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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怼你不成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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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起我流花宗?”
  厅内陡然掀起一股狂风。
  所有花瓶摆件、桌椅板凳俱都震荡蹦跳起来,混杂着发出嗡鸣之音。
  流花宗一侧的另外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修士视若无睹,眼底甚至闪过看好戏的兴色。
  而另一侧古木门的两名中年修士也只是眉心微皱,没有阻止。毕竟这威压只针对谢昼,于他人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罢了。
  “谢、谢前辈,小心!”
  城主一惊,几乎稳不住身形,摇摇欲坠,眨眼便要被狂风卷走一般。
  然而就在他双脚即将离地而去之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谢昼单手扶着城主的手臂,步子依旧不紧不慢,轻松写意地朝前走。麻布孝衣的边角轻飘飘地垂坠着,周遭狂风肆虐,却撼动不了这衣角分毫。
  将颤巍巍的城主扶到上首座椅里,谢昼往旁边一坐,微荡的衣袂平复垂落,这厅内嘶吼的风声也在瞬间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按灭了声息。
  厅内的修士尽皆脸色一变。
  “一口一个流花宗……”
  谢昼勾了勾唇角:“你流花宗,又算什么东西?”
  流花宗老者神色骤然阴狠,冷冷盯着谢昼,颇有些羞愤难当、咬牙切齿的意思。
  但他那双白眉颤了又颤,却也没继续和谢昼叫板。
  识时务者为俊杰,修行至今没人是没脑子的废物,仅凭刚才的试探,所有人便都知道,已然筑基大圆满、半步金丹的谢昼,是这里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这明显与他们之前得到的资料不符,但修行一事,不进则退。谢昼实力增进,也并非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谢道友,话可不能如此说。”
  古木门的方脸男修笑着开口,“流花宗可是一心一意为了灵界,一直在想法子除去燕北的劫数,为此不惜打开宗门禁地,请出禁忌阵法。谢道友可不能辜负了流花宗诸位道友一番辛苦。”
  “禁忌阵法?”
  谢昼微露诧异。
  流花宗老者重重吐出一口气,冷声道:“不错。我流花宗开山祖师曾是玲珑阁的内门弟子,精通阵法一道,遗留下不少绝世阵法。只是后人难通其意,常为这些阵法所伤,故而列为禁忌,封在了禁地之内。”
  他看了一眼谢昼,眼中带着几分傲然。
  “不过如今燕北形势危急,按照那些灰雾衍生蔓延的速度,不过再有几日,便要入侵到燕北城内了。杀之不尽,灭之不绝,如此情形之下,我们不得不请出这道禁忌阵法,以此阻拦此地劫数。”
  “若谢道友没有其它更好的法子,那便与我等行个方便吧。”
  谢昼不动声色地抬起眼:“不知王长老想要什么方便?”
  语气里半点没有方才的杀意与不屑,似乎之前针锋相对的人不是他一样。
  “此阵名为生生不息源水阵。”
  流花宗老者目露精光,“是一座大型困阵,能拦金丹强者三刻钟!布置此阵并不麻烦,但难就难在材料稀缺。我等早就着手去寻,方才寻到了大部分布阵材料。”
  “但是最为关键的,能促成生生循环的阵眼,却是还未到手……”
  说着此话,流花宗三人的目光尽皆落在了谢昼身上。
  其中那名年纪看起来最小的女修小声道:“我算的那材料方位就是在那棺材里嘛,有什么不敢说的……”
  “莹儿!”
  流花宗老者立刻冷喝一声,训斥道,“别整日胡说八道的!那是谢道友家长者的棺椁,停灵多日,即将入土,岂能因为你一句话而随意开棺?”
  女修低下头,眨了眨眼:“知道啦,长老。”
  这一唱一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是在做戏。
  但却没人率先点破。
  因为此阵能救燕北是事实,需要那棺内之物也是事实。即便谢昼实力强,若不能解此劫数,也没理由拒绝开棺。
  两具无用的骨骸,与整个燕北,还是毫无可比之处的。
  甚至这些修士心中也有气愤。
  劫数当头,他谢昼身为一城驻守,不仅不出城解决,还日日消磨在凡人的灵堂之内,尽着所谓可笑的孝道。实在是令许多人齿冷心冷,早便拿他当成了临阵脱逃的小人。
  议事厅内陷入了一阵古怪的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缠在谢昼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若他应了,那之前的守灵便变得几位可笑,若不应,那便是弃大局于不顾,一身大义能将他压死。
  但谢昼似乎没什么为难的。
  他看也没看厅内的一众修士,起身一边解开套在外面的孝衣,一边淡声问城主:“我初见两宗道友,还有诸位散修同道,应当摆酒设宴款待。鹤城主,现在布置,晚宴何时能开始?”
  “晚宴?”
  鹤城主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谢昼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凭着多年对谢昼的了解,立刻道,“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晚宴便可准备完毕!”
  谢昼点点头,将脱下的孝衣随手扔在椅子上,翻手一拍挂在腰间的储物袋。
  一柄秋水般湛湛生寒的长剑突然出现在他手中。
  谢昼朝厅内的修士一颔首:“那便劳烦诸位道友,在此等候谢某一个时辰了。”说着,他头也不回,提着这把剑,几步便踏出了城主府。
  风雪刹那掩盖视线。
  一息之间,隐约有一声剑鸣,窗外覆压的阴云突然散开了一片,如被切割的水豆腐一般,淅淅沥沥地七零八落。
  谢昼的身影伴随着这道剑光直向北去,眨眼便追寻不见。
  厅内的修士从一脸困惑,立时转为了惊骇与猜疑。
  “他、他这是……”
  有燕北的散修难以置信地颤了颤嘴唇。
  流花宗与古木门的几人对视一眼,古木门的方脸男修皱起眉:“谢道友竟然这般托大。”
  “真是年轻!”
  流花宗老者冷哼,“真当自己是个剑修,便了不起?一人一剑灭杀如此多的筑基级别、乃至金丹级别劫数,他莫不是以为自己是程思齐再世?莫要老夫去给他收尸!”
  一群修士都是大摇其头。
  有几个与谢昼有些交情的,想要前去帮忙,却发现燕北城的护城阵法不知何时被谢昼启动了,出也出不得。
  流花宗三人继续低声谈论着阵法,古木门两人目光空洞,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剩余的散修不敢妄动,便只好干巴巴地等在这议事厅内。
  唯独鹤城主,也不知是哪儿来的一股劲儿,镇定自若地起身,安排晚宴去了。
  本已变小的雪不知为何越下越大。
  风雪交加,夜色渐弥。
  阴沉沉的天像是堆积了无数怨怼的黑云一般,拥挤着向下压来,令人一眼望去,心神受迫。自从三个月前劫数的踪迹显露,燕北的夜便全是无星也无月,显得压抑而逼仄。
  但今夜注定不同。
  城主府内的灯火已经一盏一盏挑了起来。
  厅内灯火通明,数面圆桌有序排开,一道道热气腾腾的珍馐佳肴被侍从端上,扑鼻的鲜香之气暖乎乎地散在四处,诱人食指大动。
  然而美食当前,却无人动作。
  凡俗的饭菜,不论做得如何上乘,都只是凡味,厅内的修士都眼高于顶,自然看不上这饭菜。还有一点,便是随着这一个时辰的流逝,所有人的心神都已不在这厅内了。
  “一个时辰早就到了。”
  一片寂静之中,古木门的方脸男修率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他扫了一眼众修,抬手斟满了一杯酒,起身叹道:“谢道友纵使多有任性,也终究是为燕北苍生殒命,这一杯酒,我敬……”
  “道友且慢。”
  一道冷锐的声音如剑一般,刺穿了无尽的风雪,陡然传来,“下酒菜还未到,何必急着敬酒?”
  所有修士一怔,霍然起身。
  无数的目光争先恐后地聚向门外。
  然后人们便看到一道剑光出北天,霎时斩落云千层。黑色云海惊恐尖叫着翻滚退避,墨意浓重的天终于渐渐褪色,现出星子与残月。
  月光如流水淌过剑锋,映亮丝丝缕缕滴落的血色。
  风声一停。
  这陡然变得寂静的夜里,肉眼可见地,所有从天而落的雪花都如被血洇湿,慢慢染透了殷红。
  雪落如红梅。
  十几颗奇形怪状的头颅砸在雪地里,谢昼边用一块白布擦着剑,边踩过积雪深厚的地面,走向厅内。
  “那、那八目少女……不是金丹劫数吗?”
  有人扫了那几颗头颅一眼,讶异得脱口而出。
  这一声呼喊唤回了所有人的神智。
  厅内静了一刹,旋即所有修士都起身倒酒,朝着谢昼纷纷举杯,目光中既有忌惮敬畏,又有热切拉拢。
  方才还被冷落在旁的酒菜顿时变得炙手可热,所有人都坐下,开始吃喝说笑。
  筑基斩金丹,还是极为难缠的劫数。
  一众修士终于意识到,谢昼和他们,不太一样。
  “怪不得谢道友一直闭门不出,原来是胸有成竹啊!区区几个小劫数,哪儿能挡得住谢道友一剑之威?哈哈哈,来,此杯在下敬谢道友!”
  “谢道友真乃我辈修士典范,李某敬你!”
  “一人一剑,当真是绝世剑修风采,佩服,佩服!”
  厅内的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古木门的方脸修士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压下去,全当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重新倒了一杯酒,和善笑着去给谢昼敬酒。
  流花宗的三人也是震骇,不得不叹一声佩服。
  自己以为的绝境,却不想只是别人随手一抹的小麻烦。
  “诸位客气了。”
  谢昼来者不拒,一一接下了他们的酒。
  这一场晚宴可谓是宾主尽欢,直至半夜方休。
  次日天不亮,雪停,天朗气清。
  谢昼孤身回到了无厌和程思齐的小院,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棺椁,然后将自己的本命剑抛出,化作一把巨剑,漂浮在离地面一两尺高的空中。
  谢昼把棺椁放到剑身上,御使飞剑,慢慢走出了小院。
  黑衣女子和鹤城主等在门外。
  “墓地选好了,就在南山,和邻里街坊们都在一起,二老想必也自在些。”鹤城主低声说。
  “有劳城主了。”谢昼颔首。
  鹤城主笑了笑,没再言语。
  漆黑的棺木卧在一柄寒光凛冽的巨剑上,不快不慢地穿街过巷,向前行进。
  谢昼抱着牌位走在前方,鹤城主和黑衣女子跟在一侧。没有哀乐,没有哭声,唯有轻微的剑鸣,震荡着深冬的寒气。
  “是无厌师父和程大夫出殡了……”
  包子铺的门打开,年轻的老板看到这行奇怪的出殡队伍经过,呆了一呆,然后回身关上铺门,拽起一条白布绑在身上,快步跟了上去。
  “这小子可舍得送人走了。”
  七姑娘和她家和尚走出来,彼此搀扶着,跟上队伍,“我真是老了,这一打眼,还想着无厌师父和程小大夫年轻时候的模样呢,那个俊呐……”七姑娘絮絮叨叨说着。
  然后又有许多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响起。
  有老有少,踩过厚实的雪面,走在这巨剑与棺木之侧。
  有人低声言语,像是跟老友交谈一般,对着棺木又笑又叹。也有人沉默摇头,手按在棺木上,静静听着剑意铮鸣。
  这条逐渐壮大的送殡队伍,在城门口停下。
  谢昼回身,看着队伍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底恍惚地掠过一丝明悟。
  人生在世,注定是因果缠身,斩不断,理不开。这些因果令人烦恼,不得清净,但也令人感念,造化非凡。
  “要下雪了,大家都回去吧。最后这段路,我送师父和师爹。”
  谢昼朝众人一拜,温声说道。
  他抬眼望去,也看到了站在城门内的一众燕北修士,都在默默相送。
  七姑娘拍拍谢昼的胳膊:“去吧,好好送送你师父和师爹。”
  谢昼点头,目送燕北城的人转身回城,才继续御使飞剑,朝前走去。
  然而走了没两步,他的脚步便停下了。
  燕北城外的官道中央,站着一名抱着琵琶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所站的位置仿佛便是晨昏的界限。
  在她身前,是燕北如常的清晨白昼,而在她身后,却是漆黑如墨的子夜。
  一只只火红的灯笼无人提着,漂浮游离在幽深不可见的夜色中,偶尔有狰狞的人面在灯笼纸上一闪而过。
  “燕北谢昼?”
  红衣女子抬起脸来,半边明艳绝伦,半边形如鬼魅。
  她饶有兴致地瞧了谢昼几眼,娇滴滴一笑,“就是你昨夜弄死了那几个小家伙?看样子是有点本事,人也长得俊俏。”
  她哀怨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若不是燕北的地脉实在重要,不容闪失,奴家还真想放你一马呢。”
  “但眼下,也怪不得奴家心狠了。”
  清婉娇媚的话音未落,那红衣女子便陡然探出一只青葱玉手,铮地一声拨动了琵琶。
  这一声琵琶音,耳闻如清水般寡淡,但气息却石破惊天,裹挟着万钧之力,轰然掀动了八方风雪。
  天空中浓云再聚,更胜以往,隐隐竟透出了血色,如一只巨大的手掌般,狠狠压向了燕北城。
  燕北城的护城阵法自动激发,眨眼便如脆弱的气泡般,啪地碎裂。
  “元……婴……”
  谢昼唇瓣一动,五脏六腑裂出的鲜血立刻溢出唇角。
  他硬挺着脊背,手指慢慢一收,载着棺木的本命剑陡然缩小飞回,被他握在手中,发出不甘的铮鸣。
  他退不得,所以唯有一战。
  “真有勇气呀,小郎君。”
  红衣女子掩唇一笑,媚眼如丝,好似看情郎一般脉脉深情地注视着谢昼,但手上却是不停,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琵琶弦,犹如在看垂死挣扎的鼠蚁一般,漠然逗弄。
  那一盏盏红灯笼从她背后的夜色中飘出,眨眼便将谢昼围住。
  眼看着谢昼陷入鏖战,红衣女子懒懒一抚鬓发,朝着城内叹息道:“莫要垂死挣扎了,乖乖打开地脉封印,本座瞧着顺意了,兴许便饶这一城的性命,也不说准。”
  她的声音很低,但响在燕北城内却如雷霆一般,震骇人心。
  “地脉?什么地脉?”
  所有修士俱都是一脸茫然,“这、这劫数的意思,是要……屠城?”
  有人看向流花宗和古木门的修士,流花宗老者满面焦急,见状瞪眼道:“看老夫做什么?老夫在这燕北修行多年,就没听过什么地脉一说!便是真有这地脉,也是在紫衣盟手中,岂会容我等小宗门沾染?”
  “没人知道地脉,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些散修大惊失色,“那可是元婴修士!”
  方才的威压并非是针对他们的,都已是令他们心神震荡,几要动摇根基。若真是动起手来,恐怕连这女子一口气都挡不住。
  流花宗的老者目光怔了怔,看向古木门一直沉默的那名女修。
  “木凤仙子。”
  他喊了那女修一声,面上露出苦笑,“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今这一步,你们古木门莫非还想置身事外?这生生不息源水阵……还请木凤仙子,助我一臂之力!”
  木凤仙子默然片刻,一叹:“我可以用我古木门秘法,助你将阵法提升到能抗元婴一击的程度。但你也知道,便是如此,也只是苟且一时,我们根本挡不住第二击。”
  “紫衣盟的人就算来得再快,恐怕也只能来为我们收尸。”
  此言一出,所有修士都是一静。
  流花宗老者神色几度变化,最后还是狠狠咬了咬牙:“与其等死,不如一试!”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流花宗少女,塞给她和另一名流花宗男修一枚玉佩,“莹儿,此宝可让你短暂隐匿气息,抵抗半刻元婴威压。我和其他道友在此布置大阵,你便……去把那棺木里的东西取出来吧。”
  “到了这个时候,谢道友要是还要怪罪,那便怪我吧!”
  流花宗老者的坚决立刻便坚定了一片人心。
  不少修士都来帮忙布置生生不息源水阵,但也有些修士想趁机偷偷溜走,但这些人刚一踏出燕北城的范围,便尽数悄无声息地化作了飞灰,连一丝声息动静也无。
  “嗯?有两只小老鼠?”
  红衣女子还是察觉到了流花宗两人的靠近,慵懒抬眼,便要吹出一口气,让两人如之前所有妄图逃走的修士一般,灰飞烟灭。
  但也就在此时,被逗弄着陷入苦战的谢昼却忽然浑身一震,周身金光大盛。
  天空异象乍现,劫云破开红色阴云,凝聚着吞吐的雷霆,出现在燕北城方圆数十里的高空。
  “结丹天象?!”
  红衣女子一愣,万万没想到谢昼竟然选择在此时结丹。
  也就是这一愣,让她暂时忘记了流花宗的两只小老鼠。
  而这一男一女两只小老鼠,也便趁着这金丹天象充斥天地的空当,飞快地摸到了之前被飞剑推回城门下的棺木边。
  “果然有禁制!”
  被唤作莹儿的少女低喊一声,“师弟,我破禁制,你从上面用力把棺盖推开!我已经闻到生气了!这样浓郁的生机,一定会是大阵最好的阵眼!”
  “好,师姐!”
  年轻男修赶紧答应着,运起一身炼体修为,奋力去推棺盖。
  谢昼剑法了得,但对禁制一道实在是一般,比不得少女既有天资又肯钻研。
  没用几息,禁制破灭的光芒便闪烁不断,年轻男修感觉到手下的阻力越来越小,不禁加大了力气。
  棺盖慢慢倾斜,露出里面的模样。
  年轻男修用力推着,下意识朝里一看,手上便陡然一顿,愣在当场:“师、师姐,棺、棺材里……有人。”
  王莹破开最后一道禁制,脱口道:“什么人啊,只是两具死人尸骨罢了!停灵了三个月,说不得早就冻僵了腐烂了,你不是胆子最小吗,看着也不害怕?赶紧拿东西,大阵还等着……”
  说着,她顺着师弟的视线随意看去。
  嗓子里的声音猝然而断。
  一双幽黑如渊的眼自棺内望出来,清浅如水的笑意从那俊逸秀致的眼角眉梢淌出来,丝丝缕缕,糅杂着极致的温柔与冷淡,令人见之震撼。
  眼睛的主人抬起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唇上,朝着两人低声道:“嘘,别出声,我吓吓他们。”


第八十三章 
  金丹雷劫凝聚。
  狂雪封城; 雷裂穹苍,莫大的天地威势欺压而来; 几乎让整座燕北城摇摇欲坠。
  成千上万的凡人门户紧闭,只能透过糊黄的窗纸,望见一两道如神罚降世般的惊天雷霆。
  “苟延残喘。”
  红衣女子微变的神色很快便又恢复成懒散轻蔑的笑; 只是这一次,这笑意里掺杂了浓浓的不悦与冷酷。
  她看中把玩的蝼蚁; 居然还真想反抗。这自然是惹人恼怒的。
  “你准备不足,强行破境; 便是能顺利结成金丹,也不过是个劣品玩意儿。多留了几口气的蜉蝣罢了; 端的惹我气闷。”红衣女子曼声说着; 抱着琵琶瞧着谢昼渡劫,也不再拨弦。
  金丹天劫,她若干涉; 便得一块挨着雷劈。
  所以她等得,而且便是谢昼凝成金丹,也无法和她一个元婴叫板; 她没必要去冒天劫的风险。
  谢昼资质极佳; 便是在此种生死危机之下; 强行突破; 也算是颇为顺利地扛过了雷劫。
  雷云遍布的天空稍稍漏下一线明光,所有透体而散的金色光华如被一只巨手握住,尽数收敛回体内; 凝作了一颗萦绕着濛濛之气的金丹。
  只是这金丹略有黯淡,并不完美。
  “也算是天纵之资,可惜不过是个小城散修。”
  眼见天劫散去,红衣女子再度露出半面娇颜,抿唇轻笑,“你可是耽误了本座不少工夫呢。不开启地脉也无妨,待本座挖了你的心肺,搜魂一看,自然知晓这地脉究竟。”
  “小郎君,莫怪本座无情呐。”
  手腕一转,铮一声琵琶吟,满城雪色瞬息暗了下来。
  红衣女子抱着琵琶一步一步向前走。
  每走出一步,身后的夜色便扩散一分,如同噬血的剧毒一般,迅速地入侵了燕北的白昼朗日。血红的灯笼突兀地出现在城门上,风吹着灯笼摇晃,模模糊糊地映亮城门上的字。
  那铁画银钩的燕北二字,竟似被鲜血扭曲,如挣动的毒蛇般化作了酆都。
  两扇巨大的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动着,缓慢闭合。
  “等这扇门关上,燕北便是一座真正的死城了。”
  红衣女子已走到了谢昼面前。
  她扬起脸对谢昼轻轻一笑,“谢驻守,你还挥得动剑吗?”
  谢昼眼中遍布狰狞的血丝,他死死盯着红衣女子,但却分毫也动弹不得。
  随着红衣女子一步步地靠近,他的耳边开始充斥着无数怨鬼的哭嚎,如同尖锐的利爪在抓挠耳膜。
  那些利爪还能穿透他的胸腹。
  恶劣地攥住他的心脏,挤压碾捏。也有锋利的指尖挑起他的肠子,量着长短切成几段。甚至他刚刚凝结的金丹,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被鬼爪如玩弹珠般弹动着。
  “我的剑……”
  唇瓣一开,大股的血水涌出谢昼的嘴,几乎刹那便染红了他半边身子。但他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一般,目光平静而锋锐地盯着红衣女子,一字一顿嘶哑道:“会杀你。”
  “大言不惭!”
  红衣女子怒色一现,反手便是一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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