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真不是你师父-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渊对周家的认识仍停留在那年的越山大会,他还记得周家少爷与他那位小相好的模样,只不过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他想那位周家少爷修为浅薄,跳不出生老病死,他现今或许已老了。
  黎穆因昨晚之事,仍冷着脸对顾渊不理不睬,他着急要赶去周家,顾渊便回屋去收拾东西,转身眼角却瞥见竹师儿朝着黎穆招了招手,似是有什么话想要与他说。顾渊恐他们谈的是什么要事,便留了一分心眼,悄悄走到一旁,催动灵力去偷听二人谈话。
  他先是听着竹师儿与黎穆说了些厉玉山与雅泽夫人的往事,算是满足了黎穆想知晓父母生前过往的愿望,而后话锋忽而一转,叹下一口气,与黎穆说道:“黎少主,若狼君还在世,他一定极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黎穆显是不解,问她:“什么意思?”
  竹师儿轻声道:“我虽从不认同他的意思,倒也尊重他的决定,自遇到雅泽后,他的性子已良善许多,他一向仇怨是世上最为可怕的事情,他不希望你为他去复仇。”
  黎穆蹙起眉来,显然并不相信,他问竹师儿:“你为什么忽然与我说这个?”
  竹师儿略显犹豫,片刻后,仍是说了下去:“其风剑是我一生中所造的得意之作,可一把剑锋下有无数怨魂,以你的修为……你绝对镇不住它。”
  这一句话无头无尾的,黎穆显然不曾听懂。
  竹师儿仍在往下说:“逝者已矣,你父亲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活着。”
  黎穆一字一句道:“师父不是这样与我说的。”
  竹师儿微微一笑:“我知魔君要你为父母复仇,我不敢私下说他不是,是是非非,便请黎少主自行斟酌吧。”
  她说罢离去,顾渊急忙赶在黎穆之前溜回屋子,装作正在收拾那两件衣物的模样,心中摸不清这事情的头绪,看样子像是尹千面隐瞒了些事情,逼着黎穆去报仇。而黎穆冷着脸走进来,嫌他太过磨蹭,心情已是极差,顾渊慌忙弄好东西,跟着黎穆跑出门去。
  暮时他们抵达郴州,黎穆想趁着夜色先混进周家探探路,顾渊无甚意见,左右闲来无事,便也随他一块去了。
  他们翻进周家别院,按着竹师儿的描述寻到地方,竹师儿说其风剑放在宝库之中,只见宝库外守卫森严,铁门相护,门上有阵法,顾渊心想自己是一定破不开这阵法的,他转头去看黎穆,黎穆也皱着眉,低声道:“可以试一试。”
  顾渊担心他夺剑时伤了守卫,那些守卫也是些无辜清白之人,他本想试一招声东击西之法,黎穆却已自墙头跃下,轻易放倒了几名守卫,顾渊一怔,免不了皱眉,他接受不了魔修视人命为草芥的做法,走上前一看,这才发现黎穆只是以煞气将人震昏了过去。
  他想不到黎穆会留这些人的性命在,不免对黎穆平添两分好感,一面慌忙跟上黎穆脚步。
  黎穆已闯到门前,低头研究起了那阵法。顾渊正想护着宝库的阵法一定极难破开,若是黎穆弄不开求助于他又该如何是好,可不想黎穆一招下去,阵法已破,二人对着那门呆怔片刻,黎穆率先回神,一把将铁门推了开去。
  其风剑正挂在墙上。


第8章 
  拿剑的过程太过容易轻巧,顾渊反而开始紧张,这让他觉得面前不知何处有一处暗藏的陷阱,正等着他与黎穆跳下去。
  他来不及阻止,黎穆已朝着墙上的其风剑移步走去,顾渊提心吊胆,快步跟上,一面警醒左右,可一直到黎穆顺利走到其风剑旁,什么事也没发生。
  黎穆似乎也觉得奇怪,他仔细打量着墙上的剑,似乎是担心剑上有什么机关阵法,却什么也不曾发现,顾渊小心翼翼勘察过,他忽而发现他们正站在一处巨大阵法的中心,若是此阵运行,绝无人可轻易踏进半步,他们也早已没命了,可现今阵法已破,所以他们才能如此轻易地走进来。
  黎穆也有所察觉,他双眉紧蹙,想要问顾渊一句这是为何,还不曾开口,已听见外边传来了声响——有人已发现库房失窃,他们的动作若再慢一些走,怕是会被围堵在库房之内。
  黎穆匆匆自墙取下其风剑,顾渊忽而觉得一阵彻骨寒意,眼见着那剑上溢出一丝黑气,缠绕到黎穆的手臂上。他一怔,黑气已不见,气温倒也恢复了正常,好似方才是他看花了眼。
  黎穆急道:“师父,快走。”
  顾渊揉一揉眼,皱了眉点头,匆匆忙忙跟上黎穆的步伐。
  他们一路溜出周家别院,无人阻拦,顺利得实在不可思议,半道上两人停下来歇气,黎穆这才说:“方才我看见库房内有一处阵法。”
  顾渊点头道:“我也看见了,好像有人抢先我们一步将那阵法破了。”
  黎穆甚为不解,问:“库房早就遭过贼?”
  顾渊沉默不言。
  他担心那阵法不是被上一拨贼人破解,而是有人故意破了阵法,好让他们去拿到那一把剑。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觉得他们已踩入了他人布下的陷阱,如同被猎夹制住的猎物,错失先机,就再也难以反咬翻身。
  总而言之,剑已拿到了手,他们应当立即返回束桐镇,路途中黎穆一直握着那一把剑,大约心想这是他父亲留下的东西,是他父亲死时尚且紧握的武器。他将剑□□看过,剑刃锋利,剑身却是漆黑的。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却一遍遍痴迷般将剑□□仔细察看,他想父亲曾在刀光剑影中挥舞过它,他从剑锋上仿佛能望见父亲昔日的影子。
  他们重新回了死阵,踏入冰面,待守阵兽出现后,黎穆将手中长剑高举至守阵兽面前,守阵兽俯下身,认真看了看,似是确认无误,缓缓将前足跪伏于地,低声唤道:“少主人。”
  脑内话音方落,四周景象急剧变换,他们从那冰天雪地的湖面,到了绿意盎然的花圃之内,守阵兽仍顺服地跪在他们面前,不远处是几间小屋,耳畔虫鸣鸟叫,却空无一人。
  顾渊开口说:“到了。”
  黎穆并未回应,他朝着那几间小屋走去,顾渊想他此刻情绪一定极为激动,便也不曾去与他说话,只是跟着他向前走去。
  屋子不大,看过去十分清雅朴素,家具器皿上均落了一层厚灰,显是许久不曾有人在此居住过了,黎穆将剑放在桌上,唤一句“师父”,顾渊这才发现他的声音打着颤,一副将要哭出来的模样。
  “我在。”顾渊只能如此回答他,他小心翼翼伸出手,碰了碰黎穆的肩,像是安慰,一面低声说,“布阵吧。”
  很快阵法便已布置妥当。
  黎穆仍是沉默不言,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催动阵法,到了这时候,他忽而极为害怕。他记忆中从没有父母的影子,尹千面不喜欢提起这件事,他只知道他的父母死前将他托给了尹千面抚养,师父教他术法,督促他修炼,自幼便告诉他——他生来便是要为父母报仇的。他的一切都是他的父母以命换来的,至少在复仇之前,他不该有半分快乐享受。
  而此时他的师父正站在他身边,自师父换了新皮后,性情与往常大不相同,黎穆回首望他,情绪一点点和缓下来,而顾渊则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像是安抚与鼓励。
  以往师父绝不会这样。
  他想终于有人站在他身旁了,师父不再如同往常般狠戾严苛且高不可及,他莫名觉得心安,于是在顾渊的注视之下,阖上双目,缓缓催动阵法。
  他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又是何人。
  阵法内生出无数幻像,他们正站在幻像中央,身旁是半透明的人影,眼角瞥见了刀光剑影,却全都模糊不清,声音遥在远方,含含混混的。黎穆不解,回首去望身旁的顾渊,顾渊仔细一想,当时打斗时灵气四溢,显是影响了这阵法,他们大概只能等待这打斗结束。
  忽而幻象剧变,打斗已停了,他们面前是一名女子,满面血污,她着一件素白单衣,已被血迹染红了大半,跪伏于地,身下积血逐渐汇成血泊,面色惨白,却仍傲然仰首道:“我不回去。”
  她面前之人冷冷开口:“执迷不悟。”
  顾渊识得那些人的衣着服饰,是玄风宫门下的弟子,想来是要为本门“清理门户”,立于雅泽夫人面前的是玄风宫刑堂的堂主,应当是叫魏山。再稍远一些,有凌山观的贺潺,他侧立在人群中,皱着眉,似有不忍,易先生竟也在场,他垂着眼摇头叹气,显是对魏山所为极为不满。
  其余人顾渊也大多都识得出,均是同/修中德高望重之人,有人开口去劝雅泽夫人,让她说出厉玉山的下落,大家好歹同道一场,不是非要为了此事闹得你死我活。
  雅泽夫人紧抿双唇,不肯再多言半句,魏山举起剑来,却忽而听见内室传来婴孩啼哭之声。
  幻象骤然模糊,再重聚到一处时,那些人已不见了,只剩下雅泽夫人一人倒伏在地上,气息俱无,黎穆呆怔怔看着,他跪下身,伸手想要去触碰那名女子,指尖却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她是多年前已发生过的幻象,并不存在于此时,黎穆碰不到她,他张了张嘴,最终也不曾开口,反是垂下了手来。
  他从未开口唤过那个称谓,现今也是一样。
  顾渊只觉心疼不已,他走上前,要将黎穆扶起来,他伸手碰到黎穆的肩,而黎穆微微发着抖,顾渊想幼时自己委屈想哭时,母亲总是将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细声安慰他,他稍显犹豫,实在没有勇气下手,只得低声安慰道:“别难过。”
  这一回黎穆没有再推开他的手,反而将额头轻轻抵在了他的肩上,毛茸茸的耳朵蹭着他的侧脸,顾渊浑身僵硬,举起的手在半空停顿许久,终于还是放了下去,轻轻抚着黎穆的后背,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周遭幻象尽数散去,他们这么坐了一会儿,黎穆闷声闷气开口问:“师父,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吗”
  顾渊不免皱起眉来。
  那些人他自然是认得的,可他若是将这些人的名字告诉了黎穆,黎穆难免要去寻他们复仇。这些人均是他的同/修,凭着黎穆的修行,他也敌不过几个,顾渊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与黎穆去说这一件事。
  黎穆抬眸看他,一字一句道:“你是知道的。”
  顾渊不言。
  黎穆已显得有些微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顾渊只好说:“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黎穆沉默下来,他忽而站起身,一言不发朝外走去,顾渊只得跟上,他蹲得太久,一条腿已全麻了,狼狈至极地一瘸一拐跳着,两人走到守阵兽面前,黎穆忽而顿住脚步,回首看他,声音有些冰凉:“你是为了顾渊的眼睛。”
  顾渊一怔,并不明白黎穆这句话的意思,他的眼睛怎么了?
  黎穆说:“很像。”
  他语调冰寒,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意味,顾渊正要询问,黎穆已抬头望着守阵兽,问:“当年闯入此处的都有什么人?”
  守阵兽答非所问:“主上不会希望您为他报仇的。”
  黎穆不依不挠道:“告诉我。”
  守阵兽又趴了下来,扭开头去,好似没有听见他这一句话。
  黎穆气得脸色发白,恨不得将手中的剑扎进守阵兽的那双竖瞳里去,可他做不到,他修为不足,力量也太过渺小,他想,若他能有毁灭天地之力,这一切都不会是现今这般模样。
  顾渊真真切切望着黎穆手中的其风剑上蹿出一丝黑气,缠绕着他的手臂往上,他忽而想起竹师儿所说的话——这把剑是以万千人命锻造而成,剑下有无数怨魂,而黎穆镇不住它。
  顾渊闲时最喜看些传奇志怪,偶也听李显义聊一些新近发生的怪事,物器反噬其主之事屡见不鲜,那些东西上往往附着了怨魂,一两条人命便已如此厉害,更何况铸了无数怨魂的邪剑,他隐隐心惊,拔高声调厉声道:“把剑给我!”


第9章 
  黎穆为他的语气所惊,大约是顾渊第一次这么同他说话,他反倒是将那把剑握紧了,如何也不肯将剑交给他。
  顾渊心下着急,也不知要如何劝他,干脆照实说道:“这把剑是邪物,方才上面有黑气……”
  黎穆想来并不服气,他打断顾渊的话道:“这是我父亲的剑。”
  顾渊道:“这剑上附有万千怨魂,你制不住它的。”
  黎穆仍是犹疑,顾渊的话与竹师儿所说的太像了,他紧握着手中的剑,像是在考虑顾渊这一句话下的意思。
  那守阵兽趴在他们身后,甩一甩尾巴,用后足懒洋洋挠着耳朵,一面传音到他们脑内,说:“他说的是真的,你制不住这把剑。”
  “你要相信我。”顾渊并未去理会守阵兽,而是诚挚万分道,“我是你师父,我绝不可能会害你。”
  守阵兽侧翻了个身,百无聊赖地躺下望着他们,说:“夫妻同床异梦,兄弟反目成仇,师徒……这也不好讲啦。”
  顾渊终于憋不住恶狠狠瞪了它一眼:“你闭嘴!”
  守阵兽眨一眨眼,随后它的声音在两人脑内响起:“我没有张嘴呀。”
  黎穆:“……”
  原先还算有些紧张的局面,被它这么一搅和,登时和缓了许多,顾渊不再去搭理它,反是好声劝说黎穆。
  “你若是想知道那些人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顾渊说,“可现今你的修行不足,这是件循序渐进的事情,绝不可急于求成,你先将剑给我,回去之后,我们再细细商讨此事。”
  黎穆已有所动摇。
  顾渊想了一想,又说:“你若想报仇,我可以同你一起走下去。”
  黎穆皱眉重复说:“你陪我?”
  顾渊道:“是,我陪你。”
  黎穆终于放了手,将剑交到顾渊手上,顾渊松下一口气,他仍担心这剑上如同方才那边蹿出黑气来,黎穆制不住此剑,他自然也是制不住的,他将剑交予守阵兽,而那守阵兽很是不情愿接过剑,磨磨蹭蹭答应它一定会看好这把剑。
  黎穆说他不想在此处继续待下去,顾渊只好同他离开这儿,走时那只守阵兽还在他们身后喊,说有空来看看它,一只兽在这儿待着,挺无聊的。
  他们一同返回束桐镇,路上顾渊小心翼翼,生怕黎穆又闹了别扭,他想黎穆现今的状态,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赶回尹千面的住所,干脆劝黎穆在束桐镇上休息几日,全当作是在散心。
  黎穆答应了,他们回到束桐镇,坐在客栈屋内,两人各自沉默不言,连日紧张下顾渊已困得同小鸡啄米一般,他靠在床上,将要睡着,终于黎穆率先开了口,试探一般问他:“师父,你方才说会将那些人的名字告诉我。”
  顾渊被他一句话惊的清醒,他甚为郁卒,他是不想说这件事的,万一有朝一日黎穆真的去寻仇,两人想必一定要死掉一个,他左右为难,心情沉重,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法子含混应付过去,只说看那些人穿着应当是玄风宫的弟子,黎穆看得出他是在应付,便也闭了嘴,低落道:“我明白了。”
  顾渊叹一口气,黎穆已背过身去不想在理他,他们在客栈屋内,黎穆自是摘了纱笠与长衣的,他耷拉着耳朵,毛茸茸的尾巴也垂在身后,一动不动。
  顾渊心下内疚不已,他看了黎穆一会儿,终是小心翼翼说道:“那日我听见你与竹师儿说话了。”
  黎穆的耳朵轻轻抖了一抖,显是在听他说话的。
  顾渊道:“为师认真想过,以往我每□□你练功复仇,或许是太过分了。”
  黎穆沉默不言。
  顾渊叹一口气:“是师父错了。”
  他不知自己的这一番谎言能让黎穆开心多少,黎穆心中有结,心结只能靠着自己来解,他说得再多,黎穆也未必能够听进去,可若是不说些什么,他又觉得心中堵得慌。
  他们这么呆坐到半晚,顾渊实在熬不住,头一歪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黎穆早已不在屋内,顾渊有些心慌,他总担心黎穆会做出什么傻事,譬如跑回死阵去取那一把剑,再自不量力找上玄风宫去。他急匆匆跑出屋子,结果迎面就在院内看着了黎穆,他坐在石桌旁,手中捧了一本书,双眉紧蹙,似在刻苦钻研。
  顾渊松了一口气,一面走过去问他:“你在做什么?”
  黎穆回答:“悟道。”
  顾渊这才看清黎穆手中的是本炼气的功法,他向来视这玩意如天书,反正资质不好死活看不懂,看懂了也无法领悟,便百无聊赖坐到黎穆身边去,撑着下巴问他:“你吃饭了吗?”
  黎穆说:“不吃。”
  顾渊叹一口气:“我昨日见门外有家肉包子,闻起来极香,吃起来应该也不错,你等着,我去买些回来。”
  黎穆仍是冷冷道:“不吃。”
  他转过头,顾渊却已屁颠溜走了,黎穆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只觉得他近来的变化真是极大,往常师父就算披了他人的皮,模仿那人的形态举止,也不会如同现今这般,每日里吃吃睡睡,更不会与他玩闹,可若是细说起来,他觉得这般倒也没什么不好,他甚至希望师父一直能这样。
  黎穆又专心看起了手中的那一本书,稍过了片刻,顾渊买了包子回来,的确是香喷喷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黎穆扭开头去,还不等顾渊问他,已抢先说道:“我不吃!”
  顾渊噗嗤笑出声来,他正坐在黎穆对面,拿着一个肉包子递到他面前,笑嘻嘻着说:“方才我尝了两口,味道可好了。”
  黎穆本想拒绝,可顾渊已将包子递到了他嘴边,他下意识便就着顾渊的手张嘴咬了一小口,味道的确很好,他望一望顾渊,顾渊正朝他笑着,他怔了一怔,又咬了一口那包子,稍有些尖利的犬齿不小心刮在顾渊的手指上,他险些被那一口吃的呛着,顾渊吃痛收回手来,也呆了呆,有些尴尬,倒也不曾说什么,将手在衣襟上蹭了蹭,随后把肉包子放到他手上去。
  黎穆这才认真仔细地看清了顾渊的手,这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才能有的手,白若玉兰,指骨修长,细皮嫩肉的模样,黎穆也不知自己为何便咽了一口唾沫,慌得顾渊匆匆忙忙将手收回去,放在背后藏好,惊慌失措般说:“我这手可是不能吃的。”
  黎穆不发一言,将手里的包子三两口啃完了,转头又盯起顾渊手中那最后一个肉包子来,顾渊如临大敌,转头要跑,却被黎穆拦下,两人闹着抢了一会儿,最终肉包子落了地,扑簌簌滚了一层厚灰,被店家养的大黄狗叼了去。
  顾渊埋怨道:“都怪你!”
  黎穆皱一皱眉,倒也不曾反驳,似是懒得与他争执,点头道:“怪我。”
  黎穆的认错态度太过干脆,顾渊也不好意思怪他,顾渊觉得自己尚未吃饱,在那石桌上趴了一会儿,问黎穆:“你还饿吗?”
  黎穆淡淡回答他:“我本来就不饿。”
  顾渊说:“我饿。”
  他爬起来,拽着黎穆出去找吃的,黎穆原不愿意跟着,可他想想方才那肉包子的味道,竟鬼使神差般同顾渊一块出去了。
  此时已过了辰时,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顾渊站在客栈内往外看了看,远远的望见前边聚了一群人,摊子从街边延出去,他方才还未见到这样热闹的景象,忍不住问了问店家,店家倒也往外看了看,回答他:“赶街呢。”
  顾渊更加兴奋,这时候好吃的东西最多,他拽着黎穆的手便跑出去,黎穆满心茫然,转头问他:“赶街是什么?”
  顾渊细心与他解释:“许多人将东西带来买卖……还有很多好吃的。”
  黎穆深以为然。
  他们在市集中四处闲逛,顾渊一副俊秀公子的模样,黎穆却又遮挡着脸,两人走在一块,万分醒目,顾渊倒是不在意那些人的神色,他买了许多东西,这么一路吃过去,偶尔往黎穆那边塞一些,黎穆遮着脸,并不方便,只好伸手拿着,他们走到了一家酒肆外,正见着一名富家少爷搂了人出来,顾渊并未注意,黎穆往那边一看,推了一推顾渊,有些惊讶说:“一只狐妖。”
  顾渊转头望那边一望,他想一只狐妖有什么稀奇的,而今这世道,屎壳郎都能成精,狐妖遍地走,和人谈谈情说说爱又怎么了。
  黎穆仍是十分惊讶:“师父,那是公狐妖!”
  顾渊正叼着一串糖葫芦,听他这么一说,便又好奇着朝那边看了看,倒的确是一只公狐妖,生得样貌姣好的模样,觉察到二人的视线,也扭过头来看了看,目光在黎穆身上一停,大约是觉察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倒还朝他们笑了一笑。
  顾渊说:“莫要大惊小怪,富家中找个小相好这种事也是很常见的。”
  黎穆好奇道:“相好?”
  顾渊点一点头,黎穆却又问他:“相好是何物。”
  顾渊无言,他想自己当年年幼不懂事问过贺潺这等话,可黎穆到了这年纪,怎么还不知道相好是什么意思。
  他见黎穆望着他,一时起了玩笑的心思,便将贺潺当年所说的话来搪塞他,说相好终将变成丹引,下了锅后一口口吃掉才是人间至爱。
  黎穆点一点头,道:“徒儿明白了,那便是仇人的意思。”
  顾渊:“……”
  他为黎穆举一反三的能力而动容,一面接着解释道:“相好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