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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阻且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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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在痛，情蛊无时不刻的在折磨着他，嘴角不禁滑落一丝鲜血，滴落在画中的梨花上。
他低头看去，那朵洁白的梨花沾染鲜血，变得妖冶，灼眼，他的手捂上心口，思念多一份，便更痛一份。
姜离情倚身在远处的楼阁，望到楚灵歌苍白的面容，嘴角挂着血迹，他站起身，想去看看他，想去他的身边看看他。
他总说自己固执，他何尝不是，宁愿忍受折磨，日夜憔悴，也不愿来找自己！
楚灵歌，你果真是心狠。
他的脚步想要迈去，却生生止住。
只见李若初端着药碗来到楚灵歌的身边，他每日都在楚灵歌的身边，每日的药一次不落的给楚灵歌送来。
就算自己划伤他的手，就算自己如今是魔神，李若初依然不惧自己，时刻伴在楚灵歌的身边。
他果真不怕自己杀了他？
姜离情眼中酸了起来，心里更是酸楚，他真的好像曾经的自己，他不知何时也竟然开始怀念曾经的自己。
李若初……李若初……
姜离情口中轻念这个名字，果真是人生如初见，一个妙人。
楚灵歌会喜欢上他吗？姜离情望着无心殿的二人，那个地方充满自己与他的回忆，那是自己曾经才可以住的地方。
那个地方曾经只有他和楚灵歌，没有第二个人。
不！不是的！
这北国的一切都应该是他们的，楚灵歌亲口说过只会对他一人那么好，北国的雪是他的，无心殿是他的，北国的梨花，遍地千山暮雪都是他的！
包括楚灵歌，也是他的！
姜离情轻瞌上眼眸，掩盖住金色瞳孔中流转的悲伤和残忍，楚灵歌，既然你不愿来找自己，你宁愿忍受折磨，也不愿向我低头，那便痛着吧！
“回魔宫！”
“是，尊主。”
霜炼跟在姜离情身后，一前一后回到无寂海魔宫，他如今想做的，要想的，他都能轻易得到。
可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的心里依然不快乐，依然是空的，他依然觉得无所依靠，他在问自己。
踏进魔宫大殿，身边两侧站着各种各样的美人，少年，姜离情坐上魔宫大殿上方的宝座上，抬眼望去，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韶龄的女子环佩轻纱，婀娜多姿，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娇俏清纯，妩媚动人各有姿色，望着姜离情便开始在殿前起舞。
数名女子漫步到姜离情身边，纤细玉指向他伸来，贴在他的身侧，揉捏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上抚摸。
少年白皙，干净，全都是照着楚灵歌那样的清冷身姿寻来，穿衣打扮，皆为一身白衣，可谓是画皮临摹，饮鸩止渴。
姜离情站起身，厉声道，“炎烈！”
炎烈穿过曼妙佳人轻纱，走上前道，“尊主，属下精心为您挑选的佳人三千，应有尽有，可否满意？”
“你！你好大的胆子！”
“尊主，你看，这少年面如冠玉，身姿如风潇洒，任谁见了都心情大好，陪着尊主饮酒闲聊，偶尔还可琴棋书画一番，岂不美哉？”
炎烈拉着一位少年上前，迎面望着姜离情眼中的怒火。
姜离情拿出手中的断剑，一剑刺向炎烈的肩膀，顿时鲜血直流，怒火转瞬即逝，反而带着一丝笑。
他转动手中的剑，在炎烈的伤口里反复折磨，冷冷开口道，“你找来这些少年，还打扮成楚灵歌的模样，是在讽刺我吗？”
炎烈额头渗出丝丝汗水，但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疼痛，“尊主，这是你心中自己的想法。”
“我自己的想法！炎烈，你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我只是一心为了尊主，难道你的心中没有牵挂他？”
姜离情望向他，抬起他的下巴，“哦？所以你就找来一群替身，来抚慰我的心，是吗？你可真是一条好狗。”
炎烈轻笑道，“自然是。”
姜离情握着无情剑的剑柄，又往他的伤口送了几分，刺穿他的肩胛骨，目光深不见底，轻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拔出。”
“是的，尊主。”炎烈握着自己的伤口，退身站在一旁，任由鲜血直流。
如今，曾经的那个姜离情早已不复存在，魔宫歌舞升平，袅袅生烟，美酒佳人，好不快活，那些曾经让他痛，让他死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的名声令人惧怕，厌恶，他是魔，魔是什么，魔便是邪恶的象征，是黑暗的象征，可这又如何，他很快活，快活极了！
他摸着手中的焚情，曾经的他，想要的只是一颗真心，最后却发现，他自己的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千疮百孔。
醉生梦死中，回想起那三年的痴傻时光，爷爷和小花……那是唯一给过他家的感觉，给他温暖的地方。
那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个平凡人，一个再也平凡不过的人，打鱼摘果，维持生计，嬉闹玩乐，自由自在。
他什么都不想，开心就笑，饿了就回那件破旧的小草屋，那里是他的家，他有落脚的地方，就天不怕，地不怕。
时隔往昔，他又再次踏向溪河边上的小村庄。
他蹲在溪河的水边，摸了摸那不再冰冷的水，望着水中自己的模样，那双金色的魔瞳一定会吓坏他们吧，自己如今可是魔神啊。
他闭上眼睛，敛去那双赤金魔瞳，一身黑纱漫漫，飞向小草屋，落在远处的梨花树旁。
爷爷在小草屋下和小花对坐而食，小花如今是大姑娘了，爷爷亦不再似往日健朗了，明显的比以前还要苍老，头发也全都白了起来。
“爷爷……小花……”姜离情低声的唤道。
远处的人没有听到，他想要抬脚走近，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小草屋，那是？
卓起！
他每日都守在楚灵歌的身边，为何此刻在这里，姜离情看到他手中拿着钱袋，递给小花，二人在你推我拒。
难道他们一直都有照顾爷爷和小花，难道楚灵歌也在这里！他在吗！
姜离情转头，向四周望去，黑纱飘起他转过身，楚灵歌就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他敛去的赤金魔瞳再次流转起神光，他那平澜如水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楚灵歌被发现，转头飞身离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为什么，楚灵歌你再躲避什么！
姜离情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飞回无心殿，楚灵歌背对着他，不去看他，清冷的身姿永远都是拒人千里之外。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小草屋！”
他对着楚灵歌的背影说道，带着质问，带着怒意，还有那一丝的往日的温存。
“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为什么要背对着我，你记挂着我，你心中有对往日的留恋，你放不下，忘不掉，是不是？”
他走上前，走到楚灵歌的面前，看着的脸，被情蛊折磨的脸，消瘦而苍白，他笑了，他不知自己是在笑楚灵歌，还是在笑自己。
他摸着楚灵歌的心口，摸着情蛊的位置，“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来找我呢，难道你都不痛的吗？”
楚灵歌体内的情蛊开始翻腾起来，五脏六腑开始灼烧起来，他闭上双目，拉开姜离情在他身上的手。
“楚灵歌，来找我有那么难吗，只要你向我稍稍的低头，便可不再受情蛊的折磨，你是放不下你北国帝王的尊严，还是碍于你圣殿的身份，你我手足的牵绊？”
姜离情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你看到无心殿的那张大床了了吗，你我不知在上面度过多少个日夜呢。”
“你还会在乎？你会在乎那些可有可无虚无缥缈的牵绊？如是以前，我可能会相信，现在你我都不似从前了，你以为我会信？”
姜离情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戏谑道，“你我在无心殿可不止一次云雨行乐，缠绵悱恻了。”
“住口！不要再说了！”楚灵歌推开怀中的人，体内的蛊毒充斥着他的全身，让他痛到麻痹。
楚灵歌扶住一旁的书桌，稳住自己，眼前的人如今除了折磨他，便再无半点似从前，可他依旧被情蛊折磨。
他心中始终是……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连载中，师徒，仙侠~
☆、后宫三千人
第87章
姜离情透过无心殿的门，赤金魔瞳神光流转，他看到李若初端着药此刻正站在无心殿的门外。
他不敢进来，他怕听到自己和楚灵歌的那些过往，可他也不离去，果然在乎！他不敢面对，却还是要站在门外候着，听着。
姜离情嘲笑他，“楚灵歌，你看你这痛苦的模样，那个李若初的药对你有用吗？”
“你为什么将李若初留在自己身边，为什么？难道不是在他的身上看到我从前的身影？你敢说你没有将他当作我的替身？”
“你从前身边可是从不留人的，自你从北国太子变成北国的帝王，后来也只是留下卓起在你的身边，也只为守着当时痴傻的我。”
楚灵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看待自己，他的手气的颤抖，目光怒视着眼前的人。
姜离情继续说道，“那个李若初有我好吗？你在情蛊发作，难以煎熬的时候有没有将他当作我，有没有将他带上无心殿的床。”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落下。
楚灵歌看着眼前的姜离情，他的心比情蛊煎熬更为痛，他的心在滴血，眼前的人在用最恶毒的话语来羞辱他。
他怒道，“你便是你，李若初是李若初，我从未将任何人看作是你！你也休要将旁人拉入泥潭。”
这个世上，怕只有楚灵歌敢这样对他了。
姜离情被他打得偏过头，脸上泛起红色的掌印，却又瞬间消失，他忘记了，他是不会受伤的，除了他的心。
他在羞辱楚灵歌，自己的心中又能好受到哪里去，不过是将过去的伤疤一次次的掀开，让他流血。
他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将那个李若初赶走吧，当初叶湘湘如何被你驱逐，就让他如何消失在我的眼前。”
楚灵歌道，“我会送他离开北国王宫。”
门外的李若初眼中泛起水光，端着药盏的手开始晃动，颤抖，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药碗里。
楚灵歌要将他送走……
他承认，他是钦慕楚灵歌，他喜欢楚灵歌，他只是……他只是想留在他身边，只是看着他也好。
他不愿同楚夭长公主回莲山居，照看莲儿，只求多在他的身边待一刻，多一刻便好。
他不想离开……
姜离情身影一闪，如夜色中的迷烟，飘散至门边，他的手指掐着李若初的脖子，将他从门外拖进殿内。
李若初被他丢在无心殿的地面，手中汤药撒落一地，药盏摔成碎片，他连忙拭去脸上的泪痕，怕被看穿。
姜离情掐着他的，将他从地面拖起，凌厉的眼神望着他，“在门外听够了吗，怎么哭了呢？这梨花带雨的，着实让人心疼呢！”
“姜离情，你放开他。”
“我还没对他做什么呢，只是看他为何哭了，楚灵歌，你紧张什么？”
姜离情拿出一条方帕，上面绣着‘歌’字的帕子，有些破旧，楚灵歌抬眼望去，是自己曾经送他的，在莲镜中送他的。
他拿起那条方帕，去擦拭李若初的脸庞，脸上尽是讽刺。
讽刺至极！
楚灵歌一把拉住他的手碗，呵斥道，“够了！与他无关！你有什么恨，只管折磨我便是。”
姜离情放开李若初，对他说道，“好啊，本尊给他机会，现在便离开，消失在本尊眼前。”
“不，我不愿！”李若初走向楚灵歌的身边，“我不愿离开，我要待在陛下的身边，照看着。”
“我不怕死，你这个魔头，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离开。”
姜离情大笑出声，“好一个生死相伴啊，本尊简直快要被感动了，都想成全你们了。”
姜离情大步走向前，赤金魔瞳带着杀气，手中焚情对向楚灵歌的心口。
李若初毅然上前，挡在楚灵歌的身前，眼中是一腔的守护，和不惧的勇气，他毫不退让的站着。
“我不会让你这个魔头靠近他！”
姜离情收起手中焚情，对着楚灵歌道，“看到了吧，他是多么的爱你啊，是不是很像曾经的我？动心吗？楚灵歌。”
楚灵歌站在原地未动，他瞌上眼眸，毫不犹豫的唤道，“卓起！”
不稍片刻，卓起便来到无心殿中，他再次看到姜离情，不禁唤出久违的一声，“殿下……”
楚灵歌道，“送李若初回长公主的莲山居！”
“不……陛下，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你的情蛊……”李若初步步后退，他不要离开，他不愿离开。
姜离情闪身至李若初身侧，一把抓住他，对着楚灵歌说道，“如此秒人，送走岂不可惜，你想保护他，我偏不成全你！”
姜离情带着李若初飞出无心殿，向着无寂海魔宫的方向，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殿下！”卓起唤道。
楚灵歌跟着走出无心殿，望向远方，他果然再逼自己，他就那么想让自己低头。
无寂海魔宫纱幔缭绕，歌舞沉醉。
姜离情一把将李若初丢在魔宫大殿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心中也在疑惑，为什么自己不愿杀了他。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传自己是个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却一点也不惧怕自己。
姜离情走到他的身边，低头望他，“你不怕我？”
李若初摇头，“我为什么要怕。”
“哦？说来听听。”
“就算外面的都说你杀人如麻，面目可憎，但是我在你的脸上，你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对我的杀意。”
“被你看出来了，你果然还不算傻，是比我以前要聪明。”姜离情感叹，他确实比以前的自己聪明。
从前的他，深处危险之中，却也不自知，他将所有的人都想得太过善良，他确实傻，直到自己的善良被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
“我还看出来了，你抓我过来就是想让楚灵歌来找你，向你低头。”
“呵，确实如此。”
姜离情蹲下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可是，太聪明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眼前的人像从前的自己，却又不像，他聪慧，果敢，就连喜欢的人都和自己相同。
他想杀了李若初，却又无法下手，就如同抹去曾经的自己，可他也厌恶李若初，就如同厌恶当初的自己。
他始终还是下不手，就算他是魔神，他否认了曾经的自己，可他依然是……姜离情，他无法改变。
“炎烈！带他下去，好生看管。”
“是的，尊主。”
炎烈带着李若初去了魔宫的地牢，他的心开始慌乱，他在等待，等着楚灵歌来找他。
温香软玉在侧，清风少年在旁，姜离情倚在魔宫软榻上，任由那些人将自己围绕，在自己身上撩拨。
身后女子肤如凝脂，百媚千娇，一双玉手在自己的三千青丝上划过，轻轻滑弄着，眼前的少年端着酒盏，轻递他的唇边。
醉生梦死，歌舞升平，不过如此了，炎烈走向他的身边，看他一脸恹恹，推开了身前的少年。
“尊主，难道这些人都不入您的眼？”
姜离情未看他，也未作答，单手撑着头，独自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炎烈道，“若是尊主不喜欢，属下可以再去搜罗，直到找到您心尖上的。”
“滚下去！”
姜离情对他吼道，炎烈却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魔神的伪装
第88章
炎烈走上前，匍伏在他的身侧，望软榻上人一脸迷醉，三分落寞，七分伤，他的伪装都不过是假的罢了。
“你做什么？我不是叫你滚下去吗！”
“姜离情，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他？”
姜离情睁开双眼，冷冷的目光看向他，“你叫我什么！”
炎烈道，“若是这些人尊主都不喜欢，我可以再去替尊主找，直到找来喜欢的，合心的。”
“实在不行，我也可以。”
姜离情一下酒醒三分，驳斥他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明明问的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炎烈便压下身来，紧紧的贴着他的身子，身下人黑纱散落一塌，与红色的衣衫交叠在一起，说不尽妖娆悱恻。
这是作何！
姜离情开口怒骂，“炎烈！你！”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还未将他狠狠怒骂，一个猝不及防的吻便将他吞噬，炎烈将他压在身下，侵占着他的双唇。
两人滚落在榻上，衣物交织在一起，姜离情被他的举动震惊，他竟然敢！
炎烈不仅敢吻他，双手还在撕扯着他的衣物，当着他送来的那些少女和少男，他简直疯了！
赤金魔瞳流转出神力，他回过神，一掌将炎烈打开，炎烈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在地上。
他张口便要狠狠的去怒骂，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可是，他却张不开口，因为一个人站在魔宫的大殿外看着他，他一身白衣如雪，依旧如九天之月，触不可及。
楚灵歌……
他的心慌乱了，他不知所措，他望着楚灵歌的眼神，是失望，是愤恨，是对自己的厌恶！
他的眼神比寒冰还要冷，仿佛要将自己冻结。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连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脚下如同生了根，他想要上前，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伐。
楚灵歌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魔宫的地牢，手中无心剑挥出数道剑光，将魔宫地牢的结界斩碎。
他带着李若初，走出了魔宫的地牢，杀了数不清的魔宫守卫，多么的英姿不凡，令人倾慕，可他的身边站着的是李若初。
自己则和他瑶瑶对望。
“楚灵歌！”他大声的嘶吼出声，他的心再次崩塌，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魔宫大殿！
楚灵歌侧身对他，没有在看他一眼，声音如冬日寒冰，“姜离情，你要杀，便杀，要醉酒生平，放荡形骸，亦无人可管！你好自为之！”
他的话一字一句，皆为利刃，姜离情的眼眸再次泛起无尽的绝望和痛苦，自己在他眼中，原已经是如此不堪了。
“哈哈哈。”姜离情仰头大笑出声，“楚灵歌！不用你劝，本尊如今逍遥快活，好生自在，你有妙人在侧！本尊亦有后宫三千！”
他一把拉过一位清风明月般的人儿搂在怀中，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楚灵歌转过身，怒目与他相对，他浑身都气的颤抖，握紧了手中的无心剑，拼命压制住自己体内的情蛊。
“姜离情！”楚灵歌怒声呵斥他。
姜离情坐回软榻上，左拥右抱，轻低着眼眸，却说着最违心的话，“滚吧，带着你的人，不要打扰本尊行乐！”
“本尊后宫三千，就算日日换人行乐，也是不会腻的。”
楚灵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没有一丝血的唇，溢出鲜血，他不信，眼前的会变得如此！他不信！
姜离情厉声道，“怎么，还不滚！要留下来欣赏吗！”
他一把拉扯身边人的衣衫，用力扯落，飘落在软榻之下，此情此景看上去荒唐糜乱至极。
楚灵歌转身带着李若初离去，二人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魔宫。
无心殿的风吹过他的脸颊。
胸口的情蛊又开始躁动，他在无寂海魔宫看到那一幕让他如万箭穿心，随即蹲下身，吐出一口鲜血。
“陛下！”
李若初大声唤道他的名字，将他从地上扶起。
唔！又是一口鲜血。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爱已入骨的人，他望着遍地的苍白的梨花，嘲笑自己。
楚灵歌开口道，“你走吧，李若初。”
李若初早已红了双眼，他知道楚灵歌永远也不会喜欢自己，他的聪慧在提醒着自己，他在痴心妄想。
在楚灵歌的心中，自己根本无法和姜离情相比，他看着眼前的楚灵歌，他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替身。
他以为只要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和姜离情相似，便可以与楚灵歌长久生情，只要自己陪着他，伴着他，他就可以喜欢自己。
原来只是他一直赖着不走而已。
他根本就不像姜离情，他一点也不像……
“陛下，我去替你找压制情蛊的药！”李若初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连忙转身离去。
他端着手中的药，来到楚灵歌的书桌前，依旧如常的放下手中药盏，便转身离去，不在多留。
他在门外偷偷看着楚灵歌喝下药，才转身离去。
无寂海魔宫。
海水波涛汹涌，翻起滔天巨浪，海啸声如厉鬼在嘶吼，让人触目惊心，魔神在发怒。
姜离情拔出炎烈肩上的断剑，握在手中，“炎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以为尊主会当机立断的杀了我。”
“炎烈，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你一次又一次的在触碰我的底线！”
炎烈道，“没错，是我故意让楚灵歌看到的。”
姜离情满脸怒气，溢出的神力充斥着魔宫，让人生惧，炎烈此刻浑身是伤，可他却从未呼过一声痛。
他是个疯子吗？
“你敢试探我！炎烈，你究竟是在试探我，还是在试探楚灵歌！”
炎烈摇头，“不，都不是。”
姜离情长剑再次刺入他的体内，他蹲下身，望着炎烈，想要看他会说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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