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抓鬼[重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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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再次将视线投向屏幕，那边魏执不知道在干什么，镜头始终在晃动，完全看不清了。
　　魏执所在的空间也不知道在哪个次元，四周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他连挥数刀，可不论刀气向哪个方向都只能劈进虚空，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紧紧地皱起眉，内心翻起难以言说的烦躁，这里的阴气太过充足，已经勾得他压制的邪念蠢蠢欲动。
　　忽然他将刀重新别回腰间，用力闭眼，双手五指虚抓，一种比这空间里更深的黑暗弥漫开来，不断地扩张、再扩张，充斥了每一个角落，像是张开的兽口，竟然将之前的黑暗一点点蚕食，直到整片空间都被他完全撕碎吞噬。
　　紧接着他脚下一轻，所有的黑暗在一瞬间打开，他再睁眼时，人已经重新出现在“无人区”，但所有的饿鬼都不见了——显然在他被困的时间里，002已经将它们转移走了。
　　魏执环顾四周，竟然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他再次闭上眼睛，黑暗重新将天空笼罩，将整片无人区都覆盖其中。
　　林行舟通过摄像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知道是不是魏执屡次发动能力把摄像头也破坏了，画面竟然残缺了一块，耳麦里的声音也变得非常不稳定，他看着又一次变得漆黑的画面，只感觉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连忙冲那边喊：“魏执？魏执！你在干什么！你如果把那边的阴气全部吞噬你会失控的！”
　　魏执充耳不闻，他非常缓慢地睁开眼，眼里漆黑一片竟然看不到眼白，而与此同时，正在医院楼顶的秦韫明忽然被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他猛一个回身，竟见身后的虚空中浮现出一个漆黑的大洞，魏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你真的以为……我抓不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忘了说……更新时间已经改回每天0点10分啦


第71章　围堵秦韫明
　　秦韫明瞳孔骤然收缩；　整个人跳开一步，然而还是晚了，他一只胳膊被那黑洞擦到，顷刻之间已被撕碎，齐肘而断。
　　他连退数步远离了那个黑洞，可说也奇怪，他胳膊上的断口竟然没有流血，露出一截白惨惨的骨头，却根本没有血肉。
　　一点黑色的阴气从他伤口里飘出来；　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好像断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胳膊，也全然感觉不到疼；　他抬起头看向那黑洞，之前的惊慌又消失了；　甚至笑了一声：“魏执，你真的敢杀了我吗？”
　　而与此同时；　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林行舟猛地回头，只见林停风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捂着自己的右手，好像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林行舟被吓了一跳；　忙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怎么了？伤口疼？”
　　“不……不是，”林停风脸色惨白，浑身都在抖；　非常吃力地吐出几个字，“好像是……疼痛转移。”
　　林行舟压根儿没听说过这个词，但仅凭字面来看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里一揪，不祥的预感弥漫开来：“那是什么？”
　　林停风喘了口气，好像缓过来了一点：“是……13号的天赋，可以将自己的疼痛转移到别人身上，但……不能对自己人使用，可能……可能被002复制过去，我的22号子机又被毁，暂时不算‘自己人’了，所以……”
　　“……怎么能这样！”林行舟一听顿时急了，心里“咯噔”一声，愣了两秒之后立刻通过耳麦喊魏执，可耳麦好像是彻底坏了，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他又换了一个备用的，也没有任何声音。
　　他打魏执的手机也完全打不通了，无奈之下只能撂下一句“你再坚持一下我去找他”，转身冲出病房。
　　天台之上的两人还在对峙，秦韫明冷笑着说：“如果你杀了我，那你的功德就永远也不可能正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魏执还不知道林停风那边发生了什么，声音无比平静，“你以为我不动你，就没人能治得了你了吗？”
　　秦韫明闻言神色一变，好像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个助跑就要从天台边缘跃下，可魏执比他更快，黑洞眨眼间已将天台全部包围，像凭空扣下一口锅，将他严严实实罩在里面，连个缝也没给他留。
　　秦韫明连忙收脚从边缘撤回来，要是再慢一秒，估计一条腿也要没了，而正在这时天台上来的门被“咣”一脚踹开，宋芸提着鞭子追来：“秦韫明！医院你也敢动手！”
　　初余和陈行跟在她身后，而七万还在底下清理剩余的饿鬼，宋芸执着鞭子逼近，照着秦韫明劈头就是一鞭，后者抬手拿胳膊挡开，鞭子在他胳膊上留下来极深的一道伤口，他居然又笑开：“有什么不敢？”
　　他本可以躲开却没有躲，这个动作引起了宋芸的注意，后者即将挥出的第二鞭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甩出去，秦韫明唇边笑意加深：“来啊，宋芸姐姐，请大力地鞭笞我，不要停。”
　　宋芸皱起眉，持鞭的手将扬未扬，正在这时林行舟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别、别伤他！”
　　几个人同时朝他投去目光，陈行诧异地说：“你疯了？”
　　林行舟上气不接下气，半天都喘不匀，吭吭哧哧地说：“他……疼痛转移……在停风身上！”
　　他这话虽然说得不太明白，在场的几个却都听懂了，秦韫明故作惊讶地“啊呀”一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以前都没有用过这个天赋，不知道效果还好吗？”
　　“你他妈找死！”林行舟本来就非常恼火，听到他这话简直又像在火上浇了一把油，他直接拔出枪瞄准了对方的脑袋，想直接送他上西天。
　　但随后他又意识到什么，手倏地一顿，秦韫明又说：“来啊，开枪，打死我。”
　　林行舟气得差点把牙咬碎，忽听魏执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秦韫明偏了一下头，只听他说：“你不要太得意了，你以为复制出来的东西已经脱离我的约束，我就没法让它失效了吗？”
　　魏执的笑声隔着空间，显得格外诡异：“天真。”
　　随着他话音落下，从漆黑的天幕里飞出无数黑色的丝线，迅速缠绕住了秦韫明的脖子和四肢，他只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抽走，同时右臂的伤口剧烈疼痛起来，他凄厉地嘶喊出声，林行舟抓准时机，照准他的脑袋开了枪。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一下却没能打死他，他的身体竟然“砰”一声爆炸开来，形状瞬间散了，化成一团黑色的烟雾，同时有什么东西从烟雾里掉出来，眨眼就被丝线吞噬。
　　宋芸一鞭子卷过去，却卷了个空，烟雾惨叫着开始逸散，化成无数缕，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全部撞在魏执制造出来的黑洞上，被悉数撕碎了。
　　秦韫明的声音彻底从众人耳中消失，七万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闪开闪开！兄弟们接活了！”
　　十几只饿鬼被他驱逐上天台，林行舟赶紧躲到一边，只见宋芸一鞭一个将它们全部抽散，残余的阴气也被魏执吃了个干净。
　　“哎？”七万眨眨眼，在天台上环顾一周，“002呢？你们已经解决了？”
　　没人回答。
　　他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不是，什么意思啊？解决了是没解决？”
　　“陈行，”魏执没有理会他，“把传送点打开，让我回去。”
　　林行舟甚至都没等到他回来，忙不迭地跑下楼回到病房，林停风虚弱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事。”
　　林行舟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赶紧扶他躺下：“要叫大夫来看一看吗？”
　　“不用了，疼痛转移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停风说，“对了，他应该亲自过来了吧？距离大于一百米是用不了这个天赋的——你们抓住他了吗？”
　　林行舟答不上这个问题，只好在原地等几个同伴回来，五分钟以后几人重新出现在面前，魏执也跟来了，开门见山地说：“我不确定002死没死。”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陈行回身关上门，“为什么一打就散了，阴气组成的吗？”
　　“可能是他的一部分灵魂，加上阴气包裹，塑造出来的一个躯体。”魏执在沙发上坐下，“我刚刚没有感觉到自己杀了人，所以他应该还没死，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疼，说明我们已经伤及了他的灵魂，可……”
　　“可灵魂都被撕碎了，他怎么可能还不死？”陈行接着说，“这简直匪夷所思，我不相信连这个身体也是假的，他连自己的灵魂都能复制！”
　　魏执紧紧地皱起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复制活人的灵魂应该办不到，但我现在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们不觉得，刚才我们打散的那个他，有点像我吗？”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林行舟难以置信地抬头：“你是说他……变成了第二个鬼王？他可是人，货真价实的人。”
　　“在阴气足够充沛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魏执起身走到窗边，“他今天困住我的空间，跟我出生的地方非常像，没有光，没有生命，没有边界，只有一望无际的漆黑和无处不在的阴气。而且我现在非常怀疑他当年回景泉的时候就来过这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闯进去，我到现在也没发现我那个封印的漏洞，但如果他进去了，被阴气感染了，且意志不够坚定的话，是非常有可能勾起心中的恶念，转而想要报复我的。”
　　“你的意思是，”林行舟咽了一口唾沫，“闯入无人区，被阴气感染，才是他想要跟你作对的开端，而在那之前，他虽然并没有原谅你，也记恨你，可内心却有一杆天平在平衡着，让他没有做出出格的事，而被阴气感染以后，这杆天平倾斜了，彻底不可控了。”
　　魏执点点头，林行舟又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变成了第二个你，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也变成不死的了？”
　　“那应该不可能，我也只是说‘像’，毕竟他是人，是人就有灵魂，灵魂受伤了还是会疼、会死，而我，就算把我撕成无数份我也不会疼不会死的，所以他还是有弱点，只能说他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在向我靠近。”
　　他说着顿了顿：“他应该没有死透，可能只有一部分灵魂被我们杀死了，而另一部分还活着，但这伤势足以重创他，让他无法行动，可能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才能卷土重来。”
　　“魏执，”林行舟看着他说，“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他在向你靠拢，而你的封印又只有你自己能够进去，就好像要扫脸、识别指纹一样，那……有没有可能，是你跟他有什么相似之处，让你的封印无法识别、检测不出来……才将他放进去了呢？”


第72章　回家
　　“这……”魏执眉头拧了起来；　“我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方面，但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总之，虽然我已经把封印加固了，但可能还是无法阻止他进入。现在他被我们重创，应该很长时间无法行动了，我趁这个机会回地府看看，你们去他老巢盯一下梢，看他还会不会出现。”
　　宋芸主动请缨：“我去。”
　　林行舟接话说：“去地府？正好，我必须得跟你反应一下；　你的系统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你去哪儿？”
　　魏执不知怎么，突然掐了掐自己的喉咙，好像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　他站起身冲向卫生间，林行舟莫名其妙地说：“平地传送也恐高吗？”
　　几个人都不知道老魏搞什么猫腻；　七万接上之前那话茬：“大姐我陪你去，在这儿待着太无聊了；　正好那边没人，可以让我一展歌喉。”
　　林行舟抬眼瞧他：“停风伤还没好，你不负责治疗了？”
　　“我给你们唱了那么多苹果还不够啊？”七万故作惊讶，“不够再来找我。”
　　林行舟现在一听见“苹果”二字就想吐，连忙朝他摆了摆手；　这时候魏执终于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在卫生间干了什么，手里居然多了三只试管一样的东西；　里面装着的像是白色的烟雾，晃一晃还会动一下。
　　“这什么？”几人凑近了观察，七万伸手在其中一个试管上轻轻一弹，里面的白烟竟然跟着颤抖起来。
　　魏执：“从002身上掉下来的，不小心就给吞下去了。”
　　众人：“……”
　　林行舟本来伸出去的爪子又缩了回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所以……你刚刚是去厕所把它……吐出来了？”
　　“唔，”魏执想了想说，“算是吧。”
　　七万顿时浑身一僵，随后站起来就往厕所跑。
　　魏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当回事，轻轻把试管上的塞子拔开，里面的白烟散到空中，渐渐凝聚出一个人形，林行舟看清她的脸便认出了那是谁——被画皮鬼杀害的超市售货员。
　　魏执又打开另外两支试管，放出的灵魂林行舟也认得，是那两个死在网吧的初中生。
　　他又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没有了？”
　　魏执摇摇头，林行舟却还不死心：“那叶之呢？不行，你再去吐吐，说不定还能再吐出几支。”
　　七万本来刚从厕所出来，听见他这话，又一头扎了回去。
　　魏执无奈说：“真的没有了。”
　　林行舟十分丧气——虽然他们一直让吴晰顶替叶之在她身体里住着，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么长时间过去，陆捷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旁敲侧击地来问过他好几次，他只能各种敷衍搪塞，自己都觉得对不起陆总。
　　一天找不回叶之，希望就一天变得更渺茫，林行舟简直都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找不回来会怎么样，只能不断自我安慰，说只要没有她已经遇害的消息，那就还有希望。
　　魏执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低下头说：“抱歉。”
　　林行舟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笑，可到底没能抬起来，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上面，看了看那三只戳在原地不动的灵魂，疑惑地问：“奇怪，他们怎么……睡着了一样？”
　　三只灵魂虽然是好端端地在那里站着，可不知为什么眼睛是闭着的，垂着头一动不动，林行舟伸手碰了碰，他们也毫无反应。
　　“被002关了这么久，他们恐怕已经醒不过来了，”魏执说，“所有人都当他们死了，身体也被火化，灵魂不能再回去，就只能等待鬼差接引投入轮回，等到了地府应该还有希望抢救一下，正好我要去看主机，顺便把他们送过去。”
　　他把三只灵魂收进试管，重新拿塞子塞紧了：“哦对了，你刚刚说系统怎么了？”
　　林行舟之前被他打断，都快忘了这茬，现在才想起来：“今天不是饿鬼入侵吗，系统没向我们发出警报，而且停风的子机也被毁了，我想你是不是得好好检修一下？”
　　“好，”魏执立刻答应下来，“那我现在就回地府，陈行在这边配合我，我把零的权限全部对你开放。”
　　陈行漠然地推了一下眼镜：“容我拒绝。”
　　“为什么？”
　　“你鬼王大人不需要休息，我们几个人类可不行，这任务一个接着一个的，你累傻小子呢？”
　　魏执哑口无言，只好把行程推后给他们休息时间。几天以后林停风出院，出院当天魏执返回地府，在医院陪同的几个也全部搬回北苑小区的临时据点，为了不打扰林停风养伤，陈行和初余自觉带着孩子住到了102，而宋芸和七万则在无人区那边盯梢——当然，活不能白干，老魏得掏加班费。
　　林行舟开着魏执的车把弟弟接回家，这还是林停风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家，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甚至不太敢走进去，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挪动脚步，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一道黑影倏地窜来，吓了他一大跳。
　　林行舟不在家这些天，家里的两只猫就变成了“留守儿童”，独惯了的白猫还好，黑猫就不行了，整天盼着铲屎官回归——虽然也并不需要铲屎。
　　这会儿它听到门响便迫不及待地迎上来，“喵呜”“喵呜”地在林行舟脚下叫，还拿身体蹭他的小腿，林停风看清是猫这才舒一口气：“哥，你怎么还养猫啊？你这么多天都没回家，它们不会饿死吗？”
　　“又不是活的，不需要吃东西，不然我可养不起它们。”林行舟说着撤掉沙发上盖着的布，“别站着，坐。”
　　林停风愣了愣——他的子机还没有修好，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两只是猫还是猫鬼。
　　林行舟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铲屎官，对小动物也耐心有限，相比之下他倒是更愿意照顾弟弟。黑猫缠了他一会儿没能得到爱的撸毛，非常伤心地颠着小碎步走开了，东闻闻西看看，最后把注意力锁定在林停风身上，歪着脑袋瞧他，好像在好奇这个跟铲屎官很像的家伙为什么气味不一样。
　　林停风坐在沙发上跟它对视，半晌朝它伸手，黑猫缩了一下脖子，随后“喵”的一声，又探出鼻尖闻了闻，好像终于确定这个不是危险物种，遂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林停风也摸了摸它的毛，单手将它抱到自己身上，边撸边说：“哎，哥，我养父母那边好像也养过猫，不过据说我小时候猫毛过敏，他们就把猫给送走了。你这个猫不错啊，想养猫又猫毛过敏患者的福音，值得推广。”
　　林行舟在厨房里洗鱼，闻言探头看了他一眼：“你喜欢啊？那今晚让它们跟你睡。”
　　“它们？”
　　林停风话还没说完，又听身后传来了一声猫叫，他一回头，正看见一只鸳鸯眼的长毛白猫从屋子里踱出来，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他面前，检阅似的从左到右转了一圈，非常高贵冷艳地在他身上闻了闻，随后一翘胡须：“喵。”
　　林停风又把这位祖宗也抱上沙发，一只手同时托住两只猫的下巴：“哥你真行，这对象有了，猫也有了，人生赢家啊，羡慕。”
　　林行舟呵呵一声，心说对象是鬼，猫也是鬼，也不知道赢在哪儿了，有什么值得羡慕。
　　林停风撸了一会儿猫，想上个厕所，见林行舟那边在忙就没有打扰，自己起身在家里找了一圈，成功找到地方，偷偷溜进去关上了门。
　　他对着镜子长出一口气，朝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低头看了看缠着绷带的右手，微微皱起了眉。
　　一只手不能动还是有诸多不便，好在他左手也能拿笔拿筷子，倒不至于到需要人喂饭的程度，但不论是检查结果还是自我感觉都告诉他——右手可能不能再握枪了。
　　这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他本来就比别人少了一种定位，以前一直是“以攻为守”，而如今攻击力被砍掉了一半，还怎么继续在鬼猎混？
　　冲锋陷阵的不能冲锋了，还要他有什么意义？
　　林停风紧紧地皱着眉，非常想要活动一下僵硬的右手，可不论怎么努力都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受损的神经还不受控制地抽痛起来。他内心没由来一阵烦躁，单手撑在镜子上，自己跟自己较劲。
　　那天秦韫明袭击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出去了，而他不但没能帮上忙，反而被对方利用，变成了一个拖后腿的。
　　他身体贴着墙缓缓下滑，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腹部没有痊愈的伤口因这个动作受到挤压，丝丝缕缕地疼痛起来，他却没有心情去管。
　　他两眼放空地把自己关在厕所里，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找不到自己未来的路究竟在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厕所门突然被人拉开，林行舟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停风！……你在干什么？”


第73章　训练场
　　林停风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　被对方一把从地上拉起来：“你在干什么？哪里不舒服？”
　　“……没有，”林停风垂下眼不敢看他，“我没事。”
　　林行舟不由分说地把他拽出厕所，按在沙发上坐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你有心事——你说，我听着。”
　　林停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许久才咬咬牙道：“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他慢慢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总觉得你们已经不需要我了，没有我你们也能配合得很好；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忙，相反，还一来景泉就被002逮到；　我……”
　　“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林行舟说；　“如果没有你，我们也难以追踪到他的踪迹；　不是吗？”
　　“可是……”林停风叹了口气，“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医院的时候还能忍，今天突然就……”
　　“因为这是你家；　”林行舟给他倒了杯水，“家就是一个可以尽情发泄情绪的地方，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别憋着。”
　　林停风低着头，紧紧地握住了水杯：“这些天我有时候在想，要不干脆就这样算了吧，反正我的子机被毁，什么时候能修好也不知道，不如干脆我就退出鬼猎，去……去做点别的。”
　　“去做什么？”林行舟追问说，“你已经想好了吗？”
　　林停风一抿唇：“没有。”
　　“其实你根本没有想做的事，”林行舟把猫抱过来放在对方手边，“我不想劝你，停风，我相信你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自我调节。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我弟弟。”
　　林停风摸了摸那只猫，没接话。
　　林行舟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