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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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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清漪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密密麻麻的心疼一时间难以抑。
“是灵江让他变了?”
连按歌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
殷清漪轻轻抽噎了一下:“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那种关系?”
连按歌朝旁边低着头不说话的托雅往了一眼:“嗯。所以您不用担心,吵不起来的,灵江虽然是狗脾气,有事没事总炸毛,但不会真咬爷的。”
殷清漪却摇了摇头:“我好像知道灵江那孩子为什么生气了。”
她抿唇,好像犯了大错似的,犹豫的轻声说:“我早上跟澜儿说媒来着。”
连按歌:“……”
这个天大的八卦,为什么没人通知他?!
殷成澜找了一大圈,才在离部落不近的地方找到灵江。
他靠坐在一块从雪山上滚下来的巨石后面,身上落满了雪,白雪铺在黑发上,浓墨重彩的极致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清幽。
他要么沉默的像墨,要么热闹的似雪,这种矛盾的性格在灵江身上浑然天成。
该是多少的造化和灵性,才能在天地间生出这么一个透彻的人来。
巨石前是一片洼地,积雪很深,轮椅过不去,殷成澜只好停在落山石前的小山丘上,俯瞰着十步之外的人:“过来吧。”
灵江靠着山石屈起一条腿,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殷成澜见他没反应,叹口气:“我不喝酒了。”
灵江卷长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望着眼前的一片雪地。
远处风雪纷纷扬扬,殷成澜下颌绷成一线,喉结滚动着:“我不会娶她的”。
这句话梗着脖子一说出来,下面的话立刻就顺着喉咙滑出:“你别怄气了,过来吧,嗯?”
这时,灵江才将眸子对上他,沉默了片刻,问:“那我呢?”
殷成澜不解。
灵江扶着山石站起来,长身玉立在风雪中,脸色近乎透明,眼底泛着幽光:“我呢,你将我放在什么位置?”
殷成澜心头抽了一下,他勉强笑道:“像现在一样不好吗。”
灵江从低洼里踏雪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殷成澜身侧的轮椅扶手上,以一种逼迫的姿势低下头,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道:“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受够了你含糊不清的态度,受够了在你面前装傻充愣,受够了这种浅尝辄止。”
灵江:“殷成澜,我不要和现在一样,我要你给我更多,我要你把我给你的血给你的疼惜给你的照顾,你也要全部给我,我待你如何,你就要一分不少的也这样待我,这才是我想要的,而不是你以为的现在就好!”
殷成澜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仓皇的别开头,不敢和灵江对视,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着,一开口,声音都嘶哑了:“我不能,你——”
鲜血猝不及防涌出唇角,殷成澜剧烈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滴在雪地里,刺进灵江眼里,烧的他眼球发疼。
灵江伸出去想去抱他,然而却僵在了半空,他默默看着鲜血溅到他身上,明明心里抽疼的快要裂开了,眼里却一片清冷。
他就这么一边心疼着,一边冷漠的看着他,心中想到,要是殷成澜现在就死了呢,他死了,自己会好很多吧,不必日日夜夜担心着他的毒什么时候发作,恐惧着解药到底能不能寻到,不用为他在受任何人的委屈。
可只是想着这些,他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灵江收回手,薄唇翕动,却没说出什么,转身走了。
就在又要擦肩而过时,殷成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灵江咳咳咳咳你咳咳咳——”
殷成澜紧紧攥着他的手,伏在轮椅上剧烈咳嗽,唇瓣殷红是血,想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灵江想抽回自己的手,这时,殷成澜身下的轮椅随着他的震颤,轮子松动,忽然向小山丘下滑去,殷成澜一时不着,重心一偏,整个人都跟着轮椅栽了下去。
在滑落的一瞬间,殷成澜反应极快的松开了灵江,而后者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脚下三两步一转,手滑到他肩膀上,用力一拽,将殷成澜带进了怀里。
红木轮椅则一路滚了下去。
灵江搂着殷成澜踩到雪面上,还没站稳,就皱眉想说话,还没出口,脚下也跟着一滑,他显然还没试过冰天雪地的厉害,脑子一空,就摔到了地上,抱着殷成澜重蹈轮椅的覆辙,天旋地转,一路不带拐弯的滚进了半人高的雪堆里。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风声都好像刮不进这雪坑里,天地之间除了一片雪白之外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个人。
灵江着地的时候将殷成澜护在怀里,有幸当了他的肉垫,来不及感觉自己身上的有没有撞伤,皱眉先问道:“受伤了吗?”
殷成澜从他身上撑起自己,看着灵江关切的目光,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只是怕……”
灵江的眼睛骤然一缩,没让他说完后面的话,腰下用力一翻,顷刻之间便将殷成澜压到了身下,随即覆身吻住了他。
灵江的吻凶猛又激烈,像一点就着的火星,没有任何技巧,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一时间爆发出来,悉数招架到殷成澜身上。
他全凭本能的亲吻,又狠又疼的摩擦着殷成澜的嘴唇,粗暴的撬开他的唇,搅弄着他的舌。
殷成澜唇瓣上全是血,被灵江含进口中,吮吸舔舐,恨不得要将他剥皮喝血剜骨挖肉。
男人天生的热血和凶禽骨子里的野性在灵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愤怒的将殷成澜的手按到头顶,疯狂的啃噬他,另一只手一把拽开殷成澜的腰带,撕开他的领口,露出大片柔韧的肌肤,然后灵江胡乱扯开自己的衣裳,让两具滚烫的胸膛贴到一起。
直到腰带被解开,陷在这股热情的亲吻里的殷成澜才回过神来,眼看事情就要无法控制的发展下去,他连忙按住灵江的肩膀,艰难的躲避身上人的亲吻:“灵江,灵江!”
“闭嘴。”灵江头都顾不上抬,冷冷道。
殷成澜心里一阵惶恐,他平生里极少有这种恐慌的时候,奋力的将手臂横在自己胸口,挡住不断吻上来的人,慌忙道:“你、你先别、嘶,灵江,我咳咳咳咳咳咳——”
这一咳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察觉到他是真的难受,灵江这才意犹未尽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欲求不满的冷着脸,帮殷成澜整了整凌乱的衣裳。
一整才发现,差点就将人脱光了。
等殷成澜整理好,灵江也穿戴整齐的站到雪坑的另一边。
他依旧不怎么说话,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殷成澜坐在地上扯着自己的腰带,总觉得这一幕很荒唐,他怎么险些就被那啥啥了,而且险些把他那啥啥的人,占够便宜竟然还不高兴。
“我……”
灵江忽然道:“你怕解药找不到,你死了我会更难受?”
殷成澜无奈的弯了下唇角。
灵江道:“我不是女人,用不着你操心这个。”他走到殷成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静自制的说:“我想过了,眼下我不该提此事,先找到解药,什么事都以后再说吧。”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丢到殷成澜手里。
殷成澜接住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差点以为这是他的嫖资:“……”
灵江说:“送你娘的,你给她吧。”
说完,半跪下来,很不贴心的不再询问他要什么姿势,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跳出了雪坑。
“……”
二人回到雪漠部落时,宴会已经结束很长时间了,殷成澜没料到灵江能理智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任由他三番五次想逗他一下,换来的都是灵江面无表情的瞥着他。
他们一回来,就察觉有些不对,赶到殷清漪的房前时,看见连按歌正来回踱步张望。
看见他们,连按歌先是一愣:“你们打架了?”
脸上唇上身上都带着血渍,看着有点惨啊。
从拌嘴升级到了动手,可喜可贺。
灵江无情的抬袖往嘴上一抹,擦掉了。
殷成澜:“……”
刚刚谁使劲舔他呢。
“出了什么事?”殷成澜用帕子也擦了擦身上的血。
连按歌脸色沉重道:“苏赫首领的信鸟回来了,浑身是血,受了重伤,刚一落地就死了,信鸟身上有人蘸血写了两个字。”
——别来。
第56章 寒香水(十七)
首领帐中肃穆寂静,殷成澜进去后看见他娘亲坐在堂上白虎兽皮铺的那把椅子上; 堂下八位长老列位两旁; 语气急速激烈的正相互交谈。
殷清漪眉头紧锁; 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和焦急; 镇静的用雪漠语和长老交谈; 见他进来,便说道:“苏赫出事了,我打算今夜就带武士去兰纳尔湖。”
殷成澜料到他娘亲必然要随同前去,相劝的话便自然而然落了回去,纵然殷清漪一介女流; 就凭她敢只身前往疆北大漠为子寻解药,此时此刻,也必然是要赴险救夫婿的。
人过半百,繁华看透; 除了能死在相爱之人的身旁; 别无所求了,殷成澜一向不会说废话,点了下头; 说:“我陪娘。”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淡然; 然而流露出来的理解信任和支持让殷清漪眼睛一红; 她忙定了定心神,将乱成一团的思绪强压下来; 用雪漠语说了一句话; 殷成澜听不懂什么意思; 但语气中的不容拒绝令在场的长老都安静了下来。
八位长老互相对视,最后不得不妥协,伸出右手放在左胸口,算是答应了。
是夜,寒风凛冽,殷清漪带了二十八名武士和二十头雪牦牛与殷成澜三人离开雪漠部落。
雪夜急行,严寒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生疼,殷成澜三人分到了两头雪牦牛,不用说,连按歌自觉的翻上另一头,将共乘一匹的荣耀送给了灵江。
然而灵江已经打定主意不找齐解药之前,暂不提和殷十九儿女情长的事,一来他提了也白提,徒增痛苦,二来,既然殷十九自以为是的觉得这样是对他好,那他就顺水推舟,先缓缓这段感情,晾一晾那人,叫他也尝尝被忽视的滋味。
灵江看着殷成澜坐在雪牦牛上向他伸出手,便潇洒的纵身一跃,跳到了连按歌身后,掐了一把大总管的腰,冷冷道:“走。”
连按歌始料不及,猛地扭头去看殷成澜,果不其然看见他家主子阴沉着脸,一副要将他剥皮的表情,苦笑道:“跟我一毛关系都没有,真的。”
殷成澜瞪他一眼,道:“过来。”
灵江看也不看他,一巴掌拍在连按歌臀部:“你走不走?”
连按歌兢兢战战的扭过头,认真的说:“是他先摸我的。”
殷成澜:“……”
大部队已经踏雪先行,殷成澜看着另一只雪牦牛上侧脸冷淡的青年,只好提了口气,腾空跃起,落到了灵江身后,他坐下之后,一手困住灵江的腰,一手抓住大总管的肩膀,一用力,就将其扔到了另一头上面,然后殷成澜飞快的抽下鞭子,雪牦牛吃痛,迈开粗壮的蹄子在大雪里奔跑起来。
牛蹄飞溅的雪花在半空中纷纷扬扬,连按歌从牛背上趴起来坐好,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肩头的雪,慢悠悠道:“嫁出去的主子泼出去的水,古人诚不欺我啊。”
殷成澜一手揽住灵江的腰,一手抓着缰绳控制雪牦牛的方向,灵江的腰可真细,一手就能抱个满怀,他把大氅也裹到灵江身上,下巴搁在他肩头,说:“还生气呢?”
灵江不想理他,眉头紧锁的思考着雪漠部落首领出事和严楚失踪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就是鬼孤老人下的手,如果没有,首领他们又遇上了什么事?他们是去寻找寒香水,而寒香水是一种剔透如冰的蛇的血液,联想到之前取鱼戏叶时,河里出现的妖异藤蔓,会不会是这种冰蛇也怪异,以至于让他们难以对付,才出了事。
想到这里,灵江糟心的扫了一眼亲亲密密往他身上贴的殷十九,不明白之前还说着‘不要不行不可以’的人,怎么亲过摸过之后忽然变得这么粘乎乎。
这岂不是……贱得慌吗。
“灵江,如果我的毒——”
“八种天材异宝到底是什么?”灵江直接打断他的话,问。
殷成澜好不容易寻到个机会想跟他交流一下感情,探讨一下他们亲了摸了之后应该怎么办,却不料这小鸟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不提那事就不提,一路对他都是冷言冷语公事公办,半分都不跟他解释的机会。
殷成澜只好收回了一肚子想说的话,说:“严楚曾说过,八中天材异宝是一位神抵坐化后,留在人间的真身幻化而生的八种灵精,分别代表了神抵的眸、鼻、筋、耳、肤,手、血、骨,实际上就是八种能明眸利耳断筋续脉的药引子,估计是药效确实不错,而世间又生的比较少,所以被百姓传的神乎其神,到了最后也不过是几种草药罢了。”
殷成澜捏着灵江的腰,问:“你想到了什么?”
灵江冷笑了下:“不过是几种草药?你见过粗壮如梁柱,会摔打攻击人的植物吗,鱼戏叶可并不是寻常草药。再说北斗石,里面竟有星宿图,星宿代表神抵之位,这东西很有可能是长年聚集星子灵气才生成的玩意儿,而最后两种更神了,严楚说是长在活物身上的,寒香水是一种闻所未闻的蛇血,想必另一种的怪异程度也不相上下,单从这些东西的来历上就能看出八种天材异宝绝不会是你想象的‘草药罢了’。”
殷成澜的手指在他腰上摩挲,笑道:“宝贝,你是不是民间话本市井传说看多了?哪有那么多仙侠精怪。”
灵江真想扭过去啄他一口,冷冷道:“哪有那么多?殷十九,你怕不是忘了我是什么吧。”
殷成澜愣了下,还真忘了,忙道:“我错了,嗯,你别生气了。”手指暧昧的在他腰带处徘徊。
灵江忽然就觉得被睡过之后的男人真是可怕,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况且,殷成澜还不是被睡过,充其量只能算险些被睡了,怎么睡前睡后的态度差这么多呢。
就一把拍掉他的手,从背靠着他的姿势换成了面对面骑在牦牛上,寒夜的风刮乱他们的头发,使其纠缠在一起,灵江怒视的瞪着他,嗓音低沉,不带一丝玩笑的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知道我对危险的知觉一直很准,我总觉得我们是不是小看这种冰蛇了。”
殷成澜见他眉眼之间格外严肃,便将手收了回去,看着灵江,正色道:“前四种天材异宝我用了两年就找到了,而后四种却用了快八年,直到如今都未找齐,如果按照你说的,兰纳尔湖有危险,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灵江皱眉,没说话。
殷成澜忍不住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我们到了地方,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带着我娘,我们立刻就走,以后再也不要试图去找最后两味药了,好不好?”
灵江一把推开他,冷淡道:“不好。”
翻过三座雪山,越往北,人烟越发稀少,万里之外,除了他们,几乎看不见任何活物,没日没夜的冒着风雪赶了十三日,他们在越过一片起伏的山脉后忽然抵达了一处奇异的地方。
这个地方没有一片雪。
这种感觉就好像方才他们还在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踏着齐腰的积雪艰难的行走,鞋上带着冰霜寒渣,脚下生着难忍的冻疮,他们坐在雪牦牛上,望着看不见尽头的冰天雪地,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到地方,而当翻过那片丘陵之后,他们却一脚踩到了松软的土地上,进入到了温暖四溢的春天。
简直像是幻觉一般,但他们回过头,还能看见不远处那积深厚重的大雪。
殷清漪坐在牦牛上,低低的说:“这就是兰纳尔湖。”
边说边走下丘陵。
众人跟上,下到丘陵的下面,一片开阔的平原出现在他们面前,当看见殷清漪所说的湖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灵江从没见过这样的湖泊,不是一大片微波粼粼的水面,而是好像有人在旷野千里上挖了一个又一个池子,然后在池子里填满了水,每个池子都不太大,但每隔几步就又一个,一直从脚下绵延到远处,把这片莫名其妙的平原上组成了一张巨大渔网的形状。
每一个池子里都有水,风吹过时,又好像是谁在黑色的土地上摆放了数不清的镜子,每一面都无比平滑泛着迷蒙的微光。
灵江跳下牦牛,走到最近的池子边,伸手摸了一把水,疑惑的说:“水是温的。”
连按歌道:“你们看这里像不像温泉池子,一人泡一个都泡不完啊。”
殷成澜扭头想去询问他娘,此处当真就是兰纳尔湖,可否记错了地方,当他目光去寻殷清漪时,就看见他娘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殷清漪脚步踉跄的跳下牦牛,一头银发在风中飞舞,她茫然的看着无数镜子般的小池潭,喃喃道:“之前不是这样的。”
第57章 寒香水(十八)
三个月前的兰纳尔还是一池碧波万顷的湖,装在这片被疆北山脉冲撞出来的平原里; 四周是茫茫黄黄落败的高地草原; 只有这里; 湖泊周围还生着嫩绿的青草。
就像现在一样; 疆北已经进入寒冬; 而兰纳尔湖好像是被寒冬格外开恩放过的地方,连一片雪都舍不得落似的,温暖如春。
殷清漪看着一池一池的温泉池子,终于镇定不下来了,慌急道:“怎么会这样。”
她求助般的看向殷成澜:“我们在湖边发现了冰蛇的鳞片; 就猜想它是生活在水里的一种水蛇,苏赫想用肉饵串着沉进水里,引诱它出现,但这附近没有牧民居住; 没有牛羊; 他带人去最近的部落中换牛羊,就让我先回部落,传书给你; 等候你来。”
殷清漪茫然的站在黑土地上; 说:“澜儿; 他们真的出事了吗。”
殷成澜跳下牦牛,坐到备好轮椅上; 来到殷清漪身边; 握住她的手:“先别急; 苏赫叔自幼住在疆北,对这里的环境比我们更熟悉,他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不会轻易出事的。”
殷清漪看着他笃定的神色,将心放宽了一些,不在像刚刚方寸大乱,但仍旧忧心忡忡,问:“下来该怎么办?”
殷成澜见他娘亲已经慌了,便紧紧握住她的手,唤来还蹲在温泉边上研究的连按歌:“找个能说汉话的人,让他帮你翻译,我们需要在附近找一个能扎营的地方,先落脚,然后再寻人。”
一旁的托雅站出来道:“我可以翻译。”
殷成澜下意识目光去寻灵江,没见到他,才敢和人家姑娘说话,就怕那小鸟看见了要发飙:“有劳了。”
托雅深深看着他,提裙向他行礼,跟着连按歌走向队伍。
见那姑娘走远,殷成澜默默松了一口气,刚想扭头去和他娘说话,就看见灵江面无表情在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殷成澜:“我。。。。。。”
灵江皱眉:“别废话,我刚刚在那边发现了营地,有可能是雪漠部落的人留下的。”
殷清漪眼里一喜,抽出自己被儿子握着的手,拉住了灵江:“乖,快带我去。”
灵江诧异的看了一眼她,他的手背有两道刚结疤的伤口,指腹也不平滑,摸着扎手的厉害,殷清漪一握住,就心疼的欸了一声,说:“辛苦你了,小灵江。”
灵江浑身一炸,僵硬的转身,同手同脚带着殷清漪去他发现的地方了。
殷成澜落在后面,一脸被遗弃的吃惊,怎么回事?
灵江发现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是一片较为宽敞的土地,这片本该是湖泊的平原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池子,将土地分割的支离破碎,只有营地占据的地方还算较为宽敞,适合扎营落脚。
营地是在雪漠部落里见过的用厚厚的兽皮和竹排扎成的,他们擅长做这些,所以帐篷扎的异常厚实,能容纳两三个人住。
帐篷里的兽皮毛毯上有随手脱下来的衣裳和粮食,外面堆放的有盛水的陶瓷罐和雪漠人用的一种长枪武器,五六只帐篷的中央,还有一堆已经熄灭了的篝火。
营地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
见到营地的时候,灵江有一种感觉,就好像帐中居住的人只是出去转转,稍后就会回来了。
那苏赫他们到底去哪了?
殷清漪径自走到位于中间的主帅帐篷里,看见她亲手缝制的兽皮大氅被苏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睡榻上,撩开枕头,下面有一撮用红绳缠着的银发,这是苏赫从殷清漪头上亲手剪下来的,他一直视若珍宝。
灵江站在帐外,望着里面说道:“口粮衣物武器,所有的东西他们都没有带走,这说明他们离开这里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打算不回来。”
殷清漪将大氅捂在心口,垂着眼,这时候她眼角才终于流露出岁月荏苒的沧桑和倦意,一向温柔的嗓音有些沙哑:“苏赫为人谨慎警惕,即便他们发现了什么,也绝对不会不带武器就离开。”
灵江望着她,不由自主放缓了声音:“如果出现的东西太快,根本来不及拿武器,或者拿武器是没有用的,反而会占用力气,也是有可能。”
殷清漪重复他的话:“拿武器是没有用……”她吸了一口气,问:“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他们……会有危险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殷清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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