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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城十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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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被看过五遍呢,我说什么了?《符咒变体及其衍生符咒》就是娇气!”
  “你们够了,存心气人么?我还是全新的呢!”
  更多的书加入了讨论,白新茶已经听不清它们在说些什么。这时正对面的书架上传来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都别吵了!”
  白新茶一抬头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就在几天前还砸到他脚面上的《符源》。
  Part 41
  《符源》这部书看起来说话很管用,这一下大家都不叫嚷了。小小的空间安静了下来。许留君很感激地对它说:“真是谢谢您。”
  “您?”白新茶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是啊,”许留君认真地说,“这本书是师父的,比我的年纪大多了。”
  “哦——”白新茶已经对这里的一切见怪不怪,便抽出这本《符源》。这本大部头骄傲地说道:“又来了一个爱看书的好孩子。我可是记录了天下间符咒的原理,这儿有不少书都拿我做参考呢。”
  许留君马上很欢快地接道:“是的,除了刚才的《符咒变体及其衍生符咒》引用了您之外,还有《日常符咒学》、《攻击性符咒及其防御》、《符咒与御剑》、《符咒与御剑新编》……”他如数家珍,把《符源》哄得十分高兴。
  白新茶笑起来,低头翻开这本沉重的书,莫名觉得这样的许留君很是可爱。
  《符源》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且被翻看的次数太多,书页已经泛黄,而且磨损得厉害。但许留君应该很注意保护、并且做过一些处理,所以书本并没有卷角或者折页。白新茶翻了几下,发现几乎每页都有细小的字迹做的潦草批注。他读了两句,感觉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你写的吗?”白新茶问许留君。
  后者摇摇头:“不是我,是师父写的。”
  “谢为安?”白新茶皱起眉头又仔细读了读,更觉似曾相识。他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师兄的符咒’!原来我没猜错,夹在稻云阁《符源》里的那本册子,记载的就是谢为安自创的符咒!”
  眼前的批注和记忆中小册子里的内容逐渐重叠起来。他又快速往后翻了翻,突然一张很旧的纸片不知从哪儿掉了出来。白新茶拾起它,只扫过一眼就更加吃惊了。
  上面的小楷竟然和‘师兄的符咒’上的字体一模一样!
  白新茶万万没想到会在许留君的梦里有如此重大的发现,急忙借着灯光读起纸片上的字来。
  为安师兄:
  我知道你总是读《符源》,早晚会看到这张字条。我多次找你,你都不听我说完。上次的幻化符咒就差点酿成大祸,如今你的遗忘符咒更是可能对人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害!但我想总能找到破解的办法的,在这之前你千万不要用!
  弟正则
  “正则?”一声惊雷在白新茶脑子里炸开。
  师父?
  Part 42
  白新茶猛地扭头看向许留君。后者眼神躲闪了一下,被白新茶察觉到了。
  “留君师弟,你有看过这张字条么?”
  “没!我没有……”
  白新茶只想了一下就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如果你没有看过,它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梦里?这总不会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吧?”
  许留君抿着嘴唇低下头,不吭声了。
  白新茶忽然觉得一切都有了突破口:“遗忘符咒是谢掌门自创的,而我师父在他笔记里记载了以血可解。可那天谢为安对我施咒的时候,是你告诉我把血抹在符咒上的!你怎么会知道这符咒的破解之法?你早就知道我师父和你师父是师兄弟,对不对?”
  许留君沉默了很久。
  白新茶看他为难,也发觉自己太急了,突然有些不太忍心:“留君师弟,如果你不愿说就不说,我不逼你。”
  许留君抬起头,满是愧疚:“新茶师兄,那天你为了带我去看寒潭,被师父打伤了。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白新茶摇摇头安慰他:“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我还没多谢你救了我呢。”
  许留君听他这样说,更加不安了,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想瞒你。我早就知道师父和杨掌门是师兄弟。其实杨掌门每年都会来……会来看我。他怕我寂寞,总是给我带很多很多的书。我很早就看到这张纸条了,于是趁着他有一年来的时候问他。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把破解之法告诉了我,还指点我怎么写符咒……”
  “我师父每年都会来看你?你们是亲戚?”白新茶很好奇。
  “不是,不是的……”许留君露出很为难的神色。
  “那不问啦!”白新茶很大度地摆摆手,贴心地转移话题:“这里的书全都是我师父送你的吗?”
  许留君如释重负:“杨掌门的书全在这边!”他又拉起白新茶走了几步,指着一排书架说道,“这里原来是少阳派的藏书阁,所以其他的书是师父留在这里的。”
  “哦?”白新茶对师父送给留君师弟的书很感兴趣,摸着书脊一本本念出书名。
  “《御剑十二法精讲》、《符咒全集》、《符文演变史》……诶呀,我说这本书怎么在稻云阁找不见,原来在这儿。”
  许留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和杨掌门说想看这本书,他下一年就帮我找到了。原来是从你们的藏书阁‘偷’过来的。”
  白新茶也笑了,继续念下去:“《论语》、《宋词》,《西厢记》……我师父怎么还给你看这个……《庄子》、《道德经》……这本是什么?”
  他突然发现一本没写名字的册子,看起来更像是手稿。许留君在旁边插道:“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小说,夹在《宋词》里了。我特别喜欢看,都快翻烂了。”
  的确,手稿的封面字迹都模糊不清了。白新茶小心翼翼地翻开。这一看不要紧,他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
  “这不是……这不是我自己的小说嘛!”
  Part 43
  许留君觉察到白新茶的异样,问他怎么了。
  白新茶没听到。他回忆起夹在《宋词》里的这个故事,那是他花了快半年的时间,趴在稻云阁靠窗角落的桌子上点灯熬油写出来的:定海的夜明珠被夺走,海底王国危在旦夕。归墟的鲛人幻化成人形寻找夜明珠,意外地爱上了陆地上美丽的公主。而夜明珠正是给公主治疗不治之症的药引。鲛人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但也无法看着公主死去。最后他取回了夜明珠,却用自己的心脏做药引,让公主活了下来。
  白新茶刚到稻城派时,还是很喜欢把自己的小说给别人看的。那时候岳云年纪小,肖震也还没来。于是读者就只有叶远一个人。
  叶远很凝重地读完了。
  “鲛人是怎么幻化成人形的?”他问。
  “啊……这个呢,反正,啊……这个不重要。”白新茶说,“你觉得小说怎么样?”
  “为什么公主没有爱上鲛人?”叶远说,“鲛人为她付出了生命。而且她恢复健康之后竟然还嫁给了邻国的皇子?这让我感觉很难受。”
  “你不觉得这才是最棒的地方吗?”白新茶说,“努力未必有结果,爱恋未必有回报,有情人未必终成眷属,这不才是正常的么?”
  叶远依然坚持:“公主太绝情了。她应该和鲛人在一起的。”
  白新茶那时脸皮还有些薄,尴尬地溜回藏书阁,把手稿胡乱地塞在了不知哪本书里。自我感觉很好的结局被叶远嫌弃,这让他备受打击。从此小说写好后他只是收起来,留着自己看。
  但许留君居然说他特别喜欢看这个故事,而且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白新茶欣喜之余还有些诧异,一时间陷入回忆中。许留君看他不做声,又问了他一次。
  “啊,没什么。”白新茶欲盖弥彰地回答,一边将手稿放回书架,“你说师父怕你寂寞,可是少阳派有这么多弟子,你怎么会寂寞呢?”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所以……”许留君慢慢地回答,神情又变得不自然起来。
  “你住这儿?”白新茶惊讶地左右张望,“这里都是书,你睡哪儿?”
  “我睡在这里。”许留君拉着白新茶穿过一排排的书架,拐进了狭窄的角落里。一张窄窄的床紧紧靠在墙边,被褥是和许留君的衣衫差不多的天青色,虽然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却很整洁。床的周围也是堆着一摞摞的书,连床头都还放着一本摊开的薄册子。
  “留君师弟,为什么你不和师兄弟住在一起?”
  许留君犹豫着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变戏法似的从床底抽出一把梯子,搭在床头旁边的墙上。白新茶顺着梯子的方向朝头顶看去,发现上面有一扇天窗,可以容许一个人出入。
  许留君利落地爬上梯子,推开天窗,回头向呆立着的白新茶道:“新茶师兄,跟我来。”
  白新茶答应着,也开始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就是一扭头的功夫,他瞥见许留君床头的那本册子。小薄册子上的字歪歪扭扭的,白新茶一个也不认识,但那些形状的构造却异常地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Part 44
  两个人挨着彼此坐在屋顶。白新茶这才发现还有个后院,比刚才他看到的前院稍微大些,也是青石板青墙砖,唯一的不同就是后院种着一棵桃树,差不多和屋檐等高,叶子都快落光了。院子外再没别的建筑,只有树木和草丛,在秋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许留君指着远处那座更高的山说道:“那里是少阳山的主峰,是师父和师兄弟们住的地方。而这里是少阳山的侧峰。”
  “你一个人住。”白新茶说。
  许留君沉默地点头。
  白新茶没问为什么。再问下去将触及许留君更深的秘密,许留君也不会告诉他什么。他有这种直觉。况且这时刨根问底也是十分不人道的。他偏过头去看许留君,这是他第二次仔细看他。高挺的鼻子和清瘦的下颌让他的侧脸显得清秀而略带坚毅。但他的正脸明明还残存着两分稚气,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真是神奇,白新茶想。许留君此时正用双臂环抱住膝盖,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忧郁而脆弱。
  于是白新茶很想让他开心起来。
  “为什么你很喜欢那本小说呢?你不会觉得它的结局太丧气么?”
  “不会。”许留君认真地摇头,“这样反而很真实。在杨掌门给我带来的小说里,主角总是很轻易就打败了曾经欺负过他们的人,或者是很轻易地爱上了另一个人。但其实人总是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求之不得才是常态。”
  白新茶简直要将他引为知己了。
  许留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新茶师兄,你怎么会知道那本小说的结局呢?你也看过吗?”
  白新茶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诶呀……我告诉你,你可别和别人说。”
  “嗯嗯嗯!”许留君连忙答应。
  “那本小说……不瞒你说,是我写的。”白新茶注意着许留君的反应。
  “是你写的!”许留君惊喜地说,“新茶师兄,竟然是你写的!你怎么不早说呢?”
  他果然又开心了。白新茶很得意。
  许留君依然沉浸在奇妙缘分给他带来的喜悦中。“我一直特别喜欢故事里的鲛人。”他说。
  “为什么?”
  “就算他得不到公主的爱,他还是努力争取过。而且他知道公主不喜欢自己,但没有因此记恨公主或者邻国的皇子。所以呀,我觉得他是很纯粹的‘人’,哦不对,是‘鲛人’。求之不得虽然是人生之常态,但也不能不尝试就放弃啊。”
  “这话和师父说过的有点像……”白新茶想。然后他向许留君说了叶远对这个故事的评价。
  “我倒是觉得,叶远师兄未必不明白你说的话。”许留君歪着头慢慢说,“或许他心里知道早晚会经历这些事,只不过想让它们来得更晚些罢了。”
  白新茶咀嚼着这句话,突然间醍醐灌顶,内心被不安、自责和羞愧填满了。现在想来,当时他只顾着反驳叶远,却不知那些话对叶远也是种伤害。白新茶嘴上说着“努力未必有结果,爱恋未必有回报”这样的大道理,但实际上他根本没努力过,也没爱恋过谁。他总以为自己看得比别人更加透彻,想得更加深远,真是讽刺。可他没想过,这些苦涩的滋味,叶远在这十年里已经尝遍了。
  如今的叶远再也不会固执地要求公主与鲛人相爱。
  Part 45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时找不到什么说的话就沉默一会儿,看看四周的景色或是头顶的夜空,就这样直到月亮西沉,群星隐去。
  许留君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
  “从我的梦里出去。”
  白新茶已经忘了现在是在梦中,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想起。
  “连我都忘了,亏你还记得。”他说,“不过话说回来,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许留君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轻巧地从房顶跳到后院那棵树旁边。
  白新茶也跟着他跳下去,见他轻轻抚着树干,眼睛里重新充满了白新茶第一次见他时所感觉到的、无法言说的淡然和哀伤。
  “我要离开了。”许留君好像在自言自语。
  树干突然摇动起来。白新茶以为它会和屋子里那些书一样,说点什么出来。但桃树动了几下就静止了,光秃秃的枝丫直插向天空。
  白新茶拍拍许留君的肩膀:“现在是深秋,它可能是冬眠了,所以才没回答你。”
  许留君摇头道:“它会醒过来送我的。”
  话音刚落,离他们最近的树枝上‘噗’的一下,开出了一朵白色的小桃花。跟着大大小小的花朵竞相绽放,沉甸甸挂满枝头。白新茶甚至能听到它们打开花瓣的细微声响。
  许留君拉过白新茶的手:“我们走吧。”
  似乎是有感应般,满树的花瓣簌簌落下,如同一场永不停歇的雨。花瓣在他们身边旋转着。白新茶隐约听许留君在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梦。”
  但他没顾得上思考。眼前逐渐被漫天的白色覆盖,他的身子和坠入这场梦时一样漂浮起来。恍惚之间许留君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只有在梦里,我才不会感觉到冷啊。”
  夕林镇
  Part 46
  白新茶和许留君从蓬松的干草垛上醒过来。梦里明明过了很久,田野里的太阳却还是斜斜地挂在地平线上,半落不落的样子。许留君看起来精神恢复了些,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和梦里的他全然不同。
  “我们应该是掉进了一个结界里。”他说。
  “什么结界?”
  “还不确定。我们并没掉落在在结界的中心,否则你也可能像我一样坠入梦境,而且永远也醒不来了。”
  “我们落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我没有入梦,而你却做了梦呢?”白新茶好奇地问。
  “可能是因为我受了伤,结界里的能量对我的影响更大些。”
  “那我们快点逃出去!”
  许留君撑着坐起来,疼得拧起眉毛。白新茶扶着他,朝下看了看,犯了难。
  “这儿太高了,”白新茶担心道,“爬上来还好,下去就困难了。你会伤上加伤的。我们的剑都断掉了,没法御剑。”
  “离开这里要紧。”许留君试着起身,断掉的肋骨让他无奈地坐回去。
  “哎!先别动,我有办法!”白新茶连忙制止道。他小心地避开许留君被断阳剑击伤的地方,从后面环抱住他。
  “准备好。”白新茶说。
  “新茶师兄你要干嘛?”许留君在他怀里紧张地问。
  白新茶没吭气,向后一仰,顺着草垛滑了下去。稻草虽然柔软,但滑得太快也可能会伤到人。白新茶的衣服被划破了,手臂和肩膀也被撞了几下,好在他在许留君身下,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两个人顺利地到达地面,他把许留君慢慢搀起来,后者感动地望着他:“新茶师兄……”
  白新茶笑着摆摆手:“我们先找到出口再说。”
  许留君手臂一动就扯着伤处痛,只好指点着白新茶写了张很复杂的符咒,说是能探知结界能量最弱的地方,或许能从那里冲出去。
  白新茶磕磕绊绊写好了,心里很是佩服许留君。二人跟着符咒的指引走了不知多久,四周还是一模一样的稻草堆,太阳也依然没落山,田野上笼罩着诡异的寂静。
  许留君面色凝重:“这个结界制造者的能量非常巨大。看来现在只有一个方法了。”
  “什么方法?”白新茶忙问。
  “去结界的中心,找到他。”
  “然后呢?”
  “打败他。”
  白新茶哑口无言。
  Part 47
  找到结界的中心相对容易得多了。许留君换了张符咒,两人跟着它的指引穿过树林,又趟过河流,一座石碑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夕林镇”三个字。石碑后面是个挺大的镇子,一眼望不到边。符咒完成了它的使命,在空中消失了。
  “就是这儿。”许留君说。
  他们沿着夕林镇的主干道走了进去。镇子里酒肆、客栈等店铺倒是一应俱全,只是一个人影都见不到,空气仿佛都凝固在了落日的余晖里。白新茶从茶楼里拿了把椅子,让许留君坐着休息,自己探头探脑地在街上找了一会儿,在一间当铺里找到个伙计。那人斜倚在柜台旁,闭着眼睛睡的正香。
  “这有个人,快来!”白新茶对着许留君招手道。
  许留君拄着他捡来当拐杖的树枝走过来。两个人凑在一起打量着小伙计。
  “他死了么?”许留君问。
  “没有,”白新茶说,“你看他还在打呼噜呢。”于是他扯起嗓子叫喊:“掌柜的来啦!”
  那人的呼噜声更大了。
  许留君见伙计没反应,弯下腰碰了碰他肩膀,想叫醒他。白新茶连忙拦住许留君:“小心。刚才我也是碰了你的手,就进入了你的梦境。”
  许留君收回了手。
  “你再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四处看看。”白新茶说。
  “小心点。”
  白新茶绕到当铺的后面,找到了几间看起来像是住着人家的屋子,进去望了望。这回他发现了更多睡着的人。有的歪在椅子上;有的直接趴在井边,还有的干脆一家人都平静地躺在床上,手拉着手。场面要多离奇有多离奇。
  白新茶连忙跑回当铺,许留君正从二楼的楼梯上慢慢挪下来。
  “上面好像是个掌柜,也睡着了。”他说。
  “都睡着了,”白新茶气还没喘匀,“没一个醒着的。”
  他们继续凑在一起打量着那个打着鼾的小伙计。许留君想了想道:“这样等下去,结界的制造者是不会出现的。我们得冒点险了。”
  “怎么说?”
  “进入他的梦,把他叫醒。如此一来可能会打破结界的平衡。”
  白新茶吃了一惊:“可你不是说过,如果梦境的主人不醒来,其他的进入者是无法从梦里出来的么?”
  “没错。不过我们等在这里,迟早会因为疲惫和困倦而睡着。这儿是结界的中心,能量异常强大,到时候要醒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还不如搏一搏。”
  “那好,我进去试一试。”
  “要去一起去。”许留君坚定地说。
  可能是许留君在他旁边的原因,白新茶竟然没有很害怕。他握住许留君的手:“出不来的话,我们就在他的梦里数星星吧。”
  许留君笑了:“数星星也很好啊。”
  他们各伸出一只手来,悬在那伙计的双手上方。白新茶数道:“三、二、一。”,两个人再一次进入迷雾般的黑暗。
  Part 48
  白新茶被震耳欲聋的喧闹和呛鼻子的酒味搞的清醒过来。许留君还在他身边,刚睁开眼睛。他左右瞅瞅,四周摆着一张张四方桌,成群的人围着桌子大喊大叫,热闹极了。
  “这是什么地方?”许留君问。
  白新茶仔细听了听众人的喊叫声。
  “大!大!小!开!……”“七点!七点!啊又错了!”
  “是个赌场。”他断言道。
  “赌场是这个样子啊……”许留君新奇地东张西望,被白新茶一把拉回来:“我们还是快点找找那个伙计吧。”
  小伙计就在人最多的那张桌子旁,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费了半天劲,终于挤到了他身边,见他正得意地把一大把银子搂进自己怀里。
  荷官阴沉着脸,重新把骰子装回骰盅,愤愤地摇上几十下,赌气般地磕在桌上。
  周围的人催促起来:“小八,快说呀。大还是小?”
  原来小伙计叫小八。小八意气风发地喊:“十三点,大!”
  众人连忙下注。荷官掀开骰盅,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果真是十三点!小八神了!”
  白新茶和许留君看了几局。每局小八下的注都完全准确,怀里的钱马上溢出来了。
  “这就是他的梦了。”周围闹哄哄的,许留君怕白新茶听不清,趴在他耳朵旁道:“估计他平时成天想着发财,梦里头也尽是这些。”
  白新茶点点头,上去拉了小八一下。小八不耐烦地回头:“干什么?”
  许留君冲着他喊:“你醒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梦啊?”
  “留君师弟,你可真直接。”白新茶说。
  小八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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