瞧佛宗,分明是煤炭球儿似的鸟,舒久竟觉这炭球儿翻了个白眼,“佛宗的芥子果然不同凡响。”
煤炭球儿又翻了个白眼,“这是我加在芥子里头玩儿的,也不算是幻象,它只会再现你看过,或是别的来到此地的人看过的景象。没见过的,它就无法再现了。”
舒久赞道:“果然不同凡响。”
煤炭球儿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走吧。”
舒久跟着佛宗进了进了船舱,被满室的珠光宝气灵气仙气迷了眼睛。地上铺了一张皮子,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子,有极细小的鳞片闪着黑灰色的光。皮子上头乱七八糟得堆满个各种各样的闪着宝气的匣子,有些没有匣子的,就随意乱扔。比如丈把高的血红珊瑚树歪栽在一堆金子里,鎏金玉屏风折叠起来垫在了一块看不出毛茸茸的皮子底下,地上散落着鸽子蛋大的珍珠和流光溢彩的各色宝石。估计还有更多的法宝什么的,被压在了底下恐怕一时半会儿翻不出来。
“佛宗……你好有钱。”舒久一时张口结实,吸了好几口气才算将这句感慨说了出来。
墨珩道:“小辈过来拜访总会带东西来,我回礼,他们又战战兢兢地不敢接,时间一长,就这样了。你看看有什么能卖的你就拿吧。”
舒久弯腰捡了脚边那颗鸽子蛋大的明珠揣起来,“就拿这颗珠子吧。”
墨珩嗯了一声,尾音拖得长了些,带出点儿疑问,“多捡几个吧?一个够不够?”
舒久很是惶恐,“够了够了。”
墨珩这才带着舒久推出来,舒久出来之后,看着那跟绿豆一样一样的芥子的神色顿时分外敬重。还找店小二讨了针线在自个儿那钱袋子里封了个小兜儿把那芥子放进去生怕找不见了。
瞧着舒久小心翼翼地将那芥子收进兜里,轻轻舒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特别叫自个儿放心的事儿。墨珩心里忽然有些不好受,平和的湖水里头哗啦啦倒进了无海水,咸的,涩的。他跳上舒久肩头,小脑袋拼命要往舒久领口里头挤。舒久猝不及防,被闹得痒痒,笑得前仰后合要伸手将那煤炭球儿捉住,“不要闹,痒!”煤炭球儿折腾了小半刻钟,舒久笑得浑身都没了力气趴在了桌上,他才消停。直到此时,他心里才舒服了些。
舒久趴在桌上,脸颊边上就是那煤炭球儿似的鸟,这模样,跟佛宗涅槃之后尚未长成时一模一样。舒久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圆滚滚的鸟背,“好端端的,你闹什么?”
墨珩道:“其实你不必太在意银钱,这些东西,我不缺。”
舒久一笑,颊边笑涡跃然,“不缺也不能糟蹋。越是贵重的东西,越是来之不易,越是天地孕育出的珍宝。若是糟蹋了,那便是有悖天道,于理于情,都不可。”
墨珩一愣,这……竟也是他的道心么?入世则循世理,出世则寻外方,通透清明得叫人惭愧。墨珩想明白此事,也跟着笑了一笑,“是,是我狭隘了。”
舒久很是诧异他竟能从那煤炭球儿的脸上看出一点笑意。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外头街道上点起了一排灯笼,由着窗子往外看过去,还挺好看。
萧雨生醒了,醒了也就罢了,还闹着要出去玩,舒久实在没有精力陪他,只得好言相劝。萧雨生不听,二话不说坐地上就开始哭。
墨珩道:“我这儿有瞌睡虫,你要用么?”
舒久倒也干脆,往箫雨生耳朵里弹了个瞌睡虫之后,便叫佛宗设了屏障将他护住,这才算消停。可算轮着自个儿洗漱睡觉了。
“佛宗要钓鱼,想必诱饵不仅仅是箫雨生吧?”舒久一面擦脸擦手,一面同佛宗搭话。不见佛宗回话,扭头一看,见佛宗正低头同茶碗里的茶叶梗较劲儿,“佛宗?”
“啾?”佛宗抖了抖毛,以对鸟类而言比较端庄的姿势蹲坐下来,颇有欲盖弥彰之意,“你们这一行,都是诱饵。”关于此事,墨珩本颇有犹豫是否要直言不讳,但舒久能有此问,想必是已经猜到,故而再瞒,反而不坦荡。
“我们四个,都是?”舒久叹了一声。
叹得墨珩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抖了抖毛,“我怕跟你说了你怪我。”
“我倒无妨,只是佛宗以凤子与玄参作引,实在是,不妥当。”舒久话到此处,又忽得想起了什么,“小道如今只是个凡人,何德何能,可得妖魔道青眼?”
“玄参墨璟我肯定能护住,这个你信我。至于你……”没来由的,舒久竟从这鸟的表情中看出点儿沉痛,“我的一根尾羽,揉合了天地灵气,着天地炉四十九天才成的一副身体,可纳天地万物之魂。”
“原来是混元体啊……确实是个好宝贝。”舒久摸了摸自个儿的胸口,顿觉得好生宝贝着自个儿这身体。
墨珩见舒久看起来竟然还有点高兴,顿时有些措手不及,沉默片刻才道:“好了,早些睡吧,明早咱出发去叶山,虽说桃花没有开,但去看看墨瑱也好。放心吧,晚间我会护着你们的。”
“有劳佛宗。”舒久话毕便自顾自睡下,佛宗伸了自个儿的小鸟爪在茶杯里洗干净,甩干了水,飞到舒久枕上卧下。
翌日清早,舒久去叫在隔壁住下的墨璟与玄参。敲了半晌也不见小孩儿来开门,佛宗直接带着舒久穿门而过。
俩小孩儿正在大床上头睡得四仰八叉,玄参都睡得现了原形,脑袋还挂在床沿儿上头,哈喇子一直拖到地。小老虎忽得哆嗦了一下耳朵,吸溜了一下口水。舒久眼见着那到地的口水又给吸溜了回去,顿觉惨不忍睹,忍不住闭了闭眼,才道:“墨璟,玄参,起来了。”
叫了一声,不见答应。
佛宗懒得等,直接扑扇着翅膀一人给了一巴掌。那都是直接带着一缕元力抽下去的,俩小孩儿吓得一激灵,一骨碌爬起来。玄参化了人形之后那满脸的口水更是惨绝人寰,舒久嫌得不行,又给洗了遍澡。一顿收拾,再吃了饭之后,日头都奔了晌午,一行人才再度起行,往叶山去。
问了人才知道,要去叶山,还得走上个三四百里地的,舒久摸出来一颗鸽子蛋大的北海明珠当了三十两金,买了一辆不赖的马车和两匹中上等的马,还剩了二十六两金在怀里揣着。
舒久一面驾车往叶山去,一面跟佛宗埋怨那当铺的坑他珠子,那卖马卖车的坑他金子。
“那一枚珠子少说也得三十五金,这破车驽马,还得四金,谁信呐!”
佛宗下凡那少说是一千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金银跟这会儿的金银不是一个价,他也不便置评,只宽解道:“你不必挂心钱物,这些东西,内山不缺。”
舒久想着佛宗那住处都是掐金白玉的大柱子,肯定是不缺钱的,这才放宽了心,不再计较。
第53章 玄婴山下
舒久一个人带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大人并着两个小孩儿一只鸟,到哪儿都抢眼得紧。好在也没什么人对他们有恶意,便纵有几个有恶意的怕也是让佛宗给拦了,怕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一点儿没叫佛宗放在心上。
这一行也没有避着旁人的心思,自然走得越远,呆的时间越久,知道的人便越多。
舒久一路管着箫雨生不叫他乱跑乱吃东西,还得看着俩小孩儿不叫他们闹事儿。一路焦头烂额的自然不会关情他们这些人到底落入了谁的眼中。
他们眼下所在的地界,有个玄婴山。这玄婴山,原本叫玄鹰山,因山头上长满黑松,遥遥望着犹如黑鹰展翅,得了玄鹰之名。后来,这山里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这人通身雪白,唯有左臂漆黑,有一支三寸来长的骨笛。笛声响起时那左臂上漆黑的东西便犹如云雾一般翻腾起来,脱离他的身体去吞下人兽,再吐出来,吐出来之后,那些人便只能听笛声调遣,神识全无,哪怕身死仅剩白骨,也能听笛声调遣。那东西吃的越多,那人就越强,那人吞了玄鹰山的白首之后,便在此山立了山门,号玄婴老鬼,改玄鹰为玄婴。大小也是个门派,就是门徒基本都是走兽山精,不大入流。
好巧不巧,要是取官道往叶山去,得走玄婴山底下,周围便有好心人讲了讲这玄婴山的古怪,劝他们多绕一百里地绕过玄婴山。
舒久一时不好拿捏,便同佛宗商量。没等开口,佛宗便道:“去。”舒久又问玄参与墨璟。
墨璟凝眉想了想,自打开了另一层心智,墨璟道越发像佛宗了,“既然爹说要去,那想必是有去的必要,那么我们便去一趟,就当为此地除个妖邪。”
于是舒久只得带着墨璟玄参往玄婴山去,听说他要去的老太太都抹着泪劝,实在劝不住了,又抹着泪送。
舒久宽慰了一阵,这才上路。
往玄婴山去的路上,虽说是官道,但越往前越荒无人烟,但这官道竟然还叫护持地不错,平平整整的,像模像样。
舒久对死气鬼气戾气颇为敏感,于他而言,此地很是压抑,叫他觉得喘不上气儿,很是难受。好在手腕上的珠子很快起了作用,柔和的元力将他包裹起来,他周身的压迫这才一松,缓缓出了口气,“这地方,若非死气鬼气戾气太重,还真不像是无人走动的。”
墨珩道:“夜间怕是有那玄婴老鬼操控的百兽结队出没奔往别处觅食。”
舒久停了马车,起了车帘看了看车里头,箫雨生正抱着街上买的零嘴吃得吧唧吧唧直响,玄参灵虎之身,对外头的戾气死气颇为敏感,已经被吓得不轻,偎在墨璟身侧颤颤巍巍的都要掉泪了。唯有墨璟,凝眉端坐,很是沉稳。
舒久叹了口气,“玄参,你要是怕,可以让佛宗将你收进芥子里和箫雨生一起躲着。”
玄参憋泪憋得眼泡子都要肿了,但还强忍着,“不行,我跟我爹娘说了我是出山历练的,不能躲!”声音都哆哆嗦嗦的,但很是坚定。
舒久摸了摸玄参的小脑袋,“玄参真是好孩子。”
墨璟道:“放心吧娘,我护得住玄参,再往前走吧,咱们去看看玄婴老鬼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吞百兽魂魄。”
舒久又摸了摸墨璟的头,脸颊上笑涡跃然,“好,墨璟也是好孩子。”
没等舒久开口,墨珩便箫雨生纳进了芥子之中,还没忘往他耳朵里弹个瞌睡虫。
舒久继续驾车往前,分明是白天,但天色却见昏沉,头顶上墨云翻腾黑气滚滚,“这是戾气鬼气太重,以致于天象异变么?”
“没到那个程度,若是引了天象异变,早有天雷劈下来落个清净了。这不过是阴云鬼气遮天蔽日罢了,吓唬人的东西,不顶用。”墨珩站在舒久肩上,很是不屑地拍了拍翅膀,俨然不将这不入流的唬人手段看在眼里。
“方才墨璟说那玄婴老鬼是养了个能吞魂魄的东西,佛宗见多识广,以为那是个什么东西?”舒久这么问,是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只是想再问问佛宗,好得个印证。
“能吞魂魄的东西那可多了去了,我也说不好。”墨珩一面说,一面偷瞧舒久神色。见他果然兴致昂然,不由得意,有意要显摆一翻,振翅轻鸣,有点儿清嗓的意思。
“这三界之中,能吞人魂的,有妖、魔、鬼、冥四类。妖、魔、鬼那没什么好说的,你都知道。但这冥,又与其他三类不同。冥,为地府驱使,受命吞魂以维持三界轮回。故而冥之吞魂,是天道特赦,不背天道,天道也不会降罚。”
舒久听到此处,再将眼前这事儿琢磨了一番,不由大惊,“佛宗的意思是,那人养的东西是冥,故而吞魂数万也不曾有天道降罚也不曾叫地府察觉?”
“我猜着是这么个事儿,但冥这东西,地府管制甚严,那玄婴老鬼是怎么弄到的,我还没想明白。”墨珩凝眉一叹,舒久很是诧异这鸽子竟还能长叹,便听佛宗续道:“等见到了,再问问吧。”搞不好,最后还得问到冥界头上。
“我好像在文献上看过,说冥这东西,在天道崩毁之前,就已经为地府驱使驱使,天道崩时地府也被波及,之后的冥府仙界与人界,还是佛宗扶持起来的。想必那时候佛宗抓这些个冥回冥界,也废了不少心力。”舒久忽得想起在内山时看过的那些个几本书,那些书册想必有些是天道崩毁之前的珍本,纵观三界除了佛宗,再无别处可以寻见。
“你看的那些应该是我于天道崩后第二次涅槃之前写的。那时候我想着若是我再涅槃,把这些事儿都忘了,想必是再无人记得天道崩毁之前,还存在过一个繁荣的三界,便写了那些东西。第二次涅槃之后,我果然忘记了很多东西,全靠翻看那些书册,才算勉强知道以前的事情。可惜当时没写得细致些,搞得我现在也稀里糊涂的。”墨珩又忍不住一叹,凤凰涅槃这个习性真的是很麻烦,但又幸亏如此,才能叫他避过天道崩毁幸存。
“说起涅槃,佛宗,凤凰涅槃可有没能浴火重生的?”舒久又成了个好奇宝宝,开始咕嘟嘟冒泡。
“还真有,不过极其稀少,我只见过一只涅槃没活过来的。那只比较可怜,它是凤凰与大鹏的后代,涅槃之后化为灰烬,再没回来。当时我还没到一万岁,亲眼见过,很是震撼,甚至到了心神震恐的程度,故而一直记到了现在。”
二人说着话,驾着马车慢悠悠地往前走,走着走着,马死活不肯再往下走了。
舒久道:“想必是前头戾气鬼气更重了,马匹也有所感,不肯继续往前走了。”
墨珩想了想,扑棱棱飞到马脑袋上,分别站了一会儿,又飞了回来。马似乎有了什么倚仗,这才继续往前走。
“佛宗分了元力与它们?”
“只有一点点,算是个屏障,淡化他们所能察觉的戾气鬼气而已。”煤炭团儿眯眼往前瞧,虽说还是一条大路往前去的,但上空盘旋的鬼雾,浓得像墨汁儿。
舒久先他一步说出了一句感慨:“这地方是造了什么孽啊,戾气死气这么重。”
佛宗答得言简意赅,“方圆五十里已无生魂。”
舒久听罢,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万物有灵有魂,哪怕是一株小草,一个小虫,只要是生灵,便会有魂,若是方圆五十里全无生魂,那么此处万物皆死,万物皆死,死气自然会汇聚于此。死气会引来戾气与鬼气,死气鬼气戾气若再这么堆积下去,凝聚成实质沉在地下,那便能成个死湖。那玩意儿阴煞蚀骨的,跟奈何桥下的忘川河差不离儿了。
舒久才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又被一声野兽的低吼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漆黑的雾里头,一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明明灭灭跟鬼火似的,还眼见着越发密集,天上还不断响起噗嚓嚓振翼的声音,周围的树上,也都落满了眼睛发绿的鸟,地底下的小虫,也都带着青碧的皮色纷纷破土而出,顷刻间密密麻麻铺了一地。舒久惊得头皮都炸了,捏着缰绳的手直打哆嗦,连声音也跟着战战兢兢,“佛佛佛宗……”
墨珩心道这些东西也就长得吓人,其实不经打,便道:“我看见了。”又扭头冲着马车里头喊:“墨璟玄参,出来看看。”
墨璟大大方方撩了帘子出来了,玄参也哆哆嗦嗦跟着出来了。只看了一眼,玄参的尖啸声,便伴着他自个儿汹涌的妖力蔓延开去。墨璟和墨珩都能受得住玄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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