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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你师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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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盘问他们的那两名鹤山派弟子见状也拔剑跑去增援,将他们几人留在了此处,顾渊望着他们打得一片混乱,他不曾想这些魔修已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魔族衰败多年,人数又少,以往就算正道与魔修有所冲突,那魔修也是鬼鬼祟祟的,鲜少会直冲到人家门派下挑衅。现今他们可是了不得了,这边魔族起乱,妖修也借机闹腾起来,四下一片混乱。
越青峰在一旁冷眼旁观暂且不说,守阵兽此时只当自己是条普通狼犬,万万不可能搅和进人魔争斗中去,而贺潺担心那些鹤山派弟子受了伤。可他出手便是凌山观的招式,难免会被那些魔修认出来,到时候魔修转头将此事告诉尹千面,那他们偷偷摸摸溜到此处的苦心可全都白费了。
他正万分犹豫,顾渊已与黎穆互换了眼色,顾渊虽随着贺潺学了些凌山观的修习之法,可他最初所学的并不是凌山观的心法,他拔剑出鞘,手中掐诀便要紧随那几名鹤山派弟子而上。黎穆自然不可能让他一人涉险,他的其风剑在正道中甚是出名,便连裹着剑的黑布也不曾除去,仔细护着顾渊,以免有人伤到了他。
黎穆常以煞气催动术法,可只要一动煞气,其余人便知他魔修身份,于是他连术法都不敢去用。两人搅和进来,却抑着自身实力,一时也难以在此间讨到好处,局势虽有所缓解,他们渐渐占了上风,可那差距并不算大,魔修仍想殊死一搏。
贺潺心急如焚,他记得些旁门左道的招式,正想上去帮二人一把,乱打一通。那厢妖修见势不对,急忙撤去,魔修势单力薄,实在难以抵挡,便也找了个机会,仓皇逃离。
贺潺终于松了一口气,跑过去询问二人可曾受伤。越青峰也随后走了过来,他并未开口询问,只是稍稍扫了两人一眼,更不在意那些魔修是否伤着了鹤山派门下弟子,他本就没有同道的束缚,在他眼中,这些人均与他无甚关系。贺潺关心顾渊与黎穆二人,于是他便也上了几分心罢了。
顾渊摆手道自己无事,他与黎穆都不曾受伤。这边话音方落,那边先前盘问他们的两名弟子已走过来,要向他二人致歉,说早先不该那么怀疑他们。只是顾渊看得出这两人的神色中仍有疑虑,大约是看出他们在故意掩饰身手,又不明白为何只有他二人出手,另外两人却在一片看着热闹。
贺潺仍是对他们颇为客气,问:“那我们现今可否能进去了。”
几名鹤山派弟子面面相觑,似是不知如何才好,他们商量了片刻,只好说这事他们做不得决定,需得报给掌门再定。
第76章
鹤山派掌门早知越青峰近日要带人前往此处帮他们的忙; 他定然会放越青峰他们进去的,这鹤山派弟子说要去问掌门的意思,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那弟子跑去通报掌门; 这城镇之内无法御剑飞行; 传令符也联系不上那位掌门,弟子来去只怕要些时间; 他们便在外边坐着等候。
他们刻意坐得离那些弟子稍远一些,以确保对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贺潺再三给顾渊与黎穆道歉; 他看起来甚是愧疚方才未曾出手; 只看着他们以身涉险; 顾渊心中明白他的顾虑,慌忙让他不用太过内疚,一面却忍不住询问; 问道:“魔修竟然敢到鹤山派下,他们何时已如此大胆了?”
越青峰在一旁凉凉道:“怕是有些时日了。”
他还在凌山观时,就收到过鹤山派掌门的信件,对这些日子鹤山派所发生的事多少也有些了解。几日之前; 此处局势就已经十分混乱,那些魔修们大抵是仗着身后有尹千面为他们撑腰,行事便硬气不少。加之论单打独斗; 这些正道弟子也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不过是人少罢了。而他们打斗之处又在城门之外,往内便是民房,鹤山派也有所顾虑; 不敢将此事闹大,以免伤到无辜百姓,多方受限下,他们自然守得极为辛苦。
贺潺蹙眉想了片刻,又说道:“这事情是不是有些古怪,为何传令符会联系不上洛掌门。”
越青峰随口接道:“古今石原藏在山间灵脉处,那儿布了阵法,这阵法本就对传令符有所影响,洛掌门猜测尹千面要对这石头下手,自然放心不下,应当是守在古今石附近了。”
顾渊哭笑不得:“他这掌门做得真是尽心了。”
若换了其他人,大约派些弟子去也就罢了,难为这位洛掌门,竟然亲自日夜守护,实在是尽心尽责,也的确辛苦得很。
越青峰道:“他本就是这性子,为人虽刻板了些,行事却十分认真谨慎。”
贺潺点头道:“有他在那儿守着,想必尹千面也难以轻易得手。”
越青峰正欲说话,半空中忽而扑腾腾落下一只雪白的鸟儿,守阵兽眼前一亮,像是想再去扑那只鸟,可不料越青峰伸出手,那鸟儿便跳到他的掌心上,忽而便化作了一封叠好的信,让守阵兽一时间颇为失望。
顾渊不由讶然,开口询问:“这是——”
越青峰道:“玄风宫传来的信。”
顾渊记得越青峰先前给玄风宫去信询问,要弄清当初发现厉玉山与雅泽夫人下落的云游道人究竟是何人,他一直觉得越青峰这是在多此一举,可信既然已经到了,顾渊心中当然好奇,便问:“可有结果了?”
越青峰一目十行将那封信看完,眉头反而是锁得更深了。
“玄风宫掌门说他仔细想过,却全然记不起当初那人究竟是谁。”越青峰说道,“那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厉玉山的下落,而后便消失了。”
顾渊不由询问:“当初你们前往死阵时,他可曾同行?”
贺潺道:“不曾,当时领路的是玄风宫中人。”
顾渊一时心中茫然,听了他们所说的这些事情,他心中越发觉得古怪了,难道他们连此人的名姓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便去相信一个看起来甚为奇怪的人?
他将这疑惑说了出来,这之间实在是有些不够合理,他问越青峰道:“玄风宫如此轻易便相信他了?”
贺潺也问道:“他们当初怎么不怕是有人刻意埋伏?”
“当时有人主动为那云游道人做保,此人德高望重,故而玄风宫掌门轻而易举便信了他的话。”越青峰道,“只不过那人不愿在众人面前露面,这玄风宫掌门是他好友,便不曾将他的名字说出来。”
顾渊听得德高望重四字,心中已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却仍是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越青峰叹道:“易水千。”
顾渊心中咯噔一声,不想这么多年之前的事情就已经有了这家伙阴魂不散的身影,他颤声询问:“是易先生,还是尹千面?”
越青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易先生何时变成了尹千面,只怕除了尹千面外,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若那易先生是真易先生,他为何要举荐云游道人给玄风宫?这事本与他毫无关系的,可若那人是尹千面……将此事的线索先后联系,他们也只能假定那人便是尹千面,只怕那道人也和尹千面脱不了关系,或者干脆就是尹千面的另一个化身。
只是……尹千面为何要引人入死阵去害死狼君厉玉山?莫非他们之前听从柳长青的那些推测全错了?尹千面其实对厉玉山并无情意?
黎穆在这儿,这些涉及到他父亲的推测实在很难说得出口,顾渊只好沉默着,一面去看黎穆的神色,担心黎穆会因此事不悦。他果真见黎穆双眉紧锁,面上神色复杂,像是在认真思考此事,在一旁不言不语。
越青峰却不大管这些,他径直说道:“当时厉玉山并不在死阵内,他是后来赶回来的。”
——那便是说,尹千面算好了厉玉山不在死阵内,这才故意引那些人进了死阵,他是想害死雅泽夫人与黎穆的。可他不曾想到厉玉山得了消息,不顾自身安危也要赶回来。
而后尹千面受厉玉山所托,带走了黎穆,将其抚养长大,却又违背了厉玉山的意愿,迫黎穆自幼便为仇怨而活。他觉得黎穆性子有些过于软弱,觉得黎穆不像是他父亲的模样,便想方设法地逼迫黎穆,想让他成为狼君一般的人物——顾渊实在是不能理解尹千面的想法,可若是按这个思路去想,尹千面的所作所为就真的令人万分毛孔悚然了。
他竟然从那么久之前便已经开始谋划此事,而黎穆的父母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越青峰道:“真相如何,借了古今石后便可一目了然。”
顾渊再不敢觉得越青峰借古今石是多此一举的举措,他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再转头去看黎穆,却又不知该要如何安慰他,最终也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往事已成过去,现在发生的事情才会是将来。
他们坐着等了许久,鹤山派弟子终于带着掌门的消息回来了,鹤山派的洛掌门请他们进鹤山派一见,大约是为了确认他们的身份。越青峰一口应下,正是洛掌门请他们来此处的,见了洛掌门,那一切都好说了。
他们随着这鹤山派弟子走进了城镇中去,因魔修妖修来犯,城内人心惶惶,街上空荡荡并无一人,只有巷道中听得到零星几声犬吠。
鹤山派在穿过镇子后的城郊山外,他们一路走进去,快要走进鹤山派时,越青峰却转过头来,让顾渊与黎穆留在此处等候。
他是担心鹤山派掌门认出了他二人来,才将他们留在这儿的。那名鹤山派弟子原是不允,只说掌门吩咐,让他将四人都带过去。可越青峰神色冰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心中莫名就没了底气,唯唯诺诺嘟囔两句,便决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他们在原地留下了一名鹤山派弟子,算是盯着顾渊与黎穆,以防他们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另一边越青峰与贺潺跟着去见鹤山派掌门。顾渊站在远处等候,身边那鹤山派弟子甚为警醒,连看着守阵兽的目光都有些不大对劲。顾渊不由在心中苦笑,心想他们若是真有什么坏心,这区区一名普通弟子,如何能阻挡得了他们?
黎穆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顾渊看得有些心疼,却不知如何劝慰,只想着自己留在此处陪着他便好。
如此等了片刻,先前离去的鹤山派弟子又带着越青峰与贺潺回来了。他已换了一副态度,显然是方才鹤山派掌门嘱咐他要对这几人多加敬重,却不曾告诉他缘由。他仍是以为他们是来此处寻亲探友的。
眼下掌门应允让他们进入城中,那几名弟子便恭恭敬敬将他们送进了城中去。越青峰不想这几人老跟着他们,随口将他们打发走了,转头便对顾渊与黎穆说道:“我已与洛掌门谈好了,今夜我们便到鹤山派中去。”
顾渊不由问道:“那黎穆……”
若鹤山派掌门在当场,只怕他们两眨眼间便要露出破绽的。
“无妨,洛掌门今夜不在门中,而今山脉紊乱,他要想法子将灵脉复原。”越青峰道,“我请他派了一名弟子随行。”
顾渊想想今日见着的鹤山派弟子,仍是有些担忧。
贺潺却笑道:“顾兄,你且放心,掌门师兄寻的是令妹。”
顾渊稍稍一怔,讶然道:“雪英?”
越青峰稍一点头:“今夜她便会带我们去寻那块古今石。”
第77章
77。
顾渊等人进城时仍不过午时; 要到晚上还有不少时候,在城中傻愣愣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越青峰想到四处看一看; 好了解现今的局势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顺带着探明那魔修与妖修的大本营都在何处。
顾渊自觉自己的身手太差,去了也是个拖后腿的; 还不如留在此处等候他们的消息。他不走,黎穆自然也是不肯离开的; 守阵兽懒得很; 自家主子在这儿; 它不可能去跟着越青峰。而贺潺则是不想跟越青峰一块四处转悠,毕竟他总觉得越青峰不大喜欢他,他可不想去自己找气受。
于是最后越青峰一人孤身离开; 并与他们说好午后他便会回来。其余三人寻了处空屋待着,这院子的主人大约是逃出去避难了,傻愣愣等着倒也无趣,顾渊心中仍在担心黎穆; 此时忍不住便偷偷地望着黎穆,又不知该要如何开口安慰他。
贺潺还在此处,有些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他见黎穆一人坐着发呆; 守阵兽一动不动趴在他脚步,便走过去,在黎穆身边坐下,轻轻捏了捏黎穆的手; 低声道:“你不用多想的。”
黎穆转头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曾回答顾渊的话。
他原以为尹千面只是性子诡怪,或是为情入狂,故而布局要让他变成他父亲的模样。可如今越青峰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与尹千面有关联,当初害死他父母的或许就是尹千面,他越发想不明白尹千面为何要这么去做。
而若世上没有尹千面这个人,那一切会不会都不大一样?他的父母应当还活在世上,他也不会被逼到这般地步。
那死阵外便是束桐镇,这些年他往来死阵之中,也见过镇上的不少年轻人,他们父母双全,在家中备受宠爱,一辈子稀疏平常,晃晃悠悠般便过去了,平凡不已,却也令人觉得心满意足。
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会像常人一般过得如此寻常。玄风宫迟早会找上门来,可若非那老妪恩将仇报,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踏进死阵之内?说来一切均是尹千面精心布置,到了现今这时候,他心中竟又起了复仇的心思。
他是真的想杀了尹千面,不仅是为了给他的父母报仇,也是为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
只是他又记得他父亲与顾渊均劝过他切莫复仇,他心中越发觉得难受,却又不想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他担心顾渊会因此不悦,心中不知所措,顾渊说了那些话,他也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守阵兽扭过头望了望他,又看了看顾渊那满脸担忧的神色,不由长叹一口气,直接扭头与顾渊说道:“他想杀尹千面报仇,又怕你生气。”
顾渊:“……”
黎穆:“……”
以往守阵兽与他们说话,那声音都是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他们回答它却都是直接将话说出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守阵兽竟能读人心。黎穆刚才在心中想的一切它都知道,而更糟糕的是——
顾渊想起自己以往总是在心中说守阵兽又愣又蠢,难道它其实全都听得见?
守阵兽懒懒说道:“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
黎穆却是茫然:“计较什么?”
顾渊叹气道:“黎穆,你为何觉得我会生气。”
厉玉山不希望黎穆为他们报仇,那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心陷仇恨之中,更何况冤冤相报,陷入了这怪圈,总有一日要自食恶果。顾渊想的与他差不多,可尹千面再三挑衅,多次威胁到他们的安全,害得黎穆到如此境地。若不是他们运气尚好,只怕早有人死在了尹千面手上。
退而再退,对方只会得寸进尺,尹千面既与黎穆有血海深仇,又想杀了他们,这可与厉玉山临终所言的大不相同,不除了尹千面,他们如何能过上安稳日子?
顾渊轻轻捏住黎穆的手指,一面稍稍攥住一些他的袖口,低声道:“不杀了他,他怕是便会想杀了我们。”
黎穆怔然思索片刻,忽而将手反握回去,一字一句轻声说道:“我明白了。”
守阵兽道:“两个小傻子。”
它话音刚落,猛然便从地上蹿了起来,急退几步,十分惊警地盯着黎穆,说:“你又想拽我尾巴!”
黎穆冷冷一笑,守阵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贺潺坐在院外门边,听着声响,往里一看,不由咋舌道:“年轻人啊,怎么就老想着弹琴说爱。”
顾渊低头看了看自己与黎穆十指相扣紧握着的手,一瞬面红耳赤,扭开头去不理贺潺的调侃,却舍不得将手松开。
贺潺只觉得被他们二人齁得慌,扭过头去,哀叹自身孤家寡人,还得一个人坐在此处看他们卿卿我我,那守阵兽跑到他身边坐下,一人一狗坐在破落的小院之前,看起来更是凄惨了几分。
好在到了午后,越青峰便回来了。守阵兽摇着尾巴出门相迎,贺潺竟对他回来也有几分开心期待。
越青峰受宠若惊,他方才在这城镇四周稍稍转了一圈,大约已明白了现今鹤山派在此处的局势,他甚至出城走了一圈,大致看清了那些妖修的大本营在何处。而魔修们藏身之处太过隐蔽,午后的时间又十分短暂,他一时难以找到地方。
越青峰将自己的发现与顾渊等人说了,又想了些将来的应对方法,天色已晚,他估摸着鹤山派遣来的顾雪英也已快到地方了,便带着几人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越青峰说,他们与洛掌门相约在鹤山山脚之下,顾雪英应当会到那儿等候他们,届时他们再一块赶往放着古今石的鹤山灵脉之处。
他早已将一切安置妥当,顾渊便想自己只要闭眼跟着便好。不过刚出了院子,黎穆往前快走了两步,一把牵住他的手,紧紧攥在手中,却一言不发。
顾渊转头看他一眼,压低声音问他:“你做什么?”
这么拉着手走路,多少有些不方便。更何况越青峰走在前头,贺潺又跟在身后,私下里拉拉手便罢了,有两人一兽在一旁看着,他们还这么腻腻歪歪牵着手,顾渊只觉得莫名羞赧。
黎穆抿着唇,像是不想理他。
“松手。”顾渊故意板下脸来,“好好走路。”
他想以往黎穆以为他是尹千面时,平日里甚为乖巧,从不敢惹他生气,他说什么黎穆便听什么,就算闹脾气的时候,他只要假装生气,黎穆也会立即服软,而他以为现今黎穆还会这么听他的话。
可他板了脸,装出一副生气模样,黎穆只是看了他一眼,十分冷静,直接说道:“我怕黑。”
他的语调平稳,看来是连害怕都懒得去装了。顾渊左右一望,现今只不是傍晚,天色尚未全黑,怎么就怕黑了?
更何况而今接近十五,今日天气也还算不错,就算天色全黑,那天上也还是有月亮的。
他想黎穆这分明就是故意想牵着他的手,一下又想不出理由——这家伙,现今连找个借口都懒了!
他想将自己的手自黎穆手中拽出来,可黎穆握得很紧,他扯了扯,黎穆反是转头看了他一眼,耷拉下耳朵,可怜兮兮地,说:“天色快黑了,潜之,我害怕。”
顾渊:“……”
他见越青峰走在前头目不斜视,回头一看,贺潺已移开目光,像是在欣赏路边的景色,心中稍稍犹豫,咬一咬牙,干脆便让黎穆这么牵着了。
守阵兽跟在贺潺身边,摇晃着尾巴,扭头看看二人,朝着黎穆吐出舌头,说了一句:“真不要脸。”
黎穆对它冷笑,却不言语,守阵兽慌忙快跑几步,走到越青峰身边,不时小心翼翼地回首望望黎穆。
贺潺看不过眼,轻咳一声,故意将话题移开。
“应当已快到了。”他低声嘟囔,“这路上怎的如此安静。”
越青峰答道:“万兽有灵,人妖魔三族于此处争斗,能逃的自然都逃走了。”
贺潺道:“掌门师兄说得在理。”
贺潺本就是随口胡诌一句,以化解此时那尴尬气氛,再看顾渊低头垂首,一颗心早飞到了天外,似乎一直不曾注意到他们说了些什么。黎穆更是夸张,全程将目光停在顾渊身上,哪儿还想去理他们。
这城镇内本无一人,四下死寂,只偶有两三声鸦鸣犬吠,气氛甚为诡异渗人。可一到顾渊与黎穆身边,那氛围突然一变,端是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哪还有半点惊悚恐怖之感。
贺潺不由深叹一口气,而后便听得越青峰在前冷冷开口:“到了。”
他超前望去,只见月光清冷,顾雪英在山脚下等候,只是——那儿却不止她一个人。
顾渊一句雪英还堵在喉头,神色却已沉了下去。
不远处顾雪英抱剑而立,却满脸烦躁,而她身边立着一名年轻男子,冷冰冰板着一张脸,看着她的神色间也尽是鄙弃。
“你帮那魔修做了那么多事,不想师尊竟还容你走进鹤山派来。”那男子冷冷说道,“若是我做主,我早已一刀杀了你了。”
——是魏麟。
第78章
顾渊心中一颤; 控制不住便停下了脚步。
他想越青峰也是知道黎穆与魏麟之间的恩怨的,越青峰向鹤山派掌门求助,请鹤山派掌门派出一名弟子来带领他们去古今石之处。他定然不会让鹤山派掌门派魏麟出来的; 那么魏麟为何又在此处呢?
顾渊不免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不知道此时到底还该不该走上前去。黎穆可不曾多加掩饰,他不过是多穿了件衣服; 将他的耳朵与尾巴遮了起来,若是他被魏麟认出来了; 那难免又是一场大战。
他想魏麟还在几步之外; 这距离太危险了; 趁着现在他还不曾认出黎穆来,干脆他们先一步离开此处,省得生出些事端。这可是在鹤山派的地界上; 若是事情闹大了,黎穆的身份便要被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接下来……只怕连越青峰都会有些难办。
一旁越青峰也微微挑眉,轻轻“嗯”了一声; 低声说道:“他为什么会在此处?”
贺潺问:“你也不知道吗?”
越青峰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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