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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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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之间的遗憾太多,这些都似刮骨钢刀一般,时时刻刻凌迟着黎柯的皮肉、心肺,他甚至觉得呼吸都需要提出心力来用力得喘,可喘出的每一口气都跟带着血沫子似的,针扎一般得疼。
  司文、司武从没见过这样的陛下,以往哪怕他在战场上受了再重的伤,养个十天半月又是一条好汉。可现在,他们瞧着坐在殿中处理公务的形容枯槁的人,像是一棵从芯子里开始枯萎的树,只留了个空洞干枯的形在那里。
  他们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让他们去调查北仙帝陛下,在世人眼里,北仙帝陛下胸怀坦荡,从未有过任何不当、出格之举。只能硬着头皮去做,消息返回来就给黎柯送过去,只有这时,他家陛下才显出些活人气,只是总紧绷着脸像是一腔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夜里黎柯睡不着,也不知道该去哪,便躺在积云剑上满世界游荡。九濡善水,二人先前无事时出去闲逛,九濡常常取笑他水性太差,一有机会便带他沉到水底下,美其名曰练水,他水性没练出来,却将帝君在水中的矫健身姿和出水时的潇洒恣意记得清清楚楚,以至于他现在连江河湖海都不敢傍边了。
  浑浑噩噩得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派出去的人消息一点一点得传回来,“没有异常!没有异常!怎么可能没有异常?查!给朕继续查!”
  司文、司武并前来汇报消息的人一起低头含胸不敢说话,谁也搞不懂自家陛下是因何非要与北仙帝过不去,传回来的消息总不是假的。这段时间魔物肆虐,北仙帝陛下不止一次前来南仙帝宫想与自家陛下商议,都被黎柯拒之门外,即便如此,也不见邱光济有过任何不满,只说让他好好休养。


第一卷 第十五章 
  要说邱光济没鬼,黎柯不信,他翻了那么久的古书典籍,虽然没有找到有关帝君陨落的法子,但看过的书不会忘。暮海云深境的破口原本并不大,还总是飘忽不定,直到他与帝君找到时,那口子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扩大了不知多少倍。
  异境之所以能自成一境,不受外界影响,就是因为其壁垒坚固、外力难破,即便是帝君神力无穷,细水沧海境入口一封他也没办法在别处再开一个。即便有恶念、死气作祟,也不会轻易破溃得如此迅速。裂缝中那些芥子也有异常,化生异境本就难上加难,更别提小小一个便有其固有法则的芥子了,可那裂缝中充斥着如此多的芥子,必定有凌驾于仙、神以上的力量参与。
  仙、神乃三界大能,再往上能对此二者产生压制的便是天纲轮回。没有谁能轻易引动天纲轮回的力量,那是先神用无边神力和高贵神体做成的,九濡或许可以,但他绝不会动,甚至他为了天纲轮回连自己都放弃了······
  一开始魔物肆虐时邱光济不来,鲁河一个人苦苦支撑,险些将地府兵力全都交代进去,神陨之后他又来了。装模作样得沐浴斋戒做痛心状,绝口不提自己被剥夺地府权柄的事,不过不是因为九濡陨落,神谕他都不必再放在眼里。
  黎柯连与他做面子功夫的耐性都没了,他甚至从心底生出一股冲动,正反邱光济是个文官,打又打不过他,他便偷偷暗杀了他也算痛快,只是这股冲动并不能摧毁黎柯的理智。
  黎柯觉得自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的思维方式和处事方法不再像往常一样,他似乎比之前更多得考虑冒然行事之后会产生的后果,这后果是否会对三界诸生产生影响?虽然以前他也不是个莽撞冲动不顾一切的人,但这种自然而然得将三界放在前面的感觉他没有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濡对他的影响,或许九濡走了,丢了挚爱,心被挖空了一块,只能用对他的思念来填补,久而久之,便长成了他。
  夜里黎柯直挺挺得躺在床上出神,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不出去的时候就躺在床上,想以前的事。白日里他还能处理些政务,暂时将心里的那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藏一藏。可到了夜里,四周俱静,那些回忆从无声处蔓延出来,似无数根带刺的藤蔓,将他越缠越紧。可他舍不得不想,幸福的时间太短暂,像梦一样,却经不起他多想,熬不住得时候他就起来在殿里一圈一圈得走,或者找一本也不知是什么的书,一遍一遍得抄。
  肥遗来时黎柯正抄一本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乐谱,他披头散发得坐在一堆乱纸堆中,一手的黑墨,仍兀自低着头写着。
  “黎柯哥哥,你在做什么?”肥遗没见过这样的黎柯,他与帝君在一起时头发总束得很好看,写出的字也很漂亮,从不会跟他似的弄得到处是墨。
  黎柯根本没注意到肥遗过来,他抬起头看过去,过了一会儿眼中的迷茫才慢慢散去,定格在肥遗身上。
  “丰牙,你怎么来了?到我这里来。”黎柯伸出手,才注意到自己满手墨汁,他懒得去找水来洗,捏了个决把手弄干净就将肥遗搂在怀里。
  肥遗眼圈还是红的,一听见他叫“丰牙”更止不住眼泪,趴到他怀里先抹了一会儿眼泪。黎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连安慰自己都做不到,又何谈安慰别人。
  肥遗哭得抽抽搭搭,一边哭还一边与他说:“我睡醒了觉,以为帝君还在,就去找他,可······”
  黎柯给他擦了泪,拍着他后背等他慢慢平静下来,他多想像丰牙一样也能痛痛快快得哭一场。“在我这住一阵子吧,跟我作伴,或者我让人陪你去找你的小玩伴玩几天?”
  “冯平承还没回来,之前外面不太平,我的许多朋友都不敢出来了,再说我也不想出去玩。”
  “不想出去就不去,我这里也有几个年岁不算大的小孩,到时候我让他们带你在各处逛逛,去睡一会儿吧。”
  安顿好肥遗,天边已经泛白,黎柯在后花园里站了一阵子,清晨的露水落了一身,他将一颗水珠托在手心里,慢慢得越聚越多,不多会儿已经凝成个巴掌大小的水球托在掌心。黎柯水性术法不太熟,从未如此轻易控水过,他透过那颗水球向外看,清晨的阳光折射过去,光的颜色很美。
  司武来报说连澈来了,想想倒真是许久未见,黎柯把丰牙托付给司武,便独自一人去见连澈。
  连澈比上次在邱光济宴会上见他时更瘦了些,帝君与黎柯的事他是知道的,此时见了黎柯形容枯槁的模样,一时也说不出来什么。
  “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黎柯没在正殿见他,一般旧友来访他都在书房,距离他寝殿也只隔着一道回廊。
  “我来看看你,帝君的事,你要节哀。”黎柯对帝君执念多深连澈最清楚,乍一听到神陨丧钟时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黎柯才得偿所愿了多久。
  黎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这些事也不是旁人劝解几句便能过去的。连澈叹了口气,又与他说了些三界琐事,见他一直都提不起兴致,正要告辞离去。
  肥遗睡醒了见不到黎柯,问了等在他外面的值守兵将寻到这里来,正撞在开门出去的连澈身上。肥遗长得挺敦实,连澈又是个于修炼上不大勤谨的神仙,这一下差点撞得连澈仰面倒下去。
  连澈后退了两步才去看怀里的小孩,这孩子看起来有些眼熟。肥遗以为自己撞了黎柯,抬起头才知道是连澈,他认识连澈。
  “连叔叔,小莲儿最近好吗?好久没见他来找我玩了。”肥遗朋友遍地,黎柯竟不知道他与连澈幼子连莲也相熟。
  “小莲儿自从上次跟你一起出去走丢了,回去就被他母上关起来背书,直说要明年才放他出来呢。”原来是幼子好友,连澈的确见过几次,只是不知这小孩家在何处,又怎么跟黎柯还有关系。
  “何时与我一起走丢了?我们肥遗一族别的不敢说,认路的本事是一顶一的,绝不会带着小莲儿走丢的。”
  “可不就是你在死海度天劫时候的事,莫非是我记错了?我记得小莲儿与我说的是和你一起啊,他经常叫你小肥肥的不是?”肥遗还赖在连澈怀里没下来,连澈这么一说,他趴在连澈肩头往黎柯那边看了一眼,黎柯也正神思不属得往他这边看,二人交换了眼神都没有说什么。
  “那也许是我记错了吧,我的确贪玩,玩起来经常忘了回家。”
  “小孩子嘛,大多都这样,小莲儿也是调皮的不行。”肥遗这才从连澈身上下来,又絮絮叨叨得与他说了些让他早点放小莲儿出来找他玩的孩童话。
  送走了连澈,肥遗一改刚才天真跳脱的孩童模样,端端正正得在黎柯跟前坐了,“我那时追查妙意下落被歌浅诓进细水沧海境,的确没跟连莲在一起。”
  黎柯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这事我会查,你不必担心。”
  “陛下,我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我老化作小孩模样,但我年岁已经不小了,可以做很多事。”他投到帝君座下时,虽说是来做坐骑,但是他私心里想得是跟着叱咤风云、铁腕作风的帝君总能做几件说出去便响当当的大事。没承想帝君连坐骑的活计都舍不得他做,平日里只任他肆意玩耍,他早前吹出去的牛皮都做不得数了,每每回族总被同龄的玩伴嘲笑,这才常常化作孩童模样。一想起帝君来,他就又想哭了,帝君很疼他,现在没了他,肥遗很难过。
  “我自然知道,此事凶险,也还不到需要劳动你的时候,需要你帮忙时自会找你。”黎柯比以往更有耐心了似的,他越来越觉得,九濡走了,他却正在慢慢变成他。
  打发肥遗自去玩耍,黎柯坐在原处想了一会儿,召司文进来问了他些事情,最后让他打点了些礼品给连澈族中送去,要都照顾得到。
  司文奇怪得很,陛下近来愈加疑神疑鬼,连三公子刚走,他后脚就叫人去送礼,不知道的还以为连三公子是与他做了什么交易。问得那些话也奇怪的很,都是关于连三太太的事,原籍、私交好友、兴趣爱好都问了,若不是他原身是个水族,这些事他还真不知道。
  等了两天,黎柯估摸着司文把礼都送完了,才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辰换了衣服出门。龙族喜宝物,族里的藏宝窟一个又一个,连三太太也不例外。
  黎柯好久没敢再见水,此时到海边来,心里装着事,只能强忍下自己不去想那人,入了水他才发现自己也不知为何,现在竟不用术法也能在水中闭气了。捏了捏脖颈上带着的玉丸,黎柯慢慢往连澈住处游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莫非九濡将神力给了他?可这也解释不通,九濡死前明明在阴火中烧尽了最后一丝神力才走的。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心智又有些混乱,便不敢再往下想了,还不到他疯的时候。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司文准备的礼品都是仙帝宫中的上品,尤其是给连三太太准备的那份。黎柯在那上面留了个标记,此时循着找过去,果然见那份价值不菲的礼品被扔在一处暗沟中,若不是自己循着标记找过来,定找不到。
  这就有些趣味了,黎柯揉搓着脖子上挂着的玉丸,也不知道连澈知不知道他这位夫人竟有如此的心胸。
  他近来养成了个习惯,有事没事都会无意识得揉搓揉搓脖子上得玉丸,那是帝君第一次送他得礼物,他一直带在身上,本是给他护身用的,只是此时佳人已去,只留下旧物与他相伴。他固执得不去收敛帝君遗物,暮海云深境的小房子那也不敢去,如今陪在他身边的只剩这一枚玉丸,并帝君与他昔日曾用过的铜镜话门。
  曾有一次夜里他睡不着,起来拿着话门摩挲,鬼使神差得便灌了些仙力进去。里面自然是不会再有那人淡笑着回应他,只一片暗淡的光影在里面,赤裸裸得指责着他先前的虚度和无能。后来他便把那话门也收起来,再没拿出来过,这玉丸,却终究再舍不得藏起来了。
  黎柯站在深沟前往四周看,传说九濡化生于一片汪洋大泽之中,那时还没有化生龙凤等圣物,他出世时天上祥光阵阵、群鸟来贺、万鱼朝宗。他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场面,只是此时突然想到九濡第一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大抵是如此的景象,深沉暗淡的海底,目及之处大多是深蓝色,还有许多攀附了寄生物的怪石,虽然不及外面通透,但却能给人静谧安详的归属感。
  黎柯想去拜访一下连澈住处,走到了才知道连澈还没回来,家里只连三夫人在。即便他对连三夫人有诸多怀疑,此行也是为她而来,不过兄弟不在家,自己一人去拜访弟媳妇有些不妥,黎柯决定还是让司武、司文暗中调查一番。
  只是司文、司武近来有些不太妥帖,许是他连年征战,一向光明磊落,除了战场上的敌人,从没派过他们暗中调查等阴谋阳谋的活计,做起这些事情来有些不太得力。
  出了海黎柯漫无目的得走,反正也没有人等他回去,回到仙宫时天已经大亮。正看见喻武站在门前等人通报,想是来找肥遗,值岗的侍卫不认识他,还让他在门外等着。
  喻武跟随帝君多年,隐退了这么久,现在认识他的人的确不多。他是个温吞稳妥的性子,并不爱刁难人,如今也只是静静得站在一边等着。
  “日后神使再来,无需通报。”黎柯快走了几步,将喻武让进去,又回头嘱咐值守的侍卫。
  “无妨,都是小事。”喻武与黎柯行了一礼,二人并肩往里走。
  喻武觉得黎柯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放下人消瘦颓唐了些,似乎还有些别的地方不太一样,但要细想起来又说不出什么不一样。
  “神使是来找丰牙的吗?我让人带他在天庭四处逛逛,可能这会儿不在,神使请坐。”
  “丰牙在陛下这里我很放心,我这次是专程来寻陛下的。”喻武抬手拘了一礼,并未坐下,“帝君之前便有交代,待他去后若陛下需要,就让我来辅佐您。”说着撩袍要跪。
  黎柯可不敢生受他这一礼,连忙抬住他手肘,“先生跟随帝君多年,若没有随着帝君归隐此时也该是一方之主,黎柯不敢受先生大礼。”
  “我正有一事要拜托先生,先生也不必日日到我这里来报道,咱们只暗中联系,先生可懂我的意思?”
  “喻武明白,陛下尽管安排就是,我虽然随着帝君归隐多年,但手下还有些可以调动的力量,这些帝君也都是知道的。”喻武说得轻巧,帝君当初归隐时将权柄全部移交出去,跟随他的人也都分散在各地,明面上分派了职务的不算,也有很多人退入暗处,只等帝君召唤。先前还没有黎柯出现在帝君身边,帝君安排的身后事都交给喻武,如今有了黎柯,喻武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如此甚好,那就劳烦先生暗中调查一下连三夫人与邱光济是否有往来,昨日我派人送了些礼品过去,都被她偷偷扔到深沟里,这是怕人发现与我过从甚密啊。也注意一下连澈,他倒是一切正常,先看看吧。”黎柯又将昨日连澈来时与肥遗的对话与喻武详细说了,喻武这才明白为何黎柯会怀疑连三夫人与邱光济。
  黎柯受雷劫时正是妙意被歌浅掳走,肥遗追着他们去了细水沧海境的时候,而连澈却说他家连莲和肥遗一起走丢了,他去找连莲才没顾得上去死海里把黎柯捞上来。连莲才几岁的孩子,自然不会刻意撒谎,只能是有人刻意为之了。幸而那有心之人并不知道肥遗乃帝君身边的人,连澈也只知道肥遗是连莲好友,不知其师承出处,若不是肥遗心血来潮到这里来玩,正撞上来找他的连澈,他们到现在都还找不到突破口。
  喻武行动力很是惊人,从黎柯这里出去才一天半的功夫,肥遗便拿着详细的卷轴来找他了,黎柯这才醒得,帝君原来给他留了个这么得宜的助手,而且这名助手身后是帝君几十万年积攒下来的力量。如今这一切全盘交代给他,黎柯竟是连拿下邱光济之后便要自我了断的心思也不敢有了。帝君把天地的重担交托到他手里,自己又怎么能辜负?可自己要怎样孤独无望得度过这漫长的一生?此时他竟从心里生出一点点怨恨来,怨恨帝君心狠,九濡毅然决然得断舍离,还用天地的枷锁将自己拷在了原地。他突然又被这点点怨恨惊住了,帝君也是无奈,自己不该这样想的,但凡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帝君又怎会行此下策。
  卷轴上有连三夫人的家世背景和近几年的全部私交往来,其中有异常的地方都用朱笔点了出来。连三夫人出自龙族名不见经传的旁支,自与连澈成亲以来一直非常低调,因着连澈是幼子,也不大在官路仕途上下功夫,再加上先前顽劣、淡薄的性子,族里一直不大重视他,他也乐得做个闲散王爷。只是近来连三夫人却大有取代连澈登堂入室的势头,据说因为这个儿媳妇比较得力,老龙王已委派了她不少族中事务。
  她是三年前开始与邱光济那边有的往来,一开始还只是因为族务与邱光济那边的人有了接触,近期却见她与邱光济跟前的那个叫蘅清的联络颇多,她自己掌管的一些账目上也被喻武查出她动了些手脚。金钱乃死物,黎柯很少在意这些,是以也没往这方面想过。经过喻武汇总一看,连三夫人偷偷往邱光济那里送了不少宝物、仙器。
  邱光济要这么多仙器做什么?还是自从他与帝君进入细水沧海境之后才开始频繁收敛各种仙器、宝物,之前并没有什么异常。
  若是此时帝君还在,他会怎样做?黎柯不由自主地强迫自己用帝君的方式来思考。帝君冷静、理智,一旦发现不寻常的地方,必先从其根源查起,毕竟万事有此果必有彼因。果然,卷宗后半部分内容大多关于邱光济与蘅清,不愧是帝君一直留在身边的人,行事滴水不漏,做一步想三步。
  蘅清尽一年来很忙,据说很少在邱光济身边见到他,喻武查了与蘅清交好的几位仙友,都说他是闭关修炼了,但喻武的人却查到蘅清不时出入龙族死海,也就是黎柯当时受雷罚的那片海子。喻武亲自去看过,在死海西侧的一处荒山中发现一座新建的炼器炉。这炉子颇有些诡异,炼制仙器一般要选在物华天宝的灵脉之处,这炉子却在死海边上不远,距离细水沧海境入口处那遍布死气的深渊也不远。两边都设置了巨大的招引法阵,看样子是吸引为了吸引死气过去,他们究竟炼制了什么东西?
  黎柯心里有个大致的思路,但他不是九濡,没有一眼就能辨别万物之间千条万缕的联系的本事,只能一点一点的去查。他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挫败感,先是因为自己的懈怠,没能及时找到阻止帝君陨落的方法,现在又因为能力不足,无法荡清奸邪。他一生乖张狂妄,不信天不信命,如今天命果然看他不过,化成一道一道的耳光抽在他脸上,让他无地自容。
  既然是为炼器,总要有个用处,炼器时引了死气过去,那这器该与之前失控的死气、恶念有关。黎柯想着,自己再逃避也是无用的,裂缝从暮海云深境而来,要探得真实情况还需再去一次,只是这次再去已经物是人非,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暮海云深境的入口还是那个样子,冯平承晚他们几天出境,应该是将那处小屋收拾好了走的,黎柯不敢去那,入了境只挑着偏僻的地方走。


第一卷 第十七章 
  黎柯拨开暮海云深境入口便驾云到了高处,他甚至不敢往下看,生怕看到哪一处曾经有过他与帝君的身影。闷头往曾经出现裂缝的地方赶,那处还有他曾经用天火灼烧芥子留下的焦黑痕迹,空中的巨大裂缝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偶尔一点点时空的波动还未平息下来。
  这就是你要的长乐久安,为了这个你连命都不要了,可除了我,以后还有谁会记得你呢?黎柯苦笑着想着,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像往常一样专心于某一件事,无论做什么,帝君的身影总是占据着他大部分的心思,这让他痛苦,可他不敢不痛苦,也不能。
  念了几遍清心决黎柯才稳住自己心神,在各处仔细查看了一会儿,最后在原来裂缝下的一处山坳里发现了一个小阵法。那阵法并不是自成一体的完整阵法,只是一个启动开光,达到他的某一条件以后,会与某种法器产生联系,进而带动法器运转。
  这个阵法隐藏在深潭底下,做得很是自然,上面沉淀了不少河泥青苔,没有启动的时候仿似一堆乱石,看样子是很久之前便有人在此画了此阵。九濡虽然善水,也不会无缘无故将境内所有水域都探查一遍,即便他神识扫过也只以为是个乱石堆。黎柯此时能发现此阵还是因为此阵曾经被触发过,上面还残留了一些能量波动。
  黎柯看过那个小阵,心里已经有了大体的猜测,还需要再去凡境看一看才行,毕竟轮回破溃、死气蔓延是从凡境而起。
  匆匆出了暮海云深境,黎柯觉得自己头晕目眩,似有不支之态。自九濡去后,他已经数月没有合眼,仙人也是由人而来,一段时间不睡虽然算不得大事,可他精神一直苦闷着、紧张着,如今的确有些虚耗过度了。黎柯躺在云上略闭了闭眼,可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那日九濡站在阴火之中苍白着一张脸看着他无言流泪的模样。黎柯恍如再次经历了一遍当日的剜心之痛,他茫然得睁开眼,面目狰狞、双目赤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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