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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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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太累了……
明天要回国了,还在收拾行李,明天可能也会很短,后天开始每天4000。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书房中烛火通明,来自边关外的信上书字三行,字如书信其人,遒劲苍茫,转折撇捺锋利如同出鞘利刃,隔着千山万水都叫人感受到他的决意果断。
许博渊看了两遍,垂下眼睑,将信烧了。
许婧鸾抱膝坐在太师椅上,脸枕着膝盖,轻声问道:“哥?”
“嗯,”许博渊平静应了一声,“无事,不必担心。”
许婧鸾抿了抿唇,完全没有被这句话安慰到。她怎么想得到,只是带应周去秋狩而已,竟然会闹成如今这样。御驾受惊,秋狩提前结束,应周下落不明,许博渊刚到京城就被停职查办,同自己一起被软禁在了府中。外头赵恒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昱王府围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都怪我……”她目光放空喃喃道。
许博渊起身,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罕见温柔,“万事有我。”
许婧鸾按住他的手,抬起头小心翼翼道:“哥,你别怪我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敢了。”
“我没有怪你,”许博渊道,“也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
他说这话时目光中闪过愧疚,很快,一闪而过,许婧鸾太过熟悉他才能察觉到,她想那是对应周的。
应周消失在火海中,有一个猜测他们谁也没有说,谁也不敢说。她希望自己是错的,但那偏偏又是最可能的,太可怕了,只是想一想她就浑身发寒。
“他没事的,”许博渊说,“小白还在这里,他会回来的。”
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至少在许婧鸾听来,他的语气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许婧鸾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小白还是在你房间里不肯出来么?”
“嗯。”
“这样也好,”许婧鸾说,“外头都是赵恒的人,若是叫他们看到了小白又是麻烦。”
小白听觉嗅觉都灵敏,皇帝派人搜查王府时他顺利躲开,之后就一直趴在许博渊房中,一步都不肯挪了。
许博渊回至案边,取了素纸以玉镇压平,狼毫蘸墨,“你去睡罢,我给外祖父回信。”
“哥……”许婧鸾欲言又止。
许博渊瞥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道:“阿鸾,不要想太多。”
他知道许婧鸾想问什么。
昱王妃母家戚氏,代代行伍,如今的家主戚关正是他与许婧鸾的亲外祖父,先帝亲封的一等护国公,手握四十万重兵,镇守边关数十年,在军中威望颇深。两个舅舅亦是从小就跟着戚大将军在外历练,无一不是战功彪炳。
军权旁落也就罢了,还和侄子沾亲带故,皇帝对戚家和昱王府其实忌惮得很,但戚家在军中扎根太深,已成长为参天大树,轻易无法撼动。皇帝登基以来左敲右击,底下小动作试了无数,也只是为这颗大树减去了零星散叶,不伤大雅。
有这样的外戚,当年若非昱王早逝,泰明殿上那一把椅子如今还不知是由谁来坐。
——又或者说,下一个坐上那把椅子的还不一定会是谁。
他对那个位置没有半点兴趣,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走出那一步。因为一旦走出,就是腥风血雨、生死不归之路,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他不愿走,隐忍了这么多年,这回的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样的地步,与边关联系也不过是为那万分之一的保险。
许婧鸾抿了抿唇,“外祖的信来得这样快,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罢?”
她在很多事情上随心所欲,但在这些事情上其实通透得很。
御驾归京不过六日,戚家已得了消息自边关传回信来,家书堂堂正正过得赵恒的手,名曰敲打儿孙,理由堂皇。
但是这信来得实在太快了,自京城往边关马不停蹄也需要三日,再从边关送回信来又是三日,这岂非是明明白白地告诉皇帝:
我戚家虽人不在京中,耳目却遍地皆是,风吹草动瞒不过我。
许博渊扬笔慢书,“外祖明白的。”
不如说正是因为太明白了才选择这样做。
他与许婧鸾被困在京中,戚家军远在千里之外,皇帝若想动手根本来不及救。隔着千山万水快马加鞭送来的一纸家书,与其说是在敲打许博渊,不如说是在敲打皇帝,就是为了叫皇帝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昱王府下手。
许婧鸾没有睡意,又坐了一会。
外头豆帘敲门,“世子,郡主,厨房熬了雪梨羹,喝一盏罢?”
许博渊笔顿了顿,“进来。”
文火炖了一个时辰的枸杞雪梨,镇于冰窖中放至三分凉,梨子软绵,糖水清甜,搁在碧绿的碎纹碗中,颜色喜人。
许婧鸾喝了一盏意犹未尽,偷偷瞄向桌上那一碗还没动的,许博渊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她正想叫豆帘把那碗给她端过来。
“冰冷之物,少吃点。”许博渊明明没有抬头,却仿佛头顶长了眼睛般精准察觉了她的意图。
“噢……”许婧鸾瘪了瘪嘴,“那我回去了啊。”
“去罢。”
回信写得并不顺畅,秋水山上的事太过离奇,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他斟酌了许久也不知该如何言说。
此时已是子时二更,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轻细猫叫,在这寂静夜中格外清晰。
许博渊一顿,墨至笔端晕开,他立刻搁笔,推门走了出去。
外头月上中天,清辉明亮,渐入深秋,风也越来越冷,打在脸上驱散朦胧睡意,九月底就已是这样的温度,今年的冬天恐怕不会太好过。白猫在院中来回踱步,不时望望天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许博渊仰望头顶漫天星河,其中有一颗尤为亮眼,他眯着眼看了一会,终于发现那一颗星星像是在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慢慢化为一朵白云形状,直直向着院子里落了下来!
应周自云上跳下,身后跟着一名十岁光景模样的童子,面容精致冷静,右眼角下描摹着一朵玲珑雪花,身上藏蓝色袍子打理得整齐妥帖,一点褶子也没有。
他来得如此突兀,却又顺理成章,好像他天生就该是这样的登场方式,而许博渊也不意外自己会这样等到他——
“许博渊!”
应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许博渊,笑盈盈冲他挥了挥手。
“喵喵喵!”
小白从地上猛地跳起,对着他的胸口撞了过去,应周立刻接住了他。
童子朝许博渊作了一揖,转而问道:“山君,还有其他吩咐吗?”
应周揉了揉他的头,“没事了,西北一个人看家我不放心,你回去山中去罢。”
童子垂着眉眼道了一声是,升空走了。
院中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许博渊领着应周进了书房。
应周环顾了一圈,看到桌上的冰糖雪梨眼前一亮,飞了这一路正是口干舌燥,虽然他如今真身下凡已经不需要饮水进食,但架不住嘴馋,辟谷的习惯早被扔到了九霄云外。
许博渊关好门窗走过来,见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想吃”二字,眼睛发亮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唇。
应周想起许博渊不吃宵夜的习惯,突然福至心灵,“这是给我留的么?”
“嗯,”许博渊说,“吃罢。”
这几日他随时都会在身旁放些吃的,糕点糖水一类,仿佛多了这一点东西,应周就能早一点回来似的。
室内昏黄烛光打在脸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不过几日不见,他觉得应周整个人似乎不大一样了。但具体要说,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这个人,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应周很快喝完一碗。
许博渊不动声色掐了掐指节,问:“还要么?”
“明天再吃罢。”应周窝在太师椅上表情餍足,从前那具身体总是饿得厉害,如今换了真身,反倒点到为止,嘴里过个味道就很满足了。
许博渊在他身旁坐下,“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应周把碗放下,“唔,我回了一趟山中。”
“你是……怎么回去的?”
小白不在,应周要如何从那大火中脱身——
应周讪讪笑了笑,“魂魄出窍回去的。”
“……你的身体呢?”
“烧化了。”应周摸摸鼻子,笑得尴尬而不好意思。
他至今还记得烈火焚身的痛苦与煎熬。但那时他法力全无,若不通过这种毁坏肉身的方式,魂魄根本没有办法脱离,是不得已而为之。
并没有太多惊讶,虽然他和许婧鸾谁也没说,但彼此都知道这就是最大的可能。
许博渊沉默半晌,“那场雪也是因为你?”
应周点了点头。
许博渊深深看他一眼,扭过头去,道了句:“抱歉。”
应周“唔”了一声,轻声道:“我不会死的,不用担心我。”
在凡间待了这许久,他也终于渐渐学会了一点察言观色,比如许博渊这一句无头无尾的道歉,多半是因为自责。
“对了,”应周撸了把怀里的猫,“小白说他在营地里见到了狐妖。”
许博渊一怔,脱口问道:“是谁?”
小白回答得不清不楚,应周迟疑答道:“嗯……是女子,在金黄色的大帐里,在许璃身旁。他中了狐妖的迷魂术才会发狂,没有伤到人罢?”
“没有。”许博渊答道,他捏了捏眉心,回忆起小白发狂前后的事情,当时龙帐中除了伺候的宫女,就只有……
“是楼贵妃?”
应周戳戳小白额上的王字,“是吗?”
“喵!”
“唔,”应周抬起头来,“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出4000来……我也是对自己很失望了QAQ
第40章 第四十章
香炉中袅袅团云,熏染峨皇宫殿中曼纱珠链。
自楼贵妃怀孕后,阖宫上下的供香一应更改,太医精心配比的安神药香,味道虽不如龙涎凤髓之类的大气悠远,倒也清新自在,怡人静心。
每日午间皇帝都会陪贵妃小憩半个时辰,不论国事有多繁忙,也不论外头有谁等着求见,这半个时辰都雷打风吹不动。
内侍掐着点,将皇帝小声唤醒。
皇帝起身更衣,楼琉衣以玉臂支头,青丝长发散在枕上,懒懒掩唇,打了个哈欠。
“你再睡一会,朕批了折子再来陪你。”
楼琉衣含笑坐了起来,“不睡了,再睡下去就该头疼了,臣妾起来走走。”
皇帝过去扶她,关切道:“外头天冷,多加两件衣裳。”
二人相携离开寝殿,正欲分开,内侍上前来报:“皇上,世子求见皇上与娘娘,已在外头等了半个时辰了。”
皇帝皱眉质问:“朕记得禁了他的足,他如何出的王府,赵恒在做什么?”
内侍答道:“回皇上,赵将军也一起进宫了,说是有要事禀报,务必求见皇上与贵妃。”
楼琉衣轻挑了挑眉,笑道:“世子一向是个有分寸的,说不定是想通了呢?皇上去见一见罢。”
皇帝禁不得她这温香软玉的声音,点了头,“那便见罢。”
许博渊步入殿中,对着高座上的皇帝跪下。
秋狩风波后已有七日,应周自大火中平白消失,许博渊不肯说出其下落,皇帝本想借机再削一削昱王府的势,却在归京不到三日后得知镇西大将军戚关的家书快马加鞭寄到,与其说是敲打许博渊,倒不如说是给许博渊送了一道护身符。
本来妖魔之说就太过离奇,凭太子和楼贵妃三言两语要给许博渊定罪已是牵强,朝中以戴相为首多有人不服,再加上戚关这若隐若无的一点威胁,皇帝权衡再三,还是觉得此时不是动昱王府的好时机,只得强忍了一口气,打算将人关上两天,再下道旨意责备几句也就罢了。
却不想许博渊选在这个时候进宫触他的霉头。
皇帝眯着眼审视底下跪着的人,撇开其他一切不谈,许博渊确实比许璃出类拔萃许多。文采武艺自不必说,连身姿态势亦是,即使是跪,偏他也能跪出一股气度与风骨来,与二十年前的那个人简直如出一辙。
楼琉衣视线自皇帝与许博渊之间来回了一周,从皇帝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珠中看到了追忆,以及一点被隐藏得很好的——
厌恶。
这是一个机会。
她想除掉许博渊,等了三年才等来这样一个机会,她必须把握住,只要除掉许博渊,许璃那个草包根本不足为惧,不需要她亲自动手,早晚自寻死路。
楼琉衣轻拍了拍皇帝干燥起褶的手背,“皇上,世子跪了许久了呢。”
皇帝沉着声音反问:“犯了错,不该跪?”
“臣妾看世子已经知错了,皇上不如让他先起来说话罢。”
她这手火上浇油浇得恰到好处,许博渊为人说不上固执,却也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正巧皇帝因为戚家的缘故不能动他心中本就憋闷,要两人谁先服软都不可能,只会将矛盾激得更加激烈。
果然皇帝冷冷哼了一声,“认错?朕看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楼琉衣对许博渊歉意笑了笑,轻柔问道:“听说赵将军也一起来了,怎么不见他?”
许博渊终于抬起眼,“赵将军在殿外。”
皇帝瞥了她一眼,楼琉衣像是没有察觉,又问:“那世子入宫所谓何事?可是有了那妖物的线索下落?”
“是,”许博渊答道,“臣已得知那妖物的身份。”
皇帝一愣,身立刻体前倾了几分,“怎么,你终于肯说了?”
许博渊淡淡答道:“臣从未不愿说过,之前是确实不知,昨日才得以确定。”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皇帝身上,镇定冷静,一身红黑武服下脊梁骨笔直,英挺非常。
楼琉衣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许博渊的语气太过笃定镇静,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帝厉声问道:“妖物现在在哪?”
许博渊却道:“请皇上宣赵将军进殿来,以防那妖物被揭穿身份后暴起伤人。”
皇帝正要答应,楼琉衣忽然失声喊道:“皇上!”
“怎么了!”皇帝被她吓了一跳。
“臣妾……”楼琉衣脸色苍白,“臣妾觉得不太舒服……”
“怎么回事?!”皇帝立刻扶住她,大声喝道:“来人!叫太医来!”
内侍宫女登时乱成一团,有人匆匆推门出去,门打开的瞬间,只听一声威严低沉虎啸,自远方穿过层层宫墙,从洞开殿门而入,镇得人心肺脾肝齐齐发慌——
“什……”皇帝愣在原地,“什么声音?”
所有人齐齐停下动作,落针可闻的安静中,许博渊平静答道:“臣请捉拿狐妖,皇上赎罪。”
殿门外一道身影逆光走了进来,那是一名男子,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如玉面庞出尘绝世,墨发半束脑后,白衣广袖,身后跟着那骇人白虎,步履轻盈。他们甫一进殿,就迎面扑来一阵威压,压得人腿肚子都发软。
皇帝一时失神,“妖……妖怪?”
应周站定许博渊身旁,笑盈盈道:“我不是妖怪。”
他拉着许博渊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剑来,正是许博渊平日里用的那一把。
“博渊!”皇帝强定心神,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许博渊接过剑,与应周交换了一个眼神,重复道:“臣请捉拿狐妖。”
“狐妖……狐妖不就是……”不就是你身旁那个人?
应周自袖中取出九真珠镜,指尖凝聚法力,随手一挥,青铜制成的古镜自他手心飞起,向着皇帝身旁猛地冲了过去!
“来人!护驾——!”
也不知是谁高喊的这一句,皇帝下意识闭了闭眼,忽然手边一股大力,他竟被楼琉衣推了开去!
镜面周围九颗珍珠齐齐发出璀璨光芒,精准无误落在了楼琉衣头顶,淡色结界立刻笼罩了她,楼琉衣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她周身炸开一道气流,雪白绒尾自忽然身后展开,每一条都足有成年人大小,击打在结界上,立刻震碎了虚空屏障!
小白感受到了周遭涌动的滂沱妖气,怒吼着就要冲上去。应周却先他一步,化古扇当空劈下,比刃更锋利的月牙风刀切入楼琉衣与皇帝之间,仅是一击,就将那万斤重的纯金宝座自中央一刀两段,轰然崩塌——
楼琉衣旋身腾起朝着应周迎面扑来,纤纤玉手长出白色毛发,指甲化为野兽利爪,与化古扇相击发出清脆响声。应周手腕微转,巧劲化解力道,另一手掐了一道法诀,九真珠镜受到感召飞了回来,再次悬在楼琉衣头顶落下清光。
这一次的光芒较之前更强,足足累积了三层,如同一口大钟将楼琉衣罩住,她口中发出一声哀嚎,“啊!”
“娘娘!”皇帝身后有一人惊惧大喝,正是楼琉衣的贴身侍女,忽而她身影一缩化为一只红色狐狸,笔直向着皇帝扑了过去——
“不要——!”楼琉衣凄厉喊道。
电光火石间剑刃出鞘,许博渊挡开红狐一击,旋步反身,一剑刺穿了那狐狸的后背!
他的周身浮动一道金光,环游周身,赫然是一道幼小龙影。
“不要!”楼琉衣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尖锐女声悲切痛苦。
不过片刻分心,九真珠镜已经彻底镇住了她,应周再次祭出法力。
一道强光刺得众人闭眼,再睁开后,只见原地楼琉衣的身影已经消失,地上凌乱衣物中横躺一头雪白狐狸,八条尾巴散落冰凉地砖上,肚皮微微隆起,正风箱一般喘着粗气,被白虎一巴掌按在抓下。
皇帝怔怔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抖动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白狐望着他的方向,哀嚎叫了两声,皇帝恍若未闻。
外头赵恒听到动静带人闯了进来,见到这架势也是一愣,直到许博渊开口:“赵将军,护驾。”
“噢……护驾、护驾!”他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跑到皇帝身旁拔剑警戒。
皇帝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皇上所见,”许博渊缓缓答道,“楼贵妃正是狐妖。”
“怎……”
他想说怎么可能,他和这个女人耳鬓厮磨了整整三年,她怎么可能是妖怪,但看着白虎爪下那只白狐,这话实在说不出来,那一瞬间除了惊恐,他感受到更多的——
是恶心。
太恶心了。
他竟然和一只妖怪……
这只妖怪竟然还怀了他的孩子?
怎么会这样?!
“你……你……”皇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龇目欲裂,“你该死!”
白狐身上一震,瞪大了细长眼睛,似乎是不可置信,只听皇帝继续道:“你这妖物竟敢欺骗朕!该死!该死!实在该死!”
皇帝魔怔了一般重复着这两个字,每说一遍,狐狸眼中的痛苦就愈深一分,眼泪自眼眶中滚落,她的哀呼没有引起皇帝半点同情。
“你竟敢!竟敢怀上朕的孩子!”皇帝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癫狂吼道,“不……不,朕没有这样怪物的孩子,弄死她,弄死她!赵恒,给朕弄死她!”
赵恒并没有比皇帝镇定太多,握剑的手都在发抖,根本不敢上前。
皇帝见他犹豫,立刻扭头对许博渊道:“博渊!博渊!之前是皇伯伯误会了你,你去,去帮皇伯伯杀了这妖怪好不好?杀了她!”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讨好与哀求,强撑着九五至尊的体面,此刻的他虽然明黄加身,目光里的恐惧厌恶却令他看起来苍老疲惫,威严尽失。
许博渊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看向应周,应周轻轻摇了摇头。
皇帝心有余悸,见许博渊竟然征求应周意见,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狠狠抓住了许博渊的手臂,“他、他又是谁?”
许博渊垂眸,目光扫过那只枯黄褶皱的手,“他是应周。”
“他也是……妖怪?!”皇帝的神志已经到达极限,只要再加上一根稻草就能崩溃。
许博渊侧目看去,应周微歪着头,眼神清澈,周身气息清风明月。他不是妖怪,但显然也不是凡人,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应周自己也不知道,他更无从得知。
但若一定要答,许博渊无声叹息,“他不是妖怪,他是仙。”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地参加朋友婚礼,做伴娘好累,布置了一整天新房,勉强写了3500
明天还有一整天哭唧唧,我会努力写的QAQ
感谢:
有岸
云吸猫
余严
可耐
莫罗jj
的地雷刷屏
我要被你们吓死了hhhhhhhhhh
么么哒比心33333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皇宫的地牢冰冷阴湿,长满苔藓的砖墙上漉漉滴着水,于寂静中落在地上声声清脆。禁军士兵足足在此守了五百余人,将不过一隅的地牢围得水泄不通。
领头的人打开了粗壮木桩组成的栅栏,白狐听到开门声,微微睁开眼,扫了扫许博渊与应周,又闭上了。
地牢里戍卫的人都暂时撤了出去,带路的人也离开后,周遭安静下来,只剩下水声嘀嘀嗒嗒,以一种惹人厌烦的速度,在冰冷青石砖上溅开成无数细小水粒。
白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宫中一役后狐妖伏诛,被九真珠镜打回原形,皇帝欲杀之,应周却还有话想要问她,在殿中相持不下,最后皇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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