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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额呼宫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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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仿佛正在道别。郑喆似乎说了什么,姬疏松开他的手腕,又拍拍他肩膀。
  郑喆侧身对远山招手。
  “此事还有劳殿下了。”远山走近,听见郑喆说。
  “行了,去吧。”姬疏打发道。


第23章 
  远山陪郑喆回房,若黛已经走了。
  庭燎温和的光亮充斥满屋,映着郑喆柔和的眉目。远山偷偷瞄了两眼,忍不住道:“公子今晚心情真好。”
  郑喆闻言一愣,心道连远山这个傻小子都看出来了吗。
  “是啊,心情好,”他舒了口气,“希望之后也有今天这样的好消息。”
  山无鬼此人,听上去颇有些神机莫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再说这人历来行踪成谜,虽则今日才在祭坛见过,但明日就又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唉。郑喆在急切的心情中叹气。
  但他忘了,郑国这支队伍里,还有比他更急切的人。
  “你说什么!”郑喆坐在前厅,还没喝上一口早茶,就给属下的汇报气得急火攻心。
  赵四缩起肩膀,简直不敢看主子的脸色。分明是盯梢客卿先生的手下出了纰漏,叫人从眼皮底下溜走,但到主子跟前挨骂的却是他这个领头的。
  远山杵在郑喆背后,默默摇头。果然台面不好做。
  幸亏前厅现下还没有别人,否则就丢人丢大发了。赵四苦着脸解释:“可是负责的下属很确定没看见先生出门啊,不知怎的今早人就不见了。”
  郑喆斥道:“这么说还是间只进不出、吞吃活人的房子吗?疏漏便是疏漏,找的什么理由!”
  赵四小心翼翼:“也不只一个弟兄这么说,好像昨晚值夜的都没看见。。。。。。”一见郑喆脸色不对,立马道,“不、不如问问大师?大师和先生一个房间,或许知道先生去哪儿了。”
  正说着,从座屏后兜着袖子懒洋洋绕出来一人,就是姬疏。
  前厅里三个人于是齐刷刷望过去,这位大爷带着一脸没睡醒的懒散,猝不及防被盯了个激灵。
  姬疏偏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郑喆尽量友好道,“您知道客卿先生上哪儿去了吗?”不是说了大家如今在一支队伍里,行事要多为别人考虑吗!
  姬疏保持一脸困惑:“不知道啊,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在我与山齐跟个游灵似地出没时,怎么不见您还需要睡觉?
  “只是最近睡得比较沉,按理我们这些得道的方士确实不太需要睡眠,”姬疏捡了个席子坐下,“另外,没有读心术,只是礼貌性地解释一下。”
  这张席子正巧在郑喆对面。赵四在主子直刺过来却明显不是在看他的目光中,不动声色地向旁边挪动几步。
  “直言无妨,客卿先生眼下恐怕正在城主府探望故人吧。”郑喆隐隐责怪。
  “的确无妨,”姬疏道,“郑二你不要总以世俗的眼光看待我们方士。只要愿意,避开世人耳目的方法有很多。”
  郑喆一噎。确实是避开了他派去的耳目。
  门口传来略显迟缓的脚步声。
  姬疏看也没看,遗憾道:“师兄你真是,人也没见着,还叫二公子好一阵急。”
  还真是生不易回来了,穿着昨日白天那件黧黑布衣,耷拉着脸很不精神,霜白的胡须打着结,看着不如平时的仙风道骨,竟要更衰老几分。
  “先生?”郑喆在厅里唤了他一声。
  生不易垂着脑袋走进前厅,往姬疏身边一坐。
  从昨晚起就莫名觉得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第二日又要消失的郑喆心里一慌,不要为朝觐添乱的想法立时退让,连忙问:“先生可是去见了故人?”
  不知生不易晓不晓得他师弟已将往事和盘托出,或许是因为没有精力计较,反正面上也不见什么异色,抬头回答:“二公子勿怪,臣此番前去,施展了匿影术,并未惊动他人。”
  郑喆又是一噎,心道我并不是想问这个。但生不易情绪明显低落,也不便追问。郑喆只好端起被他冷落已久的早茶,默不作声地尝了一口。凉了。
  赵四偷偷和远山交换眼色,觉得此时气氛略微古怪。
  姬疏当然没这个顾虑,没行没状地托腮歪在席上,目光百无聊赖地抠着席垫纹路,用了然于心的语气替别人问出了他自己并不感兴趣的问题:“那你见着人了吗?”
  生不易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那活祭的人牲,原来是当朝太卜丞,听说昨日祭祀结束便连夜赶回皋京了。要想再见,恐怕只要等到王都了。”
  姬疏终于抬头,颇感意外地看了生不易一眼。
  一阵甲胄相击之声。一群延林卫簇拥着郑序姜虞走进前厅。
  “诸位久候了。”大约是今日就要入皋京的缘故,郑序穿了一身大菱纹锦衣,是郑国宗室行正礼时的着装,腰间还悬了一柄镶嵌琉璃玉珠的玉具剑。
  礼制完备,排场很足。姜虞从盔沿下冲郑喆投来得胜的犀利目光。
  “兄长晨安。”郑喆还礼,竟完全没有注意,心中还在犯嘀咕——不是云游四海吗,怎么在王室做官呢?进了皋京果真就能见到这位总也没影儿的师父吗?
  延林卫准备完毕,一般就是要启程了。若黛同生不易那俩徒弟一并郁良夫也都跟在后面。
  赵四照旧和郁良夫同乘,远山若黛跟着郑喆。上车前,郑序叫住郑喆。
  “你带来的那个大师,究竟是什么人?”
  终于问出来了,郑喆道:“大师是客卿先生的师弟,兄长何出此言?”
  郑序皱眉:“可他的穿着不合礼制。织锦作衣、饰以纹章,衣缘还有图腾绣样,更以赤舄作鞋,规格之高竟是大宗之尊。若以此装扮入王都,又是朝觐时节,实在不妥。”
  我当然知道,郑喆腹诽。半月前姬疏在与山齐突然现出行迹,虽言语间对自己的身份毫无遮掩,但若不是那身堪比大宗之尊又带着前朝图腾的打扮,郑喆当时还不敢确定。
  “他究竟为何要这般穿着?入皋京后能做更换吗?”郑序严肃道。
  郑喆也皱眉:“臣弟也不知,不过据客卿先生说,此乃方士借力的法宝一类。此事臣弟之后会和大师商量。”
  郑序这才满意点头,将此事揭过。
  城中即使没有祭礼,街上也不见行人,炽热的光线毫无遮拦地洒满石板街道。仪仗队穿城而过,这次是驿丞亲自领路,一直带到连守备都焉哒哒的城门口。
  出了城就直往衡城去。衡城紧靠皋京,两城之间只一盏茶的车程,供各路风尘仆仆的诸侯在朝觐前稍作休整。衡城里驿馆林立,皆由各诸侯国修建并派有司监管。是以朝觐时节,在衡城里来往的俱是各国使节,守备巡逻也更严格。
  郑国仪仗队一路上都形单影只,在前往衡城的官道上,终于遇见了几支诸侯队伍。
  以郑侯之尊,那两小国自觉落后一步随行。入城时也是郑国队伍当先。衡城算皋京的瓮城,守备是虎贲军。给城中递去公牒后,早有准备的郑驿丞火速赶到城门口迎接。
  驿丞待在衡城的时间比待在郑国的还长,平时与郑国互通有无都靠驿馆递铺的差役和信鸽,半月前接到消息通知他本次宗见使臣从朔阳君换成了大公子郑序,连忙带人把驿馆上上下下的用具都提了个档次好招待贵人。但这位贵人他也没见过,连个人喜好之类的小道消息也无从获取,只知道大公子是军旅中人,估摸着做派兴许比较雷霆利落?
  此时在城门口一见,郑序端坐在彩绘服车中,车帘遮得严严实实。姜虞倒是一身军旅装扮,跨一匹高大战马,右手执缰左手扶剑,威威严严地给大公子开路。驿丞于是又腹诽,虽是军旅出身,到底是世家宗族,派头还是不小。一边暗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将驿馆上下翻新。
  因为过往使臣都在此歇脚,衡城的市集十分繁荣,远远就瞧见迎风飘摇的酒幌。
  城中有一条人工挖掘的小河横亘在市集与城门守备之间,河上架了一座朱雀大桥,桥面宽敞可供车马行使,想必是考虑到使臣往来行李不便的缘故。桥下虽是河流,竟也有些船上生意。
  据郑驿丞介绍,原来这条河一直通到城东的运河,上午会有河鲜运来。
  除了郑序得端着面子,服车纹丝不动之外,其余三辆车上的人都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颇感兴趣的观察河上生意。
  郑国远离运河,郑都也没有像样的河流,这种场面郑喆也是头一次见。船夫们穿着葛衣布褐,光着膀子站船头和岸上交易,虬结的肌肉肤色很深,有风吹日晒的痕迹。
  其中有一位个头尤其高大,粗麻衣服被彭张的肌肉绷紧,撑船的竹篙在他厚实宽大的手掌中都显得纤细不堪一折。他握着竹篙撑船朝桥下走,船头装鱼的篓子已经空了。郑喆多看了一眼。
  队伍驶上朱雀大桥,桥底风景被遮掩住。
  朱雀桥上行人纷纷避让。或许是一年四季都有朝见天子的队伍,皇城脚下的百姓已经见惯不怪,并没有投来多余关注。
  车轮碾过石板,发出轻微的咔擦声。
  咔擦。咔擦。嘎嘣。
  姜虞猛一回头。原本严丝合缝铺在桥面的某块石板突然边缘翘起。
  下一刻,郑序乘坐的服车被从石板低下捅出的竹篙掀飞!
  护卫座下的战马受了惊,纷纷嘶鸣着扬起前蹄。姜虞狠狠勒住缰绳,被皮质的绳子嵌进掌心,声嘶力竭道:“保护大公子!”
  服车被掀翻,在桥面上滚了一圈,车辕碎裂的木渣四处飞溅。饶是皇城脚下见多识广的百姓也惊叫起来,争先恐后逃离朱雀桥。
  被捅飞的石板下飞身上来一个壮汉,手拿竹篙看也不看四面真刀实剑的护卫,冲上去对着侧翻的马车就劈下去。
  竹篙被一剑拦腰斩断,姜虞大吼:“元生!!”
  郑序破窗而出,手里寒光一闪,抽出腰间佩饰用的玉具剑,反手就对着那壮汉刺客斩去。正与姜虞形成夹击之势。
  岂料刺客将竹篙一扔,从麻布衣裳里摸出两柄砍刀,架住一前一后两处攻击,抬脚朝郑序踹去,腿势带风,坚如金石。郑序华丽厚重的衣摆一掀,也飞起一脚踹去。
  郑序虽然习武,却并非虎背熊腰,反而骨肉匀停、身姿修长。这一脚对踹,瞧着竟似铁杵擂针,叫人心惊胆战。但落到实处时,场面仿佛静止了一瞬。“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收腿后退一步。
  延林卫士顺势上前,将刺客团团围住。
  看了全程的郑喆这时才松了口气,然而立即又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有暗箭。”是姬疏。
  场间那个刺客还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但武力着实高强,连围攻都一时拿他不下。姜虞抽剑横在胸前,守着郑序警惕四周。郑序似乎在破窗时被碎木划伤了腰,皱着眉头靠在翻倒的服车上。那驿丞吓得脸色煞白,早跌下马躲在鞍后对着刺客瑟瑟发抖。
  看不出哪里有暗箭。
  “对面酒楼。”
  那座酒楼二楼被酒幔挡住的半扇窗户后头,一道人影一晃而过。
  “赵四!”郑喆大喝。
  最后头郁良夫的马车里传出一声口哨。耳聪目明的侍卫翻窗而出,脚尖一点桥栏,飞身向对岸酒楼。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几道黑影,速度迅疾地跟在他身后。这是郑喆的暗卫第一次在人前现身。
  “姜将军小心暗箭!”郑喆这才得空提醒姜虞。
  “无妨,已经被我拦下了,”姬疏又说,摊开手掌,但距离稍远看不清楚,“是几根针。”
  姜虞脸色陡然一黑。郑序捂住腰一声咳嗽。
  桥下有卫兵奔来,是守备的虎贲军。
  场间的延林卫士终于一鼓作气拿下刺客,刀戟架在那壮汉脖颈上,将他压跪在地上。
  诸侯侍臣境内遇刺,刺客被押送至衡城大狱,虎贲军将郑驿馆里三成外三层保护起来,小司寇亲至驿馆为护卫疏忽赔礼道歉。
  郑序确实受了伤,驿馆的疡医揭开他腰间和血肉糊在一起的衣料,露出一条狭长纵深的伤痕。伤口里有碎木头渣,是被破裂的车窗划开的。
  腰部最不外露,连郑序这种成日摸爬滚打的人,腰间皮肤都十分白皙,因此趁得血肉模糊的伤痕格外骇人。姜虞全副武装站在一旁,佩剑的剑柄被攥得一响。
  疡医看了他一眼,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汇报:“大公子这伤看着吓人,实则不算严重,取猪油、松香、黄蜡熬化敷上,即刻就能止痛止血。”
  郑序宽慰姜虞:“不敷药也不痛,真的无碍——”话音未落“嘶”地抽一口冷气——疡医从伤口里夹出一根略长的木刺,头也不抬道:“虽不严重,大公子最近也要小心保养,不要有大幅动作,以免伤口开裂。”
  姜虞黑着脸,腮帮绷得死紧。
  有人敲门。
  “进来。”郑序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像正咬着牙根。
  郑喆推门进来,身后跟着衡城小司寇。
  “大公子,”小司寇同郑序见礼,“今日虎贲军护卫不力,令大公子受惊了。”
  “那刺客究竟是何人?”郑序皱眉问,他是能上阵拼杀之人,不习惯别人拿他当娇生惯养的安抚。
  “目前还没有更多消息,只知此人是今日突然出现在朱雀桥下,虽然一身船夫打扮,但惯在桥下做生意的船夫都不认识他。不过大公子请放心,此人已经下狱,审讯之后自会给大公子一个交代。”小司寇说话很谨慎。
  郑喆从郑序的伤上收回目光,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刺客有两个。”
  郑序看过去。
  “是是是,”小司寇连忙应道,“既然二公子看见了,想必不会有假。只是目前完全没有第二个刺客的线索,加上现在各国使臣活动频繁,无法全城戒严,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房里三人都不说话了。
  姬疏截下的针几人都见过,足有十寸长,细如发丝通身银白,光天化日下电射而来,非常人所能察觉。隔着一条河的距离不能指望那针能正好射中要害部位,姜虞于是逮了递铺的一只鸽子来试毒,几乎见血封喉。
  鸽子咽气时,姜虞脸都白了。他是真没察觉到刺杀的关窍所在,那怪力壮汉原来只负责将郑序引出马车,真正致命一击来自暗处埋伏。若非姬疏出手,郑序此刻的情形真是令人不敢设想。
  “您这是什么意思,”姜虞冷冷道,“我们大公子在衡城受到刺杀,您打算不予过问吗?”
  小司寇又赔礼道:“将军哪里的话,桥上那刺客还关在牢里审着呢。”
  郑喆道:“那刺客目的为何尚不明确,若是放任在外,对其它使臣的安危恐怕也非好事。”
  小司寇一阵头疼。郑国两位公子中,不愧是郑二名声更响亮,话里话外都只是平平淡淡陈述事实,偏偏又要逼他出力。“二公子说的是,一旦有了线索,虎贲军一定全力相助。”
  “我等远来是客,行事诸多不便。虎贲军奉王命守卫衡城,若能得倾力相助,实在感激不尽。”郑喆客气道。
  郑序低垂目光看疡医给伤口敷药膏,一副弟弟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小司寇一边琢磨郑国这个局势,一边暗暗打起小算盘。有了线索还不抓人当然说不过去,只是您二公子也就看了个影子,这人海茫茫的,等找到线索都不知何年何月了。大不了加派人手给郑国使臣护得严严实实,熬过朝觐把人送走再说。
  却在这时,又有人叩门。
  郑喆仿佛知道来人是谁,径自走去开门。门外是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眼神精亮,低声对郑喆说了什么。
  小司寇见郑喆回过头来看着自己露出一个微笑,脖颈后寒毛瞬间就炸起来。


第24章 
  “二公子这是何意!这里是衡城不是你郑国,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胡来!”门神似的守着驿馆入口的齐使臣气得吹胡子瞪眼,面前是一队虎贲军的铁甲精英。
  领头的是郑喆,远山赵四护在两边。背后还缩着一个小司寇。
  小司寇很憋屈。郑二公子的厉害他也有所耳闻,可也没想到是能在茫茫人海里转眼就找着人这么个厉害法啊。才说有线索就抓人呢,转头线索就来了,叫人不得不怀疑是郑二故意套他话。虽说齐国堂堂侯国不好得罪,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小司寇只得硬着头皮带上人马跟郑喆走这一趟。
  “我郑国使臣就在天子脚下遇刺,侍卫一路追捕刺客到此,还请齐使行个方便,允以搜查。”
  郑喆一开口,齐使臣就很愤怒:“一国驿馆岂能说搜就搜!此等行为置诸侯威严于何处!”
  “齐使此言差矣,馆内进了刺客,难道不会威胁齐使安危吗?此举也是为了衡城治安,由小司寇甩虎贲军搜查,与我郑国有何干系?我们使臣深受其害,不过凭良心特来提醒齐使罢了。”
  语速缓慢,颇有些令人咬牙切齿的胸有成竹。小司寇看着齐使额角暴起的青筋,感同身受地觉得脑仁疼,赶紧从郑喆背后冒出个头:“齐使切勿见怪!齐使有所不知,郑使今日在朱雀桥上遇刺,那刺客武艺高强手段狠辣,郑使现下正在驿馆里养伤呢,据说有十天半月不能动弹。按理应该封锁全城,各个角落都要严查。还请齐使行个方便。”
  齐使大概心中也有些担心,只是敞开家门让人带兵搜查多少于颜面有碍,但小司寇话说到这份上,也只能趁人进门时阴阳怪气地补一句“要说还是你们郑使有面子”。
  郑喆抱拳致以歉意。
  相较郑驿馆规规矩矩的四合院落,齐驿馆建得十分气派精致。馆内引水挖了流曲,回廊四弯八绕,院里丛丛枝叶细密的鸡爪槭,褐红绛紫团团点缀。赵四一脚踏上院内小石子铺就的地面,忍不住啧了一声。
  “人在哪儿?”郑喆问。
  赵四连忙回话:“后院柴房。一直盯着呢。”
  毫不意外的小司寇立刻领人跟上。虎贲军浩浩荡荡的人马拥进齐驿馆小巧的幽径,吓得一众驿馆侍从贴着墙根瑟瑟发抖。
  郑喆留在原地没动,齐使见状,也脚步一转停在他身边,顺便瞪了一旁抱剑警惕地盯着自己的侍卫一眼。
  “诸位捉拿刺客,追进我齐驿馆,还真是来去自如啊。”齐使斜睨郑喆。
  郑喆道:“事急从权,还请见谅。”
  “当然当然,”齐使道,“郑使多大面子,一出事全城都要戒严。”
  无话可说。
  “这人该不会是因为受到你们追赶,才躲进我们这儿的吧?”齐使突然怀疑,“二公子,若是如此,合该你们给出个交代才对!”
  远山立刻警醒,贴近郑喆。
  郑喆叹气:“即使受到追赶,为何单单躲进齐驿馆?究竟是谁该给谁交代,等小司寇查清刺客来历,再说不迟。”
  齐使脸色一变,听出了郑喆的话外音。
  后院传来搏斗的响动,有几个驿馆仆役慌慌张张逃到前院。
  虎贲军很快压出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短褐布衣,身形格外瘦削,被虎贲军死死压着,头颅低垂,只见额发覆盖的脑门儿和弓起的后背。
  自从虎贲军把人压出来,齐使的眼神就变得很可怕,小司寇感到背上渗出密密麻麻一层冷汗,用词斟酌再三道:“这个。。。。。。在驿馆后院抓到一人形迹诡异,待审讯出结果后再向各位汇报。”
  郑喆慢慢下台阶,走到那人面前。“抬头。”
  那人纹丝不动。
  小司寇一抹冷汗,正待给押解的虎贲军使个眼色。郑喆的贴身侍从已经上前,一只手铁钳似地卡住那人下巴抬起来——大概是瘦削的缘故,颧骨高突,样貌平平无奇,原本眼神还很平静,却在看清郑喆时隐约起了变化。
  赵四站在郑喆另一侧,看见那人的模样轻“咦”一声。郑喆瞥了他一眼,示意远山松手。
  那人便又低下头去,由小司寇领着虎贲军押出了齐驿馆。
  回郑驿馆时,原本浩浩荡荡的人群又只剩下三个。
  郑喆走在前面。赵四偷偷摸摸扯远山袖子,压着嗓子道:“咱们主子是不是情绪不太好?”
  “?”远山飞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一直都没什么表情,从前要是见场面上的生人,不是会给个笑脸的吗?”
  远山更困惑了:“大公子受伤,主子为什么还要挂个笑脸?”虽然长大后就鲜少来往,但主子小时候是很喜欢往军营跑的,箭术还是大公子教的呢。
  赵四一想,也是,虽然两位公子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依主子恨不得在脸上添张画皮的性子,决计不能把真实情绪表露出来,多少还是要装出点兄弟情谊。
  郑喆跨过门槛头也不回:“你俩说什么呢?”
  赵四一个激灵,连忙把嘴封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主子的五感最近好像灵敏了许多。
  在走廊里正巧遇见治完伤的疡医,郑喆询问郑序的伤势,得知已经止血包扎,因为伤在腰上,又十天半月得行动不便,除此倒也无大碍。
  疡医走后,郑喆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远山看着主子不动声色松弛下来的脊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赵四却有些七上八下,拿不准主子是不是对这个“无大碍”感到一丝说不出口的失望。
  “你俩先下去吧。”郑喆平平淡淡开口。
  远山赵四对视一眼,退下。
  郑喆慢慢踱步到郑序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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