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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过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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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杭惊愕地望着孟以丹那张犹自不觉的深情面孔,心中惊涛骇浪,把姐弟情演成□□……台下坐着这么多人,他以后怕是没法混了。
他后退一步,拱手行礼,大胆地改起剧本:
“这声姐姐,本该等皇上认了亲再叫。但是血浓于水,我也不能坐视自己的手足遇险。姐姐想见父王容易,但是冒险认亲还需要时机。与其在父皇身边战战兢兢,不如先到我这熟悉宫中事物。如果你厌倦了,也可以随时离开。一旦入宫,一切都身不由己。
“不瞒姐姐说,皇上之前只有两位公主。我母妃早前不得宠,我在她们眼里真如笼中的金丝雀一般。现在看到你,我才知道有姐姐多幸福。有时,我真羡慕初阳。”
孟以丹刚听第一句的时候云里雾里,后来猛然醒悟宁杭的用意。她应变极其灵活,立刻接道:“不用羡慕。你和初阳都是我的好弟弟。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但无论认不认亲,我早晚都要进宫。我擅画肖像,那些画对我而言不光是谋生手段,也是我的野心和希冀。”
剧情顺回来了!
一番波折,孟以丹已经不太记得原台词了,但是内容和走向没问题。
“我想成为宫廷画师,只有画帝王相才能让画流传下去。我知道这样的念头在眼下看来有些天真,但这是我一生的梦想。”水初希说。
台词错了!
宁杭微微皱起眉——这在故事中显得恰到好处。
最后这句话本该引向女主进宫的决心,这样一来落脚点反而在梦想和人生价值上,这句话他无论如何得先顺一下。
反正他们已经把台本改得千疮百孔了。
“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一种勇气。姐姐这样,倒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懦夫,听从安排,身不由己,恐怕我已经快要成了名副其实的金丝雀了。”六皇子叹息道。
他表达完情感认同,正要转折说服女主,台下忽然响起一声:
“停!”
舞台两边的灯亮起,台上的人却越发看不清下面。
坐在最后一排的西装制片人从后面缓缓走来,前面的人都回头看着他。
他走到前排,不看台上,皱紧眉朝副导演发问:“这是哪来的剧本?”
副导演解释说:“喻总,这段内容他们演时改了。”说完递上台本。
他翻看两眼,转头朝宁杭命令道:“你,过来。”
强光让台下变得更加昏暗,宁杭不知道谁在发号施令,索性直接跳下演讲台,朝着声音走去。
他站在第一排前,看着两三级台阶之上的人神情冷淡地打量他。
那张脸,好熟悉。
这家伙是喻席林吧?
他回忆起那个梦,梦里的人似乎还是少年,眼前这个是成人版?
喻席林叫了他两声,都没得到回答,不耐烦地前走两步,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问:“你是A大的,哪个专业?”
制片人问话了!
宁杭猛然回神,说:“平面设计。”
“那就好好去做设计,少来这凑热闹。”喻席林说。
他平淡的声调在宁杭心里结了冰,这已经是在赶人了。
他做错了什么?
演得不好,乱改台词?这是问题,但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做了,前面那三轮的人也犯过类似错误。
为什么针对他?
角色他算是丢了。宁杭感觉得到周围所有人都在盯着他,探究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迷茫无措的都有。
“谢谢。”他说,试图保住最后一点尊严。
他从喻席林身侧走过,径直走出礼堂,混混沌沌地推开门,与屋内不同的清亮空气让他振作了些,顶在胸口的叹息还没呼出,后脑就挨了一下。
“曼姐?”
他的经纪人张曼用手里的台本狠狠敲了他一下,说:“你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走,跟姐去吃点东西。”
旁边大厦四层的咖啡厅,宁杭坐在窗边,张曼端来两杯咖啡,一杯摆到他面前。
“谢谢曼姐。”宁杭说。
他还没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来,心中的沮丧和愤慨不知道哪个更多。
“你的戏姐在外面看了,挺好的。有编导跟我说,导演组对你挺满意的,如果不出意外,六皇子这个角色你稳拿。我听了还挺高兴。”张曼叹息道。
如果不出意外……可惜还是有了变故。
“那位制片人是喻席林吗?”宁杭问。
“嗯。你对行业内的常识了解太少,也怪我,想着你慢慢会熟悉没给你恶补。制片人这个头衔对他来讲是个挂名,他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赶紧掏手机,上网搜一下。”张曼说。
原来喻席林还是个挺有名的富二代,家里从他爷爷那辈起就经商,到现在已经建起了属于喻氏的商业帝国。
“喻席林不想经商,刚接手云艺影视时心里一百八十个不爽,你那句‘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一种勇气’,正撞枪口上。”张曼说。
原来如此。演艺事业还没正式起航就得罪大佬,宁杭苦笑,炮灰的滋味真不好受。
“你也别太担心,这个喻席林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这会儿迁怒你,过后也许会明白。就算不补偿你角色,之后也不会再针对你。”张曼说。
“但愿吧。”
宁杭告别了张曼一个人回家。失望太久了,这次的打击和之前的很多次混为一谈,他的心情很难调整。
他甚至有点期待回到那样的梦里,简单粗暴地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好。
张曼说他也许还有可能得到一个“补偿”角色,他回家后再次翻开原著小说,分析哪个角色可能给他,他还能再争取哪个。
天不知不觉黑了,窝在床上对着小说发愣了一下午,宁杭不但没找出可能的角色,甚至开始考虑转行。
有天赋的人多了,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发挥出来?
之前赚的那点钱很快要见底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画稿,下个月交完房租吃饭都是问题。那个喻席林也许说得对,他该好好做设计。
宁杭沮丧地把书扔到一边,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
手机屏亮了亮,张曼发来信息,说是帮他安排了下周的新试镜,让他打起精神好好准备。他艰涩地回复了“好的,谢谢曼姐”,心里却没有一点波动。
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演戏,于他而言,真的是生命中的稻草和光明吗?会不会是黑暗和荆棘。
整整一个下午,他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喝了口水,出门买点吃的。
他吝惜运送费,很少叫外卖,自己随便买点果蔬,吃着也干净。
租的公寓地点不错,离商业街很近,周围物价较高。他图便宜,每次都去远一点的菜市场买。
他在小区门口找共享单车,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滴滴两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弯腰准备扫码的他侧过头,贴着深黑色防晒膜的玻璃缓缓降下。
坐在驾驶座的喻席林问:“能请你吃顿饭吗?”
第6章 FW…Enchanté…3
宁杭系好安全带,喻席林启动了车。
“有忌口吗?”他问。
“没有。”宁杭说。
立秋过后,夏天余韵未消,只天黑得早了。他上车的时候天边还有一线夕阳,这会儿暗了下来。一路向前开,两边华灯渐上,刚到市中心,眼前的商业街已经灯火辉煌,马力全开准备迎接夜生活。
喻席林径直穿过这片繁华地,向临街幽深的巷子驶去。宁杭有些许不安,他侧头调整视线看道边的路牌。
“这里有家日料店不错。”喻席林适时开口说。
“哦。”宁杭应道。
他的言辞、表情都显得小心翼翼,就在上午这位当着全场人的面把他喝出礼堂,宁杭不得不提防着他突然发疯。
车在一家不起眼的日式门面前停住,喻席林让他先下车进去坐,他再往前开一点停车。
日料店门上挂着营业时间和定休日,旁边立的板子写着“今日定食”。宁杭推开拉门,没有入内提示的铃,他得以在狭窄的玄关多逗留一会儿。
这家店名很独特,念起来像是“gay吧来吧”。他在网上搜了一下,评分挺高,价格令人咋舌。
硬着头皮走进去,店员们用一句日语相迎。来这里的日本客人很多,女店员看到宁杭后犹豫了一下,用日语问了句什么。宁杭尴尬地摇摇头,对方赶忙道歉,又问:“请问您是几位?”
“两位。”他说。
店员引着他向里走,绕过迎面的居间,里面分为桌席和榻榻米,店员问他坐哪边,他站在中间犹豫不决。请客的不是他,这不在他的聪明能解决的范围内。
“已经预定了单间。”喻席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店员久经沙场,立刻明白谁是主谁是客,她双手接过喻席林的会员卡,确定完尾号领着他们到了一间铺着榻榻米的单间,门边写着“個室—梅”。
“坐。”喻席林说。他脱下西装外套,店员接过帮他挂在墙上。
相较之下,一身休闲装的宁杭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拿来菜单,上好茶,店员退了出去。
“吃点什么?”喻席林问。
他温和的口吻像在看他的笑话。宁杭知道自己现在是戴有色眼镜看人,但是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一不入流的小演员,没法跟金主抗衡,只希望在逆来顺受的同时,能保留那么一点点尊严。
“都好。”宁杭说。
喻席林从菜单上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这样我有点为难啊。这是我朋友的店,他这里有些菜还是不错的。嗯……那我就直接点了?”
宁杭点点头,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看价格。
他没有特别看重钱财,但刚离开校园不久的学生气未消,不熟的人请客吃大餐,他心怀不安,总是想着哪天回请。可这个价格他要回请,下个月就要睡马路了。
这一餐本来是为了上午的事赔礼,他俩都心知肚明,但是喻席林始终没将道歉的话说出口,宁杭也无法单方面自认。
“菜上来需要些时间。聊一下那部戏,你不介意吧?”喻席林问。
“不介意。”宁杭说。
“在你之后的试镜演员只有两个选了六皇子的戏,我能看出他们是为了避免激烈竞争。你呢?”喻席林说。
“我对这个人物最有好感,我想观众也会喜欢。”宁杭说。
“你是原作的粉丝?”
“不是。”宁杭说。
喻席林既然请他吃饭,他就知道这个角色没戏了,索性就有什么说什么:“六皇子的戏份很讨喜,帮助主人公,也没蠢事。看小说时,没有多少人会注意这类背景板似的好人,但是影视不一样,越是这样的人越让观众感觉温暖。六皇子的书粉少,形象固化的程度也浅,比较好上手。我是新人,只希望踏踏实实塑造好这角色,积累一点观众缘。”
“真让我惊讶。”喻席林怔了一下说。
“可惜,错过了这个角色。”宁杭自嘲一笑。
他这句话不无试探,他想赌喻席林的不按套路出牌。
从他非金融非传媒专业出身,到选秀似的试镜,还有这顿晚饭都能感觉出这位金主对工作有自己的想法。就拿之前的试镜来说,那形式他都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导演们竟然没意见。这就说明喻席林有自己的办法压下议论,别管是用手里的钱还是他爸的身份,至少他有独立的决定权。
如果刚才关于角色的分析能让他刮目相看,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喻席林抿一口茶,没有立刻回应。
门外敲门声响起,菜品一一摆上。
“先吃饭。”喻席林说。
他点了很多,一式两份,一小碟一小碟摆满了整张桌子。盛装食物的器具多是造型独特的陶瓷和漆器,颜色偏深,幽静典雅。
各式小菜非常多,仅他这份粗略一数也在十碟之上。每碟中食物不多,都是时令蔬菜和应季的鱼。虽然器具精美,菜式精巧,但初见也觉得普通,和酒店常见的大鱼大肉以及炫技似的造型大相径庭。
宁杭学着喻席林的样子拿起食箸,夹了一筷送进口中,感受食材的鲜美。
他对吃到的是什么级别的食材不甚了解,唯一能确定的是放在温热盘子中的鲍鱼肉和鲍鱼肝。
两口下肚,他基本上就忘了上午的破事,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整个席间,他和喻席林各坐一边,只有细碎的咀嚼声,从始至终未聊一句。
仿佛应了网上那句“安静如鸡”。
每个碟子都一干二净,店员撤走了残局,端上了水果和茶点。
喻席林像是有存档功能,自动自觉地接上了饭前的话题。
“六皇子这个角色有了新的变动,已经安排了别人。不光这个角色,整个剧本都在重新调整。我以为演出来会比小说好一点,没想到……”喻席林无奈地摇摇头。
宁杭心中的大石重重落地,砸得他轻轻叹息。
“你的表演很不错,几位导演也认可。”喻席林话锋一转,又拐回他身上了,“我想给你一个新角色。”
希望之火死灰复燃,宁杭能感觉出自己的眼神变了。
“男二,初阳。”喻席林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他下意识地重复:“男二?”
“嗯,剧本改前的男二,改后不好说。不过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喻席林说。
宁杭微张着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从男N落选被赶出礼堂,到跟金主吃大餐喜提男二,宁杭不知是否该感恩。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警惕心还在作怪,很难从僵硬的状态放松下来。
他露出开心的样子,硬邦邦地说了句:“谢谢。”
喻席林微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你同意,我就让人把合约发给你的经纪人。”
“好的。”
喻席林像抚平了心底的愧疚,表情也更加舒展,“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里离我家不远。”宁杭说。
喻席林没再坚持,说:“那好吧。”
两人出了料理店,礼貌客气地互相道一声“路上小心”,分道扬镳。
出了这个巷子,宁杭给张曼打了个电话,她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语气中全然是兴奋。
“你小子可以啊!上来就抱到大腿。我就跟你说喻席林不是小气的人,这是因祸得福!”张曼说。
“我现在还不清楚,总觉得做梦似的。”宁杭说。
“合约那边已经发过来了,你接受一下,电子签字,然后赶紧给我发过来。”张曼说完就撂了电话。
宁杭很快收到她发来的文件,制式合同,他确认了几处关键的地方,手指悬在签名栏发愣,而后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他的名字,发送。
张曼飞速给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这件事算敲定了。
他在路边等公交的时候,手机叮一声响,一条收款短信发了过来——来自云艺影视公司的十万元预付款。
宁杭默默数着零,心中愕然这点财务竟然还没下班。他从没收到过这么大一笔钱,而且从签约到付款间只有十几分钟,顺利得让宁杭不知所措。
公交来了,他恍惚地向后走,司机出声叫他才想起了刷卡。
车上没什么人,他自己坐一个双排。
心里忽然有点愧疚,他刚才该和喻席林多客气两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有一时情绪失控的时候,他做出了补偿,他该好好利用,至少说一声原谅。
不对,他没有立场说原谅。从始至终,喻席林也没将道歉的话说出口。
他一定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出错,也不许他低头。
有了钱的宁杭觉得什么都能谅解。
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张曼给他发来了新的剧本。
公交车上灯光昏暗,看东西容易晃得头晕,他没去理会,过会儿又忍不住好奇心下载完打开文档。
喻席林刚才说整个大纲都有调整,他跳了几页看得不太分明,又重头看起。
原本的平民姐弟入京寻父完全改了,这对姐弟成了大臣收养的子女,对身世全然不知情,后来大臣犯错被抄家。女主充官妓,押送途中跳湖自尽,其实她水性极好,逃生后改头换面回京城报仇。
而女主弟弟,也就是宁杭将要演的角色,运气比姐姐好一点,他身上带着皇上留给他母亲的玉佩,刚被押进宫就被发觉是皇子。天真无邪的六皇子向皇上禀报救他,却被皇后和大皇子先探听到消息,先一步吩咐净身房阉了他……
宁杭看到这里目瞪口呆,脑子里嗡嗡作响,光看着都觉得疼。
后来皇上恢复了他皇子的身份,却也挽救不了他的残疾,对他听之任之。没人敢将这件事说出去,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初阳已经变成了太监。
看到这里宁杭已经要捏碎了手机。
他早该知道,一个骄傲的人当他做出了骄傲不允许的事情,愤怒会多于惭愧。他真心实意地想补偿宁杭,但他确实踩到了喻席林的痛脚,他也真心实意地迁怒于他。
宁杭咬着牙想,喻席林果然恨他。
第7章 SW…Castle…1
宁杭在陌生的房间醒来。
这次他有经验了,现在肯定又是一场噩梦。
他冷静地打量周围,不足十平米的卧室里陈设简朴,有半扇小窗,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架,还有一张写字台。
他醒来之前就趴在写字台前,双手搭在上面,似乎趴在这睡着了。
手臂下面压着一本日记,新的一页上写到:17th May Save my sister。(5月17日救我妹妹。)
笔迹稚嫩,线索明显。
宁杭打量自己的手,果然像个小孩,看样子比上次更小。
房间里没有镜子,写字台上靠墙立着一个相框,上面有三个人,其中的两个脖子以上都被撕去了,从服饰上看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
母亲和妹妹吗?
太阳穴附近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宁杭眯着眼睛揉揉额角,总感觉这次有什么不对劲。
在梦中受到强烈的刺激不该醒来吗?
对了,他忘记问喻席林噩梦的事情了。如果只是一场梦,他怎么可能如此清晰地知道对方的姓名和长相,而且醒来之后还记得。
他可以确定初中时候的同桌没给他介绍过发小认识,和喻席林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今天上午,他把他赶出礼堂的时候。在噩梦中时,红公主出现得太突然了,他心中恐惧,再加上喻席林刚碰面就救了他,所以下意识地将他的话信以为真。
不过也不能只归结于此,晚上的喻席林和白天那个仿佛不是一个人,下次见面他一定得记得试探一下。
宁杭思索时一直对着那页日记本发愣,什么都没看进去,回过神后才专心研究线索。
5月17日的日记前还有十几页,但小孩子字大行疏没透露出多少内容,出现了几个陌生的英文名字,像是他的兄弟或朋友。他们欺负和排挤他。
从名字到日记内容都是英文,宁杭开始好奇噩梦的背景。
他在床头找到一个倒扣的镜子,粉色的镜框,背后印着粉色公主图案。如果原主没有特别嗜好,这个小镜子曾经可能属于他的妹妹。
宁杭的心砰砰跳,一点点转到镜子正面,陌生的少年面孔闯入他眼中。
深金色头发,海蓝色眼睛,还有难以忽视的下眼睫,它们像被泪水打湿,让这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无端显得深邃而忧郁。
宁杭怔了半晌,他眨眨左眼又眨眨右眼,果然镜子里的美少年随着他的节奏眨眼间。他开心得侧倒在床上闷笑。作为一个演员,他能提高自己的演技、磨练自己的气质去贴近角色,也能忍受不与季节相符的服装和长达几个小时的化妆,可这些帮助他伪装的仪式反倒像是告诫他扮演的是虚假的。
现在他终于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彻底地真正地成为另一个人。
不再深究背景,也不再想方设法醒来,一反之前的状况,宁杭决定演好这场无剧本的长镜头。
咚咚,敲门声响起。
门外有人轻声问:“伍迪,有空吗?”
伍迪,原主叫伍迪吗?伍迪·艾伦,还是那位整蛊专家?
宁杭再竖起镜子确认,都不是。
“伍迪?”
“来了。”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又迅速沉稳下来。
他不知道原主的性格,尽量表现得没有性格。
他拉开一点门缝,用与对方同样谨慎的轻声问:“什么事?”
“伍迪,一会儿有事吗?我带你去个地方,大概需要半小时。”年纪比他还小的男孩说。
“没有,去哪?”宁杭说。
小男孩露出了笑容,他不肯说,勾着手指让他跟过来。
宁杭大着胆子出了卧室,门外是狭窄的走廊,像监狱的二层。走廊之下是客厅,长长的餐桌摆着四个烛台,周围有六把椅子,没有窗户,非常昏暗。与房间的简朴不同,无论是桌椅还是吊灯都是考究古典的欧式家具。
“快来,咱们的时间不多。”小男孩说。
他带着宁杭下楼,穿过餐厅到了厨房。厨房很大,像是宾馆的规格,一眼望去数不清多少个灶台,常有的几台积了油烟,另外的还很新。
“这里。”小男孩指着厨房尽头的铁门,“是菜道。”
“菜道?”
小男孩兴奋地点点头,“你还记得上周伊万抱怨城堡里只有糕点师,饭菜上得太慢吗?城堡最近都是用我们的厨房,怪不得我们的伙食变好了。我去打听了,那边的厨房通风出了问题,一做饭整个城堡都是烟。”
宁杭想象一下他说的情景,不由得弯了嘴角。
“你也觉得有趣是吧?”小男孩得到了鼓励,他拉开长方形课桌面大小的铁门,里面是简易的传送带。这里没有电,传送带要运转起来需要有人在旁边摇动滚轴,就像以前打井水。
古代的戏宁杭拍过,这类道具也见过,但是话剧类的表演了解得很少,欧洲类的就更没接触过了。
他正想东想西地打量传送带构造,小男孩已经一头钻了进去,还朝他招手:“快来。”
宁杭惊讶地问:“爬过去?”
小男孩说:“当然,你不想去看看城堡吗?”
想看,宁杭在心里回一句,跟在他后面钻进了隧道。
他犹豫着没有关上铁门,从谨慎角度考虑,他们不该留下痕迹,但他对跟着熊孩子探索世界的方式存疑,被人发现了事小,要是真出了危险才糟糕。
走出铁门透进来的光的范围,里面一片漆黑。小男孩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照亮了前方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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